成湿漉漉的几绺,还在往下滴水。
如墨的发尾间淌下一道浅红,沿着苍白的肌肤缓缓流淌,滑过脖颈,没入衣领,再无从追觅。
鲜明的色彩对比之下,透着狼藉的美。
偏偏那双漆黑的眼睛却透出一股清亮的纯良,好像温顺无害的犬类。
但乖顺又漂亮的东西,总是更能催起某种欺负甚至毁灭的欲|望。
瘦子盯着他看得目不转睛,喉头微动。
周围人看出他的意动,霎时间什么火都熄了,斜对角的眼镜男撞了撞身边胖子的胳膊,一边倒了满杯的酒推过去。
“既然那个妹妹被叫走了,那就你来替她陪我们喝好了。”眼镜男笑嘻嘻地说,“喝得我们高兴了,这单酒水就叫老板记在你们头上,如何?”
嘴里说着征求意见的话,那杯酒却已经不容置疑地推到了顾白衣的面前。
顾白衣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视线又垂落到那杯酒水上。
“好。”他依旧温吞地应下,伸手接过那杯酒,递到自己嘴边。
好在不是烈酒,他能咽得下去。
……
大厅正中央闹出来的动静,被坐在角落里的一对母子尽收于眼底。
母亲沈瑰意眉头挑得都快要竖起来:“这就是你精心挑选了一个礼拜无论如何也要带我尝一次以表心意的特色餐厅?”
沈玄默心不在焉地“唔”了一声,视线一直落到大堂中央看戏,过了一会儿才分神,反问:“这里的菜不好吃吗?”
沈瑰意实话实说:“好吃。但也没有比家里厨子做得更好吃。”
沈玄默只听前半句,慢条斯理地说:“好吃不就完了。又没给你下毒。”
沈瑰意:“……”
沈女士觉得自己迟早要被这个狗儿子给气死。
本以为儿子主动开口请她吃饭,是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想要委婉求和。
亏她还默默高兴了几天。
现在看来,恐怕还是他那位善良的朋友看不过眼,觉得他们母子天天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争斗不休不大好看,所以才劝说沈玄默主动招待一下远道而来出差的母亲。
沈玄默全身上下,根根都生着反骨,刻满了跟亲妈唱反调的行事准则,偏生为人倒是很讲朋友义气,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朋友在他耳边碎碎念。
这家所谓精心打听好的特色餐厅,恐怕也只是他随意找了一家来糊弄人的。
一开始进门的时候,很明显他自己都对这一片陌生得很。
沈女士后知后觉意识到真相,此刻毕竟还在外面不好发作,只得先忍着怒气,准备等回去之后再跟儿子算账。
几句话之间,大堂那边的闹剧却还没有结束。
那个年轻的男服务生为女生挡了酒,自己却陷入了麻烦,就这一会儿已经被逼着灌下第三杯酒了。
然而本该出来处理问题的餐厅经理却不见踪影。
沈女士皱起眉头,正想叫经理,就听“叮”的一声轻响,沈玄默放下勺子,站起了身。
“我去个厕所。”
沈玄默走向收银台,后面一道帘布虚掩着,通往后厨,他掀开帘子低声跟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
没一会儿,里面走出来一个制服不同的青年男人,应该就是这里的经理了。
经理后面又跟了两个厨师打扮的壮汉,手里各自端着一盘子甜点,走到大堂中央那桌低头哈腰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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