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紧的唇线出卖了她的畏惧。
辽袖怯生生地站在那里,慌得手足无措,颤声哀求。
“求殿下赏一味药,我弟弟……我弟弟他等不了了。”
“哦,”文凤真眼底平静无澜,他看向一旁。
“有这件事?冯祥。”
冯祥恭敬应声:“确有此事。”
文凤真不言不语,面庞让人看不出一丝情绪。
不是走投无路,她绝不肯找他的,他有些不高兴。
一头身躯庞大的白虎慢慢从椅子背后走出来,一声不吭,伏在文风真膝下坐定。
众人悚然一惊,吓得膝一软,冷汗涔涔!
哪来这么大一头山虎?大白额绿瞳,喊一声只怕当场震碎人胆。
文凤真不经意地抚了抚太阿的颈子,眸光却紧紧地落在面前的少女身上,太阿一双绿瞳仁宛如灯笼,直视少女。
这一人一虎的压迫感深重,逼得人喘不上气。
辽袖不得不再次软语相求,一俯身,露出一截白腻的脖颈,本就单薄的身子颤得可怜,泪珠抑制不住地滚落,呼吸短促。
她羞愧难忍地咬唇,沁出细腻的红,整个人染上更深的颜色,勾得人心痒痒。
“槐哥儿他被人伤了,手都紫黑了,吕太医说没有药,槐哥儿就得断臂,求求殿下,我只这一个弟弟,您发发善心吧。”
良久,文凤真淡淡启唇。
“可以。”
辽袖刚松了一口气,又见他目光示意,抬了抬手指。
“你不是有筹码吗?”
辽袖心头一惊,攥紧了袖中那枚紫檀筹码,他送的那只。
他身子前倾,语气温和,像是真心替她着想,装模作样地问她。
“赢了,药拿走,输了,你也只是输一枚筹码,辽姑娘,你意下如何?”
文凤真的这个动作,某种猛兽发起攻击前的蛰伏,他像嗅着了血腥味儿,温润和善之下,掩饰不住瞳仁中跳跃的兴奋。
辽袖深知这是个圈套,他等侯良久,似乎就等着她上门来求,他这种老谋深算的人,只会将利益最大化,如何肯做亏本买卖。
可是……她没法子了。
茶楼人群起哄,身份贵重的淮王殿下同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作赌,无论怎样看都是极香艳的。
只怕是开了樊笼,只等她进来罢了。
玩的是最简单的翻点数,骨牌七十二张打乱列开,一人翻一张,看开牌点数大小定输赢,纯粹的运气。
其中唯一一张特殊花纹的骨牌——白虎,抽到则胜。
文凤真随意翻了张牌,竟然一眼未看,掷出去,稳稳落在桌面,磕出清脆响声。
凤眸微掀,只落在她一人身上,意味深长。
只手遮天的男人懒散等待,精致的眉眼间,沁着迫人的威严。
辽袖面上处变不惊,小心翼翼地摸了一张骨牌。
她试探地抬起眼眸,见到他携了笑意,迅速收敛眸光,思忖着他究竟什么意思。
辽袖紧张得咽了咽口水,“啪嗒”一滴冷汗自下巴打落,目光下移,瞥到自己的牌面,别慌,要稳定心神,她抽到了一张好牌。
冯祥尖锐的嗓子响起:“开牌——”
辽袖睫毛一颤,双手撑在桌面,瞳光乱晃,脑子一片空白,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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