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知如再不发泄,很有可能被下人找着去生辰宴出丑,又得知了根治可能,吕凌云语气难免急切。
“是什么法子?”
柴房里做兄长的不急不忙,“今日是你我九岁生辰,二九十八,你若给磕十八个顶顶响的头求求我,我一开心,说不定便大发慈悲告诉你。”
“苏……”吕凌云额角青筋暴起,勉力忍住脏话道,“好哥哥,之前是我的不对,求你告诉我。”
“好弟弟,你怕不是不通人语?不叩头,在阿兄眼里实在是没有诚意。”
“苏岚”吕凌云断喝一声,抬脚又奋力踹在门上,“苏岚你别给脸不要不就仗着这破木门躲在里面做缩头乌龟?!看我现在就给它踹开,有本事你现在出来”
屋内少年叹了口气,又善解人意道,“年纪轻轻,肝火何故如此旺盛?算了算了,没诚意就没诚意,为兄不和你计较,这可是西洋那边独有的好法子。”
吕凌云侧耳倾听。
“你一犯病就想打人、头痛难忍。日后若再犯病便抬掌扇自己几个巴掌清醒清醒,实在不行的话——”
“头痛砍头,一劳永逸。”
木门这下更是被踹的摇摇欲坠,看来吕凌云是听不进去什么逆耳忠言。
自知被人戏耍的吕凌云更是怒不可遏,恨不能现在冲入柴房把苏岚那张脸打到满地找牙。
他脚力没有轻重,一下更比一下狠,几下就又踹出不少裂痕。
隐隐亮光透过裂痕砸进昏黑柴房,恶毒言语不要命钻入苏岚耳朵,一次更比一次刺耳。
“杂种!苏家为什么会有你这样低贱农妇生的孩子?你有什么大脸占着位子当苏家嫡长子?若我是你,早就羞愧到找根绳子上吊,你和你那个短命的娘一样——”
“彭!”
吕凌云话没说完,反而因惯性摔进窄小木屋,脚下正踩在木门后平放的圆滑木柴险些踉跄摔倒,在鼻尖触地的前一秒头皮一痛,竟被人五指死死抓着头发往后拽去,瘦弱少年全身重量顺着方向压住吕凌云。还未等反应,吕凌云正面迎上一碗乌漆嘛黑长寿面。
该如何形容此面滋味?
酸甜苦辣咸应有尽有,又因苏岚往里放了过期方糖,其中甜腻怪味更是叫人回味无穷,如泥鳅顺着嗓子眼往胃里面拼命爬。
面碗在地上晃了三晃,碎成满地碎瓷片。
吕凌云吃到眼冒金星、头脑更痛,八辈子没受过这样苦楚,握拳发了疯往压在自己身上的苏岚砸。可瘦弱的少年身形身法实在灵活到过分,明明双腿跨坐在吕凌云身上,偏偏每次都侧身与拳风擦过,叫对方拳头次次砸在对方自己个胸膛砸到满眼虚影、几欲吐血。
虽满眼虚影,吕凌云还是不偏不倚对上瘦弱少年的眼。
漆黑的漂亮瞳孔里面没有杀意疯狂,更没有什么快意,浅层是浓厚大雾,深层则是深不见底的昏沉深海,在阳光下也照不出太多光亮。
“吕凌云。”
他慢吞吞的念出自己从不愿提起的恶心名字,轻轻拍了拍对方好不容易养好的滑嫩脸颊,声音低沉,“杂种、废物、贱种……”
吕凌云昏迷前最后一眼,是瘦弱少年高高砸下的黑色不明碳化物。
收拾完现场,苏岚若有所思“嗯”了声,抓住吕凌云头发慢条斯理往外拖,自言自语接了刚才话。
“怎样形容都好,只要别嘴里不干不净骂我阿娘,我随你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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