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大。
老头上下打量他:“写字还是画画用?用手工桑麻就可以了,用不上玉茧纸。”
“不是,修画用,如果有玉茧最好。”
老头思索了会说:“那个纸不好找,我去后面看看。”
闻屹在一旁稍等了会,手里的烟逐渐燃尽,他的面容模糊在屋内弥散的烟雾中。
门是敞开的,能一眼看到院子里落了叶的枯木,枯瘦的枝干在凉风吹动中轻轻晃动。
过了会,老头用膝盖顶着一摞厚厚的纸走来,他将纸抱着堆放在了桌台上,对闻屹说:“需要哪种,你自己选吧。”
屋内白炽灯明亮,闻屹一眼扫过去就看出颜色不对,不过他还是上前摸了摸。摩擦接触的瞬间,指腹传来大颗粒的粗糙质感。
闻屹唇角轻扯:“这个是仿的吧。”
老头一愣,他原本想用仿纸糊弄过去,没想到被发现了。
“行家啊,摸一下就看出来了。”他笑嘻嘻地说,脸上丝毫没有歉愧,“那个纸不好找,你用这个得了。”
闻屹沉默着又用指腹细细摩挲了一遍仿纸的材质,若有所思。
有断纹和破洞的画在修复过程中需要更具耐心,同时在上色接笔时难度也更高些。画芯若是没有处理好,就不能做到复原其貌。
“这个不行。”
闻屹眸子微垂,冷淡地说。
漆黑的眼眸中没什么情绪。
失望是预料之中的。
离开青磐后,他开车准备回苏宅。
车上,打火机“啪嗒”一声,点燃又熄灭。
闻屹拨通了京北同事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他简单说了自己的要求后,那边很快应允会帮他寻找。
只是这样,等到画纸再寄过来,修画的时间就要再延后了。
闻屹轻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他点开微信,上下滑了一下,除了外公的消息,没有新的回复。
夜色中男人冷淡的眉眼蒙上几分朦胧的烟雾,看得并不真切。
天边弯月如钩,薄薄月辉落在车辆行驶的前方。
到家时夜已浓深。
苏信鸿坐在电视前打着盹,猛地听见门口的开锁声,回神看去。
闻屹从门的玄关处走进来,看到沙发上的老人淡声问:“还没睡?”
苏信鸿看着闻屹穿着单薄,紧皱眉头说:“早上给你的外套呢,忘穿了?”
“嗯。”闻屹放下钥匙往餐厅方向走去。
“冷死你得了,仗着年轻糟蹋身体,”苏信鸿气冲冲地,“吃饭了没?”
“还没。”闻屹应了声。
“我发消息问你又没回!”
闻屹想了想说:“下午那条回了吧?”
“我说的是傍晚那条”
老爷子想给他一顿臭骂,但又心疼他还没吃饭,两个人的相处模式总是这样,咋咋呼呼,一方生气,另一方从来不哄。
“我刚刚回了。”闻屹模样懒怠,边走边补充道,“那会在开车。”
“我七点给你发的消息,都两个小时了,不要跟我说你从南开到北再绕回来啊。”
闻屹轻嗤:“那倒没有,从城西开回来的。”
“城西?”苏信鸿疑惑,“你去那做什么,今天不是在画馆修画吗,不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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