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之后,他就与他新监护人一样,在小臂上缠满了绷带。
他其实是可以治好那些伤的,甚至连一道疤都不会留下。
如果他想的话。
躺在床上打点滴的栗山真司刚刚睁开眼睛,就从他监护人那儿听到了一个噩耗。
“……转学?”大量失血造成的影响尚未消失,他的大脑正在缓慢重启中,反应都比平时慢了好几倍。
“没错。”无良监护人咔嚓咔嚓地啃着苹果,一声接着一声,清脆无比,听得栗山真司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已经跟你未来的老师商量好,你收拾收拾东西就可以和乙骨同学他们一起去东京了。”
栗山真司听得一愣一愣,见他不像在说笑,这才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反应十分平淡。一如当初换监护人时那样。
他感觉自己像置身于新雨后的朦胧山谷,四周空荡荡、雾茫茫,高声一句话,荡出若干回响。随着声音渐弱,整个世界似乎都在离他而去。
被单是白的、枕头是白的、天花板是白的。躺在病床上,视野里的一切像褪了色般寡淡。
他的脸上依旧没多少血色,病恹恹的也没什么精神气。像极一潭死水,波澜不惊,乖顺又坦然地接受了现实,平静得好像对此早有预料。
又被丢掉了。
“啪。”
一个脑崩儿在他额上弹了个响。
栗山真司捂着红彤彤的额头,回神瞪了太宰治一眼。
后者三两口啃完剩下的果肉,看都没看,随手将苹果核扔进了垃圾桶。接着他在病床边坐下,抽出湿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说:“不是一直都不甘心吗?”
“?”这是什么意思?
栗山真司疑惑地看着他。
太宰治却笑笑,没有解释所谓的“不甘心”,丢掉湿纸巾,来回狠揉了小孩的脑袋几把:“想知道过去的真相就自己去寻、自己去找,一直赖在大人身边算什么事儿?你是离不了人照顾的奶娃娃吗?”
闻言,栗山真司眉一拧,嘴一撇,小模样很是不服气。
也不知道谁照顾谁呢?来了横滨后,做饭、打扫、洗衣……家务活哪样不是他在做?懒惰的大人!
面对栗山真司无声的控诉,太宰治习惯性地当作没看见,不受丝毫影响地、用他那一贯能气死人的语气说:“虽说去了那边要重新从一年级念起,不过他们不会收你学费,还有不低的工资拿,够你吃饱喝好的。”
栗山真司陷入沉思,脸上的表情开始松动。
太宰治再接再厉:“要是出个一级或是二级任务,嗯……敌人水平也就跟这次事件的程度差不多,对你来说不算难。解决这样一个事件就有不少钱拿,除了供给自己开销外,还能剩下不少钱补贴家用,比如给尊敬的太宰先生买几箱蟹肉罐头什么的。”
栗山真司直接忽略了最后一句,满脑子都是“补贴家用”几个字。
想到远在他市的织田老父亲和五个弟妹,栗山真司精神一振。
他握紧拳头,“噌”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一双金瞳流光溢彩,脸颊因激动而浮起浅浅的粉,多少有了点人气儿。一眨眼,先前还病恹恹的人就恢复了神采,好像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什么时候回去收拾东西?!”小少年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家监护人。
太宰治一手指了指还剩小半的盐水袋,意思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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