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祁醒偏头,透过门缝瞄小姑娘坐着包扎的弱弱背影,拖腔带调地说:“花钱请回来的祖宗。”
他半烦半怨的态度在贺醉词预期之内,他牵动唇线,“祖宗?”
“你们家对拖油瓶的爱称?”
祁醒挪回视线,忽然收敛笑意,静静盯着他,“贺总。”
“跟你认识十几年。”
他推心置腹,腔调认真:“头一次这么爱听你说话。”
贺醉词轻笑一声,早已习惯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之后怎么处理?”
这一回接着一回地出事。
“还能怎么着。”祁醒叹气,手在兜里摩挲烟盒,“带在身边儿呗。”
…………
叶伏秋走出处理室,视线从裹成棉花糖似的手腕抬起,瞧见靠在门外的祁醒。
那个看上去凶巴巴的正装帅男已经离开,此刻只剩他一人。
两人相对无言对视数十秒,飘着消毒水味道的氛围浓郁稍许。
祁醒静静盯着她,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最后她挨不住对方这样深热莫测的眼神,率先扯出话题:“那个,我想……”
他扫了眼她包扎的腕子胳膊,“嗯?”
“梅阿姨不是出差了么……”叶伏秋说出自己想法:“我这个事,你就别告诉她了。”
“你发话,应该就没人敢再偷偷告诉她了吧。”
祁醒眉头稍稍扬起,“为什么。”
她转眼,撞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听见他说:“怕她担心?”
“还是怕我挨骂?”
很明显,他的语气偏向于后者。
倒是自信。
自信到自恋。
记忆里闪着光的人与面前的男人重叠影子,叶伏秋把嘴唇抿成一条线,说不出是难堪还是赧怯,“我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从初中开始,叶伏秋就一直靠着国家补助或着个人资助项目念书,没有这些助力,她根本摸不到高考那扇门。
所以从小她铭记,要成绩好,要不犯事,要会讨人喜欢。
在学校里不能卷进任何是非里,不能惹事犯错。
稍微一个错误,都有可能影响下个学期的补助资格。
所以曲意逢迎,忍气吞声几乎刻进了她性格成长的每一寸年轮中。
当下也一样,她想在资助人眼里留下好印象。
叶伏秋看他,含着隐喻来了句:“我只想相安无事到开学。”
没人喜欢一直处于危险和威胁中。
她的那点心思在祁醒面前一览无余。
这是埋怨他呢。
祁醒将手抄进兜里,率先抬腿动起来,在与她擦肩时悠悠道:“最后一次。”
他承诺,这是她最后一次因他陷入危险。
叶伏秋看着他背影,迈步跟上。
既然他这么说,她就信。
祁醒腿长,平时随懒散但步速很快,但今天却格外耐心,没一会儿叶伏秋就跟上了他,跟他并肩而行。
她仰头,打量他侧脸,想问出口的话在嘴边鼓动,心跳因紧张波动。
“还有话?”他目视前方,却精准感知到她情绪。
叶伏秋趁机鼓起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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