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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30(第2页/共2页)

管家走,往夏阳身后挪了挪。

    眼见管家就要走到陈静身前,楚泽忽然上前一步,拦住了。

    “你已经害了她一次,还想再害第二次么?”楚泽面无表情地说。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

    管家不可置信地看着楚泽:“你说什么?我害她?我只是要带她去休息啊?”

    玩家们纷纷惊讶地看着楚泽,宿元禹看着他们那个怀疑的眼神,有点不耐烦:“小哥哥说他要害人,他就肯定要害人,废话怎么这么多!”

    夏阳不明所以,但立刻警惕地将陈静往自己身后拉了拉,将她和管家隔了开。

    楚泽似乎并不在意周围怀疑的目光,他抬头推了推眼镜,不急不缓地对管家说:“既然你说自己无辜,不如趁大家都在这,把那个漏洞百出的故事再讲一遍?”

    “这……之前不是讲的很清楚了吗?”管家搓手,一脑门官司地说:“现在可是晚上,这么危险的时候诸位不回自己的屋子,反而要在这里听我讲故事!如果大家有疑惑,明天我再讲给大家听也好啊!”

    玩家们互相看看,好像也是,有什么事非得在女鬼还在外面活动的时候说?没必要啊!

    然而这个想法又被楚泽打断了。

    “明天?”楚泽的声音发冷:“按照你的计划,小洛活不过今天晚上吧?”

    这话一出,管家神色僵了一瞬,而其他玩家更懵了。

    “什么叫小洛活不过今天晚上?她不是早就死了吗?”

    “就是啊,这什么意思?”

    “这怎么听着女鬼反而是受害者呢?”

    ……

    目光齐刷刷地望向了楚泽。

    022 古堡小奶狗

    “你既然你不肯说, 那我来替你说。”楚泽声音没什么情绪,但绝算不上友好:“我们刚刚进入游戏时,你告诉我们, 小洛小姐和他的未婚夫即将举行婚礼, 而未婚夫移情别恋,在婚礼这一天并没有回来,以至于小洛因为怨恨而跳崖,宾客也陆续失踪, 这是这个故事的第一个版本。”

    楚泽接着说:“而后我们找到小洛的日记,故事变成了小洛学习黑魔法变成了个疯女人,后来被小明欺骗, 以为未婚夫在婚礼前夕不幸遇难, 因此殉情, 而小明和小花这对则是奸计得逞, 再没有出现过。这是故事的第二个版本。”

    玩家们纷纷点头,简单来说好像就是这样。

    “两个版本的故事中, 变化的只是小洛跳崖的动机,而婚礼、跳崖和宾客失踪三个要素都没有变,”楚泽推了推眼镜:“但是,谁能证明这几点是真的呢?”

    众人满脸疑惑,三角眼皱着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楚泽平静地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婚礼,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

    一瞬间,众人脸上的讶异又登上了一个新高度,有玩家下意识地问:“可是我们在小洛的卧室里明明找到了婚纱啊!”

    “因为婚礼还没有举行, 而且那场还没开始的婚礼里,新郎也不是花匠小明。”楚泽说:“如果小洛日记中‘最重要的一天’真的指的是婚礼, 那么作为结婚礼物,小花送来的单人雕像并不合适。即便是小花真的送来了单人雕像,以两个故事版中小洛的恋爱脑程度,也不会把它放在玫瑰园正中央这么重要的位置。”

    “可是……对一个女生来说,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就是很婚礼啊……”站在人群后方的小a轻声说,可惜此时并没有人注意到她说的话。

    “还有,你说小花表面上和小洛是朋友,背地里却在和小洛的未婚夫眉来眼去。但在小洛的日记里,小洛始终没有表现出对小花一丝一毫的不满。更何况,小花的理想是游历世界,她的世界在远方,又为什么要去勾引小明?”

    “这好像也不矛盾啊……”小a说:“有的女生就是喜欢抢身边朋友的男朋友来显示自己的魅力,即便那个男生看上去并不怎么样。漂亮但蛇蝎心肠的女二和女主抢男主,电视剧里难道不都是这样演的?!”

    “小花才不是这样的人!”陈静敏锐地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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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小a的话,她很虚弱,但脸上却是难以掩饰的气愤。玩家们惊讶地看向她,夏阳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声问:“你怎么知道啊?”

    “我、我是说……”陈静着急:“我是说,除了管家的话,根本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小花是这样的人,这样武断地指责一个人太不负责任了!”

    小a皱眉:“可是……”

    楚泽看了小□□刻,忽然有些疑惑地说:“你也是女孩子,为什么要靠着别人编出来的故事,大部分还是男人编出来的故事,去了解女孩子呢?”

    小a一愣。

    楚泽转头看向管家,继续说:“所以,你打着爱情的名义编造了一个故事,又引导我们想到这个故事的另一个版本,两个版本里,你把小洛描绘成一个喜怒无常、学习黑魔法又恋爱脑的疯女人,是为了掩盖什么?”

    “我、我……”管家似乎百口莫辩:“你太冤枉我了,我哪有……”

    “为了掩盖你侵占艾维德城堡的事实,是吗?”楚泽露出些许嘲讽。

    管家的神色在那一瞬间有些僵硬,而玩家们脸上的震惊已经难以形容了。

    “等等,等等!”夏阳手扶着太阳穴:“我有点乱。学长你是说,管家说的故事都是假的,当初是他杀了小洛,为了夺取艾维德城堡的财产?”

    “第一,那个故事并不全部都是编造的,第二,我想他当初并不想杀死小洛,只是小洛为了不让他如意,自己跳下了悬崖。”

    夏阳更懵了:“这……”

    所有目光齐刷刷地望向楚泽,眼里闪着求知的光芒。

    楚泽顿时觉得自己像个光荣的园丁,推了推眼镜,说:“不如我给大家讲讲这个故事的第三个版本?”

    玩家们顿时投来感激的目光。

    “小洛和小花从小就是好朋友,她们一个喜欢雕塑,一个喜欢唱歌,并且约好以后要一起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楚泽缓缓地说:“后来小洛认识了花匠小明,小明经常给小洛讲外面的故事,这些故事很精彩,小洛喜欢和他聊天,并且误以为这是爱情。”

    “为什么是误以为?”有玩家插嘴问了一句:“都喜欢聊天了,还不是爱情?”

    这位玩家顿时吸引了不少目光,有不满他打断楚泽说话的,有对他这说法不屑一顾的,还有目光中带着怜悯的。这玩家顿时满脑袋问号。

    “因为小明根本不懂小洛,”楚泽看了他一眼,说:“小洛和小花一样,她们有自己的梦想,有旺盛的生命力,就像是茁壮生长、尽情怒放的玫瑰。而在小明的眼里,对待玫瑰最好的方式就是榨干它的生命,将其制作成供别人观赏的干花,永远保留住它的美丽,似乎它自己的生命不值一提。这样的两个人,他们可能会成为朋友,但我不认为这样的差距会使他们产生真正的爱情。”

    三角眼瞪了刚打断楚泽的玩家一眼,同楚泽说:“你继续说!”

    “后来公爵夫妇因病去世,小洛因为悲伤,冲动之下动了学习黑魔法的念头。然而她接触黑魔法后,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东西的邪恶,这时黑魔法已经造成了恶劣的后果,于是小洛转而开始想办法对抗黑魔法。虽然她在自己生活的圈子里没有找到办法,但是幸运的是,她还有一个远在东方的朋友,小花。”

    楚泽顿了顿,说:“小花为她找到了东方世界对抗邪恶力量的方法,也就是头上数字到达10分后系统给的线索、让我们一致感到强烈割裂感的——《太上老君净心神咒》。”

    “所以说这个线索不是对付女鬼而是对付黑魔法的?”玩家们面面相觑:“道教的咒语对付黑魔法?这……”

    “这听起来很荒谬?”楚泽不以为意:“东方的信徒可以皈依基督,西方的信徒也可以皈依佛门,为什么东方的咒就驱不了西方的魔?”

    “这好像……”玩家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好像理论上也没什么问题……

    就好像“枪”在外语里叫做“gun”,可别管它在无数种语言里的无数种叫法,都改变不了它作为武器、能打死人的本质。

    “可是你怎么知道这是女鬼用来对付黑魔法的,而不是系统给的线索让我们来对付女鬼的呢?”有玩家质疑:“怎么看都是后者更靠谱一点吧!”

    这一次连三角眼也没有打断他,皱着眉看向楚泽。

    楚泽没答,转而看向夏阳。夏阳一愣,而后反应过来:“哦哦哦这个我知道!我有一天又去看了小洛的日记,在其中一页上做了拓印,你们看!”

    夏阳说着,从兜里拿出之前给楚泽看的那张纸,就见上面画着反复的笔画,像是字,又像是画,最外面一个金钟罩似的边框把里面的内容罩了起来。

    “这是……”有玩家反应过来:“我在僵尸电影里见过!”

    “这是道家的符箓,我以前在乡下老家做法事的时候见过,虽然看不懂是干啥的符,但是肯定是道教的东西!”夏阳愤愤地说:“小洛能把这种东西画在日记里,总不可能是为了对付自己!管家说小洛疯了,说她总是重复别人听不懂的话还会胡乱画东西,可如果她说胡话是在念咒语,乱画的画是在画符咒呢?只因为没人认识,所以就说她疯了!”

    玩家们瞪大眼睛。

    “不。开始的时候的确没人知道这是什么,所以小洛才能顺利地接到小花的信。”楚泽转向管家,眼神中带着嘲弄:“可就是因为后来他知道这是什么,才更要说小洛疯了。”

    夏阳愣了一下,而后一拍大腿:“对啊!只要别人信了,就没有人再去注意小洛说的话和写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了,因为根本没有人会在意一个“疯子”在说些什么!”

    “所以……”三角眼皱着眉头看向管家:“城堡里的黑魔法管家带来的。”

    管家看到他那个不善的眼神,顿时后退一步,仿佛一只惊恐的兔子,头摇的好似拨浪鼓。

    “就他这德行,”三角眼十分怀疑:“黑魔法?”

    楚泽并没接话,接着说:“艾维德城堡的信件都是由仆人接收后递送给小洛,作为管家,知道信件内容易如反掌。等他意识到这些信的内容是什么,就截断了小洛与小花的通讯。然而小洛学习到的东西还远远不够对付黑魔法,她需要小花的来信。此时陪在小洛身边的只有小明。小明决定离开艾维德城堡,绕过管家,写信告知小花小洛现在的处境,也许也会约定一个新的联系的方法。”

    玩家们感觉世界都混乱了:“所以小明离开城堡,并不是所谓的去给小洛找珍珠?!”

    “如果你们有时间,可以去城堡不远的村子看看,”楚泽说:“那里会有这件事的答案。”

    玩家们面面相觑,楚泽接着说:“离开艾维德城堡并不容易,”楚泽继续说:“他们需要一个管家没有精力关注他们的契机,而这个契机,如果我没有猜错,就是小洛十八岁的生日,也就是小洛日记里‘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你们没有发现吗?在提到‘最重要的一天’的日记里,年龄还是17岁,而时隔了一天的第二篇日记,年龄就变成了18。”

    是这样吗?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居然是十八岁的生日?

    玩家们似乎并不相信。楚泽接着说:“小洛十八岁的生日有着特殊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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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一过,就代表着她可以接管艾维德城堡,而不需要被其他亲戚代管。而这对打算侵占艾维德城堡的管家也至关重要。所以对于小洛来说,这不仅仅是她的成人礼,也是她正式踏上战场的一刻,也许是胜利的前奏,也有可能是悲剧的开端——这样的意义,并不次于婚礼。”

    三角眼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作为一个和这座城堡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外人,要夺得小洛的东西,最好的途径是什么?”楚泽颇有耐心的问。

    夏阳挠头:“这能有什么办法啊?要不我去翻翻《刑法》?”

    有些玩家似乎明白了,但还是选择了沉默。

    “是和小洛结婚。”宿元禹冷冷地说。

    夏阳眼睛再次瞪圆了。

    “对,结婚。”楚泽说:“小洛父母已经去世,只要冠以‘爱情’的名义,让别人认为是小洛自愿和管家结婚,不仅不会有人反对,甚至还会在夫人小姐们的闲谈里变成‘追求爱情’的标志。既然黑魔法能控制女仆,控制小洛也不过就是时间问题。”

    楚泽平静地说:“只要婚后再把她变成一个声名狼藉的‘疯子’,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变成这座城堡唯一的主人。所以小洛恐惧、憎恶未来会出现的婚礼,甚至把为她准备的婚纱剪烂。”

    三角眼皱着眉:“然后呢?”

    “然后,小洛最担心的事情出现了——她接到消息,小明在海上遭遇风暴,遇难了。小明也许是怕管家发现逼问小洛,所以大概率没有告知小洛他离开的路线。但去目的地最方便的方式就是坐船,所以管家这么告诉小洛,小洛就信了。”楚泽说:“不管怎么说,对小洛来说,她失去了朋友,也失去了唯一的依靠。这样的情况对于一个尚未成年的女孩子来说实在是难以想象。”

    “所以她就在崩溃之下跳了崖?”有玩家接话。

    “是的,她跳崖了。”楚泽正色道:“但不是因为崩溃。相比较于轻生,我更愿意相信她只是不愿意让管家如愿。在所有宾客的眼前跳崖,就避免了之后的婚礼,艾维德城堡会由近亲接管,而不是莫名其妙的管家。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在她跳崖之后,这座城堡逐渐以‘闹鬼’而闻名,近亲们没人敢接管,于是还是落到了管家的手里。”

    “但小洛确实变成了女鬼吧?”夏阳疑惑地说:“刚进入游戏的时候系统提示游戏里确实存在鬼魂来着……”

    “是的。”楚泽看了眼旁边的雕像。雕像上小洛手掌下扣着的八卦铜镜闪出一点微光。楚泽接着说:“有东西保护了小洛,让她没有真正的死去。”

    “等等!”三角眼突然抓住了什么:“照你这么说,女鬼还在城堡里,她应该要对付管家而不是对付我们才对吧?!”

    三角眼似乎觉得十分可笑:“要这么说,我们第一天进来时候,那个被挂在屋顶的豆芽菜和刚刚疯了的那小子怎么解释?还有刚才追着我们跑的那个,你不是也看见了?”

    “这就该问问这位管家了,”楚泽并不反驳,他不急不缓地转头看向管家:“不如你给大家讲讲,城堡里出现的‘女鬼’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管家的神色并不好看:“大家都看到了,女鬼就是女鬼,还需要我解释什么?”

    “你说的是这位?”

    宿元禹的声音在人群中后方响起,他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人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此时,就见刚凶神恶煞追着玩家满城堡跑的“女鬼”此时被他拎着后衣领,就像是个被吊起来的恐怖娃娃。

    玩家们顿时整体向后退了一步。

    宿元禹神色颇为无辜,把“女鬼”往前送了送:“她不是女鬼。”

    这“女鬼”披散着头发,夹杂着海藻的长发在挣扎中乱晃,间歇还甩掉几个小螃蟹,腥臭的气味隔着一段距离传了过来,怎么看都是刚从海底爬上来的。

    但玩家们见这“女鬼”被宿元禹制服,似乎也没有多么可怕。胆子大的玩家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挪,凑近了往那女鬼脸上去看,被那“女鬼”的红眼睛和龇牙咧嘴的表情吓了几次后,忽然张大眼睛惊呼一声:“这、这不是……”

    就见那女鬼在挣扎中将挡在脸前的长发甩开了一些,露出面目狰狞的半张脸,正是他们刚进入游戏时就见过的女仆。

    “是女仆!女鬼是女仆!”玩家们面面相觑:“这居然是假扮的?”

    楚泽接着说:“小洛跳崖后,管家发现‘城堡闹鬼’似乎是一个很好的留下城堡的理由,于是利用宾客们把城堡闹鬼的消息散播出去,加上城堡周围的黑气,所有人都相信了这一点,艾维德城堡没人敢接手,甚至没人敢靠近,于是管家成功地将城堡留在了自己的手里。”

    “可是你怎么知道宾客都离开了?”有玩家问:“万一是被女鬼或者管家杀了呢?”

    “为了达到不让人接手的目的,一定要在贵族的圈子里将‘闹鬼’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要做成这样的事,有谁比这些宾客更合适呢?”

    “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夏阳点头。

    “所以你是说,宾客最后都安全地离开了艾维德城堡,”三角眼皱着眉头:“根本没有宾客需要被解救?可是系统给的第二个任务明明就是要解救受害人。”

    “没错,任务之一的确是解救受害人。”楚泽轻笑一声:“可谁才是受害人呢?”

    聪明一些的玩家已经想到,不可置信地说:“难、难不成……是小洛?”

    楚泽微微挑眉,并不否认。他接着讲起故事:“然后故事到了我们到达城堡之后。管家在第一天告知了故事的第一个版本,而后让我们挑选房间,一个玩家失败死去。此时大部分人已经对小洛已经产生了强烈的恐惧和憎恶。就在这个时候,管家告诉我们,我们需要获得小洛的喜爱,并且恐吓说分数降到-10会有厄运。当你对一个人有着强烈的负面情绪,这时候有要求你去讨这个人的欢心,会造成什么后果?”

    夏阳摸着下巴:“会对这个人的负面情绪更加强烈!”

    “没错。”楚泽指着头上的数字,平静地说:“这东西根本不是小洛对各位喜爱程度的体现,而是反过来,表示的是各位对小洛的喜爱程度!所以从一开始,大家的数字就是负数。”

    这话一出玩家们彻底炸了。

    “怎么可能?居然不是女鬼对我们的态度?”

    “反过来了?不可能吧?”

    ……

    玩家们脑子越来越乱,齐刷刷地望向楚泽。

    楚泽接着说:“而后到了小洛的卧室,管家依然在不遗余力地抹黑小洛。他先是表明小洛衣柜中挂的男装来自于小明,让大家以为小洛并不检点——当然,‘检点’这个概念本身值得商榷,但这件事的确导致一些人对小洛的印象更加糟糕了。”

    小a微微蹙眉,十分疑惑:“你的意思是,那两套男装不是小明的?”

    “我们去过小明的家里,就在城堡外几公里的村子。”楚泽推了推眼镜:“我们看到了小明的衣服,和小洛衣柜里那两套男装的尺寸差别很大。”

    玩家们神色疑惑:“不是不可以去城堡外面吗?”

    宿元禹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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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人蠢得头疼,没忍住说:“不能去城堡外面的话不也是管家说的?”

    玩家们反应过来,顿时后悔不已。

    “可是既然不是小明的,那两套衣服又是谁的?”小a问:“是管家的吗?可是尺寸也对不上啊……”

    “既然在小洛的衣柜里,就不能是小洛自己的吗?”始终沉默的陈静突然说。

    夏阳惊讶回头:“你是说她女扮男装啊?你还别说,也不是没有可能诶!”

    “小洛日记里写,她和小花有时候会去城堡外的集市上玩,”楚泽看了陈静一眼,回过头对其他人:“两个贵族小姐到集市上玩,总不会穿着繁重的束胸蓬蓬裙吧?”

    众人纷纷点头,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后面发生的事就更不用说了,”楚泽看向管家:“你把小洛定性成了一个‘疯子’,又在晚上控制女仆假扮女鬼来敲宾客的房门,以至于大家对小洛的恐惧、憎恶的情绪越来越强。可是后来你发现,在女鬼敲不开宾客房门之后,大家对小洛的恐惧降低了,而离完全镇压住小洛灵魂又只差了最后一点,于是你在今天晚上锁了所有人的房门,又再次放出女仆假扮的女鬼,有了今天晚上骤然增长的负面情绪,今晚一过,小洛就再也无法和你抗衡了,是吗?”

    “学长学长我又听不懂了!”夏阳挠着头,不明所以:“你是说管家要对付小洛的灵魂,而我们对小洛恐惧和憎恶是他的武器?”

    这只是一个不靠谱的猜想,没想到楚泽却点了头。他指了指头上的数字,说:“这分数每天晚上都会清零,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那些分数里所包含的东西又去哪了呢?”

    “难不成……被转移到小洛身上了?”夏阳瞪着眼睛:“我就觉得每天清零很奇怪!”

    然而其他玩家依然不接受这一说法。

    “我们的态度伤害了小洛的灵魂?”三角眼不屑地哼笑一声:“这是什么屁话!这也太他妈能扯了。”

    “情绪和语言从来都包含着力量,要不然这世界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网络暴力的受害者了。”楚泽抬手指了指旁边小洛的雕塑:“我第一次看见这个雕塑的时候,污垢还只到胸口,而现在已经到了头顶。”

    “那又怎么了?说不定是她自己学黑魔法导致的呢?”有玩家不服气:“这玫瑰园里黑气这么浓,不被腐蚀才有问题吧?”

    “那为什么偏偏在我们在城堡里的这几天,突然就被腐蚀了呢?”楚泽不急不缓地问:“难道我们来之前就没有黑魔法了吗?”

    “这……”刚刚的玩家哑口无言,但神色依然不肯认同。

    “可是我们又没做什么……”有玩家不服气:“我们也很无辜吧?被恐吓到了会害怕不是很正常吗?听到了那样的故事对那个小洛有憎恶不也很正常吗?如果不是你这一通分析把故事变得完全不一样了,我们声讨小洛,还是正义的一方呢!”

    宿元禹听不下去了,冷冷地说:“正义?听风就是雨的正义吗?”

    “你……”刚说话的玩家被他一句话怼回去,声音小了下去:“反正我们没做错什么。”

    “你们这些天对小洛小花的声讨,有多少是出于真正的正义感,有多少是出于凑热闹听别人被骂自己也要上赶着踩上一脚,又有多少是出于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于是急不可耐用批判别人来显示自己高尚,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宿元禹冷冷地看着众人,他一时忘了人设,平日里大总裁的威严便充分表现了出来,纵使他现在还穿着没有攻击型的大学生套装,但一个眼神扫去过,居然没有一个人敢直视他的眼睛,挤挤挨挨站了二十几个人的玫瑰园里竟然一时安静的落针可闻。

    楚泽微微偏头看他,眼角弯了弯。

    “如果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也只能说明这个小洛太脆弱了。”片刻后,三角眼轻哼一声:“别人说几句就受伤,怎么,全世界都是她妈,都得惯着她?”

    “你怎么能这么说!”夏阳气愤地说:“被造谣还要被骂活该,谁能受得了啊?”

    “这就是社会!你懂什么叫社会吗?!”三角眼被夏阳下了面子,一瞪眼睛,夏阳吓得一哆嗦,但竟然也没往后躲,挺着胸和他杠上了。

    “你莫名其妙打了人家一拳,对方受了伤,你还要骂对方怎么这么不禁揍。”楚泽神色颇为戏谑:“这就是你说的社会?”

    “你们别吵了!”小a突然出声,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看向楚泽,说:“你说的这个故事逻辑上的确没有问题,可是你还是没有确切的证据。”

    “你要哪件事的证据?”楚泽淡淡地问。

    小a愣住了,怎么听他这话,好像要什么就能给什么证据似的?

    楚泽看她没说话,想了想,指着自己头上的数字:“这个算吗?”

    下一刻,就见那数字从0一路下降到了-9,又由-9回到0,再一路上升,停在了10.

    玩家们都看傻了,不可思议地指着楚泽头上的数字:“你、你真的能自己控制这个数字!”

    楚泽耸耸肩:“都说了是它表现的是自己对小洛的态度,当然能自己控制了。”

    玩家们纷纷试验,他们尝试着放下对小洛的误解和恐惧,分数果然逐步提高,再试着对小洛报以友善,分数竟然超过0,变成了正数!

    这回玩家们彻底相信了楚泽说的话,转而向管家怒目而视。

    “你敢耍我们?!”三角眼瞪圆了眼睛,上前两步,一把揪起管家的领子,一只手挥起朝着管家的脸就要砸下去。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这么做。”管家此时好像变了一个人,他的声音依然干涩难听,但收起了那套畏畏缩缩的伪装,脸上原本的奸佞便彻底暴露了出来。

    即便是被三角眼提着衣领,他的脸上没有半点慌张,只见他一只手微微抬起,黑气在他手上逐渐化为实体,形成一只黑色的枯骨手,缓缓握上三角眼提着他衣领的那只手上。

    所有玩家的眼睛瞪得溜圆,不可置信地看着那黑色的枯骨手越握越紧,仿佛钢条般压进三角眼左手手腕的皮肉中,那手越涨越红,力气一点一点的消失,管家的衣领一点一点的松下去。

    “你们这些人,真是没有一点对黑魔法该有的敬畏。”管家嘲讽地轻哼一声,:“这就是你们……”

    完蛋了,真正的大boss要开大了!

    玩家们心里同时闪过这个念头,浑身血液都凉了。

    然而下一刻,声音戛然而止。

    就见三角眼另一只手化为铁拳猛挥下去,一拳砸在管家的脸上!

    “妈的,挨个打还这么多废话”三角眼嫌弃地说。

    玩家们:…………???

    023 古堡小奶狗

    一拳下去, 管家直接歇菜晕了过去。

    一众玩家目瞪口呆,估计连管家自己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魔法攻击居然被物理攻击给限制住了。

    你的魔法很厉害?没关系, 不让你用。

    攥着三角眼左手手腕的黑气骤然消散, 三角眼揉着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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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到周围目瞪口呆看过来的目光,眉头一皱,凶道:“看什么看!老子教教他什么叫做社会!”

    一众玩家顿时吓得移开目光。

    您教、您教……

    “妈的, 敢吓唬老子,还特么黑魔法,什么B玩意……”三角眼绕着被一拳打晕的管教走了一圈, 朝楚泽抬了抬下巴:“诶, 你, 那个……”三角眼想了一下称谓:“那个知识分子!这个玩意怎么处理?”

    楚泽被这个走向弄笑了, 问:“你想怎么处理?”

    三角眼挑眉:“捆了扔悬崖底下?”

    “该杀他的人不是我们。”楚泽摇摇头:“你能保证他一段时间内醒不过来吗?”

    “这有什么保证不了的,醒了再打晕呗。”三角眼顿了顿, 又说:“不过不保证一直有气。”

    玩家们顿时整齐划一地抖了两抖。

    “可以。”楚泽点点头,说:“现在只差最后一步了——解救受害者。”

    “对对对,解救小洛!”经过刚才头上数字上涨,玩家们对小洛的态度已经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更何况解救小洛还是任务之一,于是此时一个比一个积极。

    然而激动过后又傻了眼——真正的小洛在哪呢?怎么才能解救小洛?

    众人再一次齐刷刷地看向楚泽,然而楚泽像是已经累了,和那个小奶狗一起走到一边陪陈静坐着去了。

    “这……”楚泽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温润有礼,可他不说话的时候, 愣是没人敢去打扰他。几个玩家对视一眼,只好自己去想办法。

    “回想一下, 我们到城堡之后,似乎从来都没和小洛有过接触,”有玩家说:“餐厅唱歌的、晚上敲门的还有刚追着我们跑的都是女仆假扮的,真正的小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所以我们没有办法从小洛本身入手,只能从其他途径。”

    “其他途径能有什么?黑魔法?”

    “对啊!”小a突然说:“系统不是给了线索吗?既然《太上老君净心神咒》能对付黑魔法,我们为什么不试一下?”

    众人眼睛一亮,对啊,刚刚都说这咒能驱邪了,小洛又是被管家的黑魔法压制着,用这咒消灭黑魔法,小洛不就得救了?

    众人满怀希望,目光齐刷刷落在夏阳身上。夏阳一拍胸脯:“没事!我都记得!”

    说完,他一字一句地将咒语背了出来,他背一句,众人跟着重复一句,夏阳也十分有耐心,直到所有人都准确地背诵下来,他才停了下来。

    “可是只要能背下来就可以吗?”小a疑惑地问。

    “当然不!”夏阳煞有介事的伸出食指摇了摇,“这需要一个严肃的仪式!我来演示给你们看。”

    就见夏阳马步一蹲,口中念念有词,而后手掌猛地向前一砍,大喝一声:“急急如律令!哈!”

    夏阳转头,一本正经地说:“然后邪祟就被砍死了。”

    一众玩家们:…………

    “这样……真的可以?”小a疑惑地问。

    “可以啊!”夏阳十分肯定:“我小时候看我奶奶家做法的时候都是这么弄!”

    众人互相对视片刻,犹豫不决。

    “诶你们看!”一个玩家惊叫一声:“他劈过去之前那有一团黑气,现在没了诶!”

    果然,就见刚刚一团漂浮在空中的浓重的黑气在他这一劈之下先是化为两团,最后竟然消失不见了!

    “有用!有用!”玩家们不再怀疑,学着夏阳的动作一起做起来。

    于是坐在一边休息的楚泽和陈静就看到这神奇的一幕:二十几个人整齐划一地蹲着马步,神色激动,朝着虚空大吼,并一下一下地劈着手刀。

    楚泽:……

    陈静:……

    “我活这些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画面……”陈静声音轻飘飘的。

    楚泽神色复杂:“……谁不是呢?”

    “感觉好些了吗?”楚泽看着陈静,镜片上倒映着陈静虚弱的身形,楚泽声音温和:“小洛小姐?”

    在不远处众人的哼哼哈哈里,他的话只有他和陈静两个人听得清。陈静神色并没有惊讶,她直视着楚泽的眼睛,片刻后才说:“你早就知道了,是么?”

    楚泽点点头。

    “从什么时候呢?”陈静问:“我以为我隐藏的很好。”

    “怀疑是一早就有的,比如玫瑰园里那个出口那么隐秘,但是你还是轻易地就发现了,再比如你看了一遍女仆裙子上绣的咒语,就能完整的背下来……”

    陈静苦笑一声:“是啊,背的还是错误的。”

    “中译德再译中,中间出现错误很正常。”楚泽安慰一句:“不过把‘急急如律令’念成‘急急如红令’还没发觉有问题,这确实很能说明问题。”

    陈静点头:“后来我听到正确版本之后也猜到了,你很可能已经知道了。”

    “最终确认是在刚才,把衣服给你之后,你似乎好了一些。”

    楚泽看着陈静疑惑地目光,说:“衣服里面放了抄写的《太上老君净心神咒》。”

    陈静微微一愣,而后笑了笑:“难怪。”

    “其实你从来都没有刻意隐瞒你是小洛这件事吧?”楚泽说:“尤其是在你一次又一次为小花和小明争辩的时候,那时候你明明也知道,站在道德制高点和大家一同批判他们才是最安全的。”

    “我知道,可我做不到。”陈静轻轻地摇头:“我不明白,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

    楚泽问:“不明白什么?”

    “我好像什么都不明白,”陈静抬起头看着远处哼哼哈哈砍黑气的玩家们,眼神里带着迷茫:“如果他们一开始讨厌我是因为我会伤害他们,那为什么对小花和小明也带着恨意呢?为什么还没有充足的证据,就已经开始了嘲讽和诋毁呢?”

    “如果他们都是坏人,现在他们又为什么为了我那么积极地想办法?”

    “在卧室看到日记的时候,为什么他们那么快就接受了新的故事版本?为什么他们从没有怀疑过我的死因?不论是出于嫉妒跳崖还是殉情,本质都没什么区别。为什么他们认为我为了一个男人放弃自己的生命理所当然?我明明还有亲情、有朋友、有梦想,难道除了爱情,我的生活就空无一物了吗?”

    陈静迷茫地看着远处:“宾客们来了一批又一批,都没有什么区别。世界一直是这样的吗?小花走出去看到的世界也是这样的吗?她从没和我说过……”

    “所以,是这些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楚泽说:“我是说,腼腆、害羞、小心翼翼、不敢犯错。”

    陈静疑惑地看他。

    楚泽笑了笑:“看你小时候的日记,明明是个敢想敢做、不被一切束缚的小姑娘。”

    “是么,”陈静神色似乎有些悲伤:“我都忘记了。”

    “生活在社会里的人,本质上和巴普洛夫的狗没什么区别。”楚泽说:“挨过打,下次就会避开,帮助别人被反咬一口,下次遇到同样的事情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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