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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0-100(第2页/共2页)

…我明天就不让小厨房做你的饭!”

    其实,或许他说一句“你不解释清楚我就不喜欢你了”效果来的更快,但他立即否决了这个念头,反而用一种几乎不能称作“威胁”的话去威胁她。

    何玦对上他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目光,沉默数息后,还是解释了。

    “元元,我昨夜失控了,做了你不喜欢的事。”

    她眉峰微微隆起,眼眸黑沉沉的,像罩了一层昏暗的雾。

    “我怕你……不喜欢我了。”

    “瞎说什么呢!”宋杬卿瞪着她,“你不要总是这么患得患失,不要总是这么不自信。”

    他抿了抿唇,声音里带了几分羞赧:“昨晚,如果我真的很反感,就不会让你抱那么久了。”

    他看着何玦微微愣怔的模样,径直走到她身旁坐下,双手扯了扯她的脸,说道:“你昨天晚上真的很不对劲,是被我那个梦吓到了吗?”

    还不待何玦说些什么,他继续解释:“阿玦,那只是个梦,我跟宣王不会再有交集,而且我肯定可以活很久很久。”

    何玦抬手轻抚他的脸,眼眸中满是宋杬卿看不懂的情绪,惶然还是焦灼?亦或者还有什么其他感情。

    他想,阿玦真的很不安。

    可是她在不安什么呢?

    宋杬卿又摸摸何玦的眼睛,嗓音低低的:“你总是用这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还不说话,我总觉得是因为我你才会这么苦恼。”

    “我说过的,我不喜欢猜来猜去,两个人坦诚地聊一聊,就可以一起商量着解决问题。”

    “可是你什么都不说,我也会胡思乱想的。”

    宋杬卿拉过何玦的手贴在自己左脸上,轻轻地蹭了蹭,宛如幼猫撒娇。

    他低喃道:“现在可以和我说说吗?”

    何玦随他动作呼吸一滞,移开视线不敢看他,哑声道:“我怕我说出来……你就会离开我了。”

    宋杬卿“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来:“怎么会这么严重,你想太多了。”

    何玦紧抿着唇,不置可否。

    宋杬卿渐渐敛了些笑意,认真道:“那我问你,你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

    何玦:“不是。”

    宋杬卿又问:“那你会伤害我身边的人吗?”

    何玦:“不会。”

    宋杬卿继续问:“那你会伤害我吗?”

    “不可能。”何玦毫不犹豫道。

    “那不就得了,”宋杬卿眉眼弯弯,“你不会做我讨厌的事,我怎么会不喜欢你以至于离开你呢?”

    何玦勉强弯起唇角:“是么……”

    宋杬卿歪了歪脑袋,又抬手捏了捏何玦的脸,笑道:“你不要总是把事情想得太坏嘛,有道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说不定你为之苦恼的事实际上并不算什么塌天的大事呢。”

    宋杬卿的双手上移,抚了抚她不自觉皱起的眉头,一面笑道:“好了,我不再问了,你也别皱眉,小心以后长抬头纹。”

    末了,他又补一句:“抬头纹一点都不好看的。”

    何玦伸手抱着他,在他耳畔轻轻地应声道:“好。”

    等回了宋家,她就坦白一切。

    宋杬卿乖乖地任她抱着,心里还是猜不出来何玦到底在纠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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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意识地将女二杨拾桑的存在弱化了,而且也没说书里原身跟六皇女还有个孩子……

    难不成是因为梦里没有她?

    宋杬卿莫名觉得自己猜对了一点,拍了拍何玦的手臂示意她放开自己,然后认真地看着她:“阿玦,我以后会梦到你的,绝对会的。”

    何玦一怔,随后眼中荡开一抹笑意。

    “嗯。”她轻声说道。

    宋杬卿舒心地笑了笑,半晌后又想到了什么,面色变得严肃起来。

    他说:“阿玦,你之后不准随便跟人动手,像今天这种行为是非常不君子的!”

    何玦立即反驳:“我并非君子,再者是她先动手的。”

    “那她为什么对你动手?”宋杬卿立即问她。

    “因为——”何玦顿了顿,面色微僵,“……”

    宋杬卿见她解释不出来,哼唧两声,这次却没逼问,只道:“反正你以后不许随便跟普通人动手,打架不好。”

    何玦眸光微闪,最终却没解释古双玉并非普通百姓,因为她不想再从他口中听到“双玉阿姐”一词。

    “元元,我明日能回来吃饭吗?”何玦突然开口道。

    宋杬卿眨眨眼,悄悄红了耳尖:“当、当然可以,我本来就是说假话诓你的。”

    何玦心中微颤,长手一捞,将宋杬卿带入怀中,让他脊背靠在自己胸前。

    宋杬卿对这个姿势羞赧得不行,挣脱了下没能逃掉,最后就红着脸坐在她腿上,只是身体十分僵硬,像块硬糍粑。

    何玦双手环住他的腰,又将脑袋轻轻搁在宋杬卿左肩上,低声问道:“这第二个问题,若我今日不告诉你呢?”

    宋杬卿愣了下,说道:“你不说,我也没办法逼你呀,最多就……嗯……”

    他犹豫了几息,纠结得眉毛都皱在一起,最后说道:“最后应该是自己猜来猜去,外加胡思乱想吧。”

    不过他应该不会纠结太久,毕竟他不是一个喜欢自寻烦恼的人。

    何玦脑袋埋在他颈窝里蹭了蹭,低声说道:“还好我解释了,我不想给你造成任何困扰。”

    宋杬卿弯唇笑笑,温声道:“对呀,两个人相处就是需要坦诚相待的,有什么问题说清楚,说不定能轻易地解决掉。”

    “当然了,我的意思也不是什么都要告诉对方,有些小秘密也是很正常的。”

    宋杬卿侧过身子,双手揽着何玦脖子,神色十分认真:“阿玦,虽然这么说毫无根据,不过我就是觉得,我们俩一定能好好过下去,一定可以!”

    何玦对上他漂亮的眼眸,唇角缓缓上扬,内心被某种情绪塞满了,胀胀的,但不会觉得难受。

    她低低地应了:“我信你。”。

    之后的日子亦是如往常般随和,宋杬卿偶尔同朱秋云出去逛街玩耍,又会听何玦跟他说任职时发生的事。

    何玦有读心术在身,自然知道些一般人不清楚的事,然后她都会同宋杬卿说。

    于是宋杬卿逐渐知晓了三锦县大大小小各种八卦,比如谁家女郎跟谁家小寡夫看对了眼,又比如谁家员外新纳的侧夫比她小了足足两轮……

    时间飞逝,三月悄然来临,朵朵桃花点缀在枝条上,明艳了整座山——

    3k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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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章 第九十五章

    宋杬卿拉着何玦去看了桃花, 还摘了一些回来做糕点,玩得十分尽兴。

    入夜,宋杬卿躺在床榻上依旧十分兴奋, 眼睛睁得大大的。

    他知道何玦也没睡, 于是说道:“阿玦, 桃花真好看。”

    何玦正卧在软榻上,脑下枕着右手, 闻言应道:“嗯。”

    “桃花饼也很好吃。”宋杬卿声音小了些,然后翻了个身, 正面对着何玦这边。

    帷幔并不厚重, 上面绣着精致的图案。

    他听见何玦柔声说:“元元喜欢就好。”

    宋杬卿突然想到了什么, 声音里多着几分失落:“家里的海棠树应该也快开花了吧,去年我们还一起看了的……”

    困意突然袭来,宋杬卿扯了扯被角, 闭上眼睛, 逐渐息了声。

    倒是何玦倏地坐直身体, 目光直落在床榻那边, 思绪纷杂。

    待感受到宋杬卿均匀绵长的呼吸声时,何玦才径直起身推门出去, 动作轻悄悄的。

    夜色正浓, 月光倾泻而下,铺了一地的白霜。

    何玦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直至拂晓前才回来, 还换了一件玄色的外衫。

    她往床榻那边看了一阵子, 而后抬手随意抹去右脸上的泥点, 最终和衣而眠……

    某一日, 太阳并未如往常般热情, 只是将世间一切照亮了。

    宋杬卿整个人斜倚在软榻上,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整个人显得十分慵懒。

    他将身侧的话本拿起来瞄了两眼,很快又将它放回去,嘴里念叨着:“好无聊啊………”

    这一上午他已经吃了一盘点心,喝了一盅茶,外加看完了一册话本。

    话本他看得很快,相当于一眼直接扫了过去,看完后甚至不记得两个主角叫什么名字,只凭借一两个字眼依稀辨别出是主角就将这个故事看完了。

    宋杬卿想了想,忽然一下坐直身体,自言自语道:“要不出去走走吧,正好看看后院的花,应该有开了的。”

    正在收拾床榻的青栀闻言身子一顿,忙转过头来对宋杬卿笑道:“公子,今日风大,还是别去后院看了,不如去县衙那边转转?说不定能与少夫人一同回来用午膳。”

    宋杬卿眨眨眼,点点头:“好。”

    他站起身来,有些疑惑地问道:“都三月了,外面风还会很冷吗?”

    绿芮为他整理头发,柔声道:“对旁人来或许无碍,但于公子而言,兴许就有些受不住了。”

    他出声让红玉将披风取来。

    宋杬卿暗自咬牙:可恶!

    原身就是个病弱小可怜的人设,风一吹都可能生病!

    安排人设的是原书作者,可遭罪的是他啊!

    他不想感冒,于是只好乖乖地上红玉替他裹上一件浅云色的披风,不过幸好还不到拿暖炉的地步。

    老实说,来到三锦县后,宋杬卿的日子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毕竟他很有钱,也用不着出去工作,就算是写书也随他心意,没人催促。

    他走到屋外,听得呼啸的风声,着实是吃了一惊。

    这风的确是挺大的,不过因为添了一件披风,他并不觉得冷。但他下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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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缩了缩脖子,加快脚步走进曲廊内。

    两边烛火燃得正旺,映得内里十分亮堂,但他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对劲。

    宋杬卿一般出门都是走的宅院那边的大门,并不会专门经过这道曲廊从县衙正门出去。

    平日里没注意,此刻也只是察觉到一点不对劲,但细想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作罢。

    就在宋杬卿快到县衙正堂时,正面撞上疾步走来的翟远。

    她立即行了一礼说道:“公子,大人今日所遇案件十分棘手,方才已然出门细查,兴许入夜才回。故而公子不必等候,早日歇息便好。”

    宋杬卿眨眨眼,随后说道:“好,我知道了。”

    这次竟然用了“棘手”一词,看来真的挺难办,希望她尽快解决吧。

    宋杬卿歪了歪头,既然何玦不在,那他也不去县衙了,估计那里就剩了些繁杂的公务和一脸严肃的衙役。

    他转身还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人说道:“公子,县衙门口有位杨小姐求见!”

    宋杬卿脚步一顿,转过头来看着那名侍儿,问道:“哪位杨小姐?”

    他也不认识什么杨姓的女郎吧……

    那侍儿停下喘了口气,说道:“她说她叫‘杨拾桑’,求见公子一面。”

    一听到名字,宋杬卿便眉头一皱,嫌弃道:“晦气!不见!赶出去吧!”

    他的地盘他做主,说不见就不见!

    侍儿立即应道:“是,公子。”

    宋杬卿狠狠凝眉,一手紧紧攥着身上的披风,不满道:“不是,她怎么又出现了?”

    青栀与红玉二人皆是沉着脸,尤其是青栀,还咬牙切齿道:“这歹人竟然还敢来碍公子的眼!”

    他对杨拾桑是极为厌恶的,竟随意对公子拉拉扯扯,毫无君子风范!连少夫人半根手指都比不上!

    在青栀心里,他已经承认何玦是真正的“少夫人”。

    因为何玦对宋杬卿如何上心、如何体贴入微,青栀都看在眼里。

    于他而言,谁对宋杬卿好,他就认可谁。

    宋杬卿一路疾步走出曲廊,忽然回过头去看了眼身后的廊道,脑中飞速划过某个画面,被他抓个正着。

    他顿时恍然大悟,抿了抿唇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眉眼弯弯,藏着沁人心脾的甜。

    他抬手摸了摸脸颊,已经有了些热度,又立即收回手。

    走到某处时,他停了下来,鼻尖微动,轻轻地嗅了嗅。

    “咦,好奇怪,我怎么感觉……好像闻到了海棠花的香味?”他呢喃道。

    青栀与红玉相视一眼,眸中皆藏着笑意。

    红玉说道:“公子可是记错了?这府中后院,之前可没种什么海棠树呢。”

    宋杬卿想了想,点点头道:“嗯,你说的没错。”

    他抬头看了看天,忽然觉得它比往常暗了许多,有种风雨欲来的势头。

    宋杬卿脱口而出道:“该不会要下雨了吧……”

    青栀也抬头望天,思忖片刻道:“公子所言不错,看这天气,的确像是要下雨了。”

    宋杬卿想到了什么,立即说道:“红玉,你快去让人给何玦送伞,她说不定没带。”

    红玉连忙应下去了,脚下生风,走的飞快。

    一阵风吹来,猛然灌入宋杬卿衣领,激得他缩了缩脖子。

    青栀立即抬手为宋杬卿拢了拢披风,低声说道:“公子,快回屋吧,别受了凉。”

    宋杬卿最后再看了眼天色,说道:“……嗯。”

    他一回屋,绿芮就端了热茶上来,给他倒了一杯红枣茶,好暖暖身子。

    宋杬卿有几分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啜着,最后手中的茶都冷了,他还没喝完一半。

    绿芮又重新给宋杬卿倒了杯新茶。

    青栀思索片刻,说道:“公子,听闻闵烟公公又在琢磨新的吃食,我先去看看。”

    屋内静了静,宋杬卿慢半拍才反应过来,说道:“……嗯,好。”

    绿芮也开口道:“公子今日午膳可有什么想吃的?红烧排骨?糖醋里脊?还是……水煮鱼?”

    这回宋杬卿很快就反应过来,说道:“水煮鱼!多放辣!我喜欢!”

    他一声比一声高,可见还是最喜欢吃鱼。

    二人都离开了,屋内只剩宋杬卿一人。

    他忽然叹了一大口气,懒懒地趴在桌子上,脑袋下枕着两只手。

    他又不是笨蛋,自然看出来刚刚绿芮跟青栀就是在用吃的哄他开心……

    难道他们也看出来自己很担心何玦了?

    宋杬卿一下直起身子,脸色爆红,又赶紧拿双手捂着,假装自己没发现。

    他想着,何玦身体素质那么好,人也不傻,下雨了的话肯定知道先找个地方躲着,而且红玉还让人去送伞了呢!

    宋杬卿顿时没那么担心了,站起身来在屋内走了走,觉得不太尽兴,又拿过才脱下的披风,只身一人去了后院。

    反正在自家院子里,他自己一个人走应该也没关系。

    他一连去了好几个地方都没看到人影,不由得觉得有些奇怪。

    可能是看着快下雨了就都休息去了吧,反正周围都很干净,他也不是什么资本家,就没怎么在意了。

    穿过一道木门,宋杬卿突然又闻到了一股更清晰的海棠花香,心中疑惑更甚。

    奇怪,又是他判断出错了吗?

    宋杬卿走着走着,面前出现一左一右两道门。他也不记得月门是在哪一边了,只思量一瞬,便随意选了左边走。

    头上的天色更加昏暗,风似乎也大了些,宋杬卿默默捏紧了身上的披风。

    突然,他听见身后传来不小的动静,心中猛然一惊,立即转身望去。

    只见有个人影正扶着墙站起身来,而后又立即俯下.身去拍了拍衣摆上的泥土,再抬头与宋杬卿对视。

    这是一张俊秀的面容,眸中却是带着几分偏执与阴翳。

    杨拾桑站直身子,冲宋杬卿笑得极为温和,看着像是个谦谦有礼的正人君子。

    宋杬卿蓦地瞪大眼睛,忽然觉得这幅场面有些熟悉——

    曾经,是不是也有过相似的一幕?

    杨拾桑笑道:“卿儿,好久不见。”

    宋杬卿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只觉毛骨悚然……——

    啊,好想写掉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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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章 第九十六章

    这不是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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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桑第一次爬宋杬卿家后院的墙了, 问题是这次跟上次一样,每一处都透露出怪异来。

    他家那么多侍卫呢?

    她们日日巡逻,后院外出现这么大一个人, 就没有一个人发现吗?

    而且他在后院逛了这么久, 一个侍儿公公都没碰上!

    真可怕——

    就好像有人为了让她们两个单独见面而特地清场了一样。

    宋杬卿脑中忽然浮现出这句话来, 激得他心里直犯怵。

    特别是杨拾桑还冲他笑,渗人得很!

    宋杬卿一脸晦气:“杨拾桑, 你可真行。”

    私闯民宅……不,私闯官宅, 还一点没觉得羞愧, 而且还完全不考虑可能对他造成的恶劣影响……

    但他并不想多费口舌, 遇上这人也只觉得心累和厌烦。

    杨拾桑上前一步,面露苦涩:“卿儿,你真狠心。”

    听得此话, 宋杬卿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没好气道:“你够了, 别再装模作样了, 实在是没眼看。”

    杨拾桑眉头紧锁,沉声道:“卿儿, 许久不见, 我以为你已经消了气了。”

    卿儿向来是心软的,此刻只怕也只是在同她闹脾气。

    这么想着, 杨拾桑又逐渐露出了笑意来, 看向宋杬卿的眼里满是深情。

    但宋杬卿只觉得十分膈应, 一手捂着嘴, 隐隐有些反胃。

    这种眼神只有安在何玦身上才好看, 他下意识想着。

    何玦的眼睛很漂亮, 含着情意看着他时,他心脏总是会不矜持地砰砰直跳,像是要跳出来似的。

    杨拾桑被他的动作伤到了,面上多了一分难堪,低声问道:“卿儿,我送的生辰礼,你可喜欢?”

    “啊?”宋杬卿一愣,随后板着脸,“你送了什么东西?”

    “不对?你为什么送我东西?你应该也知道我有多不待见你吧。”

    他好听的嗓音中掺杂着毫不掩饰的嫌弃,刺得杨拾桑面色更加僵硬。

    她收紧双手,强忍着心中的不悦,说道:“我送了一支玉簪,是你最喜欢的白海棠。”

    宋杬卿“呵”了一声,一手拨了拨额前的碎发,淡淡道:“我最喜欢的不是白海棠。”

    杨拾桑一愣,嘴唇翕动,却是一阵哑然。

    宋杬卿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继续说道:“还有,我从没看到过什么破玉簪,等回去了就去库房里找找,好让人扔出去,免得脏了我的屋子!”

    杨拾桑眉头紧锁,一脸受伤:“卿儿,你为何非要如此绝情?”

    宋杬卿皱了皱鼻子,又下意识环顾四周,然后将双手环抱胸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人。

    “既然周围没有什么旁人,我也索性跟你说开了来。我不是你上辈子认识的那个‘宋杬卿’……”

    宋杬卿微妙地停顿了下,瞧见杨拾桑神色微变,继续道:“我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成了这世间的‘宋杬卿’,但也在某一日知道了上辈子的事。”

    杨拾桑脸色十分难看,嗫嚅道:“卿儿,你为何……要说这些话来……”骗我?

    “我可没骗你!”宋杬卿知道她打算说些什么话,直接抢过话头,“如若当真是原身重活一世,你说他在知道一切后,会如何待你?”

    “定是对你恨之入骨吧!”

    宋杬卿恶劣地笑笑,又道:“你对他虚情假意,口蜜腹剑,又亲手将他送到六皇女的床榻上——”

    “你住口!”杨拾桑厉声说道,颇有几分气急败坏的味道。

    她慌乱地上前几步,解释道:“卿儿,我绝非对你虚情假意。”

    她停顿了下,声音略低了些:“即使最初并非真心,最后却也是动了情的。”

    “我亲眼目睹你跳下悬崖,几乎是痛不欲生,甚至想随你而……”

    宋杬卿冷笑着打断她的话:“想随他而去是吧?可你没有!原身就算是赴死也还是尽力保你性命,可你呢?你踏着他的尸骨,一步一步向上爬。”

    他声音愈发冷厉,一字一顿道:“我没说错吧,杨丞相?”

    杨拾桑瞳孔一震,脱口而出:“你怎会知道此事!”

    待她身居高位之时,她已是知天命的年纪,身体也是每况愈下。

    无人知晓,她每夜都会梦魇,宋杬卿跳崖的那一幕总在她梦中出现,但她总看不清脸,只记得那鲜血般刺目的红色。

    白日辛劳,夜时梦魇,如此循环往复,杨拾桑身体衰败迅速,最终没能活过五十三岁,离她官拜宰相不过一年光景。

    宋杬卿冷嗤一声,自然不会同她解释什么。

    原书的确没写这些,可是他偶尔做梦会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比如站在宫殿前一身官服的杨拾桑,又比如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六皇女凌陌玦……

    宋杬卿看着一脸惊骇的杨拾桑,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容:“怎么,事到如今,你还觉得我是原来那个‘宋杬卿’吗?”

    杨拾桑心头一震,有些茫然地后退一步,一边摇头一边说道:“不、不可能,你这绝对是骗我的……”

    宋杬卿决定再给她加点料,于是轻轻一笑,说道:“对了,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如今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其实是一本书。”

    “轰隆——”

    天空突然响起一道惊雷,随后很快下起了绵绵细雨。

    宋杬卿吓了一跳,偷偷地瞪了老天一眼,见雨并不大,便也没拿衣袖遮挡。

    杨拾桑一脸茫然,似乎没听到宋杬卿刚才说的话:“什、什么?”

    “我说,这个世界是个话本,我们都是这个故事里的人物。”宋杬卿声音淡淡的,但还是很好听。

    “在这个故事里,‘宋杬卿’是男主人公,六皇女是女主人公,而你,杨拾桑,是女配角!”

    他一手摸着下巴,佯装思索道:“虽然我也不清楚你一个女配角怎么会重活一世,但是如今我才是那个‘宋杬卿’,我清楚话本里的一切,所以不会喜欢你,也不会喜欢六皇女。”

    宋杬卿瞧见杨拾桑不可置信的表情,忽然“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讥讽道:“哎呀,杨大人怎么一副天塌了的表情,你都已经重生了,对这件事怎么会这么难以接受呢?”

    杨拾桑依旧是一副难以言喻的神色,双目无神,嘴里念叨着:“不……这、这不可能……”

    宋杬卿本来正笑着,心脏却猛然一疼,一张脸变得煞白,额上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他一手捂着胸口处,整个身子踉跄了下,眼看就要跌落在地。

    杨拾桑很快反应过来,下意识伸手上前,就要将人接住。

    但另一道身影更快,杨拾桑只觉有阵黑风袭来,将宋杬卿卷走了。

    她再定眼一看,见来人是宋杬卿当初绣球选亲时招来的上门妻主。

    杨拾桑瞬间阴沉着脸,不善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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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此人,夺走了她的卿儿!

    何玦半蹲着将宋杬卿抱在怀中,面色难看至极,低喃:“元元……”

    宋杬卿艰难地掀开眼皮看了眼抱着自己的人,见是何玦,勉强弯唇笑笑:“……阿玦,你来了……”

    “我、我……”宋杬卿一手揪着左胸处,使劲抓着,“这儿……好疼……”

    宋杬卿难受极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脏突然疼得厉害,像是被一只大手无情地攥在手心。

    他看着何玦,慢慢抬起手,喉咙里挤出低低的声音:“别……别皱……难看……”

    他想抚平她紧紧皱着的眉毛,可是他手没力气,眼前也是一片模糊,像涂了一层水雾似的。

    何玦呼吸一滞,一颗心猛然一跳,又被慌乱的情绪塞满。

    她将宋杬卿拦腰抱起,眉头紧锁,跨步往屋内走,步履匆匆,没给杨拾桑半分眼神。

    杨拾桑自何玦出现后便一直驻足原地,眼眸阴翳地看着二人。

    她完全插不进去,喉咙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可是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宋杬卿被人带走,于是扬声说道:“何玦。”

    她顿了顿,脱口而出道:“你可知晓他喜欢什么花?”

    何玦本不愿理她,听得此话却是停下脚步,微微回头睨了她一眼,道:“贴梗海棠。”

    话落,何玦便抱着人走了,杨拾桑却是瞳孔一震,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最终瘫倒在地。

    那个眼神!

    是她!

    绝对是她!

    那个女人!

    她绝不会认错的,就是那个女人!

    杨拾桑脑中止不住地浮现出上辈子那一幕,那个被称作“煞神”的女人,用一柄剑屠了悬崖上所有侍卫,最后却独独留了杨拾桑的性命。

    她只扫了杨拾桑一眼,就一眼,却让杨拾桑觉得脖子像被人紧紧扼住一般,浑身血液也像是掺了雪一样冰凉刺骨。

    “他让我饶你一命,滚吧。”

    那个女人只留下这么句话,随后提着淌血的剑离开。

    杨拾桑脱力瘫倒在雪地里,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

    周围尽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原本纯洁无比的白雪混合着无数人的血液,看着比单纯的鲜血更加令人触目惊心。

    “哈……哈哈……”杨拾桑抬起双手,突然放声大笑,神色癫狂。

    “原来如此……”

    “一介亲王,竟甘愿扮作她人——”

    杨拾桑剩余的话没能说出口,被人捂着嘴拖了下去。

    可她眼中却依旧带着疯狂的笑意,泪水忽然涌现,但无人在意。

    雨愈发大了,砸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三月的风,也能吹的人脸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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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章 第九十七章

    “何大人, 尊夫郎虽有几分先天不足,但灵府并未受损,这突发心痹实在令人费解。”

    那医官摇摇头, 继续道:“小人医术不精, 大人另请明医罢。”

    何玦眉头紧皱, 颔首道:“有劳。”

    这是今日请来的第三个医官,与前两名所述并无大异, 可她看着宋杬卿的面色,始终无法真正放下心来。

    床上宋杬卿迷迷糊糊的, 听到了断断续续的交谈声, 费劲地睁开右眼, 看见站在一旁的何玦。

    他嗓子有些干涩:“阿玦……”

    何玦立即蹲下来,握住他伸出来的右手,关切道:“元元, 你怎么样?”

    宋杬卿的脸色没有最初那么难看了, 不过看着依旧十分虚弱。

    他说:“你别担心, 现在不疼了, 只那一下疼得厉害。”

    何玦看着他苍白的面色,面色十分凝重, 只道:“嗯, 医官皆言你方寸无碍,兴许是情绪太过激动, 这才突发心痹。”

    宋杬卿勉强冲她笑笑, 心里大概猜到了些原因。可能是他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上天在警告他。

    宋杬卿强撑着坐了起来, 倚靠在何玦身上, 又就着她的手喝了半盏茶。

    “那女的呢?”他随口一问。

    何玦擦了擦他嘴角, 眸中闪过一丝寒芒:“柴房里。”

    她一回来就看到宋杬卿快要摔倒的身体,来不及细想,只上前将人接住,之后又是忙着请医官来诊脉。

    如今回过神来,她也意识到不对劲,那女子为何会出现在后院?

    宋杬卿瘪瘪嘴,没好气道:“你快让人把杨拾桑赶出去,小心屋里沾染了她身上的晦气。”

    何玦微怔:“杨……拾桑……”

    这人她有点印象,曾去宋家提亲,但被岳父拒绝。她纠了个错将人贬了,并未放在心上。

    不想还有再见之时,却是在自家后院。

    “她就是个无赖,没有半分君子风范,又爬我家后墙!”

    何玦神色一凛,面如寒霜:“她竟敢如此行事!”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对怀里人说道:“元元方才说‘又’……那之前是在宋府?”

    宋杬卿皱了皱鼻子,不悦道:“对啊,也是我家后院,她就直接翻墙进来的。”

    “她当时还想对我动手动脚的,不过没能得逞,反而被我一通乱揍扔了出去。”

    “我真的很讨厌她,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讨厌一个人……”

    宋杬卿说着说着逐渐消了声,瞥见何玦黑如锅底的面色,心下诧异:“阿……阿玦?”

    她看起来真的好生气……

    宋杬卿这才发觉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话,连忙打补丁:“都、都过去了,我也没放在心上,而且她除了抱了我一下以外也没做什么其他事——”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被何玦的脸色惊到了,默默地将自己往她怀里缩了缩。

    虽然不是对他,但何玦的脸色实在是太可怕了……

    何玦意识到自己吓到他了,连忙缓和了面色,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大人,怀寻来了。”翟远在门外说道。

    “怀寻是?”宋杬卿有些疑惑。

    何玦看着宋杬卿,认真解释道:“她同翟远一样,是我的人,极擅医术。”

    “这样哦。”宋杬卿点点头,坐直了身子。

    何玦合上帷幔,这才说道:“进来。”

    怀寻进屋后目不斜视,只诊了脉后就退了出去。

    她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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