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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0-190(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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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1章   寒江认爱

    肖非艳耳听这位长辈怒不可遏地挂了电话,脸色变了。

    秦大沛从厨房里探出头,“谁啊媳妇?”

    肖非艳满脸担忧地看向他,“婶儿把冬阳的身世告诉他了,还说他把婶儿给扔下了!”

    秦大沛脸一黑,丢下手上的东西走出来,抓起手机给秦冬阳打电话。

    不接。

    再打。

    依旧不接。

    秦大沛的面色迅速凝重起来,一言不发地坚持打。

    林巍已经穿上了衣服,“我去找找。”

    “去哪儿找?”肖非艳着急地问,“再等等,也许他马上就回来了!”

    “马上回来也不会不接电话。”林巍拉开门,“他不是那性格。开着车呢!不太安全,我得……”

    秦大沛拖着不太灵便的腿跟上去,“走吧!我在他手机上装了定位器。”

    林巍愕然看他。

    “快他妈走!”秦大沛语气不善,“谁弟弟有这毛病能放心大胆地啥也不管?”

    林天野忙跑出来。

    仨人都没有车,大过年的,出租车好半天才来。

    林巍差点儿将人行道砖踩裂。

    秦大沛拧着眉,低头看软件上的移动轨迹,“往江边去了!”

    林巍瞥到那个红色小点一闪一闪,移动得极快,捏紧了拳。

    伤臂还不自如,过分用力的动作引起了微微的疼痛。

    秦冬阳能接受各种意外各种天灾人祸,就是接受不了家人不要他,林巍深知这点,可他和秦大沛能料到,却阻止不了真相的揭开。

    为什么要有这么残酷的真相呢?一个三岁的孩子为什么会被主动放弃?

    这问题如同周芯芯的兽父能因一个游戏人间的女人戕害自己的孩子一样,没答案。

    只能归结为命运,只能受其折磨。

    林巍想象不到秦冬阳在除夕这天得知事实时的心理感受,连他都觉得疼,觉得恨,觉得憋屈和愤怒,秦冬阳……

    不敢想。

    这么冷的天,每个人都在往家赶,秦冬阳去江边干什么啊?

    新买没多久的运动曜夜静静地停在一片野江畔上,周围是分不清路的皑皑积雪。

    林巍蹿到车边,没见到秦冬阳,心越发慌,甩开腿跑,“冬阳!秦冬阳。”

    林天野透过风挡玻璃往车里看。

    秦大沛的脸浸墨一般,“别看了,没带手机。”

    林天野闻言也有点儿慌,“这孩子去哪儿了?”

    秦大沛想杀人,他想把从未谋面的秦冬阳的生父生母按在地面上狠砸狠踹,问问他们凭什么那样对待自己的弟弟。

    林巍已经跑了好远,边跑边声嘶力竭地喊,“冬阳!秦冬阳!秦冬阳!”

    林天野也想跑,记挂着秦大沛的腿伤,回眼瞅他。

    秦大沛看不见,他双眼血红,视线里面只有一片可恶的白。

    寒江被雪,流水封冻,这样萧瑟的地方和佳节格格不入,冬阳去哪儿了啊?

    林巍使劲儿使劲儿跑,顺着江水的方向一路向前。

    不,他也不知道那个方向算不算“前”,可他不能停下,一分一秒也不能停下,不由犹豫不能迟疑,只能拼尽全力地跑。

    “冬阳!”他扯着喉咙,声音放到最大限度,但已抖了,哽了,带着惨厉而可怖的哭音,“秦冬阳!”

    还以为再也不会被什么东西打倒,还以为能顶得起一切,如果突然失去秦冬阳呢?突然……失去呢?

    江畔并不平坦,脚下不知绊到了什么东西,林巍猛地踉跄,跌跌撞撞地扑出老远才控制着自己没有五体投地地摔在地面上,他连查看一下的时间也没有,依旧毫不收势地,不管不顾地往前跑。

    天地之间好像只有他的声音,“冬阳!秦冬阳!秦冬阳!”

    视野之中突然出现一片黑色,那里的冻江裂了好大一条冰隙,水波晃动寒气蒸腾。

    林巍想也不想地飞奔过去,毫不迟疑地蹦到深水之中。

    下意识地,他觉得秦冬阳投了江。

    林天野远远望见,吓得音都变了,“林巍你疯了吗?”

    林巍听不见,他往水里冲,往水里趟,边扑腾着边疯狂喊,“秦冬阳!秦冬阳!”

    声带已经撕出了血味。

    林天野拼命往他身边跑,“你疯了?快上来!”

    林巍只打着水,“秦冬阳……”

    “林律……”突然之间,一道声音颤巍巍地,不敢置信地传来。

    林巍猛打一个激灵,霍然扭身,望见了顺着冰面奔过来的秦冬阳,他怯生生愣懵懵,虽疾跑着,却是一种傻傻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状态。

    林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停在冰水里面,试探地喊,“冬阳?”

    秦冬阳也回过神来,异常急切地喊,“你跳水里去干嘛?快上来啊!”

    说着他也要往冰隙里奔。

    林巍比他步伐大,比他更急切,哗哗哗地扑回冰面上去,顾不得身上仙光神味的飘飘寒气,一把搂住了奔过来的秦冬阳,哽咽地,抽泣地,无比畏惧地,劫后余生地嚷嚷,“秦冬阳!从前我觉得咱俩总会分开,最好不爱,最好互相芥蒂,你最好恨我,不留恋我,那样会快点儿忘怀,快点儿放下。可我现在想和你天长地久啊!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别把我放到一边,不管遇到什么,先来找我好吗?”

    秦冬阳未及回答,林天野已经冲了上来,扯住二人就往回跑,“赶紧回车上去,腿不要了啊?”

    运动曜夜停得时间太久了,外面是零下三十余度的严寒,空调温度一时半会儿升不上来。

    林巍被林天野按在后车座里剥了个精光,围着林天野的羽绒服缩在后座上,那么高大的人瑟缩成那个样子,模样极其可笑。

    没有人笑。

    秦冬阳没能挤进后座,在副驾驶上哭得稀里哗啦,“都怪我任性……我瞎跑……但我没想自杀,真的……我就来平静平静……”

    秦大沛也忍不住,厉声骂他,“非得上这鬼地方来平静?遇到事儿不知道回去找哥找林巍吗?你就自己吗?就你自己个儿吗?都等着你过年你在外面乱跑?动不动就不声不响不接电话,什么时候学会的臭毛病?整天把你当个宝贝儿供着,越来越不懂事?往这荒偏没人的地方钻什么钻?啊?你他妈的……”当哥的人也哽起来,“吓死我们了知不知道?”

    秦冬阳从来没见过他哥那样,更害怕了,泪眼朦胧地认错,“哥,我以后不了!我肯定不了。你别生气。”

    秦大沛使劲儿抽口气,把这半天的惊慌和酸楚都抽回去,脱了棉服甩到弟弟身上,“你也湿了,脱!”

    秦冬阳是被林巍抱湿的,并没湿透,但他不敢犟嘴,小心翼翼地脱裤子,边脱边扭头看后面的林巍,心疼万分,“捂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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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冻坏没啊?”

    林天野始终在帮林巍搓身子,奈何这家伙面积太大,一时之间照顾不全,也气得骂,“冬阳还算有情可原,你脑子呢?大三九天往江里跳,我他妈的真是活久见了!冬泳穿棉服泳?咋不冻死你个王八蛋呢?”

    秦大沛平静了好一会儿才回身看,然后对林天野说,“咱俩还得换过来,我帮他搓,你开车。赶紧回去,哪儿不对好上医院。”

    “这么回去?”林天野问,“向律吃吓,肖检也不能看两个大光腚啊!”

    “啧!”秦大沛怪他还有心情开玩笑,“先去你那儿,找衣服给他俩换上。最好没事,过年闹成这样,太轰动了!”

    后面这句是对弟弟说的。

    秦冬阳也把腿收到座位上面去,他用哥的棉服挡了挡脸,又趁林天野和秦大沛换位置的时候偷偷伸头,小声问林巍,“还难受不?”

    林巍摇头,轻声说,“我没事。”

    “皮糙肉厚”在某些特定状况里也是个好词汇,这场极寒挑战并没给林巍造成什么不可逆的伤害,裹着林天野的长款羽绒服赤腿跑上楼,经过两个哥们的一番严苛检查,证明这小子当真抗造之后,林巍恢复了衣冠楚楚。

    秦冬阳则只借到一条加绒秋裤,还得挽起挺长一截裤脚。

    心都落定,形容不整的秦冬阳再次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哥,对不起林律,也对不起野哥。”

    “行了!”林天野说,“都别死气沉沉的了。不是我不留你们在我家多待,还有好几口人等着咱们过年呢!”

    肖非艳和常在峰都来过了电话,放心是放心了,总得回去。

    秦冬阳再次瑟缩,“我没有脸见大家。”

    “什么没脸?”秦大沛已经彻底调整过来,他揉弟弟脑袋一把,“你又没去寻死,丢什么人?是你林律邪乎,咱不说谁知道?衣服挺长的,没人仔细看你裤子。走吧,那几个人都不会做菜,午饭得改成下午饭了!我干爹不抗饿。”

    “哥!”秦冬阳感激地看着他。

    “嗯!”秦大沛点头,“我是你哥!啥时候都得想着哥点儿。”

    秦冬阳的眼睛又湿润了。

    林巍站起身,牵着秦冬阳的手往外走,边走边说,“也得想着我。”

    林天野咽下嘴里的酸水,笑嘻嘻地凑上去,“也想着野哥!”

    “干嘛想你?”林巍回眼看他。

    “因为我是他哥和他林律的兄弟啊!”林天野搂脖抱腰地说,“光屁股兄弟。”

    “滚!”林巍轻骂。

    “快点儿滚快点儿滚!”林天野加了些速度往楼下跑,“滚回去做菜!秦大沛你腿不好缩起来骨碌得了,这着急劲儿的!”

    第182章  迎年纳福

    几个人走得那么慌慌张张,又在外面耽搁了那么长的时间,回来时虽然都是一派若无其事云淡风轻的样子,向乾这种老人精怎么会心里没数呢?

    但他不管闲事,也不催菜,心平气和地坐在干儿子家的沙发里等饭吃。常在峰陪他喝茶,他就悠悠闲闲地灌大肚,灌得跑了好几趟厕所。

    剩下的人全都挤到厨房去帮忙。

    厨房里装不下,顾小江蹲在厨房门口削土豆,边削边看摘青菜的秦冬阳。

    “怎么了?”秦冬阳被他看得发毛,用手背抹了一下脸。

    “谁欺负小秦律师了?”顾小江仍旧瞧着秦冬阳哭得紧绷的脸,低声询问,“大过年的。我师父和林律他们帮你找回来没有?没有的话告诉我,我替你报仇!”

    “顾小江!”向乾又去上厕所,常在峰走过来看热闹,听见这话震慑人说,“你能不能好好地当个和谐社会的安定因素?这么努力当坏人呢?”

    整个屋子,顾小江最不喜欢常在峰,他翻翻眼,“你咋看见我不安定了?警察眼里谁都是坏人!”

    “这可是胡说!”常在峰一本正经,“我瞅这里都是好人,就你差点儿意思。”

    顾小江使劲儿扭了个身子,拿屁股对着他,“我也一样。”

    秦冬阳想笑。

    常在峰想踹顾小江的屁股。

    林天野适时出来,油乎乎的大手塞进常在峰嘴里。

    常在峰嚼到一块烧鸡,像嚼到了天下第一美味,高高兴兴地端起双臂,嘚瑟极了。

    “师父!”顾小江控诉。

    林天野又往他嘴里塞一块,而后问,“好吃不?”

    顾小江也被烧鸡给捋顺了,认认真真地削土豆,不炸毛了,“还是师父会买。好吃。以后咱还买。”

    秦冬阳觉得顾小江真好玩,特地说,“哎你这么小呢,不能总叫我小秦律师,得叫秦哥。池跃都叫我秦哥。”

    池跃大概打了个喷嚏。

    顾小江咽掉烧鸡,“干啥忙着论大小?你想给我红包啊?”

    “啊?”秦冬阳怔一下,马上摇头,“不想。我挺穷的。”

    “切!”顾小江鄙夷地哼,“抠门。向律刚给我一个大的,不稀罕你的。”

    “给你多少?”秦冬阳马上好奇。

    林巍把条鱼给洗破了皮,仍旧哗哗哗地放着水,眼睛一点儿不专心地瞟秦冬阳。

    秦大沛劈手夺走了鱼,使劲儿拱他一下,“出去吧!没啥用,光占地方。”

    林巍出来,蹲在秦冬阳身边帮他摘青菜。

    “应该够了!”秦冬阳摸摸他的手,觉得还挺暖的,踏实地说,“好多菜,弄多了吃不完。”

    “再摘点儿芹菜。”林巍抓过来说,“小飞燕要吃芹菜馅的饺子。”

    “一会儿你喝酒吗?”秦冬阳一边摘一边问他。

    “喝一点儿。”林巍还想看他刚才琢磨顾小江时候的样子,觉得好看,所以一直盯着他的脸,“陪师父。”

    “我不喝!”秦冬阳悄悄地说,“我得开车,回家吃半夜那顿饺子。”

    “没忘?”林巍心孔一热。

    “没忘。”秦冬阳垂眼盯着芹菜,“我刚才……就在外面,没撒谎,真的没想犯蠢,溜达溜达就会回来。”

    “嗯!”林巍同意了,“那你不喝。晚上回家喝一点儿。”

    他把家字略放重些,秦冬阳眼皮簌簌,余光瞥见顾小江也盯着自己看,歪过脸去对视。

    顾小江笑笑,“晚上我去师父家,气死常……警察。”

    秦冬阳又笑起来。

    厨房里面又是水声又是油烟机声,隔着门的秦大沛听不见外面说话,却瞟见了弟弟的笑容,他稍怔了一怔,转身做菜的时候又使劲儿抽了口气。

    十八道鸡鸭鱼肉摆上大饭桌时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向乾老起少心,领着顾小江去楼下放迎年鞭炮。

    顾小江故意难为他地缠磨,“向律,你说咱们好几家人,这算替谁迎年神啊?”

    “年哪那么计较?”向乾抽着烟说,“你迎它也来你不迎它也变成新的。很早很早很早的时候人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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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大张旗鼓地放鞭炮燃烟花地吓唬它,管什么用?迎也是一回事,就是那么个意思!互相戒备久了不仅和平共处,还互敬互爱了呢!咱们尊它是神,它对咱们一视同仁,有没有啥仪式都给你翻一篇,从头算从头来!”

    顾小江哈哈笑,“您真会说!要能从头来可挺好。”

    “能!”向乾把烟头贴到鞭炮捻儿上,笃定地说,“你信就能。”

    坐到饭桌边上所有人都放松起来,向乾带头嚷嚷,“你四叔会派小孩儿来接老子,老子随便喝!”

    林天野赶紧给他斟酒。

    常在峰则激顾小江,“敢不敢不开车跟我跑回你师父家去?敢的话咱俩也拼点儿。”

    顾小江不服气地脱了毛衣,“谁怕谁啊?”

    秦大沛不放过林天野,“回什么家?都在这儿倒计时啊!不喝我弄死你!”

    肖非艳啪地打他一下,“过年呢!不准乱说话!”

    秦大沛被打得一缩手,随即指着媳妇,对众人呵呵笑,“女酒蒙子不能喝,生气。来来来,都馋她都馋她!”

    秦冬阳悄悄地往边上溜。

    “秦冬阳?”他哥眼睛尖。

    “我得开车。”秦冬阳立刻说,“回家吃饺子。”

    秦大沛眉一皱。

    “回我家。”林巍跟着说,“答应了我妈。”

    秦大沛看看他,再次松弛下去,“你也不开车,敬我一杯。”

    “为什么?”林巍觉得他脸挺大的。

    秦大沛朝弟弟示意一下,“你说呢?”

    林巍立刻就范,对他端起了杯,“扁担,干!”

    林天野笑吟吟地看着两人干了杯,立刻说,“敬我一杯。”

    “哎?”林巍皱眉,“找收拾呢?”

    林天野仰起受过伤的下颌,眼睛往林巍的下身瞄。

    秦冬阳立刻明白,夹了一只最大的虾,死低了头,认认真真地扒。

    林巍恨恨地倒酒,“林天野,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林天野乐不可支,“等到河西再说啊!”

    向乾端着长辈架子,眼瞧着几个人喝完了,倚老卖老地对林巍说,“敬老子吧!敢问为啥抽你小子。”

    林巍苦笑,“我敬师父一杯不够——这么多年的烂摊子都是师父帮我接着,徒弟感激不尽。可要连气干仨我就别吃饭了,大伙是凑着过年还是合伙灌我啊?”

    “一杯行了!”向乾又大方起来,同时意有所指,“不都是烂摊子,喝太急了老子也心疼。来吧!能陪的都陪一个。”

    常在峰立刻附和,“我敬向律,敬林律,我陪着。”

    酒喝下去,秦大沛挑刺,“我和野子不够资格被常队敬啊?”

    林天野立刻站自己人,“我不用敬,我也得吃饭,怪饿的。”

    秦大沛用伤腿踢他。

    常在峰从桌子底下护着林天野,满脸是笑,“我是留着秦哥单独敬!大过年的给我们做饭吃就不说了,警外人士,能帮国家逮住那么大一只蛀虫,值得尊重。”

    秦大沛不上当,“漂亮话说不说都行,国家回笼了那么多赃款,我的车可是因公牺牲的,啥时候赔啊?”

    常在峰放下酒杯去吃鱼了,“各有职权,那个不归我管。秦哥又有大律师干爹又有大律师兄弟,该履行啥手续履行啥手续去呗!”

    秦大沛使劲儿瞪林天野,“看看他这嘴脸。”

    顾小江胳膊肘朝外拐地帮腔,“这嘴脸!”

    华灯初上,霓彩满天。

    四叔派人接走了向乾,林巍丢下林天野和常在峰,领着秦冬阳下楼回家。

    他没太醉,酒气却很重,上了车就把驾驶座上的秦冬阳搂进怀里亲。

    秦冬阳左躲右躲,“顾小江还在阳台上往下看呢!”

    “他成年了!”林巍不管不顾,坚持把秦冬阳捉进怀里。

    秦冬阳只好让他吻。

    林巍亲了好久好久才把脑袋贴在秦冬阳的肩膀上喘气,然后说了一句他从来不曾说过的话,“秦冬阳我害怕。”

    “对不起!”秦冬阳明白他,“我以后不会了,真不会。”

    林巍摇摇头,“我害怕自己没爱上你。没爱上,今天怎么过呢?怎么会这么高兴呢?”

    秦冬阳动容。

    林巍抬起脸来,痴痴地看秦冬阳,“我的好日子来了,是不是?”

    秦冬阳嗓音微哑,“是!我们的好日子。”

    “我希望自己有能力给你好日子。”林巍轻声说,“而不仅仅是愿望。我希望自己做的都是你的需要,不会适得其反,不会好心办坏事。秦冬阳,我对你的一切不是善良也不是赎罪,只是爱你。我们要爱很久,很久很久。”

    秦冬阳双目流光,莹亮得骇人,他很认真,但亦哽咽,“我爱您。”

    “我爱你!”林巍非常认真地强调,“爱人的世界没有尊敬,只有你我。”

    “我爱你!”秦冬阳重新说,“我爱你林律!我爱你,林哥!”

    这是除了吵架冲动,除了情绪上头的时候,秦冬阳第一次正正式式地用平称对林巍说话。

    林巍再次吻上去。

    秦冬阳迎过来,不管车外的阳台上有没有人在看自己了。

    哗啦啦地鞭炮声在外面的世界炸响,炸进车内紧紧相拥的两个人心里。

    好日子来了。

    第183章  金字心安

    车到林宅已经十一点了,林北得坐在沙发里面看电视,桌面上只有几个桔子一盘花生,他见儿子带秦冬阳回来,只抬抬眼,“路好走么?”

    “高速上没有雪,挺好走的。”秦冬阳赶紧回答,然后直奔厨房去了。

    水隽影坐在操作台边,笑盈盈地对他说,“已经开始包了。”

    秦冬阳马上说,“我去洗手。”

    林巍见他忙乎乎地跑出来,提醒,“羽绒服!”

    秦冬阳一把拽掉羽绒服,想也不想地塞进林巍怀里,嘴里不知对谁说,“快点儿!一会儿就包完了。”

    林巍不懂这有什么可急的,但也没问,眼瞧着他快步跑进卫生间去,将羽绒服放在客厅里的沙发扶手上,目光迅速地掠了一下父亲。

    “六安瓜片。”林北得淡淡地说,“小庆送的。”

    林巍闻言也顾不得自己没有洗手,一把将茶壶里的壶芯提了起来,同时皱眉,“不是这个泡法。您有时间也和我师父学学么,各样茶有各样的喝法。”

    大概是因为除夕之夜的缘故,林北得没计较儿子的嫌弃,反而点了点头,“快有时间了。”

    林巍闻言再次看看父亲。

    秦冬阳哒哒哒地跑进厨房去了。

    林巍在沙发里坐下,倒了一小杯茶放在鼻端,仔细嗅嗅,也不至于不能喝,刚刚表现出来的鄙薄就淡下去,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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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疑向乾教给他的那套理论偏理论了。

    “一年忙到头,”他找话说,“小庆还得给您送东西?”

    “瞎操心。”林北得语气平淡,“我这辈子就没养明白你,别的孩子都不觉得亏待。”

    林巍没吭声。

    别的孩子不是真的孩子,林政委给赏识就会感激。

    况且,他也没赏识过林巍。

    “小秦挺好。”林北得捏裂一颗花生。

    林巍眉毛轻动,“您也不是才认识他。”

    “以前没留意。”林北得说。

    林巍反驳不得。

    在这点上,父子二人异曲同工。

    他也去捏花生。

    得有十几二十分钟的样子,父子二人就那样相对喝茶,嘎巴嘎巴地剥花生,不说话。

    没话说。

    到底还是林北得先找到了新话题,“下午,你姑姑来电话了。”

    “哦!”林巍依旧平淡,疏离父母的人通常疏离其他长辈,林南予身为女性,身为知识分子,自然要比林北得细腻柔婉,但她性格深处有同兄长极其相似的一部分,发现侄儿不亲近自己,便没强行拉拢过关系。林巍读大学时她只在最初几天去探望过一次,没得到正经欢迎,再也没有出现。

    “肯定你了!”林北得道,“说你这两年在业界挺有名气。看来当初让你跟着向乾,没留在她身边是对的。”

    林巍又不吭声。

    留在体制外也是他抗争成功的结果。回头想想,只要认真抗争似乎都能有效果的,以前为什么没发现呢?

    “她还说你手上有个案子跟T市那边交叉极大,欢迎你跟她多沟通。”林北得又道。

    “嗯!”虽然依旧是语气词,林巍却郑重多了,类似答应,承诺,也像挺认真地听话。

    林北得凝目看看儿子,把一颗很肥满的花生放在他手边。

    厨房里的何姨大声笑起来,不知听到了什么开心事。

    父子二人一起朝那边张望,相似而又不同的两张脸都升起克制而又清晰的喜悦。

    何姨在这个家里做习惯了,总是默默干活,鲜少如此忘情地欢笑。

    笑是最好的风水。

    差十分钟零点的时候饺子端上了桌。

    桌上还有一大堆没怎么动筷的佳肴,何姨忙着加热,林巍拦她,“饺子要吃热的,别的不必。您一起吃。”

    何姨坚持要热,水隽影跟着说,“快坐下吧!你最辛苦。”

    何姨这才坐下,有些感慨地看看热气腾腾的饺子,不知说什么好。

    “三鲜馅的!”秦冬阳兴致勃勃地对林巍说,“比芹菜馅的好吃。”

    林巍瞅着他笑。

    “那快吃啊!”何姨就说,“不用等零点啊!只要敲钟的时候还在吃就行!”

    水隽影不出声,只用公筷夹了一个饺子给秦冬阳。

    林北得也夹起一只放进嘴里,嚼两下,品评说,“是好吃。”

    秦冬阳忙把那粒饺子放进嘴里。

    林巍见他吃得挺香,也夹一粒给他。

    “你吃你吃。”秦冬阳含混不清地说,话没讲完嘴巴一僵,半张半闭地不动弹了。

    “怎么了?”林巍心里一紧,伸手就掰他的下巴。

    何姨已笑起来,“这么快就吃到了?硬币太脏,包了两颗带糖果的。就两颗。小秦先生好福运呢!”

    林巍陡然绷紧的心立刻舒展开去,“吓我一跳。”

    秦冬阳还不恢复咀嚼,“可是……沾牙……”

    何姨越发笑了起来,“怨我怨我!怕水果糖煮化了烫嘴,放的奶糖。哈哈,小秦先生这个样子太好玩了!”

    水隽影伸手拍拍秦冬阳的后背,“再嚼几下就好了。奶糖和饺子一起,味道会有点儿怪。不过人生百般滋味,也是一种体验。”

    秦冬阳有些腼腆地捂着嘴,不好意思地看水隽影的时候电视里的新年钟声响了起来。

    小庆重任在肩,没回老家过年,就在院子里的厢房住着,这时放起一大串几万响的鞭炮,噼噼啪啪地炸起来。

    要赶这一分钟的饺子,披着火药气的年轻人大步流星地蹿进餐厅,硝烟中凯旋的战士一般扑过来。

    何姨早给他准备好了碗筷,料碟都不要倒。

    小庆一屁股坐在林北得身边,丢了一粒饺子进嘴才说,“新年快乐。”

    秦冬阳的注意力被他吸引了,正在琢磨怎么会有人这么动作迅速的时候,手心里多了一件硬硬的小东西。

    他诧然转头,看向身边的水隽影。

    水隽影声音不高,“不能给压岁钱了,这是新年礼物。”

    秦冬阳张开手,掌心是一颗安字挂坠,足金,半根拇指大小,沉甸甸的。

    “伯母!”他讷讷说。

    水隽影抚抚自己胸口,“戴在这儿。心安。长辈对孩子的祝福。”

    孩子。

    比刚出锅的饺子更烫更热的东西骨碌碌地落进胃里,钻入心窍。

    何姨赞叹地说,“真好。真好看。”

    林北得点点头,而后对看热闹的小庆说,“好好攒钱,给对象买。”

    小庆闻言按按林北得提前给他的那个一寸厚的红包,心说钱好攒,对象在哪儿藏着呢?

    外面的鞭炮好像燃不尽,林家的结束了,还有别人家的,远远近近此起彼伏。

    水隽影守了大半夜,受不住累。林北得推她回卧室去。

    桌上的饭菜太多了,林巍让何姨也去休息,自己同小庆拼酒。

    过年,小庆不怕露露酒量,同林巍干掉大半瓶茅台。

    秦冬阳说什么不让喝了,“您在我哥家就有点儿醉了,可以了可以了。”

    “您?”林巍醉眼迷离。

    “你你你!”秦冬阳只好说,“不准再喝了。”

    “那你喝!”林巍转向小庆,“你没人管。”

    小庆这个生气,果断起身,“我也不喝了。咱俩不是一伙的,我不陪你。”

    说完他就走了,毫不犹豫,半点儿拖泥带水的意思都没有。

    “啧?”林巍不满,瞧秦冬阳,“我用他陪?”

    秦冬阳哭笑不得地扶住他,“不用不用。咱们回屋躺会儿吧?再喝你就是酒味儿的了。”

    林巍笑,“冬阳嫌弃坏了。你说你……哦,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林哥不一直是个烟酒之徒吗?有什么好的。”

    有什么好的?

    秦冬阳看住他,低低地道,“我没脸说。第一眼看见您我就……还那么小呢,您又有沈律,真不应该,可是就心动,没法子。我也总问自己,怎么会有那么俊酷又那么不可一世的人呢?对谁都好又对谁都不好……您是怎么做到矛盾统一的呢?太吸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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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巍靠近他,也低着声,“是你傻,小傻子,长这么多年也没变聪明,林哥是个火坑啊……”

    “我愿意。”秦冬阳想也不想,“我愿意跳。咱俩一起在坑里,做伴!”

    “嗯。”林巍静了一会儿说,“做伴!”

    他把秦冬阳手心里的吊坠拽出来,因为喝多了酒,臂上还有新伤,动作不怎么稳,半天才把那小东西戴在秦冬阳的脖子上。

    戴好了,他伸手摸摸,觉得那个安字果然离秦冬阳的心跳很近,满意地点点头,“秦冬阳,你是林哥的人,也是林家的人了,责任重大身份要紧,以后……呃,以后要好好的,好好好好地爱护自己,不能有半点儿闪失。”

    秦冬阳想起他跳江呼喊自己的样子,眼睛湿湿的,“我肯定会。”

    酒醉的林巍扳着秦冬阳的脸一通细看,然后跳了十万八千里地说,“你得偷偷是林哥的人,不能告诉你哥,他会同我打架!还得让着他,烦!”

    秦冬阳又笑了,一本正经地点头,“好,我偷偷是你的人。”

    林巍心满意足地拿额抵住他,呼着酒气说认真话,“冬阳,林哥去年除夕还觉得以后会岁岁荒芜,今年就什么都有了。人生不一定的,多冷多苦都用力忍忍,说不定就有你的秦冬阳走过来了。”

    秦冬阳一把抱住他,“你的秦冬阳早来了!”

    作者有话说:

    也许不是每个林巍都能遇到秦冬阳,不是每个秦冬阳都能等到林巍,也许很多父母的恶劣永不悔改,有些人并无运气遇到秦大沛和林天野,甚至向乾和沈浩澄……那也再忍一忍,再等一等。

    愿三亚的海滩只有浪漫没有结束,愿所有被命运亏待过的生命都有机会得到补偿。

    第184章.算算明账

    亲吻从餐桌边上延续到卧室里。

    远处的邻居在放二踢脚——咚!当!

    林巍把秦冬阳压进床里,动作急促地骂,“林天野这是什么破秋裤!”

    秦冬阳顾不上笑,小声问,“您喝这么多,行吗?”

    “又不生孩子。”因嫌裤子麻烦,林巍稍显粗鲁,“怕什么的?”

    秦冬阳脸红起来。

    他是觉得林巍的心跳够急促了,再兴奋……

    林巍终于战胜了林天野难缠的破秋裤,一点儿也不感激人家温暖了他的爱人那么久,嫌弃不已地丢了老远。

    “今天特别重要。”覆住人,他很武断地说,“大年初一,特别重要。”

    秦冬阳无暇争论这个,在情事上,秦冬阳似乎是上天为林巍准备好的一道珍馐,落入口掌就没余地。

    有些东西可能真是安排好的,谁适配谁,谁该爱谁。

    秦大沛接到了越洋电话。

    这是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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