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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60(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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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旧年旧岁

    这种关头不当人,林巍看起来却毫无心理负担,根本就不在乎什么气氛和谁的情绪。

    “做不了!”他很痛快地翻到一边去了,“没有情谊也得有润滑剂。这点儿难受你都挺不住,我不想当屠夫炮手。”

    这点儿难受?

    讲不了理,秦冬阳只能无语,平静了好久才幽幽道,“我出去买!”

    林巍横过脚来踢他一下,“别贱!我都能忍,你个雏儿倒这么急不可耐?晚个一天两天会死?亲了就是答应你了,乖乖等着!”

    他力气大,踢人时候床都跟着晃了一下。

    秦冬阳既没呼痛也没抽气,仿佛不知疼的,老老实实躺着。

    过几秒钟,林巍伸手拽过被角,盖到秦冬阳赤在空气里的胸膛上面,“别作了!睡觉!也不是来这儿开 房的,还得起早工作。”

    还得工作,这话没有说错。

    秦冬阳晾了半天,皮肤上的热度已经消了许多,他也有些疲倦,就势闭上了眼,像是认了林巍说他的“作”,乖乖睡觉。

    林巍探身起来,伸手拍灭室内的灯,回来时候站在两张床间思索片刻,最后还是躺在秦冬阳的身边,并且往他胸口摸了一把。

    秦冬阳还没睡着,顺着那摸翻进林巍的怀里,伸手抱住那把从来没敢抱过的腰,在心里想:只是这样也圆满了!

    突发命案,临时会议。

    于军代表二中队简单陈述案情,“死者王亚兰,六十五岁女性,鲜族村小区4栋楼2单元102住户,回迁户。邻居们反应她一直和其丈夫蒋三铁共同生活,去年六月蒋三铁脑病去世之后独居在此。”

    “没儿女吗?”吴局询问。

    “据说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长女大萍智力残障,被蒋三铁嫁给鲜族村的一个老农户了,不知道是疏于照顾还是真的意外,头几年掉在灌溉井里淹死了,二女儿小梅嫁到北房子区去了,现在外省打工,刘一桐已经电话通知到她了,估计后半夜或者明天能赶回来,还有一个儿子名叫蒋振,户籍关系挂在父母家,但是没人知道他的具体去向,预留的电话号码也打不通。”于军回答。

    “等他姐姐到,”常在峰说,“应该能有一点儿线索。”

    大队长傅明被宗毒品案子缠住了身,就在隔壁会议室里商讨案情,王亚兰案还是吴局主抓。“这老太太人缘怎么样?”新任副局长问。

    “101的女主人说不太好,她说这老太太特别硌涩,跟谁都处不来,尤其是蒋三铁去世了之后,天天跟个神婆似的,动不动就哀放声嚎,或者站在楼道口恨天怨地地骂人!”冯智学说。

    “前些年还行!”常在峰插嘴,“她是裁缝,村里人家都爱找她干点儿针线活,不少跟人打交道,太硌涩了咋干服务业啊?估计是这几年岁数实在大了才有变化。”

    冯智学嘿嘿地乐,“还没调查那么细呢!”

    “我认识她。”常在峰淡淡说,“了解。”

    “应该也是粗略了解!你不可能真正懂得这个年纪的人!后面还得再查细点儿!”吴局已经听说常在峰小时候在那一带居住,吩咐道,“这么大岁数的老人不能颐养天年,就死在家门口的树林子里,实在影响老百姓的正常生活,咱们必须得抓紧时间破案,给当地的居民做出交代。法医那边还有别的发现吗?”

    “具体得等进一步的尸检,他们今晚也要加班!”常在峰道,“痕检认定树林就是第一现场,现场血迹形态和尸体附近的泥土压痕等可以佐证,但没发现凶器。”

    “脚印呢?”吴局是多年的老刑侦了,经验非常丰富。

    常在峰苦笑了一下,“说是树林,差不点儿被利用成杂物库了,里面都是附近住户们攒的废旧纸盒和养鸡笼子之类的破烂,根本不是什么人迹罕至的地方,要想分辨哪个脚印属于凶手的可得一番大功夫。”

    “不是人迹罕至……”吴局思索地道,“案发时还没黑天,看来凶手动作极快……多大的功夫都得下,必须尽早破案!”

    “初步勘验结果显示王亚兰几乎没做任何反抗。”常在峰又报告说,“也挺正常。六十五岁的老年妇女,耳聋眼花了吧?”

    早晨起床,秦冬阳不怎么敢看林巍的脸。

    勇气如同火气,不可能一直爆棚,必然要随时间流逝逐步消减,昨晚他是硬顶上去了,此刻已没了钢。

    林巍却像嫖了一个心满意足的场,神色竟比往日好看得多,眼见秦冬阳始终低着额头,伸手推他脑门一下,“别弄小媳妇样儿!”

    秦冬阳被动直起脖子,当没听见这话。

    林巍又说,“亲一通不算什么实质进展,你占了岁数小,勉强算是年少无知,林律让着你,赠送几天随时叫停的权利。”

    秦冬阳的羞涩立刻不见了,非常认真地看住他的眼睛,“想改主意?”

    林巍的眼内浮起一层笑意,他往秦冬阳的脸前凑凑,眉毛几乎抵住了秦冬阳的额头,声音戏谑极了,“林律比较混蛋,胆子还大,不怎么临阵脱逃。”

    灼热气息缓缓喷在秦冬阳的脸上,他被逼得微微闭了闭眼,下意识地闪躲,心里又舍不得。

    林巍看清那种挣扎,伸指捏住秦冬阳的下巴,“我胃口好,什么都敢吃!这是照顾你,提醒一下还能悬崖勒马,将来不要后悔。”

    吓唬意味明显不过,大概想让秦冬阳知难而退。

    秦冬阳不吭声,只在心里笑笑:亲一通不算实质?我和你的标准不一样的。

    林巍以为他胆怯了,改指为掌,往他脸上使劲儿抹了一下,“让秦大沛知道不得揭你的皮?”

    秦冬阳这才意识到二人中间还夹着一个秦大沛似的,再次认真地看林巍。

    林巍却已放脱了他,大步往外走去,“酒店的东西太难吃了,找地方秃噜口面去。”

    以前二人总能自然而然地相对无言,谁也不觉尴尬,今天的秦冬阳却不愿意总是沉默,坐进面馆之后随口地说,“您知道不知道自己特别喜欢吃面?”

    “知道!”林巍没不耐烦,“谁没喜好?”

    “单纯爱吃?”秦冬阳问,其实是想:现在没有沈律笑吟吟地看你秃噜了啊!

    林巍的目光却有些长,“可能是单纯爱吃,也可能是我婆爱煮面。”

    “婆?”北方人很少那样称呼外婆,基本都叫姥姥,秦冬阳没太听懂。

    林巍笑了一下,轻轻地撇了撇嘴,“婆可能不太会做饭,反正我没记住她弄别的东西给我吃,就记住煮面条了。挂面,一根一根地往开水里放,放进去就变软了,小孩儿觉得特有意思。”

    秦冬阳没有再问,只凝视他。

    很少能够见到主动说闲话的林巍。

    “林律也当过小孩儿!”林巍不瞅秦冬阳,视线缩回到筷子上去,“你们家都怎么检验挂面煮没煮熟?我婆会挑起一根儿来往墙上摔,粘住的就是熟了,粘不住,能掉下来的就是没熟,还能放进锅里继续煮,特别不讲究,一点儿不像她的性格……”

    秦冬阳忍不住笑,“尝尝不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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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林巍却没笑,“可能是我愿意看吧?婆逗孩子玩呢!”

    “哦?没粘住啊!”

    “哈哈,熟了熟了!婆,面条不掉了,熟了!”

    一些藏在记忆深处的声音猛然钻了出来。

    六七八岁的林巍也曾天真无比,好哄得为了一根摔在墙面上的面条焦急认真鼓掌雀跃,甚至乐哈哈地蹦跶脚,满脸开心地瞅着外婆。

    人是怎么长大的呢?

    长成这么不可爱的样子,外婆若还活着,怕也不喜欢了。

    常在峰觉大,没怎么睡够外面就已人声鼎沸,顶着一张困脸出办公室,边打哈欠边去卫生间洗脸。

    “常队!”刘一桐大声喊他,“小妖怪抓来了!”

    “嗯?”常在峰的脑子还没清醒,昨晚的一通忙活已经令他忘了前面的茬儿。

    “打顾小江那俩!”刘一桐提醒说,“询问一室呢!”

    常在峰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就对刘一桐竖竖拇指,“速度!比冯智学强。”

    冯智学正走过来,无端被踩,手里举着一份报告,瞪眼瞅着常在峰洗漱去了,有些不忿地对刘一桐说,“头儿总看不上我!”

    刘一桐不理这话,只往他手上看,“啥?”

    “尸检报告!”冯智学说。

    天生丽质难自弃,常在峰只用清水洗了把脸,精气神立刻上来了,仪表堂堂地坐进询问一室,不搭理对面那两个告顾小江人身伤害的家伙,垂着大眼研究尸检报告上面的字。

    “……陈旧性头皮挫伤……陈旧性髋关节撞击伤,双腕陈旧性抵抗性青紫,陈旧性右眼底淤血……”

    陈旧性陈旧性,这个孤独而居的六十五岁老太太显然身陷暴力。

    谁要这么对她?

    对面俩个混子溜着眼睛偷瞄常在峰板成钢锭的脸,心里十分忐忑。

    职业常能改变一个人的气场,常在峰的身形外表都很适合当刑警,不用说话就很吓人。

    第42章 人是物非

    中午时候,正拿剪刀给一个熟客精修发尾的林天野手机进了短信,他顺手点开看看,没什么表情地把手机塞回裤兜,等把那位熟客伺候走了才对为一个小姑娘做蛋白矫正的顾小江说,“撤案了!”

    “啊?”顾小江没听明白。

    “你揍那俩玩意儿,”林天野皱眉头说,“撤案了!耳朵背呢?”

    顾小江不是耳朵背,是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闻言就笑,“不撤案还咋的?找揍!”

    当着顾客的面不是教育徒弟的好时机,林天野不搭理他,走到一边休息。

    倒是那个正在蛋白矫正的小姑娘非常惊讶地问顾小江,“你自己揍两人么?他们还告你?”

    顾小江倒也没跟姑娘显摆,只哼了下,“不要脸呗!”

    “老板吃啥?”到饭点儿了,一个姓李的美发师傅过来问林天野。

    加上林天野,店里一共四位师傅两个徒工,师傅们挣得多,林天野就立了规矩:每周七天,一个师傅请一天饭,剩下四天都他包圆。

    今天轮到李师傅了。

    “问小江子!”林天野说,“我啥都行。”

    “真是亲徒弟!”李师傅笑,同时扬声,“小江子快说,人来多了吃不上。”

    “肉!”顾小江喊,“肉就行。不论做法。”

    “属野兽的,”李师傅仍笑,“成天肉。”

    他回过眼,不经意地看向林天野。

    坐在休息椅里的林天野却捧着手机出了神。

    “到饭点儿了!”二十三岁的林天野站在高家俊的小店里喊,“我请客,吃啥?常在峰,快说,吃啥啊?”

    “肉!”常在峰捧着他成绩最不好的英语书,头不抬眼不睁地说,“肉就行。”

    后来呢?

    三十四的林天野坐在自己的美发工作室里皱着眉头细想:后来还在一起吃过几次饭啊?

    自己好像是被那天晚上的常在峰吓着了,突然就不泡高家俊的小理发店了。再后来……二十四的林天野跟着几个大混子跑到最南方的城市寻了一年生路,差点儿没陷泥里拔不出来,惊魂万状地跑回来找老林,思来想去没有别的能干,当爹的旧话重提,给儿子花钱拜个大师傅,学了美发手艺。

    林巍和秦冬阳又在证券营业部泡了大半日,掐着法院下班的点过去交了趟取证函申请就得吃晚饭了。

    时间不太够用,好像还没弄出什么名堂一天就过去了。

    秦冬阳知道林巍是急性子,进展慢的时候心情往往烦躁,外表看着平平静静耐心十足,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喷发,认真戒备着他。

    水已温了,别再添冰。

    人太复杂,跟范晨或者徐建马宇波那些人打交道时林巍永远沉得住气,与李擎正和钱宽藏一类的上级或者共事关系也能处理得游刃有余,即便是对秦大沛和肖非艳那种好朋友他亦装着点样儿,急躁和蛮横却都留给了秦冬阳。

    以前只知道谨慎小心,现在,秦冬阳忍不住想:被深爱的沈律也见识过这样的林巍吗?

    繁杂点儿的案头工作避免不了要磨情绪,明知道自己爱烦躁,干嘛还接这种经济犯罪的案子啊?

    没法不细致的。

    瞿梁又打电话过来。

    林巍已经坐进出租车里,态度明明白白地拒绝人说,“我这也不是一二天能完事的,你还天天陪着?嫂夫人回没回来?等我忙活完了请你们两口子吃饭。”

    “晚上也干不了工作。”瞿梁仍说,“酒店还能当律所使?回去加班?”

    “早就无纸化办公了好吗大硕士?”可能是嫉妒瞿梁的学历高于自己,林巍动不动的“大硕士”要比“大法务”勤多了,“我也不是光客气,应该整理的东西得趁热整理,不是过来玩的。手上好几件案子呢,精力不能只放在这儿。”

    瞿梁听他这么说就没再坚持,“那行,你先忙,想找我了随时电话。”

    这年头,能给“随时电话”的特权就是最大的情意,林巍懂,但不受宠若惊,只嗯了下。

    该忙忙,该不亏待自己不能亏待自己,不出差时林巍从来都不在意秦冬阳吃不吃饭或者吃什么饭,可他把人带出来了就不苛刻,下车之前吩咐了句,“搜搜这附近有什么可吃的,最好是本地特色。”

    秦冬阳闻言就又想起昨夜见过的那个打包盒,他没机会去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林巍关灯的时候顺手把它丢在垃圾桶里了,这会儿肯定已被客房服务给清走了。

    还吃鱼吧!他暗自道:林律不是喜欢过什么舌头择刺的瘾?他的舌头还真灵活。

    眼睛翻着软件,秦冬阳的脸却烧了起来。

    蒋小梅一进滨江分局就开始哭,不是那种呜呜咽咽,而是大声嚎啕。

    六十五岁也是亲妈,寿终正寝和被人杀害不是一个死法。

    认尸环节只是走个程序,邻居都能确定的人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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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需要亲生女儿证实身份,王亚兰的外貌也没遭到什么破坏,只是死相惨烈了些。

    当闺女的见到母亲变成那样根本就受不了,立刻瘫倒在法医室里,刘一桐和冯智学把她搀回走廊坐着,又掐人中又灌热水,折腾了好半天蒋小梅惨白惨白的脸才算恢复一丝血色,嗓门极高极高地嘶嚎了声,“妈哎!是谁这么狠毒啊!”

    常在峰远远看了半天之后才说,“请她换个屋子坐坐。”

    刘一桐又跟蒋小梅商量了半天,把她扶到询问室去。

    蒋小梅眼泡浮肿满面泪痕,勉强歪在椅子里面,半点儿精气神头都支棱不起来。

    常在峰不是不同情,可他早已见惯了类似情景,肩上还压着一堆案子办不完,实在没有情绪充当心理疏导员,只是放柔了些声音,“麻烦您克制一下悲痛,尽量配合配合我们的工作。”

    “嗯……”蒋小梅的眼泪又哗哗而下,“警察同志,你们可得给我妈报仇啊!”

    这种哭泣一时不会停止,常在峰直切主题地说,“您的母亲和谁有过节吗?”

    蒋小梅先是摇头,“她个穷老太太,啥能耐没有,顶多跟谁不和一点儿,谈得上啥过节啊……”话没说完却又瞪起了眼,“也不是没有。老王家把我大姐弄死了,我妈作了他们好多回,俩下作了点儿仇!”

    “老王家?”常在峰问。

    “嗯。”蒋小梅点头,“警察同志查查就知道了。他们还没上楼。老鲜族村就剩不几户没占地没动迁了,不是没机会,就是又穷又横,往死了贪心,其中就有他们老王家。”

    “你姐夫家?”常在峰听明白了。

    “屁姐夫!”蒋小梅极其厌恶地说,“又划拉个捡破烂的娘们过上了。”

    常在峰点点头,“行!这个线索我们记下了,肯定仔细排查,您还觉得有别的不对劲的地方没有?”

    说了半天的话,蒋小梅的情绪平稳了不少,闻言又摇摇头,“我的日子也挺紧巴,这两年孩子大了,上学费钱,始终在外面打工,没咋经管我妈,呜呜呜……还是过年的时候见着的,实在没想到刚过这么两个月就再也见不着活气儿了!”

    “平常就您自己经管她吗?”常在峰顺势问,“据我们所知您还有位弟弟,年纪也不小了!”

    蒋小梅闻言立刻认真瞅瞅常在峰的脸,“是有弟弟。不多大,三十五,离婚了,没啥正经工作,一个小闺女让原来的弟媳妇带走了,自己活不明白,指望不上他能顾家。”

    “他人在哪儿?”常在峰问,“你母亲出了这事儿我们却没联系上他,预留在户籍处的电话打不通。”

    蒋小梅闻言有点儿迟疑也有点儿神色闪躲,“我也不太知道。”

    “你们没联系吗?”常在峰表示不理解。

    “也不是总不联系,”蒋小梅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特别少。我俩关系不咋好,要不是我妈在中间维系着,估计不能有啥来往。”

    “为什么?”这并不是普通聊天,常在峰没工夫考虑蒋小梅的感受,必须问出原因。

    “我妈三十五岁才有他,”蒋小梅说,“老辈儿人都重男轻女,我姐又是那样……嗯,警察同志们大概知道的吧?落胎就傻。蒋振不一样,小时候瞅着挺精灵的,所以爹妈特别惯着他。没惯出好,十多岁就跟钢厂里面的二流子们混,不好好念书,没到二十岁就跟我弟媳……嗐,不细说了。那时候我还没一定,他就等不及了,弟媳她妈厉害,说我家穷,还留着个姑娘不出门子,不让闺女嫁进来遭罪,我弟就搁不了我,甚至动手揍我……”蒋小梅抹抹眼泪,这些大概是为自己流的,“没办法,我妈忙着找人给我介绍了孩儿他爸,不管好歹穷富,认识一个来月就把我嫁到北房子去了,我虽然是当姐的,心里也不能不作别扭,从那之后不咋疼他,心说各过各的日子就完了,可他生了闺女还没好好过日子样,继续跟钢厂的小流氓们瞎混……”

    “他都和谁一块儿混,你掌握吗?”常在峰微微皱起了眉。

    “知道点儿,”蒋小梅说,“结婚之前他总跟着一个叫叶明的。哦,警察同志也可以问问他,看看他和蒋振还有没有啥来往……”

    常在峰闻言眼角往上一挑——叶明?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第43章 老虎本尊

    秦冬阳把白天记录和拍摄下来的委托协议和交易明细之类的东西按照时间顺序整理到笔记本电脑里。

    林巍坐在一边分析那些资料,想起什么就看什么,非但不帮秦冬阳的忙,反而捣乱。

    秦冬阳知道这是他思考事情时的习惯,不烦不气,耐心极了。

    房间不大,除掉两张尺寸标准的床,留给柜桌的地方非常局促,两个男人挤在一块儿几乎就是肩挨着肩头碰着头,秦冬阳每次看向林巍的时候都有上去亲亲那张脸的冲动。

    有些事情根本不能开头。

    那么多年都忍过来了,秦冬阳一度认为自己会忍一辈子的,现在却能心猿意马得无心工作。

    本也不该再工作了,天底下的领导是不是都爱让人加班啊?

    剥削这种行为真的太可恨了。

    林巍当然察觉到了秦冬阳的心思,但他当不知道。

    与之前装糊涂的目的不一样,那时是给人留脸,现在是单纯不惯着。

    一般情况下林律只惯自己。

    好几个小时的资料整理便成了场折磨,终于要收尾的时候,林巍的电话响了。

    他笑着接,“胡总到家了呗?”

    “哪儿见?”电话里的声音短而干脆,因为距离够近,秦冬阳听得清清楚楚。

    “地头蛇定!”林巍站起了身。

    “你到门口等着。”因为足够努力,人虽远了一些,秦冬阳仍旧听清了电话里的声音。

    林巍毫不犹豫地往门口走,挂电话的同时交代了秦冬阳一句,“你歇着吧!”

    秦冬阳噌地站起,“我也去!”

    林巍回眼看他,拒绝性地摇头,“不带你!”

    秦冬阳固执追上,“谁?是不是瞿梁说的那个老虎?”

    林巍停住脚,露些震慑,“别管太多。”

    “不管!”秦冬阳顺语气不顺意思,“我就跟着您去!”眼见这人又要摇头,立刻就找借口,“给个长见识的机会!”

    林巍似被这话给说动了,没再坚持,只提醒说,“老虎性烈,你要跟着过去就得放精神点儿,少再走神溜号说话不搭茬儿的,他生气了喜欢踢人抽人,我可不会挡着。”

    “嗯!”秦冬阳虽因瞿梁的话对这个人心存忌惮,却不相信谁能那么暴躁,仍旧点头。

    对付了林巍就对付了世界。

    快到酒店大门,林巍又嘱咐句,“当着他面别提瞿梁。”

    秦冬阳向来不是多嘴的人,奇怪林巍为啥又给他打这样的预防针,仍答应了。

    两人等了十来分钟,传说中的“老虎”先生开着一辆卡宴过来,人不下车,只朝他们按按喇叭。

    林巍也不在意,自然而然地坐进去,寒暄并且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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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绍地说,“来的快啊!我助理秦冬阳。”

    “老虎”长相痞酷,不是正常意义的帅,但极打眼,闻言扫过略有一点儿下三白的眼睛来,淡淡地打量打量秦冬阳的脸,语气随便地说,“头一回见你带助理。”

    说得不冷不热,好像随时都和林巍见面,根本不用准备什么客气态度。

    “大沛的弟弟。”林巍反而解释一句,“跟我三年了,带出来见见世面。”

    “秦大沛?”长相厌世的人丝毫起了些许兴致。

    “一爷共孙!”林巍点头,“儿子辈就俩,孙子辈也俩,相当于一奶同胞。大沛可当回事儿!”

    “老虎”听了终于认真了些,对秦冬阳点着头说,“我跟你哥有点儿交情。”

    秦冬阳忙对他笑。

    不全是被传言吓的,林巍根本就没跟瞿梁提起自己和哥的关系,对这个人却郑重其事,其中必有缘故。

    “估计他不会说。”“老虎”又道,“也没告诉过我有个弟弟,保护得好。”

    秦冬阳不懂没说为啥就是保护得好,也不认可林巍的“可当回事儿”,因为事先被提醒过这人脾气怪诞,刚刚见面,不敢多嘴,只很认真地乐。

    “大老板这两天忙啥去了?”林巍问道。

    “不告诉你。”“老虎”非常干脆地说。

    “嘿!”林巍也不生气,“那胡总准备领我去哪儿潇洒?”

    “你用潇洒?”“老虎”斜眼看他,“找个安静地儿,聊会儿得了。”

    林巍伸手拍人,“抠!躲着饭点儿来,还不安排别的。瞿梁连请了我两晚,今儿也打电话了,老子因为你才没去。”

    这人不叫秦冬阳提瞿梁,自己却说。

    “老虎”也没什么反应,“他的钱干净,享用呗!”

    “别放屁!”林巍立刻就道,“也得享用享用你的。我等法院批证,后面还要调些东西,不着急走!明天估计就窝在酒店琢磨资料,没啥大事儿,麻溜请我喝口好的。”

    “还那么馋!”“老虎”又斜了他一眼。

    林巍伸手去扯他脸,“你给个笑模样,我们看习惯了,秦冬阳胆小,别吓着他!”

    “老虎”在林巍的手心里侧过些脸,再次看看秦冬阳说,“我这人天生脸臭,你担待些!”

    “您别当真!”秦冬阳连忙说,“我没那么胆儿小!”

    林巍却哼,“天生?吃奶的时候就会耷拉着吗?”

    “您什么您?”“老虎”不搭理林巍,又对秦冬阳说,“听着别扭!喊哥!我叫胡宇骁!”

    “哎!”秦冬阳连忙答应,“胡哥!”

    “别扭啥?”林巍仍闹着玩“他跟我都您您您的,习惯!是胡宇骁,枭雄的枭。”

    秦冬阳难辨真假,不接话。

    “习惯?”胡宇骁也不在意林巍拿他名字瞎扯,“我看是惯得你们臭律师!都爱装模作样扮深沉。你是,沈浩澄也是。”

    “分开说!”林巍作出威胁样子,“不用一块儿提!再说他不是律师?谁惯着谁?”

    这个“他”应该是指秦冬阳。

    胡宇骁转回头去认真开车,嘴角做点儿不屑意思,“掰了就不能一块儿提了?我就一块儿,你把我咋?”

    林巍和他的关系确实比瞿梁亲密些,至少更早知道和沈浩澄分手了。

    “那边消停没有?”胡宇骁问得模棱两可。

    “应该。”林巍却懂,“张言摊上老鼠仓案,进去了,估计没有多余精力琢磨谁了。”

    胡宇骁就不再问,只随口道,“真不干净。”

    “我接了她的案子。”林巍又说,“所以又来。”

    胡宇骁倒不意外,只是轻轻地嗤,“贪死你!”

    “咱俩一样的胃。”林巍不以为忤地说,“见肉不吃,难受。”

    “老子是饿出来的毛病!”胡宇骁立刻就哼,“你他妈的从小锦衣玉食,凭啥?就是属耗子的!天性!少攀关系!”

    林巍仍不生气,伸手就拍那脸,“谁攀谁啊?装老子你不挑挑人?”

    两人的手斗在一起。

    情形很像林巍和秦大沛相处时的样子。

    秦冬阳有点儿惊讶。

    林巍是这么好打交道的人吗?竟能不在乎交通安全地和司机肢体打闹?

    好在没等秦冬阳想好要不要出声制止的时候他们就停下了,卡宴安安稳稳地停在一家会馆门前。

    看来这里就是胡宇骁说的“安静地儿”。

    林巍下车,站在门口看看,问胡宇骁,“有你的股?”

    “管得宽!”胡宇骁又不客气,“给你酒喝不完事儿了?”

    说完他就朝旁躲了一下,闪开林巍朝他踢去的腿,带头往里面走。

    有人迎到门口,立刻对他点头哈腰,“胡总!”

    胡宇骁随手一指,“秦总弟弟过来了,表现好点儿!”

    秦冬阳只当玩笑听着,并没认真。

    胡宇骁却跟上句,“本来没想来这儿。弟弟头一回来,到你哥的地方能自在点儿!”

    秦冬阳立刻张开了嘴。

    竟是真事?

    林巍似也有点儿意外,笑着骂了一声,“艹!没少背着我鼓捣哈!”

    胡宇骁的态度仍旧挺平淡的,“鼓捣啥?有钱就掺和呗!百分之二十股份,出资不出人,也不参与经营,纯分红的。”

    “剩下那八十是你啊?”林巍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大厅内的装潢和布局,“老跟我哭穷!秦大沛也是,大剌剌地住小飞燕的房子,不要脸!死不要脸!”

    “那八十是瞿栋!”胡宇骁淡淡地道,“别听他们喊啥胡总,糊弄人的!和我没啥关系。”

    林巍似又意外了下,却没多说。

    秦冬阳走了好长一段走廊才把下巴给收起来,偷着胡思乱想:我哥整天皮得不行,动不动就上嫂子家人跟前陪笑脸去,还能有钱跑这么老远的地方来投资?占股百分之二十,数目应该不能太小,大伯的贪污款早就被追缴干净了,哥都从哪儿弄的?

    没琢磨完胡宇骁已经推开一间雅房的门,歪些脑袋,气林巍说,“你借小秦的光,要不没身份来。”

    林巍满不在乎地走进去,“管谁的光?能来就行!这是金銮殿吗?还要身份?”

    真是金銮殿他也不会如何在意,看到里面一个过人高的香槟瓶子形状的酒器却有兴趣,直接走到跟前,一边上手摸一边研究起来,“摆设还是真家伙事儿?”

    “别碰!”胡宇骁打他的手,“弄坏了你赔不起。”

    “啧?”林巍不乐意了,“啥来历那么贵重?西洋古董?”

    “不知道。”胡宇骁走到丝绒沙发跟前,又认真又不怎么认真地答,“老瞿家的东西!瞿梁没抢过瞿栋!弟弟怕被他哥惦记走吧?巴巴藏这儿来了!”

    秦冬阳这才明白房间虽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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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馆里,普通客人大概是真进不来的。

    第44章慷慨安排

    胡宇骁的酒量应该是非常好,相对于有来有往地陪林巍说话,陪饮的兴致似乎更高一些。

    秦冬阳猜到自己不是对手,生怕被盯上了,更不怎么出声。

    “能不能喝?”胡宇骁还是注意到他。

    “四五瓶啤酒就得赶紧睡觉。”秦冬阳笑得特别真诚,“胡哥和林律慢慢喝。”

    “嗯!”胡宇骁不难为人,“你也慢慢喝。”说完看回林巍,“瞿梁和你说啥没有?”

    “说你忙!”林巍认真品着胡宇骁新开的红酒,“没别的。”

    胡宇骁轻轻地哂,“他倒真沉得住气。瞿栋都把他爸弄破产了,还跟没事儿人似的,一点儿伸手帮忙的意思都没有,白当了儿子也白学了法!”

    “总算给扳倒了?”林巍没有听新闻的自觉,半点儿都不兴奋,不咸不淡地说,“谁规定了儿子怎么当吗?他靠本事吃饭,怎么白学?”

    胡宇骁不回答也不评论,似把这个话题放过去了。

    秦冬阳从这些只言片语里脑补出一场激烈的家族内斗戏码,偷偷地想:瞿梁瞿栋,到底是亲兄弟啊还是堂兄弟啊?胡宇骁这个表兄弟又充当着什么角色?

    “这回过来也不见你姑吗?”胡宇骁又说,“前几天碰见过一次,林女士还问你的近况!”

    林巍端着酒杯瞅向胡宇骁,“你还能遇见她?”

    “老百姓也有去衙门办事儿的时候!”胡宇骁扭扭脖子。

    林巍又喝起酒,“你就说没啥来往,别告诉她我来过。”

    交谈里面信息很多,都很费猜,秦冬阳不敢随意插嘴,却又心痒难耐,眼瞅着两个大半夜出来见面的人虽然没有什么相聚甚欢的意思,悠悠闲闲喝酒缓缓慢慢聊天的样子也不像是着急散的,就偷偷摸出手机来,给秦大沛发了条微信,“哥,我和胡宇骁哥在会馆呢!他说你在这儿有股份,是真的吗?”

    过了十几分钟,秦大沛的微信回过来,秦冬阳不敢点开听,悄悄翻成文字——“真的!老虎人倔,别惹着他!揍你不管。”

    和林巍差不多的嘱咐。

    秦冬阳忍不住又瞄胡宇骁,心说除了说话短得没头没尾看起来多正常的人呀,为啥老被描述成个暴徒呢?

    “林律还有姑姑在这里吗?”他又问哥。

    秦大沛没再说话,也打字来,“别总东问西问地惹你林哥烦!林南予是T市法的领导,位置重要,姑侄俩的关系非常一般,弄火了骂你!”

    得,一个要揍人一个要骂人,拜秦大沛所赐,胆小懦弱的秦冬阳净认识这种厉害角色,自己的哥也不给啥好气儿,消消停停地纳闷吧!

    父子关系不好,姑侄关系也不好,林巍这种性格,除了秦大沛……哦,瞿梁和眼前这个胡宇骁对他也还不错。

    来之前特意被提醒过不准溜号,可这俩人根本也不说啥正经东西,想听过去听不出门道,想听现在听不出脉络,秦冬阳努力集中注意力也集中不起来,信马由缰地神游了半天才把飘飘悠悠的思绪拽住不飞,再看那对酒客时吃惊地发现包装上面写着Screaming Eagle字样的一瓶红酒已被他们喝得差不多了。

    秦冬阳对酒缺乏了解,勉强知道几个国酒品牌,根本不懂外国红酒在产地口味年份价格上的区别,没意识到林巍和胡宇骁已经喝掉了他半年工资,只觉得这两人的速度太快了。

    不得品吗?

    红酒后劲足,上头。

    “这就行了!”林巍眼瞅着胡宇骁将醒酒器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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