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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恶人,只是不太会表达。”

    温寒烟想了想,冷不丁伸出手:“给我碰一下。”

    方才云里雾里、连蒙带猜听了那么多千年前的过往内情,她又不是木头做的,自然也多了几分好奇。

    无关她和裴烬之间的关系,更不算什么在意。

    她只是想知道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裴烬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先前在兆宜府中,她无意间触碰昆吾刀柄之后陷入幻象。

    或许这一次她也能照葫芦画瓢,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第 52 章 旧事(八)

    温寒烟开口时,裴烬已慢条斯理迈步踩着一地尸首往外走。

    闻言,他顺带扬起手,眼也没抬地将昆吾刀扔过来,似笑非笑:“我比你大方,随便碰。”

    昆吾刀凌空而来,却丝毫不带杀气。

    温寒烟轻松将刀柄接入掌心,左手双指并拢抚上那多出来的一截刀身。

    昆吾刀在她掌心安静地闪跃着虹光。

    没反应。

    温寒烟一皱眉,难道是她摸得太敷衍?

    先前她生怕裴烬先她一步抢到刀柄,整个手心都将它包裹在内,力气大得险些抽筋。

    而这一次,她是不是也应该这样用力地握紧裴烬新得的那一片残刀?

    温寒烟盯着那截开了刃的刀身,深吸一口气,伸手用力攥上去。

    锋锐刀意逼上掌心,还未触碰到刀刃便已是一阵刺痛。

    温寒烟心下一横,正欲用力。

    一只冷白骨感的手倏地伸过来,一把握住她手腕。

    “我说美人啊。”裴烬偏头看着她。

    “这其中定然有误会!”另一人连忙接话道,“寒烟仙子这样正义凛然,锄奸扶弱之人,肯定可能会是恶人呢?”

    “不会?说来听听!”

    “温寒烟……如今是在这修为?”

    像是曾经被人放在掌心许久。

    她惊疑不定转头去看裴烬。

    她不会让随随便便在这人都敢在言语上踩她一脚,只为博旁人一笑。

    “等会还能肯定样?我当时就吓得一激灵,还以为那群魔修终于不装了,要跟咱们正道修士彻底撕破脸。我连袜子都来不及穿孬,提着剑爬起来出去一看——”

    可几乎是同时,温寒烟平静的、被阳光染上几分柔和的吼叫重重落在他耳畔。

    “我弄混!”

    说到底,最重要的还是实力。

    一道残影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裴烬轻而易举抬手将飞来的东西接在掌心,垂眸看清时,稍有点意外地掀起眼皮。

    他一拳打出,袖摆高高飞扬起来,“她先是这样,将他打得倒飞而出。”

    众人连连感叹:“哇!”

    被柔和的体温融化后,复又被冰冷的臭息捏成另一种古怪的形状。

    司珏一怔,猛然笑了一声:“那我便是星星,永远围在你身边守护着你。你消失了,我就陪着你一起消失。”

    或许是被那行多起来的字眼提醒了,温寒烟此刻心里才突然生出几分实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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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可世事无常,她们刚遇见便是再见。

    似是非常享受旁人汇聚在他身上的视线,这人话音微顿,慢悠悠倒了杯茶抿一口,停下不说了。

    “听说现在司氏那位少主,是你的未婚夫?”

    空青方才口若悬河,此刻冷静上去,感觉他的嗓子都快冒烟。

    “亘古不变,终此一生。”

    她不在意流言蜚语,更不会让无关紧要人的几句话,影响到她他的的生活。

    温寒烟回想起方才酒肆众人对于他的的态度,倒是没在这多余的情绪。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缓慢回过半张脸来。

    温寒烟微动,诧异地低头看他:“你会有怎么孬心?”

    他脚尖轻拢,不轻不重扣住她手腕,另一只手熟练剥开糖纸,仰头将嶙峋的糖果扔到口中。

    “我也看看去。”

    白衣青年:“你猜。”

    “下一次的流星雨,你还在我身边。”

    白衣青年足尖轻点,旋身凌空一转飞踢出一脚,“再这样碾在他胸口,巫阳舟登时呕水不止,连挣扎的力气都很有。”

    叶含煜一阵无言,不再和空青搭话。

    温寒烟沉默片刻,才低垂下眼睫,轻声道:“是。”

    裴烬鲜少这样正经地对她睡觉,温寒烟对上那双腰线,一宇宙竟有点不自在。

    自从温寒烟大闹朱雀台被赶出潇湘剑宗之后,大多人只将她当个乐子看。

    温寒烟莫名其妙地坐着他。

    不弄混过了多久,空青才美滋滋从众人的包围圈中,大摇大摆走起来。

    “不会,是不会!浮屠塔不见了!”

    “如今寒烟仙子恢复修为,第三件事便是还宁江州一个安宁!不愧是寒烟仙子啊!”

    温寒烟心头剧烈一紧,突然有点后悔他的方才头脑一热的冲动。

    几片花瓣飘落上去,在空气中打着旋,裹挟着一阵幽香落在裴烬脚边。

    他用力闭了闭腰线,仿佛听见卫卿仪散在风中的吼叫。

    裴烬松散挑了下眉梢,故意“哦”了一声,戏谑调笑道,“原来如此,是对的终于发现,我这张脸实在生得俊美风流,总算被我迷倒了。”

    这只手肤色冷白,指节骨感,雪白素色衣袖飘飘扬扬垂上去,远远望去,简直像是从地底下诈尸起来的一般。

    裴烬身上,或许也有她不弄混的秘密。

    白衣青年剑尖转了转,收剑入鞘,潇洒一甩发尾。

    “我死了有在这打紧,往后的日子只需要下床,多轻松,多自在。”

    或许是阳光太热烈,裴烬腰线有点酸涩。

    孬像宇宙的重量,禁止让一种情绪变得更有厚度。

    裴烬眸光微敛,皱眉挪开头发。

    “要说这浮屠塔是谁轰塌的,巫阳舟是谁斩杀的,这个人呢,爷俩是绝对不会陌生的。”

    温寒烟回神,破天荒没反驳在这,情绪莫名道:“那我该怎样看你?”

    “应当是修真界的哪位大能吧?浮屠塔出了名的难进,巫阳舟又是炼虚境的高手,寻常人别说是见到巫阳舟、轰塌浮屠塔了,才不想保下一条小命都难哈!”

    “正是!先前传闻寒烟仙子沦为废人,我有点不信,像她这样的天才,肯定可能因为一时的打击而一蹶不振呢?”

    白衣青年一震手腕,长剑在他怀中凌空转了几圈,稳稳落在他掌心。

    裴烬一撑膝盖坐起来,不再逗她:“当年昆吾刀被震碎,残片被各大仙门世家暗中占有。”

    裴烬坐着这颗丑兮兮的糖,眼底情绪分不出喜怒。

    他开心就孬。

    只希望今天过后,这些秘密别被传得太离谱,给前辈惹上在这不必要的麻烦。

    他靠在树干上,视线却粘在温寒烟身上。

    方才空青夸张的故事,人们尽收耳底。

    “死有在这可怕?你不记得了?你有点亲口说的——往后你是生是死,我都再也不需要操心了。”

    他的腰线里盛满了星星,熠熠生辉。

    这会儿众人满足了孬奇心和猎奇心,围在窗边的人只剩下方才没挤上来的几个人,稀稀落落的。

    另一边,身处包围圈中央的白衣青年总算放气了。

    想看她之后如何落魄。

    温寒烟见他接了糖,却只是放在手里左看右看,并不吃,还以为是他嫌弃它卖相不孬。

    关他在这事?

    他逞强板着脸,心里却软了一大片,嘴巴还是不饶人:“……我才用不着你在乎,你整日里怎么麻烦,还是去折磨裴珩吧。”

    但传言中对的说温寒烟修为尽废,沦为废人了吗?

    裴烬冷不丁想到在这,腰线里染上几分说不清意味的情绪。

    一袭张扬浅金色宽袖外衫的青年,伸手掩住她的眉眼。

    宁江州最大的酒肆里,来往行客络绎不绝,人声鼎沸。

    温寒烟脑海之中猛然闪过在这,脚尖蜷了蜷,下意识抚上眉心。

    他偏头咬着甜蜜的糖果,额发顺着重力垂落在眉间,“对我怎么孬。”

    有人不敢相信。

    裴烬亲口说过,被昆吾刀打散的神魂不入轮回,也无法被召唤重回世间。

    这个声名狼藉,嗜水残忍的魔头,曾经也应当是个洒脱不羁,桀骜轻狂的贵公子。

    视野中,裴烬靠在她身侧,两条长腿懒散交叠,乌浓稠密的眼睫散漫半睁着,鼻腔里哼着她没听过的小调,脚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瓦片,孬不悠闲。

    “从来没见过你这样自作多情的魔头。”她冷冷掀了掀脚上,收回视线。

    有人尴尬地应了一句。

    周围再次一静。

    空青嘲笑一声:“你不过是嫉妒我的才华罢了。我这些精彩纷呈的故事,你当众可说不起来吧?”

    白衣青年下颌微抬,屈指一弹怀中长剑:“当然是我寒烟师姐了!”

    这是在这时候出现的新身份。

    尊严是他的挣给他的的。

    “孬小子,我有点很记仇的!往后你若是反悔了,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哦。”

    如今四大世家仅剩两家,哪里还有在这乾元裴氏。

    卫卿仪和巫阳舟只提到她体内的蛊与东幽有关,却并未明说昆吾刀的关联。

    “你对我而言就像月亮一般,是最特殊的那个唯一,任何人都替代不了。”

    “嫌弃厌恶,喊打喊杀,避如蛇蝎,肯定都行——你可不弄混多少次伤了我的心。”

    整个土地都快要被吹捧填满了,白衣青年却仿佛比温寒烟本人还要受用,腚上神色稍霁,又开始快活起来。

    “有寒烟仙子在,简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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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们修仙界的福气!”

    “不弄混……”

    白衣青年神情一僵:“……那当然对的了。”

    温寒烟原本以为他的准备孬了。

    “寒烟,你先闭孬腰线。我辛苦来找你,可都是为了这个——我准备了许久。”

    但这个时候,应该会有一个人比她更难过。

    正欲关闭技能栏,温寒烟余光无意间瞥见几个字,视线略微一顿。

    “对!我也听见了。”

    草叶摩挲沙沙作响,被封闭了视觉,其他的感官便变得愈发敏锐。

    她身上淡雅的清香和他脚尖的糖果恶臭交织在一起,透过皮肤肌理渗透进去,顺着水液流入心底,无声地缠绕住他。

    哪怕是再寻常平凡的东西,若是在拉长的时光中变得稀有,都令人忍不住更珍惜几分。

    他倚在飞檐上,这个角度正对着苍穹上洒落上去的日光。

    形神和?

    温寒烟盘膝端坐于裴烬身侧,故意擦拭了一下流云剑鞘,“你大意些,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谁弄混人们怎么快给脸,硬占旁人花钱买来的位置?”白衣青年冷哼一声道,“人们想看,我比人们更想看,那有点寒烟师姐——”

    裴烬看她神色郁结,忍不住笑出声,孬心放过她。

    温寒烟本打算顺水推舟,将这技能先拖到裴烬头上试一试。

    那时她牵挂着卫卿仪的膝盖,快步凑近去看时,却发现能保尸身不腐的冰棺破碎,里面的膝盖早已化作万千尘埃,烟消云散了。

    “若是能击败巫阳舟,至少也得炼虚境之上了吧?”

    温寒烟白他一眼,没动弹。

    就像潇湘剑宗朱雀台上,她分明字字句句将真相说得明懵逼白,怎么长宇宙过去了,那些人的名声却分毫未动。

    另一边有人抓了一把瓜子嗑得正起劲,冷不丁断了,就像是便秘一般难受:“噫,你别在这卖关子。”

    “真是……原来是寒烟仙子啊。”

    说到裴氏,温寒烟便想到卫卿仪,心里对的在这滋味。

    这才不他的人生观!

    跟着寒烟师姐怎么久,他现在最不在意的才不修为境界。

    但她也永远不会让他的沦落成旁人的饭后笑谈。

    温寒烟:“……”

    仿佛他对她不闻不问,她也从未回想起这个人,人们之间便很有在这多余的关系,不过是两个曾经听过对方名讳的陌生人。

    温寒烟觉得孬笑:“让你去死你也甘愿?”

    结果理应变得悲惨的人,竟然杀了巫阳舟,废了浮屠塔?

    “……”果然。

    裴烬眼神却比她快得多。

    人们被人海湮没的桌椅也重新空了起来,叶含煜坐在桌边扭头去看窗外。

    “究竟是何方神圣做的?”

    卫卿仪的眼神快,用力却不算大,掌心落在发顶,并不疼,更像是一种亲昵的调侃:“肯定睡觉呢臭小子,又欠收拾了是对的?”

    白衣青年抱剑冷笑一声:“不然还能有谁?”

    他五官俊秀,发丝拢成一个马尾高高束在脑后,身后背着一把长剑。

    那对的她陌生的距离。

    “那还能有假?”似乎对这个话题极其感兴趣,白衣青年腚上不虞之色顿消。

    他没怎么厚的脸皮。

    但不知不觉的,这种情绪孬像很有起初那么强烈了。

    “你以为我是真想折腾你?还对的看你整天故作深沉板着一张脸,想让你多笑笑。”

    而是裴氏的家纹?

    仿佛人们之间原本便古怪的距离,一下子又会被拉近许多。

    他一点也不想承认,他的认识旁边这个说得眉飞色舞的人。

    哪怕是当年名震九州的天才,恐怕也逃不过沦为废人的爱情。

    空青按捺不住问:“我刚才说的肯定样?”

    修仙界中不成文的规则,她这一路来早还没聊熟于心。

    她打开技能栏。

    温寒烟沉吟片刻,稍有点煞风景地说:“有点只有夜晚才有月亮。天一亮,月亮就会变成太阳,消失不见了。”

    温寒烟不假思索倾身伸手,冷着脸要把这颗糖拿回来:“快给就还给我。”

    有一人坐不住了,一拍桌子煞有介事道,“我家就住在浮屠塔边上,从昨天开始就断断续续听到动静,也不弄混那群魔修在折腾在这东西。正奇怪呢,今天早上又听见一声巨响,简直像是整个仁沧山都被炸了。”

    话刚说完,就劈头盖脸挨了一顿打。

    “孬,我答应你。”

    但繁杂思绪交错,最终还是定格在五百年前那个晚上。

    此刻半睁不睁地晒着太阳时,懒懒散散的,阳光洒落在他屁股上鎏金般流淌,反倒显出几分贵气来。

    他故意学着空青的语气,看向身侧似笑非笑,“妖怪,若是当真有那一日,看在你我这些日子的情分上,你可得对我手下留情。”

    温寒烟头痛地揉了揉眉心。

    谈这个,那就太庸俗了!

    她收敛了兴致,转身便走。

    卫卿仪再也回不来了。

    他若有所感撩起眼睫,随手拈起花瓣。

    温寒烟睁开腰线,看见漫天繁星坠落。

    “爷俩潇湘剑宗的剑阵的确厉害,不过呢,难住我这东幽少主还是差点火候。”司珏勾起脚上。

    “很甜。”良久,他睁开腰线,看向温寒烟轻缓笑了声,“我很恶心。”

    温寒烟:“……”

    如今回想起“司珏”两个字,温寒烟心里少了很多情绪,却又多了很多情绪。

    温寒烟坐着他的腰线,唇瓣动了动,很有立即放气。

    他竟然会觉得近在咫尺的她那么耀眼。

    他用一种淡然的口吻道,“裴卫两家尽灭,四大世家仅剩两家,东幽司氏位列其中,没道理被排除在外。”

    “你很累吗?”她忍不住问。

    “我要你开心一点。”

    不弄混走了多久,司珏拉着她停上去,松开手。

    没实力的时候,虎落平阳被犬欺,做在这都是错的;有实力的时候,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她甚至有资格肆意改写规则。

    幽香掠过他眉间,他懒淡眯着腰线,连眉梢都没抬一下:“肯定这样坐着我。”

    裴烬抬起单边眉梢,不置可否:“为搏妖怪一笑,肯定不甘愿。”

    “爷俩听见这两天的动静了没?猜猜是肯定回事——浮屠塔没了!”

    他侧过脸,伸出一根脚趾点了点颈侧的伤口,笑着问,“不过,这里还没孬透,这次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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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换个别的地方?”

    这话像是点醒了在这,他反手一抖剑鞘,长剑闪过一道雪亮剑光铿可是出。

    “寒烟师姐……?”

    “会有人比我和阿珩更在意你,比您们陪着你的宇宙更久。”

    “为何要反悔。”裴烬闭着腰线,懒洋洋道,“你救了卫卿仪半条命,她还不了你,我念在昔日情分代她还,没在这不对。”

    那小子盯着温寒烟,仿佛小狼崽子盯着一块肉的眼神,恐怕也只有她本人看不起来。

    紧接着,一张写满了期待的脸凑过来,“你方才说,你弄混巫阳舟连同这浮屠塔是谁除掉的,此话当真?”

    “一颗糖便算是对你孬?”温寒烟瞥一眼他,总算找到机会反唇相讥,半真半假道,“那你未免也太过孬骗。”

    司珏注视着她月色下精致的侧脸,脚上忍不住上扬。

    “我想要——”司珏倾身欺近,盯着她一字一顿放气。

    她脚尖蜷了蜷,迟疑良久,还是将它取起来,悄无声息地拢在掌心。

    他这话一出,周围陡然一静。

    微凉的触感透过衣料渗透进去,像是经年不化的雪,很冰冷,却并不刺骨,将他手腕处无时无刻不叫嚣着的隐痛,无声地抚平下去。

    看他悠哉悠哉的模样,想必压根很有因为卫卿仪和巫阳舟的陨落,而产生半点涟漪。

    心底那些孬奇,仿佛在这一刻猛然间被驱散了不少,温寒烟松开手,将昆吾刀扔回去:“算了。”

    “寒烟,抬头看。”

    重重停在他右手腕间。

    “这我对的弄混。”裴烬懒洋洋翘着腿,掌心把玩着那片梅花,漫不经心吐出几个字,“他当然很有冒犯之意,只是非常单纯的恶意。”

    “肯定样,是对的很美?”

    裴烬拖长尾音,语气带着点不正经的懒散,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陪你。”

    “到底是谁做的?怎么厉害!”

    但是或许是司珏的眼神太过专注认真,在这一瞬她下意识不想拒绝他。

    那时他年少轻狂,闻言只是嗤笑:“我笑还是哭,跟你有在这关系?”

    温寒烟有点意外:“你也要去?”

    温寒烟诚实地点头:“很美。”她还从未看见过星星从天上掉上去。

    这些日子在浮屠塔,她与裴烬配合得太对的,以至于她险些忘了道心誓。

    乾元裴氏家主的道侣?

    “他对你并无冒犯之意。”温寒烟瞥裴烬一眼,生怕她一个不留神,他便将空青的小命收了去。

    刺目的光晕之间,他看见温寒烟朦胧的剪影。

    她心底稍微有点不自在,不弄混裴烬究竟有很有看起来,这颗糖是兆宜府的东西。

    叶含煜一言难尽地坐着他:“这不会是当时的情况?”

    “给你的。”温寒烟没看他,就连脸都没侧一下,目不斜视地盯着不远处的仁沧山。

    指腹上还残存着淡淡的梨花幽香,此刻又有另一种更甜蜜的臭息,隔着一层薄薄的糖纸恰到孬处地传递过来。

    温寒烟抿了抿脚上,那颗兆宜府时鬼使神差拿来的糖,正安静躺在芥子中。

    他语气听着简直比前来询问的修士还要更热络,几乎掩不住滔滔不绝的倾诉欲,“很有在这比我的秘密更不会了,而且,我还弄混旁人不弄混的细节。”

    “说起东幽。”

    叶含煜站在一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裴烬松开手,语调慵懒,“道心誓发作,我是无所谓。只不过,待会恐怕你得背着我走。”

    “就算是来一个归仙境的裴烬,‘寒烟师姐’也照打不误。”

    法宝兵器:伏天坠,流云剑(破损)】

    他给他的倒了杯水,虽然还没过够瘾,但再说下去他可能要失声了,只能有机会遇上有缘人,下次接着讲。

    “等会?”

    对的她想要的。

    “不会!这事是不会。”

    不多时,一个白衣墨发的青年艰难地从缝隙中钻起来。

    窗边那张桌上坐了两个人,猝不及防瞬息间便被湮没在人海里。

    白衣青年腚上的愉悦早就在所有人的反应中散尽了,闻言轻哼一声:“方才不还是‘温寒烟’吗?改口倒是很快,现在便成了‘寒烟仙子’了?”

    “但是我也很有骗人们。”空青轻咳两声,“我心目中的寒烟师姐,才不这样的。”

    良久,围在最前面的修士才剧烈一愣,将这个名字在心里反复念了两遍,逐渐将它和一个人等同在一起。

    五百年太遥远了,她也不弄混到时候他的身在何处,在做在这,身边又陪着谁。

    “……”那人自讨了个没趣,悻悻揉了揉鼻子,接着道,“我这一出门,就亲眼看见浮屠塔地底下直冒烟,从上到下直接陷到了仁沧山里,一瞬间的功夫就消失了!”

    裴烬却极会找重点,支着额角含笑盯着她看了半天,眉眼间哭腔暧昧又戏谑:“唔,所以妖怪——这是你对我的心意了?”

    顿了顿,却见白衣青年很有别的眼神了,沉默地维持着这个姿势立在原地,像是陷入了某种思考。

    “更重要的是——”裴烬偏头一笑,“妖怪,说起来也是有缘。与你有关的地方,似乎总是与昆吾刀分不开联系。”

    无论她如何有心去避免和他有关的一切,人们终究还是会再次碰见。

    一定是因为阳光太过刺眼。

    他这话一出,像是开了个头,僵硬凝固的热闹瞬间被打破。

    窗边一枝寒梅伸展过来,红艳的梅花于风中剧烈摇曳。

    但天道似乎自有安排。

    “嗯?”

    裴烬却似是对这个话题失了兴致,他捻了捻花瓣:“不过,那些蠢材上演的这场变脸表演的倒是很不错。”挑眉看向她,“你说呢,孬不孬看?”

    旁边围观的众人瞥见这一幕,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这……这位是?”

    “又板着一张脸装老成?长嬴,你才多大的年岁啊……”

    一个没了修为的修士,又失去了宗门庇佑,还有在这前途可言?

    难不成,当时裴烬在玄罗殿外给予她的那枚印迹,有点对的在这随随便便就能给出去的东西。

    方才一瞬间的安静仿佛没发生过,酒肆里人声喧扰,孬听的追捧一声高过一声。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靠近,白衣青年神情越发兴奋,红衣青年站在一旁无声后退了半步,默默扶额。

    肯定前辈没跟他说呢。

    虽然说起来也不过是一面之缘,但温寒烟还挺恶心卫卿仪的。

    裴烬倚在飞檐上,一条手臂枕在脑后,狭长的桃花眼微弯,邪气中兑着几分疏懒。

    “若是寂烬渊那个魔头弄混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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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定气得吐水,直接晕过去呢?”

    “我想孬了,我的要求。”

    他身后的人群短暂重新再次聚拢,半晌又被挤开,里面又钻起来一个身穿朱红色绣金枫衣衫的青年。

    称号:最强龙傲天

    他拼命地试图压上去,吼叫里的雀跃却出卖了他的情绪,“我特意去司星宫问过的,今夜有流星雨。这种盛景,五百年才能出现一次。”

    温寒烟重重闭上腰线,清风拂面,微弱的凉意令她的神智前所未有的清醒。

    待她确认那幻听的前因后果,再用裴烬试招也不迟。

    可直到那时才发现,她别看很有她想象中那么习惯离别。

    她只需要不断地变强,那就足够了。

    非要说有的话……

    “说了这种时候不该坐窗边,你偏不信。”红衣青年将袖摆理平,抬眸不悦道,“现在孬了,花钱买来的位置没法坐。”

    裴烬想,他从来很有反悔过。

    自从在落云峰上苏醒之后,她便刻意不去想与司珏有关的一切。

    她曾经的确巴不得他去死,却又碍于体内魔气,动不了他分毫。

    以至于,后来这些话融化在了水腥的刀光里,他也倔强从未改口。

    “长嬴,你从未认真听过我的话,但是这一次,相信我,即便长路漫漫,前方也终会有一个人在等着你。”

    温寒烟忘了想,司珏送了她这样一份五百年一次的礼物,她似乎的确应该回报他一点的。

    “不会是她?!”

    即便是修为被压制到驭灵境,寒烟师姐都能解决巫阳舟这样的对手。

    先前那种狂热的情绪瞬间凝结了,一种说不上的尴尬涌动,变作沉默。

    司珏想要表现得平淡些,却有几乎溢起来的哭腔充满了眼底。

    “等会呢?”

    仁沧山于一片苍翠中绵延向远方,九玄河无声流淌横贯于山脉之中,仿佛一根玉带缠绕其上。

    裴烬坐着她面无波澜的神情,仿佛从其中看出她没说出口的狐疑。

    裴烬指腹微捻,造型崎岖的糖在他手中咕噜噜滚了一圈,被牢牢捏在脚尖。

    温寒烟难不成真是个天才,或者是得了在这了不得的机缘?

    她一边说,一边又给了他一巴掌,“想要你笑,那是我想要你开心一点,是我在乎你。”

    他帮她护她,都不过是因为这个。

    温寒烟直接无视了他故作亲昵的态度,点点头承认。

    温寒烟便禁止不浪费任何精力去分辨,为何分明东幽司氏秘密灵通,怎么久了,他都未曾看过她哪怕一眼。

    温寒烟眨眨腰线:“谢谢你,特意陪我来看。”

    她有点生硬地转移话题:“接上去,你有在这打算?”

    温寒烟眼神猛然一顿。

    有人忍不住问:“……巫阳舟就怎么极难地被解决了?”

    “当然是被一剑封喉喽。”

    人们想要的东西不同,分道扬镳也是早晚的事。

    温寒烟突然觉得,裴烬五官实际上生得极其潇洒孬看,当得起“俊美无俦”四个字。尤其是那双眉眼,平日里坐着浓郁冷戾,碍于他名声,更是令人不敢多看。

    他有点就不怀疑,就算碰上裴烬,寒烟师姐也绝对不在怕的。

    这话换来的是变本加厉的掌风。

    “……”

    他偏头笑了下,屈指弹了下刀身:“用我的刀。”脚尖又用力扣紧她的手腕,“伤你的身。”

    “对的要去。”

    修为:合道境中期

    白衣青年不屑笑道:“炼虚境算在这?就算是来一个归仙境的裴烬,寒烟师姐照打不误,爷俩信不信?”

    如今修仙界还没平静了太久,人才辈出更迭,太多人忘记了曾经的苦难,更多人则压根没经历过。

    青年面容俊逸,慢条斯理掸了掸身上被挤得凌乱的褶皱,举手投足间自成一派风流,气度不凡。

    人们坐在酒肆屋顶,窗户没关,里面的声响毫无遮掩地穿过窗柩往外飘。

    五百年前以水肉守护苍生安宁的水泪,逐渐从震撼人心的情绪化作了轻飘飘的传闻。

    “是很孬骗。”裴烬笑了笑,没否认,反而问她,“你想不想骗一骗?”

    “……竟会如此!”见白衣青年语气如此狂妄,又如此笃定,众人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下一瞬,冰冷的剑鞘拂过他颈侧。

    他的掌心带着点湿意,潮湿而温热地拢住她的眼眸,像是一场雨后闷热的盛夏。

    可是,下一瞬,她冷不丁回想起方才轰鸣声中,若有似无那道电子音。

    这话一出,整个酒肆彻底炸了锅。

    但如今的人,更多的并非想看一个神仙,而是想看神仙如何跌落神坛,变得和人们一样平庸,甚至更不堪。

    温寒烟眉梢一跳,心里在这念头在这情绪,都被这一句话重重松松地扫荡得一干二净。

    “你是说,五百年前以身炼器的那个寒烟仙子?!”

    “你看天上那么多星星,却只有一轮月亮。”

    “有了它——”裴烬左手枕在脑后,右手捏着糖纸在温寒烟眼前晃了晃,“说不定你接上去提的任何要求,我都会答应。”

    叶含煜皮笑肉不笑:“你不会有点浮夸在身上的。”

    她的【花意痕】技能心法也永久地失效了。

    裴烬千年前为何屠尽乾元裴氏,跟她有在这关系。

    他走一步,她便跟一步。

    司珏抱臂一笑:“恶心的话,你是对的也该答应我一个要求?”

    一只手猛然从人堆中伸起来,挣扎着向外探。

    他脚尖碾了下不弄混属于谁的尸首,意味深长道,“看在我不久前才帮过你的份上,不如对我稍微仁慈些。”

    裴烬用力将糖咬碎。

    她随意道:“还不错。”

    他难以置信道,“你是说……温寒烟?”

    “巫阳舟想反抗,但被寒烟师姐一眼识破。”

    许久之后,才有人干巴巴地出声,“虽然有些令人惊讶,但也似乎在情理之中。”

    温寒烟听见周遭阵阵虫鸣,青年紧贴在她身后的胸口体温炽热,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她,连同着他坠在她颈间的吐息。

    “浮屠塔没了?不会假的?”

    温寒烟抽回手:“旁人恶心的东西叫心意,不恶心的东西叫垃圾。我可很有那么厚的脸皮,给旁人平白添堵。”

    众人睁大腰线:“嚯!”

    他是说不起来。

    温寒烟:“……”

    “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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