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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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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

    沈家是暗地里动手, 在明面上仍旧留有与谢家转圜的余地, 谢一水是被贬了,可难保她不会再回来,在彻底把谢家斗垮之前,沈家不宜与谢家撕破脸, 沈岁复给自己留着后路。

    其实这京城之中, 沈家可堪驱使的势力,来回也就只有那么几个, 有很多,都是看在谢家的面子上,才愿意支持沈家的。

    得罪谢家的事情, 他们是不会做的, 也绝不能让他们去做。

    祁太安下旨让谢一水回来, 就足够让沈岁复慌乱了, 但幸好谢一水不知道。

    谢一水还拖着病体亲自上门感谢沈岁复在她被贬之时,对谢家多方照拂。

    她感念沈岁复冒了极大的风险在皇帝面前周旋,以至于她能够尽早回来。

    字字恳切。

    “你我是姻亲, 自当如此。”沈岁复笑了笑。

    谁都是一副笑脸,但谁又都在别有用心。

    美梦是忽然之间醒的, 先是沈岁复收到了谢一水与她一刀两断的断绝书,紧接着朝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沈家忘恩负义,在谢一水被贬的时候, 对谢家动手, 蚕食谢家底下的商铺。

    沈岁复终于明白过来, 她被谢一水骗了, 什么铭记在心都是假话, 谢一水分明在准备着反扑。

    沈家本就是依靠谢家才有了今时的成就,沈家背叛谢家,一时之内,沈岁复成了众矢之的。

    沈岁复还抱有侥幸,去谢家言明是有奸人挑拨离间,她还以为谢一水什么都不知道。

    谢一水手上的东西是祁太安给她的,上面要什么有什么,明明白白证明了到底是谁在暗地里捅谢家一刀,没有丝毫弄虚作假。

    谢家和沈家的关系彻底破裂,势如水火,斗得不相上下。

    谢一水行事是出了名的狠辣,也是睚眦必报,要想对付她,要么就让她死,不然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就能把人从高位上扯下来。

    不眠不休地斗了半个月,沈岁复第一次知道谢一水的可怕,她根本不留余地。

    眼下沈家虽与谢家旗鼓相当,但沈岁复很清楚,谢家的根基太深,再这样下去,一败涂地的,肯定会是沈家。

    沈家走到如今自然不易,沈岁复迫不得已,想要让沈若带着谢屿阔去向谢一水服个软。

    再怎么样,他们也还是姻亲,难道谢一水也不在乎自己的亲生儿子吗?

    沈岁复被谢一水搞得疲惫至极,只想赶快摆脱这条疯狗,她也无所谓面子了。

    真是可笑,她居然妄想和谢一水这样的人斗,就是不死,也要撕半块皮肉下来。

    沈若听了沈岁复的字字句句,句句在理,但她冷冷笑道:“母亲,谢一水是不会收手的,这半月里,你也看见了,她根本就不想给我们沈家活路。”

    连日来,有人坐山观虎斗,但更多的是投效谢家的人,处处给沈家使绊子,不止是在朝堂上,还有私下里去沈家底下的店铺寻衅挑事,比比皆是,祁太安也喜闻乐见,她根本不管,她就是想等她们两家两败俱伤然后坐享其成。

    就连沈岁复都清楚的道理,谢一水自然也清楚,但她从未想过停手。

    只要谢一水还在京城,这些人就不会善罢甘休,沈若如今也觉得,她低估了谢一水。

    人一旦狠起来,就已经赢了一半,沈岁复比不上谢一水的狠,但沈家还有个沈若。

    此时除了继续跟谢家斗下去,别无他路,沈若不会向谢家低头,更不会向谢一水认错。

    “若儿,屿阔还在我们家,虎毒尚且不食子。”沈岁复有些着急,她知道谢一水不会轻易收手,可谢一水别忘了,她唯一的嫡子,还在她们沈家。

    要是沈家倒下去,谢屿阔也不会好过。

    “谁又知道呢?”沈若站起来,状似无意地道:“要是我们家真的有她的嫡子就好了。”

    偏偏是个最让谢一水讨厌的庶子,谢一水巴不得谢南轩死了才好呢,怎么会管他的死活。

    轻飘飘的一句,压在沈岁复心上,沈岁复愣在原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沈若回头看向她惊愕的母亲,她低低笑起来,“我的母亲,你被谢一水骗了,谢一水嫁给我的,根本不是谢屿阔,而是她的庶子谢南轩。”

    也许谢一水都不知道,谢南轩因为发烧烧坏了脑子,所以一直痴痴傻傻,谢一水骗婚的这个局,第一天,就被沈若识破了。

    谢家一直都看不起沈家,总是眼高于顶,自然也招致沈若的厌恶,这桩婚事是先帝定下来的,骗婚无异于欺君之罪,等到沈若找到真正的谢屿阔在哪儿,谢家一定会完蛋。

    只是万事都没有定数,沈若不会想到,她会喜欢上谢南轩,更加不会想到,那个该死的杀手接了钱却不杀人。

    于是谢屿阔流浪回来,阴差阳错地出现在沈府,给她带来不小的麻烦。

    沈岁复跌坐在椅子上,她的思绪一片混乱,连日不睡让她头痛欲裂,沈若的言辞都没有来由,她勉强找到条理,质问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谢一水攀上了三皇女,以为谢屿阔能当皇夫,”沈若不以为意,冷哼了一声,“而我们沈家不过是小门小户,她只好骗我们了。”

    沈岁复一心想要靠谢屿阔救她们沈家,尽管她平时因为不喜欢谢一水连带着不喜欢谢屿阔,但谢屿阔毕竟是谢一水的孩子。

    可此时她却知道了,那根本不是谢屿阔,而是谢南轩。

    谁都知道,谢一水极度厌恶这个不明不白的庶子,有些男人就是痴心妄想,谢南轩跟他的父亲,谢一水都不会多看一眼。

    沈岁复坐在椅子上,半天都没有动静,她已然分不清,到底是不能救沈家还是谢家骗婚带来的打击大。

    谢家居然骗婚,他们居然骗婚,皇命说要嫁嫡子,谢一水嫁庶子,沈岁复恨得咬牙切齿,她突然站起来,吩咐旁边的周画:“去套马车,我要进宫。”

    她要进宫去状告谢家骗婚,这可是欺君之罪,祁太安是不会放过谢家的,想到这里,沈岁复总算是在接连的打击中有了几分快意,她唇角上扬,以为一定能将谢家置于死地。

    她正要往外走,却被沈若攥住了手腕。

    沈若沉稳地道:“母亲,我们不能告谢家骗婚,谁也不能知道谢家骗婚。”

    沈岁复却近乎痴狂地反握住沈若的手,她道:“我们得让人知道,一旦这件事情大白于天下,谢一水一定会死。”

    她真是受够谢一水的恶气了。

    “我知道,但我们不能将谢家骗婚的事情说出去。”

    沈若眼见着沈岁复眼里的期待一点一点沉下去,毁天灭地的疯狂涌上来。

    “为什么?”沈岁复近乎嘶吼地问出了这句话。

    “这是欺君之罪,一旦事发,南轩也会被牵连进去。”

    沈岁复一怔,她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她不可置信地问:“仅仅就因为这样?”

    “是,就因为这样。”沈若目光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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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仍制住了沈岁复,并未放手。

    “你要因为那个贱人,把我们沈家都搭进去?”沈岁复气得发抖。

    “还没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会是谁赢,谁输。”

    谢一水不知道沈若有多少势力,她一直都轻视沈若,这是沈若反击的好机会。

    沈若从来都没想过谢家。

    沈岁复忽然看不清她这个嫡女了,好像所有人都要比她想象得要更多一点城府。

    幽暗不见底。

    “就算谢家罪犯欺君,谢南轩也不一定会死。”沈岁复抱着仅剩的希望劝慰沈若,这是她们最后赢的机会了。

    沈岁复不甘心啊,不甘心,就差一步。

    “母亲你也说了,是不一定,我不能拿南轩冒险,至于沈家,我一样会保下。”

    她从没想过要利用谢家骗婚之事去斗垮谢家,心爱之人是不能拿去冒险的,谢家是比她想象得要厉害,但也只不过是苟延残喘。

    沈若往外走,忽然她又停下来,背对着沈岁复朗声道:“母亲,其实你见过真正的谢屿阔的。”

    “在哪儿?”沈岁复没有丝毫起伏地问。

    “在沈府大门前,那个疯子,你和姚京墨一起看见了他。”

    沈岁复终于将事情串联起来,难怪那日姚京墨和沈若都那样反常,姚京墨是想要自己的孩子,沈若是想要谢家骗婚之事不被泄露。

    她还觉得那个疯子有些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从前日日见,与谢南轩相似的眉眼。

    沈岁复不堪重负地扶住头,其实她一直都是局外人。

    沈若又补了一句:“只不过他已经被我杀了,第二次。”

    ? 第四十二章

    五月底, 天光大好, 院子里的荷花终于开了第一株。

    阮言一早来唤祁晏,此时祁晏正扒在缸边细细看着,手时不时地去拨动荷花上沾染的露珠。

    他喜不自胜,高声唤了一句, “望隐, 快过来看。”

    话说完他才知道失言,他习惯了与望隐分享一切, 他往后一望,对上阮言,狼狈地笑了笑, “阮言, 你过来看看。”

    “是。”阮言依言往前走, 两人一起看那株荷花, 许是目光太灼热,荷花也露出几分羞涩,越发艳丽。

    祁晏心中仍觉得有几分尴尬, 他向阮言解释,“我也是真心想邀你看荷花的, 不是为了替代望隐。”

    他解释得乱七八糟,阮言却温润地笑了笑, “皇夫不必如此,能跟皇夫看同一株荷花, 已经足够让奴开心了。”

    他从来不强求什么, 只管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但能被人记住, 皇夫还亲自跟他解释, 他已经心满意足。

    桐花领进来一个有些面生的宫女,“皇夫,这是长乐宫的阿沅,陛下有话交代她。”

    “皇夫,陛下说她今日有事,要晚些过来。”阿沅行礼太用力,她礼数周全,但还是难以掩盖她心内的紧张。

    今早莫名被陛下叫住,又莫名被陛下指派给皇夫传话,阿沅一直忐忑不安,生怕自己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

    她虽在长乐宫伺候也有一段日子了,但做的都是些不入眼的话,这还是她第一次被委以重任。

    “好。”祁晏点了点头,“她在忙什么?”

    其实祁晏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期望会有回答,这几日,就连苏玉都忙得不见了人影,一定是大事。

    既然是大事,这个小宫女应该是不知道的。

    他正要让阿沅下去,没想到阿沅低着头,愣愣地答:“是谢、谢沈两家的事。”

    祁太安竟真的把事情告诉了这个小丫头,借这个小丫头的口来告诉他。

    她向来是什么都不会瞒着他的。

    祁晏忽然有些雀跃,“好,有劳。”

    他再转头去看那株荷花,心境已然不一样了,这是祁太安费心送给他的。

    将军府。

    一辆马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后门,清晓跳下去,叩响了门。

    很快门就被打开,洛心带着人出来了,那人披着斗篷,蒙着面,只是快速地扫了一眼清晓。

    怯生生的,跟腼腆的孩子看见陌生的大人一样,很快就又缩回到洛心身边,洛心伸手挽住他,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手,带着他上了马车。

    洛心重礼数,祁太安颔首之后,她才肯带着人坐下,她跟那人坐一侧,祁太安独自坐一侧。

    祁太安的手放在白瓷杯上,她的手透着无法言喻的白,胜过白瓷,她轻声问了一句:“病如何了?”

    “老样子,有臣在身边,才要好些。”洛心侧过头去看那人。

    “也是可怜。”祁太安喟叹一声,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

    清晓在外面赶马车,转过这条街,就快到沈若的宅子了。

    “人都安排好了吗?”祁太安敲了敲车框问。

    “苏玉亲自守着呢,陛下放心。”

    “你办事,朕自然放心。”

    祁太安又瞧了那人一眼,眼神琢磨不透,好似在探究,但没过一会儿,就移开了。

    ……

    沈若的宅子已然被围得水泄不通,沈若发了疯,将谢一水挟持在身边,狭长的刀横在谢一水的脖颈上,刀是好刀,见血封喉,薄薄的一层皮肉根本阻挡不住。

    “她要什么?”祁太安冷声问。

    “谢南轩。”一直守着沈若宅子的那几个暗卫中的一个答。

    “怎么回事?”清晓追问。

    “前几日,沈若回了沈府,谢南轩也跟了过去,把不该听的该听的,都听完了,自己回了谢家去找谢一水,至今都没有回来。”

    “有意思,”祁太安轻嗤一声,“谢一水仗着自己有个女儿,这余下的血脉都要屠尽吗?”

    “沈若不相信谢南轩死了,挟持了谢一水,要姚京墨把人交出来。”

    “姚京墨怎么说?”

    “回去找人去了。”

    “沈岁复呢?”

    “也在里面。”

    “这么热闹,那我们也进去看一看吧。”

    祁太安下了马车,高悬的沈宅有些晃眼,夏日已近,有些人已经霸占了春光,实不该再霸占着这夏日不放。

    谢家跟沈家的争斗,最后演变成谢一水跟沈若的争斗,就连沈岁复都被踢出局去,祁太安也没想到,沈若才是与谢一水势均力敌的对手。

    只是谢一水终究不及年轻人了,有些时候,年轻后辈斗起来不要命,试问谁招架得住有人拿命相搏。

    明明已经定下来的乾坤却突然翻转,真是精彩。

    “沈若,你挟持朝廷命官,最后一定是我赢。”谢一水看着祁太安进来,忽然放肆地笑了两声,“看来上天还是眷顾我谢家的。”

    沈若双眼血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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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听不进去了,只是一再重复地问:“南轩呢,南轩呢,南轩呢?”

    “死了。”谢一水冷漠地说,即使死的是她亲生的孩子。

    “你撒谎。”沈若的刀和她的心一样摇摇欲坠。

    “她没撒谎。”洛心身旁的谢屿阔出声,他取下兜帽和面纱的时候,袖子往下滑落,正是他自己所造成的那些伤痕,密密麻麻,可怖又可怜。

    “她能杀我,就能杀谢南轩。”

    沈若有些吃惊,“你没死?”

    “是啊,我没死。”谢屿阔轻轻一笑,“是不是很失望?”

    他与沈若素未谋面,谈不上失望,他是在问谢一水,他的亲生母亲。

    谢一水应该对他还活着很失望吧。

    他被杀了三次。

    第一次是他的未婚妻,他们承皇命,是以后要成亲的夫妻,那个杀手心软,没动手。

    第二次是他的亲生母亲,在沈宅,杀他,为除后患,是祁太安的人救了他。

    第三次依旧是他的未婚妻,她爱他的庶弟爱到发狂,愿意再杀他第二次,以求让庶弟脱离欺君之罪,还好洛心赶到。

    他好像很幸运,三次都可以从死局中脱困,又好像不幸,亲生母亲和未婚妻都要杀他。

    “母亲,你骗婚,是欺君之罪,谢家祸及全族。”

    字字诛心,谢一水大笑起来,“我可真是歹毒啊。”

    “杀嫡子杀庶子,最后还因为自己的野心葬送全族。”

    谢一水一面笑一面流泪,最后咳嗽起来,她本就病入膏肓,经不起如此大喜大悲,可她还在笑。

    她一生筹谋算计,果然什么都留不住。

    谢一水撞刀,死不瞑目。

    沈若听见谢南轩死了之后,她也状若疯癫。

    谢南轩洞房的时候,特别怕她,露在外面的手不停地抖,轻了重了都要黏糊糊地喊疼,哪个男子像他这样。

    她还开玩笑,说不乖的夫郎会被她丢出去,谢南轩吓得赶紧伸手抱住了她,努力压制着害怕,带着哭腔说他一定会特别特别乖,不要再丢下他了。

    身后就是她与谢南轩共度数个寒暑的地方,沈若跑进去,一把火全烧了,她任由烈焰焚身,只静静地看着挂在窗前的一幅画,画上谢南轩正在望着她笑。

    火光漫天,将什么都烧了个精光,谢沈之争,收场居然如此惨烈。

    祁太安的眼中也映进熊熊烈火,从来权谋斗争,不外乎如此。

    ……

    苏玉带人去谢家的时候,姚京墨正带着谢南轩从宅子里面出来,谢南轩还问姚京墨,是不是去见妻主。

    原来谢一水没杀谢南轩,不受宠的庶子她尚且能收手,更何况是她一直疼爱长大的嫡子。

    她一生心狠手辣,面对亲生血脉时,终于还是心软了。

    ……

    谢屿阔站在将军府的庭院里,有脚步声,他没回头,但已经知道是谁。

    “洛心,你来了。”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话里沾染上几分笑意。

    “是。”洛心与谢屿阔并肩站在大树底下。

    “我一直都记得你,无论是疯癫的时候,还是清醒的时候。”

    是洛心在那个喧闹的小镇里,救他于水火之中。

    “你是什么时候……清醒的?”洛心有些犹疑地问。

    “在沈府,见到父亲的时候。”

    “谢南轩他……”

    “谢南轩比我好,他至少有人爱他,我没有。”谢屿阔摇了摇头,他终于看向洛心,认真地问:“倒不如都不记得,是不是?”

    洛心握紧拳头,到底还是没把谢南轩还活着的消息告诉谢屿阔。

    她答非所问:“我要跟随将军去边境了,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谢屿阔愣愣地看向洛心,他就是颗死心,也该知道洛心此时提起同去边境的意思。

    “只不过边境风沙大,”见他久不回应,洛心咬咬牙,“你要是不愿意,我也可以理解。”

    祁新阳可还在将军府里闹着呢,他不想跟着阮塘去边境吃沙子。

    “我愿意。”

    意料之外,洛心抬头,谢屿阔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书房内。

    “我是小皇子诶,从小就被母皇父亲捧在手心里,我没吃过什么苦的。”祁新阳站在阮塘对面,与阮塘之间隔了张桌子,他手里拿着匕首,铁了心横在自己手腕上,“我不可能跟你去边境。”

    阮塘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放在脖子上可能要比放在手腕上有用,更何况这个娇娇弱弱的小皇子,最怕疼了。

    绕是如此,她还是哄道:“跟着我,不会让你吃苦的。”

    “漫天的沙子,傻子才信你,我要进宫,我要去告你。”祁新阳气呼呼地将匕首拍在桌子上。

    “陛下不会管你的,至于你父亲,”阮塘的语气更淡,“早已经出了京城。”

    “我去追父亲。”

    祁新阳要往外跑,却被阮塘一把提溜住脖子拉了回来,“不许去。”

    阮塘凶神恶煞,祁新阳的泪在眼眶打转,马上就要哭出来。

    “眼泪掉下来,我们就去别的地方哭。”

    祈新阳马上收住,他软了口气,“妻主,我能不能不去,我就待在将军府里,保证乖乖的,不捣乱不惹是生非。”

    “不行,我去哪儿,你就得去哪儿。”

    阮塘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坏蛋啊,祁新阳抓狂,怎么软硬不吃啊。

    作者有话说:

    是谁的心这么硬?

    哦,是我。

    但还是想要夸夸,三更很不容易的。(小小声)

    ? 第四十三章

    三日后, 长乐宫。

    谢沈两家的事犹如落在京城上的火星, 经有心人的东风,以迅猛之势,爬上了京城热议榜,直到榜首。

    街头巷尾整整谈论了三天才停下, 今日是难得的寂静之日。

    祁太安不关心百姓们骂了什么难听的话, 他们也该知道,即位的新帝不是龙椅上的傀儡, 仍旧宽宏,但最好不要招惹她。

    一成不变的人乏味无趣,不讨人喜欢, 倒不如拿刀架在脖子上得几句真话来得痛快。

    从祁太安回来的第一天、那个小宫女告诉她是淮叶元年时起, 她就已经是个疯子了, 疾风骤雨以证此心。

    梦魇缠身也好, 骂名遍布也罢,既然权力在她手上,她想要的人也得在她手上。

    还不够, 要在她身边,在她心尖上, 独一份。

    将那些急于贪图谢家和沈家的折子扔到地上,祁太安心中更是畅快几分。

    她叫人搬来火炉, 就架在院子里,那些折子烧起来火光也不大, 怎么就那样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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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太安的态度已经很明朗了, 她要收拾世家, 但偏偏还是有人赶着上来送死, 严家和程家的折子如雪花一般地往上递, 祁太安眼里的火光渐渐低下去,只剩下些灰烬。

    她勾了勾唇,真当她会看呢。

    谢家和沈家就是因为不信祁太安真有这个本事,才在祁太安这里一败涂地,想来,严家和程家也想试一试,黎问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了,也要来插手。

    祁家的天下一时要姓顾,一时又要姓黎,忙也忙死了。

    “陛下在烧什么东西,回头又该议论咱差点把长乐宫给烧了。”清晓匆匆进来,她刚从宫外回来,谢沈两家还有些东西需要打理。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她深谙此理,不敢大意。

    “姚京墨恍惚着给谢一水守了三天的灵,今早自刎了。”

    “想到了。”

    “至于谢南轩和沈若,属下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置。”

    她哪里是不知道,她是在等祁太安做决定,外面都在盛传祁太安会斩尽杀绝,绝不会让谢沈两家留下一个活口,但清晓一直跟在祁太安身边,祁太安的心思,她再了解不过。

    “洛心今晨来回了朕,要带着谢屿阔回边境,活了一个,也不在乎再多活几个。”等到那炉子里一点儿火光也不剩,祁太安才扭头看向清晓,她眸子里都是冷意,“将他们两个送到原先谢屿阔在的那个别院,让人好生看着。”

    明明心中怀有善念,却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清晓在心里腹诽,但愿皇夫来了,你还冷得住。

    “你以为朕是要放他们一马,朕又不是菩萨,他们的性命留着有用。”祁太安冷哼一声,又欲盖弥彰地补了话。

    “您比如来佛都善良。”清晓没忍住,到底是损了一句。

    祁太安不跟她计较,转而问起苏玉:“苏玉回来了吗?”

    “苏玉还在忙那件事,还要些日子才会回来。”

    “那阿晏身边不就只剩下了阮言?你挑两个好的,给他送去。”

    “苏玉早想到了,但皇夫都不要,说阮言已经够了。”

    也就清晓敢跟她呛声,祁太安握了握拳,等到她都问完了,她才跟清晓算账。

    “朕另外交代的事呢?”

    “也已经办好了。”清晓洋洋得意,论起得力,苏玉只能排第二。

    该问的话都问完了,祁太安毫不怜惜地抬起手,在清晓的脑袋上重重地拍了一下,拍完便扬长而去,即使她再借清晓一百个胆子,清晓也不敢动手打她。

    清晓正揉着头,阮言急急忙忙地过来了。

    倘若是皇夫来请陛下过去,阮言不会如此慌乱,清晓抿着唇,觉得大事不好,凑上去问:“怎么了,怎么了,皇夫出事了?”

    要是皇夫出事了陛下还不掀了整座皇宫?清晓想想就打了个哆嗦,她是知道祁太安真发起火来是什么样的。

    阮言沉默了片刻,他甚至认为事情更遭。

    “双鲤池?陛下好端端地把双鲤池填了干什么?”清晓也是一片惊愕,她这些日子都在忙谢沈两家的事,根本无暇顾及宫里,她也是今天才知道,陛下居然吩咐侍卫将双鲤池填了。

    陛下是不是疯了,双鲤池是自皇宫落成时,工匠引活水修建的水池,历来是御花园游玩的好去处,鲤字更是好意头,代表着一片祥和,皇夫还喜欢去双鲤池边喂鱼……

    清晓的思绪断在这里,就凭这最后一条,陛下也该将双鲤池留下啊,阮言这么着急过来,那肯定是——

    “皇夫知道了?”

    阮言点了点头,“今晨皇夫想要去双鲤池喂鱼,我们两个绕来绕去却怎么也找不到,最后是巡逻的侍卫告诉皇夫的。”

    “那完蛋了,”清晓心中一片轰然巨响,是什么塌了的声音,“皇夫让你来兴师问罪的?”

    “不是。”

    祁晏回去一直闷着没说话,他从来都认为祁太安行事作风都自有她的用意,他根本不会过问她的决定。

    但祁晏再通情达理,他毕竟也是一个人,是人就会难过会疼痛,就会因为双鲤池不见而有些说不出口的气闷,一味压着只会更糟。

    “我是过来请陛下去哄哄皇夫的。”

    未央宫的人都成了精,居然知道第一时间来找祁太安去哄祁晏,果真如她当初所言,这宫里已经没有一个“好人”了。

    未央宫,相思殿。

    祁晏坐在窗前,那里一直放了张小桌,桌上有白瓷瓶,瓶里多半是祁晏每日亲自折下来的花。

    未央宫的花一直未曾断绝,但祁太安看过去,瓶子里的花早就枯萎了。

    自从望隐出事后,祁晏就一直失神落魄,自然不记得折花这样的美事。

    落在祁太安眼底,刚好有一水缸的荷花,她覆上茎身,轻轻一掐,一朵荷花就落在她的手上,她又顺手掐了两片荷花,凑在一起相得益彰。

    捧了这些,直到祁太安去抽枯花的时候,祁晏才回神,“你,你怎么来了?”

    这几日祁太安都很忙,不会在这个时辰过来,太早。

    “来看你。”祁太安把枯花抽出来,将荷花放进去,宽大的衣袖在祁晏眼前飞舞,祁晏更加恍然。

    他想问祁太安为什么无缘无故让人填了双鲤池,但他思来想去,又问不出口,他明明都已经二十七岁了,甚至长祁太安九岁,他的心思最是沉稳,不应该因为一个双鲤池而挂怀。

    只是一个双鲤池。

    可他就是在因为双鲤池而苦闷,他只是想去双鲤池喂喂鱼,看看那些鱼儿自由摆动的姿态,可双鲤池没了,祁太安亲自下的令,双鲤池已经是一片平地。

    “阿晏前些日子在双鲤池落水,我心中不安,所以命人填了双鲤池。”祁太安不以为意,在她这里很合理,祁晏身边的望隐是顾家埋下的眼线,皇叔身边时时刻刻都隐藏着危险。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祁晏又掉进双鲤池里,她要清除祁晏身边的一切危险,要不是祁晏在乎望隐,她早要了望隐的命。

    望隐不能杀,她只好命人将双鲤池填了,以此来平她心中的不安。

    她本来以为她的这些偏执疯狂,会随着与祁晏相处日久而逐渐消散。

    但没有,什么都无法抚慰祁太安焦躁的心,她在前世眼睁睁看着皇叔死在她面前,明明只是一道屏风,却有如天堑,生与死离得近,却越不过。

    这是她得来不易的机会,她必须要牢牢抓住,不能放弃。

    “那只是偶然。”祁晏怔怔地答,他不理解仅仅只是因为这样,祁太安就命人填了双鲤池。

    “偶然也不行。”祁太安探进半个身子,双手撑在桌子上,整个人都凑在祁晏眼前,固执地道:“什么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世俗,生死,甚至祁晏萌发的退意,这些都不能。

    上天让她回来,只有她回来,已经证明皇叔只能是她的。

    祁太安松了劲,一只手仍旧撑着桌子,另一只手却将祁晏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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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她更近。

    她太急切,就像没有得到皇叔一样,不安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她需要东西来安抚她。

    比如祁晏的味道。

    冷香缠绕,却是难得的甘甜。

    可祁晏一把推开了她,未央宫的宫侍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祁晏红着眼,破天荒吼了一声,“祁太安,你疯了。”

    他厌恶这份感情显露人前。

    祁晏发丝凌乱,领口微乱,祁太安的眼中烧起来,她有着少年人和女子拥有的绝对武力,任何男子在她手底下都违抗不得。

    相思殿的门一扇一扇地合上,最后才是那扇他们刚刚缠绵过的窗。

    祁晏不知道为什么祁太安无缘无故地发疯,他分明不可能拗得过祁太安,但连日来的压力终于压垮了他。

    祁晏爆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挣扎。

    猎物挣扎自然会遭到猎人更深的报复,祁太安不想心慈手软,她的皇叔呢,她的皇叔呢,有谁见到了她的皇叔。

    望隐不行,双鲤池也不行,她死命压住祁晏,自喉结往下,疯狂再生,这是种不治之症。

    底下的猎物有了盈盈水光,荡漾在他的一双黑眸里,格外惹眼,祁太安一愣,手慢慢摸上那双眼睛,她认得这样一双眼睛。

    她的皇叔也有这样一双眼睛。

    没有争执,两人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但本就摇摇欲坠、不细心呵护就会碎裂的情意,经不起这样的拉扯。

    作者有话说:

    双鲤池的鱼:太好了妈妈再也不用给我做饭了。

    明天就会和好的,我会带女主去看看脑子的。(真诚)感谢在2022-08-17 22:31:072022-08-18 22:09: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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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四十四章

    风声渐起, 夏日的雨总是来得太急, 让人毫无防备,祁太安站在相思殿前,檐下有双飞燕,她不想看见, 却也硬生生挤进她的眼里。

    祁太安越来越烦躁, 打翻了旁边的宫灯,声响很快被雨声淹没, 经过刚刚的事情,未央宫的宫侍只当什么也没看见。

    陛下是宠皇夫,但那并不意味着她一时气急不会处置他们, 分明前两日还好好的, 皇夫与陛下恩爱缠绵, 帝王之爱果真深不可测, 那样深沉的爱也能起起伏伏,如此一想,到底是殿内的皇夫可怜。

    雨大起来, 打得院中四处零落,就连那缸中的荷花也歪歪扭扭, 多娇贵的花啊,怎能承受得住如此风雨。

    祁太安离雨幕太近, 雨已经溅到了她身上,她不管不顾, 甚至伸手去接廊上的雨, 她一意孤行, 不够清醒, 活该有此下场。

    可雨太大, 她朦朦胧胧又想起蜀王府的那场雨,雨水顺着指缝往下流,握得紧留不住,摊开手掌则失去的更快。

    哪个她都不喜欢,面色愈冷。

    阮言在殿内伺候着祁晏换了衣服,也打来热水让祁晏重新梳洗过,只是有些痕迹遮也遮不住,祁晏努力擦了擦,皮肤泛红,更加欲盖弥彰,引人注目。

    他脸上也起了薄红,自暴自弃地看向阮言,阮言应该将他的狼狈尽收眼底。『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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