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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061 物归原主
白副将自然是占据了安阳镇中最好的院子。
劳累一天,吃过饭后, 他便上床休息了。
只是睡到半夜,他的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白副将猛地坐了起来:“谁?”
打着油灯的卫兵焦急地说:“是小人。将军,不好了,外面乱了起来。”
闻言,白副将立即翻身下床,拿着盔甲就往身上套:“怎么会乱起来,钱指挥使他们呢?”
卫兵今晚值,守在白副将的房门外,没有睡觉,因此知道事情的大致经过。
他简单道来:“就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不知是谁忽然扯着嗓子喊了一句‘朝廷的大军来了,咱们都要死,兄弟们快跑啊’,然后整条街前后好些人出来应声,引得不少士兵都慌了……钱指挥使出去安抚那些士兵了。”
白副将马上猜到了是怎么回事:“肯定是庆川府的人搞的鬼,咱们中很可能混入了细作。走,出去将这些混蛋给揪出来。”
说着,他抄起了刀大步流星地跑了出去。
但一到街上,白副将就发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街道上已经乱作一团,到处都是仓皇逃窜的士兵以及刚断气的尸体。
还有人不时地在人群中吆喝。
“快跑啊,他们要杀逃兵了。”
“凭什么平时他们吃香喝辣,睡最漂亮的女人,最后拼命的时候咱们上?”
“快跑,咱们有武器,跑出去占山为王,以后都咱们自己说了算,谁他娘的还要在这些家伙手底下当龟孙子啊!”
“是啊,这次回庆川,肯定是打不过朝廷援军的,兄弟们跟我冲啊!”
“我不想死啊,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娘,三岁的幼子!”
……
白副将脸色铁青,下令:“去将这些喊得最大声的全部抓起来,这些人肯定是庆川的细作!”
这些人分明是在人群中故意煽风点火,扰乱军心引起混乱。
卫兵连忙出动,可那些喊话的人都穿着兵服,藏在人群中,而且现在是半夜光线很不好,面对面都看不清脸,并不好找人。
卫兵打着灯刚走进人群就有人惨叫疾呼:“大哥,你死得好惨啊,杀人了,他们这些当官的要杀咱们了,兄弟们,咱们跟他们拼了!”
说着当先拔刀冲向卫兵,卫兵反击,却似应了这句话,于是旁边几个士兵也赶紧拿着刀冲了上去。
一堆人混战,整条街彻底乱了套。
胳膊上被砍了一刀的钱指挥使捂住血淋淋的伤口跑回来,脸色煞白地对白副将说:“将军,咱们快走吧,这些人都疯了,逢人就砍,完全不听指挥。”
白副将自是不甘心自己带来的八千人什么功都没立就这么没了。
他知道肯定是敌军潜入了他们的队伍中,故意制造混乱。可现在街道上如此混乱,天色又暗,他们根本没法快速将这些细作揪出来,平息动乱。
嗖!
一支利箭不知道从哪儿射来,从白副将的脸上擦过,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痕。
白副将顿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痛。
钱指挥使吓了一跳,赶紧把白副将拉到一边劝道:“将军,咱们快走吧,他们不知道多少人埋伏在这里面。现在这些士兵死的死,跑的跑,疯的疯,咱们别管他们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跑回去,咱们以后还愁招募不到士兵吗?”
刚跟死神擦肩而过,白副将也是心有余悸。
他看了眼满地的尸体,还有疯狂逃窜的士兵,心知已无力回天,咬了咬牙,终是下了命令:“撤!”
几十个士兵簇拥着白副将和钱指挥使冲出了混乱的人群,退到镇子外。
钱指挥使边跑还边扯了几嗓子:“葛家军的兄弟们,这边,回庆川了。”
别说这话还真有些效果。
几百名士兵冲出人群跟了上去。
他们中大部分都是自江南便跟着葛家军的,算是葛家军的死忠。而且这些人在庆川人生地不熟的,脱离了大部队,当土匪都不知道往哪个山头更好。
加上他们,最后几百人跑出了安阳镇。
这时候,东边天际,太阳探出一个头,驱散了黑暗,天终于要亮了。
白副将回头看了一眼镇子上满地的尸体,还有自己身边跟着的这点人,知道自己这次回去少不了要受罚,又怒又气,狠狠发誓:“我白某从此跟庆川府势不两立,他日必带兵踏平此地,一雪前耻!”
白副将也是个果断的人,撂下这句狠话,他就下令:“走,速回庆川,不得耽搁。”
其实他心里也是怕了。
对方不知不觉, 一个晚上就瓦解了他们好几千人的队伍。
如今自己这边只剩了几百人,硬碰硬恐怕都不一定是这些神出鬼没的庆川士兵的对手,还是赶紧回庆川跟大部队汇合比较好。
陈云州看着白副将他们逃跑的方向,眯了眯眼,交代一队队长:“这里交给你们善后,葛家军中,除了庆川桥州口音的,其余通通都杀了,一个都不许放过。这两州府百姓被迫沦为兵员的,挨个审问,若手里沾着人命的也不必手软。其他所犯罪行比较轻的,通通押解送去庐阳,让他们在庐阳干活赎罪!”
交代完这边的事,陈云州随即带了五十人骑马追上了白副将。
趁他病,要他命。
现在白副将身边只有几百人,可是杀他的好时机。
但自己这边几十个人,上去硬碰硬肯定不行,失败的概率非常大,即便能达成目的,那也是惨胜。
所以陈云州决定绕到他们前面,伏击白副将,打他个措手不及。
白副将他们虽也还有几十匹马,但大部分士兵只能步行,速度没法跟陈云州他们比。
到了中午,陈云州已经绕到了白副将他们前面的望都峰,并在山上设下了埋伏。
然后他趴在山上,拿起望远镜等着白副将的队伍过来。
等了约莫半个多时辰,总算是看到了他们。
远远的,陈云州就看到高头大马上穿着黑色铠甲,被人簇拥在中间的白副将。
距离还有些远,射不中。
陈云州拿着望远镜继续盯着这些人,观察这些人中哪一些是突破口。
但看着看着陈云州就发现了不对劲。
马上那人虽穿着威风凛凛的铠甲,头戴盔甲,却始终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脸。而且他的身体非常僵硬,两只手抓住缰绳的动作生涩别扭。
旁边络腮胡的将领说了什么,他立即点头,腰都快贴到马背上了,态度极其恭敬。
这可不像是一军之主对下属的态度。
陈云州心里骤然涌现出一个猜测:只怕马上这人根本就不是白副将,而是白副将推出来的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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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说得通了。
这个白副将,脑子真够灵活的,而且够奸诈阴险,不可小觑。
若非自己有望远镜,能看清几百米外人的面部表情和动作细节,还真不会发现这个秘密。
很可能会让白副将混在普通士兵中逃跑了。
但既然现在已经发现了他们的秘密,陈云州自然是不会上这个当。
他拿着望远镜在队伍中仔细寻找白副将的踪影。
最后,他将目标锁定在了人群中一个戴着帽子,始终低垂着头,手还一直按在腰上挂着大刀的男子身上。
应该就是他了。
毕竟打了这么几次仗,陈云州远远见过白副将好几次,依稀记得其容貌。现在其他士兵长相都不符,排除后,就只剩下他了。
而且他站的位置非常好,位于队伍中心的位置,距离马只有几步远,随时都可让人下来将马让给他,方便他逃跑。
看着队伍走近,陈云州放下望远镜,拿起了弓,瞄准白副将。
马路上白副将想到清晨那一箭,心里发麻,离开安阳镇没多远,他就跟一个身形差不多的士兵换了衣服,让对方骑马,自己走路。
为乔装到位,他还用手抓了一把泥土抹在脸上,遮盖住他的面容。
谨慎起见,他走路的时候都一直低着头,只管闷头赶路,其他的事都交给钱指挥使。
眼看走了半天,再过一个多时辰就可以跟大军汇合了,不知怎的,白副将非但没有安心的感觉,反而眼皮子一直狂跳不止,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他抿了抿唇,对前方的钱指挥使说:“让大家快点。”
钱指挥使连忙下令:“快点,都快点,很快就能回去,跟大军汇合了。到时候,想吃想睡都由你们。”
于是队伍继续加速,所有人都尽力往前跑。
忽地一道破空声从斜前方传来。
白副将心跳骤然加速,一种巨大的恐惧和不安向他袭来,他想跑,可还没等他动弹,一支锐利的箭射入了他的脑门。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惊恐地望着前方,到死都没想明白,自己明明已经藏得好好的了,为何还会被发现。
几百名士兵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呆了,一时竟都停了下来。
钱指挥使大骇,下意识地大喊:“白副将……”
眼看白副将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他从震惊和恐惧中回神,一扬马鞭,高声疾呼:“有埋伏,快跑!”
士兵骤然回神惊慌失措地往前跑,但刚跑出几十米,小山坡上一块块大石头滚下来,轰隆隆地砸在了他们身上,刹那间,道路上哀鸿遍野。
钱指挥使骑马狂奔,但马儿的速度哪比得过飞箭的速度。
陈云州重新搭箭拉弓,羽剪飞驰,没入钱指挥使的后背。
他也是个狠人,挨了一箭,仍旧策马狂奔,但没跑多远就再也坚持不住,吐了一口血,然后重重从马上摔了下来。
陈云州带着人下山,对那些倒在血泊中还没咽气的葛家军补上一刀。
不一会儿,地上便留下了百来具尸体。
至于其他的葛家军,已经屁滚尿流地四下逃窜了,大部分都钻入了周边的林子中。
陈云州他们人不多,而且林子很大很绕,想在里面找出几个人不容易。他索性就放弃了,让这些家伙去跟林中蛇虫野兽作伴吧,等庆川安稳下来,总会揪出这些家伙的。
他命人带上白副将的尸体,将藏在山坡上的马牵下来,骑马直奔庆川,顺手将在马路上逃跑的几十名葛家军也一块儿解决了。
自从粮仓被人在眼皮子下烧了之后,葛家军的士气就陷入了持续的低落中,白日里连打牌玩的人都少了。
本来打仗是个提着脑袋上场的危险活,将士们的压力很大,时常需要发泄,军中又没那么多女人。所以底
层士兵最喜欢干的事便是赌钱。
上面的军官知道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不太过分,就装没看见。
但现在士兵们也不赌了,将自己抢的钱、发的军饷都悄悄藏了起来,时常盯着远处庆川城高大的城墙窃窃私语。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长期下去,只怕这些士兵心里要生出别样的心思了。
军师将这种现象禀告给了葛淮安。
“大帅,得给他们找点事做,免得他们有时间胡思乱想。”
葛淮安阴沉着脸说:“那就让他们组队出去抢,粮食通通带回来,其他的谁抢到就是谁的。”
这样既解决了军中粮食短缺的问题,又让他们发泄了体力,还给他们搞到了好处,重塑了信心,一举三得,再也不用担心军中这些士兵叛变。
“可是,方圆二三十里都没有粮食了。离咱们最近的县城是庐阳,其他县城都有一百多里。即便抢到粮食,也不是那么好运回来的。”周将军忧虑地说。
“而且派出去这么多人,咱们营中的人太少了,不安全。”
一百多里,一来一回就两三百里了。按照现在的速度,怎么也得花个四五天的时间。
葛淮安不以为意:“有什么不安全?难不成你还觉得庆川官府这群胆小鬼真的敢出城跟咱们对决?”
军师皱了皱眉,久久拿不下庆川,大帅的脾气越来越急躁了。
他开口道:“大帅,周将军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咱们的人太分散,不是好事,不若等白副将的消息吧, 庐阳县没什么兵力驻守,想必要不了一天,他就能拿下庐阳,带着新兵和粮食回来,届时,粮食短缺的问题自然迎刃而解,这样军心也会安定许多。”
葛淮安想了想,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咱们现在的重中之重是拿下庆川。只要拿下了庆川城,庆川府其他几个县再想拿下那是轻而易举的事,不能舍本逐末了。”
“白副将他们离开多久了?”
军师微笑道:“这是第五天。按照他们的行军速度,今明两天应该就会回来了。”
那还好,营中的粮食还能撑两三天了,他们回来还刚好能接上。
葛淮安稍稍放了心,道:“那依军师之见,这些士兵该如何安置?”
军师提议道:“让他们轮流训练吧,表现优秀的可赏钱一贯。”
有这个赏钱吊着,大部分士兵都会比较认真,如此既练了兵,又让士兵们没空胡思乱想,逐渐从上一场败仗的阴影中走出来。
葛淮安颔首正欲答应就见亲卫进来,拱手禀告:“大帅,庆川知府陈大人命人送了一样礼物过来,指明是送给大人的,请大人出去过目。”
“哦?什么东西?”葛淮安来了兴趣。
亲卫道:“是一个红木做的精致匣子。”
葛淮安讥诮地勾了勾唇:“莫不是庆川城坚持不下去,这个陈云州终于打算要向咱们服软了?早干什么去了?”
周将军连忙拱手道:“恭喜大帅,不费吹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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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就即将拿下庆川。”
“哈哈哈, 走,出去看看他献了什么玩意儿。”葛淮安率先起身,带着几个将领和军师出去。
出了营帐,只见空地中一张案几上放着一个雕刻着精美祥纹的匣子。匣子四四方方的,长宽一尺半有余。
这种匣子一般都是装古董珠宝之类的,毕竟匣子就造价不菲了,装太便宜的东西,那还不如匣子值钱。
看到这样一个匣子,葛淮安更加肯定了心里的猜测,心情顿时大好。
真没想到,还能峰回路转。
这下军师找的人弄不出那爆炸的玩意儿也没关系,等他们拿下庆川,配方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葛淮安满脸堆笑伸手就想去揭匣子的盖子,却被军师拦住。
军师一脸凝重地看着匣子:“大帅当心,还是让其他人来吧,小心这是庆川官府的奸计。我曾在书上看到过,有人给人送礼,盒子中装的是饿了好几天的毒蛇,也有安置机关的,一旦打开里面的机关就会弹射而出,击中开匣之人。”
“陈云州此人狡诈阴险,不可不防。”
葛淮安自恃武艺高强,轻蔑地笑道:“区区如此手段,还伤不了我,军师多虑了,我小心一些就是。”
他再次伸手,干脆利落地揭开了盖子。
里面没有军师担忧的毒药暗器,而是一颗头颅,头颅脸色灰白,两只眼珠子都还瞪得大大的,盛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白副将!”周遭的人认出了脑袋的主人,不禁惊呼出声。
震惊,恐慌,畏惧,疑惑等各种情绪在众人心头蔓延。
葛淮安也骇得不轻。他怎么都没想到,匣中会是自己最得力副将的人头。
可笑,他刚才在帐中还对白副将寄予厚望,结果转眼就被打脸了。
还是军师最先反应过来,连忙拿过葛淮安手里的匣盖盖回去,然后挥手示意周遭的士兵都退下去。
“大帅,先回营中吧。”军师建议。
葛淮安看了一眼匣子,示意亲卫:“带上。”
然后愤怒地回了营帐之中。
几名将领对视一眼,纷纷苦笑,随即跟着进了营帐中。
营帐中死一般的寂静,葛淮安拿起大碗,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仰头一口喝完,仍没浇灭他心头熊熊燃烧的怒火。
见状,军师无声地叹了口气,站出来拱手道:“大帅,咱们暂时先退兵吧!”
葛淮安没有说话,又给自己倒了一碗水。
军师语气沉重地说:“白副将带了八千人去庐阳,如今送回来的只有他一个人的头颅,其他的人怕是回不来了。咱们余下的这些兵力恐难以攻下庆川。如今粮草已不多了,至于派人去周边抢劫粮草,白副将的八千人队伍都没回来,几百人的队伍出去怕是很危险。”
“但派出大部分的人,我们大营兵力空虚,又可能遭受庆川府的主动出击。”
经过白副将的失利,他们现在不会再自傲地觉得庆川府的官兵没有出城一战之力。
葛淮安还是没开口,只是眼神阴翳,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自从他们逃到怀州,拿下怀州大部分地区后,最近这小半年,在南方这片区域可以说是无往不利。地盘扩大了数倍,人数也扩张到了十几万,比之在江南时势头更甚。
可今日,他带五万大军竟拿不下一个小小的庆川城,还损兵折将两万多人。
这么灰溜溜地回去,他威严何存?还拿什么跟韩子坤争?
葛淮安和韩子坤都是葛镇江手底下的两员大将。一个是葛镇江的堂弟,一个是葛镇江拜把子的兄弟,都是其身边极为信赖亲近之人。
但一山不容二虎,葛淮安和韩子坤两人一直看对方不顺眼,尤其现在各自掌握着东西两路大军之后,虽未撕破脸,可暗中可没少别苗头,都想做葛镇江之下的第一人,盖过对方的风头。
军师缓了缓,再度开口劝道:“大帅,我们可退守桥州,补充了兵力和粮草后,他日再来围攻庆川就是。忍一时之气,并不意味着失败,当初大将军就是当机立断,有常人所没有的果决,放弃江南,带领大军退守南方,方创下了如此大片基业。”
他是委婉表示,一时的失败不算失败。
连葛家军的统领葛镇江当初不也败走过江南吗?
若他当时不带着残部逃走,跟朝廷在江南死磕,哪会有葛家军的今天。
不得不说,军师还是非常了解葛镇江的。
听了这番话,葛淮安脸色稍微和缓,终于开了口:“那就听将军的,传令下去,拔营,明日返回桥州。”
看到陈云州安然无恙地回来, 陶建华、郑深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陈云州不在的这两日,他们俩度日如年,既要忙活城中之事,提防葛家军突袭,又还要尽力想办法隐瞒掩盖陈云州不在城中的事,免得引起城中动荡,同时还得担心陈云州的安危。
“大人,庐阳可守住了?”郑深关切地问道。
他在庐阳呆了整整七年,感情很深。
陈云州赞许地说:“谢煜很不错,守住了庐阳。至于葛家军那八千人,死伤过半,还有些逃窜到了山上,等庆川稳定下来后,咱们再组织人手上山剿匪就是。”
“不过此行最大的收获是灭了葛淮安身边的一员悍将!”
陶建华欣喜地说:“大人是说那白副将死了?”
陈云州点头:“没错。找个精致贵重点的匣子,将他的人头给葛淮安送去,就说是我送他的礼物。”
他要进一步打击葛家军的士气。
陶建华连忙吩咐人去办了这事,然后又回来询问陈云州相关的细节。
陈云州简单地说了一遍,打了个哈欠道:“陶大人、郑叔,我得睡一会儿,城中事务就有劳你们盯着了。”
郑深心疼地看着陈云州血红的眼睛,连忙说道:“大人你连续两晚都没怎么合眼,赶紧去睡吧,城中事务有我们。”
陶建华也点头。
陈云州实在是太困,也没客气,直接回了房。
留下陶建华和郑深喜滋滋的。
郑深建议:“咱们要把这个好消息公布出去, 提振城中守军的士气,也能鼓舞百姓。咱们庆川兵力虽少,照样可以打得葛家军抱头鼠窜,庐阳没有驻军也照样守住了。”
陶建华赞同:“对,还有腊肉吗?拿出来煮了,一人一块,今天可是个大喜的日子,让大家开开荤!”
虽然庆川城中粮食不少,不会挨饿。但现在城外的补给断了,百姓几乎没有肉和蔬菜吃。
如今能得一块腊肉下饭已是极好了。
这个消息公布出去后,庆川城中格外热闹,百姓们欢欣鼓舞,跟过年似的。
尤其是那些在战争中失去了亲人的百姓更是激动得落泪。说不定这死的八千人中就有自己家的仇人,如今也算是给自家孩子、男人报了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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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的气氛一直持续了很久。
申时二刻,陶建华忽然接到了消息,葛家军在收拾东西,似乎有拔营的倾向。
听闻这个消息,陶建华连忙跑到城楼上,接过超级望远镜观察敌营的动向。
观察了一会儿,他就确定了,葛家军怕是真的要走了。
他们今天申时三刻就在做饭,吃过饭后,天还没黑,这些人就将锅碗瓢盆还有粮食都收到了车上。除了帐篷,很多东西都收了起来。
放下超级望远镜,陶建华心情大好:“没错,他们可能要放弃攻打庆川了。你们继续仔细盯着,我将这个好消息禀告给陈大人。”
说完,他匆匆下了城楼,回到衙门。
只是踏入衙门之后,他才想起陈云州还在补眠,不免有些犹豫要不要去叫他。
葛家军要走这事是好事,早点说,晚点说应该都没关系的。
出去办事回来的郑深看到陶建华一脸纠结的样子,上前问道:“陶大人可是遇到了难事?”
“不是。”陶建华嘴角抑制不住往上翘,“郑先生,好消息,葛家军应该是要退兵了。只是大人才睡下不到一个时辰,我拿不准要不要去打扰他。”
郑深听到这个好消息,脸上也情不自禁地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真的?那一定要告诉大人,知道这个消息,大人会睡得更安心。”
虽说最近两次他们艰难地守住了庆川。
而且还主动出击烧了葛家军的粮草,甚至是打散了葛家军一支八千人的队伍,消灭了其将领。
可他们损失也惨重,如果战争持续下去,他们也不能保证下一次、下下次自己能抵挡住葛家军的进攻。
陶建华觉得郑深这话有道理:“好,那咱们去告诉大人这个好消息。”
陈云州被两人叫醒时,眼睛还很酸涩胀痛。
但他以为是又出了什么状况,赶紧下床边穿外衣边问:“出什么事了?”
“大人莫急,这是好事。葛家军明天应该就会退军了,他们刚才已经将锅都从灶上挖了出来,绑在了马车上。”陶建华连忙解释。
郑深也补充道:“大人困了就继续睡,我们太高兴了,迫不及待地想跟大人分享这个好消息。”
陈云州拿起一条黑色镶着块碧玉的腰带往腰上一扎, 打了个结,回头笑看着二人:“不睡了,我还有事,童良在军营中吗?”
郑深点头:“在的。这两日老是问你去了哪儿,我都快瞒不住他了。”
“我去找他有点事。”陈云州丢下这话就急匆匆地走了。
看着他眨眼就走出了院子,陶建华摸了摸鼻子:“我怎么感觉大人很急呢。”
郑深也有这个感觉。
两人都很疑惑,见童良又不急于这一时,大人怎么连觉都不睡就走了。
为了节省时间,陈云州没坐车,而是带了两名随从骑马直奔军营。
童良正在训练最近一批征召入伍的士兵,扭头时便看到陈云州身着一袭紫青袍子,腰系黑色腰带,长身玉立地站着不远处,嘴角噙着温柔的笑,不知看了他多久。
他立即飞奔过去:“大哥,这两天你去哪儿了?我都没看到你。每次问郑老头,他都说你在忙。”
陈云州弹了一下他的脑门:“没大没小的,郑先生是长辈,要喊郑叔。”
“知道了,知道了。”童良捂住额头嘟囔。
陈云州背着手走到树荫下,等童良过来,他缓缓开口道:“童良,你不是问我前两天干什么去了吗?我带兵出城烧葛家军的粮草去了。”
童良不干了:“大哥,这么有意思的事,你怎么能不带我?你也太不讲义气了。”
陈云州不理会他的抗议,继续说道:“在烧粮草时,我们碰到了另一波人,只有几十人,但身手异常敏捷, 应该都是练家子。他们也是去捣毁敌人粮仓的。童良,你如实告诉我,这是不是你们山寨上的人?”
“大哥,什么叫你们山寨,这是我们山寨。肯定是林叔他们,他们不可能看着葛淮安那混蛋欺负咱们的呀。”童良大咧咧地说。
果然很可能是这些人。
陈云州心里有了计较,道:“童良,你有没有办法联系上他们?”
童良眼睛顿时发亮,兴奋地说:“大哥,你终于想通了,要回山寨了吗?”
可惜陈云州注定要让他失望的:“不是,我准备与他们做一笔买卖。你们山寨中,不少人都会射箭吧?”
陈云州是猜测,因为他自己就会,而且童良、阿南也是各种武器都会,只是有些特别精通,有些仅限于会使用。
童良点头:“对啊。咱们平时除了种田和下山打劫,也没事干,林叔他们就逮着咱们练武啊。”
会射箭就好,陈云州笑着说:“我打算请他们在山上林中用弓箭帮忙伏击葛家军,事成之后,我可为他们提供五个望远镜,两千两银子作为酬谢。不需要他们杀多少葛家军,只要骚扰骚扰葛家军即可。”
南方多树林,他们在半路上找片林子,最好再有山的地方,远远射一波箭就跑。凭借他们的身手和树林山地的掩护,葛家军拿他们没办法。
童良不满地说:“大哥,你太见外了。只要你开口,林叔他们肯定照办啊。你等着,我联系一下林叔他们,看能否联系上,不过大哥你究竟打算干什么?”
陈云州说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葛家军要撤军了,我打算带兵在半路上伏击他们。”
能杀多少就杀多少,即便杀不完,也要让他们知道庆川不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童良闻言顿时来了精神,激动地抓住陈云州的胳膊:“大哥,这次你一定要带着我,我保准都听你的指挥,绝不会给你添乱的。”
陈云州来找他时就猜到是这个结果了。
不过他明天半道伏击葛家军也不是硬碰硬,带上童良也无妨。
“好,带上你,但你一定要听我的话。”陈云州警告,“不然以后你就别认我这个大哥了。”
童良拍着胸口:“大哥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说往西我绝不往东。”
陈云州白了他一眼:“别贫了,赶紧去联系你林叔他们。对了,箭我们可以给他们提供,上次咱们草人借了葛家军三万多支箭,这次也该物归原主了。”
好个物归原主,葛家军可不想要。
童良笑得前俯后仰,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兴奋地说:“大哥,那我去联系林叔他们了。”
“去吧,注意安全。”陈云州安排了几名身手灵活,擅骑射的士兵送童良出城。
作者有话要说
62. 062 陈状元的下落
腊月十三这天一大早,葛家军派出斥候在前面探路后便拔营退兵了。
十冬腊月的上午薄雾缭绕,气温极低,哈出的气瞬间凝成了一股白雾。
士兵们冒着严寒背着冰冷的武器和干粮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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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川到桥州的路虽然重新修了一遍,但并未拓宽多少,仅能容两辆马车并排同行,也就是差不多够十来个士兵并行,再加上马车和辎重,整支队伍长达两千多米,宛如一条长蛇缓慢游荡在灰蒙蒙的原野上。
葛淮安的车座位于队伍中间靠前的位置,前面有人开道,后有将士断尾,是整支队伍中最安全的位置。
大清早的,他就坐在马车上一杯接一杯的喝酒,还不时回头看了几眼庆川城的位置,眼神阴翳不善。
军师知道他还在为此次的战事失利恼火。
这次他们自信满满来庆川,本以为能轻轻松松拿下庆川城,然后过个好年,谁知道会踢到这么大个铁板,非但没攻下庆川,还损失了两万兵力,如今只能灰溜溜地撤退。
可谓是奇耻大辱!
但事已至此,再纠结也没意义。
军师拿出一副棋盘:“大帅,长路漫漫,可否陪在下下一局?”
葛淮安吐了一口气,漫不经心地答应下来,右手执棋,左手仍旧端着酒杯,不时抿一口,酒杯快见底的时候,跪坐在一旁的美姬连忙拿起酒壶轻轻给他满上。
相较于葛淮安的惬意,普通士兵们的日子就有些难过了。
因为昨晚就已经将锅收了起来,他们今天早上只能就着凉水啃了点干粮就赶路。
这么步行了三个时辰,不少士兵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行军的速度也逐渐慢了下来。
在外巡视的周将军见状,骑马通知各营将领:“让大家抓紧点,过了密川河大家就可以坐下来休息吃东西了。”
按照他们的规划,今天中午必须过密川河,稍作休息,继续出发,天黑之前赶到南庆镇,这样队伍就不用露宿荒郊野外了。
明天再赶一天的路,傍晚即可到达南庆县,后日就能进入桥州地界。
听说很快就能休息,士兵们鼓足了干劲儿,加快了行军的速度。
两刻钟后,队伍抵达了密川河。
密川河枯水季节河面只有三四丈宽, 河面上矗立着一座石桥,名叫安济桥。
安济桥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因为长期受风雨的侵蚀,桥面很旧,有几个石墩都不见了,石桥上还有些孔洞。
这座桥应该是民间修的,桥身很窄,比道路窄了一小半,一次只能并排通过五六名士兵,车辆也只能一辆一辆地过,所以行进的速度更慢了。
各营指挥使按照先前的计划,带着各营的士兵依次通过石桥,先过一部分士兵,然后是比较重要的车辆,再后面是断后的将士。
先过去的士兵一部分防卫,一部分坐下休息吃东西等后面的人过桥。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当有近四分之三的人过了桥后,又一队士兵依次踏上石桥。
在他们快走过石桥时,桥下忽然传来轰的一声巨响。
刹那间,石桥东侧靠岸边的位置飞石崩裂,尘土飞扬。
拱桥以肉眼可见地速度裂开一条缝隙。
这缝越扩越大,最后发出清脆的一声巨响,就像是人体骨头被折断似的,然后石桥便彻底裂开,塌了。
此时最恐慌的莫过于正在石桥上的几十名士兵。
眼看石桥被炸毁,他们慌不择路地往后退,跟后面的士兵撞在一起,挤做一团,根本没法逃,只能随碎裂的大桥一块儿重重地砸到了河里。
好些人落入水中便被巨石砸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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