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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现实
◎叶姐姐，你头发乱了◎
纪一尘带着她来到了江边, 他们摘下了头盔，她撑在栏杆上，长发飞舞着。
纪一尘与她背对着, 她看不见他的动作, 不知道他掏出了手机, 给自己留下了一张自拍。
而她像是一个无意间闯入他镜头里的过路人，只留了一个背影。
他用这张照片发了一条没有文案的朋友圈, 这才去找她说话。
任寒秋本来想点赞的手停顿了一下, 转头点了保存。
他认得出来。
真熟稔，他想。
得再快一些了。
叶听雨第二天看到微博后台弹出了一个通知——
“你的关注‘莫余’回关了你。”
此刻她刚刚写完主持稿, 正去茶水间接杯水, 看到这条消息时手抖了一下, 杯子里的水险些洒出来。
而莫余的粉丝已经快速发现了这一点，摸到了她的微博。
还好是工作号, 但是现在又没有合作，突兀的互关会很怪异，尤其是在他还有庞大的粉丝群体下, 一点信息都会被抽丝剥茧扒出来。
她莫名感觉到心虚。
转头一想, 她心虚个屁，游戏的影响是她不能控制的, 她也没有打算在现实里跟他们有发展亲密关系的念头。
这么想着，卜莹莹走了过来。
“叶姐姐”
叶听雨听到这个称呼感觉心脏都漏掉了半拍。
她不可控制的想起昨晚在江边, 纪一尘也是这么叫着她。
声音缱绻，字字温柔。
带着明晃晃的勾引，和故意拉进的距离, 制造着旁若无人的暧昧和若隐若现的攻击性, 搅得她脑子一团乱麻难以理清思绪的时候, 他最后却说——
“叶姐姐，你头发乱了。”
想到这里，她猛地收住，克制自己在工作时间去想这些东西，回应卜莹莹：“怎么了？”
“玲姐那边，这期的访谈，想让你一起。”
叶听雨挑眉：“嗯？”
卜莹莹没有着急解答，而是先给自己的粉色水杯接了水，从架子上拿了一个茶盒。
“叶姐姐要不要来一点花茶？”
叶听雨便把自己的水杯递过去：“来一点吧，谢谢。”
“就是，听说是那边嘉宾的要求。”加完茶后，卜莹莹小声对叶听雨说道：“你不要跟别人说哦，一定要保密，就是跟凌哥他们借一下。”
“我明白。”叶听雨理解：“那么，嘉宾是谁？”
卜莹莹喝了口茶：“你应该认识，之前跨年晚会上来过的，炽星的团员。”
叶听雨脑子里面顿时涌起一个名字，这个名字与卜莹莹接下来说出口的陷入了重合。
她说：“莫余。”
难怪。
难怪会莫名其妙的回关她，但是——
“为什么？”
卜莹莹睁大眼睛：“叶姐姐也不知道吗？我以为你们很熟诶。”
叶听雨想到了刚刚结束的游戏，面不改色的否认：“不熟，但是见过两次。”
“哦！”卜莹莹点头：“莫余那边就是说，他比较容易紧张，没有单独出过访谈，所以要求有熟人在场，他点了你的名字，我还以为你们很熟诶。”
说完她看了一眼时间：“叶姐姐，摸鱼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回工作室了，玲姐应该一会找你，你别说我跟你说过啊，装作第一次知道。”
叶听雨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
卜莹莹慢悠悠走远了。
叶听雨想，如果没有莫余关注她这么一遭，她可能会拒绝，但是莫余现在关注她，她就有点上不去下不来，毕竟两人的粉丝量不在一个等级。
果然如她所说，下午高玲和凌越就来找到她，凌越作为她的前辈兼直属上级，高玲肯定是先经过他的同意，再来找叶听雨商量。
凌越把她叫到会议室，自己就先出去了，让高玲和叶听雨单独聊。
高玲说完来意，叶听雨同意了，问道：“那我负责的是”
高玲微微一笑：“主持。”
“可是”叶听雨很震惊，因为高玲目前的访谈节目是以她个人的名义为定性的节目，这种节目里只会有一个主持。
她去了的话，那高玲的位置在哪里？这个节目的观众肯定也不买账。
“是这样的”高玲在她旁边坐下：“现在的环境你也知道，流量分布不同以往，台里很多新节目都在尝试新的方式，我们的访谈从这一期起增加了短视频直播项目，这也是赞助商的要求，他们平台就是我们目前最大的赞助商”
叶听雨点头应道：“了解。”
高玲继续说道：“这一期的嘉宾，请来了莫余，他那边要求你也在场，说跟你比较熟悉，能缓解紧张情绪，所以请你帮个忙，上半场的访谈会正常进行，直播部分由你来。”
叶听雨：“啊？”
直播这可就没法剪辑，是最容易出事故的啊？
而且高玲的这个节目一向是以犀利著称，所以才刚开始就已经获得了极好的数据。
“会提前安排你与嘉宾对台本的，直播方面的问题相对来说也不会那么密集，大概就是三带一的程度。”
三带一，也就是三个普通的问题里面夹着一个对于嘉宾来说较为敏感的话题，确保话题度和流量数据。
叶听雨沉默，因为正常的访谈也基本都是三带一。
但是她没法拒绝，因为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如果把握得住，她会获取到更多的机会。
想到莫余她咬了咬牙：“好，我答应。”
高玲朝她伸出了手：“辛苦了。”
叶听雨猛地想起来之前许多职场UP主都在谈论的——“领导对你说‘辛苦了’该怎么回复？”
脑子里面那些答案都太尬了，她说不出来，最后只回了一句：“谢谢玲姐。”
第二天，高玲就把台本发给了她，叶听雨一一记了下来。
时间在两天后，流程是上午高玲进行正常的访谈录制，晚上她来主持，进行一个时常半个小时的访谈直播，而今天早上已经在各大娱乐平台都进行了宣发预热，她的名字和莫余的赫然在列，也算是为莫余回关她这个行为做了解释。
然而在当天下午，需要先和嘉宾对台本的时候，莫余出了事。
听说在录完上午的节目后回去的路上落了水，捞上来之后就重感冒，发烧到晕厥，正在医院输点滴。
“他经纪人说，台本来不及对了，但是晚上的直播，还是能参加的。”
临时搭建起来的直播室里，高玲接完电话后，对叶听雨说道。
叶听雨的心沉了下去，陷入莫名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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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为了接下来的没有做准备的直播工作，还是为医院里的莫余而担忧。
上午录制的时候她在现场，和导演一起，作为半个后勤参与了录制，莫余还朝她颔首示意，那个时候状态良好，转头就落水出意外。
“怎么落水的？”她没忍住，问道。
高玲摇头：“不太清楚，那边希望我们把消息隐瞒下来。”
说完她看向叶听雨：“晚上有问题吗？”
叶听雨舔了下唇，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
但是她还是用十分坚定的语气对高玲说道：“没有问题。”
“到时候我会在现场。”高玲带着安抚的语气说道：“不用紧张。”
“好的。”叶听雨没有拒绝高玲这个明显是帮助的信号，她点头：“没事的玲姐。”
直播开始前十分钟，莫余出现了。
他化了妆，也做好了造型，但是眉眼间的倦意收也收不住，明明穿着合身的笔挺的西服，却有一股清瘦的味道。
他的助理小哥带来了许多甜品，奶茶，分发给每一个工作人员，连连表达歉意，而叶听雨的，是他亲手给的。
“抱歉，叶老师。”他的声音有些无力：“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叶听雨看他这样，问道：“你还好吗？”
莫余突然笑了起来。
他坐在叶听雨旁边，很近，他们的衣角相贴，仿佛正在亲吻。
这已经突破了正常的社交距离。
叶听雨没说话，想悄悄移开一些，莫余就做了一个让她始料未及的动作——
他拿起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语气委屈：“我不好，我好难受啊，叶老师。”
其他工作人员都静了一瞬，莫余的助理连忙装作自然的说两人是好朋友，接着又自然的转移了注意力，要求他们对此保密，不能从他们的口中传出任何关于莫余的绯闻。
而叶听雨想抽回手，但是掌心下的温度却烫得惊人。
这个距离，她能够轻而易举的看到莫余脸上的每一个细节，她才发现，她以为的腮红其实不是，那纯粹就是被烧红的，透过底妆显出了无比自然的好气色。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作者有话说：
今天被各种事情耽搁了，等到忙完开始码字已经十点了，我时速1000的菜狗写到现在凌晨一点也只写了一更，本来想继续写二更的但是明天是万恶的周一！要上班所以我不得不停下敲键盘的手洗漱休息，已经决定明天上班摸鱼了，今天没有更新的一更挪过去，明天双更，一定！我说的！
第92章 现实
◎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叶听雨有一种还在游戏中的错觉, 她刚刚脱离的那个游戏里，在与莫余确定关系之后，他也经常这样对她。
但前提是, 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是较为亲密的关系。
她可没有忘记她在现实世界里和莫余之间那少得可怜的交流是上一次的情人节送花相关。
所以, 现在, 为什么？
没等到她思考出要怎么应对，莫余已经放开了她的手。
叶听雨仿佛松了一口气一般：“那你”
她想问1他怎么撑过即将开始的直播, 又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多余, 能不能撑过，他人都来了, 她也不能左右节目的进程, 违约的责任她也无力给他承担, 更何况他也没打算违约。
想到这里，叶听雨调转了话头, 转而朝他说道：“辛苦莫先生了。”
莫余眨了眨自己泛着水汽的眼睛：“那叶老师原谅我了吗？”
她笑了笑：“谈不上原谅。”
她也从来没有怪过他。
“结束后我请叶老师吃饭吧。”莫余说到这里，低下头悄悄在她耳边说：“我跟他们说我跟叶老师是好朋友诶，拜托给我这个跟叶老师当朋友的机会吧。”
叶听雨装作疑惑：“什么, 难道我们之前不算是吗？”
知道她是答应了, 莫余笑了起来。
这几句话的功夫，直播开始。
在简单的寥寥几句开场白后, 叶听雨先是对着镜头做了莫余的介绍。
她保持着得体而标准的微笑，念出了她这两天已经烂熟于心的稿子。
“哇, 这个主持小姐姐好漂亮，没见过，是兰台的新人吗？”
“不是那个什么节目的主持么？”
“同一个电视台的, 串节目很正常吧, 再说了这是人家的工作。”
“哇, 好有气质，声音好官方哈哈。”
“有种在看新闻节目的感觉（小声）。”
观众的感觉没有错，第一次自己作为唯一的主持主持这种还算大型的活动，毕竟直播间目前的观众已经10W+，她提前准备的，提前发给她的稿子念了几十遍，一遍一遍一字一句斟酌，咬字，停顿都拿捏住了一个极合适的度，缺失了与节目相关的娱乐性是必然的，但是也在向众人展示自己。
访谈节目，只有开场白才是属于主持的，其他时间都是嘉宾，她要把握在这几句话里面做到最好。
开场白结束，莫余出现在镜头里，面对着镜头坐在了沙发上。
她跟莫余相对而坐，观众能看到她的半张脸，能看完莫余的整个上半身。
他出现之后，直播间的观众数量开始翻倍增长。
虽然没有提前对过台本，但是莫余的态度认真，偶尔还开一些玩笑，他们好像已经配合过很多回一样，他连回答问题的时长都是在她们的预期时长中。
直到她问了一个问题——
“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看到炽星再度合体呢？”
这个问题她用的是一种轻松的语调问出来的，因为这个刚好是三带一里的那个三中，属于并不为难嘉宾的。
但是没想到莫余的回答却出乎意料。
“会有的。”他说得十分笃定。
叶听雨配合的继续问道：“嗯？是要透露一些行程了吗？”
“不是工作上的。”莫余说这话时头微微低了一下，眼睛也移开了镜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下一次合体的话，会在我的婚礼上吧。”他抬起眼，目光仍旧移开了镜头。
而是落在了——
她身上。
观众看不到的地方，他与她对视着，她拿着话筒的手紧了紧。
叶听雨：？
直播间的观众：？
莫余的粉丝：
看到导播的示意，叶听雨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问下去。
“莫老师是有什么消息要传出了吗？”她发现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嗓音几乎都没稳住。
这也太猝不及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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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莫余否认：“目前还是单身状态，但是以后不做爱豆了，公司允许谈恋爱了。”
他笑了笑，这句话仍旧是看着叶听雨说的：“毕竟我如果谈恋爱的话，肯定是要结婚的，叶老师，你说是不是呀？”
叶听雨：
叶听雨：“那就祝福莫老师了。”
“你也是。”莫余勾起唇角：“互相祝福。”
叶听雨：
大可不必了吧！
她一面在心里吐槽着撒比恋爱游戏，一面看了一下导播没有提示，于是继续下一个话题。
导播没有提示，导播看着沸腾的弹幕，深呼吸一口。
她和助理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八卦的信号。
弹幕此刻都在刷——
“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鱼看上去好温柔？”
“所以以前是人设吗？他明明很会营业啊。”
“鱼超敬业的好吧，哪一次舞台效果不牛逼？”
“他和主持小姐姐不是吧，两个人好像冒粉红泡泡了。”
“我也这么感觉，刚刚的话好像在对小姐姐表白一样。”
“不是吧，那我莫薛CPbe了？”
“什么莫薛，我们只认薛莫！”
“磕腐的都去死吧，滚回你们的超话去磕，来鱼直播间恶心谁啊。”
“还好我磕雨鱼，不磕腐向。”
“雨鱼又是什么？”
“鱼和这位小姐姐啊，太般配了太般配了，我宣布他们已经结婚了，这个磁场我斯哈斯哈。”
“+1，而且今天的鱼好性感啊，真的想把他衣服扒下来绑起来把他X哭，斯哈斯哈好带劲。”
“？？？？？？这才刚开始就有CP粉了？”
“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们。”
“什么都磕只会让我营养均衡。”
30分钟的直播，20分钟访谈结束，剩下的十分钟作为跟观众的互动。
所以当叶听雨和莫余一同看着大屏上的直播画面，以及不停闪过的弹幕留言时，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沉默了两秒，叶听雨咳嗽一声，对着话筒说道：“接下来进入粉丝随机连线问答时间，我们会抽取现场十位粉丝与莫余连线，大家可以点击右上角申请连线参与，我们现在来抽取第一位——”
第一位幸运观众的声音刚一接通，就传来了一阵哭声。
“啊啊啊啊鱼你是不是要谈恋爱了啊呜呜呜呜，我们莫薛CP是不是真的BE了呜呜呜”
莫余这个时候半靠在沙发上，在听到这个话之后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
他拿起话筒，眼睛半阖着，叶听雨发现他的脸更加红了。
“真是巧合”他说：“这是我第一次回应这个问题，我向来不在意你们拿我与任何人捆绑，这次也不例外，但是既然问到了，那么我说——”
他的喉结急速滚动了一下，叶听雨离他很近，分辨得出来是在压抑着咳嗽。
他压了下来，继续说道：“是的，我会恋爱，会结婚，但这是我的个人私事，还有，我跟薛织，或者是其他什么人，只是朋友，我是”
说到这里，他歪了下头，似乎正在搜索词汇，片刻，搜索成功。
“——钢铁直男。”他说。
第二个粉丝则是问起了他的理想型，莫余故意卖了一下关子。
“理想型——”他故意拉长了尾调：“我不对喜欢设限，如果那个人出现的话，我认为，不论她是什么样子，都是我的理想型。”
连线的粉丝声音很冷静，立刻回道：“你在两年前9月18号的采访说过，你的理想型是肤白貌美的姐姐型美女，现在改了，是吗？”
一旁的叶听雨：好哇，粉丝问的问题比她的尖锐多了。
莫余仍旧是那样不咸不淡的笑意：“啊，对，但是我还说了一句话——”
他不慌不忙的回复着：“现在说这些都还早，目前没有恋爱的打算，等到了那个时候再看，毕竟人的心动是毫无道理的。”
和当年的话，一字不差。
叶听雨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莫余会这么敏锐的原因，因为他的脑子，似乎有些异于常人的聪明。
人通常不会记得自己随口说出的话，因为人一天要说很多话，更不要说会精确到字句。
当然也不排除莫余专门记下这一段的可能，目前看来这种事发生在莫余身上的概率几乎没有。
她想到了莫余在团里的时候，也被称为行走的扒舞机器这也证明了他的记忆力很强这一点。
叶听雨一边想着，一边接进来下一条接线。
而这条的观众恰好就是两人新晋的群体小得惊人的CP粉中的一个。
她上来就是一句：“那个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第93章 现实
◎你心跳得好快啊，叶老师◎
问完她又快速道歉：“不好意思我实在是太激动了, 那个，我换个问题吧，可以吗？”
莫余点头, 叶听雨便说道：“当然可以。”
下一秒, 粉丝语出惊人——
“你们什么时候dio？”
叶听雨：
没等到莫余回应, 粉丝已经捂住脸单方面挂了连线。
莫余这才对着镜头说道：“我无所谓，但是希望你们不要当众开这个玩笑, 尤其是对女士, 会很失礼，接下来的连线里, 希望你们只关注我一个人就好。”
他笑了笑, 直接对叶听雨说道：“抱歉, 叶老师，给你添麻烦了。”
他处理得无疑是漂亮的, 没有指责粉丝，将粉丝的行为揽到自己身上，代替粉丝向叶听雨道歉, 也表明了自身的态度。
但是在CP粉眼里就是——
“这么维护, 他好爱她！”
“如果这都不算爱”
“刚刚那个姐妹是谁？裹一层糖浆下油锅！”
“做得漂亮，下回不要再做了。”
“球球你们不要再乱磕了”
不过有莫余说了这些话之后, 接下来的连线都正常了许多。
而其它地方——
“老板，查清楚了, 莫余少爷落水纯属不小心。”
秘书犹豫着，说道。
莫以点了点头，盯着电脑上的直播画面, 看了两分钟, 又移开。
“你要看监控吗？”秘书问。
莫以点头：“拿来吧。”
监控画面的莫余走在河边, 盯着水面看了两秒，突然跳了下去。
片刻，在助理小哥急切的呼喊中，他从水面探出了头。
“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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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游泳。”秘书说。
“显而易见。”莫以点头，又看了一眼直播画面。
直播已经进行到了尾声，气氛恰好，确实如一些观众所说，他们之间有一种奇特的磁场，他从未在莫余身上见过。
“让刘叔准备一下车。”莫以起身：“去接莫余。”
“好的。”秘书应声：“这就去办。”
“需要提前通知少爷吗？”他又问。
“不用。”莫以淡淡回道。
他到时要看看，自己这个弟弟故意搞这么一出，到底怀有什么样的目的。
直播结束，高玲等人准备收尾工作，叶听雨想到了刚刚答应莫余的晚餐，就跟高玲说了一声，先和莫余离开。
今天的直播还算顺利，话题度也有了，她也涨了不少的粉，至于中途那小小的事故由于其带来的过高的话题度和莫余的处理得当，算是意想不到的收获，整体来说很成功。
和莫余以及莫余的助理小哥走到大楼门口时，外面下着不大的雨。
助理小哥正准备去买伞，莫余拦住：“不用。”
随后他朝一个方向抬了抬下巴。
叶听雨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她看到路边停了一辆车，车边站着一个熟悉的人。
莫以穿着黑色的风衣，手中拿着一根燃了半支的烟，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身后的年纪较大的西装革履的大叔给他撑着伞，好像一幕电影镜头。
“我哥。”莫余说。
看到两人，莫以便掐灭了烟，接过司机刘叔手中的伞走了过来。
“叶小姐。”他先是越过莫余，朝叶听雨打了招呼：“好久不见。”
“莫先生。”叶听雨也回：“好久不见。”
莫余抿了下唇：“哥。”
“嗯。”莫以应了一声，问道：“你们这是？”
“吃饭。”莫余回答。
完全没有要邀请莫以的意思。
莫以便自顾接话：“我刚下班，不介意一起吧，叶小姐。”
他的话是对叶听雨说的，莫余便只能住口。
而叶听雨当然不会拒绝。
“可以的，莫先生。”
莫以笑了笑，这才对莫余背后的助理小哥问道：“地方订好了吗？”
“订好了，在悦城。”助理小哥回答。
态度十分恭敬，就像是打工人对自己的大领导。
“开车了吗？”莫以又问。
“开了。”助理小哥回答：“莫哥的车在那边。”
“你先开过去，我送他们过去。”
助理小哥看了看莫余，见他没有任何表示这才回道：“好的。”
“上车吧。”莫以说着，非常自然的站在叶听雨和莫余中间。
他的右边是叶听雨，左边是莫余，而他拿着伞的是右手，伞还往叶听雨的方向偏了偏。
“叶小姐喜欢吃淮扬菜么？”一边走，他一边低头问。
叶听雨便回答：“喜欢的。”
八大菜系，她都可以。
莫以便说：“那下回我请叶小姐。”
叶听雨只得答应。
因为她之前已经拒绝过几回莫以在微信上的邀请，现在再拒绝显然不合适，毕竟这是当面邀请，而她刚刚答应了他弟弟，不好区别对待。
“下周四，怎么样？”莫以说：“我记得你周四一般不怎么加班。”
他连这个都考虑好了，叶听雨便点头：“好的，没问题。”
“到时候我来接你。”他说：“反正很顺路。”
“麻烦莫先生了。”
一边说着，到了车门前，莫以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刚准备邀请叶听雨，莫余就先钻进去了。
莫以还保留着邀请的姿势，叶听雨也顺势上了车。
莫余的发梢已经被打湿了，他对莫以说：“哥，你坐副驾驶吧。”
莫以看了一眼副驾驶的位置，司机刘叔通过后视镜看到莫以的眼神，连忙说道：“抱歉，老板，副驾驶今天木木坐过，我还没去清洗，所以暂时还不能坐。”
叶听雨记得莫以跟她说过，木木是莫余养的狗，后来因为工作就让莫以的人帮忙养着。
“那就只能挤一挤了。”莫以十分遗憾的收起了伞：“叶小姐，你和莫余往里一些。”
莫余哼了一声，不甘心的移到了车窗边。
坐在车上，看着空空如也，一根狗毛都没有的副驾驶，叶听雨只感觉到一个词——
左右为男。
还好她们之前已经有过接触，尤其是对于莫以还算熟悉，叶听雨没有感觉到多有尴尬。
就是
这个氛围有点奇怪。
莫以上了车，刚准备继续跟叶听雨聊天，左边的莫余便说道：“头有些疼。”
他靠在叶听雨肩上：“叶老师，我刚刚又淋了雨，你帮我看看还烫不烫？”
叶听雨用手心感受了一下，想说不烫，莫余就在她的手心蹭了蹭。
“好暖。”他还发出类似满足的叹息。
“不过这样不准，要这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探过身子，手掌放在她的后脖颈，在莫以面前，与她的额头相贴。
“烫吗？叶老师。”他的呼吸近在咫尺。
叶听雨嗯了一声。
确实比她的温度要高一些，和她手心的温度差不多。
每每到冷天，她的手心温度就会比平时更高一些，冬天尤是。
但是这个距离
“你心跳得好快啊，叶老师。”莫余没有急着放开，而是略带狡黠的说道。
下一秒，被莫以一把拉开。
“是吗？”莫以一边打断莫余的话，一边也谈过身子：“让我看看。”
骤然出现的男性气息将叶听雨包裹其中，她眨了眨眼，只觉得心跳得更快了。
莫以的动作就像是把她半揽在怀里一样，他的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香气，就像是春天里的森林。
“是有点烫呢。”他的声音在她的上方响起，从她的角度看去，能看到莫以锋利又完美的下颚线和高挺的鼻梁，以及优越的眉弓骨和睫毛。
他和莫余真的很像，但是他是单眼皮，莫余是双眼皮，他的气质也更为内敛一些。
他平时太过温柔，以至于叶听雨忽略了莫以还有着这样攻击性强的长相。
完美，透着攻击性。
只听他继续对刘叔说道：“刘叔，送少爷去最近的医院吧。”
作者有话说：
第94章 现实
◎原来他的情敌不止有他这个弟弟◎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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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刘叔应声，莫余就拍开了莫以覆盖在他额头上的手。
“我没事。”他说。
“老板？”刘叔向莫以征求意见。
“嗯。”莫以坐回了位置上：“他说没事就没事吧。”
他便不管了，而是又继续跟叶听雨说起了话。
他微微侧过头, 跟她说了很多, 说起他最近看到的一只蝶, 说起他终于结束了一个长时间的加班，说起他对于下一次旅行的计划, 最后向她邀约。
莫余全程听着, 他看着车窗外，雨丝朦胧一片, 远处似乎起了雾。
他仔细的听着, 对于莫以昭然若揭的心思并不意外, 他以为只有他一个人存在的虚拟的记忆，现在看来也不全是。
或许, 他的兄长也记得？
不然毫无交集的两个人，莫以会这么有耐心的去向一个异性了解她的喜好，拿出了他在商场山的长袖善舞, 完美的契合了她的话题, 又不动声色的在这个话题里融入了他自己。
他是今天获取到的记忆，那么, 莫以又是什么时候？
比他更早？
不太确定，莫余微微皱起了眉。
脑袋真疼, 他想。
很快到了地方，莫余提前预定的晚餐，如今加上了莫以菜品分量也足够, 这一顿饭叶听雨吃得有些不是滋味, 莫余和莫以坐在她的两侧, 一个帮她剥虾一个帮她拆蟹，用的借口还是习惯这样让人想拒绝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毕竟别人只是轻飘飘的习惯，你特地点出来就会很奇怪。
她只得接受了这两份好意。
等被莫以莫余兄弟俩投喂得差不多，还加了莫余的微信后，他们又把叶听雨送回了家。
叶听雨站在楼上，看着楼下那辆价值不菲的车开走，拉上了窗帘。
啊啊啊啊怎么会这样！太奇怪了！
此时，车里。
目送着叶听雨离开，车子在原地等了一会，直到属于叶听雨的那个房间亮起了灯，莫以这才让刘叔驱车离开。
“哥。”已经烧得神志不清的莫余叫了莫以一声：“你是不是也有了？”
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的莫以：“嗯，有了。”
他看着明显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弟弟，不知道是生病的缘由还是什么，他这会儿体现出难得的乖巧。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第一次的时候，你和她做到了哪一步？”莫余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他就知道，哪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好感，不过是莫以跟他一起所经历的也被唤醒了。
那不是现实，却固执的被他归纳与“记忆”的经历。
因为他不想归咎于幻想，里面的一切过于真实，再说了，莫以也记得，那就绝对不是幻想。
很想知道他在说什么的莫以决定顺着莫余的话说下去，套出更多的，他想知道的信息。
于是他回：“每一步。”
“每一步是什么意思？”莫余靠在座椅靠背上，眼睛睁开了一条狭长的缝。
“该做的都做了。”莫以一边说着，对于莫余口中的“TA”开始猜测。
莫余睁大眼睛：“你混蛋！”
他指的是舞会上叶听雨把莫以带走的事：“你不知道她真的想邀请的是我吗？”
越听越糊涂的莫以：“不知道。”
“算了”莫余闭了闭眼睛，又问：“你是什么时候有的？”
莫以没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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