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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0-160(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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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41 章

    1715年10月14日 康熙五十四年 九月初三 晴

    凌晨回来, 浅浅睡了两个时辰,却好像做了一个长达几十年的梦。

    梦中的我置身一个三百六十度全是镜子的空间里,镜子上映照的人却不是我, 而?是十四。

    他先是对我笑?,然后?伸出手, 想把我拉进镜中世界, 被我拒绝后?,开始疯狂暴走?,眼睛里流出血泪, 最后?打破镜子,随破碎的镜片散落一地。

    我捡起其中一片, 不小心被割伤了手掌, 钻心的疼和喷薄而?出的血, 让我产生了即将?死去的恐慌……

    醒来后?,枕头已被大汗淋湿。

    现如今,我有官身, 有达哈布,有驻军,只?要?躲在总督署不出门, 十四肯定伤害不了我。

    可我不愿意?躲避, 非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和他割裂, 就是因为不想?再承受这种心理焦虑和恐慌。

    东风易借, 人心难测。

    我可以做万全的准备,保护他的安全, 应对他的暴怒, 却无法预测他的其他反应。

    那些微小的变数让我忧心忡忡,喘不过气儿来。

    在这种心情下, 我完全没有明天就要?结婚的感觉,只?想?把计划做得更详尽,把工作排得更满。

    一直忙碌到?晚上,廖家送来几套新娘礼服和头面,让我挑选。

    时间太紧,无法量身定做,这是他们花高价从各个秀坊里买来的,是别人提前半年甚至一年定做的,还没有全部完工,有的甚至还插着针。

    江南女子身材娇小,能找到?我能穿进去的实?属不易,样式、材质上根本无从挑剔。

    至于那精致华美的头面——我想?到?戴着这个被十四甩耳光,万一碰坏了多可惜,干脆拒绝道:“不戴这个。”

    不过这个动静引来了四大巡视官甚至郝成,他们五个人看着礼服面面相觑,晓玲亦扶着门框眼神幽怨。

    最后?还是方铭先沉不住气:“秋童,你这是要?做什么?”

    “没什么,抽空结个婚。”我朝他们抱了抱拳,“毕竟还在出公?差,这事儿得低调,就不邀请各位去喝喜酒了,改明儿办完差事回京,我再好好请一请大家。哦,份子钱也?免了吧。”

    送喜服的管家给他们一人发了一袋喜糖。

    他们的下巴都要?惊掉了。

    郝成的表情犹如在梦游,“你要?嫁谁?”

    “回总督大人,是我们廖家的二爷上辈子积德行?善,高攀上了秋大人。”廖管家满脸喜色,毕恭毕敬。

    郝成听后?眼角一抽,把喜糖往地上一扔,指着我道:“你……你就作大死吧!”

    严三思啐了我一口,嫌弃万分:“自甘堕落!”

    梁超捂着小跟班的嘴,把他拖了出去。

    方铭正欲劝我,衙役来报,说?廖家二爷求见。

    管家一拍大腿,懊恼道:“哎呀二爷糊涂!成亲前一天,新郎新娘见面是很不吉利的,否则成亲当天可能会不顺利!大人,我这就出去劝劝他!”

    不顺利是肯定的。这锅能让他背,我求之不得。

    “叫他进来。”我吩咐了一声,转头送客:“方大人,您瞧,我这儿有贵客到?,咱们改天再探讨?”

    方铭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来,最终甩袖而?去。

    “晓玲!”眼见晓玲也?黯然离去,我冲到?门口拉了她一把,“这两天怎么没见年漱玉?这么大热闹,她也?不来看?”

    她幽幽回道:“从王爷出远门,她就夹起尾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精得狠呢!”

    前天晚上还挺嚣张的,扬言让我从总督署大门跪到?她门前,哪能一下子改性儿了。

    正琢磨,晓玲忽然把我的手拂开,说?了一句:“秋童,你好狠的心啊!”

    我无奈地笑?笑?,把雍亲王的佛珠套在她手上,“先帮我保管一天,不出意?外的话,明天这时候我来找你拿。”

    她低头看着佛珠,闷声道:“这是王爷的心啊,明天这时候你就是廖家的人了,再戴这佛珠,岂不是在羞辱他?还有十四爷,我真不敢想?他会怎么对你。廖家就不怕受牵连吗?”

    这个傻姑娘是除达哈布以外掌握信息最多的人,但凡少一点?恋爱脑就能看出我的真实?意?图。

    “我人在曹营心在汉行?不行??”刚点?了她一句,廖二就大摇大摆地进了院子。

    “娘子!”

    狗东西像个哈士奇,眼睛贼亮,贼没分寸,当着晓玲的面儿就这样叫我,还想?往我身上扑。

    我抬脚顶在他胸口,训斥道:“板正点?!”

    他抱着我的脚,没脸没皮地嬉笑?撒娇:“娘子”

    晓玲又羞又恼,恨恨瞪了他一眼,撒腿就跑。

    廖二是来送定情信物的。

    不是那晚‘鸿门宴’上,他和顾鹏程说?的,在四物斋选的——后?来我路过四物斋,那是一个很小很破的门面,卖的都是从当铺里低价收购的旧物,像廖二这样的散财童子,是绝对不会去那里消费的,提起四物斋,纯粹是为了激怒顾老狗。

    “姐姐,这是我娘临终前给我的。我把它藏在栖霞寺的佛堂里,昨天才挖出来。”这货根本不会拿腔作调,直接摊开掌心,把一块鸡蛋大小、未经雕琢的深蓝色钻石送到?我眼前。

    我自认也?见过一些世面,看到?这颗钻石的时候,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回荡着一句广告语,‘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

    这绝对是一颗可以当传家宝的钻石!

    片刻后?,我的目光终于艰难地移到?狗东西脸上。

    他笑?得志得意?满,完美无瑕的眼睛堪比钻石,闪烁着璀璨的光芒,似乎在说?:姐姐喜欢我可太得意?了!

    在《色戒》里,王佳芝被易先生送的六克拉粉钻打动,在生死攸关之际给了他一条生路。

    看电影的时候怒其不争,功亏一篑。直到?此刻,我终于理解了王佳芝。

    这种震撼是是无法形容的。哪怕对方是个散财童子。

    大约就像透过胸腔,看到?一颗火热跳动的心脏上,清晰地雕刻着你的名字。

    你甚至不知道人家是什么时候刻上去的。

    “姐姐,明天我就是你的人了,我的东西也?就都是你的了,我就没什么可给你的了。我想?,在那之前,我要?正儿八经送你个东西,和别人给的都不一样,让你舍不得扔,一看到?就能想?起我。”他嘿嘿一笑?,“这样,你以后?打我的时候,也?有我个好可念。”

    ……我有种罪恶感。

    像成年人欺骗了小学生。

    “志远,其实?我……”我长叹一声,想?劝他一句。

    狗东西眼睛一亮,猛地扑上来在我额上亲了一口,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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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紧搂着我,低声道:“姐姐,我一点?也?不贪心。哪怕你对我有一瞬息的动心,我就心满意?足了。”

    鬼使神差地,我也?抱了抱他的腰,低声回应:“你很好,真的。”

    1715年10月15日 康熙五十四年 九月初四 晴

    上午六点?,廖家派来了发嫁队伍。

    廖大既准备了聘礼,又准备了嫁妆。

    第一车聘礼到?达总督署的时候,最后?一车才刚出了廖家大门。

    给我梳妆的老妈子艳羡不已地说?,红妆二十里,绕城走?一圈,最后?才到?总督署。全城都在问?,谁家姑娘这么幸运,嫁到?了首富家。

    还说?,头天晚上,廖大爷因时间仓促,准备不充分,不住唉声叹气,说?委屈了我。一向不睡到?中午不起床的廖二,早早起来自发穿好红衣,跑去祠堂给祖宗上香。

    看着院里头忙忙碌碌的人,听着这些细碎的话,偶尔瞥到?镜子里穿着嫁衣,化了妆的自己,突然真生出几丝荒谬的紧张。

    直到?达哈布来汇报,十四爷一行?人出现在城门口,我才蓦然惊醒。

    “他带了多少人?”

    “十二个。都是生脸,应该是从西北战场新拔出来的强兵。对了,还有一个洋人。”

    雍亲王留给我四个侍卫,如果这十二个人都上船,而?廖家没在船上设猫腻的话,十四几乎可以为所?欲为。

    洋人肯定是安东尼,十四把他带来,八成是拿他的人头威胁我,就算不是,我也?不指望他能帮我说?话。

    “廖家选定的婚船查探过了吗?船上安插了多少驻军?”

    达哈布拿出一张手绘的结构图,“婚船是廖家自己的货船,上下三层,货物全部搬到?了底下二三层,甲板和第一层空着,可容纳宾客二百人左右,除此,另有舵手、司仪、鼓乐、杂役等六十多人,各岗位分别安插了两三个驻军,都是极善水性的。奴才还租了一艘观光船,就停在婚船旁边,船上匿着二百兵丁,另有三百人埋伏在岸边。周边其他船都已清空。”

    结构图画的非常细,应该是反反复复探过路。他思虑周详,安排得当,不用我说?,已把十四的实?力考虑进去。

    总而?言之,发生任何状况,都可从容应对。

    他担心的反而?是,“大人,如果十四爷要?杀廖小爷,拦不拦?”

    我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你们只?在我或者十四爷受到?威胁时才动手。”

    以廖大的心机,不可能毫无准备。十四动手,可以逼出他的实?力。另一方面,任谁去拦,都免不了被殃及。倘若廖二仰脖等死,只?有我能拦得住。

    眼看时间紧迫,我们一边往外走?一边说?。

    我穿了嫁衣,却没带盖头,衙役和小厮,奴婢纷纷侧目。我早已习惯人们异样的眼神,漠然置之。

    “有没有王爷的消息?”昨天的新闻稿上没有新的惨案发生,我在想?,他是不是追着反贼跑得更远了?

    达哈布摇摇头,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眉头微蹙,沉吟道:“奴才前日得了消息,王爷被奸人所?伤,从马上摔了下去,好像伤及肺腑,大夫说?不宜行?动,短时间内可能回不来。”

    我心往下一沉,脚下一绊。

    “大人!”达哈布及时扶了我一把。

    我攥住他的胳膊,好半天才平复下来,“他在哪儿?”

    达哈布正要?说?话,忽被一阵匆忙沉重的脚步声打乱。

    我们俩同时抬头,只?见一个一身风尘,须发盖脸的男人正摇摇晃晃地朝我们走?来。

    虽然步履蹒跚,全无他平时的霸气,但那身高体型,我熟悉的很,正是达哈布口中短时间内回不来的雍亲王!

    我飞奔迎上去,被他身上浓烈的血腥味震惊,再看他唇色煞白,不由托住他的手臂,颤声问?:“王爷,你受伤了?是不是很严重?”

    他将?我从头到?家打量了一番,眼神如霜,“我才走?了六天,你就要?嫁人!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摆脱我?”

    我这才想?起自己穿着嫁衣,猛摇头:“不是!”

    “那就是说?,在这短短六天里,你找到?了那个简单清白,愿意?无条件配合你的男人?”

    “不……”我下意?识否认,却见年漱玉的身影从他背后?闪现出来,阴阳怪气地笑?道:“总不至于是嫁着玩的吧?我知道秋大人随便,却没想?到?你这么随便!”

    她去报的信?

    总督署内,连郝成都是昨天才知道我要?成亲,她是如何提前知道,去找雍亲王的?

    我心里暗暗警惕,对雍亲王摇了摇头,期待我们的默契,能让他明白我有苦衷。

    年漱玉却添油加醋道:“王爷,她要?嫁的是金陵第一纨绔,日日睡青楼,夜夜换新娘,既不简单,更不清白,听话倒是真听话,毕竟才十八,没见识没学识,最好拿捏。”

    雍亲王双目通红,身子一晃。

    我和年漱玉同时扶住他。

    “王爷……”就在我想?不顾一切解释清楚的时候,江陵渡口的方向升起狼烟。

    达哈布给我一个暗示的眼神,那代表十四爷即将?到?达!

    没时间了!

    我松开雍亲王的胳膊,缓缓后?退:“请王爷保重!”

    “秋童!”他浑身发颤地追上一步,疾言厉色中暗藏绝望哀求:“非嫁不可?”

    年漱玉笑?问?:“秋大人,廖家这小白脸,你就那么稀罕吗?”

    我狠狠一瞪她,决然转身。

    “王爷!”才刚走?两步,只?听年漱玉发出惊呼,“快来人,王爷吐血晕倒了!”

    回头一看,雍亲王双眼紧闭,嘴角挂血,无意?识地倒在年漱玉怀里。

    而?年漱玉则趁机朝我挤了挤眼。

    我和廖大定下婚期的当晚,雍亲王在江宁城外一百余里的山区,只?有当时立即出发,才能把消息递到?,并在今早赶回来。

    年漱玉只?能是从廖大那里得到?的消息。

    她和廖家暗中有往来!可她怎么会和廖家有往来?!

    如果廖家真是供养清茶门的源头,那就让我来拔除好了!

    “达哈布,你留下照顾王爷,我自己去!”

    达哈布知道全部事情,把他留下,也?许能及时告知雍亲王!

    尽管达哈布百般不放心,却也?知道,把这件事解释清楚,不仅关乎王爷安危,更关乎我回来后?的生死祸福。

    他将?婚船结构图交给我,“大人,保重!”

    又把调度驻军的令牌交给另一个侍卫额尔登,匆匆交代一番。

    我带着额尔登等三个侍卫,放弃廖家来接亲的轿子,跨上侍卫的高头大马——没带头面是正确的,不然马蹄狂奔,什么珠宝玉石都该抖落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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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江陵渡口,一艘挂满红布的巨船醒目张扬,岸边船头都站满了人。

    谁都没见过自己骑马来嫁人的新娘子,一时间热闹欢呼归于宁静,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将?我看着。

    只?有船头的廖二鼓掌狂呼:“姐姐英姿飒爽举世无双,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

    我仰头冲他一笑?,提着裙子走?上台阶。他也?奔至入口,向下朝我伸出手。

    廖二啊廖二,你要?是演的,可以拿十座奥斯卡小金人!

    就在我把手递到?他手里时,船下马儿嘶鸣,人群惊扰。

    我扶着船舷朝下看去。

    只?见一匹浑身泛着金光的宝马冲上观水台,穿一身簇新衣裳,收拾的干干净的十四爷,端坐在马上,被打着鼻响的马儿带着原地盘桓,视线却一动不动地绞着我。

    早上八九点?的阳光刚刚开始明媚耀眼,迎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所?有人都能听到?他中气十足的喊话:“爷这是什么运气,初到?贵宝地就能看到?这样别开生面的婚礼,新娘子好像还是熟人。”

    他随意?一招手,头也?不回地喊道:“安东尼,你过来看看,那是不是爷那狂野不羁嫌命长的老师?”

    第 142 章

    嗖!一声破空哨响, 眼?前一花,一只鞋如离弦之箭,径直飞向十四?。

    于此同?时?, 廖二撑着船舷探出半个身子,对?着他狂骂:“哪来的野狗狂吠乱认人, 你才嫌命长呢!来人, 把他狗腿打断扔到长江里!”

    电光火石间,十四?以惊人的弹射力从马背上跳起,飞起一脚将鞋踢开, 旋即潇洒落地。这大开大合的漂亮动作引来喝彩声阵阵。

    我也是第一次见他耍功夫,只觉得万分精彩, 又没怎么?看清, 意犹未尽。

    正朝船上搬运嫁妆彩礼的家?丁, 则听令将箱子一放,抽出担子就朝他?逼去,当头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呵斥到:“北方来的二胡卵子少在我们江宁地界上撒野, 快滚!”

    十四?气势汹汹一扭头,手移到腰间,似乎要去拔刀, 恰在此时?, 岸边人群分开, 在惊呼声中, 安东尼姗姗来迟。

    这位六十多岁的老人艰难跟上十四?的速度,到这里已是强弩之末, 趴在马上好像随时?会咽气一般, 颤抖着朝他?伸了伸手,随即歪下马, 重重砸到地上。

    十四?不仅没扶他?,反而抬头朝我厉喝:“秋童,安东尼要是死在这儿,你打算怎么?和教廷交代?!”

    ……我就知道他?得拿安东尼威胁我!

    刚动了动脚,廖二就抓紧我的手,像怕我跑了一般,紧张道:“姐姐,你认识下面那条疯狗?”

    “……别乱喊,那是我姐夫!”惹了这位暴脾气,你小子不死也得扒层皮!

    廖二一愣,“姐夫?”

    “一开始是教廷介绍来的学生,跟我学几何,后?来学着学着,和我的好姐妹阿古丽好上了,可不得叫姐夫么?!”

    我不仅没跑,还?借他?的力道一口气爬上船,转过身一眼?都没看安东尼,只朝十四?笑道:“姐夫,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是专门来贺喜的吗?我姐姐阿古丽怀胎几月了?脉象可好?”

    全世界最会得理不饶人的就是我吧?

    一提阿古丽,十四?的气势就软了三分,再加上他?私自出京不可张扬,竟默认了姐夫这个称呼,只掐着腰,咬牙切齿地招呼我:“你下来我同?你细说!”

    我要是真下了船,恐怕只有两种下场。其一,被他?一脚踢进江流;其二,被他?掳上马带走,就近找个铁笼子关起来。

    可我又不能亲自引他?上船,否则若真有什么?意外不好甩锅。

    僵持间,身后?车轮滚滚,裹着披风的廖大被管家?推着过来,一扫之前的苦大仇深,苍白的脸上带着淡淡笑意:“刚才在船舱里听得不太真切,是秋童的姐夫来了吗?”

    廖二嗤笑,眼?睛翻上天,“这算哪门子的姐夫……”

    我则应道:“是啊大哥,我在大清没什么?亲人,在京半年处了个好姐妹,情同?亲姐妹,下面那位就是我姐姐的夫君。”反正真真假假,你也没机会核实去!

    廖大轻轻一点头:“有时?候亲姐妹还?不如结拜姐妹感情深。我本来正担心婚礼上没有娘家?人送嫁,你会不会觉得委屈,姐夫能来实在太好了!”

    他?转头吩咐道:“管家?,快去把姐夫请上船来。”

    管家?满脸堆笑应声而去。

    廖大这才板起脸来教训廖二:“都要做人家?夫君的人了,还?不稳重些!快去换双鞋,等?会儿好好给你姐夫赔个不是!”

    廖二惯会用嬉皮笑脸敷衍他?,拉着我的衣袖卖乖:“姐姐,要是那个混账姐夫再敢对?你出言不逊,我定要将他?打得满地找牙,你可别拦着我!”

    ……快拉倒吧,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和大清‘战神’比划,可别哭着喊着找我求情才是!

    廖大也毫不留情地奚落道,“别叫人打得满地找牙,丢了我和秋童的脸!”

    说罢叫人硬把他?拉走去换鞋。

    之后?瞟了眼?下面,切换成温和语气问我:“地上那个洋人,是葡国神职人员吗?看样子情况有些危急,要不要请上船来,找个大夫给看看?”

    不管安东尼是不是装的,他?这把年纪确实经不起折腾,要有什么?意外,我可顾不上他?。

    “那是东堂主事,也是我的顶头上司。教廷不许神职人员结婚,他?八成是来阻挠我的。还?是别让他?上船了,派个人送到城中医馆吧。”

    廖大从善如流,立即吩咐人去安排,转过脸又问:“这位姐夫看起来气宇轩昂,想必身份不凡,待会上来,我们该如何称呼他?呢?”

    “他?确实出身富贵,不过平日为人低调,从不张扬,只叫我们唤他?祯少爷。”他?问的模糊,我便也答得模糊。

    若廖家?清白本分,一个管我叫老师,并且出身富贵的京城人,足以让他?们浮想联翩,并给予充分的敬畏和尊重;若有贼心,来者?身份如何,他?们必定一清二楚,叫什么?都无?所谓。

    “勋贵之家?讲究多,能理解。”不知是心知肚明,还?是礼节至上,廖大并不计较,只管点头,“你放心,你的亲人也好,朋友也罢,都是我们的贵客。”

    说到客人,甲板上已经东一撮,西一撮地聚了不少人。打眼?一看,其中有好些熟悉的面孔,都是是我来江宁后?,在各种场合认识的社会名流。

    准备婚礼的时?间满打满算只有两天,廖家?居然能叫来这么?多人观礼,足见他?们真的很重视,并且号召力非同?凡响。

    不过,达哈布所摸排的人,不包括这些宾客,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忍不住又朝船下探寻,只见十四?的十二护卫已经到齐,杀气腾腾地围在他?身边。岸边看热闹的人,都不自觉退避三舍,为他?们空出大片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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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家?陪着笑脸同?十四?说着什么?,十四?抬了抬佩刀,似乎在问他?需不需要解刀。

    管家?摆手表示不需要,又说了几句话,十四?忽然仰头看向我,接着便一马当先?,带着他?这些人形兵器,顺次登船。

    一场豪赌真正拉开帷幕,我紧张得有些发抖,心跳也随着他?的脚步剧烈起伏。脑海里不断自问:赌得起吗?

    忽然锣鼓喧天,喜乐奏起。

    “大人,吉时?将到,请到船舱的‘闺阁’内待嫁。”一个胸前配花的中年男子前来提醒。

    廖大裹了裹披风,笑道:“去吧,我都迫不及待要把志远这个混账东西托付给你了。”

    ——因为我没有娘家?,又要求必须在船上办婚礼,廖家?做出了最大让步,把传统婚礼的流程缩减、调整,变成现在这种不伦不类的样子。

    他?们在船舱里布置了一间‘闺阁’,作为我待嫁的地方,吉时?一到,新郎就要带着迎亲队伍,来这里迎娶我。之后?到甲板上拜天地,礼毕还?要送入洞房——没错,隔壁就是‘洞房’。

    眼?见十四?已经踏上甲板,我心一横,跟随喜婆前往‘闺阁’。

    婚礼的流程虽然被改得面目全非,细节却不容马虎。

    喜婆把我送到‘闺阁’后?,又跟进来两个豆蔻少女,她们给我戴上凤冠霞披,朝我身上系上裙铃、裤铃,往我手里塞上辐条、瓷瓶、铜镜(说是象征镇邪气,带来福气),最后?还?想给我盖上盖头——被我言辞拒绝了。

    因为没当真,所以没计较,但名义上,还?是我娶赘婿,真要盖,也该盖在廖志远头上!

    两个小丫头信以为真,忙询问喜婆有没有娶赘婿的经验。

    喜婆哭笑不得地直摇头,正要说什么?,外面响起鞭炮声,紧接着敲门声响起,廖二兴奋激动的声音传来,“姐姐,我来娶你了!”

    “快给二爷开门!”喜婆从床上拿起同?心结,一头交到我手里,另一头显然是要交到廖二手中的。

    可当门打开,进来的不光是廖二,他?身后?还?跟着个瘟神。

    回京两个月,瘟神白回来了,也胖回来了,好像刻意打扮过,一样望去,意气风发、玩世不恭,与去年岁末,在贝勒府门口初见时?一模一样。

    然而沙场磨砺了他?的锐气,胜利赋予他?唯我独尊的霸气,他?往这儿一站,什么?都不说,只抬眼?将人一看,就让人胆寒。

    也许是我太心虚了,甚至在目光相碰的刹那,不由自主倒吸一口凉气,猛地一松手。

    廖二还?没来得及接,同?心结吧嗒一下掉在地上。

    “哎呀这……这太不吉利了!”喜婆赶紧俯身去捡。

    十四?比她更快,闪电般拾起,自己握着一头,把另一头递给我,面无?表情地交代:“这回拿好,再掉了,人家?就要退婚了。”

    我讪笑:“谢谢姐夫。”

    廖二从他?手里夺过另一头,朝我傻笑道:“姐姐,姐夫人真好,刚才我在外头迎着他?,才知道他?是代你的好姐妹来送亲的。幸亏把他?请上来了,不然岂不错过一门好亲戚!”

    一个姐姐,一个姐夫,这傻狗叫的还?怪顺口!

    不过更让我忐忑的是,十四?到底打得什么?主意?这时?候不应该抢亲吗?真能亲手把我嫁掉?

    “姐姐,吉时?已到,我们去拜堂吧!”廖二欢天喜地地牵着我出门。

    十四?漠然退至门外,没多给我一个眼?神。

    外面不知何时?围了一堆人。男女老少,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欢喜,嘴里说着喜庆的话,手里各自捧着五谷杂粮,朝我身上泼洒。

    门口地上摆着一个火盆和一个马鞍,方才那两个豆蔻少女一左一右地搀扶着我,朗声唱道:“ 新娘跨火盆,大人养小人。新娘跨鞍,福禄平安。”

    ……

    好一个大人养小人,我差点一脚给它?踢翻!

    偷偷看一眼?十四?,他?嘴角噙着一抹嘲讽,似乎在等?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打了几个月的仗,是比之前沉得住气了。要照对?付杨猛那一套,他?千里迢迢赶来,绝不可能忍到现在。

    迈着愈渐沉重的步伐,在迎亲队伍的簇拥下来到甲板。阳光下,秋风猎猎,红绸似火,宾客们正欢聚一起,围着廖大道贺,好一番热闹景象。

    正东方向摆着喜神,正南方向摆着廖家?父母的排位,然而两个供桌上都空着,除了一尊香炉,只有三个杯子。

    婚船亦在不知不觉间驶离岸边,慢悠悠开往江中。

    我手心满是汗,同?心结又悄然滑落。

    下一秒,廖二干脆拉起我的手,把同?心结绑在我手腕上,眼?含憧憬温柔笑道,“姐姐,拜过堂,我们就是夫妻了,从此我和廖家?,以及船上所有人,都任由你调遣!”

    奇怪,廖家?由我调遣还?说得过去,船上其他?宾客,凭什么?听我的?

    环顾四?周,宾客们也在有意无?意地打量我。

    他?们的眼?神全然不像从前那么?高傲矜持,而是热切激动,有些人甚至眼?含热泪!

    “志远,他?们为什么?那样看着我?”我忍不住停下脚步,挣开廖二的手,朝身后?不远处的十四?靠拢。

    十四?被一群宾客包围着,仍环抱双臂,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他?那十二个护卫就站在船舷边上,聚成三角形,像一个箭头,直冲喜堂。

    我的护卫,额尔登等?则按照达哈布的吩咐,分别隐在不同?定位点。

    廖二回头把手伸向我,狡黠一笑:“可能是因为,谁都没想到,我这么?一个草包纨绔,能娶到大清第?一女官吧!我可以和你一起名留青史?,而他?们都是历史?的见证人!”

    我自然是不信的,看了眼?紧跟而来的观光船,心里有了点底气,状似随意地开口:“那婚船要驶向何处?”

    “去往江心,带姐姐和宾客们见一见波澜壮阔的长江。”廖二顺着我的目光,看的却是泛着银光的江面,目光悠远深长,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低沉:“经年之后?,他?们提起这场婚礼,脑中自然也会想起这条横贯大地的巨龙。它?孕育文明,也看尽兴衰,我们的婚礼能在江上举办真是太好了!”

    可你这副表现,很不好。

    我宁可你是那个疯癫神经的草包纨绔,也不希望你满怀心事别有所图。

    暗叹一声,廖二忽然再次抓起我的手,将我拉向喜堂,语气激动而热烈:“姐姐!我等?不及要迎接你另一个身份了,我们快去拜堂吧!”

    当我们就位,等?候许久的司仪按耐不住激动,高喊一句:“吉时?已到,新人拜堂!”

    船上嘈杂的谈笑声顿时?安静下来,唯剩涛声风声和一串沉重的脚步声。

    所有人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一脸寒霜的十四?,视他?人为无?物?,只把锐利阴沉的目光对?着我,步步逼近,沉声质问:“报复我也不用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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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这么?真吧?你还?真想跟人家?拜堂啊?!”

    第 143 章

    喜庆中透着诡异的氛围悄然一僵。

    松散的?宾客中, 有几道身?影鬼魅般朝十四挪动了一些。

    他身?边的?宾客更是明?目张胆地?将他一拦,一个老者沉着脸教训:“什么人这么不懂规矩,在人家婚礼上大放厥词!”

    另一个满脸沟壑的男人冷嘲道:“方才在船下就?出言不逊, 主人家不与?你一般见识,依着秋大人尊称一声姐夫, 换别人早就羞得面红耳赤, 知耻而退了,你不仅厚着脸皮登船,还变本加厉, 当着宾客的面儿败坏新娘名声,简直是当世罕见的?败类!”

    “就?是, 宁拆一座桥, 不毁一桩婚, 你这样是要遭天谴的?!”

    “知道主人家是谁吗?北方来的?二胡卵子快去打听?打听?,这可是咱江宁首善!知道新娘子是谁吗?那可是……”

    十四扭头?爆喝:“那可是老子的?女人!”

    这凶神恶煞霸气倾泻的?样子,愣把刚才说?话的?人吓得连连后退直到撞到别人怀中。

    旁边吹吹打打的?乐团也被吓得慌了手脚, 喜庆的?节奏顿时变了调。

    在怪异的?音乐中,廖二步伐轻盈地?错了错身?,挡在我前面, 漫不经心地?嘲讽:“姐夫是在白日说?梦话吗?我未过门的?妻主洁身?自好, 高明?远识, 从不把那些放荡孟浪的?俗人放在眼?里。她一生所求, 不过是一个心里只?有她,懂得尊重她, 呵护她, 支持她的?男人,她光明?磊落, 志存高洁,配得上任何人倾心相?待、衷心追随,又怎会觊觎别人的?丈夫?”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轻飘飘一笑,“或者,姐夫错把她当成了她那个好姐妹?那我必须要告诉你,你真的?看错了。我未过门的?妻主举世无双,绝非权势财富能收买,也非死缠烂打能收服的?寻常女子。坚刚不可夺其志,万念不可乱其心。凡是阻碍她的?,要么毁灭,要么成为她的?垫脚石。我,就?是她脚下最坚实的?一块。你,算得了什么?”

    形势就?像绷紧的?弓弦,一触即发。

    我却不合时宜地?被廖二这话深深打动了。

    他的?存在,超越时代,他对我的?了解甚至比我自己?看得更透彻,对我的?推崇和尊重则远超我的?期待。如果我们之间没有国仇家恨,也许假以时日,真的?可以成为灵魂伴侣。

    “妻主,垫脚石!”十四不屑地?大笑:“堂堂七尺男儿,背靠女人,把吃软饭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真不愧是江南水乡养出来的?软骨头?!”

    地?图炮瞬间惹怒了甲板上的?男人,四面八方的?声讨全都朝他袭去。

    铮!

    长刀出鞘,带着雷霆万钧之力没入甲板,吵闹声乍停,包围圈瞬间扩大。隐匿其中的?鬼魅身?影却更靠前了。

    十四目露凶光,阴恻恻狞笑:“秋童,能把干醋吃得这么兴师动众,整个大清也只?有你了!爷可真小瞧了你!不过你也小瞧了爷,你以为这次爷还跟你商量吗?我告诉你,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旁人想染指一分一毫,我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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