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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0-110(第2页/共2页)

的?时间,停在了穿越那一天。无?论我在这个时代经历什么,身体都能被?矫正回?那天的?状态。

    他听得很认真,我一停顿,立即催促:“你说!”

    可两个人离得这么近,彼此气?息交缠,我真的?很难为情?。

    别别扭扭,他更好奇了,蹙眉问道:“而且什么?严重吗?”

    罢了,既然要?说,就一次交代清楚,免得有所保留,徒惹他猜忌!

    心一横,我咬牙道:“不再来月事了!”

    他挑眉往后一微微一仰,似乎也有点尴尬,但脸上更多的?还?是凝重和忧虑。片刻后,再次看向我,关切道:“看过?大夫吗?调理过?吗?”

    上帝呀,我为什么要?和他讨论这样?的?话题,好窘迫!

    “我觉得这样?挺好,省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不用治。”我硬着头皮尬笑?,希望一句话结束这个话题。

    他果然没再说话,只是一直用审视的?目光盯着我。

    “王爷……”

    尽管说的?都是实话,我依然很忐忑。怕他顺着这点不寻常,再挖掘些别的?。

    一旦他知道了我的?来历,我辛苦经营的?一切和前途,甚至性命,都将灰飞烟灭。

    “胡闹,既然是病,就要?治!”他神情?严峻,语气?却是软的?,“这件事,有没有跟别人说过??”

    郎世宁知道,还?帮我买假发,十天半月剪一点,应对别人的?质疑。

    他脸色一沉,声?调顿时上扬:“你和他无?话不谈?”

    ……是啊,不行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话我只敢腹诽,不敢真的?说出口?,只能解释道:“我们是兄弟姐妹,和亲人一样?。”

    他冷冷一笑?:“和叔父一样??”

    ……

    太难为人了。

    说一样?,他会气?死,说不一样?,他也会气?死。

    可怜巴巴看了他半天,他也不打算放过?我,非要?我回?答。

    我只好胡扯道:“根本没有可比性,没有人能和‘叔父’比。”

    他嘴角往下一撇,翻了个傲娇的?白眼,语气?淡淡:“你清楚就好。”

    我长长舒了口?气?。他还?说拿我没办法,我在他面前,何时占过?上风?难道不是每次都得乖乖认错,千方百计哄着?

    “找我要?说什么来?”

    这一会儿功夫,我已被?他‘烤’的?浑身都是汗,闻言将他轻轻一推,乞求道:“王爷,热。”

    他往后退了退,没好气?地说:“热就少说几句。”

    你先管管自己吧!

    我将宁子珍的?事儿简单汇报了一下,问他打算如何处置这两人。

    他不假思索道:“让宁子珍回?死囚,听后发落。许如之必须死!”

    “没有情?面可讲?”

    “你以为国法是儿戏?怕的?就是经莫凡一事,你误以为谁都可恕!这两个匪徒,做过?什么利国利民的?大事儿?哪来的?脸要?恩典!若人人学?他们,违法乱纪者必将猖狂无?度!”

    道理我也懂。只是,很舍不得宁子珍。

    “宁子珍有情?有义,有能耐有格局,受降后,原本可以为朝廷做些贡献的?。若被?许如之牵连,未免可惜。”

    “我知道你的?想?法。宁子珍若能被?你所用,才算有价值。”他沉吟片刻,给了一点点恩典,“她身为女流,即便受降,也没有机会为朝廷效力。若她心怀大义,知你恩情?,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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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做主,让她进?知州衙门,从捕快做起。”

    女捕快!是吏,不是官,不会引得文人跳脚,但也算大清头一个了!这殊荣落谁身上,恐怕做梦都会笑?醒!而且,有了这层身份,她保护寡妇儿童更方便!影响力也和女匪首不可同日而语!对我也更有助力!

    “谢王爷!”我忙给领导作?揖。

    他轻哼了一声?,“谢?倘若往日恩情?有半点被?你放在心里,也不至于?说翻脸就翻脸!”

    ……

    “过?去的?事儿就不要?提了,胸怀放宽广一些……”我小声?把他今日说给我的?话送还?给他。

    “你……”他无?奈一叹:“你就是打死莫凡,他也不敢这么同本王说话!”

    他让我自己去搞定宁子珍,关于?我的?‘怪病’,又嘱咐了几句:“不可再让旁人知晓,也不能放任不管,寻医的?事儿交给我,你安心等着。”

    说是少说几句,至少啰嗦了一个小时。

    从他房里出来,又热又累,我一边擦汗,一边锤腰,被?守在楼道尽头的?宁子珍看个正着。

    她脸颊发红,眼睛也红,噗通一声?跪在我脚下:“秋大人,为了我们,你……你受委屈了!”

    啊?你脑补了些什么?

    1715年8月24日 康熙五十四年 七月十四 阵雨

    今日雍亲王坐堂,审理仙女巷纵火案的?涉事三方。

    这是我们到天津的?第五天,经过?五天的?筹谋,案件走向已全在他掌控之中。

    经查证,火的?确是烟客放的?,但这名烟客是商船的?船员,船员之所以有烟瘾,是因为商人曾多次以烟土贿赂船员,帮其运送走私货物。

    商人在此案中,既是受害者,又负有间接责任,并犯走私罪。

    走私物被?津领帮拦截,违禁在仙女巷售卖,火灾发生后,没有及时救灾,还?纵容帮派成员打伤平民,负直接责任,并犯持械伤人罪。

    至于?莫凡,十大罪状中,涉及漕运的?,有怠政之罪;涉及津领帮的?,有管理失察之罪;涉及阿芙蓉,则有处置不当之罪;

    至于?冒任朝廷官员……商人从湖南请来了莫凡的?族长,可族长老眼昏花,一会儿说看着像,一会儿又说胖的?认不出了,证词不被?采纳。

    商人恼羞成怒,竟把矛头对准雍亲王,说他偏袒麻匪,得罪的?是江南两省整个士绅阶层!

    雍亲王冷笑?道:“区区套利者,妄想?操控国家?经济甚至颠倒官场黑白,应该说,是你们这群贪鄙狂妄之徒得罪了本王!只要?本王在,就没有你们好日子过?!”

    最后,走私者抄没家?产,锒铛入狱。津领帮帮主自断一臂,压下不服的?帮派成员,甘愿入狱,但求保全帮派。莫凡有错无?罪,暂交官印,以白身处理衙门事务,等候皇上发落。

    同时,还?有两条有利于?商人的?消息,第一,浮增关税被?取消;第二,漕运收回?朝廷管理。

    宣判完毕,雷声?滚滚,天公送来一阵清凉大雨。

    雨后一道彩虹挂在钞关的?浮桥上,夕阳的?余晖泛在河面上,波光粼粼美不胜收。两岸百姓欢呼雀跃,奔走相告,街道上锣鼓喧天,喜气?洋洋。

    这里事毕,按行程,我们应该立即出发离开。

    可莫凡和几位知县苦苦挽留,非要?让我们再留一夜。

    巡视团几位大人都疲惫不堪,纷纷向雍亲王申请歇息一夜。

    于?是我们有了几个时辰假期。

    趁着黄昏凉爽,我带着晓玲准备出门逛街。没想?到雍亲王也换了身布衣,跟着下了楼。

    他瞥了瞥晓玲挽在我胳膊上的?手,不悦道:“她穿着男装,你这样?当街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晓玲往我身后一躲,赶紧把手抽回?去。

    我只好回?去换女装。

    换完衣服,却见莫凡等人已簇拥着雍亲王走远了。

    晓玲朝我嘀咕:“刚才我听他们说,要?带王爷去大红楼。我记得,小乞丐们说,那里有个潘七格格是不是?”

    啊……是有这回?事!

    他们竟然去逛青楼!真脏!

    我顿时觉得恶心,逛街的?兴致败得一干二净。

    恰在这时,一楼客房传来一声?悲痛惊呼。

    “狗蛋!”

    是宁子珍的?声?音。

    昨夜我将求来的?恩典说与她听,却篡改了对沈如之的?处置。

    我说,王爷答应赦免沈如之,前提是她要?先回?死囚。

    今日案件审理时,她作?为驳倒商人指控的?人证,为莫凡站台。

    莫凡获释后,履约将受降书呈献给雍亲王。雍亲王践行承诺,当堂把她聘为知州衙门的?捕快。

    之后她先一步返回?客栈,想?带走沈如之。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回?死囚后,我找沈如之谈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只为让他自我了断。

    虽然他罪大恶极,但亲口?杀他,我仍觉得自己很罪恶。

    我本想?躲避这一幕的?,没想?到老天爷不肯让我自欺欺人。

    沈如之是咬舌自尽的?。

    曾经他武艺高超,唱功了得,一身风流,思慕者众多。临死,手脚皆断,连唱也不能了。

    他把自己毁得彻彻底底,只为让宁子珍后半生无?牵无?挂。

    “你说真的??我干娘能当上捕快?”

    “那我死也值了。”

    “你能让她……生个孩子吗?我想?当她儿子。要?是我成了她的?亲儿子,她最爱的?,一定只有我。”

    “你跟她说,下辈子我不唱戏了,我好好读书,给她争光。”

    “把我葬在离她近的?地方,在我坟上种上她喜欢的?马兰花,她就会常来看我。”

    我再也没忍心纠正他:人死就什么都没了,哪儿来的?下辈子。

    肝肠寸断的?痛哭声?随即传来。

    宁子珍说,沈如之是个花名,是他登台那天,戏院老板取得。在此之前,他只叫狗蛋。

    他父母都是贱民,六岁就被?卖到戏院,学?了七年戏,第一次登台,就被?一个肥腻的?土财主看上。他什么也不懂,后面被?骑得流血,他既害怕又恶心,抄刀杀了土财主。后来就当了麻匪,就算是最狠的?那个,依然因为一张漂亮脸蛋,被?帮派老大当女人骑。他阉了老大,被?人追杀,是她出面保下他。

    也就保了那一次而已,后面都是他为她拼命。打仗的?时候不顾一切地挡在她前面,谁敢私下里说她一句不好,他跟人家?拼命;有一次她和帮主吵架,他也敢拿刀威胁干爹,差点被?驱逐。

    “我对他那一点恩,他早还?清了。我欠他的?情?,这辈子却没机会还?了。”

    不知何时,我已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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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希望人世间真的?有轮回?啊,今生所有遗憾,来世都可弥补。

    第 104 章

    1715年8月25日 康熙五十四年 七月十五 晴

    夜里睡得很不踏实, 到了天蒙蒙亮,才?刚有睡意,可还没进入深眠, 就被人拍门叫起。

    原来今天是盂兰节,不能走夜路, 所以越早出门越好?。

    将要离开天津时, 宁子珍打马赶上,来为我送行。

    她?为沈如之穿孝,额头上绑着白布条, 眼?睛浮肿通红,一夜之间, 头顶白了一片。

    我与她?在晨曦中漫步, 匆匆安慰了几?句, 不得不抓紧时间交代?:“昨天我问你,想?嫁做人妇,过安稳日子, 还是当捕快,保护弱小,你自己选择了后者。其?实嫁人和工作并?不冲突, 但一定得有个侧重?。”

    她?态度坚决:“大人放心, 我此生绝不再嫁, 只愿毕生追随大人!”

    晨光渐渐耀眼?, 仰头望去,前方一片开阔。下一个目的地, 仿佛无?限遥远。

    我长长地吸了口气, 想?要轻松地笑笑,却发现根本笑不出来。

    “从我开始, 大清有了女?官,从你开始,大清有了女?吏,全?天下的男人,都想?把我们踹下神坛,想?看我们最终匍匐在他们脚下,为他们争风吃醋,给他们倒夜壶。我们没有退路,因为如果连我们都认输,其?他女?人就更爬不起来了。

    男人可以有,但绝不能因为男人,丧失自我,要站在他们的肩膀上看得更远。你现在有身份、权力,还有我,完全?可以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而?不必是谁的贤内助。

    这条路不好?走,但我请你,尽量坚持。把分内之事做好?,同时,利用好?手中的权力,保护那些被欺压的女?人。像我在狱中与你说的,织起一张网,兜住她?们,托起我们自己。”

    我担心她?再用建‘寡妇村’这种老办法?大包大揽,便和她?强调了一下保护和供养的区别,“教她?们学会反抗,而?不是强行把她?们从泥潭中拔走。你的作用是当榜样,给她?们力量和必要的安全?感,而?不是当凌霄花的支架。”

    她?似懂非懂的点头:“像大人你一样!”

    “也许你会做的比我更好?。”我让她?做‘玄宜慈善’天津分号的负责人,留给她?一千两银票作为活动资金,约定一年后来考核她?的业绩。

    下午四点,我们到了德州。

    在一个三岔路口,巡视团主流车队继续沿着官道前进,雍亲王的马车,却带着我和晓玲这辆车,拐进一条崎岖不平的小路。

    马车在这样的路上,纯粹是折磨人的工具,不一会儿,我们都弃车步行。

    昨天这里也下过雨,地面坑洼泥泞,布满脚印车辙。有的脚印只有前面半个脚掌清晰,后面跟着长长的‘轨道’,记录了某些倒霉蛋滑倒的痕迹。

    道路两旁都是麦田,大部分已被抢收,少数折倒,地里好?多妇女?、儿童正在弯腰捡拾。割完的麦茬比刀还锋利,可他们大部分都没有正经鞋,只穿着麦秆编的草鞋,居然也能跑来跑去。

    有些孩子看起来比元寿还小,干活却很利索,背着个等?身长的篓子,飞快掐断麦穗扔进去。忽然发现了我们,好?奇地直起身子盯着看。

    他们的母亲大声催促,说得好?像是:快点拾,拾不满筐不准回家!等?天黑,让野鬼把你们叼走!

    我正认真辩听?,一不留神脚下一滑,差点滑下田埂。

    前方正在跋涉的雍亲王就像后脑勺上长了眼?似的,立即回头吆喝:“晓玲,扶着点!”

    晓玲裙子长,身子弱,片刻功夫已经被我落后一段路,闻言只能一狠心,提起裙角朝我跑来。

    快要到我跟前时,她?自己也滑了一下,将?我撞了个满怀——幸好?她?瘦!

    哪敢让贵妃扶我!

    我牢牢抓住她?的手,搀着她?的胳膊:“别听?他的,我来扶你。”

    她?委屈巴巴地点点头,小声嘀咕道:“王爷为什么要走这条路,衣服鞋子都脏了。”

    “可能是想?看看今年的收成吧。”

    她?轻叹一声,眼?神幽怨:“那为什么要托着咱们,而?不是那四位大人!”

    我刚要回答,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我刚认识的晓玲,连她?哥的不是都不敢挑,现在居然敢表达对雍亲王的不满了!

    再和我待一段时间,恐怕就离气死年羹尧不远了!

    哎,我和他这个梁子注定越结越深了。

    走过这一段泥泞,晓玲依然搀着我,眼?看着太阳西斜,忧虑道:“今晚鬼门关大开,你一个人住怕不怕?”

    这点小心思我还能看不透嘛!

    我没揭穿她?,笑道:“怕啊,你能不能来陪我?”

    她?眼?睛一亮,继而?含蓄地点点头,“你放心,我睡觉很老实的。”

    前面,雍亲王操着一口地道的济南话,和田埂上一个正在捆麦秆的老汉攀谈。

    “既然收成这么好?,还差地里这一顿吗?眼?见天要黑了,你们再不回家,就不怕孩子们受惊?”

    老汉头发稀疏,花白的辫子只剩小拇指那么粗,光着膀子,黑红精瘦,皮肤松弛耷拉,小臂上长满斑点,精神倒是还不错,声音也洪亮:“俺们木有地,收成好?也都是地主家的。嫩怕鬼,俺不怕,俺怕饿!小孩更怕饿,爹娘饿得受不了了,就卖他们!卖到煤矿去挖煤,卖给地主当小老婆,嘿嘿!”

    嘿嘿……

    他咧嘴一笑,露出空空的牙床。牙都掉光了,还在为当天的晚饭辛劳。

    对苦难的麻木,比苦难本身更令人心惊。

    满朝鼓吹康熙盛世?,可盛世?最起码的标准是:老有所养,幼有所教。现实却啪啪打脸。

    我领导的表情很不是滋味。

    天津最亮眼?的政绩是垦荒,而?作为农业大省的山东,却从来没有‘有地没人种’的困惑。

    这里人多地广,盛产小麦、高粱,玉米和番薯,连续多年没有上报过灾荒,甚至连西北旱灾,都是从山东运粮赈济,上一任山东巡抚,因此升任两江总督。

    盛名之下,谁能想?到,丰收之后的老百姓,仍要挨饿呢。

    雍亲王沿路问了十几?个人,没有一个是青壮年。

    另一个老汉说:“儿子孙子都在秀才?家里帮忙打麦的。不去不行啊,秀才?替俺交租,俺儿俺孙就得给他干活。不给干,他就不管俺!为什么让他交?这你就不懂了吧!他识字,他上面有人!朝廷让收多少,他就交多少,木人敢坑他!要是让里正来收,他们就乱收,本来交一成的,他们得要三成!”

    雍亲王掰断了手里的小石片,不解道:“里正敢收这么多?官府不管吗?”

    “那怎么管!官老爷还得求着他们多收点呢!收上来,好?给其?他省送人情啊!”

    “胡说!”雍亲王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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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露了句京腔,赶紧绕回来,用济南话讲:“我听?说,送到其?他省赈灾的粮食都是朝廷以市价买的!”

    老汉哼了一声,摆摆手道:“不信拉倒,白问俺,耽误俺干活,一边儿去!”

    雍亲王不死心,还想?再顺着田埂问下去。奈何天色越来越晚,大部分人都开始往家跑了。

    他一个人在田埂上站着发呆。

    火一般的晚霞渐渐褪色。

    在晓玲的哀求下,我只能凑过去提醒他:“王爷,时候不早了,咱们先赶路吧,明天换身衣服再来打听?。”

    他看了看天边,又看了看我,眉头稍展,温和地问:“你怕不怕?”

    我其?实一直都是无?神论者,但现在有点心虚。

    当然这些话没有必要同他说。

    从他们昨夜相?伴去大红楼,我就发现,不能高估这个时代?的男人。这些事情,对他们来说,可能和吃喝一样自然。相?较之下,十四竟然还算干净的。

    所以,更不能指望一个金字塔顶端的贵族,能懂得平等?、尊重?女?性,那可能,仅仅是表面风度。

    我摇摇头,微笑道:“上帝与我同在。”

    德州地方虽小,城市规划做得却很不错。大概是因为从明朝开始,明永乐、宣德车架往来两京,就常驻跸于此,后来康熙皇帝六次南巡,每次也都在此停留。当地官员为了面子,不得不细心整饬。

    往常皇上都住旱馆驿,这次雍亲王之所以要和大队分开,就是为了微服出巡,所以仍选了一家客栈。

    这里没有天津富硕,客栈条件也一般。

    我们到的时候,店小二正给门口的灯笼点灯。

    灯光亮起的刹那,忽然有人撞了我一下,还在我腰上掐了一把。

    “谁!”我立马回头,只瞥见一抹粉红倩影一闪朝院子里飞快跑去,不知是不是我眼?花,那人脸上画着柳梦梅的妆。

    “怎么了?”晓玲随着我的视线往院子里看去,浑身抖如筛糠:“你看到什么了?”

    我赶紧摇摇头,随意安抚了她?几?句。

    我领导面色凝重?地朝我走来,我朝他一点头,没说什么,拉着晓玲快步冲进客栈。

    往常吃过晚饭,我都要出去走走消食物,今天就算我敢,掌柜也不会同意。

    天完全?黑下来之后,客栈大门,包括所有窗户都关闭了,掌柜带着小二用黄符糊住门缝和窗缝,搞得气氛越发诡异。

    大家不再多话,各自回房休息。

    太早了我睡不着,点上自带的蜡烛,铺开本子,开始写‘论文’。

    对的,参照毕业论文的格式,我这篇名为《论在科举考试中增加明法?科的必要性》。

    之前我入狱有过一点心得体会,这次审判莫凡,雍亲王几?次三番被商人们请的大状师堵得哑口无?言,而?知州衙门里的几?位刑名师爷,竟跟木头似的一句都接不上。

    可见他们肚里根本没真货,比起经常与官斗的状师差得太远!

    这个职业,权力大,约束小,很容易充当腐败的白手套。所以我还是希望将?来,能把司法?考试纳入科举选拔中。

    正奋笔疾书,肩膀上忽然搭了只手。

    我吓了一跳,回首一看,却是‘睡觉很老实’的晓玲。

    她?半垂着眼?,眼?下发青,嘴角弧度诡异,用尖利的昆曲唱腔说道:“大人,如之已备好?喜堂,只待与你结百世?之好?,你怎么还不来?”

    啊

    第 105 章

    2020年6月13 上午十点四十五分 LY直播间圆明遗梦第三?十六话 在线观看人数10万+

    “大家都?知道, 《圆明园日记合辑》出版于1993年,迄今27年,热度经久不衰, 一直稳居各大畅销书?榜前十。

    有?人读它,是为了亲历那一段厚重丰富的历史;有?人读它, 是为了探寻时间的真相;有?人读它, 是为了见证一个权臣的长成;有人读它,是为了感受帝王的极致宠爱……

    不可否认,它是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 但至今无法被科学证实的穿越之谜和丢失的第四本日记,使它一直备受争议, 也是不断被观众和媒体重新提起的重要原因。

    大部分清史学家认为, 日记内容不过是一个普通清朝官员的幻想?, 因为他们翻遍清史档案都?没?有?找到秋童存在的痕迹。

    但也有?一小部分专家,坚信它不是故事,而是秋童真实的人生。2018年9月末, 清史专家宋岚教授,在翰林藏书?馆发现了一篇文章。”

    直播分屏展示了一幅画卷。

    卷轴中央,有?一张四十乘四十厘米见方的宣纸, 纸张已经泛黄, 还被虫蛀了几个窟窿, 上?面密密地码着方正小楷。

    字迹放大, 最右边的标题赫然便是:论在科举考试中增加明法科的必要性。

    “读过日记的人都?知道,这?是秋童在德州遇鬼那晚写下的。原稿已经不知所踪, 这?是翰林院保存的誊抄版, 因为字迹太漂亮,格式太规矩, 并且没?有?署名,此前一直被淹没?在其他史料中。

    截至目前,这?篇论文,是日记和现实世界唯一重合的纸质资料。自?从被发现,就成了信仰派心中的铁证。

    今天是圆明遗梦第三?十六话,我?们依然在圆明园的九洲清晏殿,特别邀请到宋岚教授来解读这?篇论文。众所周知,宋教授不仅是国?内赫赫有?名的请史学家,而且师承庆云清墓的挖掘人葛青教授,研究《圆明园日记》近三?十年,是坚定不移的信仰派。这?篇论文产生的背景,以及对秋童的意义是什么,下面有?请宋教授来深度解读。”

    四十五岁的宋岚不是第一次来这?个直播间,更不是第一次参观九洲清晏,可每一次她都?要先带着观众在雍正皇帝曾经的寝宫里转一圈。

    “圆明园是四爷和秋童的家,秋童曾多次在日记里感慨,这?个园子经历任帝王扩建之后成为万园之园,并在清朝末年毁于八国?联军之手。

    但在我?们历史里,雍正驾崩后,这?个园子就被清廷封存了,规模并不比畅春园大,后面也没?有?所谓的八国?联军。我?一直相信,这?不是记忆BUG,是她改变了我?们这?个世界。

    当然,她对后世做出的贡献不止这?一点,更多的论述都?在我?的新书?《世界橡皮擦》里,这?里不多做介绍了。

    大家可以看到,九州清晏殿的格局布置,和江西清墓完全一样。我?闭上?眼就能?想?象到四爷和他的小心肝在这?里恩爱缠绵的场景。”

    弹幕刷了满屏‘啊啊啊,小心肝’!

    主持人调侃道:“宋教授是懂CP粉的。”

    宋岚笑道:“我?十七岁读圆明园日记,完全把它当一个言情?小说来看,看完满脑子都?是四爷和秋童之间缠绵悱恻的爱情?。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四爷满足了我?对完美男人的全部想?象。我?做梦都?想?,如果穿越到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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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的人是我?该多好。”

    弹幕:四爷给你?,十四爷是我?的!

    居生是我?的!

    麦克沃伊是我?的!

    都?让开,差点和秋童结婚的男人廖志远也是有?老婆粉的!

    “研究了快三?十年再看,我?仍然会被这?个男人打动,但我?已经完全不再羡慕秋童的人生了。事实上?,每次重读《圆明园日记》我?都?会抑郁一段时间。她真的太苦了。

    有?很多读者给我?给发私信,说秋童是个自?私绝情?的人,她根本没?有?感情?,所有?出现在她生命里的男人,都?不过是她的垫脚石,甚至养料。

    诚然,包括雍正在内,都?是她事业上?的助力。但她做的哪一件事是为了自?己?呢?

    她几乎没?有?爱好,不追求物欲,也把名声看得很淡。为了留在朝堂,坚持不婚,一生未育,死里逃生很多次,骂名缠身。为这?个国?家的未来,殚精竭虑,雍正曾亲口对十三?爷说亏欠她良多。

    也有?很多人说她作,把这?些男人都?折腾得半死不活。但我?认为,她能?得到帝王的极致宠爱,恰恰是因为感情?上?的极度自?律。

    自?律到绝不会爱上?不符合自?己?要求的人。想?要走进她心里,只有?妥协到底,连帝王也不得不屈服。

    四爷曾评价她,天真娇气?。这?是因为在穿越前,她家境优越,生活顺遂,没?经历过任何?磨难。

    这?样一个小姑娘,乍然来到陌生环境,经历一系列打击、迫害,自?然而然地会产生情?感需求,想?要有?所依赖。

    最初她对居生有?好感,不仅是因为深夜里的木鱼声,更因为这?个纯粹的人,和她接触的官场人迥然不同。他能?净化她。

    可惜她要走的路,注定风多雨多雷电多,居生和雷家,承担不起。

    第二次入狱后,她主动割舍了这?段感情?,这?个痛苦的决定使她陷入抑郁,差点香消玉殒。

    虽然她从未真正承认,但我?们能?从字里行间看出,她对十四是有?过期待的。

    也许是因为那一段时间太过脆弱,情?感无所依托,她被十四的用心打动了。

    可惜十四这?个天之骄子,并没?做好心系一人的准备。

    阿古丽的出现,对她的打击是深刻的。

    尽管事后,她还能?以玩笑的口吻对四爷说‘绝不打您的主意’,但这?句话恰恰反映了她的绝望。

    以她的情?商,难道不知道四爷为什么会半夜出现在她房间里,恰好救了她一命吗?哪有?那么恰好的事儿?!这?只能?说明,他早在黑暗中默默陪伴了她很久。

    她能?不知道四爷为什么总能?第一时间给她回信吗?能?不知道四爷为什么带她暂离京城吗?

    她肯定知道的。

    那晚的开导,将四爷的心意暴露无疑,所以离京之前,她去雍王府见到四福晋会觉得不自?在,会不由自?主地讨好,会敏感地猜到四福晋非要让四爷带上?年晓玲的意图。

    四爷是为她做了很多,但其实和十四比起来,他表达得过于隐晦,含蓄,小心翼翼。那么在秋童眼里,对她感情?最深的应该是十四,可十四却带回了阿古丽。

    其他人,肯定更不如他。

    她对四爷说那句话,既是婉拒,也是自?暴自?弃。

    通读全篇,我?们可以非常确定,她从未有?过和别人共侍一夫的想?法,所以我?们所说的希望和绝望,仅仅是放在心理,当一个寄托。

    可她自?律到,连默默放纵都?不不许。

    在天津,四爷被当作‘叔父’之后,终于意识到默默付出不行,痛定思?痛决定转换策略,开始大胆表达情?感,甚至步步紧逼。

    作为命中注定的归宿,秋童的自?苦,扣叩群寺二尓而五九意司弃上传本文,欢迎加入原本该在这?里中止。没?想?到……”

    公屏上?打出了一连串:绿茶年晓玲!

    宋岚喝了杯水,直到屏幕干净下来,才继续道:“是,年晓玲误导秋童说四爷跟着莫凡去逛青楼,导致四爷这?段时间的努力全部打水漂,秋童再次关闭心门,这?次关的很彻底。

    当时发生了什么呢?

    她为了彻底掌控宁子珍,逼死了沈如之,心中愧疚惊恐。同时,对四爷失望,内心孤独。

    在这?种情?境下,她唯一的精心寄托就是工作。所以,在盂兰节当晚,她伏案写下了这?篇论文。

    单看论文,很难想?象她当时的心境。结合日记来看,简直比黄连还苦。

    换做是我?,遇到相似的情?境,可能?会大醉一场,找朋友倾诉一天一夜,请假出去玩两天。

    她却只能?用写论文来发泄。

    最令人心疼的是,在她心弦绷到极致,以至于产生幻觉看到鬼,受到极大打击之后,今天的我?们却依然看到了完整的论文。

    她没?有?提及什么时候写完的,但从后续的日记内容不难分析,应该是在山东境内完成的。

    巡视团在山东停留了整整一个月,这?种压抑苦闷的情?绪也跟随了她整整一个月。

    这?期间的日记非常少,内容也很枯燥,基本上?全是工作。

    她反思?了自?己?在天津的短暂迷失,真的做到了不再揣测四爷的心思?,基本不再参与政治斗争,而是把更多的精力放到了自?己?擅长的事情?上?面。

    大家都?知道,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对她来说,算得上?左膀右臂的人物,靳驰。

    以靳驰的资质和用心,其实完全有?资格和廖志远一样拥有?一些老婆粉,可现在的书?粉对他并不是很热衷,就是因为这?段时间秋童内心完全封闭,没?给靳驰一丝一毫的幻想?空间。”

    弹幕:老师你?终于提到靳驰了!我?爱靳驰

    靳驰的老婆粉在这?儿?老师看我?

    主持人和宋岚不得不停下来讨论靳驰,将近半个小时后,才把话题重新拉回去。

    “反正在这?段时间内,四爷也吃够了苦头。秋童与他谈笑正常,却保持着客气?疏离的距离,他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两个人之间突然有?了这?么深的隔阂。此前彼此分明已经近到了肢体交缠的地步。

    弹幕又在刷年晓玲是绿茶,呵呵!我?反而是从这?里开始喜欢年晓玲的。可以说,整部书?的女性角色,我?最喜欢的就是她!为什么呢?

    首先我?们来说说她为什么这?么做。

    沈如之死的那天傍晚,她亲密的挽着秋童的胳膊,高高兴兴地准备出门逛街,结果四爷却当着秋童的面儿?训斥她行为不端。

    其实四爷曾多次给她难堪,比如在圆明园拒喝她送的水,在四福晋把她塞上?马车的时候强行赶出去。

    此前她不敢表达不满,更不敢反抗,可是在秋童身边耳濡目染几天后,她变得勇敢了,她要报复四爷。

    再来说我?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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