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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80(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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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1  ? 虞府

    ◎盛家◎

    翌日。

    王府早早就备好了马车, 送虞秋烟回府。

    虞秋烟起得极早,但她出府却一直没见到章启。

    管事嬷嬷正和戚九抱怨:“早上宫里传信,王爷进宫去了, 否则王爷该送送虞小姐才是。”

    “咱们王爷好不容易就要有了个王妃,怎么就这么不赶巧……真是可惜, 这可是在王妃面前洗清王爷那些恶名的好机会。戚九, 你要记住管家的话, 回去后可得再在王妃面前好好讲讲,知道没,放机灵点……”

    虞秋烟站在门前,咳了咳。

    见到了虞秋烟, 那嬷嬷赶紧迎上来:“小姐睡得可好?”

    “嗯。”她点了点头。

    “王爷公务繁忙,虞小姐多担待。今日由老奴送小姐回府。”

    回想昨晚的事情, 虞秋烟觉得章启八成是今日清醒过来觉得没脸见她,才跑得那样早。

    她抿着唇对嬷嬷露了个笑脸:“嬷嬷放心,我会的。”

    嬷嬷当即喜笑颜开,见缝插针道:“小姐真是长得跟天仙一样, 难怪我们王爷出府前还一直念叨着小姐的事呢。王爷特意留了口信,说是虞小姐回府后不必担心,昨日事出紧急才将小姐带回了王府,虽不大合礼数, 但王爷早已向虞太傅说明过缘由了,小姐就当来王府做了一日客,不必担心旁的……”

    ……

    回府后,虞秋烟稍作整理了一番, 便有奴仆来传话, 虞衡请她过去。

    想来是要问昨日之事。

    虞秋烟跟着奴仆走到主厅。

    “小心些, 别撒了。”管家从厅内走出来,扶了一下一名急勿匆的丫鬟手中端出来的剩茶。

    见到了虞秋烟,虞府管家赶忙上前行礼:“小姐,你回来了,听说昨日广安巷起火时,你恰好路过受了惊,如今可好了?”

    想来是章启从中隐去了一些痕迹,以至于外人并不知情虞秋烟起火时是在现场的,还只以为她是路过收了牵连。

    虞秋烟摇摇头:“我没事。”

    管家见状松了一口气,感慨着提着昨日广安巷的火:“小姐,你还不知道吧。广安巷那那火据说是小宋公子自焚,真是造孽——,我们老爷一番苦心将他养大成人,如今却……”

    自虞衡被宋成毓气出病来后,府上的人对宋成毓没有半点好脸色。

    可乍然听说他想不开自焚,管家难免触动:“他受了伤,老爷也会尽力为他奔走……宋公子若是听话,日后也不是没有痊愈的可能,再怎么也不会过得差,如今人走茶凉,当真可惜……”

    虞秋烟没应声,看着丫鬟进出收拾,问:“方才,来客人了?”

    按理,宋成毓才出了事,虞衡怎么会还有心思待客,更何况,虞衡自己也在病中。

    见她问起这个,管家做出一副痛心的模样,说:“是盛家的人——

    他欲言又止,又叹了口气道,“那广安巷起火,两具尸体,另一个听说是盛家小姐。”

    虞秋烟凝神问:“盛家的人一大早来虞府做什么?”

    “盛大人方才在屋里哭呢,说是女儿被宋公子害得横死,如今只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又不顶用,还说宋家没爹没娘的,也不知找谁说理去。都说宋公子是我们老爷一手栽培,情同父子,所以来找老爷说理来了,要老爷赔他们盛家……”

    好歹养了十几年,在外也演了十几年的骨肉情深,这人才走,就跑来虞府博取同情,捞好处……

    未免心寒。

    管家不屑道:“那点心思谁瞧不出来?老爷好说歹说才将人打发走。

    虞秋烟忽然想起盛玉英那封信。

    在盛家的时候,她一度将宋成毓当作救命稻草。可后来,这根救命稻草亲自压垮了她,摧毁了她所有的期望。

    而她在幻想中渐渐湮灭了初衷。

    她说希望从未离开过登郡。

    盛家,乃至整个京城于她而言,不过是一座虚荣的牢笼,阴暗在地底滋生……

    “来了?怎么不进来。”虞衡走到门前。

    廊前的日光照耀下,他脸色一片苍白,大抵是强撑着病体出来待客。

    到了屋内,虞衡将奴仆都赶了出去,方才道:“王爷说别院起火时,你也在场,此事可是实情?阿烟,你跟为父说实话,宋成毓……他是不是,还想要害你?”

    他说得极为哽咽,似乎说出这句话极其艰难。

    昨日的时候,在众人赶去别院救火之前,章启就带着虞秋烟从别院中走了,之后章启也只给虞衡传了信,讲明了情况。

    重点是,虞秋烟在场,且受了惊。

    虞秋烟为何会在场?如果不是肃王,他的女儿是不是也和宋成毓盛玉英一样,在大火中丧生了……

    虞衡想知道更具体的情况,可再问,王府那边却不再回话。

    他几乎一宿没睡,一直在想这件事情。

    虞秋烟,将她从洗砚斋被人带走的事讲了一遍。

    对于答案,虞衡却有些接受不了一般,他的手都有些颤。

    “你可有受伤?为父昨日就想去王府接你回来,但是王爷说你他说你受了惊,早早休息了,昨日晚间,便将虞府的马车打发了回来。王爷为人不计名声,凶戾在外,但人品上,为父还是信得过的……”

    他先前可是很瞧不上肃王这样的武将,虞秋烟闻言挑了挑眉:“您之前对宋成毓不也很信得过吗?”

    虞衡愣了一下:“他,他对你做了什么?那莽夫——”

    虞秋烟摸了摸鼻子,敛眉道:“没,什么都没做。我没有事,叫父亲担心了。”

    最后,两人又说到了盛家的事情上。

    “你说盛家小姐帮了你?”虞衡斟酌道,“她可是无辜之人?阿烟,为父知道现在说这些已为时已晚,但若她也牵扯其中,我总要好好想想怎么回盛家的人。”

    方才在门外,管家所猜的倒是句句属实,盛家的人在盛玉英去世后第二天,就开始利用盛玉英的死讯来为盛家谋最后的利益了。

    盛大人想要虞衡帮他那个庶子谋职位。

    虞秋烟心下极为烦躁,冷声道:“盛玉英是盛玉英,盛家是盛家。盛玉英已经去世了,可盛家人还在。她确实警示了我,但和盛家人没有丝毫关系,只怕若是父亲因此帮盛大人,才叫她难以瞑目……”

    她情绪激动。

    闻言,虞衡愣在了原地,琢磨了许久,他才道:“知道了。”-

    广安巷那日的大火,街坊邻里有目共睹。

    随着宋成毓和盛玉英双双在别院殉情的事情传扬开来,坊间众人也是一阵唏嘘。

    提起这事,不免要提虞秋烟。

    后头几日,虞秋烟一直都在屋里待着避风头。

    虞衡倒是很忙。

    毕竟宋成毓往年借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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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府,又和虞衡师徒一场。

    除了宋家几个关系远得不行的旁支,宋成毓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只怕只剩下虞衡了。

    不管是出于什么立场,虞衡都得出面料理宋成毓的后事。

    这一番折腾下来,他也瘦了一圈。

    到了第十日,虞衡往圣上跟前递了一道折子,折子中直指盛大人贪赃枉法,贿赂官员,私卖良田,逼良为娼等数项罪名。

    更是当众指名盛大人在女儿身死之后,在盛玉英尸骨未寒之际四处卖惨,实则是为其子奔走,堪称泯灭人性。

    虞衡说完,又自悔教徒不严以至弟子不仁,自称有愧,不堪为师,当朝请辞。

    圣人劝其三思,朝中人也一再挽留。

    ……

    “圣人已经批了,盛大人处流放,家眷贬为庶人。”

    丫鬟将消息传来的时候,虞秋烟难得有几分动容。

    “盛玉英应当会感谢父亲吧。”她说。

    “小姐,你说什么,盛小姐已经去世了……”

    那日在别院中,明明盛玉英有机会,可她一直在犹豫。

    虞秋烟对盛玉英谈不上喜欢,但也谈不上恨。盛玉英在走投无路之事会给她送信是她没想到的。

    说到底,盛玉英也是个可怜人……

    她忽然想,若盛玉英如同她信中所说,回到登郡,应当比留在京城开心吧。

    晚间,寻风急匆匆着小丫鬟传了话,说是有事情要同虞秋烟说。

    虞秋烟忙去了外院,寻风近日也一直在城中打听消息,见到虞秋烟忙迎上来,直道:“小姐,您先前让奴才去城西埋的银子,一直无人动过。今日忽然有人去取了……”

    虞秋烟愣住:“当真?”

    那日火灾之后,别院里的两具尸体面目全非,所有人都说那具女尸是盛玉英

    寻风见虞秋烟的神情,坦诚道:“奴才没忍住,跟上去瞧了一眼……”

    “取银子的人是盛夫人的人,她如今身边只有一个年迈的老婆子陪着,两人就要离京了……奴才还听人说,那盛夫人是晚间在城外破庙修整时,偶然得仙人托梦,才寻到了银子……小姐你说奇不奇?”

    虞秋烟听着寻风讲起缘由,虽不明白全貌,但还是垂眸道:“好了,日后不必再盯着此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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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2  ? 买一送一

    ◎他怎么敢?◎

    在宋成毓的后事终于告一段落之后, 虞衡收到了一封信。

    送信的是个小乞儿,将信件送到虞府后,门房的人见了信件上的署名, 疑心有人弄虚作假当即拦下了人,小乞儿却指天发誓自己并非骗子。

    “说是半月前就有人交给他, 要他二十五这一日送到虞府。”

    管家拿过信件, 斟酌着看向虞衡。

    “老爷……是宋公子的信……”

    虞衡当即从管家手中拆了信, 逐字看去。

    看到最后,握信的手愈发颤抖。

    宋成毓在信中痛骂虞衡数年来“伪善”的形象,直指虞衡看似是为他做打算,实际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

    他宋成毓不过是虞衡实现自己抱负的傀儡!

    他出京外任, 亦或回京,至今无论做什么, 事成所有人都说是虞衡一片苦心栽培,事败则全是他自己不争气。

    在他受伤失去价值后,虞衡放由他出京,却还要摆出一副为他想尽后路之态。

    何等虚伪讽刺!

    信件最后, 宋成毓直问虞衡,自己亲手害死自己女儿的滋味如何?

    在他的预想中,那场火虞秋烟根本逃不掉。

    虞衡看到最后,双手颤抖, 怒骂:“……白眼狼!畜生!畜生!”

    ……

    虞秋烟听说此事时,心情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甚至觉得她还能大方地给宋成毓烧一沓黄纸。

    宋成毓这样做的缘由十分简单,如他所说, 他死了也要用尽气力让剩下的人不好过。

    但说到底, 她也没出事。

    而且, 她再也不必因为这样的疯子而担惊受怕了。

    倒是虞衡当日气得卧病在床,虞秋烟特地出门去劝了劝他。

    从虞衡的院中回去时,管家正带着张大夫进屋。

    “……老夫知道你们太傅和宋公子的渊源,但这都过去几日了,莫不是还没缓过来?还是今晨又受到什么刺激了?”张大夫摇着头。

    管家支支吾吾地说着:“这实在是事出紧急才着急请您跑一趟……”

    “大小姐——”见到了虞秋烟,管家立即恭谨地唤了一声。

    张大夫见到虞秋烟顿时心虚,想起先前在王府被“威逼利诱”说了不少虞府的事情,当即僵着身子,匆匆对着虞秋烟行了一礼。

    便道:“这,看诊要紧,老夫先进去瞧瞧虞大人。”

    他走得飞快,只留管家在屋前看着虞秋烟。

    虞秋烟想起信件之事嘱托了一声:“日后这种信件不要立即往父亲面前送了,管家若拿不定主意,不如先来问问我。”

    她看了那信件。宋成毓在信件中将往日所有温和的细节一一剖开,以一种近乎残忍的方式直指虞衡对他的关照实乃用心险恶。

    最气的是,如今人已去世,虞衡还没办法同宋成毓辩解。

    虞衡年纪大了,本就身体不好,这一番急火攻心,只怕要遭不少罪。

    管家恭谨地连声称“是”,南极生物群每日梗新一无而二七污二爸依又将那小乞儿的话说了一遍,痛骂道:“定是算准了日子送过来的,这几日府上诸般事情也是防不胜防,这是摆明了不让所有人好过,那宋公子实在是忒没良心。奴才日后必定注意……”

    ——摆明了不让所有人好过。

    就好像是一块石子投入到了脑海中,她忽然回忆起来。

    那一日在别院中,其实是听宋成毓提到过的。只是那时候,她脑中有根弦紧绷着,没有仔细听宋成毓那些疯话。

    宋成毓说过,不会让虞衡和章启好过……

    既然虞衡已经收到了信件,那章启是不是也收到了?

    “这信件是什么时候送来的?那送信之人可还在?”她忽然问。

    可管家哪知道这些,只说:“今日晨间,门房的人留那小乞儿问了一会儿话,见问不出什么便将人放了,如今走了有一会了……”

    虞秋烟急急忙忙出了府,也不知道现在赶过去还能不能拦住那送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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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才出了虞府,却见府门前已然停了一辆马车。

    车帘掀开,里头的人是成妙心。

    成妙心:“虞小姐?也要出门么?”

    虞秋烟点头。

    街道上再没旁的人,那小乞儿只怕早走了。

    她这时候才冷静下来,宋成毓并不一定将信件全交到同一个小乞儿手中。

    而肃王府同宋成毓又没什么来往,一个小乞儿传的信件又怎么会那样快就送到章启面前。

    成妙心见虞秋烟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去哪。只当不是什么急事,热情邀请起来:“倒是赶巧了,我正想着没提前寻个人同我一道。你既没什么事,正好同我一道去泠水河,赏赏风景。”

    虞秋烟几乎是被成妙心拉着上了马车。

    “你这阵子可还好,我本来早就想寻你,但又担心你不愿意出府。”成妙心随口道。

    虞秋烟问:“怎么忽然想到去泠水河?”

    “昨日里下了几场雨,听人说湖里的荷花都谢了泰半,便想着出去赏赏风景,再不出门,可就入秋了。”

    天色昏暗,近日数场大雨,天色始终不见好,今日也是阴暗昏沉,只怕一会又要下雨。

    这时候赏风景……未免奇怪。

    成妙心漫不经心地解释道,“真的是突发此想,不然我怎么会寻不到人同我一块不是……”

    自虞秋烟上马车以来,她已经抱怨了数回,没寻个人同她一块儿了,可她这马车上的茶点,备得倒是挺齐全。

    虞秋烟莫不作声地拿了一块桌上的糯米糕,咬了一口。

    “怎么,你不信?我真的是突然有这样的想法,刚好这个时辰出门,要不是恰好遇到了你,我就一个人去了。”

    虞秋烟:“怎么去泠水河?画舫首尾相接,可不是赏景的地方。”

    “我们去游湖!你放心,我都安排妥当了。”成妙心立即接道。

    确实是准备妥当了,泠水河边停着一叶小舟,掌舵的艄公戴着草帽,百无聊赖地等着。

    成妙心指挥着人先后将茶水、点心、棋盘都搬入那一叶乌篷小舟之内。

    她率先踏上了船:“我们就在这里头下棋品茗,随波逐流,听着水声欸乃……岂不是一桩雅事。”

    泠水河极为热闹,人来人往,岸边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小舟挤在一众靠岸的大船之中,灵活地穿梭。

    成妙心有些心不在焉,她的丫鬟在船头同艄公说着什么。

    虞秋烟放下一子,温声道:“若是我不来,你要一个人在这对弈不成?”

    “……对啊。天气大好,自然要乘兴。”

    小舟晃动,艄公撑着船专往画舫多的地方钻。

    转悠了大半天,虞秋烟几乎要将整个泠水河岸边停靠的画舫数量数出个八九不离十了。

    虞秋烟叹了口气,还真想看看成妙心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没多久,天际飘来一朵乌云,转眼间天阴沉沉的。

    “你可备了雨具。”虞秋烟问道。

    成妙心仰头瞧了一眼,赶紧命人将小舟靠了岸。

    这才发现,岸边站着一列身姿婀娜,衣袂飘飘,俱都头戴幂篱遮着面容的女子。

    引得不少路人观望。

    路边的卖鱼贩讽刺道:“遮什么脸,假模假样的,不还是卖笑的娼人。”

    一旁的卖花娘指着鱼贩子笑骂:“我呸,那也不是你这种人瞧得起的!”

    ……

    成妙心本来都要上马车了,忽然盯着前面,咬牙切齿:“果然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

    话落,见虞秋烟一副了然的模样。成妙心讪讪解释道:“一,一看就是哪家的纨绔子弟携妓游玩。”

    “要不要去瞧瞧?”虞秋烟抬眸,跃跃欲试。

    “回去——等会儿,你说什么?”成妙心睁大了眼睛。

    虞秋烟指着湖中心的一艘画舫:“你不是一直在寻那艘画舫么,莫不是你认识的人?”

    从方才起,那艄公就在那艘画舫周围穿梭不停,也不知是在找谁。

    见被拆穿,成妙心盯着她看了一会,才扭捏道:“说起来,你也认识,就是梁公子——”

    “元星的哥哥?”虞秋烟有些惊讶,虽然先前就隐约察觉成妙心对梁元朗似乎格外关注,可没想到会是这等心思。

    她点点头,叹气道:“梁府有意同成府结亲,我本来还十分欣喜,可前几日听元星说她兄长又要去泠水河,只怕是花天酒地,她还说她兄长回京后学坏了,我本还不信,没想到还真是……”

    虞秋烟想了想,为梁元朗辩解了一句:“你兴许是瞧错了的,那画舫上的人不一定是梁世子呢。”

    毕竟,梁元星一天要说她哥哥一百句坏话,实际上心里却并不这样想。

    “不必了,我都瞧见了,喏,那站在船头的人正是他们军中的都尉,想必是一起来……”成妙心心情不佳,轻声道。

    可这话,反而激起了虞秋烟的兴趣 ,军中的都尉,一块儿来的?

    若她没记错,梁元朗和肃王在军中的关系也挺近的……

    成妙心本来都踩上了上马车的小凳子,转瞬就被虞秋烟拉了下去。

    虞秋烟:“瞧瞧去!”

    “不是,你怎么比我还激动。”-

    成妙心慌忙从马车中取了两顶幂篱,两人头上的幂篱瞧着要比那些女子头上的长一些,遮住了半边身子。

    虞秋烟拉着成妙心不动声色地跟在那列女子身后,倒也不算太突兀。

    两人跟在一群女子后头正要踏上那画舫。

    忽然听得身后人声响动。

    虞秋烟在队伍末,手腕忽被一股大力拉了过去,眼前幂篱晃动,她只隐约瞧见身前晃过一道暗影。

    那影子拉住她,顷刻间,就将她的视线整个遮住了。

    他挡在了她面前。

    “你们做什么?”

    是章启的声音。

    画舫上的鸨母觉出不对,扭头就见一名男子拉过了末尾的一名女子,还当是闹事的。

    可转头又见还有三人在不远处,俱都衣着不凡身姿挺拔,面带贵气。

    为首的鸨母当即扬起笑脸吆喝道:“唉哟——官人,这,这是从章台街请来的舞姬,官人若喜欢,里面请啊。哪有当街拉人的道理——”

    这画舫瞧着低调,实际是艘水上青楼。

    一名胡子拉渣的,长得极为狂放的男子忽的走上前来,对站着的数人瞧了两眼,转头对鸨母笑道:“妈妈你这小地方容得下这么多姑娘吗?”

    “姜一跬——”那男子身侧的人忽然轻声呵斥了一声。

    “这,这,”这几人瞧着非富即贵,鸨母也不敢得罪,正犹豫道,“官人们可要移步章台街……”

    收到章启警告的姜一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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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好敛容,做出一副遗憾的样子:“不必了。我们大人不喜这种场所。”

    姜一跬转了转眼珠:“他既瞧上了末尾那个,那买下就是。我们大人不缺银子。”

    说完,随手丢出去两锭金子,眼都不眨:“够了吗?”

    原本还想出声的虞秋烟抿着嘴瞬间不动了。

    章启瞧上了这个?这个指的是她?

    姜一跬花钱买人,做得实在太过自然,自然到这事情好像极为常见。

    这是真把她当成了舞姬?

    虞秋烟顿时又气又酸。

    当街买卖舞姬,他怎么敢?

    没多久,虞秋烟察觉身后有一只手一直在拉她的衣衫。

    她这才想起成妙心还在身边。虞秋烟当即握住成妙心的手。

    姜一跬扫了一眼,又掏出钱袋子:“末尾两人!”

    鸨母望着姜一跬递过来的金子傻了眼,见末尾两人待在一块儿依依不舍,大方道:“够了够了,既如此,买一送一,两位大人好走啊,日后记得再光顾——”

    鸨母的声音被留在了脑后,几人很快走上了隔壁那艘画舫。

    成妙心只隐约瞧见虞秋烟被一人拉着往里头走去,有些不明所以,当下慌了,掀开幂篱亮出身份。

    还没来得及冲上去开口,被姜一跬拦住了:“成小姐?”

    成妙心犹疑道:“你认得我?”

    “成大人的长女,在下自然认得。不过没想到会在此遇见。”

    姜一跬不正经道,“幸好在下路过救了小姐,不必言谢了。只是成小姐一会回去可别忘了替在下问候一下成大人……”

    这话就有些不给人姑娘留脸面了。

    梁元朗跟在身后拍了姜一跬一下,正了正色,自认妥善地解释。

    “姜指挥使的意思是,那画舫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成小姐还是早些回去以免成大人担心。

    方才事出从急,为全两位小姐的名声,姜指挥使才行此下策,还望担待。虞小姐……想必王爷会送她回府,你可要在下派人送你回府……”

    成妙心满面羞恼:“……不必了!我有马车——”

    她愤愤然瞪了一眼梁元朗,跑了出去,手里捏着手帕拧了拧。

    同样被识破身份救走,她方才竟然是那个送的!?

    梁元朗自认比姜一跬温和得多,却莫名被人瞪了一眼。

    要瞪难道不应该先瞪姜一跬么。

    看着成妙心气冲冲的背影,又看了看姜一跬,梁元朗有些莫名,嘀咕了一声:“她怎么不瞪你?”

    “没办法,本指挥使玉树临风。”姜一跬拍了拍梁元朗,给了个“你羡慕不来”的眼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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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3  ? 幸好只是

    ◎荔枝◎

    虞秋烟被章启拉入了画舫的厢房中, 整个人还处于愣神的状态。

    幂篱在眼前轻轻晃动,隔着幂篱只能隐约瞧清眼前人的轮廓。

    她惊疑不定之间,分了两分神想章启莫不是没认出她是谁……竟然同意让姜一跬出了两锭金子买下了她。

    哦不对, 两锭金子买下了她和成妙心两个人……

    她不知该感慨于自己落得如此廉价的地步,还是该气愤于章启等人对买卖歌姬如此娴熟。

    厢房门被人关上。

    鼻尖涌入一阵暖香, 虞秋烟一眼看到房间深处双绣花鸟瑞兽的粉红锦帐, 拔步床位处正中, 床中暄软的水红锦被叠得齐整,床架子之上系挂着双鱼戏珠的镂空香袋,香袋随着锦帐轻动,气氛香软而暧昧。

    她挣开手, 扭捏着嗓子,惊疑道:“公, 公,公子——”

    男子冷峻的眉眼微凝,听她嗓音古怪,莫名看了她一眼。

    “公子, 我,我我——”虞秋烟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好不容易讲话讲完。

    “我不卖身……”

    “……”

    章启的身形忽然定住。

    他将人拉进来,本欲问她为何要混进那画舫之中, 她知不知道那艘画舫是什么地方?

    可虞秋烟一开口……

    章启定神看了看她,女子身上的幂篱遮住大半个身子,面容隐在幂篱之后左顾右盼,看样子还不打算露出面容。

    他不由扯了下嘴角, 转身坐到八仙桌后, 从容地倒了杯茶水, 长指扣着桌沿敲了敲,斟酌了会。

    “你,叫什么?”

    四周沉寂了一瞬。

    青楼舞姬一般叫什么名字?尽管虞秋烟完全没见识过,但从那些话本之中大抵也知道,舞姬一般有个在外的花名。

    小楼深巷狂游遍,罗绮成丛。

    就中堪人属意,最是虫虫。

    脑中一晃而过,最后只剩下这句诗词。虞秋烟深吸一口气,怯生生道:“奴家名唤,唔……虫虫。”

    她才说出口,就觉得这名字似乎不大好听。怎么会有人叫这个名字?

    章启顿住,喝了一口茶,缓缓接上话:“有画难描雅态,无花可比芳容。”

    他很给面子地点头,面不改色继续道,“名字……取得不错!”

    “公子谬赞了。奴家听不懂这些诗词。”

    她捏着嗓子,语气不觉带着几分矫揉。

    “……”章启咳了咳,放下茶盏,沉吟道,“那,是要我解释给你听?”

    好你个章启,竟然还想拉着舞姬解释青楼艳词!良宵永,鸳衾暖,凤枕香浓。这要解释起来,那还了得。

    “倒,倒也不必。”

    虞秋烟不动声色地呛声道,“奴家不懂,自然是不爱听这些诗词。”

    “嗯,那你会什么?”

    虞秋烟咬牙切齿,两手一摊:“奴家什么都不会,公子你使那么多银钱买下奴家,亏了。”

    “不亏。本……我觉得甚好。”章启笑了,看了看,又道,“唔,兴许是低了些。”

    虞秋烟酸不溜秋地呛声:“公子还想金屋藏娇不成?”

    “我看你分明都能听懂。”他摇头轻笑了一声,“连金屋藏娇都知道。”

    屋内传来一阵茶盏相击的清脆声响。

    虞秋烟站在原地捏了捏拳。很快,拳头被人拉住了一只,她顺势就着他抓握的力道坐到了八仙桌旁,温热的掌心裹住背上摩挲了数下。

    章启撑开她握拳的手掌,捏了捏指尖:“手怎么这么凉?下雨了还乱跑。”

    虞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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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抽出手搁置于腿上,一动也不动。

    两只手交缠着,坐得端端正正,章启再欲伸手碰,她侧着身子避开了,就是不大愿意搭理他。

    章启自然看出来了,只当她是被人发现要混入那销魂窟内有些不好意思,装作是舞姬被拆穿了还不搭理人。

    他只好收手,摇头又倒了一杯茶递过去,顺着她的意试探着喊:“……虫虫?”

    虞秋烟偏偏脑袋:“……怎么了?”

    “没什么,不要紧张。”章启波澜不惊地哄道,“你就算什么都不会,在我眼中也是最好的。”

    虞秋烟有些僵住:“你……”

    幂篱前的影子晃了晃,章启的脑袋隔着一层轻纱和她离得极为近。眼见颊侧的幂篱轻纱被浅浅的气息吹得晃动。

    “奴家什么都不会,你买回去没有用的。”虞秋烟将人推开,自暴自弃道。

    章启伸手握了握她的手,忽然顿住,沉眸看了一眼身旁的人:“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放你走?”

    那颗带着白色轻纱幂篱的脑袋犹豫了会,点了点。

    “画舫已经开动了,你想跑去哪?”

    虞秋烟方才没有留意,现在才察觉出来。

    手腕上被捏着的力道忽然转大,她被人拉得身子一歪,整个人倒进了章启的怀中。

    虞秋烟慌了神,手扣着他的前襟,往外推了推:“公子……我们,我们,不合适。”

    “……”章启凝眸,看着她。

    他没想到虞秋烟事已至此,竟然还想和他装不认识。

    薄薄的轻纱晃动着,映出一道朦胧的人影。

    忽然,轻纱被一股力道拉着抻直了,轻纱后的人影面容轮廓愈发清晰。

    章启隔着幂篱,精准地寻到了她的唇瓣,轻轻吻了她一下。

    “胡言乱语!”

    “你你你——”

    轻纱撩动着清浅的气息,虞秋烟整个被抱到了章启的腿上,皎白的面容升起两朵红云。

    章启好声好气道:“我怎么了?”

    虞秋烟气得推了他半天也没推动。

    “阿烟,别乱动。”他沙着声叹了口气。

    瞬间明白过来的虞秋烟愈发羞愤难当,撑着章启的肩膀坐直了身子。

    “你早就认出来了,你耍我!你还笑话我!”

    章启没应声,抬手要将她的幂篱掀开——

    虞秋烟赶忙伸手揪住了幂篱,想起方才的编的名字就一阵羞愧。

    这幂篱帷帽就是她最后的底线!

    “不许掀!”她拉住幂篱边沿,喊出了声。

    章启挑了挑眉,松开手:“行,不动。”

    他无奈揽过她,偏头从桌边的瓷盘里取了数颗荔枝。

    半晌,见虞秋烟还死抓着那幂篱不放,章启将剥好的荔枝放到了白色的瓷盘中,从缝隙里递了进去:“吃荔枝?”

    见她犹豫,他又轻声补充道,“新进的,尝尝?再过阵子就吃不到了,你不是喜欢荔枝么?”

    那荔枝看上去晶莹剔透,且递到了跟前来,吃一口也无妨。

    虞秋烟拣了一块,塞进了口中,不知怎的,忽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熟。

    忽然想到之前在画舫上,他也给她剥过橘子,那时候她还穿着男装……

    虞秋烟想起那日,不禁抿着嘴露出点笑意。

    章启趁机掀开幂篱,本想将她吐出的核接过,却见她杏眼闪闪,像只偷腥的小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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