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了。他们不在乎阮家的内斗,但决不能允许这种争斗蔓延到整个集团。
“老阮,我建议你还是和闺女好好聊聊吧。你家的孩子就算再不懂事,也不能波及我们这些叔叔伯伯,你说对吗?”
老人们眼中的戏谑彻底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如饿狼一样的眼神。廉颇老矣,但雄心犹在,那段峥嵘的记忆随着时间被刻在了骨子里。如果他们追随的狼王已经无力掌控为狼群带来利益,那么他们也不介意自己上去成为新的狼王。
这是真正的群狼环伺。
阮父立刻拍板道:“把阮氏明年的项目计划提前公布一下,着重宣传那两个政府支持的项目,先稳定股价。阮如安……九七四那边,我会亲自去找他们协商的。”
一直立在门边的秘书们动了起来,他们悄无声息地滑出会议室。随即,一连串急促的电话声从尚未完全关闭的大门外飘了进来,在安静的室内留下了清晰的痕迹。阮氏最终还是被迫转动些生锈的齿轮,尝试着在化解这场危机。
“至于你们……”阮父扫视了一圈,以冷漠回应会议室内的暗流涌动,“想必也知道这种时候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别做多余的事。只要齐心协力,这场收购就不可能成功!”
这场心思各异的股东大会持续了将近五个小时,不要说那些年过半百的老人,就连年轻人们也有些吃不消了。在相互说了几句客套话后,他们便各自坐上商务车离开。
“九七四的尽职调查结束了。”女人疲惫地仰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她的秘书调转方向盘,沉稳道:“阮氏的股价从十六点开始就一路走跌,到现在已经跌了将近五个点。”
“五个点?”女人嗤笑一声,“明天说不定还会跌停呢。”
“方总,我们手上只有阮氏8%的股权,也无法左右股东大会的决定……这种时候我们该怎么办?”秘书问道。
“总不能坐以待毙,”女人叹了口气,眼底露出凶狠的神色,“被利益蒙混了头脑的人只知道一味向前冲,却根本不敢想象失败的后果。是时候让老家伙们从神坛上下来,看看这真是的人间了。”
她拨通了一个号码,简单与人寒暄了几句之后,那边给出了一个地址。
老城区的道路狭窄,四通八达的小胡同更是令宽大的商务车寸步难行。最终,方总也只能踩着那双娇贵的牛皮底高跟鞋,独自踏上那条坑坑洼洼的青石路面。
“这种地方还有咖啡厅呢?能赚钱么?”
跟随导航来到小路的尽头,两层的灰色建筑就伫立在那里,爬满半面墙的藤蔓如今只剩下寥寥无几的绿色。一阵风吹过,那本就不多的叶子霎时又被卷走了大半,看上去颇有些凄风苦雨的意境。
她犹疑着推开那扇玻璃门。
叮铃铃——
风铃声在这个季节带上了一种不合时宜的清新。咖啡的香气随着铃声暖烘烘地拥了上来。她扫视了一圈,发现整个咖啡厅空无一人,只有一只无毛猫悠闲地躺在窝里熟睡。从它肚子上溢出的肉来看,这个小东西的日子大概过得相当滋润。
“来的刚好,”年轻的女子掀起遮挡后厨的装饰布,手中端着咖啡杯,“试试我做的新品?据说是南美洲来的咖啡豆呢。”
方总谨慎地打量着她过于年轻明艳的脸庞,很难想象这个年轻的女孩子就这样创造出了九七四这样前景广阔的独角兽公司,更想象是她一手把自己的亲生父亲逼上绝路。
面对这种近乎□□的打量,阮如安没有任何不自在的表情,她率先找了个阳光好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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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坐下,从容道:
“坐下聊。”
没有解释,也没有自我介绍,这样的傲慢本该令人不爽,但方总冷眼与她对视了片刻,还是率先卸下了心防,拉开椅子坐了下去:“阮小姐,初次见面,你想和我谈什么?”
如果说商业上的谈判就是短兵相接,那谈判双方初次见面时的态度就像打斗开始前的内功对决。很明显的,还是阮如安内功深厚。
阮如安把手里的杯子推了过去:“方总,明人不说暗话,我想要收购阮氏,总是需要获得90%的支持。③”
“但就算你获得了阮如川的支持,你父亲手上仍然保有10%的股权,至于另一个大股东……”
方总露出了古怪的神色:“是你的前夫,他手上的股权来自于你们的联姻,大概也有10%吧。即便他从不参加股东大会,但只要这10%的股权还在他手上,你就永远不可能真正收购阮氏。”
“贺天赐那边不需要担心,我对他有别的安排,”阮如安微微一笑,“我只关心其他股东的想法。”
“我们方家算是持股较多的了,”方总道,“但也只有8%,所以你只找我一个人没用。而且咱们今天的会面足可以被定性为恶意收购了。”
“那可不一样,方总在股东中也是很特别的存在。”阮如安的手指点在桌面上,指甲敲在桌面上哒哒哒的声音格外引人注意。
这对父女还挺像的,方总想。
“方总是唯一的女性股东,同时也是小股东们的代表,对不对?”阮如安气定神闲地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阮如安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压低声音蛊惑道:“那些老头子很烦人对不对?明明就是决策失误,却偏偏要拿整个公司来作赌。以阮氏现在的资金情况,如果到今年年底还没有大额资金注入,那破产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方总的眼神冷了下来:“不要胡说。”
然而内心深处,她不得不承认阮如安说得是对的。就算是现在掉头,阮氏也不一定能度过这次危机。老古板们吃惯了时代的红利,总以为逞凶斗狠就能在商场上杀出一条血路来。可现在已经不是那个遍地是黄金的年代了,他们的敌人更加狡猾,杀人不见血的种种手段也令人防不胜防,他们真的已经赌不起了。
也许被收购才是件好事。
这样想着,她脸上便不由得露出了几丝犹疑。阮如安自然能察觉到她态度的变化,这一刻,她忽然想起了邹莹那张温和但暗藏锋芒的笑颜,便也轻轻覆上方总的手:“方总,你知道男性和女性的投资方式有什么不同吗?”
“什么?”
“不同的成长环境造就了不同的性格。对男性而言,社会天然的开放和包容使得他们愿意用激进的方式谋求更高的权利、地位、财富,”阮如安轻声道,“但风险与收益并存,所以他们的结果要么是功成名就,万人敬仰,要么跌落尘埃,一辈子不得翻身。”
“相比之下,女性投资者的投资风格更加保守。她们会谨慎地评估风险与收益,在一定情况下还会放弃冲高的机会来确保已经到手的利益不会损失。”
“我无意去评判两种投资方式的好坏,毕竟方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在正确的环境下选择正确的投资方式,这才是一个合格的投资者该做的。”
“那你觉得以现在的经济环境,哪种方式更合适呢?”阮如安双手交叠,撑在下巴上,笑容中甚至带着意思纯真。
但方总却看得心里发冷,她默默地想:当然是……保守为好啊。
近些年经济下行的厉害,市场萎缩的情况下各行各业都在谨慎地放缓扩张。除了像全息这样全新的风口,房地产这种传统行业受到的打击更大。阮氏的掌舵人却偏偏看不明晰,还在用拆东墙补西墙的方式运转巨额资金,这种行为无疑是自寻死路。
她深吸一口气,干脆开门见山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知道你在中小股东中很有话语权,”蛊惑之音再次响起,“而且即便是几位老叔叔,大概对我父亲这样激进的投资方式也颇有微词,如果你能帮我说服股东们,九七四就能立刻注入大比的资金,我会对股权进行重组,再推选新的董事会,到时候……”
到时候他们这些边缘的小股东,就能有新的机会。
“但贺天赐……”方总想了想,又迟疑了。
“贺天赐?”阮如安讽刺地笑了一声,“行吧,既然我们暂时达成一致,我总要给盟友展现一点诚意。”
“图南,把投影打开。”
灯光忽然大量,方总看着眼前浮现的文字,不敢置信道:“这、这是……?!”
第54章
文字快速翻涌着, 刻意让人看不清里面的内容,哪怕只是隐约窥见其中的一角,都会有一种难以克制的愤怒。这无关任何商业手段, 只是出于最基本的良心。
上百页的文档不到一分钟就翻到了最底, 虚浮的画面伴随着粗重的呼吸声消散在空气中。
阮如安道:“这只是调查的冰山一角罢了。”
“洗钱、转移财产、偷税漏税都算轻的了,”阮如安叹了口气, “贺家的工地上死了人, 竟然只赔了三万多点。受害者家属闹上门来还被绑架威胁, 连邹家现在都不敢这么干了……如果把企业风险形容成地雷的话, 贺氏现在就是在雷区上蹦迪。阮氏和他们牵扯的越多, 就越靠近雷区中心。”
方总的头皮有点麻, 她不可置信道:“贺家早些年不是没落了吗?全靠贺天赐一手拉扯起来,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破船还有三斤钉啊。贺家‘百年望族’的名号蠢是蠢了点,但人脉却是实打实的。只是这圈子向来捧高踩低,贺家没落了, 那些‘贵人’自然懒得搭理, 但贺天赐不是找上了我了吗?”阮如安抿了口水掩饰尴尬,“阮家有钱,但搞工程的泥腿子没有国字编处处受人掣肘;贺家有人, 但一穷二白没钱去疏通关系, 两家这不是一拍即合么?”
结果合着合着, 就把经济法里能犯的罪都犯了一遍, 甚至还在刑法的边缘反复试探。
阮如安冷笑一声:“商业联姻有什么用?关键时候, 威逼利诱才是最好使的。”
言下之意, 就是要把这份文档的内容曝光了。
但方总的心思显然已经不在这里了, 她紧张地问到:“阮氏掺合进去了吗?”
阮如安:“?”
阮如安:“你们方家也算是股东里面持股较高的了,你问我这个连董事会的门都摸不到的人阮氏有没有掺合?”
“那么据我所知, 还没有,”方总微微舒了口气,“我们只是项目延期交付罢了,还好,还好。”
阮如安:“……”
延期交付“罢了”。这轻描淡写的六个字,会让普通人从期待到失望,最终滑入绝望的深渊。
再看这这张保养得宜的脸,阮如安生理性地觉得有点反胃。但作为既得利益者中的一员,她似乎也没有立场去指责方总的想法。
说到底,人类社会也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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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点的丛林罢了。在这个丛林里,富人吃穷人,男人吃女人,强者吃弱者,想要不被吃掉,就必须占据那个上面的位置。
虽然沈越岳她们总是在嘲讽她太有“社会责任感”,但阮如安扪心自问,她所做的这一切其实都是为了自己。她不想被系统挟持着与男主相亲相爱,也不想被阮家连累得一无所有。那些所谓的“社会责任感”,也不过是新王登基时的“大赦天下”。
阮如安忽然就有点厌倦了,她对今天这场谈判已经失去了耐心,单刀直入道:“你需要多久来说服股东们?”
“两三周吧,几个老油条需要磨一磨,”方总道,“不过问题不大,股东们早就对阮沢岳有所不满,只是碍于他手上超过30%的股权,没办法左右他的决定罢了。”
“不过现在有一票否决权的人是你了,”方总忽然笑了一下,不露痕迹地捧了一下阮如安,“小阮总,我们肯定是支持你的。”
小阮总?
阮如安对这个词感到陌生,同时又有点齿寒。
叱咤了半辈子的老阮总出于信任,才将手里的股权分开送给自己的儿女,却没想到这竟成为儿女背刺他的利刃。虽然这一切都是为了把阮家从泥潭里捞出来,但站在阮父的角度,恐怕只会觉得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背叛吧。
而这些跟随他一手创业的股东们……
阮如安看着方总眼底一闪而过的贪婪,便知道财帛动人心,这些股东已经忍不住要瓜分阮氏了。
看来等收购的事情结束,她还得想点办法让股东们继续分化。
阮如安垂下眼:“一个月太慢了,最多三周,贺天赐那边我会解决的。”
“好。”
在阮氏集团的股价连续跌停数日之后,九七四忽然宣布重启收购计划,这一手神来之笔当即拉升了阮氏的股价,也彻底拉开了股东之间的战争。
“阮氏集团内部斗争白热化,因被举报消防问题而停业一天?”沈越岳半躺在沙发上,绘声绘色地念着网上各种传言,笑得不行,“消防好像是那个姓陈的老董事负责的吧?哈哈哈老爷子苦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揽点清闲的活儿,结果上来就被人踢了一脚,这不得气死?”
“还有这个,近日警方侦破一家地下会所,当场抓获嫌犯十余名,其中VIP会员李某为某大型建工集团股东,目前已被收押与B市看守所等待传讯,哈哈哈,”沈越岳简直乐不可支,“老李这是要晚节不保了,方总出手可真是直切要害。”
阮如安一边敲键盘,一边分心听她念段子,还能抽空回一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管住自己的下半身,自然也就不会被正义的警察叔叔抓到。”
“说的对!”
看够了笑话,沈越岳才侧目觑向阮如安:“你也别太累了,要当心身体,现在正是孕期不稳的时候。”
阮如安心下感动,刚想说两句感谢的话,就听自己的好妹妹说:“一天干上十二个小时就行了,我给你买了席梦思床垫,方便你随时休息哈。”
阮如安:“十二个小时……劳动法何在?”
“天啊,每天工作十小时难道不是我们九七四的底线吗?”沈越岳大惊失色,“反正加班费给都给了,就是劳动局来了,这也是合法的。”
“更何况您是为您自己工作啊老板,”沈越岳微笑道,“我们期待您整顿职场,带领大家过上朝九晚五,周末双休的神仙日子呐。”
阮如安对这阴阳怪气的指责无言以对,只能把键盘打得啪啪作响:“我努力一下。”
“科技改变世界,只要垄断全息技术,咱们就能过上坐地起价躺平挣钱的好日子了。”
“希望如此。”沈越岳讽刺道。
阮·黑心资本家·如安赶紧转移话题:“关于贺家的材料已经放出去多少了?”
“税务局那边已经受理了咱们的举报,估计在下周就会进驻贺氏调查,”说到工作,沈越岳逐渐换上了认真的表情,“受害的工人也被聚集起来了,已经有律师愿意接手他们的案子,据说已经开始写诉状了。”
“下一步大概会放出贺氏娱乐的一些黑料,包括挑选未成年进入女团,让明星陪酒等等。”
“这才是真实的商战啊,”沈越岳感叹道,“只有我们在认真的搞事……对了,贺天赐到现在还能忍着不联系你?这太奇怪了吧?”
说到这个,阮如安手下一僵:“……我好像把他拉黑了。”
“什么?!”沈越岳一跃而起,不敢置信,“所以他这么久都没反应,不是不想反击,而是找不到人?!你跟他说了你要收购阮氏的股权吗?”
“这用说吗?尽职调查都开了,金融报都登版了,他不知道我要收购阮氏?”阮如安莫名其妙,“贺天赐不至于傻成这样吧?难道你没让他知道贺氏的黑料都是我们放的?”
沈越岳:“……”
阮如安:“……”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两人深深呼吸,都有一种打人的冲动。一触即发之时,一阵嗡鸣打断两人的思绪,震动的源头是放置在桌上的手机。阮如安停下手上的工作,简单扫了一眼那条消息,便吩咐图南投屏,她长舒一口气道:“你看,想联系总会有方法,贺天赐果然还没傻到那种程度。”
「下周一九点林家酒店见,你一个人来——贺天赐。」
选在一个第三方的地盘见面倒是正常,只是后面的条件……
“一个人?”沈越岳蹙眉,“商业谈判怎么可能单刀赴会?他这是……?”
“谁知道呢?”阮如安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但是选在林家酒店也算有诚意了,值得一去。”
“但是……”
沈越岳蹙起眉头,本能地觉得古怪。但思来想去,又觉得阮如安也经常一个人跑出去见合作者,便咽下了心里的不安,只强调:“以防万一,我开车跟在你后面吧,不会让贺天赐发现。”
“妹妹会关心姐姐了,我好感动,”阮如安笑眯眯地说着酸话,直把沈越岳恶心的吐舌头,才忽然提起另一件事,“也联系一下康博士吧,现在手头这个模块我做的差不多了,还需要康博士那边配合进一步捕捉脑电波才行。”
“……好的。”
第55章
厚重的云层笼罩着天际, 空气中弥漫着湿漉漉的味道。阮如安在街角处下了车,孤身一人穿过马路,走进了林家的酒店。
林若嘉已经等候多时, 她悄然跟上了阮如安的脚步, 往她手里塞了个小东西,压低声音道:“防狼喷雾拿好, 上面自带报警功能。等你进去之后我会吩咐人在门外放好武器, 高尔夫球杆还是棒球棍哪个顺手拿哪个。你自己小心, 跑不过咱就打, 咱有钱赔。”
阮如安被她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逗笑了:“用不着吧?贺天赐向来自诩文明人, 对他搞全武行没什么必要啊。”
“很有必要, ”林若嘉严肃道,“贺家出大事了。”
“什么?”
“你不知道?”林若嘉有些疑惑,随即又恍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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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似的把她拉到一边,低声道, “也对, 你都和阮家决裂了,消息慢一步也正常……导火索是贺氏手下开发的城东的一片高级住宅区,按照项目规划本该去年五月完工交付, 但因为……某些原因, 先是说要延期半年, 而后推迟到今年六月。”
“所以现在还没交对吧?”
“对, ”林若嘉叹气道, “问题就在这里。前几年上面不是在做核心区转移吗?很多机关部门都响应号召搬到B市外围去了, 那片住宅区正好可以和新机关配套, 业主的成分可想而知。”
听到这里,阮如安都有点无语了:“这种小区贺氏都敢推迟交付?”
“这才说明贺氏是真的没钱了!”林若嘉一脸严肃, “好几十个亿在里面套着,上面早就也觉出不对来了,只是这个资金量太大,贸然调查怕引起恐慌。但最近贺家的黑料不是满天飞吗?虽然贺氏极力否认,但交不了房是事实。烂尾工程终于压不住了!也不知道上面什么时候开始调查的,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就是前几天,B市中央银行的一个高层被带走了。”
阮如安心里“咯噔”了一下,知道这是开始了。
房地产开发涉及的资金量极其庞大,因此国家对资金的管控也非常严格。从开发商向银行贷款的那一刻开始就要设立监管账户,同时还有额外的监管机构对项目开发情况进行监管,只有在确保项目可以交付的情况下才会将资金分阶段转给开发商。
但现实的情况却是,贺氏买下的地越来越多,承包的工程越来越多,但交付的速度却越来越慢。
因为钱都在无人知晓的暗处,悄悄流走了。
贺氏只是这条贪污链上的最终一环,但是是谁给他们的违规操作一路开绿灯?又是谁在放款文件上签了字?
以这个极度内敛的国家的行事风格,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绝无余地。连B市银行的高层都被调查了,想必上面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只是涉及的金额太庞大,牵扯的人员也太多,一时没有办法出手罢了。
贺氏只是在等死罢了。
阮如安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她的心砰砰直跳,像是要冲破胸膛一样。但她却觉得那不是欣喜,反而是一种不详的提醒。
今天的见面最好还是取消。
脑海中一瞬间蹦出了这个念头,但阮如安脚步一顿,还是用理智压下了这个想法。
贺氏大厦将倾,一定要在一切变得再无回旋余地之前把阮氏摘出去。她已经没有时间了,贺天赐她今天必须要见到。
“狗急跳墙,你一定要小心贺天赐发疯。”林若嘉把她引到包厢外面,再次叮嘱道。
朱红色的木门本该十分气派,但自头顶而来的冷光打在上面,却让大门呈现出血一样不详的颜色。阮如安定了定神,推门而入。
“你来了。”贺天赐从窗边转身,依旧是那副冰霜满面的模样,但眼底竟然浮现着一丝柔情。
阮如安已经太久没见过这副面容了,她不由得恍惚了一瞬,不自觉地挪动脚步来到贺天赐面前,用视线仔细地描摹着他的眉眼。
贺天赐似乎瘦了不少,连西装的领口都宽了半寸。贺氏的骤变并没有给他的容颜带来太多干煸,但也不是全无影响,至少眉心的那一道浅痕冲淡了他面容上的清冷,为这个年近三十的男人多添了一分肃厉。
等等……
阮如安恍然一惊,猛地握紧了自己本想抚上贺天赐面颊的手。
原本有些暧昧的气氛因为这个动作瞬间破碎,她发现整个房间都充斥着若有似无的烟草香气,令人昏昏欲醉,而眼前的贺天赐更是吸引力点满,让她有一种想要贴上的冲动。
剧情!还是该死的剧情!
就在阮如安在心底怒骂时,系统的声音竟然响了。
【恭喜宿主触发终期任务:追妻成功,任务奖励:剧情进度+15%,任务时限:无。在经历了一系列事件之后,男主终于发现了自己的真心,在一个雨夜跪倒在女主的公寓门前,以自我伤害的方式展现自己的悲伤与悔恨。请宿主抓住机会,接受男主真切的爱意,与他相伴一生吧!】
“系统你等等,这是主线任务吧?我上一个带球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为什么下一阶段任务就触发了?而且如果这是最终任务的话,我之前的支线任务怎么办?”
眼前的情况让阮如安心里的警铃大作,她焦急地想要向系统讨要真相,但脑海中却空荡荡的,什么回音都没有。
“软软。”
就在她愣神之际,贺天赐居然主动上前一步,率先牵出了她的手。鸡皮疙瘩顺着被拉住的地方一路向上,仿佛有电流贯穿了她的脊背,连带着她的呼吸都粗重了起来。
阮如安想要甩开那只粘腻的手,却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话,更没力气挣脱桎梏,只能怔怔地任由贺天赐牵着她。
灵魂再一次脱离肉体,俯瞰着这荒谬的一幕。
贺天赐见她没有挣扎,便缓缓露出了一个冰雪消融般的笑容:“软软,我知道你还没忘记我,对吗?”
阮如安以第三视角看着自己木讷的样子,有些无奈地想:以男主的魅力,那个“阮如安”估计又要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扑上去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名为“阮如安”的躯壳立在原地,像是垂死挣扎一般踌躇了好一会儿,才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对。”
贺天赐对“她”的异样视若无睹,半挟着“她”往门口走了几步:“你今天是不舒服吗?我们要不然换个更轻松一点的地方聊?”
这人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阮如安心中的不安升到了姐姐,却对眼前的情况有心而无力,只能跟随着“飘”出了房间。
也许是两人的姿势太过暧昧,贺天赐竟然一路畅通无阻地把“她”带到了车上,甚至连坐在大厅门口耍手机的林若嘉都毫无察觉。阮如安亲眼看着眼神木讷的自己被贺天赐按在车上,急得魂都要散了。她一下子窜进车内,揽上自己的肩膀,恨不能两巴掌把自己扇醒。
再不醒说不定要被绑进小黑屋了!光赎金都能赔几个亿!说不定还会被撕票!
也许是“赔钱”这个词唤醒了本能,阮如安忽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一睁眼,正是城市的街景。
终于回来了!
她赶紧去解安全带的扣子,但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强烈的推背感将她灌倒在椅背上,只这短暂的一秒,她就彻底失去了逃跑的机会。
既来之,则安之。
认清情况后,阮如安飞速地镇定了下来,冷声问道:“你想带我去哪里?”
“回家。”贺天赐觑了她一眼,神色未变。但阮如安看到测速仪上的指针又转动了一点。
“离都离了,哪里还有家呢?”她发出了近乎叹息的声音,尝试着用示弱的方式稳住贺天赐,手却悄悄摸上了手机,想要报警求救。
“啊!”
车子划出一个接近九十度的直角,突如其来的剧烈颠簸让手机从阮如安手中滑落,她下意识地去捡,却被一只大手扣住脖颈,按在椅背上。
“软软,你陪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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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好吗?”
明明下手如此粗暴,但贺天赐的声音竟然还带上了一丝哀求。阮如安几乎以为自己是幻听了。她愣了愣神:“你到底想说什么?你这是绑架。”
“我知道错了,你回来好不好?”贺天赐一只手攥紧方向盘,双目直视着前方,“他们说你是难得的旺夫命,是我不珍惜你,亏待了你,所以贺氏才会面对这样的大难。他们说的没错,都是我混蛋,所以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跟我回家吧?”
嘴上说着,贺天赐竟然真的开始扇自己的脸颊,直把那玉面扇得红肿。
这状若疯癫的一幕让阮如安看得汗毛倒竖,她赶紧制止:“你干什么?!住手!”
听了这话,贺天赐才欣喜道:“那你原谅我了?我们回家去?”
阮如安:“……”
车外是急速略过的景色,车内是被逼上绝路的前夫。她清晰地意识到了贺天赐的精神似乎出了些问题,女人的第六感永远是准确的,她就该听从沈越岳他们的建议,多带几个人过来。
但奇怪的是,面对这种情况,她恍若擂鼓的心跳竟然逐渐平复。她知道这种时候不应该再刺激贺天赐,但有什么东西追上了她,附着在她身上,牵引着她心底那朵无名的火焰,一个坚定的回答呼之欲出:“不好。”
话一出口,阮如安就知道自己似乎也不太对劲,但她已经没有退路了:“贺天赐,你不会不知道是我一手斩断了你和阮家的合作,现在阮氏陷入收购案中自顾不暇,我父亲更没心情去支援你这个前女婿。所以你就想着从根源上解决我这个问题,对不对?”
她冷厉的目光穿透车内后视镜,直击贺天赐暗藏的心思:“大家都是长了脑子的正常人,我怎么可能因为你几句道歉就轻易与你冰释前嫌?即便你现在跪在我面前,我也不可能拉上阮家和九七四继续你当血包,你死了这条心吧。”
天空忽然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酝酿已久的大雨终于落下了。银色的商务车驶上盘山公路,划出一道带着水痕的弧线。
“我从没开口让阮氏给我当血包,但你如果爱我,又怎么会不愿意帮我呢?”贺天赐双眼空洞,语气无力地喃喃着,“不该是这样的,我们本来就是天作之合。当年在学校的时候,我对你一见钟情,担心自己配不上你,我就努力地拓展业务,还说服了你父亲对我投资……”
气氛已经凝结到难以呼吸,阮如安抖着嘴唇,咬牙道:“天赐,你冷静一点,我们之间不一定非要有爱情,我知道你缺钱,只要你愿意把阮氏的股权转让给我,我……”
“闭嘴!股权算个屁!”贺天赐忽然狠狠锤了一下方向盘,刺耳的喇叭声像惊雷一般炸在山道上。
他剧烈地喘息着,用恶狠狠的语气道:“我们就是应该在一起,这是就是命运!但你为什么跑了?你为什么把我一个人留下了?那个东西明明说了,你爱我,就是天经地义!”
车轮发出刺耳的悲鸣,在雨幕中奔向公路的护栏。
“贺天赐!你疯了吗?踩刹车啊!”
阮如安惊叫着扔出手边能摸到的所有东西,有一个黑色的小瓶子砸在贺天赐的侧脸上,却出乎意料地让他惊吼一声,痛苦地捂住了眼睛,也彻底松开了方向盘。
——那是林若嘉给的防狼喷雾。小小的瓶盖拧的不够结实,在撞击中泄露了里面的高浓度辣椒素,刺激性的液体析出,只需要一点点就能让人涕泗横流,失去反抗的能力。
趁着这个机会,阮如安扑到驾驶位,猛地调转方向盘,把车子从悬崖边拉了回来。但积了水的地面湿滑,这个操作霎时将车子化成了一个陀螺,一路旋转着向前方冲去。
在剧烈撞击来临的前一秒,阮如安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
“不爱我,那就和我一起去死。”
第56章
浓烟在山道间腾起, 恰与朦胧的雨幕相互交织。这条通往城郊别墅的山路渺无人烟,一时半会儿根本不会有人发现这场惨烈的事故。
阮如安的耳畔一阵嗡鸣,只觉得视野里满是猩红, 连呼吸都充斥着铁锈的味道。
这是怎么回事?她头晕脑胀地想。
求生的本能让她望向远方, 但那里空茫茫一片,只有浩渺如云烟的濛濛细雨。
黄金救援已经过去了多久?
阮如安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但脑海中却翻江倒海地响个不停。
【警告, 警告, 检测到男女主生命值降低。】
【警告, 警告, 男主生命值将在三分钟后清空, 请宿主尽快联系医护人员对男主进行救治。】
【警告,警告……】
这种时候,是我想救援就能救援的吗?阮如安在心底苦笑。
天旋地转的呕吐感褪去后,疼痛感终于缓缓追上了她, 她尝试着动了一下腿……
“!”
尖锐的疼像一柄尖刀直插肺腑, 阮如安“嗡”得一下失去了意识,过了好久眼前才再次聚焦。
她忽然觉得自己像是被放飞的风筝,而脑海中不断翻涌的警报声就是那根牵着她的风筝线, 但裹挟着她的风太大, 那根孱弱的线似乎就要断了。
灼人的疼痛渐渐褪去, 一朵柔软的云托起了她, 她觉得只要现在闭上眼睛, 就能立刻远离痛苦与烦恼。
但雨声蓦然嘈杂了起来, 两团模糊的乌云代替风筝线拉住了她。疼痛又回来了。
“阮&¥@!”
“&%&#@!”
熟悉的声线又一次拉回了阮如安的意识, 她的头脑有一瞬间的清醒,虽然还是辨不清眼前的人, 却能对当前的情况做出一些最基本的反应。
比如——
“越岳,越岳……”她呢喃着,抬起伤痕累累的手抓住一朵乌云,“找康云……它来了,它有波动了,捕捉……”
“康什么康?这种时候你还想着你那个实验呢?!”温热的雨水划过脸颊,沈越岳凑在阮如安身边,却根本不敢碰她,“你自己睁开眼睛说清楚!别睡!听见没有?!别睡!”
对啊,不能睡。
阮如安的意识逐渐飘散,但眼睛却还倔强地睁着。不知过了多久,有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相间的灯光映在她有些扩散的瞳孔上,带来了生的希望。
这是一场深沉的噩梦。阮如安随着梦境的波浪起起伏伏,一直飘到遥远的曾经。
“她”从小就是一个异于常人的孩子,太过聪明的头脑让她的幼儿时期过得十分艰难。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那么新鲜,它们一股脑地涌入她小小的身体,就像把无数条沙丁鱼塞进最小号的罐头。稚嫩的大脑无法处理冗杂的知识,所以极大地影响了她的表达能力。
所以她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不像同龄的女孩那样喜欢玩养育婴儿的游戏,也没办法说明自己是出于好奇,才会乐于拆解精致的汽车模型。
布置温馨的教室内,不知名的线将她与“他们”划分成泾渭分明的两个部分,看上去像是有人在刻意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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