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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80(第2页/共2页)

nbsp;   “你叫徐渊?抬起头来。”

    徐渊慢慢抬起头,见自己正对面坐着的就是冀州布政使陈嵇。

    陈嵇年近五十?,穿着二品赭红色的官服,面露凶光道:“你与我儿有过?过?节?”

    徐渊吓得连忙摇头:“不…不曾。”

    旁边有人小?声道:“少爷曾驾车差点撞到他。”

    徐渊把头压的更低了。

    “你多大?年纪了?”

    “十?六岁。”

    “家中可有兄弟姐妹?”

    “没有,只有一个娘子和?岳父岳母,还有一个六十?多岁的爷爷和?四岁的女儿。”

    旁边的官员拿出徐渊的档案递给?陈嵇看?了看?,跟徐渊所说一致,他老家是泗水县里的小?镇上,倒插门入屠户家,应该没那么大?的胆子做出这种事?。

    陈嵇挥了挥手,旁边人把他带了出去。

    徐渊松了口?气,刚要踏出门。

    “等一下!你娘子在镖局走镖?”

    第74章

    徐渊的脚步一顿,冷汗瞬间流了下来。

    陈嵇站起来走到徐渊身?边:“一名?女子,居然在镖局工作,你娘子会功夫?”

    二?品大官身?上强大的压迫感不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能抗住的。

    徐渊身?体僵硬道?:“是……是的。”

    陈嵇眯起眼睛:“陈林,带人去他家里,把他娘子带过来!”

    “是!”

    徐渊被扣押在旁边,紧接着就叫来了同舍房的陆之谦。

    依旧是同样的问?题,陆之谦颇为紧张的回答完,被士兵送回了舍房。之后?又叫来了刘鹏和白逸岚,两人跟陈淮礼没什么矛盾,所?以?只是简单的盘问?了几句。

    后?面陆陆续续将几十个人都审问?了一遍,学子们年纪都不大,被一吓基本?上什么话都说出来了。陈淮礼平日里虽然得罪的人不少,真正有深仇大恨的却不多。

    最后?只扣下四个嫌疑比较重的人。

    这四个人其中一个叫冯芈是陈淮礼的同班,从?入学开始就一直被他欺辱,为人老实木讷几乎不懂反抗,唯一让陈嵇怀疑的地方,就是他曾被自己儿子关进过茅厕。

    第二?个人也是寒门学子高青山,身?材健壮脾气火爆,曾经跟陈淮礼起过争执,被陈淮礼带人揍了一顿。

    之所?以?怀疑他,是因为其他学子大多瘦弱手?无缚鸡之力,想要?把一个成年男子打断腿再拖拽到茅厕不容易。而高青山则可以?办到。

    第三个人是个身?材瘦弱的少年叫李春,冀州本?地人,陆之谦没来之前,他也一直被陈淮礼欺辱,他有个哥哥是武行里的人,所?以?有足够的作案动机和能力。

    冯芈哥和高青山被分别走,在隔壁的两个房间审讯起来,听着惨叫声很明显不是普通的审讯。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去抓人的官兵还没回来。

    陈嵇坐在对面喝着茶,徐渊站在对面,听着隔壁传来的隐隐哀嚎声,后?背的衣服都快湿透了,汗水顺着额头流进眼睛里也不敢去擦,刺的生疼。

    身?边的那个李春不比自己好多少,脸色难看的吓人,晃晃悠悠的仿佛随时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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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过去。

    很快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那个负责去抓刘灵芝的人回来了,却没带回来人。

    “人呢?”陈嵇放下茶杯问?道?。

    “回禀大人,他娘子并?不在家。”

    “不在家?”

    陈林点点头:“镖局的人说她前几日去濮阳走镖还没回来。”

    “这么巧?”

    “属下派人去查了查,这女子确实于前几日离开的府城,城门那有出城记录。”

    徐渊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太好了不是灵芝哥干的!

    陈嵇挥了挥手?朝徐渊道?:“你回去吧!”

    徐渊前脚刚走,那个叫李春的后?脚便昏了过去。

    “拿水把他泼醒!”很快有人端来一盆凉水,泼在李春的脸上。

    “咳咳咳咳咳!”李春呛咳着醒来,身?体不停的颤抖。

    负责抓他哥哥的人也回来了,依旧没带回人。

    陈嵇怒道?:“别告诉我,他哥也出城了!”

    “回,回禀大人,李春的哥哥失踪了,从?昨日开始便没人见过他,武行里的人说他今日没来。”

    “马上命人在城中追查!务必要?抓住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大人,这小子怎么办?”

    陈嵇看着地上满脸恐惧的李春,冷笑道?:“把他关进大牢严刑逼供!我就不信问?不出他哥哥的下落!”

    李春一听,两眼一翻又昏了过去。

    徐渊回到舍房颇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这件事如果真是灵芝哥做的,他们一家子恐怕都要?给陈淮礼的双腿陪葬。

    同舍房里的其他人见徐渊回来,马上凑了过来询问?:“你还好吧?”

    徐渊虚弱道?:“我没事。”

    刘鹏问?:“那个凶手?抓住了吗?”

    “我也不清楚,不过有个学子被带走了。”

    白逸岚感慨:“若真确定是这个学子干的,恐怕他就回不来了。”

    不过有个好消息,陈淮礼断了两条腿,以?后?很有可能会落下残疾不能参加科举,府学里可以?平静一段时间了。

    第一次月考延期到了三日后?,考完试便是休沐日。

    徐渊收拾好书箱,跟同窗告别完准备离开,刚走到大门口就看见刘灵芝在等他。

    “灵芝!”徐渊惊讶的叫道?。

    刘灵芝朝他挥了挥手?。

    徐渊噔噔噔的跑过去,一把抱住他:“你不是去濮阳走镖了吗!”

    “你怎么知道?的?跑了个短途,昨日夜里回来的。”刘灵芝边走边说

    “嗐,别提了!前几天府学里出事了,那个陈淮礼你还记得吧。”

    “嗯。”

    “他被人打断了双腿,丢进厕所?里了。”

    刘灵芝愣了一下:“挺好,遭报应了吧。”

    “好是好,他爹大发雷霆把府学翻了个底朝天,所?有跟他儿子有过节的人全都审问?了一遍,我还以?为是你干的,差点没把我吓死。”

    刘灵芝揉揉他的脑袋道?:“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要?干他也不会在府学里动手?,给人留下把柄牵连家里人。

    “陈淮礼他爹还派人去找你了呢,幸好你出门走镖不在家。”若是刘灵芝没外出走镖,恐怕有嘴都说不清了。

    两人一路脚步轻快的回到家,张秀才领着小丫坐在大门口,正在和陈四海说着话。

    “二?当家的,你怎么来了?”

    陈四海面带笑容的朝两人招招手?:“快过来,我有个好事要?跟你说。”

    “什么好事啊?”几个人进了屋子。

    徐渊从?抽屉里找出茶叶,给陈四海沏了杯茶水。

    刘灵芝“二?当家的,你快说吧,别神神秘秘的。”

    “灵芝,你还记得吴伯家的小女儿吴芸吗?”

    “记得,怎么了?”

    “我想把她说给你为妻。”

    “啪!”徐渊端着茶杯脱手?掉在地上,把屋里的两个人吓了一跳。

    “你呆着别动,别割伤了手?!”刘灵芝赶紧过去把碎瓷片收起来。

    “你们哥俩感情真好。”陈四海打趣道?。

    徐渊慌乱的擦了擦手?:“我再去泡一杯。”

    陈四海:“别忙活了,就几句话说完我就回去了,镖局里还有不少事呢。”

    “你刚刚说吴芸怎么了?”

    “说给你当媳妇怎么样?”

    刘灵芝以?为他在开玩笑,噗嗤一笑:“别逗了,我户籍上是女的怎么娶媳妇?”

    “你是男的就行呗,你就说愿不愿意?吧,你要?是愿意?,哥给你想办法!”陈四海打心眼里欣赏这小子,所?以?一直惦记着帮他恢复男儿身?份。

    刘灵芝:“吴芸才多大一点,还是个娃娃呢。”

    “不小了,都十四岁了,养两年你俩再要?孩子。”

    徐渊又泡了杯茶端着茶递给陈四海。

    陈四海接过来喝了一口:“噗!”差点没直接给他送走。

    刘灵芝:“怎么了?”

    “嘶哈,这水可够烫的。”

    徐渊脸色难看的出了屋子,院子里小丫跑过来:“爹爹,给你个好吃的!”

    小丫从?口袋里掏出张秀才给买的麦芽糖,糖用纸包着有些?化?了,小小的人忍着嘴馋留了六七天,就等着徐渊休沐日回来给他吃。

    “爹不吃,小丫吃。”徐渊抱着闺女,心里难受的一阵阵抽痛。

    “我刚刚说的你觉得怎么样?”

    刘灵芝摇头:“二?当家的,我没想过成亲,别耽误了人家姑娘。”

    “嗐,要?是因为身?份这事你不用发愁,不行就名?义上就当妹妹养着,你俩愿意?怎么过也没人管,总得给家里留个后?啊。”

    刘灵芝还是摇头:“好意?我心领了,咱们镖局里还有那么多没成亲的小伙子,你给他们问?问?,钱五不是也还没成亲呢吗?”

    “钱五可不行,他一天天没个正经的,那丫头说给他白瞎了。”

    “小豆子人也挺不错的。”

    陈四海无奈的拿手?比划了比划他,上赶着的不是买卖,人家要?是真没看上吴芸,自己乱点鸳鸯谱也不好。

    “那行吧,回去我问?问?。这次去濮阳怎么样?”

    “挺好的。”这趟路比较好走,来回的时间也不算长,虽然赚的不多但胜在安全。

    “过几日再跟我去趟京都。”镖局里每年八月都会举行一次集会,各地的分部掌柜的都会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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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四海带刘灵芝去的目的就是为了露个脸,以?后?自己退了他能接下这个位置。

    “好。”

    陈四海起身?拍了拍他胳膊不死心道?:“我先?走了,你要?是想通了再来找我。”

    刘灵芝哭笑不得:“行行行,我知道?了。”

    送走陈四海徐渊肉眼可见的蔫巴了,中午吃饭时没了胃口,只吃了半个小馒头。连刘小丫都看出他心情不好,不敢去闹他。

    下午徐渊也没搭理刘灵芝,拿着书去了偏房跟张秀才一起讨论月考的试题。中途刘灵芝进去转了两圈,见徐渊写的认真也不好意?思打扰他,闲的没事干,领着刘小丫去街上买了些?小吃食回来。

    外面天色渐晚,屋里看不清字了,徐渊才收拾书本?,起身?去做饭。

    刘灵芝赶紧抱了柴进来。

    “阿渊,我买了一条草鱼,咱们晚上炖鱼吃呀?”

    “哦。”徐渊兴致不高的应了一声。

    “那我去割鱼。”

    徐渊看着他的背影,轻轻的叹了口气。

    晚上刘翠花和刘老汉回来,饭菜已经熟了。

    这阵子天气一天比一天热,隔夜的肉都放不住了,老两口又开始做起了五香肉肠。

    吃完晚饭徐渊和刘灵芝帮着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把今天剩的猪肉都做成了肉肠,挂在院子里晾上。

    刘翠花捶捶腰:“这么晚了,你俩快去睡觉吧。”

    “哎。”徐渊起身?洗了洗手?回了西屋。

    刘灵芝也洗了洗跟进去。

    一进屋子见徐渊已经躺在炕上,背对着他闭上眼睛睡觉了。

    刘灵芝伸手?探了探他额头:“上午还好好的,下午怎么就蔫巴了,是不是病了?”

    徐渊歪头躲开他的手?闷声道?:“我没事,快睡吧。”

    刘灵芝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徐渊好像不高兴了。

    “怎么了?谁欺负我们阿渊了?”

    徐渊眼泪哗啦一下就止不住了,心想:除了你能有谁!

    第75章

    “阿渊,怎么不说话?”屋里没点灯,刘灵芝摸了摸他的脸,摸到一手泪水,瞬间慌了神?。

    连忙把人从炕上拉起来:“你怎么哭了?”

    徐渊哽咽着说不出话,一想到灵芝哥要娶妻生?子,难过的要命。

    刘灵芝把他抱在怀里:“别哭了,有事?你跟哥说,咱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呜呜呜呜呜呜……你要成亲了吗?”徐渊忍不住哭出声。

    “你听谁说的?”

    “今天…你,你们二当家的说的。”

    刘灵芝哭笑不得:“他是想撮合我?跟吴家的小闺女?,被我?拒绝了。”

    “啊?”徐渊眨了眨眼。

    “傻瓜,咱俩都这?样了,哥怎么可能娶别的女?人?”

    徐渊愣住:“哥……你是说,你不娶妻了?”

    刘灵芝把徐渊扳过来面向自己:“阿渊,我?只问你一次,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徐渊忙点头:“愿意!”

    “我?说的在一起,是一辈子,哪怕以后我?恢复了男儿身?份你也同我?在一起。”

    “愿意的!”徐渊激动的声音哽咽。

    “那好,你现在答应我?,我?便当真了,要是哪天你想反悔都是不行的。你若背弃我?……背弃我?,我?自然是舍不得伤你,我?会杀了你爱的人,然后永远的离开你。”

    徐渊呜咽一声紧紧的抱住刘灵芝:“哥,你放心永远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从你第一次牵起我?的手,告诉我?这?是咱家的时?候,在你饥荒时?把碗里的饭留给我?时?,在几百个日夜相伴的日子里,你不知道,我?远远比你想象中的更爱你。

    休沐日结束后,月考成绩就下来了。

    刚进?教室,齐铭兴奋的跑进?来大喊:“徐渊你考了第一名!”

    “第一?”徐渊有些惊讶。

    “嗯!白逸岚第二。”齐铭一脸骄傲的模样,好像他自己考了第一似的。之前他就一直看不惯白逸岚,这?次分班考试徐渊压了他一头,心里痛快极了。

    徐渊在丁班一直默默无闻,他这?个年?纪虽然算得上年?少有为,但远远比不上白逸岚的双案首神?童之名。

    白逸岚也是不敢相信自己考了第二名,自打他念书开始一直都是大家口中别人家的孩子,考第一已经是家常便饭。突然考了第二名有些难以接受,反复的把徐渊的答卷看了几遍逐一分析,有些丧气?的发现,对方确实答的比自己好。

    陆之谦考了第三名也进?了甲班,刘鹏有些遗憾,没考入前五只能去乙班。不过他心态不错,三个月后还有考试,若是成绩名列前茅,还是有机会进?入甲班的。

    齐铭考了第十三名被分入乙班,给他高兴够呛。毕竟当初院试的时?候考了倒数第二,按说根本没有资格入府学?,是借了叔叔的光。每次姜夫子阴阳怪气?说他们被举荐的时?候,齐铭总抬不起头,如今终于扬眉吐气?一把。

    分了班就要重新分宿舍,甲班的宿舍在最前边的一排屋子里,挨着食堂比较近。屋子虽然小,但只住两个人,环境要比丁字舍房好很多。

    和徐渊同舍房的人名叫曾广文,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按年?龄算徐渊都得叫他叔叔。

    有人年?少为也有人大器晚成,这?个曾广文属于大器晚成的人。

    他从小念书,之前一直屡试不第。二十八岁才开窍考上童生?,紧接着一举考中秀才入了府学?。原本今年?该去考举人,结果家中父亲去世耽误了考试,还要再等三年?才能参加乡试。

    年?纪大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个性,徐渊刚进?来就看见舍房的墙上贴了一张纸,上面洋洋洒洒的写满了住宿的规则。

    大概就是不许乱丢垃圾,不能大声喧哗,不能舍房内洗漱,夜间不可在舍房点灯读书……

    其?他的都好说,这?个夜间不准点灯读书未免有些苛刻,来这?就是为了学?习的,怎么还限制他的读书时?间。

    曾广文似乎看出徐渊的疑惑:“同学?,你可能不知道咱们住的这?排舍房是前几年?新建的。”

    “哦,然后呢?”徐渊不解。

    “之前的舍房被一名学?子夜间读书时?,打翻油灯烧了。那场火灾死了三人,烧伤了五个人,这?些受伤的人被火灼伤了脸,便不能参加科举考试了。”

    徐渊拱手道:“我?知道了,多谢广文兄提点。”

    曾广文抿着嘴点点头,这?小子知道自己是为他好就行。

    收拾妥当徐渊抱着书箱来到新教室。

    甲班的夫子是盛朝有名的大儒丘宾杰,他曾以一首《劝学?》闻名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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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丘宾杰擅长诗词,当然其?他方面也非常厉害,毕竟能考上进?士的人各方面都要出类拔萃。

    丘大儒年?逾五十,蓄着长须,头发斑白,说话风趣幽默,丝毫没有大儒的架子。几个人一进?班,便被他打趣道:“老朽今年?又得五员大将。”

    徐渊等人一一介绍了自己后,便找了座位坐下。

    窗外?微风拂柳,窗里书声阵阵。

    不出意外?,未来的两年?徐渊都会在这?里渡过。

    八月初,陈四海准备北上去京都,刘灵芝收拾了行李跟着他一起去。

    这?一趟去不用押镖,只有两个人驾驶一辆马车,不紧不慢的朝京都驶去。

    一路上陈四海把自己这?些年?走镖的经验几乎倾囊而授。

    走镖这?个行当光靠人教是不行的,得自己经历过才能明白,眼下刘灵芝刚入行,还需要时?间慢慢磨砺。

    上了官道,陈四海赶着马靠在车厢上哼着小曲,昨天晚上刘灵芝赶车走了一宿,这?会正坐在车里闭目养神?。车子压过一块大石头,咯噔一声把他惊醒。

    陈四海呲着牙满脸坏笑:“小子,上次我?去你家给你说老吴的姑娘,你怎么不同意?”

    刘灵芝打了个哈欠,心里嘟囔着骂他老不正经:“不想同意便不同意呗。”

    “哎,跟哥说说,你跟你那个小夫婿是怎么回事??他听我?给你介绍女?孩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像要把我?吃了似的。”

    “别诬陷我?们阿渊,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哈哈哈哈哈,那小子挺有意思的,知道你是男的还愿意倒插门?给你当夫婿,帮忙遮掩身?份。”

    刘灵芝叹了口气?:“阿渊他不容易,当年?如果不是我?娘救下他,恐怕早就没这?么个人了,我?俩从年?少便在一起算是相依为命。”

    “哦~两小无猜啊。”

    刘灵芝脸颊热了热,心里隐约猜到陈四海应该已经知道了他跟徐渊的关系。

    陈四海不再逗他:“去了京都你得帮哥哥打一场。不知道是谁闲的没事?干,年?年?搞一场比武大会,咱们镖局里那群驴马蛋子们没有一个能打的。”

    顺风镖局里每年?开完会都有个保留项目,各个分部之间会有一场比武较量,美名其?曰:鼓励各个部提高武力。

    前几年?都是陈四海亲自下场,能拿个不错的名次,这?两年?年?纪大了也不好意思再下场跟那群小崽子们动手。毕竟赢了也不光荣,输了还丢脸。

    去年?他领李宝文来的,谁知道这?小子跟人下注打了假赛,给陈四海恶心够呛。今年?有刘灵芝在,保守估计能拿个前三名。

    刘灵芝抱着刀说:“万一我?输了怎么办?”

    “输了就输了呗,不过赢了的人有二百两银子做彩头。”

    “?!”刘灵芝瞪大眼睛,还有这?种好事?呢!

    陈四海一见他这?副财迷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争点气?,给咱们冀州分部拿个第一名回来!”

    两人晃晃悠悠的第六天才到京都,一进?京陈四海就领着刘灵芝去成衣铺子买了身?男装换上。

    “这?…这?能行吗?”刘灵芝有点害怕自己身?份被发现。

    从小他就被刘翠花灌输不能被人发现身?份,不然会被砍头的思想。这?么多年?早已根深蒂固,所以一时?间拗不过来这?个弯。

    陈四海拍了他脑袋一下:“楞小子,你当谁都有闲心没事?去调查你祖宗八代?”女?人的身?份在冀州没什?么,但到了京都肯定不行。自己如果跟大掌柜的说把冀州以后交给个女?人管理,他定然不会同意。

    刘灵芝挠挠头,他还挺喜欢男装的,穿着衣服宽敞也方便,走起路不知不觉的挺胸抬头。

    “你改个名字,老爷们叫个女?人的名,听着怪别扭的。”

    “刘龄之,年?龄的龄,这?是我?三爷爷给起的。”

    “唔,听着还凑合,那就这?样吧,平日里说话也好好说,别再夹着嗓子了。”

    “哎。”

    两人来到镖局总部时?,全国各地的分部已经来了不少人。

    冀州离着京都比较近,若是快马加鞭只有四五日的路程。其?他地区距离远的有提前一个月往这?赶的。

    “呦呵,陈二当家的来了!”离老远就见一个满脸大胡子的男人迎了过来。

    “还活着呢?”陈四海上前给了他一拳。

    “你都活着,我?哪舍得死。”两人拥抱了一下,哈哈大笑。

    “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小兄弟,刘龄之,这?大胡子叫齐勇,咱们京都的二掌柜的。”

    “勇哥。”刘灵芝上前打招呼。

    齐勇揶揄道:“这?个看着不错,比去年?那个顺眼多了。”

    “嗐,你可别埋汰我?了,大掌柜的在吗?”

    “大掌柜的去三台庙还没回来,你俩先进?去歇着,一会去吃顿饭。猴子,过来把你陈二哥的马车赶进?去。”

    “好嘞!”一个身?材细瘦的男人跑过来,牵着马车去了后院。

    刘灵芝跟着陈四海进?了铺子,里面可比冀州的铺子大多了,屋里摆满了货物,有商人在讨价还价,小伙计们忙的脚打后脑勺,来回奔波。

    陈四海:“灵芝,以后有机会来京都干这?买卖,这?里遍地是黄金啊!”

    京都经常有官员外?放,需要雇镖局护送到目的地,往往一趟下来就是上千两银子,可比护送货物赚的多多了。

    两人正走着,后面突然有人在后面叫住他们:“兄台,请等一下!”

    第76章

    刘灵芝和陈四海回过头,见一?个陌生的男人朝两人走过来。

    走近了刘灵芝才发现,这人是残疾只有一?条胳膊。

    男人有些激动:“太像了,简直太像了!实在不好意思,把这位小兄弟误认成一?个旧友。”

    刘灵芝:“无妨。”两人转身刚要走。

    那人又开?口道:“小兄弟,请问你贵姓。”

    “免贵姓刘。”

    “这么巧,你也姓刘!”

    刘灵芝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我…我的那位友人也姓刘。”

    陈四海觉得这人像骗子,拉着刘灵芝边走边说?:“这京都里骗子最多,你初来乍到可千万别被人哄骗了。”

    刘灵芝警觉的点?点?头。

    镖局给他们?安排了住宿的客栈,两人洗漱完换了衣服就有人来敲门,齐勇派人叫他们?去吃饭。

    陈四海擦着头发道:“待会千万别跟那群酒蒙子拼酒,他们?忒能?喝。去年来的时候,差点?被西北那群爷们?喝桌椅底下?去。”

    午饭订在了京都有名?的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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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楼,两人来时齐勇已经带着一?群人就坐了,天南海北二?十?多号人围坐在一?桌。大多都是陈四海认识的人,一?见面就开?起玩笑。

    “陈二?当家的来晚了,得自罚三杯啊!”

    “田老狗你滚犊子吧,去年你晚来了一?天,补三壶啊?”

    “哈哈哈哈哈哈,那罚一?杯,意思意思。”

    齐勇跟刘灵芝招手,让他们?过去坐。

    “勇哥。”

    齐勇打趣道:“你们?二?当家的朋友多,天南海北哪的兄弟都能?说?上话。”

    旁边有人道:“多个朋友多条路,咱们?干这行的谁没个用得着谁的时候?”

    陈四海道:“就是!李老三咱俩必须干一?个!上次去岭南多亏你的几辆马车救急。”

    “都是小事,去年我们?路过冀州的时候,也用了你们?好几匹马呢。”

    大伙嘻嘻哈哈的功夫,酒楼的伙计已经开?始上菜了。

    刘灵芝坐在陈四海和齐勇中间有些拘谨,陈四海带他认了一?圈的人,大伙明白这小子多半是陈老二?培养的接班人。都颇给面子,称兄道弟的打了招呼。

    “不巧,我来晚了。”门口突然走进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人。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大伙的目光全都看向陈四海,只见他沉下?脸,拿起筷子夹了一?粒花生米丢进嘴里,丝毫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气氛有些尴尬,齐勇连忙招手:“来的不晚不晚,大伙都等着你开?饭呢。”

    刘灵芝低声问:“二?当家的,这人谁啊?”

    陈四海冷笑一?声:“那可是金九爷,西京二?当家的。”

    “不敢当,叫我金九就好。”男子朝刘灵芝笑了笑。

    刘灵芝连忙点?点?头算是回礼。

    陈四海拿筷子敲了他一?下?:“赶紧吃饭,别搭理那些有的没的。”

    金九被噎了一?下?也不恼,举起酒杯道:“我来晚了,自罚三杯。”

    齐勇:“不用不用,赶紧吃饭吧。”

    短暂的尴尬过后,气氛又恢复了原来的热闹,大伙一?年不见有不少?话说?。走镖的路上往往能?碰上些奇闻异事,都当做酒桌上的谈资。

    一?个上了年纪的人道:“你们?知道上饶那条路不。”

    “五叔,你们?去那边走镖了?”

    “我可听说?晚上那里都是鬼哭狼嚎声,你们?胆子够大的!”

    “嗐,可别提了,今年三月份我们?去送货路过上饶,晚上经过战场旧址,那一?片片的鬼火追着马车跑,可把我们?镖队的伙计吓坏了,回来时硬是绕了几十?里的路返回。”

    齐勇:“当年护国将军带兵十?万在上饶跟金人大战了三个多月,听说?死?的人堆成堆,那片地都被血染成红褐色了。”

    “可不是,一?路过那都一?股血腥味,以?前总听人说?上饶那条路走不得我还不信,如今走过一?次,这辈子是不敢再走了。”

    大伙聊起金人,前任大汗去世?了,新登基的可汗也不是个善茬,听说?又开?始圈养战马,从中原买铁器,金人不死?,亡大盛之心不灭,说?不定哪时又得打起来。

    陈四海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道:“说?起来我们?今年干了件善事。”

    “哦?陈大菩萨你干什么善事了?”

    陈四海笑骂道:“你们?知道陇西关市那条路上的胡匪吗?”

    金九身体一?僵,拿着筷子的手抖了一?下?,一?根筷子掉在桌子上。

    李老三道:“他奶奶的,那群王八犊子前几年劫了我们?好几次,伤了四五个兄弟!”

    “我也遇上过,幸亏带的货少?,不然全都赔进去,那胡匪怎么了?”

    陈四海:“胡匪头子被我这小兄弟砍了。”

    “真?的假的?!”大伙看向刘灵芝的目光都变了,原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年轻人,没想到功夫这么好!

    “我确实听说?许久没见过那群胡匪了。”

    齐勇道:“如此我得敬咱们?龄之小兄弟一?杯,这群胡匪影响咱们?陇西一?带的生意好多年了。”

    刘灵芝连忙摆手说?:“不敢当,不敢当。”

    大伙争先恐后的要跟刘灵芝喝酒,见他愣头愣脑的,逗他的成分居多。

    陈四海笑道:“你们?这群不要脸的老东西,别把我小兄弟喝多了。”

    齐勇哈哈大笑:“嗐,要脸可吃不上热乎饭。”

    刘灵芝跟几个二?掌柜的喝了一?杯,就被陈四海拉着坐下?。

    大伙又开?始聊起了别的事。

    这顿饭从中午吃到日头快落山了才结束。

    一?群人晃晃悠悠的从酒楼里出来,后面还有少?儿不宜的保留项目。

    “老陈,每次你都不去,整得好像正人君子似的,这次一?定得去!哥给你介绍一?下?咱们?京都的姑娘!”

    陈四海推着齐勇道:“你弟妹的脾气你还不知道?被她?知道我出去干这事,非得把我大卸八块了不可。”

    “你不说?她?怎么能?知道?”

    “这不是还有龄之小兄弟么,万一?哪天我俩闹掰了,他过去告一?状就坏了。”

    “一?起去,一?起去!今天非得给我龄之小兄弟开?开?荤!”

    “我不行。”

    “啊?”齐勇愣了一?下?。

    刘灵芝眼睛都不眨的撒着谎,“我有隐疾,那里不行。”

    齐勇连忙拱拱手:“哥哥大意了,那你们?俩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咱们?再聚。”

    离开?时齐勇还摇着头叹气,挺好个小伙子,居然不行……

    回去的路上刘灵芝扶着陈四海往客栈走,陈四海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问:“龄之,咱瞧过没有?我认识个郎中专治疑难杂症,要不领你去看看?”

    “看什么?”

    陈四海瞄了瞄他下?身:“你不是…不行吗?”

    “我骗他的。”

    “啊?”陈四海目瞪口呆,咱就是说?,还有男的拿这种事骗人的?

    陈四海踢了他一?脚:“你个臭小子,差点?把我也骗了。”

    刘灵芝嘿嘿一?笑:“不然我用什么方法拒绝他,你搬出我嫂子都不好使?,我把我们?家大郎搬出来更解释不清了。”

    天色渐晚,街上起了灯,这几年京都也没了宵禁,夜晚比白天还热闹。

    “二?当家的,你跟那个人有过节啊?”

    “哪个人?”

    “就是最后进来那个金九。”

    陈四海叹了口气:“这件事小孩没娘说?来话长,还记得咱俩相遇那个小树林吗?里面埋的那个兄弟就是被他间接害死?的。”

    “金九以?前也是咱们?镖局里的,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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