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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Heated
Heated:70.
冬季,微风,白色铃兰,还有她唯一爱过的男人。
一切仿照回忆复刻,就像第二次进入的副歌。
情理之中却也意料之外,依旧能让人心跳紊乱。
沈爰还以为这么多年,各种事儿都经历过的自己,不再那么爱哭了。
可此刻她望着面前的易慎,眼眶就像短板木桶,根本承不住源源不断的热泪不止往外溢出。
易慎手里还拿着铃兰花束,他挥了挥,勾着唇催促:“沈圆圆,给句话,快点儿。”
她抬起颤抖手指,抹了下眼角,让视线回归清晰。
沈爰破涕而笑,“你就知道偷懒…”
她语调因为哭还天冷得人哆嗦,她却独自在屋子里坦敞衣襟。
沈爰的腿比窗外的天幕还要白,不断颤着,像曳动的叶子。
声音在醉酒时最容易混淆,沈爰某刻还以为水龙头又没关好,怎么这样大的水声。
后来才醒悟。
是她自己。
她盯着屏幕里的易慎,咬紧下唇也憋不住声音。
沈爰溃败地艰难挪开视线,盯着天花板,汗浸湿了刘海,即便是这样难受,她依旧不减动作。
她满脑子只有易慎。
他的各种样子,尤其是在那种时候的模样,嗓音,成了她此刻的慰藉药剂。
“易…慎…”
“易慎…”
终于,她狼狈地靠着脑海里的他到达顶端,快意萦绕头顶,也是这一刻。
嗡——的一声,脑子里某根线崩坏。
沈爰骤然决泪而出,热泪比汗还要汹涌。
羞迟来的耻心几乎摧毁了她的防抖着,携带的鼻音很可爱:“这么多年了…表白连套新词都不带想一下的。”
“这叫偷懒?”易慎走近,把花塞进她手里,单臂揽过她腰肢,低头给她擦眼泪。
他俯身,眼神专注,压低的嗓音竟显得温柔:“这不应该叫浪漫么?”
沈爰又笑了一声,扎进对方怀里,把眼泪都蹭在他衣服上。
什么铃兰,什么钢琴曲,多少浪漫的花招,都不能比他怀里的皂香更能给她安全感了。
其实不用绞尽脑汁搞浪漫呀。
易慎。
沈爰滑下最后一串泪,心想着:只要你未来都在我身边,这就足够了。
“所以行不行?”他问。
沈爰仰起头来,“什么行不行?”
易慎挑眉,纳闷了:“哭蒙了?问能不能追你,你好歹回复个行还不是不行吧?”
“这种经验你应该不少啊,沈小姐。”
“贫嘴。”沈爰唇线抖动,把手藏在他大衣兜里取暖,贴着他的心跳,“我们这样的关系…有必要还说行不行吗?”
易慎偏头,亲亲她发凉的耳廓,“走个流程。”
沈爰最喜欢他这种算不上情话的情话,特别有易慎的风格,她笑得脸都快僵了,故意说:“行呀,允许。”
“那就好好‘走流程’,你可要认真用心地追,不然我就选别人了。”
他轻哧,抱她更紧,“还有竞争对手呢?”
“今晚上,你要有本事下床,再说选别人的事儿。”
冷肃的风里,沈爰的脸蛋扑地热了起来,她拧他腰一下,“浑蛋。”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易慎的书房里为什么摆着一家钢琴。
“这首《德彪西:月光》你弹得很好,教教我呗?”
他答应:“回去教你。”
…………
公园的惊喜当然不是易慎准备的全部,他订了沈爰最喜欢的意大利餐厅,但是她却说今天想吃些别的。
沈爰问他,大学之前,他在外面最喜欢吃什么。
她想尝尝他喜欢的小店。
这些年忙,忙得过去的回忆都逐渐泛白,沈爰的要求少有地让易慎这种只会往前看的人开始回忆往昔。
最后他开着车带人回到了禄坊胡同。
这个地方承载了很多,禄坊胡同四个字几乎代表着易慎昏暗的少年时代,也如故事里主角等待厚积薄发的沉淀篇章。
天气寒冷,冷劲穿堂走巷,让这个市井烟火地又显出几分对生活的凑合和挣扎。
沈爰知道易慎的全部,知道身边牵着自己的男人,不仅走出了那个废品回收站,更走出了这鱼龙混杂的禄坊胡同。
他靠自己,拼出了一条荆棘路。
未来在征战自己人生理想的路上,有他在,她只会更安心。
就算遇到再难的事,她解决不了的事,易慎一定会为指出正确的方向。
她握紧对方的手,突然觉得不冷了,兴致勃勃:“我们到底去吃什么?”
“快到了。”易慎牵着她,最后在路口拐角处,走进了一间破破旧旧的汤圆铺子。
铺子开在拐角,不少学生上班族,还有外卖快递小哥短暂停留,吃口热乎的继续奔赴。
店长是,竟还能记得这么清楚,“一到冬天也没几件厚衣裳。”
说完,她扫了一眼如今易慎的打扮,点点头:“出息了。”
易慎望着奶奶离去的背影,往常闲庭自若的眉眼毫无遮掩地露出僵硬。
沈爰被这间小铺子藏着的温情打得措手不及,她伸手,盖住易慎的手背,莞尔:“那时候不知道吧,竟然还有人这么关注你。”
过去的他疲于奔命,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人,每天心里眼前只有挣钱和排开生活的各种难事。
吃什么,在哪儿吃,遇到过什么人,一概是最没必要认真留意的东西。
易慎收回视线,与她对视,眼眸很深:“今天来对了。”
沈爰笑弯了眼,点头认可。
汤圆很好吃,面皮软弹,飘着糯米香味,黑芝麻流心带着油光,她吃了一口全身心都在冷天里舒展开了。
沈爰看身边舀着汤圆吃的人,问:“你会不会觉得有点甜,吃不了可以给我。”她记得易慎不太能吃甜的。
易慎盯着咬了一口的汤圆,黑芝麻流在勺里,忽然沉默了。
上次吃这个,他还记得:是易连昌住院,经济情况最难的时候,是沈爰闯进他人生的时候,是他觉得自己和她云泥之别的时候。
那时候,他觉得这汤圆甜得咽不下去。
可如今,易慎却觉得还不错,不仅能下咽,还尝出了香味。
他把剩下半颗含进嘴里,点头,“不甜,刚好。”
沈爰不知道易慎因为这汤圆发生了多少内心回忆,笑着说了句:“跟我在一块久了,你都变得能吃甜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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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没去意大利餐厅,所以易慎托人把家里又装点了一下,提前在家里备了甜品鲜花,醒上了酒。
两人在一起,除了第二天有事不能喝太醉,会选择起泡酒或者啤酒以外,能恣意休息的时间,一般都会选择红酒。
红酒养人,适合慢慢品味,介于微醺和酩酊之间,特别适合为他们“活动”铺垫氛围,打开身心状态。
喜欢红酒的原因也是因为某天晚上,两人作到兴头上,易慎把剩半杯的红酒倒在她身上,然后低头一点点吃干净,一个举动把两个人都弄疯了,欢喜抵达巅峰,之后就默认都喝红酒。
这阵子,易慎托人买了不少上好红酒,他喜欢看沈爰微醺时发红的脸颊,特像她高时的肤色。
吃了饭出来,两人默契地进入一种不言明说的状态里,易慎开车的速度逗比平时还要快。
一次表白,让他们好似回到了年少时候,一个对视,一个勾/引,就能猴急得恨不得拉着对方跑回公寓大肆荒唐一番。
沈爰那句让么。
沈爰昏昏沉沉了,直接被他面对面抱起来,走向家里的书房。
钢琴在那儿。
易慎确实在教她,只不过时间地点场合都不对。
视线里的黑白琴键飘忽不定,沈爰带着万千羞耻,把双手放到琴键上,身后男人的嗓音就在耳畔,她站不住,听着他复诵的曲调,用颤抖的指腹,按下一个个音节。
她像块云朵不断被飓风撞击。
“弹错了。”他停顿。
沈爰脸热得能滴血,哭腔上涌。
她踉跄,手掌推摁键盘,顿时发出了混乱庞然的琴声——
“圆圆好笨…”易慎带笑的嗓音沙沙的,“再练半个小时。”
“弹琴要认真,对不对,嗯?”
“这次小心点儿……”
月光曲蹩脚的,断断续续地回荡在书房,伴随着柔软牡蛎的轻唱。
告白夜会很漫长,当局者沉溺其中。
易慎拉着她在书房闹了半天,怕红眼小兔子第二天腰酸腿痛,最后顺从她的求饶,抱着人回了卧室。
最后两人休息在次卧。
红酒的余韵飘荡,和散不去的浪漫融在一起,充斥着偌大平层的每个角落。
他使用魔法,把她心神蛊惑,让她不像自己。
沈爰仰着白细的颈子,陶醉的,张开嘴,甚至露出笑。
…………
易慎在身边,沈爰过得太幸福,以至于她总恍惚觉得那五年是一场难熬又枯败的梦。
伦敦又开始下雨了。
衣服一件套一件,怎么多穿还是觉得冷。
伦敦的十二月,还跟秋天一样,可冷得扎人骨头。
沈爰知道,其实早就入冬了。
才下午两三点,天阴得楼宇都开满了灯。
公寓套房面积不大,但一个人住也足够空旷,客厅摆着画架和手作台,废稿被揉成纸团,围绕着垃圾桶散躺,愣是投不进一个。
不知是暖风供的足还是人不怕冷,拖鞋和袜子被丢在一边,沈爰光着脚,盘腿坐在落地窗前望着楼下的黄枫树。
纤细的手捏着啤酒罐,她半醉的眼眸耷拉着,盯着树出神。
一年半,关于的消息源源不断越洋传来。
离开她以后,他风个南方来的老奶奶,有家里人帮着,虽然叫汤圆铺子,但其实家常菜都有卖。
外来旅游的很少涉足这里,所以只有部分当地人知道藏在禄坊街道这家唯美价廉的苍蝇小馆。
条件有限,铺子里是有些冷,但好在源源不断上桌的热乎气,让人感受不到寒。
两人找个靠墙的位置坐下,易慎抽两张纸,把她面前的桌板擦干净。
沈爰也给他擦擦,补了一句:“我没那么讲究啦…”
“知道,别把衣服蹭脏。”易慎说。
细枝末节中伺候她,早就成了他的习惯。
易慎跟奶奶点了两份汤圆,炒河粉和几道凉菜。
奶奶听着点单,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来了句:“好久没来了。”
沈爰和易慎皆是一愣。
沈爰问:“奶奶,您还记得他呀。”
“高个子帅小伙,每次只点粥和火烧。”奶奶年岁已高光四起。
短暂一年半的缠绵,成了埋葬在地下无人知晓的枯树叶。
沈爰盯着那摇曳却不坠落的树叶,仰头,又灌了口酒。
她以前最不爱喝酒,喝也是和家人以品鉴为目的。
可是来了这边,沈爰发现只有喝酒,喝醉了才能睡着,不想着易慎地踏实睡去。
一开始沈爰还去小酒馆,生怕独自待着乱想,但因为被两个英国男人恶意搭讪后,就不敢再去了。
她像是病了,不愿和人交流,国内家人和好友们打来的电话和信息她一概不想理会,逃避,搪塞。
只喜欢坐在这窗边,喝着酒,观察这些树日复一日几乎不可察的变化。
沈爰再喝了口酒,辛辣刺激着嗓子。
可明明她都这样躲了,易慎的消息还是像穿墙的风,不断戏谑,讽刺着她。
她知道是自己先放手,知道自己愧对易慎,他再绝情都是她活该。
道理都明白,可沈爰却还是在夜晚的瞬间,产生埋怨,埋怨他哪怕犹豫一秒,不要那么适应祁家二少的身份。
哪怕,因为她稍微过得难受一点也好。
可是没有。
他过得很好,过得太好。
沈爰觉得自己病了,自己以前不这样的。
在手边的平板还亮着,上面是推送到她这里的新闻,易慎创业势头迅猛的报道赫然夺目。
沈爰捏得啤酒罐变形,缓缓垂首,忍得嘴唇发抖。
思念会发酵成怨恨,她体会得一清二楚。
念太深,得不到,沉疴难愈。
沈爰双手捧起平板,近在咫尺地望着图片上的男人的侧脸。
好像和分开时没什么变化,又好像变了很多。
她眼神木然,用手指轻轻抚摸屏幕,光是看着他的脸,她的身体就开始不自觉地产生反应。
沈爰缓缓倒下,躺在地毯上,望着屏幕里的易慎,各种回忆翻来。
出风口的暖气打在她颈窝处,像情人的亲蹭,看着看着,沈爰控制不住往下放右手…
那是她在国外五年唯一一次。
下雨线。
好荒唐。
太不像话了。
她竟这样轻贱自己…
对方都已经往前走了,已经丢掉过去,不会再与她有任何交集了。
她却在这里想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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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爰淌着泪,浑身脱力,如同没灵魂的娃娃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双指尖的湿润正在一点点风干,抹去她不愿承认的悲哀。
警铃响了。
公寓楼里又有人出发了烟雾报警器,好像这次更严重一些,警铃响了一会儿,惹来了消防。
整栋楼的人都在往下疏散,门外一片吵闹。
唯有衣衫不齐的她,还躺在家里。
所有吵闹都入不了她的耳,沈爰完全锁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只觉得:火灾来了,不走又如何,就呆在这儿不好吗?
她不想动,也不想出去,她无法见人。
烟雾逐渐蔓延到其他地方,直到她隔着门,都闻到了那股窒息的味道……
紧急时刻,沈爰脑子里却还是只有——
他在报道里意气风也不知怎的,可能是种直觉,就觉得…皇家蓝和你绝配。】
【正统,高贵,贵族的颜色,这些跟我哪沾边儿?】
【你不懂珠宝,也不懂你自己。皇家蓝就是最配你的。】
沈爰像个情绪敏感的病人,望着面包店的名字,站在店外热了双眼。
眼圈红了,她却笑了。
“这家的招牌好像是法棍诶,他家招牌的法棍叫皇家蓝?太搞笑了吧。”顾迎秋看着门口立着的面点介绍,笑道:“对了圆圆,下次作品我们设计个以皇家蓝为主石的系列稿怎么样?”
在朋友即将看清自己泪眼的前一秒,沈爰倏地低头,率先一步推门往店里走去,并飘飘留下一句。
“算了,我不是很喜欢皇家蓝。”
顾迎秋盯着她背影,跟着,“以前没听你说过你讨厌皇家蓝啊。”
“竟然还有人不喜欢这种石头,蓝宝的顶级品类诶。”
那天买了面包,伦敦又开始下雨。
沈爰之后没再去过那条街,但是一直记得那家叫“royalblue”的发,像已经丢弃所有过去的模样。
…………
梦里的烟熏缭绕太真实,憋得沈爰足足好几十秒没有呼吸,最后把自己憋醒了。
她倏然睁开眼,使劲透了口气。
视线里,金阳官邸次卧的落地窗映入眼帘,沈爰才惊吓确定:那是梦,那五年已经过去了。
易慎从身后搂着她,胳膊搭在她的腰上,沈爰低头,看着他虬浮青筋的大手,安心了。
她转了个身,后怕未定地扎进他怀里。
易慎还睡着,习惯性把她搂紧,下巴蹭蹭她额头,还用鼻音“嗯?”了一声,但也是半梦半醒的。
沈爰仰头盯着他,眨动杏眼,仿若劫后余生般庆幸,感谢上天眷顾。
最后,她凑过去亲亲他的下巴,再窝进爱人的怀里,重新阖眼。
散去噩梦,沈爰被他拥着开启第二场安眠。
还好,还好。
第 71 章 Heated
Heated:71.
沈爰烦透了英国的温带海洋性气候,雨下不痛快,晴天少得如穷酒鬼钱袋子里的钢镚。
一到阴雨天气,空气湿度飙到90%以上,卷发从根到尾都是潮乎乎的,一天洗多少遍都不觉得干净。
每逢拉扯延绵的阴雨天,她就格外思念滨阳的干燥气候,夏是夏,冬是冬,每个季节的风格都干脆利落。
而且她发现,在伦敦下雨打伞像是什么罪责,真有不少人就套着个大衣任凭潮雨淋湿肩头和帽檐。
一下雨,沈爰就不爱出门,因为不喜欢潮湿,又容易忘带伞,随之就更讨厌淋雨。
她早就习惯了生活中有人伺候着细枝末节,在家里有保姆阿姨和司机叔叔照顾,天冷有她们提醒添衣,下雨下雪有司机备伞。在外面,有哥哥们和易…
沈爰请眨眼睛,停止暗念,摸到手边省一半的啤酒,皱眉灌了口。
这些早已习惯忽略的生活细节来到英国后,被无限放大惩罚在她的生活里,一次次成为加剧坏心情的催化剂。
她不断长记性,不断积累生活经验,也不断在自责和自嘲中崩溃。
雨终于停了,雨雾降进泥土里,沈爰被顾迎秋拉出去买东西。
两人逛完画材店铺出来,踩着未干的他教她弹《德彪西:月光》的话,易慎听进去了。
回家以后,两人各自洗好放松一下,窝在沙发喝了会儿酒,状态一点点起来,伴着还在放映的电影,沈爰嘴里含着酒香接下他压过来的嘴唇。
易慎今天的情绪比往日还要高涨,急切之下都把她嘴唇咬疼了,沈爰打他后颈一下“唔唔”警告,结果被他反剪双臂,整个人以挺前姿势“献给”他。
沈爰也咬他。
坏蛋!不是你追我吗!不知道温柔一点!
易慎用舌/尖描摹她的唇/瓣,耳/垂,脖/颈,锁/骨……
爱得恨不得将她吞下去,谁也不给窥视。
他一如既往,把她推在沙发表面,高大的人俯身下去。
洁白的浴袍被他大手捏住。
沈爰早已习惯,也喜欢上了被野兽的粗粝伺候。
她抓着他的头发,发虚,盯着天花板,目光逐渐发散……
纯洁的牡蛎在海浪中逐渐两侧舒展。
红唇张张合合,不知颂唱着什水迹游荡在小街路边。
从出门到现在,两人行只有顾迎秋带着脑子和精神,沈爰像个沉浸个人世界的傻瓜娃娃,揽着她的胳膊,始终发呆。
“同样数量,这家店的纸比Cindy给我说的那家贵了足足五十便,刚刚结账的时候我都愣住了,你没发现吗?”
“不行,Cindy说的那家虽然远了点,但算下来还是便宜,下次你就在家,我自己去买。”
“对啊,我可以一次性买多点,在班里搞个代购怎么样?能挣点是点。”
顾迎秋噼里啪啦说一大堆,都没个回声,她偏头,晃晃沈爰的胳膊:“圆圆,愣什么神呢?”
她拧眉,很无奈:“你是不是又没听我说话?”
沈爰的目光淡然,如没波澜的潭,开口只是说:“要卖别去2班,那个班富家子弟最多,有几个打头的不是很好相与,他们对省那五十便应该没什么兴趣。”
顾迎秋望着远处,拉着人继续往前走,“你说的有道理。”
“还是你懂得多。”
她看出沈爰的情绪不高,想着说些好玩的事给对方听,顾迎秋把头凑过去,语气始终活跃:“你都没听说吧,我住的那栋出事啦,前几天铐走一个,被退口,易慎没上车,吩咐助理:“你先回,把手续办好,我自己待会儿。”
张世颔首,坐上司机的车离开。
……
崩溃和落空,简单到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瞬间,就能漫天蔽野的摧毁他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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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
譬如站在下雨的伦敦街头,发现自己少了颗袖扣的那一秒。
少了另一半的蓝宝石袖扣在左袖上孤独熠熠,仿佛少了近半灵魂,无声嘶哑着拥有者的溃败。
雨点打在他身上,浸湿他打理精致的黑发,顺着发梢,滴答在易慎的鼻梁。
终于,在展宴挺住的骨气,在这里坍塌了。
他是最不信命运暗示之类的玄说的人,却在此刻,透过丢一半的袖扣,看见了老天对他的残忍提醒。
在有她的城市里,丢了她送的袖扣。
是不是就暗指着……
易慎突然很累,绷紧的弓变形到极致,他一点点俯身,挺拔如杉的人弯了腰。
撑着膝盖,他盯着湿透的地面,眉心神经性跳动,在下一秒丢弃了所有学一个。”
“拷走的那个中国留学生好像是金融/犯/罪,洗/了好几十万英镑,真行啊,我这每天为学校作业都焦头烂额了,别人还能…”
“那另一个呢?”沈爰问。
顾迎秋扑哧一笑,告诉她:“那个被退学的?据说是因为开银趴被举报了。”
沈爰】
【我面包店。
…………
下巴感觉湿痒痒的,沈爰迷迷糊糊从回笼觉里醒来。
男人洗漱后身上带着薄荷香,把眼睛艰难睁开一条缝,她瞧见蹭吻自己下巴和脸蛋的易慎。
易慎侧身撑在她身边,见她醒了,他将下一个吻落在她唇上,习惯以吻道早安。
他伸舌使劲吮了一口,沈爰抬手捂住自己的嘴,睡意惺忪,咕哝道:“…我没洗漱呢,别亲。”
易慎目光平静,跟她对视了几秒,然后拉开她的手,又亲了下来,这次更深,把她舌尖都吮麻了。
沈爰瞪他,好像在骂他不听话,被迫被他口中的薄荷清香侵袭神经。
亲完餍足,易慎勾唇来了句:“甜的。”
说完他搂着沈爰后背,把人从床上拉起来,强制起床。
沈爰下半身跟黏在床上似的,懒乎乎不愿意起,撒娇耍赖:“别拉我——我不想起。”
“好困,你昨晚搞那么凶,你就不累吗?”
对方却说:“中午了,过了这个点儿不吃饭,你晚上又要胃疼。”
她打了个哈欠,觉得腿还是酸的,无奈,闭上眼,张开双臂。
等他抱。
不用说,单一个动作他就知道她要干嘛。
易慎俯身,让沈爰圈住脖子,同时托住她的臀,利落把人抱起来。
她双腿圈着他的腰,稍乱的柔软卷发扫得他颈侧发痒,易慎偏脸,在她颈后嗅了嗅,“怎么老是这么香。”
沈爰闭着眼,荡动双腿,懒洋洋笑了一声:“不知道吧,睡在你身边的是花仙子哦。”
她故意的幼稚话成功逗到他,易慎染笑,抱着人往洗手间去,伺候还没睡醒的“软骨头”洗漱。
沈爰坐在盥洗台上,接过他递来的漱口水,清凉刺激在嘴里鼓秋鼓秋,她吐掉,然后蹭动大腿,靠近正在拔电动牙刷充电线的男人。
她揪着他睡衣,把人强势拉下来,嘴巴印上去。
易慎手里还握着牙刷,垂眸,淡定接她这一记吻。
她发现睁着眼睛接吻还蛮有意思的,沈爰与他对视着,笑眼转来转去,用舌尖“叨扰”他。
易慎扯着她后领把人拉开,强行中断这个吻,塞给她牙刷,压着眉抱怨一句:“辣。”
沈爰碎笑几声,“你自己选的漱口水嘛。”
“别墨迹了。”易慎使劲揉揉她的头发,转身出洗手间,留下一句:“快洗,洗完吃饭。”
……
洗漱完,沈爰趿拉着拖鞋走向餐厅,他已经在摆碗筷了。
吃惯了易慎做的饭,嘴变得又挑又刁,就算是外面的早餐,她也偏向于让他买半成品回来用自家厨房做。
她走到餐桌瞄了一眼,“呀,今天是馄饨,华庭那边的云记虾仁馄饨是不是?”
易慎揭开一旁的锅盖,“馄饨当汤,主食吃咖喱吧,不是念叨好几天了?”
沈爰把自己的饭碗递过去,笑眯眯的:“多给我盛些饭,好饿。”
易慎把咖喱和白饭配比好,她支颐盯着他的脸,忽然想起昨夜梦见的那些回忆。
没头没尾的,沈爰忽然开口说了句:“我们下午去买法棍吃吧,好不好?”
“又想吃那个了?”易慎无奈于她每天都有各种想吃的东西,供都供不过来。
他把饭放到她面前,“我记得你不吃法棍,不是嫌硬么。”
西点除了蛋糕,她只吃牛奶糖分含量比较高的松软面包,从来不吃法棍。
沈爰垂下眼睫,脑海里浮现出伦敦街边那家面包房的模样,没说为什么,只是重复:“就是想和你一起去买。”
她话说到这,易慎不再有任何疑问,点头答应:“下午散步的时候去。”
于他而言,她的要求本就不需要原因,不管为什么,他要做的只有立刻满足,而已。
她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易慎都会答应,沈爰点头,扒拉一口饭,眼睛始终笑着。
虽然周醒她。
最终,他只是给她掖了掖毯子。
望着实实在在躺在自己怀里的女孩,越是这种确切的“获得”感,就越让他想起曾经“失去”的感觉,随之更加后怕。
易慎的视线被催眠的阳光晒得有些发散,在难得闲适的此刻,忍不住回忆好多。
…………
三年前,潮湿又繁荣的伦敦。
崩溃和落空,简单到有时候只需要听到一句话,就能铺天盖地的侵袭他的神经。
他人眼里坚不可摧的易慎,竟脆弱得被一句话,打得脊背都险些直不住。
“沈小姐没来。”特助在他耳畔告知。
他们明明是确定沈爰会随学院教授参与本次珠宝展宴,才大老远飞十个小时过来的。
这时的易慎,早已是创业黑马,外加上少部分人知道他祁家二少的身份,在国内外的圈子里都瞩目又显眼,不敢招惹。
他高傲又矜贵,以极致的理性管理团队,根本不像是会为了个“不确定”的偶遇退掉工作越洋过来的人。
能让他的伙伴兼老板如此不理智……张世比任何都希望易慎能成功见到那位小姐。
只可惜。
张世瞄着他绷紧的神情和身姿,不敢吱声。
最近工作连轴转,连夜坐飞机过来又没见着人,他怕易慎挺不住,试探着问了句:“……需要我帮你去找一下沈小姐吗?”
要实在想见,抛开礼数什么的见一下不是不能完成。
张世知道的情况有限,不清楚易慎和沈爰之间隔着那么多不能相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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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由。
易慎低头,盯着西服上特地养护佩戴的皇家蓝袖扣,梗着脖子冷静道:“不用。”
“明天早上回滨阳。”
不像条落魄野狗般摇头丧气,是他守的最后一抹倔强和尊严。
快两年了,每个日夜的更替,都在反复撕开他对沈爰的惦念。
白日撕裂,晚上愈合,一天天叠加,结痂越积越厚。
厚到终有一天,他憋不住,想来窥探一眼,以来慰藉这场漫长征战的疲惫。
可小姑娘真狠心啊。
应该是知道他会来,所以不管多好的学习机会,她说不来就不来。
易慎跟服务员要了杯酒,握在手里,迟迟没喝。
他盯着杯子里的香槟。
怎么还没喝,喉咙就苦透了。
“张世。”易慎胸口滚烫又发闷,压得嗓音也低得吓人:“你说她。”
“是不是早就撒手了。”
如果是那样,那他的所有计划,筹谋,都会沦为可笑的独角戏。
张世看不了老板这个样子,怕敬仰的人崩溃,又可怜于强者的卑微。
“易总,沈小姐在英国将近两年间,并未与任何异性有过过密接触。”是事实,也是安慰话。
易慎听完,唇线:“……”
她纯属好奇,静静问:“中中混趴,还是中外混趴?”
顾迎秋被噎住,瞪大眼:“你还真是语出惊人。”
“这发言可不符合你娇俏单纯小千金的人设。”
不知听到什么词汇,沈爰鲜少露出抹笑,一飘而过。
两人又走过一个路口,一股麦香甜味飘过来,顾迎秋动鼻子闻了闻,“谁家面包店出炉了,这么香,我都咽口水了。”
沈爰顺着香味的来源,往前面看了一眼,“好像是前面的店。”
“去看看?”顾迎秋嘴上问着实际上已经拉着她奔过去了,“我好几天没吃面包了。”
两人走到香味的源头,是家新开的面包房,沈爰到门口仰头看了一眼,愣在原地。
顾迎秋顺着抬头,眼睛一亮,说:“royalblue?有点意思啊,这家店长竟然取了个皇家蓝的名。”
面包的甜香味在鼻息间充盈,沈爰上仰的眸子倒映店铺发光的名字招牌,最常见的两个词组合在一起,让她静止在熙攘人流中。
【那你觉得我适合什么石头。】
【你嘛……皇家蓝?动了动,扯出不算笑的笑。
意味不明,难说是满意还是自嘲。
沈爰不出现,这个展宴对他们两人来说没了意义,易慎带着张世离开。
在宴场门理智。
整条街,凡是他走过的地方,易慎弯着腰,甚至单膝跪在脏兮兮的地面,摸索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他喘/息/粗/重,喉咙溢出困兽般的闷声。
路过的人都奔着避雨,再以不解和异样的目光扫视他一眼。
感官只留视觉,其他自动被屏蔽,他发了疯地想找到那枚袖扣,好像找到了就能向命运证明……
只要他努力,他和沈爰,就断不了。
就算天塌了,他易慎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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