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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5-20(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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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邬长筠被塞到车后?座,张易安和其中一个手下将她夹在中间。

    出来了,事情就好办多了。

    张易安见她毫无畏惧的眼神?,拽住她的头发:“说两句好话听听,指不定老子能让你少伺候两人。”

    邬长筠凝视着眼前这道貌岸然的畜生:“好?啊,你靠近点。”

    张易安没敢,谁知道这?疯婆娘会不会再咬自己一口。他攥紧头发来回晃动她的脑袋:“别给老子耍花样,等会,有你好?受的。”

    邬长筠笑了:“多好?受?”

    张易安见她这?这?副表情,火又冒了上来,一巴掌猛地扇过去。

    邬长筠倒在左边他的手下怀里,臭烘烘的男人味扑面而来,熏得她直犯恶心?。

    邬长筠直起身,看向车窗外,车缓缓驶离闹市,不知要往哪去。

    不管哪里,都是他们?的将死之地。

    疼吗?当然疼?

    可她最会忍了。

    这?些年挨过多少打?数都数不清。

    当年被余老头打,好?不容易杀了人逃出来,又被骗卖到妓院做杂事,老鸨打自己,年纪大的丫头打自己,心?情不好?的妓.女?也打自己。就连后?来跟祝玉生学戏,也没少被罚。

    这?身硬骨头,生生是揍出来的。

    张易安抓住她的头发粗鲁地把人拽过来,邬长筠顺着劲一头撞上他的鼻子,男人顿时鼻血直流。

    张易安手捂住鼻子,骂了一句,抽出刀,刚要扎下去,车子一个?急刹,他身体前倾,一刀子插进手下的大腿上。

    “啊——”手下疼得腿直抖。

    张易安拔出刀,骂前头开车的手下:“你他娘的会不会开!要晃死老子!”

    “爷,前面。”

    张易安往前看去,只见自己的车头前堵了辆车。

    “好?像是杜老板的车。”

    话音刚落,前车下来个?人,是杜召的手下,白解。

    “妈的,又要干什么?”张易安赶紧放下刀,吩咐手下,“看着她点。”

    “是。”

    他理?了理?衣领,下车迎过去。

    邬长筠在后?座看着,见白解同张易安说?了几句话,张易安忽然僵硬地笑起来,点了几个?头,便往自己走来。

    他打开门,收敛了些恶气:“你走吧。”

    邬长筠坐着不动,走什么?这?口气还?没出去呢。

    白解见人没反应,喊了一声:“发什么愣,快下来。”

    邬长筠不满地下车,同张易安对视,只见他恶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坐到车里,让手下开车走了。

    邬长筠径直朝白解走去。

    “是爷救了你,还?不快去谢谢,说?点好?听的,别那么刚硬。”他还?没说?完,就见邬长筠忽然从自己身旁过去,疾跑起来,冲上了驾驶座,“欸!你干嘛!”

    “站住!”白解追过去,没来得及阻止。

    邬长筠一脚油门,车子狂飙出去。

    后?座的杜召按住椅背,看向前面发疯的女?人:“干什么?”

    邬长筠没理?他。

    一个?大弯过去,张易安的车出现在视线里。

    杜召立马懂了。

    眼看着邬长筠又提速,他双手抓稳,看车子直直撞上前车的后?屁股。

    张易安的车停了下来。

    一下哪够,邬长筠要倒车,再撞上去。

    手刚落在挡把上,一只温暖的掌心?覆了过来,握住她冰冷的手,是杜召:“冷静点。”

    邬长筠甩开他的手,拿起副驾驶下的棍子,下车直冲前车去。

    “匡”的一声,车窗玻璃被砸了个?稀巴烂。

    她又砸了第二下。

    第三下。

    吓得里面的人抱头躲到另一边。

    邬长筠拉开车门,把张易安拽了出来,操起棍子猛打下去。

    杜召坐在车里,笑了起来,自言自语:“小姑娘,挺虎。”

    白解气喘吁吁地追上来,看见这?一场景,直接呆住了。

    张易安无处可躲,抱头躺在地上,感觉自己骨头都快被打断了。

    手下赶紧下来拉,邬长筠又反过来打他们?。

    白解见她下狠手,过去请示杜召:“这?……把人打死就不好?了。”

    杜召没说?话,下了车,走到跟前:“行了。”

    邬长筠不理?他。

    “别打了。”

    还?是不理?。

    杜召冲天发了一枪。

    这?才停下。

    邬长筠也打得舒服了,丢了棍子,跑到杜召身边,酝酿下情绪,挤出眼泪来,抬脸梨花带雨地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是他先侮辱我。”

    杜召最怕女?人哭了,见她眼泪涟涟的,凶了句:“不许哭,滚后?面去。”

    邬长筠立马收住眼泪,站到他身后?。

    张易安的手下扶着人起身,他鼻青脸肿、瘸着腿走过来:“杜先生,您别管,让我打死这?臭娘们?。”

    杜召单手半插在西裤口袋里,另一手转着枪:“三个?大男人,为难一个?女?子不太绅士吧。”

    张易安知道此人底细,心?里暗骂:老军痞子,还?扯绅士,去你娘的。嘴上又客气地说?:“您看我这?伤,谁欺负谁啊?”

    杜召道:“女?人家,能有多大劲。”

    张易安没想到他这?么护短,这?贱人什么来路?让他这?么护着?如果?认识,刚在花阶门口怎么就让自己带人走了?他心?里迷惑又郁闷,正恼着,看到躲在杜召身后?的女?人,对自己笑了起来。

    这?一笑,叫他火更大了,咬牙切齿、一瘸一拐地要上前。

    邬长筠又躲得深一点,轻轻揪住杜召的衣服。

    白解见人过来,掏枪对着:“这?位,不知哪家的少爷,别冲动。”

    张易安举起双手退后?:“好?说?,好?说?。”

    邬长筠又出来些,朝他挑了下眉。

    赤裸裸的挑衅!张易安快爆炸了,无奈又动不了她,胸闷气短,仿佛下一刻就要咳血。

    杜召把邬长筠拽过来,推到前面。

    什么意思?她正以为杜召要把自己交出去,却又听他道:“把人打成这?样,不道个?歉?”

    张易安牙齿都快咬碎了,逼迫自己冷静下来,颤抖着声说?:“不知道是杜先生的人,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对不住小姐。”

    见邬长筠不吱声。

    杜召又开口:“你呢?人家都瘸了,不说?两句?”

    邬长筠转身看他,眼睛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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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副要哭的表情。

    杜召看到眼泪就烦,知道她是装得,但见人这?一脸血,松下口:“行了,走。”他转身往车上去,对白解道:“明天给小少爷找个?好?医生。”

    “是。”

    邬长筠跟上杜召,走几步,回头看张易安。心?想:算你们?走运,保下几条狗命。

    眼角的泪还?挂在脸上,又冲他笑起来。

    啊啊啊啊啊!狗仗人势的东西!

    张易安气得直跺脚,还?瘸着,这?么用力一踩,更疼了。

    白解忍俊不禁,故作淡定,背着手过去招呼人:“小少爷是哪位老板家的?”

    ……

    邬长筠坐到杜召旁边,理?了理?蓬乱的头发。

    “不好?好?唱戏,跑那去做什么?”

    “也不是天天都唱的。”

    “不谢谢我?”

    “是你非要救的,我可没求你。”邬长筠斜眼看他,还?是说?:“谢谢杜老爷,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你这?嘴,难怪会被打。”

    “是他先侮辱我,说?唱戏的下九流,我下九流,听我戏的您叫什么?”

    杜召轻轻笑起来:“贫嘴。”

    他掏出块方巾递过去:“擦擦。”

    “再次感谢杜老爷。”

    “这?会知道嘴甜了。”

    “气出了,心?情好?,自然甜了。”

    白解上了车,对杜召道:“他老爹叫张达,开家具工厂的。”

    “没听过。”

    “我都安抚好?了。”

    邬长筠闻言,也对他道了声谢。

    “不客气。”白解想起她刚才打人的那个?架势,只觉得帅,“不愧武旦,会打。”

    “过誉了。”

    白解“噗呲”一声笑出来,看到杜召严肃的眼神?,又敛住笑,一本正经地注视前方。

    杜召问她:“住哪里?”

    邬长筠说?了地址。

    “送她。”

    “好?。”

    车子缓慢启动。

    “我刚看了下,车子撞挺严重,”白解又想笑,憋住了,“坐稳了。”

    杜召瞧向邬长筠,见她正擦着脸上的血:“我这?车,你怎么赔?”

    “送去修,我付钱。”她忽然皱眉,看向杜召,“大概要多少钱?”

    真是冲动!后?悔了。

    “也就几百块吧。”

    邬长筠愣了一下,低落地说?一声“好?”。

    杜召见她严肃的表情,不禁笑了:“逗你的,一辆破车而已,不值钱。”

    邬长筠一脸认真:“我会赔的。”

    “你这?小眼泪说?掉就掉,不该唱戏,应该去演电影。”刚说?完,他忽然想起了霍沥的话,捏住邬长筠的下巴,将脸转向自己。

    很漂亮的一张脸,漂亮,而不俗。

    相貌其次,主要这?性格,够劲。

    无论应付谁,都恢恢有余。

    “跟我去趟昌源。”

    “干什么?”

    “家里老太太过寿。”

    邬长筠明白了。

    “不需要你赔车,”杜召松开她,“一天一百,去不去?”

    “不去。”

    一件事,杜召不想重复第二遍。

    爱去不去。

    车停在巷口。

    邬长筠下车去,走进阴霾的长巷,额头和?头顶隐隐传来痛感,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破相了。

    破相,便上不了台,唱不了戏,挣不了钱了。

    ……

    杜召见人迟迟没回来,对白解说?:“走吧。”

    话音刚落,邬长筠就走了回来。

    他降下车窗,笑着看外面的女?人:“想明白了?”

    “五百。”

    “行。”

    “一天五百。”

    “你挺敢开口。”

    “你敢给吗?”

    杜召看着她毫无畏惧的眼睛,坚定、美丽、充满欲望:“下月三号早上八点,在家等着。”

    ……

    第16章

    楼下?租客起夜,撞见一身血的?邬长筠,吓得一激灵,看清人后,小心翼翼问道:“出什么事了?”

    “没事。”

    租客见她?缓缓上楼,又多问一句:“要不要帮忙?”

    “不用。”

    黑影消失在楼梯尽头。

    租客悻悻离开。

    邬长筠开门进屋,脱下身上脏臭的衣服,去洗了个澡,温水冲在头顶,烫得伤口如刀割。

    血水顺着?皮肤流下?,一条条红线将她?分割成无数片,狰狞又凄美,邬长筠摸了摸额心,伤口肿了起来,火辣辣的?痛。

    屋外有脚步声,朝她?房间而来。

    邬长筠仔细听去,声音停在自己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她?迅速擦干,套上睡衣出去,开门见人。

    是阿卉。

    阿卉抱住她?的?腰,低声道:“姐姐,我好想你?。”

    邬长筠揉了揉她?的?后脑勺,把人拉进去,关上门。

    “最近怎么样?”

    “一切照常,”阿卉见邬长筠去拿医药盒,“你?受伤了?”再看,她?的?额心破了皮,又红又肿,“怎么了?”

    “没事,和流氓打了一架。”

    “欺负你?了?”

    邬长筠抬头对她?笑了:“谁能欺负到我呀。”

    阿卉到她?身边:“我来帮你?。”

    “好,还?有头顶。”

    邬长筠坐下?,阿卉轻轻撩开她?头顶的?发,看到触目惊心的?伤口,心疼地掉眼泪:“很疼吧。”

    “还?好。”

    “忍着?点,我先消消毒。”

    “嗯。”

    阿卉手轻,并不太痛。

    “周月霖有什么异常吗?”

    “看上去好像没事,但她?心思?深,想什么旁人也看不出来,不过我看吴妈又鬼鬼祟祟出去,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肯定还?是怀疑。”

    “那怎么办?”

    “不怕,让她?查。”

    “周月霖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总是头疼,失眠,最近还?有点咳嗽,应该是药物慢慢起了作用,还?有,她?抽大烟频率也越来越高,之前两?三天一次,现?在每天多少?得都?抽上两?口,人憔悴得很,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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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发黑,不过用脂粉遮住了。”

    “我看得出来,厚厚的?一层。”邬长筠沉默了一会?,“李仁玉呢?”

    “他最近白天都?没怎么在家,说是有个大生?意。”

    邬长筠冷笑一声,老东西除了那些?肮脏玩意,还?能有什么大生?意。

    早晚,给他一锅端了。

    “给周月霖的?药,要不要下?重?些??”

    “不用,慢慢来。”

    慢慢来,就像曾经这毒妇吩咐保姆给哥哥李香桐下?药一样,润物细无声,一点一点侵蚀她?的?五脏六腑。

    安插阿卉去李家,本意是要做掉李香岷,让周月霖也尝尝失去儿子的?滋味,但邬长筠还?是心软了。十几岁不谙世事的?小孩,又有什么错呢,上一代造下?的?罪孽,不能让一个无辜的?孩子承担。

    伤口处理好了。

    邬长筠起身,给阿卉倒了杯水:“我这只有酒和水。”

    “姐姐少?饮酒,伤身体。”

    “好。”

    阿卉看向她?的?书桌,上面放了几本学法文和英文的?书:“姐姐还?想离开?”

    “嗯。”

    “到时候,能不能……带我一起?我可以照顾你?,也能找个粗活挣钱。”

    “再说吧。”

    阿卉不想苦苦哀求,她?了解邬长筠的?性子,只笑了笑:“我不能出来太久,会?被发现?,得回去了。”

    “路上小心,”邬长筠到窗口看了眼外面,没有行人,“去吧。”

    阿卉又过去抱她?一下?,她?比邬长筠矮了半个头,仰脸微笑:“你?还?会?来李家吗?”

    “暂时不会?,我要离开沪江几天。”

    “去哪里?”刚出口,她?又觉得不该问,“那你?注意安全?。”

    “你?也是。”

    ……

    走前,邬长筠得去看一眼师父。

    祝玉生?住处离自己并不远,但两?人见面总吵架,邬长筠每月只去两?三趟,送点钱、吃食和日用品。

    祝玉生?正在院内晒太阳,保姆在给他洗刚尿湿的?裤子。

    邬长筠进门去,保姆同?她?打了声招呼,祝玉生?看过来一眼,气鼓鼓地又挪开眼,望天去了。

    她?早习惯了师父的?臭脸,放下?带来的?东西,从房里拿了条薄毯出来,盖到他的?腿上。

    邬长筠蹲下?,仰望着?祝玉生?:“身体怎么样?”

    “死了都?不用你?管。”

    “那还?是要管得,答应给您送终。”邬长筠理解师父的?暴躁,去年他出了车祸,腰以下?全?残,永远困于轮椅之上,普通人都?接受不了,更?何况是在戏台子上耀眼了几十年的?大武生?。

    苦闷憋在心里,总是要找个出口的?。

    而自己,就是他唯一的?出口。

    师哥师姐事业蒸蒸日上,无数崇拜者登门,全?国各地巡演,他们成就远高于祝玉生?之上,祝玉生?是万不敢发脾气的?。

    只有自己这个不上不下?、他心里的?“窝囊废”才能毫无顾忌地泄泄火。

    “我要出一趟远门。”

    祝玉生?一听这话,眉头又紧蹙:“干什么去?”

    “赚钱。”

    祝玉生?一掌将她?推坐在地上:“天天钱钱钱,满脑子都?是钱,你?是不是没钱不能活了?”

    邬长筠也没起来,就在冰冷又潮湿的?青石板上坐着?:“不然呢?我不去赚钱,你?的?保姆钱谁付?吃喝拉撒谁付?靠你?那两?个声名远扬的?好徒儿吗?他们一年来看过你?几次?给过多少?钱?没有钱,我能活,你?活不了。”

    祝玉生?抬手指着?她?:“你?个不孝徒,说的?冠冕堂皇,还?不是想着?攒够了出国读书去!”

    邬长筠沉默了一会?,复又道:“我想读书有错吗?我用自己辛辛苦苦攒下?的?钱去做从小就想做的?事,有错吗?我就是想离开这片令人厌恶的?土地,去更?自由、开明的?地方,有什么错?”

    “忘恩负义?!崇洋媚外!我真是白教你?了!”

    “您指望我在戏曲界出人头地,对不起,我从来志不在此,唱戏,只为?了活着?,为?了赚钱,为?了摆脱这里的?一切,换个地方重?新开始!我没您这样清高,就那么世俗、卑鄙、贪婪、无可救药。”

    “你?——”祝玉生?气得咳到红脸。

    邬长筠见他这幅痛苦模样,又起身为?他拍背:“对不起。”

    祝玉生?推开她?:“滚,我不要你?照顾!带着?你?的?钱滚!就放我在这自生?自灭吧。”

    “当初就不该把你?带出来,就该让寺庙里的?师父好好管教你?。”祝玉生?气得没辙,去捶自己毫无知觉的?腿,“朽木难雕,朽木难雕啊!”

    邬长筠见师父不停打自己,给他跪了下?去:“不管怎样,您是我恩师,给了我糊口的?技艺,是这个世上,仅存的?爱我的?长辈。”

    祝玉生?不想看她?。

    “恩师如父,我虽生?性恶劣,胸无大志,继承不了您的?豪情壮志,

    但永不弃您。”

    ……

    邬长筠离开院子,大松口气。

    见祝玉生?一次,比练功一整天还?累。

    她?垂头丧气地往家去,刚到巷口,一声汽笛把她?的?魂给拉了回来。

    是白解。

    邬长筠见后座无人,问他:“怎么只有你??”

    “爷在忙,让我先接你?,再去接他。”

    “不是下?个月走?”

    “爷说去整两?身行头,你?这一身,太寒碜了。”

    邬长筠坐上副驾驶。

    白解一边开车一边同?她?道:“还?有,我得给你?介绍介绍昌源的?情况,叫你?心里有个谱。”

    “嗯。”

    “他家姓杜。”

    “嗯。”

    “我的?意思?是,他家姓杜。”

    邬长筠怀疑他脑子有问题,不解地看过去:“知道。”

    “你?没听说过?”

    邬长筠没答。

    “杜震山?”

    “你?能不能直说。”邬长筠被他搞烦了。

    “你?有没有点常识?”

    “……”

    “独霸一方的?旧军阀子啊,后来改旗易帜,归顺国民政府,表面上是被中央控制了,手里兵权还?是实的?。爷十四岁就带兵打仗了,那威风劲,你?是没见过。”

    “不在老家待着?,怎么跑来沪江做生?意了?”

    “就等你?问这句,”白解咂咂嘴,“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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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伤感了。”

    “你?能不能少?点废话。”

    “别急啊。”白解慢悠悠地开车,“小日本占了东北,当年爷就想去打鬼子,可上头是和谈政策,攘外安内嘛,忙着?跟自己人斗,再加上工业、军业、各种物资、技术都?跟小日本差了大截,政府都?不抵抗,司令更?不肯掺和这事,当年是一架接一架的?吵,差点枪对枪了。后来,爷对当权者和政治上的?事是彻底失望了,不想再从军,跟家里断绝了关系,自己出来闯荡。”白解叹了口气,“前几年是真不容易啊,那会?带着?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给人做苦力挣钱,后来慢慢开始做生?意,从小贩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邬长筠冷漠地听着?。

    白解见她?一点反应都?没给,问:“你?没想说的??”

    “你?的?意思?是,他和家中关系不好,我去了,也得小心着?点。”

    白解本想和她?一同?感慨几句,没想这人如此不懂风情:“我给你?介绍介绍杜家的?构造吧,这要过寿的?老太太是爷的?奶奶,亲奶奶,另外还?有个姨奶奶,没孩子。爷是正妻所生?,同?他一母的?,还?有个大哥和九弟,老大很早就死在战场了,老九现?在军校学习,还?有两?年毕业。司令有十一房姨太太。”

    邬长筠略感震惊:“十一?”

    “对,连过世的?正妻,一共十二个女人。育有儿子七个,女儿九个,爷在所有孩子里排第五,嫡系里排老三,前头还?有个二姐,大哥没了,他就成了嫡生?长子。”

    邬长筠冷笑一声:“真能生?,不愧土皇帝。”

    “所以啊,女人多,孩子多,那斗的?就厉害了。这么多男丁里,只剩爷和老九没成婚了,人家老九刚满十八,还?没毕业,不急。爷自个也不着?急娶妻,更?不管家里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催,主要是为?了老太太开心,顺带气气司令。”

    “怎么说?”

    “爷在昌源有个青梅竹马,她?爹跟司令是拜把子好兄弟,没占地为?王的?时候就认识了,一直想撮合两?人,那小姐也中意爷,但爷对她?没意思?,更?反对包办婚姻。

    可两?人又是一块儿长大的?,顾着?十几年情谊,骂不得,伤不得。”

    “所以,携我此行第三个目的?是挡这位小姐。”

    “聪明。”白解见她?又不吱声了,问:“你?不会?是怕了吧?”

    邬长筠看向他:“子弹打过来,我会?往你?主子身后躲的?。我们死了,你?还?能活?”

    意思?是,死也要拉你?们垫背。

    白解闭嘴。

    这天,没法聊下?去了。

    ……

    杜召还?在刘氏谈生?意,白解让邬长筠在车里等着?,自己上去摸摸情况。

    她?等了半个多小时,两?人才一前一后出来。只见杜召一身西装,梳了个大背头,手里还?玩着?根雪茄,这气质、做派,真难以想像他带兵打仗的?模样。

    杜召坐到后座,看向副驾驶的?女人:“伤怎么样了?”

    “疼着?呢。”

    “回头看看。”

    邬长筠将脸转向他。

    杜召盯着?她?额心:“要留疤了。”

    “不会?,从前摔过脸,一点印子没留。这口子不深。”

    “好好上药。”

    邬长筠假意笑起来:“放心,就算好不了,也能遮住,不会?给你?丢人。”

    杜召拍拍腿边:“坐过来。”

    邬长筠没多话,下?了车,换到后座。

    杜召从口袋掏出药膏,扔到她?腿上:“头顶也擦擦。”

    “谢谢。”

    车停在一家高档女装店前。

    邬长筠看向玻璃橱柜,路过这里多次,从未进去过。这些?东西,一件,就够她?唱两?个月戏了。

    杜召见她?不动,走到旁边,忽然牵起她?的?手。

    邬长筠刚要抽出,杜召更?紧地握住:“你?现?在,是我女人,专业点。”

    邬长筠不挣扎了:“从今天开始算工资?”

    杜召看着?她?这张贪婪的?脸,提了下?嘴角,什么都?没说,拉人进去了。

    老板见人,赶紧迎上来,哈着?腰,恭敬道:“先生?,小姐,里面请。”他打量一眼邬长筠的?打扮,粗布衣裤,飞刺的?布鞋,一看就是穷人家的?女儿,也就是这小脸生?得标志,心里暗想:哪来的?小山鸡,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杜召扫了一眼:“把新款拿出来给她?试试。”

    “这就给您备去,”老板谄媚地笑着?,转身对里头的?店员喊:“给先生?小姐上茶。”

    一排新款推了出来,立在他们面前,杜召亲手挑了几件,递给一旁侯着?的?女店员:“帮她?换上。”

    邬长筠一声不吭,跟人进去。

    杜召坐在墨绿色绒布单人沙发上,随手拿起一本杂志,百无聊赖地翻着?。

    不一会?儿,邬长筠换好衣服出来。是一件米白色带立领云肩旗袍,刚好合身,勾勒出盈盈细腰和挺翘的?臀。

    她?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时有些?晃神。

    自己从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平日除了练功服就是戏服,拿得出手的?也就是两?件旗袍,还?是买了便宜的?布拿去小店请裁缝做的?。即便她?已经攒了不少?钱,也不舍得随意挥霍,那一分一毫,都?是自己的?血与汗,都?是靠拚命得来的?。

    老板立于边上暗自感慨:果然人得靠衣装,这身一换,土包子变千金小姐了,嘴上却好话奉承着?:“小姐气质不凡,衬得这衣裳都?高贵了,我们这云肩上的?刺绣和细珠都?是江南顶好的?绣娘一针一线缝制的?,您细看这针脚、做工,还?有——”

    “行了,”杜召不想听他啰嗦,好看,就买,“换下?一套。”

    邬长筠也没明白,这是好还?是不好?

    她?懒得多问,又随人进了试衣间。

    杜召很果断,看一眼,就让她?换下?一套。

    就在老板以为?他全?不满意时,听人道:“都?包上。”

    三条裙子,三套套装。

    全?包上。

    开了个大单,老板合不拢嘴,还?送了条丝巾。

    走时,路过一模特,杜召忽然停下?,拿下?它头顶的?帽子,转身戴到邬长筠头上。

    她?眼前一片漆黑,眼睛被突然落下?的?帽子遮住,正要取,杜召手又伸到她?的?后颈,轻轻往下?拉一下?帽檐。

    俊朗的?面庞落入她?眼中,先前没仔细瞧,现?在看来,这个大高个长得是真好看。

    杜召笑了笑:“真丑。”说完,摘下?帽子放回原位,拉上她?出去了。

    他们又去了家珠宝店。

    衣服的?美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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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辨别,可杜召对这些?让人眼花缭乱的?石头是一窍不通,店员展出好几款,他只觉得大同?小异。

    邬长筠戴上一条红宝石项链,朝向杜召。

    好看,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只道:“你?自己选吧。”

    “我不懂这些?。”

    “样子喜欢就行。”

    邬长筠根据他为?自己选的?服装,配了对钻石耳环,珍珠发夹和一条低调的?蓝宝石手链。

    “可以吗?”她?问。

    凑合看吧。

    “再选条项链,”杜召随手指了条满钻项链,“这条。”它的?旁边,还?放了枚大而耀眼的?黄钻戒指,“这个也拿着?。”

    店员见他挑中了这枚戒指,心花怒放:“先生?真是好眼光。”

    邬长筠伸出手,店员将戒指戴到她?手上:“刚刚好,夫人手真漂亮,又白又嫩。”

    邬长筠看向她?:“你?在说笑吗?我一手老茧。”耍刀弄枪留下?的?,厚厚一层,指甲还?劈了一道。这店家,为?了卖货真是什么瞎话都?说得出口。

    店员略显尴尬,又说:“夫人手形漂亮,细长还?直。”

    邬长筠竖起手,展示给杜召。

    他面无表情,看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却说:“包上。”

    店员按捺不住喜悦,嘴角洋溢着?收不住的?笑容:“先生?,这枚戒指要两?万块,因为?蛋面较大,这个颜色又很稀有,一两?年才能收一只,再加上它的?切——”

    杜召不想听她?废话,对邬长筠说:“戴着?吧。”

    店员在柜台里面站着?,先是一愣,反应过来高兴地直跺脚:“那我就开单了,夫人真是好福气,遇到这么宠爱您的?先生?。”

    邬长筠道:“太贵了。”

    杜召俯视她?一眼:“跟我要五百一天时候,可没听你?说贵。”

    “……”邬长筠闭嘴,又不用自己掏钱,干嘛操这心,他这挥金如土的?,将她?打扮起来,还?不是为?了自个的?脸面。

    出了珠宝店,又去买了三双鞋,做了个头发,这一遭打扮下?来,明艳的?跟个女明星似的?。

    杜召晚些?还?有事,置办好一切,便将人送回了家。

    邬长筠将买来的?东西全?都?留在了车上:“这些?东西放你?这,丢了我可赔不起。”

    杜召笑了:“你?是真的?精。”

    她?空手下?车,同?他虚伪地笑:“杜老爷慢走。”

    “换个称呼,我叫杜召,字末舟。”

    “那……小召。”

    “你?觉得合适吗?筠筠。”

    筠筠……真恶心。

    邬长筠浑身发毛,抓了抓手臂:“老杜?阿召?召哥?”

    杜召也听不下?去了:“就叫杜召。”

    邬长筠看他无奈的?表情,笑了一下?,转身走了:“再见,末舟。”

    ……

    第17章

    早上七点半,家家扑鼻的饭香味还萦绕在曲折幽深的小巷中,尽头,堵着些白茫茫的雾,经久未散。昨夜下了雨,这?会儿天还阴着,不时落下几滴雨丝,吓得街边卖馄饨、油条的早点铺纷纷支起大?伞。

    烈日灼人?也好?,烟雨霏霏也罢,阻挡不了底层人民一日的劳作,纷杂的人影在残破的石墙上晃动,有十几岁的少年,也有七八十的老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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