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第二天就死了。
原来他这个时候还没有结识张家,不知道后来是讲出了什么天机,才得到了张耀年的赏识。
不过,我觉得他或许就是在胡扯。奔波一天,累了,就发泄在我一个路人身上。
毕竟,可可甚至不是张家的亲生小孩。
他的话,我实在不知道该不该听。
我的处境,我自己不太明白,更不想深究。假如一切都重来,谁会着急探究这一切是因何开始。
我权当是我的奇遇。
不管是哪位神哪位佛在保佑我,那些魔鬼哪些邪物在操控我,就算我明年就会死掉。我要好好享受,每一分钟,每一秒。
我望了一眼楼上亮起的窗子,对那跛脚的男人说:“多谢你提醒。等我死了,一定请你来主持丧事。”
说完,我转头就走。
那男人在我身后喊:“那你记得提前预约!”
我听了想笑,摆摆手,示意我知道了。
走出巷子,一柱路灯在巷口等,它亮着,照明四方。
我本要往左边走,瞥见一辆银色的跑车,便停住了脚步,调转方向往右边走。
越走,步履越急。
但我的走路速度甚至比不上车的滑行。
车移到我身边,慢悠悠地追着我,驾驶位上的人心情不错,跟我搭话:“好巧,阿sir,在这里碰到你。”
“是啊,好巧啊,张先生,”我目不斜视,故意把巧字咬重,“你是路过吗?”
“我在这附近住,不过最近要回家了,”张明生答,“来收拾一下东西。”
他被家里赶出来的那些日子,身无分文,只能捡老旧的房子租住。看现在,他和家里应该彻底讲和了。之后照样是张家的长孙,马上就要竖起口碑,人人称赞了。
我回了一个“哦”字,继续往前走。
“……于sir,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你好像很讨厌我,”张明生讲,“我还以为我们……”
“我们什么?”
“我们也算是,萍水相逢的,普通朋友。”
张明生用词严谨,到此时此刻,我们确实是萍水相逢。他借我西装,我救他一命,好对等的普通朋友。
我不是不怕他,即使没有人、钱、权力,他依旧什么也做得出。但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那种拿他没有办法的无助感。
有些事,想得到是一回事,做得出又是另一回事。我杀过他,隐隐有些惆怅,但它们还压抑着,翻涌不过如今的痛快。
每一次张明生肉体受损,都让我的恐惧浅了几分。
立在爱恨之中,我已经不畏惧他了。
但有一个问题,埋在我心里许久,有时只有在深夜,我才敢偷偷在心中揣摩,像隔着口袋摸索一块不知模样的玉石。
我明白人情复杂,不能逼每一个人剖析自己的感受。
就算是我自己,也讲不明白自己的心。
但我的问题很简单。
“张先生,其实我有一个问题,很想知道你的答案。”
张明生停下了车,他讲:“阿sir尽管问。”
我要问的,不只是当下的张明生,但现如今,只有他能给我一个答案。
我停下脚步,面对张明生,看着他的年轻的双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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