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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2页/共2页)

那人便轻飘飘的说:“这辈子不愿再受人掣肘。”

    陈杜笙和季严凛认识六年,自一开始就知道,威胁季严凛是没用的。哪怕她动了心,对季严凛说“娶我,我帮你把云缆做的更大更强,让你的云缆科技独步天下”,季严凛也绝不会服这个软。

    他不愿意做的事,哪怕豁出命去也不做,可若是他执意要做的事儿,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

    陈杜笙最终在季严凛意味深长的眼神里败下阵来。她愣了下,视线乱晃,说话都结巴:“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季严凛神色也淡下来,假装看不见她的窘迫:“团建那天晚上,你喝多了让我去。”

    陈杜笙甚少在他面前露出那副小女儿的情态,那通电话明摆着挑衅,不是正常的动机。而季严凛在接到电话那瞬间是恶心的,甚至想拽起陈杜笙骂一顿:这么多年书都白读了,学绿茶那一套?

    但陈杜笙终究不是他亲妹妹,他没立场管那么多,于是挂了电话就一直冷着,让她自己想。若今后还愿意留在云缆,他自然好吃好喝高薪供着,若是不愿意,拆伙儿就拆伙儿了,他再找旁人。

    季严凛的话像是在陈杜笙脸上狠狠打了个耳光,击碎了这么多年的教养和学识。她像是一下子被扒光了衣服公之于众似的,生平第一次颤巍巍的走歧路,践踏着道德去任性,结果刚出手就被戳破了。

    而季严凛分明什么都知道,更清楚她的心思,但他是商人,算计几乎成了他的本能,价值和朋友他都要,于是残忍而绝情的将选择权交给她。

    是离开,还是继续做合伙人和战友,全在她。他该说的已经说明白了。

    会议室里还在开会,季严凛见情势差不多稳住了,也没再看她,利落起身:“斯蒂文我给你请来了,陈工,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我新婚,没事儿别再叫我来。”

    他双手抄兜,倒退着出门,明明是连轴转熬了夜来的人,偏偏身上潇洒风流的很。要不是他彻彻底底的拒绝警告了自己,陈杜笙真会觉得他又在勾人。

    “上次打电话,你夫人会吃醋生气吗?”陈杜笙也跟着起身,起算送他。这下她真有些愧疚了,毕竟她无意雌竞,更不想伤害任何人。

    没曾想,季严凛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了苦笑的表情,转过头用手背捋了捋肩上的褶皱,嗳了口气:

    “吃醋?只怕我在我家那位仙女那儿,还没这待遇呢。”

    —

    牧念河心乱了一整夜,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如希被床颠的肋骨疼,深吸一口气,干脆伸手一把拍开床头灯。

    “说吧,怎么了。”如大明星脾气上来了,语气不善。

    牧念河自己也想不通,她一问更心烦,直接:“没事儿,睡你的觉,李萍。”

    “啧。”如希黑脸,直接一巴掌拍过来,“再叫我本名信不信我弄死你。”

    “哈哈。”牧念河被揍了反而笑了,翻过身抱住她,小心翼翼绕过她伤口,挨在她肩头,“其实也没啥,我就是心里乱得很。”

    “没啥是啥子嘛。”如希也累了,牧念河这个说一半留一半的性格,怎么在她这儿也藏藏掖掖的。

    牧念河沉出口气,眨了眨眼,突然就有点心酸了,声音湿湿的,“我就是觉得,我好像,有点喜欢季严凛了。”

    “哦,正常啊。季大佬多好啊,钻石王老五,喜欢你这么多年,你乱个什么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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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希实在没法共情她,搞不懂喜欢上季严凛这样的人有什么好乱的。

    “我就是觉得觉得,喜欢上一个人会患得患失,我不想这样。”她声音闷闷软软,有些不情愿。

    那种要坠不坠的心情,很难形容。

    尤其是想到陈杜笙,她并不嫉妒,更多的是因欣赏优秀女性而来的不自信。除去家事、容貌、世俗成就这些,从性格本质上看,她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多招人喜欢的人,她死气沉沉,毫无生命力,怎么会比大家都喜欢的“陈工”招人喜欢呢?

    如希转过身,隐约觉得牧念河的心态不太对劲,谈恋爱而已,怎么就开始患得患失了?

    如希:“你是不是,让奇雩给伤的留下阴影了,你怕季严凛和奇雩一样,有一天会变心?”

    难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牧念河到没这么想,怔了下,翻身面朝天花板:“把季严凛和奇雩放在一起比较,是对他的侮辱。”

    她掷地有声,将季严凛从话里摘了出去。

    “呦,这就护上了。”如希笑了,突然就不担心她了,这姑娘脑袋灵光的很啊。

    牧念河无奈的笑了下,“我不是没心的人。”

    季严凛对她的好她都看在眼里,她对季严凛有信心,她只是对自己没信心而已,她并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人无缘由的爱她,就算有,有一天也会慢慢的消失,毕竟她从小到大,都不是那个能得到偏爱的人,她对爱的不自信是根深蒂固的。

    “我小时候祖父祖母是蛮疼爱我的,但他们对我弟的爱也很一视同仁,甚至会因为每年很少见到守星而对他更偏疼些,弥补些,每当这种时候我就会变成家里的透明人,我像是他们的责任和义务,而不是他们心爱的孩子。”牧念河自嘲的笑了下,声音涩然。

    父母喜欢牧守星,祖父祖母怜惜牧守星,只有她,走到哪都不受欢迎。作为家里的边角料,她只有在没人和她抢的时候才能独享些什么,但这些都不是偏爱,她从没有被坚定的选择过。

    如希是独女,有时候不太能共情,但听她说着这些话,眼眶也酸了,于是翻身抱住牧念河:“姐妹,其实你完全可以矫情一把的。”

    牧念河笑:“矫情什么?”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她易碎的侧脸上,像是真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样,可仙女的心里却氤氲着这世上最简单而世俗的愿望,不敢说出口。

    于是如希摸摸她,替她说:“我希望有人能永远偏爱你,只爱你。”

    —

    季严凛落地是在第二天凌晨三点,周隽去机场接,一个姑娘开了辆路虎,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季严凛见她这幅辛苦的样子,开始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干脆让她去一旁坐着。

    周隽连忙道歉:“我可以的季总,怎么能让您开车呢?”

    “没什么不能的,下来吧。”

    最后还是不敢反抗季严凛,周隽坐到了副驾,通过和季严凛汇报工作醒神。

    “嗯,裙子她喜欢么?”季严凛显然不想听工作的事儿。

    “裙子?哦,您说夫人?”周隽挠头,“我没留太久,但夫人看样子挺高兴的。还给我泡了茶。”

    “泡茶是她的礼节,说明不了什么。”季严凛想起自己今天竟然一条消息她的都没收到,心里不由得有些烦躁。

    “你上午公司还有事儿吗?”他突然开口。

    “啊?”周隽怔了下,然后脑内迅速拉出长长一页待办事项,最后还是在季严凛的威势下说:“最近不忙。”

    “嗯,你睡半小时,一会儿换着开,送我去古墨镇。”

    周隽:“好。”

    牧念河一晚上没睡好,天蒙蒙亮就醒了。

    今天朱玉会过来给许绍祈办入职和社保,她打算早早起来准备一下,等许绍祈办好手续,上午就带他去见客户。

    她小心翼翼下床,跨过如希,悄悄掩上门。

    洗漱过后,她坐在一楼会客区吃早餐,一看时间才七点半。

    要给季严凛发消息么?他现在在做什么?

    可她手机点到微信,打了两个字,又莫名生起气来。

    他不也没给自己发消息么?这时候说不定正和陈工一起在实验室熬夜呢,他们是并肩作战的战友,自己发消息,岂不是打扰他们了?

    牧念河咬着奶黄包,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牛奶,咕嘟咕嘟下肚,却依旧控制不住自己脑子里酸溜溜的想法。

    吃过早餐,如希还没有起床的意思,她一个人没事干,干脆披着大衣去院子里遛弯。

    最近不算太冷了,迈进二月离早春就不远了。牧念河将大衣敞开扣,连围巾都没带,就这么露着光滑白皙的脖颈,双手插兜走在门口的泊油道上。

    没有出一段,忽的,身后汽车喇叭响了下。

    牧念河吓个机灵,回头,正看见一辆路虎霸道的停在路边,那车旁站了个人

    季严凛一脸疲倦,头发微微松散,不似之前那般一丝不苟,却微微勾着唇笑着。这时候的早晨还没有太刺眼的晨光,天边是一片清亮亮的蓝,他就衣着单薄的站在这片蓝里,一身风尘。

    他这是连夜赶回来的?

    “你回来了。”牧念河呆愣在原地,那个“回”字被她咬的格外重,用的是难以置信的陈述句。

    季严凛笑,无奈的叹了口气,声音还卷着困倦沙哑,却懒懒散散的冲她张开双臂:

    “过来,让我抱一下。”

    第34章

    好几天不见季严凛了, 牧念河竟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陌生。他没刮胡子,有一圈青青的胡渣,衬衫随意扎进腰里, 有种匆匆赶回的不修边幅, 却丝毫不减身上的清散撩人。

    她没想太多, 当季严凛冲她张开手的时候, 她只想着脚步慢一点,再慢一点,别叫他看出自己的欣喜来。

    季严凛笑着看着走过来的人, 在她快走过来的时候伸手把人捞进怀里,动作大了些,自己撞在她身上,还发出一声夸张的, “哎呦。”

    他吊儿郎当:“看来你最近吃的不错,劲儿这么大。”?她怎么就劲儿大了!

    牧念河抬头抗议:“什么我劲儿大,明明是你撞上来的。”

    她表情太鲜活了,红唇微微嘟起, 季严凛笑着低头埋在她肩膀脖颈处,闷声,“嗯, 我撞上来的。想你了, 属实迫不及待。”

    他说话向来不遮掩,温温热热的鼻息落在她耳侧, 听的她血气往脸上涌,偏季严凛不放过她, 抱了会儿,三指托起她下巴, 在她唇上点了下:“你呢,想我没。”

    周隽原本将车窗摇下一截,想用冷风醒脑子,却不想见证了这一幕,连忙借口说自己想去牧念河那儿借个卫生间,一溜烟进了工作室。

    牧念河这才发现周隽也在,当即红了脸,低着头不肯说话。

    电灯泡终于走了,季严凛拉着人坐进车里。

    刚坐稳,身侧便伸来一双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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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将她提在身上,低头,扣着她脑袋吻下来。

    时隔几天的吻来势汹汹,情感分外浓烈,搅得她舌根直发麻,他的口唇里还带着清淡的凉意与薄荷栀子漱口水的味道。

    半响,季严凛勉强松开她的唇,手指挑开毛衣下摆,“嗯?问你呢,想我没?”

    牧念河被作祟的手惹得气喘吁吁,顾左右而言他,嘤咛下不愿回答他,只说:“还在车里。”

    “我知道在车里。”季严凛轻笑着,呼吸一重一轻,掂着人往腿上抱,“不然就不只这样了。”

    腿侧又被抵上,牧念河与他面对面坐着,这样坐在他腿上,更是一点隔挡都没有。

    “季严凛”她忍不住求饶。上次的体验她还记得,自己简直要溺过去了,万不能在车上那般,她会丢死人的。

    “放心,不做到那一步。”季严凛皱着眉,难耐的将人搂的更紧,“有分寸的,别担心。”

    熟悉的酥麻感从四肢窜起,过电般穿过大脑,又落回到她胸口,溺的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动了下,牧念河差点惊呼,却被他捂住嘴,继续慢悠悠的逼问:“究竟想我了没。”

    他还在执着于这句回答,可她现在根本不能说话,生理眼泪被刺激出来,濡湿了睫毛,亮闪闪的看着他,媚眼如丝,看的季严凛心里更痒。

    眼看着他又要有什么动作,牧念河连忙出声:“想了”

    像是一直等着似的,不过刚说了一个字,季严凛便上下加了力道,同时狠狠堵住她嘴,不叫她叫出声。唇舌相抵,咂咂水声响在车厢地,牧念河发丝都在晃,她简直想找个缝儿钻进去。

    等到结束的时候,两个人都出了一身汗,牧念河软软的扒在他肩上,侧脸贴着他的胸膛,轻微的平复呼吸,一张脸通红。她很奇怪,怎么两人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似的。

    季严凛一下下抚顺着她后背,另一只手掌控在她后颈,安抚怜爱,一副餍足的模样。

    后车厢里很安静,让他无端想起昨晚陈杜笙送他去机场,两人的对话。

    昨晚走的时候陈杜笙坚持要送他,说以后大约不常见了,有些话得安静着说。那时他颇有些不耐烦。

    他对女性一向尊重,尤其陈杜笙小他几岁,有时候把话说明白太上纲上线,犯不上,自己躲着些就好。但今晚明明暗示的清楚,也给加了薪,陈杜笙若是再纠缠,那就真是拎不清,该断交了。

    见他面色不愉,陈杜笙也有些伤自尊心,奈何心里梗着,非得问个明白才能真的死心,硬着头皮开口:“我听小道消息说,你这位妻子是你为了反抗家族娶的,没有感情。”所以她才敢迈出这一步。

    季严凛当即掀眸,呵笑了声,像是听到了笑话。

    陈杜笙因他微妙的反应深吸一口气,后退一步:“但这几天看下来,确实不像。所以我就想问问,你喜欢她什么?我知道她很漂亮,书香世家出身,在自己的专业领域闪闪发光,但我不想听这些,这些我也有,我想知道那个独一无二的答案。”

    陈杜笙神色倔强,像是读书时,有人数学考了一百分,而她只考了99分般,非要问老师那一分扣在哪儿了。

    航站楼门口人来人往,行李箱滚轮在地面上摩擦出“沙沙”的声音。季严凛握着行李箱,看着马上到点的时间,无奈的呵笑了声。

    终是被一些优秀又聪明的女孩子搞得无奈,竟觉得像自己这般满是算计、无利不起早的商人,不值得她为自己花心思。

    他郑重其事的后退一步,收起那副散漫的模样:

    “陈小姐,我只说一遍。我喜欢念河不是因为她有什么,是我心甘情愿,没有理由。我十九岁对她一见钟情,说白了钟的就是脸,她是我的白月光、初恋,在我被季家嫌弃抛弃的时候,是她的家人收留了我,说的煽情点,她出现的时间太对了,陪我度过了最难熬的两年,她对我而言就是我的命,我说明白了吗?”

    季严凛的话太掷地有声了,陈杜笙直接愣在原地。

    对的时间,对的人,对的感情,还要什么别的独一无二的理由呢?季严凛表现出了极深的排他性,别人不行,就得是那个人,没有理由,因为这都是命。

    这是她在此刻或未来如何找补努力都无法企及的起点,她生平第一次觉得,这世上有靠她努力和聪明做不到的事。

    都说夜晚会放大人的情绪,季严凛和一个年轻小姑娘剖白完自己多年的心意后也觉得不好意思,自顾自的哂笑:“我竟还真和你说了。总之就是这么回事儿,别往外传了,给你老板留点面子。”

    说完拉着行李箱进了航站楼,也没再管陈杜笙能不能接受,总之与他无关了。

    直到飞机起飞,季严凛依旧回想刚才的一幕。

    是啊,为了些执念,至于么?但陈杜笙的问题却又叫他误打误撞的梳理了一遍自己的心。

    答案依旧是:至于。哪怕她的心还不在自己身上。

    回过神,竟有种尘埃落地之感。

    季严凛低头看了眼趴在自己身上有些困倦的人,不禁笑了,点她额头:“昨晚做贼去了?大清早就犯困。”

    昨晚?牧念河闭着眼,眼珠子滚了下,昨晚简直不堪回想。

    她在一把年纪的少女怀春,又是自卑又是自信的,一整晚都没睡好,怕他不喜欢自己,又怕他太喜欢自己,更怕自己把一颗心交出去遍体鳞伤,这种大脑飞转的运动量和真做贼去了也没什么两样。

    但这些她当然不会告诉他,她本就博弈不过季严凛,又怎么能把所有的筹码都放出去。

    于是牧念河闭着眼,任他点:“朋友来了,一起住有点不方便。”

    这话倒也不错,她睡觉浅,如希晚上睡觉爱动,这几天她睡的都不太好,不算骗他。

    这正中季严凛下怀,直接:“那晚上回来住?我来接你。”

    他太明显,怀里的人肉眼可见的红了。牧念河缓缓扭头,额头抵上他锁骨,埋在肩里,鹌鹑一样,不应他的声。

    有时候沉默就是同意,和女人说“不要”的时候是一个意思。

    季严凛笑了,他惯会乘胜追击,见她没拒绝,就当她应了,含着声吻她耳朵:

    “五点,我准时来接你。”

    —

    送走季严凛,她趁没人来,迅速回房间找了件高领毛衣穿上。她翻箱倒柜的声音吵醒了如希,那人迷迷瞪瞪的问她,“起床了?”

    “啊?嗯。”牧念河不知怎么有些心虚,“起床了。”

    “哦。”如希翻了个身继续睡,牵扯到伤口,又“嘶”了声,翻回来。

    牧念河见她这样有些不放心,忽然就觉得今晚回去住有些不地道。

    “你身体行吗?晚上能自己上卫生间吗?”

    “嗯?”如希又睁开眼,揉了揉,“能的,腿又没断。怎么了,你晚上不在这儿?”

    如希的反问让她莫名一臊,眼神乱飘,最后还是压不下自己的嘴角,轻声:“嗯,他回来了。”

    “欧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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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来了!现在都不叫季严凛了?”

    如希的困意立马散了,艰难的半撑起身子,一双明眸在她身上来回觑着,吃瓜一样。

    牧念河无端被取笑了一番,嘴角还没放下,见她这样看自己,又颇不自在的假装生气:“你瞧什么!”

    如希表情猥琐的笑了,伸出手点她:“我瞧你身上的粉红泡泡呢。”

    —

    在上九点,工作室准时开门,许绍祈简直一个运动型男孩,一路晨跑着就过来上班了。

    朱玉看见人,先是眼前一亮,然后又不住的摇头叹息:“我怎么就名花有主了呢!”

    牧念河笑,作势要给朱玉男朋友打电话:“我要赶快给姐夫通风报信,你不对劲了。”

    “小念念,这就有些恩将仇报了啊。”朱玉幽怨的看向她,“有些小鲜肉怎么不早带过来。”

    “实不相瞒,我和小许以前也没见过,都没在师门群里说过话。”

    许绍祈也应和牧念河的话,“我和师姐之前也不认识的,不过师姐向来不在师门群里说话,我倒是经常水群,师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竟然对活跃的我没有一点点好奇!”

    牧念河逐渐习惯了许绍祈的聊天方式,也点点头:“不好奇,那个群我一向是免打扰,八百年没打开过了。”

    “你你你,未免过分!”

    方景尘那个群,说是师门群,实际上天南海北的人都有,正儿八经的学生却没几个,这是方景尘的交友习惯,他们做小辈的不敢置喙,只能默默把群屏蔽掉。

    插科打诨了一会儿,牧念河便准备带许绍祈去见客户。

    “你们有车么?”出门的时候朱玉问了一句,结果两人同时摇头。

    朱玉:“那总不能坐地铁吧,也太累了。”索性今天她没什么事儿,干脆直接开车带他们去。

    “你买车了?”牧念河上了车才反应过来,朱玉入手了一辆宝马。

    朱玉得瑟,不经意撩了下头发:“最低配的二手车,八成新,老赵看着行,就找了朋友拿下了。”

    说起自己的男朋友,朱玉是一万个满意,不住的夸:“其实我不想要的,京北的生活成本这么高,买辆车更负担不起了。但他非要买,说我换了工作离家远,得有个代步的。”

    牧念河被朱玉的恩爱秀到了,配合着点头:“那确实,比起华君,我这里确实远了不少,姐夫有心了。”

    朱玉笑了下,不聊自己了,开始怂恿她:“哎,你也让你男朋友买一个呗,要不一来一回多麻烦啊。”

    “不用了,等下半年收入好一些,我自己也能买的。”

    牧念河之前也盘算过买车,现在的车并不贵,中等价位的能拿下不少好车。又或者她可以像朱玉这样,买一辆二手车。毕竟现在的新车迭代快,上午提的新车下午一挂牌照就得跌五万下来,她只是开车上下班,买新车实在不划算,不如二手车。

    “你就是太要强了,男人嘛,必备属性之一就是提款机,别跟他们客气。”朱玉开车,顺便看向后视镜,调戏许绍祈,“弟弟,你说是不是?”

    许绍祈忙说:“是是是,我一万个赞同。”

    牧念河笑:“看看,你都把小孩儿吓着了。”

    她倒是不愁季严凛不给她花钱,她只是有障碍,做不到理所应当的开口罢了。

    上午十一点,他们到了约定的客户家。

    对方像是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朱玉赶紧解释,说是顺路,别紧张,没有隐形收费。

    落了座,牧念河提前了解过信息,觉得案子并不难,直接交给许绍祈主问,她在一旁补充。

    一趟下来,牧念河对这师弟也有了更进一步的认知。

    可真是个妙人,能谈案子,能陪聊天,甚至还能陪哭,稀里哗啦的那种

    出来的时候朱玉笑的嘴都合不拢了,直说:“你这师弟有点东西。”

    牧念河也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我有点理解我师父为什么不把他介绍进华君了。”

    太丢人了!

    客户哭是正常的,你哭的比人家都厉害是怎么回事啊?

    甚至哭的连访谈都进行不下去,多少会让人家觉得你不专业。

    回去的路上,牧念河斟酌半响,还是忍不住对后座吸鼻子的小男孩叮嘱:“小许,下次不许哭了啊,一定忍住。”

    “呜呜好的师姐呜呜呜。”

    回去以后,三个人在园区里草草吃了顿午饭,朱玉没事儿干就先回家了,牧念河给许绍祈放了半天假,让他回去调整心情,自己做些收尾工作。

    顺便等季严凛来接她。

    晚上四点五十,她已经收拾好电脑,穿好衣服,在门口徘徊等着季严凛来接她。后来一想,这显得自己太心急了,于是又折回楼上,照看了下如希。早上她已经叮嘱过一遍,眼下不放心,又说一遍。

    “这两天的饭我叫小许给你送,每一餐都房门口,你不用见人。晚上我也叫小许来帮你检查好门窗再走,你管好卧室的窗户就行。”

    “知道啦!你快走吧!”如希简直要被她磨叨死。自己是肋骨断了,不是死了,用不着这样吧。

    牧念河对她着急上火的态度习以为常,继续叮嘱:“你别自己忍不住吃辣,我鼻子很灵的,明早回来闻到你就完蛋了。”

    “啊啊啊,知道了知道了别念了!”如希简直要崩溃。

    牧念河张了张嘴,又想说什么,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一声汽笛,于是十分干脆的闭嘴,挥手:“再见,我走了。”

    如希:?

    这时候你倒是走挺快。她合理怀疑牧念河是来她这里消磨打发时间的。

    “哎。”如希在身后叫住她。

    “怎么了?”她回头。

    “不想要孩子就做好措施,季大佬看起来很行的样子。”

    牧念河怔了下,在如希的坏笑下整个人烧红了!

    “你闭嘴,李萍。”

    话音刚落,一个抱枕飞过来。

    —

    上了车,季严凛看见她脸上红扑扑的,盈着笑意,当发生了什么好事儿,一边打方向盘,一边让她分享一下。

    牧念河无所谓的耸了下肩:“没什么,我被朋友骂了。”

    季严凛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头看了她一眼,确认她是认真的,才一言难尽:“想不到你还有这癖好。”

    牧念河:“?”

    五点从古墨镇出发正赶上晚高峰,季严凛来的时候怕她饿,叫周隽在车上准备了小蛋糕。

    “黑森林,我记得你小时候爱吃。”等红绿灯的时候,季严凛伸手从后座拎了个蛋糕出来,递给她。

    什么小时候,那时候明明已经十七岁了。

    牧念河也懒得纠正他,接过蛋糕,小心翼翼的拆开上面的褐色丝带。

    “以前祖母总是不叫我吃甜食,你来借住的那两年,总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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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给我送。后来我一个月胖了五斤,被祖母一眼看出来,直接找到我收在抽屉里的捆蛋糕盒丝带,才知道我偷吃了蛋糕。”牧念河不紧不慢的回忆道。

    两人拥有短暂的两年共同回忆,只需其中一人稍稍起头,另一个便也想起来了,笑着接过话:“你被抓住后,二话不说就把我出卖了,还撒泼说‘季严凛给我带的,他逼着我吃的’,我当时想,好没良心的丫头,怎么比我还坏。”

    最后一句季严凛学的她的语气,轻轻柔柔,但听起来却不讲道理的很。

    牧念河止不住笑,“我说错了吗?当时我说不吃的,是你恶狠狠的威胁我,说我不吃就”像是想起什么,她忽然戛然而止。

    “就什么?”季严凛也想起来了,挑着眼梢,似笑非笑的看过去。

    牧念河不再回应了,从塑料袋中推出叉子,在三角蛋糕尖尖上切下来一小块,塞进嘴里。

    她不说季严凛也不说,就那么等着,过了会儿,她才败下阵来:“季严凛,你就是个流氓,打小就是。”

    那会儿季严凛的原话是:“你喜欢吃就吃,别忍着。胖点怎么了,胖点好看。你要是不吃,我就亲手喂你吃。”

    季严凛朗声笑了,有点怀念那时候单纯逗乐的日子。

    私生子被接回季家,过了几年人人捧好的日子又被赶出去,走到哪都受人白眼,处境可想而知。后来承蒙牧老爷子不嫌弃收留了他,还有个仙女儿一样的小姑娘任他欺负,让他以后回想起来,都觉得那两年过的根本不算苦

    回了明庭湾,牧念河手里的蛋糕还没有吃完就不饿了,交给晴姨让她收到冰箱里,她明早起来吃。

    两个人昨晚都没睡好,尤其是季严凛,熬了几个大夜,感觉心脏都跳的不规律了,于是勉强吃过饭,就都洗漱回卧室了。

    两人坐在床上,季严凛不想错过和她独处的机会,加上时间又早,便提议找个电影看,看困了就睡。

    “嗯,看什么?”牧念河没意见,抿唇坐在他身边。

    “我自己常看纪录片,你可能会觉得无聊。你想看什么?”

    季严凛还没察觉她的靠近,专注在ipad上切换电影,墙面投影也在不断变换。

    牧念河:“我都可以,纪录片也行,你一般和别人一起看什么?”

    “我?”季严凛拧了下眉,“看对方吧,我都可以。”

    喔,看来还真和别人一起看过。

    牧念河不说话了,默默拉开距离,靠回床头,专心看投屏,不想理他。

    最后选了一部阿汤哥的电影,《少数派报告》,讲预知和决定论。

    季严凛选好电影后,吁出口气,将ipad仍到一边,长臂一展便将人拖过来,搂在怀里亲,气音含糊:“跑那远做什么?”

    牧念河气自己因他的吻心悸,但表面依旧神色不变,假装认真看电影,“离的太近,热。”

    季严凛挑眉,卧室恒温,热什么热。

    他没理会她的话,就这么抱着人看,也不撒手。牧念河压下嘴角,由他去了。

    电影的基本背景是科技高度发达的时候,某国某州利用“先知”查案的故事。牧念河喜欢悬疑片,看的兴致勃勃,季严凛因为太累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没什么反应。

    “有那么好看?”看了一会儿,他问。

    牧念河点头:“蛮有意思的。”

    季严凛呵笑:“底层逻辑就那些,你感兴趣的话,改天我让胡志鹏给你讲讲。”

    牧念河:“胡志鹏?

    季严凛:“嗯,云缆技术部首席研发专家之一。”

    牧念河“哦”了声,想到了些别的,便问:“另一位是陈小姐?”

    季严凛低头睨她:“是她,怎么了?”

    牧念河眨了眨眼,没说话。

    两人又看了一会儿,她才接着问:“周隽说你们遇到了技术卡口,陈小姐也没解决得了,需要你去。”

    “嗯。”季严凛已经困了,鼻音含混往她肩上倒,随口应付着,“他们不缺技术能力,但缺人脉,有时候科研不能闭门造车。”

    “哦,最后解决了吗?”

    “解决了。”

    季严凛有问必答,但呼吸慢慢难以控制的变得很沉,牧念河不忍心再扰他,便不说了,扭过头,自顾自的生气嘟囔:“偏你厉害,招人喜欢。”

    她声音不算太轻,睡梦中的人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总之他嘴角微微上钩,抱着她的腰更紧了。

    第35章

    清晨的阳光一点点撒进来, 照向床上两个相拥而眠的人。明明是半熟的夫妻关系,他们的拥抱的模样却像是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一样。

    牧念河背对着季严凛,枕在他胳膊和枕头上, 睡颜沉静。季严凛长臂展着, 另一只胳膊轻轻搭在她腰上, 像贝壳般相嵌。

    太阳一点点升上来, 牧念河面朝窗户那一面,最先被刺眼的阳光叫醒,想抬起胳膊挡着, 结果发现自己的胳膊不知什么时候被人裹着塞进被子里,身上还压着一只厚沉的手臂。动了下,发现有点不好移动。

    “醒了。”季严凛被她吵醒,声音带着睡醒后的沙哑。

    “晒。”她有点起床气, 推他胳膊,只说了一个字。

    “转过来就不晒了。”

    说着,季严凛揽着她的腰,将人转过来。人刚睡醒, 手上也没什么劲儿,但足够将她从左侧睡扭成和他面对面的右侧睡。

    距离骤然拉近,她的额头撞上了季严凛的下巴。两人对视, 眼看着他倾身过来, 她迅速低下了头。

    “躲什么,我亲一个。”季严凛不满她遮脸的动作, 作势要拉她的手。

    牧念河不愿意,说要去洗漱。

    许是猜到了她的顾虑, 季严凛半眯着眼,干脆一把将人摁进怀里, 双腿绞着她,喉结微滚,“你这样我可当你在意我了。”

    亮堂的卧室里,季严凛贴着她耳朵落下这句话。她现在五感通达,被他宛如砂石打磨过的声音蛊惑,身体明显的瑟缩。

    “我才没有!”她下意识反驳,但说完了又嫌弃自己口不对心,补了一句,“自然是在意的,你是我丈夫,我在意些不应该么?”

    两人的睡衣是周隽准备的同款,薄薄的两层丝绸贴在一处,根本没什么阻隔的作用。她能够真切的感觉到季严凛身上的滚烫。

    只听他叹了口气,伸手将她往上托,以唇摩挲她的脖颈,语气忽的低落起来,“你就好好儿伤我的心吧,净说些让我难受的话,真是白宠你。”

    季严凛不轻易示弱,他一向是主动进攻那一方,就连上次也是恶狠狠掐着她下巴威胁“你再说一句试试”,今儿是怎么了?

    丝绸薄薄的在肩颈滑过,她被拥的更紧些,想挣扎着看他的眼睛确认是不是真的,偏那人又延续着那副样子:“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不行么?说句在意、想我,就这么难?”

    “我”牧念河语塞,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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