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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2页/共2页)

筱又看了他一眼。

    也没再追究这个话题,苏筱又问:“你晚上去医院,那孩子怎么样?”

    说起这个,严以珩又惆怅起来:“听天由命,尽量治。”

    苏筱点点头,安慰道:“别太担心了,安和医院已经是最好的医院了,放心吧。”

    说罢,他看向严以珩的眼神又一次犀利起来,视线几乎从头扫到尾。

    严以珩心虚极了,欲盖弥彰地裹紧身上的大衣——这一碰到衣服,他忽然明白了!苏筱该不会是在奇怪他这件衣服吧?

    他低头看看,这衣服也确实……不像他的风格。

    他主动解释道:“……一个朋友的,我外套落在医院了。”

    他着重强调:“朋友,不是……男朋友。”

    苏筱:“……谁问你这个了?”

    作者有话说:

    苏筱:??????????

    第54章一更

    苏筱:“谁问你这个了?你心虚什么。”

    “……”严以珩挠挠头,“哦我以为你问这个。”

    苏筱顿时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不是,你神经——”

    “病”字没说出口,吞回去了。他对严以珩说话还是比较客气的,不像对谈吉祥一样,动不动就“神经病”“脑残”“滚”之类的招呼。

    苏筱闭闭眼睛,又打量起严以珩。他眯着眼睛,审问道:“你跟谈吉祥神神秘秘地在搞什么?”

    严以珩:“……你这话说得好像我跟他有一腿似的。”

    “那倒不至于,你眼光应该没那么差。”苏筱面无表情地开了个玩笑,“想吃窝边草,还是建议优先考虑一下我。”

    严以珩无语道:“你很无聊,筱筱,不要跟谈吉祥学这种冷笑话。”

    苏筱定定看着他,几秒钟之后嘴角飞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那天晚上,严以珩还是没能熬过苏筱的“严刑逼供”,把几个人筹备公司的事一股脑儿说出来了。

    “还有呢?”苏筱一脸冷漠,抱胸站在沙发旁,低头看着倒在沙发上的严以珩,“老实交代,还瞒着我什么了?”

    “没有了,没有了!”严以珩崩溃道,“没有了”

    他从沙发上愤愤地坐起来:“我要去睡觉了!你明天再审问我可以吗!”

    苏筱也不再逼他,脸上挤出一个浅浅的笑:“行吧,明天我去审问谈吉祥,看你们有事还瞒着我。”

    说着他就给谈吉祥发了一条语音,也不管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

    “谈吉祥,你和严以珩干的那点好事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明天给我滚过来负荆请罪。”

    第二天,严以珩和谈吉祥俩人低眉顺眼地给苏筱交代清楚了。

    苏筱倒不是对他们俩打算搞个小公司这件事情有什么异议,他的中心思想只有一个——

    “不是,这事瞒着我的意义是?”苏筱拍拍桌子,“你们谁给我解释一下。”

    对面俩人立刻指向对方,齐声道:“他的主意!”

    苏筱乐了:“别给我推卸责任!赶紧交代!”

    最后,严以珩出来解释了一番。

    “不是说想瞒着你,是……”严以珩看看谈吉祥,继续说,“谈吉祥缺钱,你也知道。我呢,刚好是这边工作出了一点问题,我们俩本来就……需要琢磨工作、琢磨赚钱的事。但你不一样呀,筱筱。”

    严以珩慢慢说道:“你看,本身呢,你也不缺钱,也不着急赚钱,工作又好又稳定。我们不是不想说,而是……确实不想拉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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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伙,我们俩都有理由,但你没有,你现在这样,就是最好的了。”

    别的都是次要原因,瞒着苏筱的最主要原因,还真就是严以珩说的这点——他们三个人,从上大学开始,几乎就绑定到一起了,三个人好像从来没有在大事上有过分歧,能一致行动的,绝不让人落单。

    感情好是一回事,但适不适合每个人,则是另一回事。

    牢牢捆在一起的三个人,现在有两个人即将走上共同创业的路,那剩下的一个人,更加不可能错过——特别是,剩下的这一个人,偏偏是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急迫的那一个。

    他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就算失败了,靠着家里,也不必担心生计。

    但越是这样,严以珩越不想让苏筱跟着他们冒险。

    苏筱应该继续享受这样的生活,而不是跟他们一样,承受时刻担心明天就要失败饿死的压力。

    苏筱却好像完全不当回事:“行了行了,多大点事。我想想。”

    他又扫了一眼那两人,说:“我说实话啊——这事要是以珩自己做,我觉得肯定能成。但是……你拉上谈吉祥,我觉得……就,不那么靠谱了。”

    谈吉祥嚷嚷道:“筱筱,你这个人真的太偏心了!每次一有事你就只会说我不说以珩,这可是他提议的!黄铺子了那也是因为他!跟本人无关”

    苏筱不理会谈吉祥的抗议,凑过去跟严以珩低声说了一句话。

    “就是因为我没有顾虑,才能跟你们一起承担这种压力。”

    严以珩看着他,正欲开口说些什么,苏筱便竖起食指,示意他先等一下。

    “不要考虑别的,以珩,你现在就考虑一件事。”苏筱说,“现在你们三个人的小团队,需不需要一个技术人员?”

    苏筱毕业之后并没有从事金融相关类的专业——他去做了程序员。

    从研究生时起,他就开始自学计算机了。现在在一个外企里做数据库相关的业务。

    这话是问到点儿上了。

    严以珩他们三个人,在现在这个阶段基本可以覆盖咨询和投资专业方面的要求,不管是知识储备、客户资源,还是风险管理。在初创阶段最缺的反而是……一个能够专职管理财务,和能搭数据库的人。

    这个人选,苏筱当真合适。

    那天晚上太晚了,三个人聊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先各自好好考虑一下,毕竟不是小事。

    而苏筱作为最需要考虑的那个人,倒显得最不在乎:“行了行了,明天再说,我今天要想几个公司的名字。”

    ——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这个创业小组的人了。

    他都这么说了,严以珩也再也没有犹豫的理由。

    他坐在谈吉祥和苏筱中间,笑得很腼腆——他们是很亲近的人,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会是。

    现在他们又将肩并肩走入另一个人生阶段,迎接他们的可能是成功,也可能是彻头彻尾的失败,但……

    好像有这两个人,严以珩就有了能够放手一搏的信心。

    在这一刻,他发自内心地感觉到了快乐。

    而这快乐……他又有些不好意思告诉那两人。

    最后,他只能一手搭着一个人,他的两只手扣紧了他们的肩膀,用力到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他很想说这些什么,他也知道,在现在这个时刻,他应该说些什么。他的脑袋里想了很多,感谢、感动、和对未来的设想……很多很多,可真的到了要开口的时候,他又一句都说不出来。

    这时,谈吉祥“哎”了一声。

    他转过身来,用力拍着严以珩的肩膀,问道:“以珩,以珩,以珩!我的宝贝呀,你那个东西放哪里了?!”

    严以珩:“……?嗯?”

    他完全状况外,苏筱倒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了。

    苏筱立刻起身,拉着谈吉祥就往严以珩的卧室跑:“我知道在哪儿!”

    两个人风一样跑进严以珩的卧室,又风一样跑出来。

    谈吉祥满脸笑意,得意洋洋地朝他摊开手掌——

    严以珩的呼吸几乎都要停住了。

    谈吉祥的手里,放着三张印有名字的贴纸。

    是他们上大学时,贴在床上的贴纸。

    搬了几次家,这个东西严以珩一直都好好收着。几年过去了,纸张边缘泛起了明显的黄,那上面的字迹也有些褪色了。

    但是……

    谈吉祥又把手掌攥了起来。他把那三张贴纸攥在手里,又低下头仔细看着。

    “我们……203,百慕大——”曾经的外号现在讲出来总是带着点羞耻,谈吉祥不好意思地笑笑,还是大声地说了出来,“吉祥如意!”

    苏筱伸手盖在他的手背上,也跟着低声说道:“吉祥如意。”

    严以珩看着那两人合在一起的手掌,眼前好像翻过了无数张照片。

    他们的宿舍,他们四个人挤在一起的老破小,毕业前和毕业后的……种种。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好像一刻都没有忘记。

    他的鼻腔泛起了明显的酸涩。他吸吸鼻子,用两只手把那两人的手完全拢住。

    “……吉祥如意,”严以珩笑着说,“吉祥如意。”

    最后,小公司的名字暂定是……恒誉。

    关于公司名字,四个人实在是打得不可开交。

    戴盈盈说叫“盈盈咨询”,被苏筱吐槽“听上去很像诈骗公司”。

    谈吉祥不用说了,恨不得把身边所有东西的名字都跟“吉祥”挂钩,连公司也想叫“小谈吉祥”。

    严以珩:“……剥夺你说话的权利。”

    最后这名字是严以珩定的。

    他说:“‘誉’嘛,就是‘名誉’。‘恒誉’这个名字的意思,就是我严以珩本人的声誉……”

    他眨眨眼睛,观察了一下其他三个人无语的表情,小声道:“……我乱说的哈。”

    反正,四个人就这么把名字定下来了。

    苏筱吐槽道:“……这谁看了不说一句咱们在过家家?”

    事情商量得红红火火热热闹闹,该走的注册程序也由戴盈盈负责去弄了。

    挺好的一个开头,然后……

    严以珩忽然病了。

    也不严重,就是小感冒,估计就是前两天在医院睡觉时着凉了,或者是跑了一趟医院被哪个病人传染了。

    这天晚上,滕酩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过来把衣服拿走。

    严以珩这才想起来这回事:“明天吧,我都忘了这事。”

    就这短短一句话,中间打了三个喷嚏。

    “你这感冒还没好啊?”滕酩关切地问,“要不明天干脆过来看看?”

    说着他自己又推翻了自己的话:“算了,医院现在到处都是流感病人,你来一趟,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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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要被传染了。”

    严以珩带着重重的鼻音,说:“唉,你说的也是。而且感冒还能怎么看呢?也就开点药。还不是要一周才能好。”

    滕酩笑笑,说:“要不这样吧,衣服我给你送过去,你别来医院了。安安这两天还不错,吃了药比前阵子好多了,话也能多说一点了。你就别折腾了。”

    严以珩没立刻回答,只疑问着“嗯”了一声。

    滕酩笑得挺坦荡:“他最近好多了,我这状态也好多了,该推进一点我的重要大事了吧?”

    严以珩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有什么重要大事?”

    滕酩笑得明显:“我现在正在做的事,就是重要大事。”

    作者有话说:

    今天有两章更新,后面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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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二更

    电话这边,严以珩正躺在床上,手机开了外放搁在一旁。

    他吃了一点感冒药,开始困了。

    “我算什么重要大事。”严以珩翻了个身,懒洋洋地说,“感冒而已,有什么重要的。”

    睡衣和床单被子摩擦时发出的声音一点没落,全被滕酩听进耳朵里。他心里又有些痒,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地带上了笑意。

    “又装傻。”他说,“不过你这一说……重要的人感冒了,那也算重要的事——感冒也算重要的事。”

    严以珩吃了点感冒药,脑袋也没他转得快了。这一回合没说过他,严以珩闷声笑笑,也不再拒绝,说:“好吧好吧,那你来吧,把我衣服带过来。”

    说完又觉得……这话实在有点奇怪了,又补充了一句:“大衣。”

    他不说,滕酩还没反应过来。他这一说,反倒把人提醒了。

    滕酩笑得有点猖狂,也顾不上现在还在医院了,那笑声丝毫不压着。

    “好好好,大衣,大衣。地址还是上次那里吧?”滕酩还开了个玩笑,“没搬家吧?”

    严以珩:“搬家了,那你别来。”

    滕酩又闷声笑了一会儿。

    挂电话之前,又说了一会儿滕安的病情。

    没让严以珩过来医院,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年底了,现在的医院的确是个大号病毒聚集体,万一传上点别的流感,得不偿失;再者……滕安现在的身体状况谁也说不好,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感冒,在他身上都可能发展成致命的重病。

    “现在就是,在等医生安排手术。许医生说……”每次提起许医生,滕酩都有那么一点不情不愿,“说,尽量安排戴医生的时间,但也说不好,不能保证,很有可能安排一位师兄主刀。”

    严以珩奇怪道:“许医生不能主刀吗?”

    滕酩没说话,那怨念隔着电话扑面而来。

    严以珩“啧”了一声:“说正经事呢。”

    “……好吧,说正经事。”滕酩继续说,“上次的手术是许医生做的,但是……这次复发之后,恶性程度……增加了。许医生现在的级别,不能单独主刀这个程度的手术,才想着要找戴医生。”

    这位戴医生,严以珩还有印象,应该是许医生的导师,是目前国内神外领域最权威的临床医生之一了。

    他安慰道:“如果戴医生能安排时间,那最好不过了。不过安和医院这么好,换别的医生,也不会有问题的。”

    滕酩重重叹了口气:“我不担心,谁做手术我都不担心——说实话,安安这病,要是连这里都治不好,别的医院就更……”

    他说不下去了。滕酩略过之后的话,继续说道:“我担心的从来都不是这个,我烦恼的从来都不是这个,是……”

    他压低声音,道:“我妈一听说戴医生不一定能做,简直觉得天都塌了。”

    严以珩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站在滕酩的角度,他白天要上班,夜里要去医院守夜。身体的奔波和心里的压力已经让他疲惫不堪,而父母的焦虑和担忧,又成为了另外一样压在他身上的担子。

    但严以珩又实在无法指责滕妈妈——她的痛苦,又怎么会比滕酩少呢?

    不过,滕酩大概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他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笑着说:“不说这个了,以珩。”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不容易发现的紧张:“有时……提起来就收不住。我特别害怕你觉得……我把你当成情绪垃圾桶,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不想……总是跟你抱怨这些。”

    严以珩也很惆怅。他吸着鼻子,道:“好吧,那不说了。”

    滕酩又嘱咐了几句,让严以珩小心身体。之后,电话就挂断了。

    严以珩还是困,这通电话结束后没多久就睡着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生病,他罕见地做了梦。他梦到了……谈吉祥。

    他梦到他们第一次从宿舍搬出来——那时候他和鹿溪还没有分开——他们两个和谈吉祥、和苏筱,一起租了一间很小很小的房子住着。

    搬家那天,谈吉祥喝醉了。他带着明显的醉意对严以珩说,他今年22岁了,这过去的22年里,他很少有真正开心的日子。

    他和滕酩一样,也是被……家人的重病死死压住了。

    严以珩这个觉睡得迷迷糊糊半梦半醒,恍惚间他听到有人说:“幸好我来了,不然你发烧都没人知道。”

    严以珩眨眨眼睛——眼皮很重,睁不开。

    他知道来人应该是滕酩,便放下心来,也不再去管自己到底有没有发烧,只全部交给滕酩,很乖巧地让他摆弄着。

    他知道滕酩找到了温度计给他测体温,又帮他换下一身湿汗的睡衣,最后还去厨房煮了一锅软糯的白粥。

    折腾完了,才把他叫起来。

    严以珩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

    滕酩忙活了一晚上,也饿了,就着那个碗把剩下的大半碗粥都解决掉了。

    他又摸摸严以珩的额头,说:“退了一点,一会儿再测测体温。冬天就是这样,容易感冒容易发烧。”

    据他说,现在安和医院的急诊全都是抱着小孩排队看病的家长,一等就是一个晚上。

    严以珩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苏筱来敲了门,拿了几盒药过来。

    苏筱说,严以珩这就是累的,这两天没日没夜鼓捣新公司的事,现在差不多弄好了,人一放松,反而会生病。

    又说了几句后,见滕酩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便撇撇嘴,回自己的房间了。

    滕酩确实没打算走——他带了两瓶啤酒过来,原本打算是借口自己要喝酒,没法开车,并且一瓶酒下肚两秒钟就能睡着,坚持要赖在严以珩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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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打一个天王老子来了也赶不走。

    谁知道,一过来才发现,严以珩居然生病了。

    脑袋里那点黄色废料全清干净了。

    倒是如愿以偿地留下来了,可是……滕酩碰碰严以珩的鼻子,低声说:“明天睡一觉就能好了。”

    严以珩对他这种哄小孩的语气很是无语,却也实在不想说什么了。他胡乱点了点头,又睡着了。

    这场小低烧来得快去得也快,第二天一早,严以珩已经完全退烧了,人也精神了,除了嗓子还有点哑,别的症状已经全部消失了。

    ……与之相反的是,滕酩嗓子哑了。

    严以珩:“……感冒不会消失,只会从一个人的身上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

    滕酩没话说了。

    他吃了两颗感冒药,打算趁着症状还不明显的时候赶紧去趟医院,该收拾的收拾该准备的准备,万一过两天自己真的感冒严重起来,父母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正准备出门时,滕酩找严以珩借了一件外套——他自己的那一件,昨天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一点灰褐色的药液,今天才发现。

    严以珩眯着眼睛审视了他一番。

    滕酩直呼冤枉:“……真的是意外。OK我承认,那天让你穿走我的衣服是有私心,但今天真没有!”

    也很难有,滕酩体型大一点,穿严以珩的修身大衣,扣子都不好扣。

    严以珩找了一件宽松点的衣服,滕酩穿上也十分勉强——这人里面还穿了一件极宽松的毛衣。

    但也只能这样了,滕酩紧巴巴地穿走了严以珩的衣服,去医院了。

    他到医院之后,还用自己的手机给严以珩拨了一个视频电话,让滕安跟他说话。

    好几天没见了,滕安很想他。

    “哥哥说你忙。”

    严以珩说:“忙,而且这两天有点感冒,害怕过去传给你。等我好了就去看你。”

    滕安乖巧点头。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

    滕安的语言组织能力确实好了不少,现在能说一点长句子了,就是语序偶尔说不对。虽说不像以前那样流利,但日常交流,基本已经没有问题了。

    严以珩挺开心。

    自从遇见滕安之后,小孩的病情有一点点的好转,都能让他发自内心地感觉到开心。

    视频的镜头忽然动了几动,滕安惊喜地说:“许医生!”

    严以珩支起耳朵:“许医生来了?”

    “哎,你们在视频啊?我说怎么打不通滕酩的语音。”许医生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淡,“一直没打通,我干脆过来一趟——嗯?”

    许医生的话语停顿了。

    严以珩不知那里发生了什么,镜头一直对着滕安的下巴,他也看不到对面发生了什么,只听到电话那边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紧接着,视频的镜头几乎天翻地覆地旋转着,再稳定下来时,镜头对准的是……许医生的脸。

    然而他也并没有想要说什么,只是看了严以珩几眼,又把手机还给了滕安。

    “走了。”许医生说,“滕酩,感冒了就别往病房跑,别传给滕安。”

    这话是说给滕酩的。

    紧跟着手机边框又被敲了几下。

    “你也是,感冒了就多休息。”

    严以珩琢磨了一会儿,这话……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许医生怎么知道自己感冒了呢?

    严以珩挠挠头,只能把这个归因为许医生的慧眼如炬。

    许医生走后,滕酩把手机拿走了。

    “好了,今天不许再看手机了。”他跟滕安说。

    “我准备回家了,鼻塞,好像真的感冒了。”滕酩接过手机,对着屏幕跟严以珩说。

    他戴上了口罩,防护得挺严实。

    严以珩“嗯”了一声,正准备挂断视频时,忽然瞥见了滕酩的衣服。

    ……他好像,知道许医生刚才那几秒钟的沉默是因为什么了。

    第56章

    严以珩对于衣服的审美很有些一致性——有些衣服单看不觉得有什么,可放在一起,就能看出来些微妙的相似。

    现在,滕酩身上穿的那件衣服,和严以珩平时的衣服风格,实在一模一样。更别说,滕酩身上这件,明显不是这人平时的size,稍微想一想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严以珩低头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说什么呢?许医生跟他又……没什么特殊的关系。

    许医生跟他没有特殊的关系,滕酩跟他也没有特殊的关系。至于那两个人心里怎么想……不关他的事。

    之后,严以珩在家里养了几天身体——前阵子赚的那点钱,虽然被代理公司分走了两成,但比起在老东家时的工资,还是多了不少。他休息了两天,新公司的事,暂时交给苏筱去跑了。

    滕酩的感冒反倒比他严重不少,浓浓的鼻音持续了快一个星期都没完全消掉。

    感冒没好,他也不敢去医院,每天几个电话问问滕安的情况,晚上的时间就……

    赖在严以珩这儿。

    这一晚,也在严以珩这里蹭了一顿晚饭。

    苏筱和谈吉祥也在——苏筱肯定是要回来睡觉的,至于谈吉祥为什么会出现,谁也不知道。

    吃饭的时候谈吉祥问:“哎,滕先生,你晚上都不加班的吗?”

    “……”滕酩哽住,“偶尔也要加班的,但最近不是生病了吗,工作就怠慢了一些。”

    谈吉祥又问:“哦哦。你们做同传的,压力很大吧?”

    这个问题倒是真没问错。同声传译,和普通的翻译还不太一样,不仅对语言能力要求极高,在一些特定领域也要具备相应的专业素养。

    滕酩笑笑,说:“还好,习惯了。刚工作时,每次要做同传前,我都睡不着觉。”

    苏筱闻言淡淡道:“是吗,那你当心秃头。”

    滕酩:“……”

    他趁着苏筱去厨房盛饭时,小心问严以珩:“你这个室友,是不是对我有点什么意见?”

    没等严以珩回答,谈吉祥先抢先道:“没有啦滕先生,这个真的是你误会了。筱筱这个嘴就是这样的,他嘴巴很坏的。他对你还算温柔啦!哎呀,你不知道,以珩那个前男友,被他损得可惨啦!”

    滕酩:“……”

    明白了,原来这俩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是来给他点颜色瞧瞧的。

    严以珩哭笑不得:“什么跟什么呀。”

    吃过晚饭后,严以珩私下里跟滕酩说:“苏筱这个人,嘴确实……你就不要招惹他就是了。”

    滕酩反而觉得蛮有意思的:“可以理解。”

    他打量着严以珩,似有深意地说:“守护公主是骑士的责任,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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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严以珩木着脸怼了一肘子。

    那天晚上,滕酩又跟滕安视频了一会儿,滕安嫌他啰嗦,没说上几句就闹着要找严以珩。

    “臭孩子,胳膊肘往外拐。”滕酩说他。

    严以珩还帮滕安出气,数落他道:“你都这么大人了,还跟小孩一般见识。你心胸好狭窄。”

    滕酩说不过他们两个,笑了笑没再说话,只静静听他们聊天。

    后来,滕爸爸接过了电话,说了另一件事。

    滕安的手术时间定下来了,定在明年1月,刚好赶在春节之前。

    滕爸爸把滕安哄睡了,才去楼道里小声跟滕酩说:“你妈妈一听就急了,非要等戴医生有时间,她就是不相信别的医生。许医生跟她说了半天,没有用。”

    许医生的意思是,这次复发虽然情况比上次严重,但远远没有复杂到只有戴医生才能主刀的程度。现在戴医生的手术已经排到几个月之后了,他不建议滕安继续等待,最好尽快进行第二次开颅手术,进行肿瘤的切除。

    滕酩头疼道:“我知道了,妈那边我去说服他,你就听许医生的——医生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听。”

    严以珩没说话——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他怎么都没有插嘴的立场。

    但心里上,他是同意滕酩的。

    没有任何一个医生希望自己的病人情况恶化,现在许医生给出的治疗方案,一定是最好的。

    挂断电话后,滕酩刚才的轻松和愉悦全然消失不见。

    他习惯性地又想去找酒,站起身才想起这是在严以珩家里。

    “气糊涂了。”他又重新坐下,两手撑在严以珩的床上,无奈道,“真是气糊涂了。”

    缓了一会儿之后,滕酩掏出手机,给严以珩看了几张照片。

    都是他们一家四口的合影。

    滕妈妈……年轻的时候,是个面相很温柔的女人。

    老实说,单看这几张照片,严以珩很难将这个人和……之前那位歇斯底里的女性联系在一起。

    滕酩也很感慨:“安安生病之前,她很温柔的。”

    说着,他长舒了一口气:“家人生病,真的太消磨人的意志了……”

    那一晚他们聊了很多,聊滕妈妈的变化,聊医院里的那些糟心事,聊滕酩,聊……严以珩的过去。

    “在医院待久了,这里会……变得很冷很硬。”滕酩指指心脏的位置,“时间长了,连同一个病房里的人离去,都不会让我感觉到……心里有任何波动了。在医院待久了,人会变得无情。”

    他坐在严以珩房间里的小沙发上,脑袋靠着沙发背,两眼一直盯着天花板,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所以我……很难形容见到你时的感觉。”

    他坐起来,很认真地直视严以珩,道:“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在想……原来还有人会为陌生人的遭遇而感到心焦。”

    说着说着他笑了:“你都不知道你当时的表情,好像比我还着急。总觉得……你着急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严以珩说,“也没有那么夸张吧……”

    他想了想当时的情景,摸了摸鼻子,小声说:“但是着急……确实很着急啦。”

    滕酩依然看着他,方才脸上的烦躁和焦虑不知何时又悄悄消失了。他望着严以珩,鹅黄色的灯光把他的神色映得无比温柔,那眼神的缱绻爱意更是明显到无法忽视。

    严以珩几乎快要被他的视线灼伤。

    “也不是夸张……很难形容。”滕酩浅浅地笑着,“那个瞬间我甚至觉得,可能有那么一个人,是上天派下来拯救我,拯救安安的——你不是医生,但你能……”

    他又指指自己的心脏:“治愈我的心。”

    严以珩摇摇头:“……我什么都做不了。”

    滕酩却笑着,说:“谁说你什么都做不了——安安那么喜欢你。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他只特别喜欢你。”

    说着,他从沙发起身,走到严以珩面前蹲下——

    他在严以珩的床头前单膝蹲下,仰头看着严以珩,乌黑双瞳中尽是那人的面容。

    他说:“我也只特别喜欢你。”

    滕酩试探着伸出右手,手掌轻轻盖在严以珩的膝盖上。

    他隔着那层厚厚的珊瑚绒睡裤,手掌的温度悄悄流进严以珩的皮肤上。

    “之前没心情考虑这些……什么时候才能心情呢?现在……有心情了吗?”他低声问道。

    严以珩垂着眼睛,低头看着放在自己膝盖上的那只手。

    很奇怪,滕酩蹲在地上抬着头看他,明明是一个更弱势的位置,可严以珩反倒觉得,自己才像是被逼迫得无法说话的人。

    他清清嗓子,移开视线,伸手推着滕酩的手。

    他不知该怎么说明。

    有过……想法,但又很快地变了。

    因为……

    “别喜欢我,滕酩。”

    严以珩犹豫许久,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顾虑。他轻声说道:“我……也许不会一直待在阳城。”

    滕酩放在他膝盖上的手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他低头想了几秒,眉头微微蹙着。

    “你要离开阳城?”滕酩像是没有听清,反问道,“去哪里?”

    严以珩轻轻摇摇头:“只是一个想法,你知道的,我最近在……我想试试自己到底能走到什么地方。我想去看看更外面的世界,比如北京,比如上海,也可能是香港,甚至国外——我想去……看看没见过的世界。”

    滕酩不能完全理解:“那你现在已经决定了吗?一定会走吗?我的意思是,你也有可能不去,不是吗?”

    “去或者不去,只是一个结果。但在做出这个结果之前,我不想……”

    严以珩的眼角微微垂着,嘴角也向下弯出了可怜的小弧度:“我的……上一段感情,就是因为这样才结束的。所以,在完全决定下来之前,我不想考虑这些,滕酩。”

    滕酩脸上的神情明显地闪过了一瞬的痛苦。暖调的鹅黄灯光在前一刻明明还在映着满脸的温柔,下一刻好像就只能映射出满心的不甘。

    但滕酩又很快收起了那些不甘和痛苦,他轻笑一声,拇指摩挲着严以珩膝盖的内侧。

    “这样吗?”滕酩用另一只手碰碰严以珩的眼角,指腹在他的脸颊上依依不舍地拨弄着。

    他好像已经完全从刚才的痛苦里脱离出来,脸上的笑容都是轻松的:“那你别喜欢我就是了。至于我喜不喜欢你……”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微微抬起上半身,凑过去亲了亲严以珩的嘴角。

    “……你别管。”

    严以珩愣了一下,再反应过来时,就没来得及避开这个吻。

    唇舌相碰的那个瞬间,这个浅浅的吻忽地激烈起来。

    滕酩从地上猛地起身,一只手按在严以珩的腰后,将他扑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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