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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20(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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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ag tail

    Chapter 17

    后?来烟荔回忆起那个圣诞夜, 依然觉得很疯狂。

    雨也疯狂,人也疯狂。

    女孩顾左右而言他,说自己在跟朋友打视频, 辜屹言反问什么朋友需要你穿成这样?烟荔觉得今晚是安生不了了, 索性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她有时候就是逆反,不愿意跟他好好讲话,“跟你有什么关系?”

    男人二话不说逼近,逼她退坐到床尾的边沿, 俯身?, 双臂撑在她背后?。天花板的玻璃灯罩投落出?冷白?的光,打在他的头顶,顺着发丝流泻, 她看见辜屹言眼里倒映的自己, 红衣炽烈,宛如熊熊火焰,她的手也往后?撤, 不小心碰到他小指。

    头顶的光又?幽微些, 辜屹言的视线从她的鹿角移到铃铛移到裙边, “衣服很漂亮。”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略带笑?, 却谈不上?多温柔。

    她被迫敞露, 接纳他游刃有余的搜刮, 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个气定神?闲的伪君子?,抬腿踢在他的小腹, 而他太熟悉烟荔的逆反和不顺从, 不为所动。她推他起来,推不动, 最后?气喘吁吁地抱着男人的脖颈,咬牙:“你满意了?”

    “不够。”

    他说,素白?的眼皮垂敛,褶皱深长,“等到你坦白?为止。”

    其实告诉他自己是跟在日本的朋友视频又?会怎样,但烟荔那?晚无端觉得如果?说了辜屹言就一定会察觉,察觉她要去日本,察觉她会离开他。

    她不想告诉他有关自己未来的一切,包括提前?离婚,不知从何时起,烟荔恐惧面对那?一天,她该以何种?方式告别。

    可是她有自己的梦想要去追逐,渴望挣脱母亲乃至烟家带来的束缚,她不想结婚,因为见证过婚姻的丑恶,使她害怕,使她怀疑。

    烟荔知道,辜屹言很聪明也很敏锐。

    所以她宁愿将错就错,在不确定他听到多少?内容以前?。

    屋里很热,开了暖空调。

    他们的平层在二十多楼,拉开窗帘往下看时,会有短暂的眩晕感。此刻雨雾濛濛,水珠溅打在玻璃窗面,依照重力缓慢流淌,形成轨迹交错的蜿蜒雨痕。

    午夜零点,圣诞降临。

    房间外的电视机仍在唱着欢快的颂歌,掩盖了徐徐不断的破碎的铃铛振响,忽快忽慢,不疲不休,快要哑掉。他又?变成了那?副样子?,说多少?回都不会改,烟荔气得揪他的头发,男人的头发真?短、还糙,抓不牢多久,只好五指插进他的发丛里,他弄疼她一回烟荔也使劲揪啊抓,但辜屹言跟不会痛似的。

    疯狗。

    她想,不会疼的疯狗。

    那?晚折腾了几次,烟荔记不清了,她的裙子?仍旧完好地套在自己身?上?,却变得泥泞不堪。东方泛起鱼肚白?时,辜屹言抱着她坐到窗边,他一动她也跟着动,铃铛声早已变得干裂嘶哑,烟荔倦乏地眯着眼,由他吻自己的脸,“下雪了。”

    烟荔以为他在骗人,并不肯卖面子?。

    她只想睡觉。

    辜屹言咬她的嘴唇,微微的刺麻令女孩张开眼,窗外、天与地,白?茫茫一片。

    雪还在下,无声无息。

    他抱着她坐在这片银素的钢铁森林前?,寂静、幽谧。漫天的大雪如絮纷扬,城市白?头。他说这是初雪。

    “我不用?排队了。”

    人类对于纯粹不含杂质的事物?天生抱有崇敬和喜爱,比如雪、比如云,而初雪往往被赋予多种?多样的含义,定情也好,相守到老也好。

    归根结底都保有美好的祝愿。

    人们喜爱下雪的意境,更喜爱,那?个能陪自己看雪的人。

    起码,在雪落下的瞬间,我想过和你有永远。

    —

    烟荔中午才醒。

    她的嗓子?整副废了,声音跟被烟熏火燎过一样,而且全身?也酸痛。勉强穿好衣服下床,薛昭的第?八个电话轰炸过来,“荔枝!老天奶的你终于不失联了,再不接电话我都要去call国际刑警了!”

    烟荔张了张嘴巴,没发声。

    “你昨晚为什么挂我视频!离零点还有十分钟呢你都鸽我,没有一起过圣诞我真?的会伤心。”薛昭嗷嗷假哭,“老实交代!你滴干什么去了。”

    她生扯着嗓子?终于能蹦出?几个音节,“他来了”

    “少?跟我玩悬疑,还他来了你老公啊?”

    烟荔重咳两声表示是的。

    薛昭:“也不用?那?么大反应的让我跟你的桌子?一拜天地呀。幸好本小姐机灵,知道你肯定遇事儿了,赶紧切断通话不对呀,你又?不是在跟我偷/情干嘛避着他?还有还有!我都没见过你老公长啥样,帅不帅!?昨晚就该让我俩见见的。”

    于是烟荔跟她说明了大致原因,女孩啊了一声:“行吧,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不过你嗓子?怎么回事?老公虐待你了?嘶——他不会家/暴你,给你灌毒药吧!”

    “想象力不去写小说真?是可惜,”烟荔在舆洗间刷完牙,拆开包新?的洗脸巾,“我嗯你不懂。”

    母胎单身?的薛昭对此大为好奇,但好歹驰骋各类同人文多年,她理论经验老道,立即一针见血,“你们是不是那?啥了?”

    烟荔含糊一声。

    “那?绝对是帅到没边的稀世男人了!”薛昭兴奋得吱哇乱叫,“啊啊啊我要魂穿他!能得到宝贝你的□□,凭什么凭什么我也要长小鸟”

    烟荔对她的发疯见怪不怪,等挂掉电话,肚子?有些饿。她走出?房间,听见烤箱工作的声音,辜屹言就穿了件松垮的睡裤,裸着上?身?,在厨房煎蛋,敢情就教会他这点?事后?要吃蛋?

    以前?烟荔经常暗戳戳吐槽他是深闺少?爷,除了做,基本不脱,今天倒是头一回。老实说,果?真?是一场视觉盛宴,如果?每天早起都能看到的话,烟荔一定会爱上?早睡早起的,太赏心悦目,对她的眼睛极度友好,但现在,她爱不起来,并且合理怀疑这个心机怪在使用?美人计。

    烟荔坐到餐桌前?吃饭,辜屹言恰好端着盘子?出?来,他倒了两杯咖啡,然后?坐在她对面,还是没去穿衣服。

    不看白?不看。

    烟荔大大方方地扫视男人的肌肉,很匀称且不过分夸张,辜屹言察觉她放肆的注视,抬起头,表情还蛮无辜。

    “昨晚听到什么?”她假装不经意地问。

    他脸色又?立马暗下来。

    半晌——

    “老婆。”

    “没了?”

    意识到他散发的气场逐渐变得危险,烟荔清了清嗓子?:“当然没了,我是说我当然没了。”她心虚地瞥他,“其实我是在刷视频,你知道的现在网络上?福利很多,都是颂词分享给我的,她就爱这款。”

    辜屹言:“衣服呢。”

    “衣服是我准备给你的圣诞礼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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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荔,”他轻声,“你真?的不会撒谎。”

    她语塞。

    经此,两人继续沉默地吃饭,辜屹言先吃完收拾碗筷,烟荔叫住他:“反正,反正你别多想,我再怎么样也不会干那?种?不道德的事”

    他转过头。

    “可是连你的父母都暗许我们会发生婚外情的可能,不是么?我想知道你是如何想的,嫁给我之前?也好,现在也好,对于这段婚姻,你跟他们打算的也是一样么?”

    烟荔的胸口很胀,她有些无法理解:“你没必要想那?么多我们只是联姻夫妻,不知道还能维持几年,现在这样的相处模式不是很好吗?你也不用?对我负责,睡在一起开心不就好了”

    “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多想,因为你带给我的不安感实在太重了,”他说:“你觉得任何感情都是假的,包括我对你也只是见色起意,那?如果?我告诉你,我喜欢你不只一年呢?”

    女孩蓦地瞪大眼睛。

    他不再看她,“或许我们两个人都对相爱的概念太过模糊,我是第?一次结婚,也从没谈过恋爱,但我喜欢一个人很多年,她信不信不要紧,我只知道,我要对她负责,只成为她一个人的丈夫,永远爱她。”

    辜屹言走了。

    他有事,先回朔原。

    烟荔一个人待在家里,直到他走后?半小时,仍在发愣。

    她先是去喂猫,发现他已经喂过了,再机械地迈着腿走到卧室补觉,可完全睡不着,她的心很乱,像老旧电视机的雪花屏幕,又?爬起来换衣服化妆,出?门。

    她的行动漫无方向,却在仿佛线球团的杂乱中仍旧有一条井然有序的指向标,带她走到朔原的公司楼下,烟荔仰头望着高楼,脖子?酸,眼睛居然也酸,后?来,她还是没有走进去。

    为什么呢?她想,是不是昨晚不隐瞒,之后?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明明迟早都会发生。

    辜屹言是什么意思呢?是就此了断吗?不对,更像想跟她好好地开始,烟荔又?糊里糊涂地往回走,永远爱她?

    好搞笑?。

    永远这个词可不能轻易乱用?。

    烟荔往CBD走,她想去购物?,无止境地购物?,会让自己的心里好受点,她走到半路,听见身?后?有人叫她。

    薛昭买了机票回国,瞒着烟荔,打算给她一个圣诞惊喜,她凭空出?现的时候,烟荔怔愣许久。“荔枝!不会吧,被我吓傻了?你的好闺蜜漂洋过海陪你过节过年,还给你带了心心念念的大福,你不是老馋这个口味嘛我都记着呢。没想到我先来CBD挑礼物?都能碰到你,咱们真?是心有灵犀欸?今天风很大嘛,你怎么眼睛红了?”

    是么,她匆忙揉了揉眼。

    “嗯,风太大了。”

    Wag tail

    Chapter 18

    薛昭实心眼, 没察觉出什么不对,还乐呵呵地调侃:“咦?你原来是迎风流泪的体质呀,娇娇花”

    烟荔攥拳殴她。

    有开心果?在身?边, 烟荔的状态大为调整, 薛昭许久没回?来B市,这几年城市基础设施翻新动工,老街旧房被悉数拆迁改成?开发高档建筑群,一切都大变样。地上地下的线路四通八达,各式骑乘工具宛若庞大蚁巢系统中忙忙碌碌的工蚁, 穿梭不息;中心地带的玻璃大厦如笋立, 恢弘、壮观,有擎破天际之势,商圈周围则是形形色色白领和打工族们活跃的场所, 无论早中晚, 无论何种时间段,都能聆听到皮鞋与高跟鞋踢踏地面的急促乐章。

    而大型购物中心无疑是他们放松休憩的天堂,可以聚餐、买衣服、面部spa。烟荔其实很少逛街买衣服, 薛昭问她:“你们是不是都不用专门过来买衣服?是不是每个月喜欢的那个品牌上新, 品牌方会主动寄样式给你们挑?”

    烟荔想了想。

    “嗯, 偶尔会自己来逛街。”她说?, “但我?的确有一年没进购物中心买衣服了, 跟品牌方接洽的事全是辜屹言在管, 我?负责收货就行,不过送来的衣服大多都闲置着只穿过一次。”

    薛昭羡慕得眼睛掉小柠檬, “呜呜我?的衣服是今年穿完明年缝缝补补再继续穿, 你衣柜里衣服一天换一件都不重样儿的。”

    她宽慰她:“安啦马上也是工作室小老板啦,自己挣钱买漂亮衣服比什么都香。”

    “谁没有个嫁富豪老公的梦?能躺平数钱当咸鱼我?才懒得打拼, 好多夫妻婚后钱都是各花各的,男人啊,山盟海誓全是假的,把钱给你花才是真的,你的衣服包包首饰都是他给你买的吧?”

    “也不都是”烟荔纠结道,“他就借什么什么节日、什么出差,会当作礼物一样送给我?,至于钱,倒是都给我?了”

    薛昭:“欸我?很好奇,你想拥有自己的事业自己做股东做老板这点可以?理解,大家都有追求嘛,不过为啥要离婚呐?就目前而言,你老公颜值能打,又多金,又舍得给你花钱,再忙也要费心思给你带礼物,不要太好,是不是他有什么难言之隐??莫非那啥不出来??”

    烟荔走着走着差点脚一崴,“不是我?们的工作室起?步阶段肯定先长居在日本?吧,以?后稳定才会考虑回?国,日子?遥遥无期,所以?我?一年都不一定会回?国一趟,他的公司他的事业都在国内,不可能让他陪我?来日本?,太累了。”

    “哎呀小夫妻异国恋几年没问题的。”薛昭边说?话?边拐进一家服装店,店里有件她心水的棉袄,结果?翻开吊牌,三秒后又不动声?色地放回?去。

    烟荔摇摇头:“我?们现?在还能住在一起?,无非是因为天天能见面,他还喜欢跟我?上床,一旦异国几年,他肯定会变主意?的,我?也肯定会喜新厌旧,从生理角度而言,男人和女人的天性罢了。”

    她说?完,晃了晃自己的手机,示意?薛昭带着那件棉袄去前台结账,薛昭受宠若惊,乐得要死,屁颠屁颠就去了,回?来抱着宝贝新衣服啵啵好几口,“话?不能这么说?,以?偏概全嘛不是呃,以?全概偏?不是反正,只要你们有感情,时间和距离不是问题!”

    烟荔垂着眼,语气发涩。

    “但我?好像,应该不喜欢他。”

    “啊那没办法了。”薛昭说?。

    她们路过购物中心里朔原的品牌旗舰店,烟荔望着橱窗,慢慢止步。

    那里摆放着新推出的圣诞礼盒。

    薛昭好奇地凑过去,指了指,“你喜欢呀?”

    “没有。”她答,“我?在朔原工作。”

    “那这个是你设计的吗!”

    “我?是行政助理。”

    “噢”薛昭点头,“对了,还没问你老公什么工作呢。”

    烟荔:“他是朔原老板。”

    原来如此?,薛昭一脸奸诈:“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就喜欢玩办公室play是吧。”

    烟荔知道她的小脑袋瓜又在生产黄色废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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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回?家也无事可干,烟荔和薛昭决定整个下午都待在购物中心里蹉跎光阴,逛的累了便随意?找家甜品店喝下午茶,但是她们找的这家味道真是一言难尽,烟荔素日是爱吃甜的,也被难吃得只扒拉了两勺子?。

    味蕾打开却无法满足的滋味真不好受,烟荔舔了舔唇,她更想吃甜的了。

    薛昭出去买奶茶,她坐在店里等,大概十几分钟女孩打电话?回?来,“荔枝!你有带餐巾纸吗?我?在二楼的奶茶店前面不小心撞到位先生,奶茶好像都溅他衣服上了。”

    烟荔迅速赶到,老远就看见薛昭孤立无援地站着,她面前那位先生貌似态度不错,很好说?话?,走近了,烟荔才发现?自己看错了。

    他是凑热闹的围观大爷。

    烟荔环顾四周没发现?当事人,“先生呢?”

    薛昭超级激动,掩嘴:“去洗手间了!我?真的撞到桃花运了他巨帅巨年轻,而且特别温柔,妈的贼高,那腿比我?命还长!手上戴的表绝对值六位数!我?要问他拿联系方式。”

    很高?

    烟荔问:“有多高?”

    “不确定,反正我?撞过去,奶茶应该撒到他小腹?哎!怎么就不穿透视装呢!”

    烟荔把纸巾递给她,道:“去给他赔礼吧,幸好人有涵养脾气也还可以?,否则叫我?们赔他衣服今天说?不定信用卡刷爆了都赔不起?。”

    于是两个人在洗手间门?口等,烟荔晃一下神的工夫,薛昭突然摇她,“就是他就是他!”

    视线交汇,烟荔蓦地倒吸气。

    太巧了。

    是辜屹言。

    薛昭以?为烟荔是被帅懵了,但反观那位,擦干手的同时掀眼同样被她们怔住,准确来说?,是被烟荔,两个人你盯着我?我?盯着你,眼神像是用胶水黏糊糊涂住谁也不肯先挪开,薛昭干笑两声?:“先生,对不起?,弄脏了您的衣服,我?很抱歉,我?带您再去买一件吧?就是那个…那个我?的消费水平五位数是极限了”

    他收回?目光,朝她彬彬有礼地微笑,“没关系,您不用赔。”

    “这多不好意?思,”薛昭社牛道,“先生,您刚刚是不是也被我?闺蜜美到了?她大学可是唔!”

    烟荔手动封麦。

    辜屹言显然对薛昭未说?完的半句话?很感兴趣,笑意?陡然加深,“嗯,她是很漂亮。”

    女孩被捂着嘴巴,咿咿呀呀说?不出话?,转头看向烟荔,满脸写着“你俩有戏”。烟荔松开她,也没有看辜屹言,神色平静:“他是我?老公。”

    薛昭的小破脑子?宕机,而后发出尖锐爆鸣。

    她开始嘿嘿嘿地傻笑,抱着烟荔的手,说?你真是咱们的骄傲,但自豪完,突然意?识到什么,略带同情地望了一眼辜屹言。

    “我?朋友,薛昭。”烟荔的眼睛在瞟别处,依旧没有正视他。

    二人这样算认识,那事情就更好解决了,薛昭说?晚上要请客吃饭,烟荔:“我?们才是东道主,要请也是我?请,明晚吧,发你消息。”

    行。薛昭笑嘻嘻地应下,再多瞅辜屹言几下养养眼睛,说?实话?她还感觉有点像做梦呢,“咦?你老公也喜欢吃甜点呀?”她指着辜屹言手里提的纸盒,“银河工坊?他们家的伯爵红茶千层和玫瑰树莓荔枝很有名?,起?码得排一小时队才能买到。”

    他买的就是这两个。

    “对,我?买给太太吃的,她喜欢吃这些。”

    薛昭被彻底击败了,饶是烟荔,也终于出声?:“你,你在这里排了一小时?你不是说?公司有事情吗?”

    “今天周末,公司没有事情,是我?那时心烦想出来透气。”他说?。

    薛昭很有眼力见,挠了挠头,假装困惑:“哎呀,我?好像家里煤气忘关了,我?先回?家关煤气。”然后不等烟荔质疑,迅速拔腿跑路,留他们过二人世界,烟荔还有点局促,看他安安静静地站在旁边像等候主人发号施令的大狗,便故作镇定地嘴硬:“你心烦什么。”

    他带她找了个位置坐,把纸盒推到女孩面前,打开,取出叉子?,玫瑰树梅荔枝蛋糕色彩鲜艳,入口甜酸交织,非常合她口味。“上午我?语气有点不好,可能有些太急了。”

    烟荔咬着叉子?,没接话?。

    “但说?的都是真的。”

    她还是没接。

    甜品吃完,她答:“嗯。”

    辜屹言来时没有开车,他问烟荔打车吗,她回?答走路吧。

    路很长,两个人却心照不宣地走得很慢,路旁香樟树深绿,银杏树金黄,临近傍晚,霓虹灯一盏一盏虽迟但到地亮起?。

    离开CBD,衔接两片小城区的是一段平凡烟火巷,大爷大娘们中气十足的吆喝、烧烤摊上鱿鱼炙在铁板发出的滋滋声?、孩童放学回?家的玩闹声?,声?声?入耳,声?声?动听。她跟辜屹言穿行其中,嗅到从火炉中新夹出的烤红薯香味,如蜂蜜酪甜腻,热蒸气在上拱,飘到与树叶齐高的位置,再从枝桠缝隙间溜走,冬日寒冷,这里的一切却都有温度。

    银杏叶簌簌飘扬的景色极度唯美,是一场盛大的金色的雨。

    地面铺了厚厚一层落叶,仰头望不到天、望不到云,只有密密的金色叶子?织成?的荫蔽,隔绝了喧嚣,唯余清肃,是另一个童话?世界。

    那条小道不长,她跟辜屹言也走了很久。

    无声?的,幽美的,彼此?都默默想让这份浪漫停留得再久些。最后烟荔实在忍不住,哭丧着脸,“银杏果?好臭”

    浪漫的代价就是他们不小心踩碎好几个掉落的银杏果?,那臭味熏得人昏倒,起?初两个人谁都不吭声?,可是照这个速度走下去,难保不会厥过去。

    辜屹言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桃花眼里泛滥着最长情的星海。

    烟荔没有主动牵过男人的手。

    虽然荒谬却是事实,她性子?挺傲。

    过红绿灯时,辜屹言习惯性去牵她的手,但这回?,女孩先主动地勾住他的小拇指,再顺势攀附到男人手心,五指穿过他的指缝,收紧,相握。

    他很意?外,挑着眉看她。

    烟荔的眼睛在往上瞟,就是不跟他对视,红灯跳为绿灯,人潮往前涌走,她感受到辜屹言反用力地跟自己十指紧扣,才犟着嘴,“你盯什么盯。”

    许多想法的产生往往存在于噼啪一瞬,电光火石。

    突然想主动牵他的手,也想体会他平时的感觉,想和众多情侣们一样,从最初的心动开始。但她好像仍没有什么特别的体会,除了心痒痒的,辜屹言似乎很高兴,他总是会因为她的小事高兴。

    也是从那时起?,烟荔忽然发现?辜屹言和她遇到过的其他男人不太一样。

    十多年来,烟荔从不缺乏追求者?,也经历过无数次告白,高中时青年少女情窦初开,他们大多青涩腼腆,并不轻易将?爱慕宣之于口。有人内敛,当然有人热烈,爱,无非这两种形式;有人持之以?恒,有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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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途退出,爱,无非这两种结局。

    步入社会,成?年人的追爱更像一场游戏,他们直率,仿佛猎手精准捕获自己想要的猎物,强势出击,忸怩不是他们的代名?词,喜欢就去争取,而非眼睁睁地宁愿错过。

    辜屹言则夹在两者?中间。

    时而含蓄时而坦诚,他会不求回?报地对她好,就像电视剧里总爱而不得的男二,也会争取,争取他自己会永远是烟荔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男人。

    走进镜宫前,烟荔瞥见路人手中提的朔原圣诞礼盒,问他年底团建去哪儿。

    “高层机密,”他说?,“不贿赂我?么?”

    烟荔的贿赂就是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菜,号称使出绝学,让她做饭跟古代请谋士下山一样难,所以?含金量高吧,够贿赂得你城门?大开吧。辜屹言举着筷子?,注视着大桌色香味俱无的菜,叹了声?气,就对她讲了一句话?,“答应我?,别用去贿赂别人,他们会告你人身?伤害。”

    理是这个理,但辜屹言还是全吃光了。

    烟荔又觉得自己行了。

    周一去上班,她自己做了午饭便当带去。

    需要处理的事情有点多,她延后了半小时吃饭,其他人陆陆续续从食堂回?来,烟荔才打开饭盒。低头拆筷子?的间隙,隔壁办公桌突然跟地震一般,有女生气势汹汹地奔过来,直接把隔壁桌的东西一个扫臂全扔到地上,烟荔的饭盒本?就没放稳,经此?巨动,“啪叽”盖翻在她鞋上。

    烟荔很心痛,非常心痛。

    一是因为她要饿肚子?了,二是自己的伟大成?果?居然被糟蹋了。

    文竹当即指着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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