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在矮个成功爬起身之前,又被江峭抬脚踩住半张脸,狠戾碾擦在地面完全丧失反抗力。
盛欲都快热血沸腾了,但她理智地发现另一个高个男人绕过车身跑到江峭身后,看样子是想从他背后搞偷袭,情急之下,她下意识伸手打开车门,可在跳下车的前一瞬,又猛然莫名想起江峭让她待着别动。
鬼使神差地,她竟然就真听话地没下车。
虽然没下车,但她也怕江峭吃亏,索性大敞着车门,就站在越野车的踏板上,一手拉住车顶把手,整个人歪斜出半个身子扬声提醒他:“江峭,小心身后!”
江峭歪头朝她看了眼,鼻腔里‘嗯’了一声,觉得有点好笑。
笑?他还有闲心笑??
这个吊儿郎当的鬼德行,盛欲急得不行。不过,江峭很快向她证明,她的着急与担心都是多余的。
事实上,她甚至没有完全看清楚江峭是如何行动的,只觉得肉眼几乎无法捕捉他由静到快的敏捷身手。
无比极限的刹那,江峭的腿部爆发力惊人,一脚踢起矮个,对方瞬间离地而起,整个人弹射向正欲袭击而来的高个。高个来不及设防,被矮个的身体绊住脚下,身体随重力偏移不可控地往前栽去。
江峭快速出手,一手牢牢扼卡住他的脖子,闪身变换走位,掐着他“哐”一声摔在车门上,旋即抽身后撤两步,高抬膝旋身侧踢,直接把人掀飞半米远。
前后不过两分钟,一打二,干净果决。
盛欲紧忙跳下车跑过来,望着地上哀嚎痛呼的两个男人,又抬头望向江峭,看到他正漫不经心地掸落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直觉别说两个,就算再来十个恐怕也不是这鬼人的对手。
因为她记得,刚刚江峭始终是一手插兜的姿势。
“你居然这么强?!”盛欲忍不住瞪大眼。
那晚他被几个男人围殴的场景,还清晰地历历在目,简直跟刚才武力值硬核的他判若两人。
……难道,这也是人格分裂的范畴??
太邪门了吧……
江峭笑哼一声,经过她面前时,伸手按在她头顶晃了晃:“有这样的男人保护,秧秧多晚回家都不怕。”
盛欲回敬一声笑哼:“我的拳头也不是吃素的,你现在就可以试试。”
江峭朝缩蜷在地上的高个走去,站定在他脸前,伸手从外套内兜里摸出皮夹,掏出一沓厚度不薄的百元钞,蹲下身,拖着声腔问他:
“你们老板,叫虹霖?”
高个虽然抗拒,但架不住江峭严然逼视的眼神,终究默认下来。
“回去告诉我那位二表舅,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来找我。”看似恭敬的字句,被他以低蔑口吻说出,“不用找些不经打的虫子来求我。”
说完,江峭笑了笑,捏着那沓钞票一下下扇着高个的巴掌,问他:“听明白了么?”
高个挨了好一顿打,自知在江峭面前毫无胜算,也不敢都耍心眼,只能猛点头:“明、明白了江少!”
江峭冷嗤了声,扬手票子甩他一脸,站起身,看他的眼神像看狗一样:“医药费,滚吧。”
被教训的两个男人紧忙从地上爬起来,又一瘸一拐地爬上车,打火,一溜烟消失。
“怎么办啊秧秧!”
汽车尾灯一消失在山下,江峭的态度就180°大转弯,愁眉苦脸地凑近盛欲。
盛欲吓得跳远一大步:“我去!这么快又分裂了吗?这是哪个人格?新的吗?我没见过的吗?”
“没变!还是我。”
“那你发什么羊癫疯?”
江峭边把盛欲往车上推,边努力营造可怜的语气:“你都没听到他们说,在我家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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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监控,现在天晚了,我只能明天找找专业人员摸排拆除了。”
“哦。那和我有什么关系?”盛欲并不觉得这对他来说是大事。
“有啊,我今晚在家洗澡的话,岂不是要被人看光了,那我就失了贞洁了。”
江峭愁眉苦脸的给她系好安全带。
盛欲表情精彩纷呈:“所以?”
正中下怀般,江峭抬眼就笑开了,腆着张俊脸大言不惭:
“所以你收留我吧,盛欲。”
作者有话说:
来噜来噜!午夜小零嘴来噜~
17 ? 盟约
◎病例本和人体模特◎
盛欲最终还是心软收留了江峭, 但她自己没有房子,总不能去女生宿舍,只能带人回了外公家。
顺路买了瓶黑色一次性染发喷雾, 站在路边对着头发狂喷。
两人到家的时候,外公邓正恒没在家。
盛欲打电话过去说明情况, 其实心里面挺忐忑外公会责怪自己,毕竟老爷子为人传统端正,难免思想有些旧派, 对盛欲的教育管束从来严格。
所以带外人回家这种事, 盛欲还是第一次干。
只是让她感到意外的是, 邓正恒在电话里听到她略带心虚地说完, 竟然一反常态的平静,老爷子只说自己还在科研院, 晚些到家,让她先好好招待江峭。
电话挂断, 盛欲愣愣地盯着手机发呆。
果然,老板家的太子爷面子大, 居然连外公这样正统又不苟一笑的科学家, 都用上了“招待”二字。
盛欲在心里想。
“邓院长让你好好招待我。”江峭不知什么时候走到盛欲身后, 微微欠身,探前凑到她耳边,声腔散漫,“你打算拿什么招待我?”
盛欲下意识扭头, 没料到江峭会突然凑这么近, 本能后退了两步, 没好气骂他:“有地方睡不错了, 别给我得寸进尺啊江峭!”
江峭浑不在意她的戒备, 挑起唇,脚下迈步慢慢朝她逼近,思考着说:“我发现,你这只小纸老虎一到外公面前,就像霜打的茄子那样蔫吧。”
“关你什么事啊?这是对长辈的尊敬,你懂什么!”
说完这句,盛欲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经被眼前男人一步步逼退,整个人贴靠阳台的栏杆前,她下意识虚抬一只手想要挡开,“干什么你??”
江峭倒也没什么逾矩行为,站定在她面前,环胸抱臂,扬了扬下颌说:“车上没说完的话题,继续?”
盛欲被他说懵了下:“什么话题?”
“你说,那个蠢货跑去欧鹭山庄自杀。”江峭耐着性子提示她,“然后呢?”
“那个蠢货?”盛欲反应了两秒。
旋即很快明白过来,虽然至今都很难接受“人格分裂”这种荒唐事儿,但听到他江峭自己骂自己的感觉,就很悦耳,很舒心,真是不赖。
盛欲下颚稍昂,食指抵在江峭的肩上戳了两下,装作顿悟的样子,笑得坏心思:“啊原来是你这个蠢货呀。”
江峭没生气,反倒低头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很莫名地,盛欲一见他这番反应,猛然就想起了昨夜帐篷里被硬生生吓哭的教训。
努了努唇,“嘁”一声,但音调还是不由地正经了些,告诉他:
“那晚,我们还遇见了你舅舅。”
“虹霖?”江峭立刻说出这个名字。
“虹霖。”盛欲跟着他重复一次,低头思索了下,总觉得特别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没用几秒,盛欲一下子想起来,蓦地抬头望向他,惊诧道:“他不是……!”
派人摸进江峭家里的那位“老板”?!
她还记得江峭叫他,二表舅。
“我这位好舅舅,人不高,野心可不小。”江峭凉凉嗤笑一声,问她,“他都说什么了?”
“他——”盛欲正要照实说,忽然又意识到那位“舅舅”当时好像误会了她跟江峭的关系,加上当时两个人一起从水里出来,那种令人遐想的状况……
这要是一五一十都告诉江峭、哦不,告诉这个“狂拽人格”,肯定要被他嘲讽一整晚。
“也没、没说什么!”盛欲不自然地清清嗓,眼神飘忽不定地别开头,乌长微翘的睫毛在月下轻眨,声音偏软,没什么底气道:“就跟你随便寒暄了几句。”
“他跟我,可不是能随便寒暄的关系。”江峭看着她脸色从紧张到窘迫,有点好笑,伸手掰正她的脸与自己对视,揭穿她:
“秧秧,你一点都不擅长说谎。”
盛欲见瞒不过去,索性摆烂,一口气倒豆子似的:
“还不都是因为你个蠢货!非要在泳池里淹死自己,那我看到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我就跳下去救你,然后我们两个就都湿身了,还差点被学妹看到,肯定啊正常人看到我们两个那样,谁能不误会啊——”
“所以,虹霖误会什么了?”凝神听了半天,江峭很快从她没什么逻辑的字句中捡到重点,舌尖抵腮,冷笑着沉下眸。
“……还能是什么啊。”盛欲仓促跳开他的注视,不情不愿地,小声撂了句,“就…情侣呗。”
这鬼人是不是故意的!
“你跟他?”江峭果然是不爽的。
“是我们,我们!”
盛欲懒得跟他多说,狠狠瞪他一眼,推开他走进客厅。
转头坐在梨花木群仙贺瑞的长餐桌前,抬手拿起那只端放的相框,一尘不染玻璃装裱下,一家三口的合照幸福洋溢。
可惜幸福只能留于照片,而照片日渐泛黄。
“你小时候这么可爱呀。”江峭从后方绕上来,视线也落在照片上。
“那当然咯,我爸爸妈妈长得都很俊,我怎么会差。”
盛欲倒是也并不避讳,坦荡自如,
“要是他们俩现在还活着,我肯定是这个家里颜值最低的。第一肯定是妈妈。”
不过妈妈很早就出车祸去世了。
作为邓院长的直系亲属,盛欲的妈妈邓晚弥去世的消息,【中峯典康】是知道的。
江峭观察了眼盛欲的脸色,直白开口:“如果你不觉得冒昧,我能问问你父亲吗?”
“当然。”盛欲轻松地耸耸肩,手指抚上父亲的脸,娓娓道来,
“爸爸跟妈妈的感情很好,所以妈妈去世以后爸爸大受打击,精神就不太好了。持续了几年后,突然病情急转直下,时常自言自语,记忆力下降,甚至会在一天内重复做某件事情直到疲惫睡去。后来好像还失去了视力……”
“好像?”江峭提出疑问。
盛欲点头道:“对,爸爸病情恶化后,外公担心我年龄太小受到惊吓,直到最后才带我去见他。我刚发现他似乎看不见,但没有一会儿他就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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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峭闻言,若有所思直起腰,反身靠在桌沿:“你有问过邓院长么,他怎么说。”
“外公说他也不是很清楚,医生告诉他查不出病因。”盛欲轻轻把相框放回原位,一侧头,就看见江峭靠在桌边,薄韧紧实的腰身。
江峭忽然沉默了一瞬,双臂环胸沉思。
作为琅溪分院的院长,多年一丝不苟的科学家,邓正恒会对女婿的病情说出这么不严谨的话吗?
还是说只是单纯的,保护天真懵懂的外孙女?
沉吟半晌,江峭垂头问盛欲:“我能看一下你父亲当年的病例吗?怎么说我也是搞脑科学研究的,说不定能看出些什么。”
“诶?好像是可以哦!”盛欲反应过来,顿时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但很快又萎靡下来,
“但是我不知道病例在哪里……”
两人正说话间,一声大门开启的声音响起,盛欲赶紧拉起江峭跑到门口去迎接外公。
江峭这吊儿郎当的性子,叫了声邓院长就再没什么反应,外公一个点头算是打过照面,也不在意礼貌问题。
反倒是平时也谁都不服的盛欲,各种拎包,拿拖鞋,端茶倒水,一整个殷勤。
在江峭笑意调侃的眼神里,盛欲狠狠翻了个白眼。
邓正恒平日几乎到家就洗漱,然后读书看报到睡觉的老干部风格,今日挂上外套,破天荒的招待江峭到茶室里,拿出自己珍藏多年舍不得喝的好茶来泡。
一刻钟后,盛欲十分不理解地跟江峭并排而坐,听这一老一少两个男人,从公司里的事,一直谈到民生时政。
其乐融融的景象,仿佛他们两个才是亲祖孙。
而盛欲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苦茶,一趟又一趟地跑厕所。
就在她第三次跑出茶室的时候,江峭把裤兜里的小型U盘拿出来,放在桌面,推到邓正恒面前。
他来时想好的办法,所以也不必多做思考:
“这是虹霖找人去我那儿偷的研究资料,被我发现又拿回来了,最近家里也不太安全,干脆放您这儿,省得他惦记。”
邓正恒瞧着这东西,脸色微妙地变了一变,脱口到:“这是什么?难道你还没有放弃Herm13的研究?那东西有多害人你不知道吗?”
“什么?”江峭被这质问弄得顿了一下,审量的目光扫视在邓正恒的脸上,试探反问,“Herm13这个项目不是早就被封锁了么?”
他有记忆以来,从来没有接触过所谓的Herm13。
甚至,他对这个药剂名称的印象,只停留在[被公司封存的失败项目]。
邓正恒的脸色缓和下来,点了点头,语气里有些慨叹:“是啊,你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江峭很快由此推断出来,既然自己没有印象,那么这个Herm13的相关信息,就都存在于七年以外的记忆——另一个人格才是知情者。
玻璃外盛欲急匆匆地脚步声传来,江峭知道不该再深入询问了,只最后简单交代道:
“盘里是我这些年新的项目研究资料,大小四五个,您有机会以琅溪分院名义发布吧,比放在我手上安全。”
邓正恒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但江峭敏锐捕捉到盛欲踏进门的那一瞬,老人眼神的复杂与闪躲。
……
茶喝到十点,果盘都吃了不知道几斤,终于可以回房间睡觉了。
可盛欲这会儿却失眠了。
不知道是因为茶喝了太多,还是因为跟江峭突然提起父亲的病,总之,一向睡眠质量很好的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好久,还是睡不着。
点开手机一看日期时间,发现又到了给两个人体模特结款的日子,心情更加忧愁沮丧了。
轻浅叹了口气,盛欲摸开床头灯开关,翻身趴在床上,若有所思地嗫嚅:
“爸爸的病例……”
也许,在二楼外公的书房。
三秒钟做下决定。盛欲腾地一下从床上蹦起来,边披外套边扫了眼时间。
凌晨一点半。
嗯,这个点,老爷子应该睡下了。
她走出卧室,蹑手蹑脚地下到二楼,走到书房门口,弯腰从一株大鹤望兰盆栽后摸到一把钥匙。得意地弯起嘴角,迅速抓起钥匙起身插入锁孔,“啪嗒”一声,她拧了拧把手,拧是拧得动,但推不开?!
什么情况??
盛欲左右瞅了眼,确定周围情况安全后,拿出手机打开电筒照向门。结果不看不知道,外公什么时候给书房多上了个人脸识别锁??
不是,都有门锁了还搞个人脸识别干嘛呢?
“……老头防盗意识真够强的。”盛欲忍不住吐槽。
门是无论如何都走不通了。
那就只剩下,窗户。
盛欲当机立断,转身悄声奔下楼,跑到别墅外的侧墙处,试着摞起一张茶几和一把椅子,站上面努力够了几次,都因为不够高以失败告终。
来回试了几次都不行,盛欲累得双手掐腰,跳下小桌,仰头望着二楼的书房窗后,倒着往后退了几步。
“哟,哪来的小家贼啊?”
这时候,身后猝然响起一声低沉嘲笑。
盛欲差点被吓个半死,肩膀哆嗦了一下,回身看到江峭正懒洋洋地仰身躺在前院的长椅上,正笑眼瞧她。
盛欲气不打一处来,低声咒骂:“神经病啊你!大晚上不睡觉在这干嘛!?”
“看星星咯。”江峭双手枕在脑后,散漫成性地翘起一条腿,望着星耀碎亮的天幕。
盛欲很快被他牵走注意力,走去他身旁,追随他的视线仰头看向夜空,嘴上还是憋不住损他:
“我以为你晚上只会去蹦野迪,想不到还有这种闲情逸致呢。”
“谁知道呢。”江峭拖着腔调哼笑了声,“虽然七年来我对星空有着莫名的情感,但现在想来,也许并不是我的情感。”
“那是……”盛欲刚想问“谁的”,突然又闭了嘴。显然是回想起昨晚帐篷里江峭跟她说的话,意识到爱看星空的,应该是所谓的“另一个人格”。
这个该死的双重人格。
江峭也不再继续自己的话题,转而看向她:“怎么,你大晚上不睡觉,喜欢爬墙玩。”
被他这么一说,盛欲才想起自己的正事,忙靠近他蹲下,拍拍他的肩:“我爸的病例在外公的书房里,但他书房走不了门,只能走窗户。”
江峭偏头看她,眉梢挑动了下,“什么意思?”
“帮我。”盛欲也不跟他客套,直截了当地提出要求,“你帮我翻窗进去,找到病例看看。”
“翻窗就不叫找了,叫‘偷’吧?”
“少废话,你到底帮不帮!”
江峭翻身坐起:“起开。”
盛欲若有所觉,退开两步。
他走到楼下,目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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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二楼窗台的高度,又看了眼盛欲搭起来的“梯子”,原地蹦跳两下热了热身。然后往后大退几步,退至足够距离后,猛地朝前冲刺。
长腿两步蹬上茶几台,踩在椅子上的瞬间躬起身蓄力,短暂一秒后猛然爆发,左脚借着椅背顶端的支撑点一攀而上,右手一发入魂,扣紧窗台。
他身躯的所有重量,只靠惊人的右臂力量攀引向上,同时抬起左手拔开窗户,两臂都有了支撑,他翻跃过去的动作格外轻松。
盛欲仰头目瞪口呆地惊叹:“这、这比猴子还利索啊。”
还好外公平时有把窗户开条逢通风的习惯。
“说吧,你要偷、不是,找的东西在哪?”已经在二楼的江峭趴在窗台上,对她招手。
盛欲回过神来,如实答道:“不知道啊!”
“?”江峭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她也不是故意的,本来平时就很少回来,外公的书房更是好几年没进去过了。
什么时候换的锁都不知道。
想了想,只能赌一把了:“你看看书桌左边是不是有个柜子。”
江峭扭头:“有。”
“你看看上面有吗?”
江峭去了,一会儿后,他从窗口冒出来:“全是书,没有。”
盛欲又想了想:“那书桌抽屉里翻翻看有没有!”
就瞎碰运气吧,看能不能碰到。
江峭又去了。一会儿又冒出头来。
“有发现吗?”四下寂静,盛欲焦急地捏着嗓子问他。
“有,我发现有人往书房来了。”江峭歪了歪头。
“我靠!肯定是外公,你快下来!”盛欲吓了一大跳,拍着大腿急的不行。
上面江峭却是表情有些苦恼的样子说:“我不敢诶。”
盛欲急得跟热锅蚂蚁没区别:“你别放屁吧,你这个身手绝对摔不着,别闹快下来!”
江峭摸着自己的胸口,语气里是从没见过的愧疚:“可是,这种偷偷摸摸的事违背了我的良心,我宁愿被当场抓住。”
“你还有良心呢?”盛欲后知后觉回过味来了,没好气问他,“说吧,你要怎样。”
二楼的男人露出一个“孺子可教”的笑容,毫不客气地开始说自己的条件:
“一,帮我‘监视’另一个人格,过去或者未来,他做了什么你都要如实告诉我;二,和我一起研究人格转换的契机。”
“你趁人之危是吧!”盛欲咬牙切齿。
江峭竖起三根手指:“脚步声靠近门口了。”
语毕已经收回一指。
又是该死的倒计时!
“我答应你,但是我也有要求,毕竟互相索取获得的关系才更加稳固不是嘛!”眼见着江峭的手势数到一了,她语速飞快,尖着嗓子说,
“我要你现在开始,做我的人体模特!”
18 ? 诫防
◎别随便,帮男人◎
话音落, 门锁开启声响起,同一秒里江峭倾身手撑窗台跃下。
代表他同意和盛欲互相达成协约。
盛欲慌忙张开双臂去接,生怕他摔出个三长两短。
可江峭稳稳的落在椅子上, 转眼看盛欲护在他身边,反而下桌子时身形摇摇晃晃, 非得扶着盛欲的手才能安稳跳下来。
站稳后,他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摸出一本薄薄的册子,在盛欲眼前晃了晃。
“!”盛欲刚要叫出声, 就被江峭一把捂住嘴。
这是爸爸的病例!居然真的被他找到了!
江峭指了指被她搭起来的桌子凳子, 盛欲点点头表示了然。
然后一人搬桌子, 一人抱凳子, 蹑手蹑脚撤离了“案发现场”。
/
跟江峭一顿折腾到后半夜,回去卧室躺床上盛欲反而一夜好眠。
醒来时习惯性摸起闹钟, 一看时间才九点半,扔掉闹钟缩回柔软被褥, 想补个回笼觉。
可刚闭眼不到三秒,盛欲倏地又睁开眼, 短暂清醒的一瞬, 她猛然意识到, 江峭那小子还在家里呢!
这个想法让她一个惊醒,迅速从床上爬起来洗漱换衣服,急急忙忙收拾好下楼时,外公已经去科研院了, 只瞧见那位爷坐在餐桌前, 边吃早餐边打游戏。
主打一个闲散随意。
狗东西真是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
“……”
江峭手上忙个不停, 长指勾着手机飞快操纵, 听见盛欲下楼, 他从游戏画面上抬起眼,歪头看过来,手指还在灵活娴熟地激战,嘴上却没忘了耍贱:
“早上好,秧秧公主殿下。”
完全听不得这种肉麻称呼,盛欲被他恶心得浑身难受,憋不住骂他:“吃都堵不上你嘴!”
所以什么情况下会切换人格啊求求了。
至少“斯文人格”不会这么贱。
反而像是很享受被盛欲骂,江峭低头乐了,疯狂作战的空隙,伸手抢走盛欲刚拿起来的乳酪包,三两口消灭。
盛欲愣住:“?”
什么毛病?
见他游戏打得火热,盛欲勉强忍了,顾自重新又拿起另一块萝卜酥,结果刚要张嘴咬,就眼睁睁看着江峭挑起叉子在指间一个利落翻转,故技重施,到嘴的东西再一次被他成功夺食。
“你是狗啊抢抢抢!”盛欲抓起一个鸡蛋在他脑门敲了下,薄脆外壳裂开,她三下五除二剥掉,总算安稳地咬下一口,灌了两口牛奶赶他:“吃完了赶紧滚。”
江峭被熟鸡蛋敲得一个脑袋后仰,龇牙幽怨看了她一眼:“你就这么招待客人的。”
“你也知道自己是客人啊?”感觉跟这男人同桌吃饭简直是会心梗的程度,盛欲狠剜他两眼,懒得再跟他斗嘴。
草草解决掉早餐,抓起车钥匙打算赶紧把这尊佛送走。
刚走出门口,她又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扔下句“等我一下”,转身一步跨两阶飞奔上楼,没多会儿抱着个橙色书包快步跑下来,随手把包丢给他。
江峭下意识接住包,眼底划过疑惑。
“给你的。”盛欲拉开车门,坐上驾驶位打火。
江峭扬扬眉,拎着包迈上副驾,低头打开包一看,着实狠狠愣了下:“?这什么?”
他探手从包里抽出一根狼牙棒。
再仔细扫视了眼包里的东西,很精彩,电击棍、九节鞭、1KG版哑铃、甚至还有…羽毛球拍子。
“给你防身用的。”盛欲打转方向盘,一脚油门轰出外公家的别墅苑,喋喋不休地叮嘱江峭,
“虽然知道你很能打,但恶虎还怕群狼呢,保不齐对方人多藏在你家里使阴招,你别对自己的武力值自信过剩……”
身边莫名陷入安静,盛欲不禁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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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看过去,未及说完的后话猛然被男人略带戏谑的眸眼侵吞,令她一下子大脑短路,脱口而出:
“你这眼神…什么意思?”
话一问出口她就有点后悔。脑子幡然清醒过来时,她对自己前一分钟的话更后悔。
还能是什么意思,当然是嘲讽她的意思。
无论怎么听,她刚才那番话都是过度关心了吧。
“担心我啊?”果不其然,该死的疯男人缓缓眯起眸子,注视着她,薄唇勾笑,字音浸满揶揄,“怕我死?”
盛欲一脚刹车踩在斑马线前。
仿佛感知到她心墙防御线被轰炸重创的预警,信号灯同一刻亮起红色。红灯穿透挡风玻璃打照进来,更像是对她不堪一击的惊惶心理公开投射。
为什么?
江峭轻描淡写两句话,她就会慌?
她甚至也忍不住想问自己,这种不自觉表现出来的过度关心,是什么意思?
“少、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盛欲突然抬高声音,尖锐刻意的驳斥像极了心虚,“谁担心你,我路见不平而已!再说我也是怕你影响我课业进度,别忘了你昨晚可是答应做我的人体模特。”
“那你脸红什么?”江峭还在出声逗她。
“车里闷热,很正常啊!”说着,盛欲立刻按下车窗,以此仓皇逃开江峭的注视。
江峭低低地笑起来,把手里的狼牙棒塞回去,拎包去后座,回身时顺势揉乱她一头小白毛,声腔懒散不成调,但还是回应了她的叮嘱:
“别担心,从小到大,我打架还没输过。”
盛欲来不及挡开他作乱的手,恨得牙痒痒:“少鬼扯了,你之前还说你只有七年的记忆。还有,我说了我没有在担心好吗!”
“啧,像我这么抢手,路人和反派都盯着我,你会担心我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正常个鬼,你更像反派吧?扔你下车信不信?!”
“你在欲擒故纵。”
“滚啊你!”
……
两人你来我往,一路斗嘴到堵车路段。
从外公家所在的【逸秀府】回【小苍岭】的路程,会途径一片花鸟市集,加上今天又是周末,来赶集的过往行人车辆把整条道挤得水泄不通,短短二百米,导航显示通过要15分钟。
“停车吧。”江峭忽然开口。
“干嘛?”盛欲不懂他又抽什么疯。
“交警不到场指挥,半个小时也别想开出去。”话说一半,这男人已经打开车门了,满面想一出是一出的兴致勃勃,“与其在这空等,不如下车逛逛。”
盛欲看了眼前方拥堵的路况,确实过不去,正前后观察着哪里有合适的停车位,江峭这时候走过来,敲了两下车窗。盛欲降下窗,扭头看他:“怎么说?”
江峭直接替她从外面打开车门,瞥一眼后方跟了一路的黑车,情绪平淡道:“下来,帮你停车。”
盛欲也不多墨迹,听话地“哦”了声,从车上跳下来看着他
江峭单手打着方向盘,连倒车影像都不用看,只从后视镜里凭借车体感,一气呵成地停靠进狭窄的车位。
盛欲小跑过去,江峭从车上下来顺手拿了一顶她放在车上的鸭舌帽,扣在她脑袋上,遮住她一头极为耀眼的白金短发。
盛欲不明所以,想抬手摘掉,“搞什么——”
却被江峭拉下手腕扯近,阻止她摘掉帽子,随后直接搂上她的肩膀,另一手遥控锁车,揽着她转身的同时抵近她耳际,沉着嗓说:“跟紧我,有人跟踪。”
“什么?又来?!”盛欲本能地想回头看。
江峭搭揽在她肩膀的手抚上她脑后,轻拍了拍,低声提醒她:“别回头。”
几乎是盛欲的车刚从外公家拐出来,就被盯上了,倒也没有截停的意思,一路不远不近地跟着。
没有一开始就告诉盛欲,因为怕她太紧张无法集中注意力开车,所以江峭刚才找借口拐进花鸟市场,想借着这里人多眼杂,甩掉那群尾巴。
绕到市场区域内,江峭放开盛欲,懒恹瞥了眼前方还在追寻他们身影的一行人,淡声叮嘱她,“听我说,你从这儿往后穿过花鸟区,绕回去开车先走。”
盛欲第一意识是:“那你呢?”
江峭眯了眯眼,眉尾微挑,倒是又来了兴趣一般摩拳擦掌,“我去会会他们。”
话说完,他就要抽身后撤,不料盛欲更快地一把扯住他,尽量很惊惶,可她还是极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下意识反驳说:“不行,你现在情况不稳定,万一突然切换到另一个不会打架的人格怎么办?”
江峭不屑嘁声:“哪有那么轻易就——”
尾音未及落定,掌中蓦地贴覆上来一阵暖热,触手细腻柔软,江峭身体略僵了下,低头瞥见盛欲捉住他的手指。他指尖冰冷,而她掌心温暖,这种感受仿佛按手浸泡在融融温水中,缓释他的冷凉。
很舒服的肌肤接触,很新奇的包裹感。
却具有绝对震慑力的抚慰作用,几乎不需费力,就可以在一个过电的刹那压制他体内全部的燥郁。
突然,江峭有点想试试。
指尖在她掌心稀微蹭磨,反而被她更加用力地握紧。也许是怕他挣脱,又或者,她自己也惊魂未定。
是的,盛欲很紧张。
紧张,却倔强又坚定地不肯放手。
一心只顾着当下被跟踪的焦灼状况,因为发现隐蔽的藏身处而不管不顾地拉住他奔过去,丝毫没有觉察到这样跟男人在大街上的牵手行为,有违外公的家训。
“不用逃跑了,江峭!”晨间九点熙光正盛,女孩在奔跑中回头朝他弯起嘴角,白金发梢飘甩出璀耀光芒,捉牢他的手指晃了晃,有些得意地向他保证:
“跟我来,我会藏好你的。”
如此天真,却令人不想抗拒。
江峭舔了舔唇,眼底不自觉浮起笑意,懒沓沓地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任由她拽着,闷头跑进一家鱼虫水族馆。
室内鱼缸环绕,紫光驱虫灯开的很足,折射波光四下漂游笼罩。
盛欲东张西望地观察一圈,最终拉着江峭跑到一座半人高的珊瑚摆件后,背靠玻璃罩蹲下来躲藏。然后悄咪咪探出一双眼睛往后看,一看可不得了,那几个着装统一的人,还真就正往水族馆的方向跟着一路跑来,吓得她赶紧缩回脑袋。
结果回头一看,江峭这小子一动不动地杵着个大高个站在她面前,眼神玩味地睨着她,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看得盛欲直牙痒,压低声骂他:
“傻站着干嘛,还闲自己不够显眼吗,蹲下!”
江峭笑哼了声,还是听话地半蹲下来,敛下眼皮,不着痕迹地从她掌中抽回手,口吻漫不经心:
“我发现,你还真是喜欢‘路见不平’。”
想来,就连另一个人格自杀的时候,她也是这般焦急吧?
盛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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