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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0-140(第2页/共2页)

也发了情。

    “我想出去走走,你拨一名士兵给我。”怀瑾拿了一件稍薄的披风穿上,出去直接跟蒙恬要人。现在也不知道是谁要害她,她怕死的很,绝不敢再单独行动。

    蒙恬犹豫了一下,把远处的一队士兵唤过来,让他们也加入看守扶苏营帐的队伍,自己脱了头盔跟上去:“我陪你去吧。”说完又解释一句:“反正过一会儿也要换岗了,陛下说,最近一定要护好你。”

    “那就劳烦蒙将军啦。”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走的是营地另一侧,与刚刚嬴政去的那个小山丘相反的地方,是一片草地和一个小湖泊,湖泊是人为开凿出来的,而湖泊那边就是猎场的另一个入口。

    平静的湖面倒映着天上的一轮圆月,美轮美奂,让人心生宁静。她走在了湖边,静静的看着水中月,嘴角带了一抹恬静的笑容,蒙恬跟在身后,警惕的左右张望。

    皎洁的月光,就好像他一样,他也是和月光一样皎洁的君子。月色泠泠,她仿佛闻到了淡淡的兰花香,在鼻尖挥之不去。

    “蒙恬,你有喜欢的人吗?”怀瑾有些忍不住想找人倾诉。

    “啊?”蒙恬懵了一下,然后就慢慢红了脸,双手不知道往哪儿放,最后就放在了剑柄上,摩挲着剑柄上的花纹。

    风吹起怀瑾的衣角,她脸上的笑让蒙恬想起三月的桃花,是暖暖的绯红色,醉人又朦胧。只听怀瑾道:“我有一个喜欢的人,我……”她缓了缓心神,不好意思的笑着:“我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这么……这么想他。”

    平日里太多事占据了她的心神,只有在深夜辗转的时候,她才会偷偷的想念,她忽想起嬴政说的,藏不住了。是的,藏不住了,想找一个人倾诉,倾诉她的思念。

    “是谁呀?”蒙恬纳罕极了,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的神情。

    “我不告诉你名字,不过他长得特别好看。”怀瑾有点炫耀的意味,她看着湖面,甜甜的笑着:“也很聪明,他哪里都好,最重要的,是因为我喜欢他。”

    从小就喜欢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4章 秋思

    “挺好的。”蒙恬看着湖面,有一只昆虫闪过,上面起了涟漪。

    怀瑾找了一个地方坐下,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景色,她托着腮,露出一丝少女的娇憨。看了一眼蒙恬,他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心中稍稍叹了一口气,要是老尉或者甘罗在这儿就好了,还能有人陪她聊一会儿。

    如果这个时代有电话就好了,这样就能打个电话过去,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是不是也像她这样,思念着对方?

    千里之遥的新郑也吹起秋风,不过别与从前,韩国往年的秋天都是最热闹的,可今年空气里到处是肃杀的气息。尤其是在韩国王宫,几乎人人都是一脸漠然。

    秦国将会攻打韩国的事情在高层几乎不是秘密,秦国铁骑入侵是迟早的事情。

    夜幕来临,张良跟随父亲张平从王宫里走出来。张平的脸爬上了皱纹,不过中年,看着却像是张良的祖父辈,他满脸疲倦。

    走到宫门口,是家里的马车来迎接了。

    张景一看到父亲和哥哥,高兴的迎了上来,少年初长成,还是天真烂漫的年纪。

    “父亲,孩儿想走回去。”张良并没有上马车,负手立于车下,翩翩公子看上去有些单薄。

    张平对大儿子向来是十分看重,最信任最倚重的也是他,听他这么说就放下帘子,随他去了。

    张景一骨碌溜下马车,笑嘻嘻的缠在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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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我要和哥哥一块走!”

    张良微微一笑,月色都被衬淡了几分,他牵起张景往前走。身后跟着几个家仆,张豆豆赫然在其中,他脸上的疙瘩随着年纪的增长已经没有了。

    走在新郑街头,感受着凉爽的夜风,张良觉得脑袋没有那么胀了。在王宫里跟随父辈们议事,是一件相当费脑子的事,尤其是当十多个人一人出一个主意的时候。

    慢慢的,走到了城中,新郑城里有贯穿南北的水渠。张良带着张景走到水渠边,看着水里的月亮永远都跟着自己的脚步,速度不禁放慢了。快到家时,有几个小孩子正在水渠边玩耍,有星星点点的灯火在水上飘着。

    张景好像认识那几个小孩,高呼一声也冲了过去,张良脚步一顿,看张景也加入了他们,兴冲冲的在河边放灯。他正要走过去,只见前方一处宅子的角落,站着一个戴青铜面具的人。张良转身对张豆豆几个家仆说:“你们先回吧,这里离府上就几步路,我们自会回去。”

    清凉如水的声音,像淙淙流水一样好听,但是说一不二的语气,叫人不会有多话,张豆豆他们点了点头就回了。

    那帮孩子没有注意到这边,戴青铜面具的男人从阴影里走出来,走到张良身边,两人身型几乎一模一样,不过戴面具的那个人说话有些结巴:“韩……韩念见……见过公……公子。”

    张良颔首,算作回应,韩念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竹筒递过去:“这是燕国那……那边的……那边的情报。”

    张良接过来,也没打开看,收在袖子里,答了一声:“知道了,辛苦了。”

    厚重的青铜面具下的那双眼睛,是没有神采的,他弯腰鞠了个躬,重新退回到阴影里。再望过去时,人已经不见了,仿佛鬼魅一样悄无声息。

    水渠边孩子们的笑声如铃铛一样,张良走过去,张景的裙边和袖子全都湿了,台阶边还有十多盏小灯,是用树叶扎的,中间有个小烛火。

    “这是我哥!”张景骄傲的跟小孩们介绍他。

    张良绽开一个温柔的笑容:“这是干什么用的?”

    一个小女孩儿就说:“这是叶子灯,赤豆叶做的灯,把灯放在水里,就会飘到我们想见的人那里,他看到了灯,就知道,啊,原来小茉茉想我了。”

    小女孩摇头晃脑十分可爱,张良摸了摸她的脑袋,想起了另一个人小时候。

    从台阶上拿起一盏叶子灯,点燃,张良把灯放在水里,用手掬起几捧水,小灯渐渐的游远了。他看着灯,嘴角浅浅往上扬,微弱的灯火一闪一闪,远得几乎看不见的时候,张良笑的越来越开心。

    水中映着的月亮时不时被涟漪搅乱,碎掉,又重新完整。张良坐在孩子们身旁,白衣服上沾了许多灰,不过他也不甚在意。

    天下的月亮只有这一轮,秦国的月也是这么圆吧。

    他这样想着。

    秋猎结束之后,再回咸阳的时候,怀瑾宅子外面多了一支戍守的队伍。是蒙恬得了嬴政授意派出的,为防止再有人害她。不过在上林苑半个月,后面也再没有出什么事故了。

    秋猎之后就是过年,大家又要随嬴政去雍城祭祀。不过宫中王夫人快要临盆,怀瑾被指派留在宫中照顾王夫人。

    咸阳宫里空荡荡的——大家都去雍城了,留在宫里的主子只有两位:一个嬴政他妈赵姬,这位太后是从来不出宫门一步的,另一个就是她正在照顾着的王夫人。蒙恬派了四名禁卫军给她,嬴政又把尚书令阿大派到她身边,阿大身边总跟着阿小,再加上他们俩的跟班小赵……每次出行都跟了五个人,她派头都快赶上扶苏了。

    连王夫人都忍不住笑:“不知道的,还以为赵大人是哪家贵公子,这样的派头,偏又长这么俊俏。”

    王夫人半倚在榻上,硕大的肚子,人却消瘦,脸上的骨头都突了出来,看的人心惊胆战。她与郑夫人一样温柔,郑夫人的温柔是女子在规矩下的端庄顺从;而王夫人有点像林黛玉,弱柳扶风,娇弱多才,甚至有些多愁善感。

    每天一起床她就会来王夫人这里陪着,四五天了,王夫人要不就是大着个肚子,一脸愁容的弹琴;要不就是望着外面,轻蹙着眉头叹气。嬴政指派了莫医师在这里照顾,怀瑾只在饮食上留心,其余时间都和莫医师坐在外面唠嗑。

    莫医师也是熟人,之前她生病在家照顾了很长时间,在宫里也常见到,是位医术高超的仁厚老大爷。闲来无事两人坐在外殿,莫医师就叹:“王夫人忧思太重,孕期消瘦,生产时恐怕会有些艰难。”

    怀瑾就问:“生产……大约还有多久?”

    莫医师一边看着旁边的药童煎药,一边就说:“就这几天了。”

    内殿里琴声又响起来了,怀瑾坐着听了一会儿,这琴弹的凄凄惨惨,想想也知道此时坐在琴边的王夫人,一定是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

    膳房送饭的时候,怀瑾照例近前照顾,王夫人只吃了两口就没吃了。怀瑾好说歹说,让她喝了一盅乌鸡汤下去。

    “赵大人,我知道你是好意,只是……”王夫人有些歉意的看着她:“自有孕以来,我实在是没胃口。”

    王夫人神色恹恹,她身体自小就孱弱,恐怕生的孩子不会很健康,这正是她最担心的事情。怀瑾只得劝道:“莫医师说夫人生产就在这几日了,哪怕是为了孩子,也得强迫自己多吃些,这样到时候才有力气生产。”

    “再来一碗鸡汤吧。”王夫人终是又开了口,仿佛喝药一样蹙着眉把一碗鸡汤喝完了。

    宫人们收拾碗筷,贴身侍女就扶着王夫人到了榻上。晚饭已经用过了,怀瑾也该回家了,正往外面去,王夫人突然叫住她:“赵大人略坐一坐,我今日心烦得很,可否陪我说说话?”

    稀奇事!怀瑾心道,这么几天她还是第一次主动要和自己聊天呢。因此她又折返回来,只听王夫人问她:“赵大人在外面,消息应当比我灵通,可曾听到过我父亲和兄长的消息?”

    王翦将军等一干武将此时都在外面练兵,近一年的时间没有见他们露过面了。老尉之前透露过,军队扩张得差不多了,有可能随时会发兵。

    斟酌了一下,怀瑾说:“夫人难道没有问过陛下吗?”

    “内宫女子,哪能过问这些事,”王夫人叹了口气:“我进宫之前,父亲反复交代,内宫妇人不得干政,让我谨记王家家训,忠君本分,我哪敢问陛下这些事。只是这一年都没有他们的消息,我有些担心罢了,他们是武将,不比文官总待在都城。”

    怀瑾想了下措辞,说:“夫人且安心,立春之后夫人和家人必有见面之日”

    听到她这么说,王夫人有些轻松下来,连连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听赵大人这么说,我放心不少,不然总悬着心。”

    “夫人应当宽心,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夫人生在富贵之家又有陛下宠爱,人人羡慕,夫人应多想想这些让人高兴的事情才是。”怀瑾想了想,真心实意的劝道。

    王夫人低下头,有些清愁,柔柔笑道:“陛下的宠爱……陛下的宠爱已经不在我这里了,在古夫人那里。不……现在是玉夫人了,陛下给她起了一个中原名,叫怀玉,在陛下心中,她像玉一样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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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瑾心中暗叹,随口一句话竟然让王夫人这么感伤。她真是无心的啊,心思太敏感的人,真是伤不起。这边心里腹诽着,只听王夫人又说:“我虽羡慕,却不嫉妒,她救了陛下一命,如今的殊荣与宠爱,是她应得的。况且玉夫人性子直率,不是那种坏心思的人,不像……”

    王夫人忽然住了口,怀瑾看了她一眼,不知她指谁。

    听王夫人说了会话,天已经黑了,王夫人也不好意思再留,让身边的大宫女亲自送她出去。阿大阿小还有小赵都只能送到宫门口,另外两名禁卫军,都是远远跟着的。

    回了家,那两名禁卫军就自动守在了宅子外面不远的地方。夏福早就备好了饭菜,不过今天回的有点晚,夏福忍不住抱怨:“菜都凉了!”

    “凉了也能吃,婆婆今天好些了吗?”怀瑾自己拨了一碗饭就着冷菜,夏福瞪了她一眼,把她筷子抢了:“我去厨房热一下,冷菜吃了肚子疼!婆婆今天还是老样子,睡的多吃的少,今天晚上就喝了一碗汤。”

    夏福的声音慢慢小下去,他去厨房热菜了。怀瑾就爬起来,蹑手蹑脚去了庄婆婆屋里,婆婆缩在棉被子,脸上只剩下层层皱纹了,鼻子里出的气也是微的。

    看了一眼,她就出去了,心头有些沉重。

    一刻钟后,夏福端着热好的饭菜出来,她有些惆怅,刚刚的胃口也没了。胡乱扒了几口,她就放下筷子了。

    夏福就劝,把桌上她一口都没动过的一碗汤,推到她手边:“你多吃点,这是药汤,甘罗大人往年给你开的那些药都是好药,你嫌苦不喝,现在放在汤里一点苦都没有了,你还不喝!”

    “啊,汤里有药吗?”怀瑾凑过去闻了一下,并没有药味,就笑道:“夏福现在手艺越来越好了,堪比米其林大厨!”

    她又在说一些听不懂的词汇了,夏福也不追问,给她舀了一碗汤,严肃的看着她,大有她不喝就要给她强灌的架势。

    怀瑾吐吐舌头:“你现在是我主子,我怕了你了。”

    把汤一口气喝干净,夏福才缓和了脸色,谆谆说道:“我都是为了主子好,甘罗大人的药方是真好,你自己想想看,这几年是不是都不怕冷了,每个月那几天也不痛了。”

    “我真的怀疑你是甘罗的托儿!”怀瑾抗议说。

    夏福瞪了她一眼,起身收拾碗筷,等收拾好了给她打了热水泡脚,然后铺床叠被,他总是在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自己。

    夏福依然是在她床下打地铺,不过今天熄了灯夏福没有很快睡着,怀瑾知道他睡着了呼吸会有点重。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5章 加班

    在黑暗中等了一会儿,夏福的呼吸还是轻轻的,她忍不住问:“你睡不着啊?”

    “甘罗大人让我去跟他学医术。”夏福突然说。怀瑾顿了一下,高兴道:“这是好事啊,甘罗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夏福说:“秋猎回来的时候。”

    怀瑾十分支持:“去呗,甘罗的医术比宫里的医师还强,你学好了,我还能跟着享福呢。”

    夏福闷闷的:“但是甘罗大人常年在雍城,我要是过去,谁照顾你呢?还有婆婆,她也不好得厉害,不知道能不能撑过今年。”

    “我又不是小孩子,难道不能自己照顾自己吗?”怀瑾闭着眼睛笑斥了一声。

    夏福现在是越来越像老妈子了,她心说,处处唠叨。听到下面夏福翻了个身,说道:“你哪能照顾好你自己啊,我天天操不完的心。”

    夏福今年有多少岁了?快三十了吧,她很小的时候就把夏福带在身边了,从赵国到齐国,从齐国到秦国,都是夏福跟在自己身边。夏福总是默默的跟着她,尽自己所能帮她安排好生活,一转眼,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去吧,你学一门傍身的技术,我很放心。你这一辈子不可能永远都不离开我吧。”怀瑾说:“我现在这么有钱,等你去雍城了,我可以买几个奴隶回来伺候着,饿不死我!再说,雍城离咸阳不远,几天的路程而已,到时候我把红红借你,一天就到咸阳了。”

    红红是嬴政赐的那匹汗血宝马,她在厨房后面搭了一个马厩,好吃好喝伺候着。

    夏福蒙在被子里笑出声:“红红脾气可大了,它才不让我骑呢,昨天给它喂草,它故意喷我一身草沫子,我又不敢抽它……”

    正说着呢,门外敲门声慌张响起,外面是小赵的声音:“赵大人赵大人!”

    夏福忙起来开门,怀瑾心道估计是王夫人那边有什么情况,夏福一出去她就把外衣穿好跟上了。小赵满头是汗,嗓子都干得冒烟了,噗嗤喘着粗气:“王夫人晚上发作了,莫医师说她难产,老大让我赶紧来找你,现在昭阳殿全都乱成一团了!”

    “走,进宫!”怀瑾把衣服带子胡乱系好,立即跟小赵一起进了宫。

    昭阳殿里人人仰翻,宫女们手忙脚乱,内殿里传来王夫人凄厉的惨叫,莫医师隔着两道屏风急的连连捶胸,见她一过来连忙迎上去:“赵大人,你可算来了!”

    “什么情况?”走的急,呼吸有些不稳,怀瑾大口喘着气。

    莫医师急的满头大汗,飞快道:“难产了,母体太瘦,胎儿出来困难,恐怕……恐怕只能保一个啊!我们这些人……哪敢拿主意!”

    怀瑾顿时觉得泰山压顶一般,她也不敢拿主意啊!里面王夫人叫的一声比一声惨,莫医师催道:“赵大人,这可如何是好?你看……”

    “去太后宫里!”混乱之中,她想起宫里还有一个能做主的人,连忙让阿大带着去太后宫里。这么深夜叩太后的宫门,是大不敬,但是对于保孩子和保大人这个问题,没有人敢担这个责任的。

    嬴政对她再好,她终究只是一个臣子、一个外人。

    敲了半天才有一个老嬷嬷开门,听了一下来意,她立即进去叫醒了太后。谁知再出来时,这个老嬷嬷只是冷漠的说:“太后说了,那是陛下的孩子,她做不了主。”

    阿大在一旁急道:“可这是太后的孙子啊!”

    那老嬷嬷说:“太后说,她没有儿子。”

    宫门被果断的关掉,怀瑾再次回到昭阳殿,这回王夫人的气儿都微了。

    莫医师把她拉到一边,急忙道:“赵大人,说句不好听的,陛下在这里一定会保肚子里的那个……”

    “不可!”怀瑾斩钉截铁:“王夫人可是王翦将军的女儿!”

    嬴政现在正是重用王家的时候,王夫人可不能有闪失,想了几秒,她道:“请莫医师尽量保住母子,实在不行,一定要保大人!”

    莫医师一震,有些惊惧:“这……能行吗?”他已经一把年纪了,实在不敢担这个责任。

    宫殿里每一个人都害怕,但是没有时间了,怀瑾只得硬着头皮道:“有事情我担着!一定要保住王夫人!”

    一下得了令,人人振奋起来,怀瑾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半天没有听到王夫人的声音,有些不放心,绕过屏风准备进去。

    宫女犹豫了一下,没拦着,想着终究只是宦官而已,不碍事。

    里面血腥味重的她几乎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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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呕,王夫人像被水泡过一样,头发丝全贴在脸上。

    产婆骤然见到她,吓了一跳,怀瑾忙按住她:“无事,我是宦官,你请继续,务必保住王夫人!”

    产婆咽了咽口水,点点头:“适才莫医师已经说了。”

    有宫女给王夫人灌汤药,怀瑾紧张的在一旁站着,心中把嬴政骂了几千遍了,帮他带孩子就算了,还得给她女人帮忙接生!她就差被压榨得卖身了!

    灌了药,王夫人有了精神,一把抓住她的手:“保孩子!”

    坚定的眼神,让她心一惊,讷讷不能言。

    怀瑾移开目光,不敢看她,只是示意产婆继续。王夫人凄凄的哭起来,仍拉着她的手:“赵大人,求你了……救救我的孩子。”

    “你别说话!”怀瑾豁然回头吼了一句,本就是心烦意乱了,王夫人哭得她头疼。里面的产婆宫女都被吓了一跳,不敢做声。

    怀瑾深呼一口气,道:“夫人,为了你,我担了很大的责任。你冷静一下听我说,我会让产婆和莫医师尽量保住你的孩子!”

    至于能不能保住,就看天意了。

    见王夫人呼吸紊乱,怀瑾想起呼吸缓痛法,忙在旁边指挥道:“你放松,听我的,呼——吸——大口呼气!”

    几轮下来,王夫人似乎有些放松了,产婆大喜:“口子大些了!有用!”

    王夫人红着眼睛,看着怀瑾,隐隐有着感激。怀瑾反抓住她的手,一边在她肚子上按着:“你继续呼吸,就像刚这样——”

    王夫人点点头,呼吸了几轮开始发力,稳婆叫道:“看到头了,夫人再使把力气!”

    一声凄厉的叫声,让昭阳殿短暂的安静了几秒,随即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众人全都歇了一口气。王夫人的手松开,怀瑾感觉到手上的痛,低头一看,手上被抓的乌青了,但王夫人头一歪,昏了过去。

    “怎么回事!”怀瑾惊恐不已,这里的血腥味让她头昏脑胀。

    产婆在下面收拾完,就把莫医师请了进来,莫医师一摸脉就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只是力竭昏了过去。”

    孩子被擦干净包好,而王夫人已经昏了过去,宫女抱着孩子不知道往哪里送,最后送到怀瑾面前。孩子皱巴巴的有点难看,是个小公子,她有些不想抱,只是说:“抱到乳母那里去,小心照顾着,等陛下回来了,通通有赏。”

    把昭阳殿一切都打点好,又遣人快马加鞭去雍城报信儿,天边微亮时,她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去。身上还有血腥味,让她有点想呕。夏福在大厅里等着,靠着桌子睡着了,她把夏福叫醒,烧了一壶水洗了个澡,在公鸡鸣叫声中,栽倒在床上睡过去。

    睡到傍晚,她醒过来,睁着眼睛发呆,院子里有人说话。分辨了一会儿,是甘罗和夏福的声音。刚睡醒手脚乏力,她走到外面,才发现除了甘罗和夏福,阿大也在这里。

    “你睡醒了?”甘罗精神奕奕的看着她,笑得还有些不怀好意:“听说你昨儿给人接生去了?”

    “滚!”怀瑾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看向阿大:“你怎么在这儿?”

    阿大满面笑容:“陛下今天中午就到了,听了昨晚的事,很是高兴,让我接您进宫领赏呢!”

    “来了多久了?”怀瑾满头黑线,她不会因为睡觉而耽误领赏吧?

    阿大捂着嘴笑起来:“我出来的时候,陛下说您肯定在睡觉,吩咐我等您睡醒了再叫您。”

    夏福早就打好了洗脸水,怀瑾随意抹了一把脸,就跟着阿大进宫了,甘罗则留在家里和夏福聊天。

    进了宫,其实也就先是一顿口头的嘉奖,然后再来了点实际奖励——一整箱金子。

    怀瑾恶趣味的想,该专门盖个小房子来放金子。自从她说希望赏赐是钱之后,家里的床底下柜子里全是金子,就连灶台下面也藏了一盒……

    嬴政在王夫人宫里,抱着他新出生的儿子,这是他第三个儿子。扶苏是长子,还有一个次子是为一个美人所生,不过因为那个美人并不出名,且咸阳宫非常之大,妃子们又都住的很远,怀瑾几乎没有见过他们。

    话说回来,嬴政的儿子女儿也好几个了,不过他最宠爱的,只有扶苏。

    像她时常可以进出的章台宫和扶苏的承明殿,这些地方一般妃子是去不了的。首先从自己宫殿到章台宫,即使坐轿攆也得有两个小时路程,何况戍守的士兵和宦官都不是吃素的。

    所以除非像王夫人和郑夫人这种得宠的妃子,还有扶苏这种内定的储君,不然是没有资格来章台宫这边的。如古依莎这等奇葩,守卫们不敢触碰她的身体才赶不走她,不过也只溜进去几回唱了几次歌。后面再溜进去就是老猎出马,一个顶俩。

    “此次多谢赵大人了。”昨天在生死线上挣扎下来的王夫人,此时躺在褥子上,但看着嬴政和孩子,露出一个虚弱的大笑脸。

    怀瑾点头:“都是陛下嘱托,这是臣的本分。”

    昨晚还皱巴巴的婴儿,现在被弄的干干净净,在嬴政臂弯里安静的睡着,看着有点可爱,就是太过瘦小了。

    嬴政把孩子往她面前一送:“你也抱抱?寡人给他起了名字,叫子高。”

    怀瑾吃了一惊,当着一殿人的面,他让臣子抱儿子?

    殿内人也是吃了一惊,笑容都收了一些,她看向王夫人,只见王夫人诚恳道:“是赵大人救了我们母子,你就抱一抱他,不要见外了。”

    她今天一休息好,就问了贴身的大宫女昨夜情形。若不是昨天赵姮果断下命,产婆和医师都是不敢随便做主的,只怕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生生被拖死了。

    听到王夫人这么说,怀瑾才硬着头皮把孩子小心翼翼的抱过来,ps:她不是见外,她只是真的不敢抱而已!

    战战兢兢的抱着小孩,看着孩子安静的睡颜,怀瑾僵硬的手臂渐渐放松,抿着嘴笑了一下。王夫人笑道:“赵大人今年多大了,看着面皮嫩,像是哥哥抱弟弟呢。”

    王夫人并不知道自己是女子,她拿一个宦官和自己的儿子比在一起,怀瑾忍不住对她心生好感,这是个懂得感恩且胸怀宽广的女子。

    没注意到一旁的嬴政眼神忽得揉成一团水,眨了眨眼,那水汽就没了,一派正经:“寡人记得你生辰是冬月里,马上就十五岁了吧?”

    不知不觉来秦国五年了啊,怀瑾也怔忪了一下,王夫人捂着嘴笑了一声:“男子二十行冠礼,赵大人还要等五年呢!”

    怀瑾只是低着头笑起来,嬴政把孩子重新抱回来,接触到她的手臂,衣袖相擦,嬴政忽闻到一股淡淡的兰花香。他想起尉缭曾说,她在家里种了十多盆兰花,一年四季都娇养着。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6章 生辰

    冬日还没有到,昭阳殿里却支起了火盆,嬴政陪王夫人坐着,怀瑾领了赏赐正准备告退,殿外几个清脆的女声传了进来。

    王夫人不动声色的皱起眉,郑夫人带着几个妃子从外面走进来,喜气洋洋的说:“我们几个姐妹听说妹妹诞下三公子,特来祝贺,没来迟吧?呀,赵大人也在呢?”郑夫人掩嘴笑道:“赵大人总在内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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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转,听说昨晚多亏了你看顾,真是辛苦你了。平日里又要看顾我的苏儿!唉,你若是个女子,我非是要求陛下把你接到内宫来,这么能干!可惜内宫里是找不到一个这样的女子了!”

    她声音清脆,却刻意温柔,怀瑾听着有些违和,不过郑夫人这一番话倒是叫她身后的那几个妃子都笑了起来。怀瑾清晰的看到,王夫人撇了撇嘴,看郑夫人的眼神十分淡漠。

    嬴政也笑了,看怀瑾一言不发,殿内人又尽是他的妃子,他忽然有些不自在,就道:“你先回去吧,放你三天休沐。”

    怀瑾领了命出去,走出昭阳殿老远,都还能听到里面一群大老娘们叽叽喳喳。

    秦国的年是秋年,冬天是秦国一年的伊始,今年的冬天又下雪了。

    许久没有收到韩国那边的来信,怀瑾很思念他,只是苦于没有自己的信使,不然她一定天天给张良写信。

    等冬天过去了,夏福就准备跟着甘罗去雍城学医了,所以这几日他照顾得越发殷勤,备了好多肉啊菜啊米啊放在地窖里,好像他一走自己就要饿死了似的。

    这天早上起来,雪停了,外面一片寂静。甘罗和尉缭昨天说过来吃中饭的,怀瑾一起来就让夏福去厨房准备,谁知叫了半天,也听不见夏福的回答。

    怀瑾诧异了一下,只好从床上爬起来,一边叫一边出去。到大厅里,看到案桌旁十多盆兰花,就知道是夏福搬进来的。

    厨房也找了一会儿,不见人影,怀瑾走进庄婆婆的房间,庄婆婆正靠着一张虎皮半躺着,浑浊的眼珠望向她这边:“你怎么……不多穿点衣服……冷啊……”

    婆婆很着急,但说话很吃力,怀瑾过去在她背上顺了顺,问道:“婆婆,看见夏福了吗?”

    庄婆婆笑起来,嘴里一颗牙齿也没了,说话漏着风:“不能……告诉你……”

    她摸摸脑袋,有些搞不明白,回去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她饿的不行,只好自己去厨房找吃的。灶台上冒着烟,揭开锅盖,里面是温着的一盘豆糕。

    怀瑾一边吃就一边奇怪,夏福这是要离家出走了吗?还特意给她留了吃食怕她饿死。

    怀瑾正坐在灶前吃着东西呢,院子那边突然开始咋呼了,好像来了很多人一样。怀瑾忙起身过去看,只见夏福、甘罗、尉缭、扶苏、阿大、阿小还有小赵全都在院子里抖身上的雪。

    “你们这是干嘛呢!”她嘴里还塞着豆糕,一着急说话,嘴里就往外喷糕屑。

    甘罗立即上前拽着她往屋里走,一边吐槽:“你能不能有点形象,这么冷的天,你就这么穿件单衣在外面,嘴里还喷沫子。”

    她一边被拽着,一边频频回头看:“你们怎么都来了?”

    扶苏哗的一下冲过来:“老师,我们来给你过生辰!”

    “啊?又到我生辰了!”她被甘罗拽回房间,严严实实套好衣服,甘罗又给她梳了一个紧紧的发髻,直揪得她头皮疼。

    院子里声响不断,似乎又进来了不少人,怀瑾被甘罗按着,嘱咐扶苏:“你把窗户打开!”

    扶苏答应了一声,推开卧室的窗户,只见院子里人来人往,看穿衣打扮都是宫里的宫人,她傻了眼:“什么情况啊?”

    “别动,这还没梳好!”甘罗把她的头摆正,一边翻着白眼:“陛下听说了你今日生辰,说十五岁是个大生日,得好好办一下。”

    她看向扶苏,在他腋下挠了一把,佯装怒气:“那你今日怎么也出来了?书也背完了吗?”

    扶苏蹲在一旁,嘻嘻笑着:“学生特意来贺老师生辰,是父王允了的!”

    铜镜里映着后面,尉缭从外面进来,笑道:“今天托你的福,我们也能吃到宫里的菜肴了。”

    等她梳好头发,穿好衣服,院子里早已是张灯结彩,布置得仿佛过年一样。

    大厅里四张小桌案合起来的大桌,上面摆满了菜肴,那都是宫里才有的菜式,由宫人们用食盒子提了过来。

    等一切都布置完了,送菜和布景的人全部离去,只留下两名乐师。

    庄婆婆也被夏福扶了出来,在大家的簇拥下,怀瑾不好意思的坐在庄婆婆身边,坐在主位上。阿大、阿小和小赵三人和她也很熟,不过是上下级的关系,骤然这么一桌他们很是拘谨,何况桌上三位大人和一位公子。

    夏福就在旁说:“我们家没有那么多规矩,随意坐吧。”

    “哎呀,我是不是忘记谢恩了?”怀瑾忽然惊呼,这是御赐的菜,她是不是要磕头谢恩?

    甘罗在她头上敲了一下,翻着白眼:“你可拉倒吧,人都走完了你才想着谢恩,陛下不差你这句谢!”

    正说着,外面又响起一个男声:“我们来迟了!”

    大家纷纷转头去看,原来是蒙恬和蒙毅两兄弟。蒙恬穿着一身黑衣,手上还绑着护腕,应该是刚交班不久,一卸下盔甲就赶过来了。

    怀瑾很有主人家自觉的亲自起身,迎接道:“不迟不迟,刚刚好,赶紧坐吧。”

    蒙恬就在甘罗旁边坐下了,蒙毅紧跟着兄长坐好。蒙毅一一给席上的众人行礼致意,蒙恬就一把拉住他,说:“赵大人家里向来没什么规矩的,在这里不论官职,只有朋友。”

    怀瑾坏笑了一声,看向甘罗:“哎哟,蒙恬现在上道儿了。”

    曾经多么端正守礼的少年,好好一根嫩葱被他们嚯嚯出了混混气质。

    蒙恬脸颊微红,来这里不知道多少次了,最初两年还恪守礼仪,后面就各种随意了。赵姮和甘罗从不拘泥于规矩,不知不觉他也习惯了这种松快的氛围。

    旁边坐着两个乐师,看着眼前这一桌,尊重的眼神里略微有一点诧异;小宦官和家仆竟然也能和公子官员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他们是想都不敢想这回事。

    看着那两个乐师,尉缭轻声吩咐:“这里不听管弦丝音,你们回去吧。”

    两人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其中一名乐师才大着胆子回道:“是陛下命小的们来的。”

    他们可不敢抗旨啊。

    怀瑾从桌上探出头:“没事,你们就说中常侍这么嘱咐的,陛下不会责怪你们。”

    俩乐师对视一眼,然后行了个礼,抱着琴出去了。

    夏福客客气气的把他们送到门口,门一关,回过头来是一张异常兴奋的笑脸,亢奋的跑回桌边坐下。

    怀瑾亲自给阿小和小赵倒了一杯酒,笑道:“你们应该跟你们老大学学,你看他,多自然!我这里没有规矩等级一说,在我酒桌上坐的都是我哥们!”

    阿小嘴快:“老大是尚书令,他当然不怕,我和小赵可都是没有品级的小宦官!”

    怀瑾不由分说灌了阿小一碗酒下去,道:“这话不爱听,反正今儿你们都别拘谨,你们要讲规矩,出了我的院子再讲。”

    小赵听到她这么说,就不那么紧张了,就着她倒的酒一饮而尽:“小的祝大人身体康健,小赵能有今日,能在咸阳宫里当个好差事,都是大人的庇护。”

    拍了拍这孩子的肩,怀瑾重新回到座位上坐好,大家都开始吃喝了,庄婆婆吃不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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