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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0-100(第2页/共2页)

解释道:“雍城那边的住了赢氏老一辈的贵族,他们不允许互相来往,阿罗官居奉常,负责定期去他们府上祈福。”

    也就是变相的监视了,秦国的王族亲戚也太惨了。怀瑾心想,年轻一辈的死的差不多了,该跑的也跑了,老一辈的只能变相的拘留在雍城。

    尉缭又道:“阿罗在宗庙的门口搭了一个善棚,他经常会向富户收一些旧衣服,也会募一些钱财。等到每月初一的的时候,城里的穷人们会到棚前,领取一些衣物和少量钱。阿罗在宗庙还有一个炼丹房,他每年都会跑到各个地方收集药材,去年我就随他一同出去了一次,去的是巴蜀之地……”

    “打住打住!”怀瑾笑道:“对不起,我不该抱怨他不写信,听你这么说,他确实是太忙了!”

    尉缭忍不住笑道:“阿罗过得很精彩。”

    是的,甘罗的人生很精彩,怀瑾不得不承认。他的内心世界很丰富,无论到什么地方,都是蓬勃向上充满希望的。这一点,是自己永远及不上的,怀瑾太知道自己了。

    中午在尉缭这里吃完了饭,她才悠哉悠哉的往回走,想着要不要去拜访一趟李斯。李斯自从当上左相之后,两人见面就逐渐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94章 面具之下

    其实,主要是她成了中常侍,嬴政身边的宠臣,李斯也不知是避嫌还是咋的,只逢年过节送点礼物过来,私下真是一次都没聚过了。

    以前还是挺好的,还是个小尚书令的时候,她经常去李斯家蹭饭呢。她与李斯的关系,虽说是师叔侄,实际上只是一个利益合作关系,不过比起其他的合作,他们的关系稍稍牢靠那么一点。嘴上叫的亲,内心实际上防备重,也是不敢完全相信的人。

    家里也没有出行工具,怀瑾想着什么时候让夏福去集市上买一匹马回来,俸禄已经存了一些了,说不定还能弄一辆车回来呢。

    回家换了双鞋子,她准备出门去李斯那里,刚一出门,就见到韩念出现在门外。

    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韩念穿着一身淡紫色的短打,坐在马上看着她。他还是戴着那副青铜面具,眼睛里带着笑意,问她:“今日可有心情去我那里坐坐?”

    怀瑾心道,还晚些再去李斯那里吧,于是高高兴兴的说:“好啊!”

    韩念立于马上,朝她伸出手,怀瑾搭上去,韩念使劲一拉把她带上了马。

    看去的方向,要出城了。

    咸阳城外也有一个集市,算是郊区,许多从外地而来没有户籍的人在这片地方安居扎营,时间一久,反而成了一个热闹的区域,城里人管这片地方叫野市。对于官府来言,多了一个收税的地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发展到现在,野市里的人都是鱼龙混杂。

    韩念的家就在野市里,热闹的街道边,一栋占地七八亩的大宅子大门紧闭。韩念把马拴在门口,然后带着怀瑾过去,在小门上敲了两声,里面就有人来开了门。

    一进门,怀瑾一眼就能望到底,院子、会客厅、卧室、客房……只不过除了大厅,所有的门都是紧紧闭着的,宅子里只有刚刚来开门的一个小孩儿,其余的下人一个都没见。

    怀瑾只觉得:空荡。

    韩念引着她去了大厅,大厅里家具摆设非常少,不过该有的桌子席子茶具还是有的。

    房子太大太安静也太整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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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气儿,怀瑾心道。

    “这是在咸阳临时居住的地方。”韩念解释道。

    怀瑾了然,原来不是他的家。

    “我去更衣,你坐会儿。”韩念说着,起身出去。

    大厅里只有开门的小孩儿,他在一旁支起小炉子烧水,怀瑾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儿指着自己的嘴巴,张嘴啊哦了几声,怀瑾才知原来是个哑巴。

    一会儿,韩念来了,依然带着那副面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怀瑾突然感觉到韩念身上气场有些不一样了。她道:“这里就只有这你和这个小孩儿吗?”

    “嗯,”韩念说:“三个人。”

    一说话,怀瑾听着就有些奇怪。韩念的嗓音是副烟酒嗓,但是他刚刚一开口,声音好似比平时更沙哑了,像咽喉炎喉咙发炎似的。

    “你……”怀瑾想了想,还是不问了,人家只是嗓子不舒服而已,问了还显得自己多关心他似的。话锋一转,她说:“你不是说来你家,就摘面具的吗?”

    韩念好像有些紧张,他点点头,手摸上面具,刚解开带子,他道:“你想好……我很丑。”

    “没关系。”怀瑾弯了弯唇。

    韩念低垂着眉眼,将面具揭了下来,怀瑾看到那张脸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是一张被火烫过的脸,除了眼睛,脸上几乎没块好肉,那些疤痕扭曲着粘在脸上不辩五官,十分恐怖。

    怀瑾半晌没说出话,韩念仿佛受到惊吓一般,慌忙把面具戴上,起身道:“我,我……我吓到你了,抱歉。”

    韩念急匆匆的往外走,怀瑾反应过来想解释,但他已经没影了。

    “对不起,我……我……”怀瑾懊恼的低着头,一旁烧水的小孩已经烧好了水,怀瑾思绪转了几下,决定去找韩念,刚一出大厅,正好韩念走进来,两人差点撞一块。

    怀瑾忙道:“对不住,我刚刚只是太意外……”

    韩念道:“没事,我都已经习惯了。”

    怀瑾又是一愣,他的烟酒嗓低沉迷人,语气里也没有了刚刚的慌乱。刚刚摘下面具的时候,他几乎是全程垂着眼。怀瑾想,大概他对自己的容貌真的很在意,所以才会表现得与平时大相径庭吧。

    韩念拍了拍她的肩,拉着她回到桌边坐下。他从桌下拿出一个小木箱打开,里面是一套茶具,十多个旧茶杯,怀瑾道:“看来你这里经常来客人。”

    韩念不置可否,拿出两只杯子,从容的清洗。放茶叶、倒水,一气呵成。他做这些事,背直直挺着,头微微偏着,执杯的样子十分优雅,你见到他的体态只会觉得这是哪家教养出众的公子,难以联想到面具下面,竟然是那么一张脸。

    不过怀瑾没来由的觉得有哪里奇怪,但是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

    和韩念坐在一张桌上喝茶,怀瑾还在为刚刚自己看到他长相,表露出来的的神情而自责,害怕是不是真伤害到他自尊心了。

    这厢韩念却问她:“这茶还行吗?”

    怀瑾忙捧场道:“非常好,这茶太香了,哪里买的,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茶。”

    韩念放下杯子看着她:“……”

    太刻意了,怀瑾忍不住笑了一声,她真不是故意的。

    尬了一会儿,怀瑾道:“你这个青铜面具很沉吧,夏天戴着肯定也特别热,我哪天有空了给你做一个薄一点的面具啊。我手很巧的哦,你喜欢什么材质的,银的还是金的?或者皮制的也行,轻巧……”

    她喋喋不休的说着,说起做东西她简直一会一个想法,韩念只是看着她,认真又安静的听着。怀瑾说完,发现韩念正在盯着自己,她又尴尬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也不知怎么了,今天这么不自然。

    “无论你做的什么,我都喜欢。”韩念说,幸而眼神是一派澄澈,否则怀瑾觉得自己会被这句话吓死。

    怀瑾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问道:“你是韩国的细作吗?”

    韩念执杯的手一顿,怀瑾摸了摸鼻子,道:“我……相信你是真的把我当成朋友了,你愿意让我看到你的脸,你对我还算坦诚,所以我决定以后不跟你绕弯子。”

    韩念道:“如果我说是,你会告诉秦王,让他把我抓起来吗?”

    思考片刻,怀瑾道:“不会,你与我想做的事情并不冲突,况且每个国家都会在外安插眼线,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韩念饶有兴致的问道:“你是怎么看出的?我漏出什么破绽了吗?”

    怀瑾诚实道:“你没漏出什么破绽,我只是凭你在洛阳的所作所为,猜的。”

    韩念当时在洛阳应该也并不是真心想帮吕不韦,只是想把秦国搅得越乱越好。一个从韩国来的生意人,不会有那种审时度势的眼光,吕不韦一败他就消失了,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把柄。除了自己在吕府做内应的那段时间,她知道了这个人,并没有其他人查到韩念这个人的存在,他在洛阳像人间蒸发,从未存在过一样。

    韩念眼睛弯了弯,道:“你真聪明。”

    怀瑾道:“还好还好,一般聪明。不过韩念你既然是韩国人,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韩念道:“什么人?”

    怀瑾道:“你们韩国张相国之子,张良,他如今是……什么状况?还在稷下学宫吗?”

    韩念道:“我记得在洛阳时,你就提起过张良,你认识他?”

    讪笑一声,怀瑾道:“小时候……见过几面,他……现在如何了?”

    韩念轻笑一声,好像是嘲讽一般,他道:“他已经回到了韩国,跟着他父亲学习政务。”

    原来已经回到了韩国,怀瑾心想,怎么没有继续在学宫里待着了呢?也不知道老师那里还剩几位师兄还在读书,六艺堂只怕十分冷清了吧……

    眼眶里有些酸涩,怀瑾却勾起唇角,让自己笑一笑,从前的事……从前的事明明都是开心事,为何一想起来便觉得心酸呢?

    “你看上去,很不开心,姮……阿姮。”韩念伸出手,在她头上轻轻拍了一下,眼神里流露出的关怀,无比真切。

    怀瑾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她站起来,告辞道:“我该回了,等到关城门的时候,就回不去了。”

    “我送你。”韩念道。她来时没有骑马,确实只能让韩念相送了。

    她让韩念把自己送进城,在城门口道了别,她往李斯府上那边行去。

    李斯自当了左相之后,将周围的地全买了下来,扩建成住宅。怀瑾再次来到他府前,一扫从前门庭冷落的时候,李府门口简直是门庭若市,人来人往。

    远远的,门房一眼就看到了她,从递帖子的人堆中挤出来,他迎上来:“赵大人来了?”

    门房亲自将怀瑾迎进去,且没有通传。

    先前门口处挤着递帖子拜访的人,不满的嘀咕起来。

    “这谁啊?是李大人的公子吗?”

    “是陛下新封的中常侍!”

    “是吗?看着年纪怎么……挺小的。中常侍怎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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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跟着,马匹也没有,我刚刚看她是走过来的,兆兄,你刚刚也看见了对吧。”

    “不知道,你管人家呢!”

    ……

    后面叽叽喳喳的,门房先生把她带到大厅,另一个仆人就上前带路,门房重新去门口招呼了。怀瑾问带路的仆人:“李大人在干嘛呢?”

    那名仆人尊敬的回答道:“大人今日请了几位先生在后堂品书。”

    穿过两条回廊,怀瑾到了后面新建的地方:一个硕大的凉亭建在院子中间,凉亭的地面上铺了光滑的木材,四周柱子都被刷红,凉亭的角上挂着珠帘,倒是十分有趣。李斯和七八人坐在凉亭里,一边吃着瓜果一边说着什么。

    见到怀瑾,李斯亲自相迎:“赵大人来了?”

    一脸笑眯眯的,看得出,李斯正意气风发着呢。不过这个意气发得晚了一点,将近五十岁才风发。

    怀瑾端了一个礼:“左相大人,小的这厢有礼了。”

    “别贫嘴了,进来坐下吧。”李斯将她拉进来,里面的七八人都是一些年轻人,大约是李斯府上新进的门客之类。

    李斯让怀瑾坐在自己身边,对他们介绍道:“这位是中常侍赵姮!”

    那几人纷纷拱手行礼,怀瑾也谦虚的回了一个揖回去,一人捧道:“早听说了中常侍的种种事迹,想不到如此年轻。”

    另一人就说:“英雄出少年,甘罗大人不也是七岁就成名了吗!”

    “是是是,此乃上天恩赐之才……”

    面对这种吹捧,怀瑾只是笑而不语,端地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见旁边说的正起劲,李斯小声问她:“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95章 至交好友

    “相府自新建,小侄我还没来得及拜访呢,这不今日休沐,特地过来看望您。”怀瑾笑道。

    李斯道:“下次来派夏福说一声,我让府上马车去接你。”

    “多谢左相大人了。”怀瑾低声笑道,坐在李斯身旁,听着眼前几个年轻人谈论,怀瑾只是安静的听着,并不参与讨论。

    许是看出怀瑾不愿意和他们打交道,李斯对众人道:“等会厨房有新的菜品,不若你们先去偏厅等着?”

    李斯是主人,他们是门客,李斯这么一说,他们纷纷便告礼过去了。

    人一走,怀瑾就玩笑道:“左相大人真是日理万机啊。”

    李斯摸着胡子,道:“那也不及中常侍,日日伴在陛下身边来的辛苦。”

    两人你来我往的打着官腔,也不觉得是在被对方嘲讽。李斯问道:“听说吕夫人被送到蜀地了?这事和吕不韦有关系?”

    怀瑾笑道:“左相大人,你这可是拐着弯从我这里打听消息?”

    “只不过同你随口闲聊,既不想说便不说了。”李斯干笑两声,果然不再问了。

    见李斯略显不快,她道:“不过是内宫妇人的琐事而已。”

    其中真正的因果,她已知晓。不过因是后宫事,与她所求的并不在一条路上,尽快解决出结果就好,不必执意求一个真相。

    怀瑾道:“左相大人,可知陛下正在囤粮练兵?”

    李斯道:“陛下要准备发动战争了,此事我知到一些,不过我是文官,练兵一事与我不相干。”

    怀瑾道:“我知陛下派你在六国安插了秦国的细作,眼下有一个忙,恐怕需要求助于左相大人。”

    李斯摸着修剪整齐的胡须,老神在在的笑道:“中常侍大人,还需要我帮忙?那就问一句,是私事还是国事?”

    “既是私事,也是国事。”怀瑾道:“你知我与赵国那边的仇恨,可是陛下眼前还未下定决心先破哪一国,我想托大人让在赵地的细作做一件事情。”

    李斯看着她:“以权谋私,你不怕我告诉陛下?”

    怀瑾对这个倒不担心,嬴政对她的信任,已经足够她保命了。她道:“我……”

    “此事我帮不上忙了。”李斯斩钉截铁的说:“从秦国派出的每一位细作都是难得的精锐之才,我只负责与他们联络,传递陛下的消息,没有调遣之权。”

    李斯明摆着不愿意再帮忙,怀瑾也做好了这个打算。李斯助她入宫,她帮李斯坐上相国之位,如今各自利益已经达到。在不利益他自身的情况下,李斯是不会帮忙的,不过眼前确实也没有什么可以诱惑到李斯的利益了。

    怀瑾似笑非笑:“唉,师叔啊,是小侄冒昧了。”

    “尉缭大人不是你好友吗?为何不找他帮忙,若他也提议攻赵,陛下不会不同意的。”李斯说。

    “罢了,不说了。”怀瑾露出一个甜甜的假笑,老尉虽与她交好,但是对于政事各有立场,甘罗会无条件站在她这边,老尉肯定不会,大事上他不会违背自己原则。

    聊到这里,也什么好聊的了,怀瑾也坐不下去,准备告辞。李斯也不多留,但叫了府上的马车亲自将她送回去。

    回家时已天黑,夏福和庄老头夫妇已经在吃饭了,不意她突然回来,夏福忙站起来给她添置碗筷,道:“我以为你今天在外面吃!”

    见夏福准备给她盛饭,怀瑾忙道:“我吃不下,你们吃吧。”

    她有些沉重的躺到自己床上,看着房梁发呆。她每天都在思考着,如何离目的更近一步,但是现实摆在面前,她好像也没有办法。

    唉声叹气好半天,她拿被子蒙上头,翻身睡去,管他呢,先睡觉吧。

    天气炎热的时候,咸阳城里突然出现了一些传言,让朝政变得有些动荡。

    传言说,秦太后赵姬和先秦王在一起之前,跟过吕不韦,说嬴政有可能是赵姬和吕不韦所生的儿子。此事不知怎么也传到远在雍城的老一辈宗族那里,虽无人敢去和嬴政说什么,但是背后也直犯嘀咕。

    嬴政大怒,扬言要诛杀吕不韦全家。

    在嬴政下达命令的第二天,甘罗从雍城赶过来了,说有办法止住谣言,但求嬴政饶吕不韦一命。

    嬴政没有答应,坚决要赐死,连诏书都拟好了,欲派中常侍去执行。

    但甘罗夜跪大殿,求嬴政收回成命,嬴政让人紧闭大门,置之不理。

    要知道嬴政对甘罗十多年从来都是礼敬有加,连重话都没说过一句啊,一时间许多知情人全都说甘罗这次恐怕要凉了。也有一小部分人,觉得甘罗待旧主有情有义,是个有担当的人。

    章台宫前的地砖又硬又凉,幸而是夏天,夜风吹着也凉快,甘罗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蒙恬带着当天执守的禁卫军在旁边,一脸焦急,他对甘罗道:“陛下都说了,您要是不想跪了就赶紧回去,您何必呢!”

    甘罗面无表情,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他虽面上没有表情,但可以看出他并不以为意的态度,他道:“蒙大人,您别管我,干你自己的事情去。”

    蒙恬嘴巴笨,也不知该说什么,陛下不怪罪他是一回事;但是他这么跪在这里,无视陛下的旨意又是另一回事。

    很快,怀瑾匆匆而至,她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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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赶过来的,头发随意扎着,衣服的带子都系错了。她进了宫门,就一路小跑过来,到这儿时气喘吁吁的,满头汗。

    “你说你,干嘛你这是,吕不韦是你亲爹啊,你是不是圣母病犯了?老尉晚上进不了宫,他让我顺便帮他也骂你一顿,你个傻缺!”怀瑾插着腰小声骂着,蒙恬听了眼睛瞪的大大的,一副欲言又止的小模样,英气的脸上满是纠结。

    现在一看到怀瑾,蒙恬就想到了上次在娼妓馆的可怕情形,叫他现在回忆还不寒而栗,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甘罗扭头看着她,背着无人处,对她做了个鬼脸,怀瑾一愣。他转过脸去对着蒙恬的时候,又是面瘫模样,跟变脸似的。

    怀瑾无奈,只得叫人给嬴政通传,殿门马上打开,将怀瑾请了进去。

    夏日炎热,嬴政几乎是把殿里的冰鼎搬到了床边,老猎坐在榻尾,半眯着眼。

    嬴政又裸着膀子了,他问:“怎么着,你也来求情来了?”

    “阿罗是我至交好友,他求什么,我都会帮他。”怀瑾开门见山,跪下磕了三个头。

    嬴政本是躺着,见她下跪磕头,便坐起来,认真的看着她。他嘴唇张了张,话到了嘴边,却问不出来。阖动嘴唇,他有些烦躁不安。

    “不杀吕不韦,他们会怎么议论寡人!他们说寡人根本不是赢氏子孙,说寡人是……”嬴政戛然而止,气息起伏剧烈,脸上犹有怒气。

    伏在地上,怀瑾思绪几回,抬头道:“那陛下杀吕不韦一人即可,请放过其他人,这样……”这样甘罗至少可以安心了,吕不韦的知遇之恩,他保全他的家人,就算是报答了。

    嬴政道:“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寡人的怒气如何消!”

    怀瑾忙道:“陛下真正该生气的,是散布这个消息的人,臣和蒙恬这几日四处调查谣言的源头,查不到任何踪迹。咸阳城内有这样的人,咸阳令实在首当其罪。”

    怒火转移得非常成功,嬴政立即命老猎去传旨,罢免了咸阳令,然后让昌平君的学生金城顶了咸阳令一职。

    老猎赶忙出去传旨,但嬴政还是没有在吕不韦的事情上松口。怀瑾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和甘罗一起跪着呢?但是她知道这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甘罗也知道这件事不明智,但他依然要做。

    殿内只剩她和嬴政两人,一个跪在地上,一个坐在榻上,两人平静的对视着,谁也没有先开口。静静的,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嬴政身边只有枕头,幸而是在床上,不然还要担心他会不会随时拿起个什么东西砸自己。

    “你喜欢甘罗?想嫁给他?”

    怀瑾觉得自己耳朵可能出问题了,或者自己的洞察能力变低了,她还以为嬴政在生气了,谁知看到了他一脸八卦的神情?

    “陛下,我视阿罗为友。”怀瑾解释说:“是真正的朋友,而非男女之情,在臣看来,男女之情虚无缥缈,不及亲情友情来得牢靠。”

    嬴政目色寂静,看着她:“是那种抛头颅洒热血,一诺生死,赴汤蹈火的朋友吗?”

    甘罗于她的意义,太过重大,她坚信甘罗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放弃她,所以她也绝不会放弃甘罗。这大概就是嬴政说的那种朋友吧,她说:“是的吧,就是这样子的。”

    “寡人很羡慕你们,”嬴政忽然之间觉得有些寂寞,他的亲人俱已离开他,仅在世的母亲也不愿意再见他,唯一的爱人芈荷也永远的离开了;身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除了这个王座,好像什么都没有。

    孤家寡人,怀瑾突然有些明白这个词。

    “寡人收你做义妹吧,封你做大长公主。”嬴政语不惊人死不休。

    不知道嬴政脑子里到底怎么想的,怀瑾忙道:“多谢陛下抬爱,臣不敢受。”

    嬴政倒也不勉强,他道:“好吧,你带甘罗回去吧,寡人同意你的提议。”

    怀瑾谢了恩,往外走,行至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

    远远的,嬴政坐在那里,巨大的宫殿有无数阴暗的角落,只有嬴政周围亮着灯。他一个人坐在烛火里,万千孤独。

    “回家了。”怀瑾把甘罗拎起来,跟他说了嬴政的恩旨。甘罗也觉得可行,死一个保全家,吕不韦也会乐意的。

    于是,之前吕不韦所犯的罪行重新被提起,之前吕不韦用手上卷宗换来的平安,终究是被打破了。嬴政发了一道密函,申斥了他在洛阳结交党羽,细数种种罪行,包括他女儿吕丛兰谋害人性命之事。吕不韦大概也早知情况,嬴政尚未赐死,他自己先一杯毒酒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这位出身商人的文信侯,在秦国得势数十年,如今短短两年时间,昔年盘踞的势力皆被瓦解,最终落到自尽的地步。

    往后,再没有人敢提起吕不韦。

    而在吕不韦死后,嬴政亲自去雍城,把太后迎回了咸阳宫。但是赵姬已是心如槁木,即便在深宫里,依然闭门不出,拒见任何人。

    嬴政这段时间的脸色,仿佛能吃人一般。

    断完内政,外交就开始提上日程了,粮草俱已经备好,随时可以出兵了,但依然为先攻哪个国家僵持不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96章 随军出征

    怀瑾在朝上据理力争,一力建议攻赵:“赵国国力仅次于秦楚,从南部进攻一路打过去,直捣邯郸,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赵国拿下,赵国的兵力和土地便尽数归秦国,赵国骑兵骁勇善战,秦国再破其他国家便如虎添翼!”

    蒙武道:“万一攻赵期间,赵国向其他国家求援怎么办?一下应付两个国的兵力,恐怕吃不消。”

    怀瑾道:“齐国楚国燕国离得远,楚国与秦国有邦交,赵国只会求助于魏国和韩国。陛下只需去信魏王,若攻下赵国,愿共分赵国国土,魏王自然不会助赵国。而韩国就那么巴掌大块地,能有多少兵,不足为惧!”

    蒙恬在旁听,听到这么说,忍不住插嘴:“但是秦军辛苦打下赵国,魏国又没费一兵一卒,岂不是让他们吃白食?”

    怀瑾道:“只是信上说而已,等真拿下赵国,秦国就是七国里国土面积最大,兵力最强盛的国家,魏国又能拿我们怎么样?”

    “这……是否太过无耻了?”武将杨端和有些不齿。

    怀瑾叹了口气正欲说话,只听甘罗反驳道:“杨将军熟读兵法,难道不知兵不厌诈吗?”

    杨端和不是耍嘴皮子的人,听甘罗维护,他扯了扯嘴角,不说话了。

    所有的武将和谋士都在这里了,嬴政听完这席话,问尉缭:“你怎么说?”

    尉缭看了怀瑾一眼,如实道:“臣一直主张远交近攻,可攻的唯有韩国、魏国和赵国,臣原先建议是攻韩,不过刚刚听中常侍的话,也觉得攻赵未尝不可。臣建议,先遣小半的兵力攻赵,若兵败,可立即止损。”

    尉缭说话慢条斯理,大家都很信服,再无人有异议。

    终于如怀瑾所愿,嬴政愿意出兵赵国。

    最后的问题是,让哪位将军来领兵打头阵,王翦和蒙武手上握着的,是秦国最精锐的两只队伍,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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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国的底牌,现在还不能上。而王翦的儿子王贲和蒙武的儿子蒙恬资历都不足以成为领军。商议之下最后只好派出来桓齮,让他领军十万,出征赵国,蒙恬为副将。

    尉缭作为国尉,随大军一起上前线。

    怀瑾自请随军出征,嬴政不允。但她言辞激烈,每日早晚各请求一次,嬴政不胜其烦,给她放了假,不招她进宫了。

    她只好日日上书,洋洋洒洒写了无数字,加之甘罗在一旁相助,嬴政最终同意,让她一起随军出征,和尉缭一起共辅桓齮。

    出征前三天,嬴政赏赐了一套铠甲和一柄剑。

    在屋子里,夏福替她擦拭着铠甲和宝剑,忧心仲仲。他知道怀瑾心中的恨有多少,也知道这个机会来得多么的不容易,在秦国待了两年,秦王终于出兵了。

    “主子,你这是在做什么?”见怀瑾坐在烛火下拿着阵线,夏福不知道有多惊讶,她可是从来没有捻过针拿过线的。

    走过去一看,她手上好像在缝一个面具,棕色的皮子,不知道是什么皮,不过看上去质地有点硬。说是面具,就是三块皮子封起来的椭圆,只不过眼睛和鼻子嘴巴处开了缝,真是要多丑有多丑。怀瑾看着惨不忍睹的面具,她觉得自己的心跟揪起来似的,她是想仿照《神雕侠侣》里杨过戴的那个面具。但是杨过那个面具只有上半截,她做的这个能遮住一整张脸,就是看着有点像土匪。

    “是给上次那个戴面具的人做的吗?”夏福问。

    “是啊。”怀瑾拿着剪刀,企图想把边缘处修剪得好看一点,但是她发现无论怎么剪,这个面具都很丑。

    夏福好奇的问:“那个人是谁啊?”

    怀瑾全神贯注的做着这个面具,夏福问了好几声她都没听见。

    夏福撇撇嘴,不说话了。

    第二天,她去甘罗府上借马,准备出一趟城。遭到甘罗无情嘲笑:“都是中常侍了,连匹马都没有!”

    “不及你有钱!”怀瑾翻着白眼反讽道。中常侍的俸禄也没多少钱,集市上的马都是普通的马,她虽买得起却看不上。看得上的好马,少说也得十金往上走了,她要是买了家里连吃饭的钱都没了。谁叫她以前是公主呢,眼光高!

    借了马,她往野市那边走,按着走过一次路的记忆,她到了韩念的府上。街上的人来来往往,韩念府上大门紧闭。

    怀瑾将马拴在路边的树上,然后去敲门,没人开。

    怀瑾重重的又敲了几下,好巧不巧,就是韩念来开的门。门被开了一条小缝,怀瑾见着那副青铜面具,她还没来得及笑,韩年眼中的慌乱无处安放,又迅速把门关上了。

    啊?怀瑾在门口凌乱了?刚刚的韩念怎么感觉那么奇怪?看到她慌什么?印象中他唯一一次慌是取下面具的时候,这次见到她又慌什么呢?

    正想着,门开了,韩念站在门边,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温柔:“你主动来找我了!”

    怀瑾更是莫名其妙,这门一开一关之间,韩念简直判若两人,她都怀疑刚刚开门的是两个人了,简直是不明所以。

    怀瑾一边跟着进门,一边纳闷问道:“刚刚为什么一见到我,就关门?”

    韩念道:“没想到你会来,所以有点奇怪。”

    解释的极其敷衍,怀瑾虽不相信,但也不愿追究。韩念带她坐到上次的那个大厅里,其他的房间均是紧紧闭着门的。怀瑾问:“上次那个小孩儿呢?”

    韩念拿出一盘蜜饯摆出来,道:“出去采买了。”

    怀瑾从口袋里掏出那个丑巴巴的面具,放在桌上,笑道:“这是我给你做的,又轻又薄又透气,就是丑了点。本来想给你弄个银的,不过我目前没什么钱,也没人脉找到能工巧匠,所以就自己动手了。”

    韩念本来在端详那个面具,听到她这么说,忍不住问道:“你很缺钱吗?你不是秦王的中常侍吗?”

    “我是清官好吗!”怀瑾正色道,官员的俸禄是大量的粮食和少部分钱财,将粮食折合成金银其实没有多少。那为什么官员那么有钱呢?还是因为下面人的孝敬,而她这个中常侍,说出来名头响,但嬴政对钱没啥概念,每次赏赐都是些什么花瓶啊香炉什么的,导致她的存款实在少的可怜,家里只有一堆珍贵又不能卖的摆件,和吃不完的粮食。

    韩念拿上面具出去了,说让她等一下。

    怀瑾在盘子里挑挑拣拣,专挑大颗蜜饯吃。

    过了会,韩念回来,已经换上了她做的那个面具,虽然丑了点,面具上面还有像蜈蚣一样的缝线痕迹,但是他带着十分贴合。青铜面具只有眼睛在外面,这个面具嘴上也开了洞,韩念的嘴唇微红,樱桃似的颜色。

    他坐下,手里拿了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子,他把布袋推到怀瑾面前:“给你!”

    打开一看,里面全是拳头大小的金子,堆了半袋子,怎么着也有四五十金了,她一年的俸禄还没这么多呢。怀瑾目瞪口呆:“你你你也太有钱了吧。”

    韩念言简意赅:“给你花。”

    怀瑾立马推回去:“我不要,你是韩国人,我是秦国官,有钱财牵扯,不好。”

    她说着,兴高采烈的分享:“而且我马上要上战场了,花不了钱,如果打了胜仗,说不定会得赏赐呢!”

    韩念声音提高:“你去战场?”

    他一大声,烟酒嗓的感觉就淡去,声音带了点清澈柔和,他感觉到自己有些激动,咳嗽了两声,低沉的声音又响起:“为何去战场?秦王要对哪里发兵?你别去,战场很危险。”

    “我一定要去!”怀瑾沉声说,她不能告诉韩念太多,只是道:“这是我的心愿,也是曾经支撑我活下去的理由,是我不得不做的事情。”

    韩念眼中居然带了点了然,但他的眸子里依旧充满了担忧,声音里居然充斥了恳求:“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去,战场上真的很危险,如果……如果你出现危险……”

    韩念猛的把她抱在怀里,声音仿佛是在颤抖:“我不能再……”

    又把她当成他的那位朋友了,怀瑾心想,但是鼻尖一吸气,在韩念身上奇异的香味中嗅到一丝熟悉的香味,那个味道转瞬即逝。她再闻了一下,那个味道又没有了,若有似无,大约是出现错觉了。

    “多谢你,”怀瑾轻轻一推,韩念就放开了,她站起来:“我得回去了。”

    她站起来,有些慌乱的往外走,韩念在后面喊道:“不要去!”

    她充耳不闻,加快了脚步,冲出了韩府。不怕冷嘲热讽,也不怕明枪暗箭,但是这种好心的牵挂,她最害怕。

    总会想起母亲临死前跟她说的,外面太危险,不要再出去了。

    但是想起母亲,心中的恨就像烈火一样,燃烧得她好像要爆炸。回去的路上,她眼底只剩下坚定,义无反顾的决心。

    她换上铠甲,戴上头盔,身上配着剑。这一身应该都是特制的,她穿着十分合身,剑也非常轻巧,不累赘。夏福在房间里给她收拾东西,她在院子里适应着身上的铠甲。

    甘罗在旁边看着她挥剑,有模有样的,问:“你学过剑法?”

    怀瑾道:“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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