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确实做事欠妥当。这就是双生子吗?
“赶紧打完,快点回去挨阿玄的骂。”李世民已经饿了一日,还笑得出来,“我看庐江郡快投降了,走,该我们上场了!”
秦琼摸摸肚子:“我们饿着肚子也能赢?”
李世民拍拍自己瘪瘪的肚肚:“我不也饿着吗?我能打,你们肯定也能打。不过我还留了两坛子阿玄给的腌肉,我们把它熬成汤,给全军分了,提升士气。”
两坛子腌肉就算被磨成肉末熬汤,也不可能填饱肚子。
但将士们和李世民分了腌肉汤,喝了个水饱之后,却好像疲惫一扫而空,士气大镇。
“等打败窦建德,我们就能吃个肚饱了!”李世民的脸上扬起他标志性的阳光笑容,“现在窦建德的大军已经疲惫,待骑兵冲乱他们的方阵后,步卒列方阵紧随其后。跟我上!”
秦琼握紧了手中马槊,苦笑领命。
刚跟随李世民的徐世勣和单雄信,第一场大战就跟着李世民饿肚子。
他们都困惑地看着李世民。
就……就这么冲上去?
一个壮汉拍马上前:“主公何须亲自冒险?末将请为先锋,替主公取下窦建德项上人头!”
李世民打量了那壮汉一番,想起这个壮汉是翟让和高表仁南下与自己会合时,留守荥阳大本营的程咬金,字义贞。
唔,现在已经改名为程知节了。他还是觉得程咬金这个名字很有意思。
程知节是在高表仁进入瓦岗寨后,才投奔瓦岗寨的新人。高表仁和翟让都很欣赏程知节,对李世民竭力推荐程知节。李世民还未检验过程知节的本事。
李世民想了想,道:“那你和秦叔宝一左一右为我亲卫,随我一起为先锋。”
程知节:“……主公,为什么你非要亲自为先锋啊。”
李世民认真道,他认真时的神情和李玄霸那气死人的认真神情一模一样:“现在兵卒经过千里奔袭,又腹中饥饿,若我不为先锋,怎么激励他们的士气?而且你们的眼神不如我,带着骑兵冲入敌军中就不一定能冲出来了。乖乖跟着我,只要我能行,你们都不行。”
程知节:“……”
他看向秦琼。
秦琼叹气。
程知节无奈抱拳领命。
李世民对单雄信和徐世勣道:“步卒就交给你们了。你们久经沙场,一定能看准出兵的时机,我相信你们。”
他笑了笑,拍了拍单雄信和徐世勣的肩膀:“只有你们及时接应,我们才能赢。我这条命,就交给你们二人了。”
单雄信和徐世勣一个激灵,抱拳的手都有点不利落了。
“主、主公,末将绝不辜负主公的信任!”单雄信吼得超级大声。
徐世勣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主公才与我结识多久,就把性命托付给我了?
他只能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声音激动的颤抖怎么也止不住:“主公,请放心。”
李世民鼓励道:“我相信你们。我相信你们所有人。”
他背上强弓,在马背上绑好马刀、马槊和长矛等替换兵器。
李世民将头盔扶正,握紧缰绳:“出发!”
他胯|下骏马的马蹄狠狠砸了一下地面,向前奔驰。
秦琼和程知节紧随左右。
玄甲兵安静跟随,马蹄声却震动如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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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合一,欠账-1,目前欠账4.5章。
有点习惯躺在床上码字了,明天争取把0.5的零头抹了,晚安。
第193章 玄甲兵怎么在这
李世民率兵长途跋涉的地方是华北平原。
如果是骑马, 虽然华北平原上水网密布,也不会给他们造成多少困难。
但现在谁养得起那么多马?
李世民率兵轻装赶路,和兵卒们一起撒着脚丫子跑路, 从齐鲁一直跑到了合肥附近。
徐世勣、单雄信和程知节都是第一次参与这样严苛的长途跋涉。他们麾下许多兵卒也是一样。
他们本来有点担心那些没吃过这样长途跋涉的苦的兵卒会逃逸, 谁曾想李世民居然把这支完全算不上精兵的兵卒不仅一人未损地带到了目的地, 士气也没有散掉。
这群已经饿了一日的兵卒,甚至看着有了一点精兵悍卒的气势。
徐世勣、单雄信和程知节都是带过兵的成熟将领,他们知道为将最大的本事不在于有多少奇谋, 因为大部分时候打仗都不需要什么奇谋,不过是“勇者胜”。
只有放大到许多战斗所组成的战役上,才有谋略出场的余地。
那么为将帅者最大的本事是什么?
无他, 唯练兵、带兵。
如果之前跟着李世民在齐鲁大地上转悠,徐世勣等人还看不出李世民有多厉害, 这场长度奔袭让他们彻底服气。
试想换做他们, 他们做不到。
徐世勣在原地擦拭着武器等待李世民的命令时,不知怎的想起了史书中关于吴起的记载。
吴起对人傲慢,却与兵卒同吃同住,兵卒都愿意为他赴死。
他打仗从未用过什么奇谋,就是筹备足够的粮草, 打造坚甲利器,然后让这群愿意为他赴死的兵卒碾碎所有障碍。
秦王李世民的风评与吴起不一样, 他应该是擅长谋略的。因秦王李世民手中的精兵不多,所以他做不到直接碾压,常常使用较为冒险的策略。
但不知为何, 徐世勣却觉得主公的“谋略”其实和吴起有共通之处。
他好像抓到了点什么, 细思之后又想不起来, 便继续擦拭兵器, 将这突发奇想压在心底。
徐世勣现在还不是名将,但这颗种子埋在心底,在他毫无意识的时候,逐渐发生蜕变。
比起徐世勣,单雄信就没想那么多了。这位十分单纯的猛将只是在讨论主公为什么比他还勇。
“先锋的事怎么想都该交给我们吧?哪有他亲自冲锋的?唉,郡公说得果然没错,去援助主公的时候,稍稍跑慢点便什么战功都没有了。”单雄信抱怨,“哪有主公这么能打?这让我们这些下属怎么立功?”
徐世勣抬头无语道:“谁告诉你主公不能打?汉高祖和汉世祖都是亲自带兵。”
单雄信惊讶:“什么?大汉的开国皇帝都是亲自带兵吗?我还以为都和大隋皇帝一样指挥别人呢。你看那个被知世郎杀了的狗皇帝亲自带兵,带成什么鬼样子?我还以为英明的皇帝都不该亲自带兵。”
徐世勣停下擦拭武器的手:“……单兄长。”
单雄信警觉的后退一步:“你叫我兄长准没好事。”
徐世勣深呼吸了一下,缓缓道:“现在我们跟随的主公是大隋忠臣,所以你说话注意点。还有,什么叫英明的皇帝都不该亲自带兵?你这不是骂主公吗?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过一过脑子?马上你就要入朝为官了,你想被言官弹劾吗?”
单雄信抓了抓脑袋,苦恼道:“好麻烦。还好主公应该不会计较。”
徐世勣:“……”什么叫做主公不会计较?你怎么知道主公不会计较?你现在就被主公迷昏头了吗?虽然不一定是迷昏头,但你也不要把未来身家性命都压在主公不计较上啊!为人臣子,首先要自己谨慎!
虽然徐世勣什么都没说,但单雄信看到徐世勣的表情,就能猜到徐世勣肯定有很多话要烦他。
他尴尬地笑了笑,借口自己要去鼓舞兵卒,一溜烟跑了。
徐世勣握着长|枪的手微微用劲,把长枪都差点撇弯了。
他抱怨道:“看来以后我有的是为这位结义兄长头疼的地方。”
徐世勣狠狠擦着长|枪,把长|枪擦得嘎吱嘎吱响。
徐世勣抱怨单雄信的时候,李世民已经接近了合肥城。
他们早几日就到了合肥城附近。
因杨广横征暴敛,又遇到民乱四起,百姓先因徭役家破人亡,又被打着起义旗号的贼帅屠戮掠夺一番,等隋军到来又是兵过如篦,此刻应当是全国最繁华之地的华北平原,沃土上长满了野草,常常奔袭半日看不到人烟。
或许山中是藏着有逃难百姓的,但看到李世民这支队伍奔袭而来,他们就早早躲起来了。
刘邦登基的时候,民生凋敝到连同色马都凑不齐。隋末虽然不至于如此,但繁华落尽后的荒草也已经占据了原本人声鼎沸的中原大地。
因此李世民率兵千里奔袭,就算没有怎么特意隐藏,除非兵临城下,否则城中的人都发现不了。
窦建德也不知道李世民已经到了。
宇文化及带兵的本事特别烂。他将兵卒带回北方时路没走到一半,兵卒先散了大半。现在又要回南方,兵卒跑得只剩下不到一万人了。
当窦建德追来时,他都没怎么抵挡,他和宇文智及便被窦建德虏获。只有从未展现过自己任何本事的宇文士及中途与兄弟意见不合,带着一千余兵卒前往西京投奔老朋友李渊,才幸免于难。
窦建德抓到宇文化及后,便用宇文化及从江都搜刮的,兵卒快跑光也舍不得丢的金银珠宝犒劳全军,提升士气,兵临庐江郡城,十分有名地军事重镇合肥城下。
庐江郡城虽然城池坚固,但原本的郡守和郡丞都是不知兵之人,对大隋也不怎么忠诚。当贼帅张善安率兵来袭时,郡中守将没怎么抵抗便让张善安把庐江郡夺了。现在庐江郡城的是没有守城经验,与城中百姓相处也不怎么和睦的张善安。
李世民到达庐江郡城城下时,窦建德已经攻城两日。
此时李世民的粮草已经快要耗尽,但他拼着全军饿肚子,也静静等候窦建德破城。
程知节随着李世民冲锋的时候,脑中一直思索这件事。
能预判出窦建德就在这一两日内破城,并断定破城之日就是最好的袭击时刻这不算什么,自己也能判断出一二。但主公能说服全军饿肚子等候战机,这些兵卒还有小半来自于原本不属于他的瓦岗寨,这就厉害了。
虽然李世民早已经名扬天下,但他毕竟过于年轻,初见李世民时,哪怕李世民顶着诸多光环,如程知节等猛将还是难免对李世民头上的光环心生疑惑,不敢轻信。
就在程知节思索时,秦琼飞速拍打马屁股,跑到了李世民前面,也把程知节甩在了身后。
程知节:“……”怎么回事!
他看向李世民。李世民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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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变,似乎已经料到了此事。
当程知节将视线移回秦琼身上时,身披铁甲的秦琼已经冲到一个没反应过来的披着全甲,应当是将领的人面前,靠着马匹的冲劲,将敌将一马槊戳下战马。
“秦叔宝在此!贼帅窦建德纳命来!”秦琼先收一颗人头,然后收回马槊大喝道。
在秦琼吸引了敌人注意力的时候,李世民取下强弓,羽箭离弦,射中了敌军阵中最大的那面旗帜。
咔擦一声,竹竿做的旗杆折了一半,向下弯曲。
李世民没有再向旗杆射出第二箭,却突然侧身朝着另一处兵将的战马射去。
一声惨叫,战马头部中箭,朝着一旁栽倒。
“这边。”
李世民朝着自己第二次射箭的方向奔去,手中弓箭连续离弦,与秦琼一同在窦建德的兵阵中撕开了一条口子。
玄甲军十分默契地跟在李世民身后,朝着秦琼和李世民撕开的口子处冲进了敌军军阵。
张善安刚投降,窦建德的兵卒刚刚心生松懈,军阵稍显混乱。
当有一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骑兵冲入步卒兵阵时,步卒兵阵瞬间生乱。
不过窦建德军中也有良将。虽然刚一照面,就有两员将领被杀,也有将领迅速命令兵卒重新聚拢,并用弓箭阻拦这支已经冲入他们军阵中的敌军。
向已经冲入自己兵阵中的敌军射箭,显然会误伤自己的兵卒。
弓箭手听令的时候,下手难免迟疑,就算射出箭矢,力道都会稍稍减弱。
李世民将头稍稍低下,冒着箭雨继续冲锋。
秦琼总比李世民靠前一个马身,帮李世民将正面的箭矢拦下。
程知节跟在李世民身边,脑门上直冒汗。
等等啊!秦叔宝你真不够意思,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一声,自己跑到前面去了!说好的一起给主公当护卫呢!
程知节已经落后一步,又怕干扰李世民射箭,打乱秦琼和李世民的默契,只能闷头杀敌,任由秦琼一人逞威风。
在李世民冲锋时,他对面军中有个人惊得亡魂大冒,正在努力上马。
这个人就是窦建德。
李世民在冲锋的时候已经把自己的旗帜立起来,窦建德知道来者何人。
他万万没想到在齐鲁的李世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庐江郡,更想不到那为首的将领为何会直直朝着他冲过来,一点弯都不拐。
事情是这样的。
张善安派人来递降书,窦建德停止了攻打庐江郡城。
但这城不能就这么进去,假如张善安是诈降,骗自己入城后巷战呢?
所以窦建德一边宣布暂时停战,一边在军中临时紧急召开会议,商议是否接受张善安投降,进城的时候该做什么准备。
这个会议十分紧急,因为张善安城楼上的兵都撤下来了,马上准备开城门。
谁知道他们刚召开会议,就遭到了李世民的袭击?
看这黑压压的盔甲,这还是李世民麾下名震天下的玄甲兵!勒石燕然的那支常胜具装骑兵!
当听到秦琼那一声大吼时,身经百战的窦建德都打了个哆嗦。
秦叔宝都来了,李世民不会亲自来了吧?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让秦王李世民亲自攻打?
而且秦王李世民不是还在中原吗!不是还在攻打他的大本营河北河间郡吗!
窦建德前两日还收到河间郡告急,恐怕支撑不了几日的消息。
退一万步,李世民来都来了,他震惊也没用。
但玄甲兵怎么能在万军丛中准确无误地朝着自己冲过来?帅旗也不在自己这里啊!他为了避免张善安诈降袭击,特意在军中故布疑阵,开会的地方一根旗帜都没竖!
窦建德终于骑上马,扶了一下头盔,头皮发麻——
一更,有二更,稍晚,把这个剧情写完再睡。
第194章 刘黑闼擒窦建德
在李世民眼中, 虽不能肯定窦建德的所在处,但军中哪里有重要人物,还挺明显的。他甚至没有意识到窦建德在故弄玄虚。
虽然他第一时间习惯性地射中敌军帅旗, 但当他看到帅旗被射中时帅旗附近兵卒的反应, 就知道主将不在帅旗那里。
李世民立刻直起身体, 凭借高头大马所带来的视野,只瞟了乱哄哄的军阵一眼,就发现了这个虽然没有立起任何旗帜, 但防守最严密的地方。
他心中倒是疑惑了一瞬,为何这一处防守最严密的地方没看到骑马的将领。但无所谓,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先冲过去再说吧!
于是李世民就带着玄甲兵冲了过去。
窦建德头皮发麻的时候, 程知节的头皮也在发麻。
因为骑兵就不是这么用的啊!
这里再次强调一下骑兵用法。
骑兵要么贴脸射击然后后撤,反复挤压敌方兵卒阵型, 或者绕圈削皮, 算是前一种骑兵用法的进阶版;要么从侧翼冲击,斜着冲进冲出,撕裂敌军阵型。
直接冲到敌军堆里那不叫冲锋,叫送死。
马匹的冲击力虽然强,但马会累会疼, 即使对方兵卒没有带甲,撞飞几个人后马匹速度也会放缓, 然后被步卒缠上,失去机动力。
失去机动力的骑兵陷入兵阵,就是案板上的肉。
李世民最初带兵冲锋的方向还很正常, 是普通的侧翼冲击。
但怎么冲到一半, 李世民就往敌军中间冲去了。
别啊主公!我们就这么点人, 往敌军中间冲, 不就被敌军团团包围了吗!这别说撕裂敌军,我们连冲出去都难了!
可这时候程知节再在心里崩溃呐喊,也只能咬紧牙关沉默地跟着李世民往死地里冲。
已经在冲锋途中,谁也不能贸然离开队伍,也不敢出声质疑,降低士气。
李世民把弓箭放下,留着点箭,将手中兵器换做了长|枪;他身后的玄甲兵则收了长兵,开始用起了弓箭。
程知节还在傻乎乎地挥舞武器,发觉身边兵卒都在用弓箭的时候还愣了一下,才拿起弓箭。
李世民居然在冲锋途中还能看到程知节在做什么,转头笑道:“你按照你自己的节奏打,不必跟随玄甲兵的节奏。你和秦叔宝一样,都是可以自由发挥的猛将。”
即使程知节觉得李世民判断失误,听到李世民这句话也不由心头一暖。
然后他唾弃自己心中的这一暖。
主公都判断失误了,我都快死在乱军中了,还暖什么暖!身体都要凉了!
“嗯?啊?!窦建德!”程知节正在挽弓时,瞪大眼睛道,“主公,前面穿金甲的是窦建德!”
李世民大笑道:“我就知道这里有大鱼!可恶,我都穿的是银甲,他凭什么穿金甲,秦叔宝,揍他!”
已经收了一会儿力气,只帮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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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防御正面射来的箭雨的秦琼重新换了一柄马槊,拍马加速。
“我也去!”程知节可不能让秦琼专美于前,“秦兄,我来助你!”
虽然程知节和秦琼没有配合过,但他们打过那么多场仗,没配合过也知道怎么在骑马冲锋的时候不干涉到对方。
李世民也知道。
他把长|枪收好,重新拿出强弓,为程知节和秦琼掠阵。
无论是悍勇的步卒还是骑马的猛将,李世民的箭一脱手,就有一个人倒地,没有一支箭落空。
秦琼和程知节的冲锋压力减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有玄甲兵的箭雨压制。
弓箭手射箭可不是影视剧中那样闭着眼睛抛射。抛射的箭根本没有穿甲力,他们也没有那么多箭。
随意翻阅关于弓箭手选拔的史料记载,就能看见“拉弓的强度”和“射箭的精准度”是选拔的铁要求。
玄甲兵不仅人人射箭准头都不错,又一直保持着较为紧凑的阵型,他们斜着射击,偶尔脱手也不怕误伤同袍。
但窦建德军中的弓箭手就不一样了。
他们环绕着玄甲兵,如果射箭,只要箭没落在玄甲兵的身上,就一定会落在自己的同袍身上。
之前将领可以无视误伤兵卒,强令弓箭手射箭。但现在玄甲兵已经冲到窦建德面前,他们若是误伤,误伤的就是高层将领和谋士,顿时不敢下令。
与此同时,已经准备开城门的张善安,看到城外窦建德的大军不知为何变得混乱,赶紧出城门,朝着城门附近的窦建德大军砍杀一波。
张善安就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虽说之前递降书是真的想投降,但看到窦建德的军队因不明原因混乱,他就要趁火打劫了。
张善安很狡猾,他只带兵在城门处砍杀,随时准备撤回城中。如果窦建德的兵卒跑远了他也不追,只是让人射箭。
窦建德军队的前翼乱了起来。
指挥中央又面临玄甲兵突袭,无法及时下令反击。
这时候大部分兵卒如果没得到将领的命令,就像是无头苍蝇。他们自己是没有任何自主作战能力的。
窦建德大军的前翼抵挡了一阵子,兵阵中的旗手回头瞅了许多眼,都没看到将领指挥的令旗,心头一慌乱,手中的阵旗也不知道怎么挥舞了。
这就像是后世作战指挥中心被无线电干扰,指令不能传达到前线,如果前线队伍没有自主作战能力,哪怕留有战斗能力,也会以保命为先,一击即溃。窦建德大军的前翼因为指挥中心被李世民的骑兵缠住,明明还有一战之力,阵型也溃散了。
张善安这时很冷静,没有看到窦建德大军前翼阵型溃散就冲出去扩大战果。
窦建德明明胜券在握,却连指挥军队都无法做到,显然遭遇了另一支奇兵的袭击。
他有自知之明,这支奇兵肯定不是自己的援军,而是想趁着他和窦建德两败俱伤,两头吃。
但张善安明白这一点,也不会放过袭击窦建德大军的机会。
他脾气很不好,窦建德打了他那么久,他一肚子气,先找回来场子再说。
现在已经出了气,他就谨慎地留在原地不敢动作,免得被那支不知名奇兵误伤。
“窦建德肯定会战败,等战败后,我们就投降打败窦建德的人。”张善安对下属道,“反正都是投降,降给谁不是降?降给比窦建德更强的人不是更好?”
下属们纷纷点头。
他们就是一群真正的贼,脑子中没想过什么未来,都是走一步算一步,打不过就降,降了不爽再叛,叛了打不过再降。贼都是这样,脸面品行操守什么的不存在。所以他们对投降那支不知名……
“张将军,那旗帜上好像写的是秦王李世民啊。”张善安身边一个识字的将领傻眼道。
张善安揉了揉眼睛,努力瞪着远方的旗帜,然后想起自己不识字。
他转头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因为隔得太远,识字的将领有些不确定:“有点像,太模糊,看不清。”
张善安眉头拧起来。
如果真的是秦王李世民,他若之后不爽,好像反叛有点难。希望李世民能让他留在江淮,天高皇帝远,他不爽才好叛。
你问他为何还没见到李世民,就想着要叛了?因为他十七岁就当了强盗,脑子里除了当强盗就没想过其他事。
张善安看到了窦建德的败象也不敢追击,徐世勣和单雄信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们在李世民冲进敌阵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带领步卒冲锋的准备。
但他们等了一会儿,没见到李世民带着玄甲兵从侧翼冲出来。
主公这是被窦建德大军缠住了?
徐世勣和单雄信正在犹豫是按照李世民的吩咐继续等待,还是赶紧去救援主公时,刚才还算稳固的窦建德大军军阵就像是吹破的水泡一样,“哗”地一下猛地炸开。
徐世勣和单雄信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瞬间抓住战机,带领步卒朝着溃散的窦建德大军冲了过去。
他们的人数远远不如窦建德大军,但指挥中心瘫痪,前翼又已经被击溃的窦建德大军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张善安又已经帮李世民把窦建德的前翼给击溃,徐世勣和单雄信带着兵卒去戳窦建德的后翼,后翼的将领又在李世民率领玄甲兵冲阵的时候,被他和秦琼率先阵斩,早就没有人指挥,当然一触即溃。
只要出现一个溃兵,就有一窝原本有一战之力的兵卒跟着跑。
窦建德的大军军阵已经完全乱掉,溃兵抱头鼠窜。徐世勣等人又没打算全歼这支敌军,任由他们四散逃跑。没有人阻拦,窦建德的大军就溃散得更加迅猛了。
单雄信开心地大笑:“主公究竟是做了什么?窦建德的军队怎么软得和枯草团似的!别跑!乃父单雄信来也!”
徐世勣一边沉默杀敌,一边仰头去寻找玄甲兵的所在处。
主公跑哪去了?怎么还没看到?
还好秦琼和程知节的声音够大,让徐世勣终于找到了他们的所在。
“单雄信,这边!”徐世勣催促,“别恋战,赶紧去支援主公!”
单雄信嘀咕:“平时无事就直呼姓名,只有啰嗦的时候才会叫兄长。”
徐世勣懒得理睬单雄信。他直呼单雄信的姓名,不是因为单雄信家中无文人,所以没给单雄信取字吗?
徐世杰和单雄信挥舞着兵器左刺右砍,前往接应李世民。
秦琼和程知节已经和窦建德麾下将领缠斗。他们自诩天下难得猛将,居然斗将斗得势均力敌。
李世民眼睛一亮,见才心喜:“是个好汉子!你们已经溃败,何不投降于我?”
一个小将骂道:“我才不会投降大隋狗皇帝的走狗!”
李世民眯眼。
心眼有时候很大,但有时候比针尖还小的某秦王,记住了这个小将的长相。
窦建德是个良将,他在马背上扫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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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就知道自己确实已经溃败。
前翼应该是遭遇了张善安的偷袭……张善安果然是诈降!
后翼当是秦王李世民的大军袭击。李世民居然把主力带来了?
自己没有及时在大军遭遇突袭的时候稳住军队,已然落入颓势,现在只能逃跑。
窦建德虽然个人武力也很勇猛,但很清楚自己现在不能逞一时之勇。
他趁着秦琼和程知节被自家妻兄曹旦与小将苏定方缠住,命令周围将士保护自己突围。
这时徐世勣和单雄信带着其他有马骑的将领冲了过来,步卒方阵紧随其后,缓解了玄甲兵的压力,也拦住了窦建德突围的去路。
前来支援的将领中,有一人为齐鲁义军首领之一郝孝德麾下偏将,名为刘黑闼,正好与窦建德是年少友人。他一眼就瞅到了缩在将领堆里,假装自己只是个普通将领的窦建德。
刘黑闼兴奋地对李世民道:“主公!那个穿着锈迹斑斑铁甲的人是窦建德!末将去把他擒来!”
李世民疑惑:“嗯?程义贞说穿金甲的是窦建德啊……罢了,可能换衣服了。去吧!”
刘黑闼在李世民疑惑自己指出的窦建德,与程知节指出的窦建德不是同一人时,正想开口解释自己和窦建德是年少友人,自己认人绝对比程知节准。没想到李世民只疑惑了一下,立刻就相信了自己,命令自己出击。
程知节来自瓦岗寨义军,刘黑闼来自齐鲁义军。两支义军现在虽然都归于李世民麾下,但将领彼此间难免心中暗暗竞争。
刘黑闼见主公如此信任他,给了正在与苏定方缠斗的程知节一个得意的眼神,拍马朝着窦建德冲了过去。
程知节看到了刘黑闼的眼神,脸色一沉。
他之前绝对没看错!肯定是窦建德准备逃走的时候换盔甲了!可恶啊!这个小将怎么这么能打!给你祖宗我滚走!不要拦你祖宗!
刘黑闼带着几个齐鲁义军中的同袍将领朝窦建德袭来时,窦建德也认出了刘黑闼在头盔下的那张脸,顿时脸色大变。
窦建德怒斥道:“刘黑闼!我曾经有恩于你!你为何恩将仇报!”
刘黑闼一边弯弓射箭一边道:“我生擒你,才叫向你报恩!如今天下已经尽归我主公秦王之手,窦公你何苦顽抗?现在投降,我定以命保你周全!”
李世民在后面起哄:“对!窦建德!你现在投降!我绝不杀你!都听着!投降不杀!”
玄甲兵立刻帮主公扩散消息:“投降不杀!”
徐世勣等人忙跟上:“投降不杀!”
李世民麾下其他兵卒虽然不知道“投降不杀”是自家主公喊的,也知道自家主公快赢了,这话只可能是主公在说,便也一边杀敌一边高喊。
这“投降不杀”四个字一喊出来,马上就有兵卒丢弃武器跪地投降,动作十分利落。
刘黑闼脑袋十分灵活,性情狡诈,知道主公和晋王殿下在民间名声极好。
他大声喊道:“我主公是‘义薄云天’李世民,其兄弟是‘德重恩弘’李玄霸!‘义薄云天’和‘德重恩弘’对百姓极好!现在投降,主公绝对不会杀你们!”
他身后的齐鲁义军将领高喝:“‘义薄云天’!‘德重恩弘’!投降不杀!”
瓦岗寨将领:“???”还能这样?
他们连忙也跟着喊,并暗自警惕刘黑闼。
这个人脑子如此灵活,是个劲敌!
休息够了的李世民一边嘟囔自己和弟弟的诨号早就更新换代,“战无不胜”“算无遗策”比“义薄云天”“德重恩弘”更帅气,一边手持长|枪跟上了刘黑闼等人。
齐鲁义军将领往后瞥了一眼,赶紧加快了速度。
虽然他们没有经历过,但听玄甲兵同袍抱怨过很多次。
主公来抢人头了!
在刘黑闼喊出“义薄云天”和“德重恩弘”的名号后,还在迟疑的窦建德麾下兵卒纷纷丢下武器投降。
许多被分散在溃军中的将领也调转马头,下马投降。
他们大多不识字,不知道李世民旗帜上写的是什么。但“义薄云天”和“德重恩弘”的名号,在他们还没当贼的时候,就早有耳闻。李世民的信誉很好,他们没有故意吃人为乐,投降李世民就不会被杀。
窦建德见自己身边的将领也迟疑了,顿时脸色煞白。
在他走神之时,刘黑闼一箭射中了他胯|下马头。骏马一声惨叫,往旁边栽倒。
“窦公!”
“主公!”
刘黑闼暴喝:“窦公!不要执迷不悟!速速弃暗投明!”
他居然跳下战马,冲入窦建德亲兵的护卫圈中,将快要落马的窦建德一把拉到地上,死死压住。
将领混斗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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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
历史中刘黑闼先投奔齐鲁义军首领郝孝德,然后帮徐世勣占领黎阳仓时被瓦岗寨李密招揽,差不多是和程咬金同一时间进入瓦岗寨。王世充击溃瓦岗寨时他被王世充俘虏,因不喜王世充为人逃往窦建德处。
这个时空王薄整合了齐鲁义军,所以刘黑闼……咳,望天。
第195章 秦王言之很有理
窦建德落马被擒, 麾下将士逃的逃,降的降。
李世民命人给窦建德治疗箭伤,拿着张善安给窦建德的降书, 骑着马大摇大摆来到合肥城下, 问张善安的降书还作不作数。
张善安答“作数”, 开城门迎秦王入合肥城。
合肥城屯着不少粮草,李世民先和饿了一天肚子的将士们吃了顿粗粟饭填饱肚子,才去问窦建德降不降。
窦建德没有回答降不降, 而是问道:“秦王真的是饿着打仗?”
李世民笑道:“对啊。你攻城也攻得太慢了,我都断粮一日了。如果你再晚一点打下庐江郡城,我可要头疼了。唉, 这次作战还是冒险了些,可不能对阿玄说实话。秦叔宝, 听到没有, 不准向阿玄告状!”
在李世民身后充当护卫的秦琼:“???”
程知节和秦琼一同当了一次护卫,与秦琼关系变得亲近。
他笑着用胳膊肘撞了一下秦琼,戏谑道:“没想到你居然会向晋王殿下告主公的状。”
秦琼想了想,认真回答:“主公,恐怕魏先生告状的信已经在三郎君桌上了。”
李世民挠头:“对哦, 魏玄成也是一只阿玄同款告状小狗。他在我面前告阿玄的状,在阿玄面前告我的状, 这就是谏臣吗?”
秦琼老老实实道:“末将不知道。”他觉得这和谏臣没关系,但不好说同僚坏话。
李世民和下属笑闹了几句,又对窦建德道:“你向突厥称臣, 我不太喜欢你, 但阿玄说你还算有本事, 我将来的臣子中也要多一些寒门士子, 你正好合适。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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