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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4.灼烧(第2页/共2页)

sp;   最起码,他的确比暖炉更舒坦。

    李婧冉惬意地眯了?下眼,思忖片刻后又问他:“不是说?军中格外忌讳这些吗?什么经血之?类的,说?是不吉,你?居然还敢抱着我?”

    严庚书把她搂紧了?几分,下巴搁在她的发顶,漫不经心道:“我不信这些。”

    “吉不吉的不过是懦夫找的借口。男子与女子只是构造不同,但都是人,又谈何吉不吉?”严庚书嗓音低磁,语气并不快,倒像是在跟她讲一个故事。

    “我的右副将就是一位女子,驰骋沙场所?向披靡,就连我有时都会为她的决绝而感慨。”严庚书只是道,“污秽的是人心,和男女性别?有何关系?”

    严庚书能说?出这番话,倒是有些出乎李婧冉的意料。

    军营里大部?分都是热血男儿,在这个封建的社会背景下,他们都多?多?少少有些大男子主义。

    她自然也以为严庚书是个典型的直男癌,谁料严庚书这寥寥几句话却仿佛让她看到了?个不一样的他。

    李婧冉情不自禁地转过身,凝着他的凤眸道:“那倘若 我只是打个比方?,你?有个很痛恨的敌人,她现在落入了?你?的手里,你?会把她充入军妓折辱她吗?”

    这是原书中的严庚书俘获华淑后,对他做的事。

    严庚书闻言却笑:“你?是说?华淑?阿冉有话大可以直说?,你?我之?间不忌讳这些。”

    李婧冉默然。

    “会。”严庚书答得毫不犹豫,“军营里的男子同样需要疏解欲望,男欢女爱是世间常情。不是为了?折辱她,物尽其用罢了?。”

    依旧是彻头彻尾的实用主义者角度,很符合严庚书的性子。

    李婧冉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她现在对严庚书的感官非常复杂。

    他打心底做到了?真正的性别?平权,可他又一视同仁地将所?有人划分为“有利用价值”和“没有利用价值”的两大类。

    他对自己护短的人都疼进了?骨子里,可对除此之?外的全部?人群都格外残酷。

    他宠阿冉,可他又将许许多?多?的东西?放在阿冉前头。

    李婧冉想?,严庚书原本应当是能成为全大晟女子梦中情郎的存在。

    他出生官宦人家,虽不是什么高?官,但也称得上家世清白。

    再?加上严庚书邪气俊美的皮囊,尊重女性的态度,举手投足间那股劲劲的渣苏感,都充满了?闺阁女子幻想?中的禁忌感。

    可偏偏严庚书就好似把这世上最残酷的事情都经历了?个遍,他从尸山血雨里走了?出来,骨子里的教?养和柔情都被尽数掩去。

    变成了?那副残酷又心狠手辣的模样。

    李婧冉感觉自己没法用任何一种方?法去评判他的对错,因为严庚书这个人实在很矛盾,就像是背叛了?光明的神祇,从此手染鲜血向黑暗出卖自己的灵魂。

    按理来说?,如此一个人应当被钉死在耻辱柱上,但他偶尔流露出来的情怀与温柔却又让人没法恨透他。

    李婧冉对此颇感到五味杂陈,她只是主动转移了?话题,转而问道:“你?怎么这么会照顾女子?”

    她眼神揶揄,故作沾酸惹醋状,夸张道:“不会是在外头有很多?莺莺燕燕吧?”

    李婧冉本意只是想?换个轻松点的话题,谁料严庚书听了?,面上的神色反而淡了?几分。

    他环着她的手收紧了?几分,手掌规矩地给她暖着腹部?,声调有些低:“真想?知道?”

    李婧冉不知严庚书的情绪为何忽然变得低沉了?几分,心中一咯噔,生怕自己会不小心触到他心底的什么秘密:“其实 你?若不想?说?,也可以不说?。”

    严庚书微侧过头笑了?笑,饱满的卧蚕之?上泪痣格外动人,却隐含一丝微不可查的脆弱感。

    但那丝脆弱转瞬即逝,快得李婧冉都几乎认为是她自己幻视了?。

    下一瞬,严庚书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懒散模样,拖长语调道:“这么心疼我啊。”

    “嘁,爱说?不说?咯,随你?。”李婧冉转过身背对着他,低声嘟囔了?句。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人脸皮这么厚,居然贯会自作多?情的。

    “陈年?旧事罢了?,总是要让你?知道的。”严庚书瞧她一眼,另一只手轻抚着她的青丝,“我先前与你?说?过,我年?少时曾落魄过。”

    李婧冉想?到严庚书家中宠妻灭妾的事情,轻抿了?下唇。

    严庚书在当众求婚那天,立誓只会有她一个正妻、不纳妾不封姬,想?必也是受了?家中的影响吧。

    他心中应当是渴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我当时还瞒了?你?一件事。”严庚书声音难得带了?丝微涩,停顿良久后才继而道,“我曾进过楚馆。”

    纵然李婧冉早就从小黄和华淑口中知道了?这个事实,然而在严庚书眼里,阿冉应当是不知情的。

    李婧冉揣测了?下一个普通人接收到这个信息后的想?法,随后转过身面向严庚书。

    她枕在他的臂弯,一双清凌的眼眸望着他,还有几分茫然,似是怀疑自己听错了?:“ 什么?”

    严庚书与她对视片刻,遂顾影自怜般假意轻叹了?声:“很脏吧。”

    李婧冉不动声色地瞧着严庚书演戏,若不是她早就从华淑嘴里知晓他凶狠得谁都不敢碰,恐怕眼下也要被严庚书骗过去了?。

    她心中啧啧感慨着严庚书这堪比奥斯卡影帝的演技,一边暗自学习,一边配合地接戏。

    严庚书瞧着自己身前的女子,只见她果?真如他所?料,眼眶顿时湿红一片。

    他知她心软,便故意把自己的伤口放大,引得她怜惜。

    严庚书见这招奏效,便继续装了?下去,如同回想?起过往般,目光微微放空,开始信口胡诌起来:“楼里大多?都是姑娘,我当年?只是个最低等的龟奴,平日里便要把那群姑娘当成宫里的皇后娘娘般,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她们,大冬天双手泡在冰水里浆洗衣物,在她们接客后清理满室狼藉。”

    他并不想?吓到单纯的阿冉,因此刻意省略了?楼里真正的阴暗交易,只选取了?大部?分人眼中的青楼楚馆模样。

    严庚书边说?,边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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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惨然一笑:“若是做不好,换来的便是一顿毒打。被鞭子抽得遍体鳞伤,半死不活地蜷在角落里,无人在意。”

    李婧冉心里想?的是“我信你?个鬼”,面上却十分心疼地主动凑近,埋在了?他的怀里,嗓音闷闷地道:“别?说?了?。王爷,别?说?了?”

    严庚书回搂住了?她,听到“王爷”二字在李婧冉看不见的地方?挑了?下眉,继而又卖惨:“因为我这张脸,我过得比旁人还要艰难些。被楼里来来往往的客人们用最下流的目光打量着。那种黏腻的、恶心的感觉,是我好多?年?的噩梦。”

    严庚书嗓音沙哑地道:“我照着铜镜,曾有无数次想?毁了?这张脸,这张带给我无数惨痛与麻烦的脸。”

    李婧冉满眼心疼地伸手摸着严庚书的脸庞,从他高?挺的眉骨一路滑到他丰润的唇珠:“我不许。”

    严庚书掩下眸底笑意,神色里将自哀与易碎糅合得恰到好处。

    他果?真对女子了?如指掌,知道怎样的神情能挑起她的爱怜。

    “好。”严庚书眼神缱绻地勾勒着她的轮廓,“既然阿冉喜欢我这张脸,我必是要好好珍惜的。”

    李婧冉尽可能地扮演着一个清纯小白花,分外好骗地用那清澈的眼神望着他,语气里分外认真:“不只是脸,还有你?自己。严庚书,我不许你?轻易地放弃自己。”

    这玛丽苏台词说?得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严庚书却很吃这一套,喉结狠狠滚了?下。

    严庚书原本只是想?套路她,如今却真心实意地被她触到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他伸手拉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用脸庞轻轻摩挲了?下她柔嫩的掌心,哑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我先前这么对你?,你?还愿意关心我、怜惜我,不计前嫌地回到我身边?”

    李婧冉定定看他片刻,随后咬了?下唇,不自然地把脸颊旁的碎发拨到自己耳后。

    她心知严庚书如此处心积虑,就是为了?从她口中骗一句“我爱你?呀”,可她偏生不想?满足他。

    永远钓着,永远不满足,才是维持新鲜感的最佳方?法。

    李婧冉羞涩又别?扭地用严庚书先前调侃他的话堵了?回去,半真半假地对他道:“因为我心疼你?啊。”

    严庚书心中蓦得漏跳了?一拍。

    这种陌生的失控感让他感觉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但又下意识地想?逃避。

    这一回,转移话题的人变成了?严庚书。

    他偏过头避开她的视线,有些生硬地转而问道:“你?还疼吗?”

    李婧冉高?高?挑了?下眉梢,倒也并未揭穿他,只顺着他的话说?道:“疼啊,好疼,像是被五马分尸了?一样疼。”

    严庚书沉默着,只再?次把手掌搓热了?些,把被褥往上提了?提。

    他本就体热,如今陪她在床笫间窝了?一会儿后,浑身都出了?身薄汗,并不好受。

    严庚书却一句话都没说?,只尽职尽责地给她充当着火炉。

    李婧冉见状,心中却升起了?些恶劣的念头,故意侧过身子撩拨他。

    仗着严庚书如今拿她没法,李婧冉就故意往他身上蹭,口中还喃喃道:“唔,不太舒服,我换个位置枕。”

    严庚书闭了?下眼,感受着怀中的馨香一直不安分地挪动着,只低声道:“别?乱动。”

    李婧冉闻言,却委委屈屈地抬眸望他,娇声控诉道:“我都这么难受了?,你?还凶我。严庚书你?不是人!”

    她口中这么说?着,手下也不安分,指尖状似不经意地划过他的喉结,满意地看到严庚书的喉结隐忍地滚动了?下后。

    严庚书被她磨得浑身都燥热,先前勾/引她时被强行打断的□□再?次冒出。

    他本以为李婧冉不是故意的,往后退了?下身子,却感受到她立刻又贴了?上来。

    严庚书垂眸,撞进李婧冉那双盈满笑意的眸子,顿时便知道她心中的小九九了?。

    她就是在有恃无恐地撩拨他,恶劣地想?要看他无法疏解又被迫隐忍的模样,这么的磨人。

    严庚书简直要被她气笑了?,她怎么能这么坏,又这么惹人怜爱。

    严庚书语气里含了?几分威胁:“撩我呢是吧?”

    他扣着她作乱的手,眸色幽深地凝她一眼:“等着。”

    严庚书凑近她,气息洒在她耳畔时,让李婧冉忍不住眼睫颤了?下。

    他嗓音含着一丝痞气,语气却斯文:“等过几日,可别?哭哑了?嗓子。”

    李婧冉又羞又恼地踹他一脚,水灵灵的眸子瞪他一眼,却见严庚书勾着唇笑得潋滟。

    见她抬眸瞧来,严庚书还微挑了?下眉,颇有种扳回一局的得意。

    李婧冉耳边仍萦绕着严庚书的荤话,脑海里却蓦得浮现起华淑的那句话。

    严庚书是雏

    他是雏

    是雏

    这句话太有魔性了?,李婧冉原本还被严庚书调侃得面红耳赤,一想?到这句话瞬间冷静了?下来。

    笑死,撩拨她撩拨得那么有技巧、话说?得这么涩,结果?却是个实操经验为零的口嗨党。

    谁怕谁啊!

    李婧冉这永不服输的精神又冒出来了?,她慢吞吞“哦”了?声,随后挑衅地直视着他:“我等着啊。”

    她微微眯了?下眼,神情狡黠,凑近他用气音道:

    “我等着,看夫君怎么让我在床上哭哑嗓子。”

    严庚书闻言,呼吸倏然一窒,望着她的目光里含着幽深和意味深长的神色。

    李婧冉朝他甜甜一笑,正想?乘胜追击时,却又觉小腹一阵刀绞般的痛,顿时捂着肚子蔫儿了?。

    严庚书见状,一回生二回熟,又是去煮红糖水,又是帮她暖手脚。

    李婧冉慢慢喝着红糖水,不经意间看到他手腕被烫红了?一片,兀然冒出一句:“这时候,军营的厨子都还没开工吧?”

    严庚书愣了?下,下意识道:“是还没”

    李婧冉轻轻“哦”了?声,一口一口喝完了?这碗由堂堂摄政王亲自下厨熬的红糖水,一滴都没浪费。

    她放下碗,坐起身靠在床柱上,对严庚书道:“夫君,我有话要对你?说?。”

    严庚书看出李婧冉的神色很认真,遂再?次在床沿坐下:“你?说?。”

    唉,怎么办,李婧冉觉得自己当真很心软。

    几碗红糖水,几句软化,他一些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脆弱,就让她险些动摇了?。

    还是早点把他套入局里吧,套得死死的,然后赶紧收网完成攻略任务。

    李婧冉盘算得很好,伸手在枕头底下摸到了?那只信物簪子,嘴里缓慢铺垫着:“我其实想?跟你?说?这件事很久了?。每次想?到这件事,我都在心底感慨命运真的很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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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酝酿着情绪,抬眸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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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严庚书,你?看着我,觉得眼熟吗?”

    严庚书微敛着眼,正待开口之?时,却听门?外蓦得传来飞烈营头领激动的声音。

    他把门?敲得啪啪响,表示了?这位大哥心里的激动。

    “找到了?!王爷,找到了?!”

    严庚书眉头微蹙,边帮李婧冉掖好被角,边冷了?声线隔着门?斥道:“在军营里大声喧哗,成何体统?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了?吗?”

    飞烈营头领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却仍情绪很激烈地道:“王爷,你?吩咐我找了?那么多?年?的姑娘,就是当年?救你?的白衣姑娘,找到了?!”

    李婧冉闻言却愣住了?。

    白月光?那不就是她吗?

    他们这是 又找到了?一个?

    严庚书猛得起身,边撩开帐帘边道:“你?说?什”

    话音未落,严庚书的嗓音却戛然而止。

    冷风顺着大敞的帐门?吹了?进来,让缩在被子里的李婧冉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她朝门?口望去,却被娉婷立于门?外的女子吸引了?视线。

    那名?女子裹着厚厚的烟紫色狐裘,目光落在严庚书身上,朝他微微一笑。

    她发髻上的钗子轻晃,是一支赤金坠碎珠的长尾发钗,而钗上本该镶嵌着明珠的地方?却空落落的

    和李婧冉枕头底下的那支发钗,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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