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又问,“小郎君听的见么?”
魏瑾鬼使神差的点头,萧岚宽慰一笑,把水袋放在他身边,转头眼神指示:“你去弄水,而你,去弄身干净的衣裳来。”
“啊?”那个被点名要给魏瑾打水的宫人哭丧着脸,努着嘴,可公主的命令他不敢违抗。
另一人也应声照做,魏瑾陡然意识到,若洗干净了,势必会被发觉,他不想被她看见如此恶臭的样子,趁着萧岚转头之前,抓起那个睡袋爬起来就跑,最后远远甩掉那银铃般的呼唤。
“可以了。”
萧岚轻轻抽出手,掌心似有火在烤,驸马哪里是帮她洗手?而是像洗什么珍贵之物,惹的她心慌意乱。
收回神识,魏瑾缱绻看了眼十六岁的萧岚,浅浅颔首。
“等祖母身体再好些,我引你去拜见。”驸马的贴心都融在那盆水的桂花瓣上,连萧茵都避之不及,他竟丝毫嫌弃的神态都未曾有,萧岚心有感慨,“驸马不拘污秽,我很惊讶。”
也很欣喜,世家子弟的男儿鲜少如此。
纵然二人尚无夫妻情谊,可既要好好过下去,她也该做翻努力。
魏瑾浅浅嗯了一声,将初见时萧岚对他说的原话复述,“心净似莲,胸宽似海,人人都有金汁,嫌恶这些与嫌恶自己无异,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曾经他满身污臭,她毫无嫌鄙更是心怀慈悲的靠近、给予温暖和勇气叫他明白世间再阴暗、再龌龊之极,也有光明鲜亮的公道所在!她的手不论染了何物,永远圣洁的不可亵渎。
倘若可以,他愿为她净手一辈子。
不知为何,萧岚顿觉方才驸马之言很耳熟,不记得是她对谁说过还是谁对他说过。
彼时,宫人寻来,称大长公主有请。
“你怎么把他也带来了?”见夫妇俩一同来的,萧铭招待夫妇俩坐下,待宫人上了茶水后开门见山,“公爹给我传信,说是有人盯着南宫族,他派人去摸梢,结果竟是侄女婿的人。”
萧岚狐疑地深望驸马,他也看了过来却未言一字。萧岚看不懂他意欲何为,也猜不透他有何暗语,急道:“驸马有话直说无妨,若是误会尽早说开的好。”
听出侄女在圆场,萧铭愿意卖这个面子的,“我觉着也是误会,侄女婿倒是说说。”
熟料。
“可说是误会,也可说不是。”魏瑾起身面向萧铭拱手,“小侄只派人盯着南宫思远,并不是南宫族。”
【搜索哇叽文学q.yfwaji.com】提供的《替娶》17、不识枕边人
闻言,萧铭的嘴角一抽,南宫思远是她公爹、南宫氏的家主,侄女婿这话说的不等于放屁??
萧岚亦是怔了半响,又觉不可思议。驸马行事作风一贯稳妥且周全,怎会说出如此矛盾的话?
“你可知他是南宫氏的家主。”她强调。
“自然。”魏瑾淡定坦然道:“可人命关天,我亦是不得已而为之。”
此话成功挑起萧铭的猎奇,眉梢一挑,“什么人命关天的事?”
魏瑾敛了敛眸,“十九年前南洲和南召国工程贪银案的主犯,南洲都察院右都御史韩献,前不久我收到当年涉案的官员称他是被冤枉的,而南宫思远的证词是定他罪的根原。”
萧铭眸色凝重,“他可是有个女儿唤韩澜漪?”
魏瑾眸光一震,他很快克制雀跃的心悸,用最平缓的语气问关于自己的生母,“大长公主认识?”
萧铭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是个才情不俗的女子,当年她的书画名动南洲,后来还被游行的京都人士传回故土,不少世家子弟慕名而去,一为鉴赏她的诗画,二为目睹倾城绝代的芳容,甚至有人重金下聘求娶。”
然而后来却做了京官的外室!她抽回思绪,“驸马也认识?”
“不识。”魏瑾拳弓青筋毕露,他冷淡地摇头,“此事其实说来话长。”顿了顿,他看向萧岚,洋装不知萧铭已知晓的模样,缓声:“韩澜漪就是我那庶弟,魏瑾的生母,韩献则是魏瑾的外祖父。”
萧铭快人快语,“原来魏瑾是她儿子,岚儿,怪不得他的书画如此惊艳觉才!”
魏瑾懵懵看了眼萧铭,又怔怔地望回萧岚,满脸的难以置信演绎的淋漓尽致,“岚儿何时看过魏瑾的书画?”
此言一出,萧铭心里顿时一慌,她只好喝茶静观其变。
静默了须臾,萧岚一本正经地扯谎,“就父皇抄写经书那回。”
“他自幼习得精妙绝伦的丹青,”魏瑾桃花眸无比诚挚,“岚儿喜欢魏瑾的字画么?”
【搜索哇叽文学q.yfwaji.com】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