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名发须皆白的老者,两旁也坐着不少并不年轻年约五十左右的男人,他们无一不是穿着传统的和服,身后还站着为他们端茶倒水的侍女。
五条悟站在门口,一身现代式样高□□服的他仿佛走错了时空,显得格格不入。他不想在这个环境里多待,干脆直接倚靠着门框,打算听完“说教”就离开。
“明知道这半年来咒灵异常活跃你们还叫我回来,到底什么事?”
房间内的老者们显然很了解五条悟,对于五条悟的行为见怪不怪,尤其端坐在上方的那位,更是眉毛都没动一下,端着茶杯喝了口茶,这才抬眼望向五条悟。
反倒是坐在主位右下方一位面容严肃,须发洁白的老人,在听到五条悟的话后明显缩了下脖子,似乎因五条悟不悦的语气害怕了一下,但也不见他退缩,反而站起身上前一步,微低着头,语气恭敬,但被眼帘掩住的眼神中又透着违和而矛盾的傲慢:
“我等请您过来就是为了商讨咒灵活跃的事。”
五条悟挑了挑眉,眼中带了些许正色,只面上却还随意道:“有话直说。”
这名老者被怼了一句,面色有些难看,但语气没什么变化,依旧恭恭敬敬:“这种情况其实并不是第一次出现,当年您降生,还有那个叛逃的咒灵操使降生前后,也都出现了类似的现象。”
“哦”五条悟拖着长腔,骨节分明的食指推开右半边的眼罩,露出一只苍蓝色眼睛,冷冽淡漠的目光在屋里的一群老人身上一一扫过,“所以你们怀疑……如果不是有新的六眼降生,就是有生得术式强大的咒术师诞生?”
尾音虽然上扬,但不难从五条悟的表情看出,他已然确定了这群五条家族的长老们的态度。
五条悟心中暗哼了一声,松开手指任由眼罩再次遮住右眼,语调慵懒随意:“既然不是六眼……那跟我,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
刚刚发言的那名长老差点没忍住厉声呵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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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新的六眼,怎么可能和他们没有关系?同为六眼,控制在自己手底下调.教成听话可控的新少主,不比你这个叛逆又不正经还天天想着要推翻御三家的少主五条悟强得多?
然而这些话是没胆量说出口的,尽管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实。
长老能掰扯的原因也无非就是“咒术师不能在普通人中很好地生活”这样,一听就没多少真情实感在里面的假话。
御三家另外两家——禅院和加茂两家内部如何,五条悟或许不敢说清楚,但从小生活的五条家,他可是再清楚不过。
家族中嫡系旁系分的明明白白,对旁系没咒术天赋的孩子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的腐朽家族,会在意没有血脉关系的咒术师是否在外受苦吗?
五条悟哼笑一声,忍不住打断老者喋喋不休的废话,嘲讽道:“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可不管哦”
“五条悟——”
一直坐在桌边的主位上没有说话的长老猛地拍了下桌子,厉声厉色正想长篇大论教训一下五条悟,但五条悟并没有给他机会,留下一句“高专还有事我就先走了”,转瞬就消失在原地,徒留长老们暴躁跳脚。
瞬移出五条老宅的五条悟立在半空,右手捏着下颌轻轻摩挲,未被眼罩遮掩的大半张脸精致而严肃:
“强大的生得术式……吗?”
嘛,五条悟勾起嘴角,肚子里的坏水咕嘟嘟冒泡,不管具体什么情况,既然还没出生就搞出这么大动静——他可是得趁机给那些臭老头和咒术界那些烂橘子添点麻烦才行啊。
林木娜娜很难形容眼前的黑暗,与夜晚那种毫无光亮的黑有所不同,但她又无法准确去形容,只能说,眼前什么也没有,耳边也是一片寂静,身体更是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有意识还能进行思考。
——我还活着吗?
娜娜对于自己的状态感到一阵害怕。
如果她还活着,那她应该能感受到疼痛才对,或许也应该能听到耳鸣的声响,可她现在仿佛被困在盒子里一样,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只有精神还在活跃。
——难道变成了植物人吗?
娜娜不知道,她现在甚至连自己到底是因为看不见才觉得一片漆黑,还是身体已经死去,只剩下残留的意识才觉得黑沉沉一片都分不清楚。
或许人们在死亡面前都会有本能的指引,娜娜除了恐慌,还有一种莫名的直觉——一旦她无法思考,她就真的死了。
求生的本能让娜娜一直保持着思维的活跃,想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比如她到底有没有等到警察救援,她的身体现在是不是已经躺在了医院,她的父母会不会到她的病床边看她一眼……后面甚至开始背仅记的几篇古诗文。
娜娜艰难地维持着清醒,不停地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停止思考,不然就真的再也没有未来了,然而,意识依然在逐渐变得模糊。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原来这种将死未死拼命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感觉这么可怕,幸好,死了就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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