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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怀了美强惨孩子后我又穿回来了》30-40

    暗香浮动(二十二)

    其实, 早在殿试结束的翌日,杨昶然便准备进宫的。

    一来,他想?进宫和?陛下谈谈心;二来, 他也想?把自己在西南边陲经历过的民间疾苦告知于陛下。

    早膳的时候, 他不过是随口提了一句要进宫,却被宁国公以?‘陛下事?务繁杂,莫要前去叨扰’为由,将他拦在了家中?。

    饭后, 宁国公将他唤去了书房, 将如今朝堂的局势悉数讲给他听。

    也是那时,杨昶然才知道,陛下因?为身体的原因?, 将政务悉数交付于霍珩的手上,他终日宿在太极殿养病,已经许久都不曾过问朝事?了。

    关于霍珩, 杨昶然对他的了解并?不多。

    他们不是一路人, 自小就玩不到一块去。

    再加上,他们两位的父亲不知道因?何缘故总是喜欢在朝中?对立。故而他对霍珩的印象,仅仅停留在小时候的几次宫宴上。长大之后,他就去了西南,两人更是没有什?么交情可言。

    方才他脑海里闪过那个念头时, 自然而然想?到了霍珩。

    除了霍珩,这大殿之上,便只余下此次殿试的一甲三名和?徐大总管。

    今日是皇上特意诏他们来御书房听封的, 自然不会是他们三个的其中?一个。

    徐成又?是陛下的身边人, 自然也不是对他。

    抛去对霍珩的偏见,杨昶然在心中?暗暗做了一遍排除法, 最后看?向霍珩的眼神也越发笃定。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皇上要在他面前如此?

    还有无羁,他和?皇上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能?立刻领会到皇上的心思?

    一时间,杨昶然胸中?万千疑惑陡然升起。

    霍循的视线在一众人脸上略过,注意到杨昶然看?着?霍珩若有所思的神情后,他抿了抿唇,暗想?:终究是瞒不过他啊。

    幸好,这小子?的心不是黑色的。否则,他还真有点难办。

    霍循正想?着?,杨昶然探究的目光已经落到了他的身上。

    然而,他并?不准备给他回应,便假装没有看?到,垂下头,端起茶杯,轻抿了口热茶,避开了他的视线。

    “想?来,诸位心中?已经猜到朕今日邀你们前来所谓何事?了。你们都是我朝新晋的将帅之材,朕也不和?你们卖关子?了。恰好,摄政王也在这里,能?帮你们做个见证。徐成啊,宣读他们几个的受封命令吧。”

    “诺。”

    徐成应下,从桌案上拿起皇上一早便写好的折子?,走下来,摊开,扫了一眼众人,随即高声?诵读:“吾皇御命。”

    话落,徐成满含威仪的扫了他们一眼。他们几人,包括坐在软凳上的霍珩,连忙起身,跪伏在地?上,异口同声?:“吾皇万岁。”

    “吾皇敕曰:文能?治世,武可止戈。尔等文武兼备,实乃我朝之砥柱也,可堪大任。今有宁国公杨炀之子?杨昶然,秦太傅之徒无羁,及清河崔氏轻云为武举殿试一甲三名,朕心甚慰,故特赐一甲一名天子?姓,授西南边军赤袍营参将,赏盔甲一套,佩剑一支,黄金两万两,白银五千两,良驹五百匹,绸缎百匹。”

    不等徐成念完,霍珩猛然抬起头,喃喃低语:“天天子?姓?”

    不止霍珩,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皇上的大手笔给惊到了。每个人的心里都掀起了惊涛骇浪,包括杨昶然自己。但他们都努力克制,生怕因?为自己的举动拂逆了圣上的好意。

    徐成并?没有理会霍珩,直到他把这段话念完,才悠悠问了句:“摄政王可有异议?”

    无论?是从眼神,还是语气,都像极了霍循。

    这些年,他跟在霍循身边,耳濡目染,举手投足间竟也满显王者唯一。

    两相?比较,徐成身上的气场竟比霍珩都要强上几分。

    尽管霍珩心里万般瞧不上徐成,认为他只是一个狗奴才,但此时他仍然很是识时务的低下了头,说了句:“没,没有异议。”

    闻言,徐成又?睨了霍珩一眼,随即又?将注意力集中?在他手上的帖子?上。

    “赐,一甲二名天子?姓,授北方玄甲营副参将,赏长枪一条,黄金一万两,白银三千两,良驹两百匹,绸缎五十匹。”

    无羁安静伏在地?上,宽袖之下,原本?舒展的手掌,在徐成不疾不徐的声?音中?,攥成了拳。

    他没有想?到,皇上也会赐他天子?姓。

    “授,一甲三名禁军一等侍卫,赏腰刀一对,黄金一万两,白银三千两,绸缎百余匹。”

    话落,徐成合上帖子?,转身站到了霍循身后。

    霍珩跪的腿都有些酸了,他正想?站起来,余光瞥到一旁的三人,他们像是被石化了一样,整个人都怔住了,根本?没有谢恩起身。

    他们三人还都沉浸在徐成方才的话中?,久久不能?回神。和?往年相?比,今年的一甲的赏赐也太丰富了些。

    乍一听起来,崔轻云的赏赐与前两个相?比,要少很多,甚至也没有赐天子?姓给他。

    但他心里却并?没有很失落,甚至有几分窃喜。更何况,他是他们这一支的独苗,他才不屑于什?么天子?姓。

    和?另外两位相?比,同样是正三品,他是唯一一个武职京官。新晋的武将,想?要加官进爵并?非易事?。

    要么,赶赴塞外用身家性命博功名。要么,便是留京任职。但大多数新晋武将,若非朝中?有人,是很难留在京城的。

    一甲一名是宁国公家的公子?,自小锦衣玉食,于万千恩宠下长大的。一甲二名又?是秦太傅和?祁将军的爱徒。

    虽说崔氏一门在清河也算名门世家,但同他们二位相?比,便显得逊色很多。

    可偏偏他们两个被皇上的一纸命令遣去边境,反倒是他这个没有根基的,留在了京城。

    他在清河时便听闻,咱们的这位皇上,素来不喜朝中?大臣结党营私。再加上近些年,关于宁国公仗着?他平乱有功,便不把皇亲国戚放在眼里的传闻比比皆是。

    莫非,这传闻也传入了皇上耳中??皇上也开始忌惮起宁国公了?

    不单单崔轻云这么想?,就连一旁的霍珩心里也是这般琢磨的。西南、北方均为边境要塞,环境恶劣不说,还常年有敌军来犯,委实说不上是一个好差事?。

    陛下定然是想?在他临去之前,差人守好疆域。想?来,陛下赐他们天子?姓,就是想?以?此宽慰他们失落的心情。

    霍珩这般想?着?,心中?也暗自窃喜起来。

    他倒是没有想?到,皇上这个人看?起来冷冰冰的,甚至有些凶神恶煞。但他的心思还是蛮细腻的。

    如此安排也好,他本?来就不喜这个乞丐出身的小师弟,将他安排到北方那样的不毛之地?去守土开疆,倒也没浪费他那身武艺。

    “诸位大人,还不速速谢恩?”徐成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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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人闻言,纷纷回神。

    “杨霍昶然,叩谢吾皇圣恩。”他还是更习惯用自己本?家的姓氏称呼自己。

    “霍无羁,叩谢吾皇圣恩。”有了上一位的前车之鉴,无羁明显流畅很多。

    “崔轻云,叩谢吾皇圣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他们三个人中?,数崔轻云谢恩的声?音最为响亮,听了耳膜都在震颤。

    霍循脸上扬起一抹浅笑,说了句:“都平身吧。”

    霍珩最先?站起来,他跪的腿都发麻了。他们三人紧随其后。

    霍循刚想?讲些什?么,还没开口,忽觉得喉咙一阵腥甜。他蹙起眉心,端起了桌案上被他喝的只剩茶根儿的茶杯,用杯盖将嘴巴挡的严严实实,将那口鲜血吐了进去。

    顷刻,茶杯里仅余的茶汤变得殷红一片。

    霍循借着?喝茶这一举动,用宽袖将唇上的一抹血渍擦掉。随后,默不作声?端坐在龙椅上。

    徐成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等霍循说话,他走近,弯腰俯在他耳边,用殿内每个人都听得见的声?音,说了句:“陛下,时间到了。您不是还和?祁将军约好要一同商议京中?布防一事?吗?”

    他沉默一瞬,低嗯一声?,说:“如此,今日就到这里吧。徐成啊,你送他们出去吧。”

    徐成走下去:“诸位大人,摄政王,陛下稍后还有要事?同人商议,今日会面,到此为止。”

    说完,朝他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他们遣了出去。

    霍珩和?崔轻云最先?转身,霍昶然和?霍无羁两人一步三回头走了出去。

    全程,霍循没有抬头看?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他怕眼底的不舍再也抑制不住。

    从御书房出来后,他们一行人一起出宫。

    霍珩走到无羁身侧,伸手拍着?他的肩膀,说:“师弟,师兄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一甲二名,好生厉害。师弟能?取得如此好成绩,也不枉师父和?祁将军辛苦教导你多年了。”

    他点点头,乖巧回应,道:“师兄说的对,陛下方才也这么说。此番出宫,我正准备去拜谢师长呢。”

    谁是真心夸赞,谁是随口敷衍,无羁心里自有一本?帐。他只是习惯了不在外人面前轻易显露自己的情绪而已。但偏偏有些人,总以?为他整个人都是憨傻的一样。

    更何况,此时他身边,有比他考的更好的杨昶然。不对,现在他已经和?自己一样姓霍了。

    以?后,他得改口唤他霍昶然了。

    此时,他身边不仅有比他考的还要好的霍昶然,也有考的没有他好的崔轻云。

    他不理会旁人,独独将他摘出来夸不说。偏还要将陛下方才说过的那句‘意味深长’的话重新在他面前说上一遍,他是存的怎样一个心思,便显而易见了。

    果然,他的话一出口,霍昶然就沉下了脸。但碍于他摄政王的身份没有发作。

    而崔轻云,本?就是个直肠子?。再说,这阴阳怪气又?不是对他,他又?只顾着?高兴,半点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腥风血雨。

    让霍昶然没有想?到的是,霍无羁倒也是个扮猪吃虎的,霍珩在一旁那般言语,他也能?平心静气,面不改色心不跳。

    若是依他这个炮仗脾气,早在霍珩一开口,他便炸了。

    霍珩见他说的话,并?没有引得旁边两位对无羁‘另眼相?看?’。他悻悻摸了摸鼻子?,故作不经意走到了崔轻云身侧,同他热切寒暄着?。

    正走着?,忽然听到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他们纷纷抬头看?去,却见原本?应该出现在御书房的祁放,此时正带着?一队正在执勤的兵士从十字路口走来,并?朝他们相?反的地?方走去。

    关于皇上说过的话,霍珩是记得最清楚的一个。他明明记得,方才徐成说皇上要和?祁将军商议京中?的布防事?宜的。

    祁放只一条手臂,故而,单看?背影,也断不会将他认错。

    但为了确认,他还是重新走到无羁身侧,指着?祁放的背影,问了一句:“师弟,那是不是祁将军啊?”

    无羁也一眼就看?到了他。

    耳边是霍珩充满试探的问话,脑海里又?想?起那日假山上偷窥的野耗子?,他想?都没想?,冲着?那背影高声?喊了句:“祁师父。”

    祁放顿下脚步,转身看?到无羁,俊逸冷酷的脸上扬起一抹浅笑。

    不等他走过来,无羁快步走过去,霍珩紧随其后,另外两人见状,也抬步跟上去。

    “祁师父,陛下还在候着?你呢。你们不是一起约定好要商议京城防御?”

    他说这话时,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是祁放从没有见过的凝重。

    祁放看?了他一眼,又?瞥了一眼紧跟在他身后的霍珩,郑重点点头,说:“我正准备交了班,赶过去呢。皇上差我负责三日后立储大典上的安全事?宜。”

    话落,祁放着?重看?了霍珩一眼。

    而霍珩,自听到立储那两字后,便欣喜万分,再也听不进其他任何言语。

    “皇上准备立储了?”他喃喃自语。

    祁放冷哼一声?,随即同无羁说:“师父还有事?,先?走了。你先?出宫,晚上师父再去给你道喜。”

    说完,头也不回,转身离开了。

    他向来是如此。对于不熟悉的人,分外吝啬,甚至连眼神也不愿给。

    任凭崔轻云看?他的眼神如何崇拜,他也愣是没同他说一句话。

    目送祁放离开后,霍珩脸上的笑意便在也抑制不住,甚至和?无羁说话,也不再阴阳怪气。

    他们前脚回到家中?,圣旨和?赏赐后脚便被宫人送了来。

    当日,京城锣鼓宣天,上至皇亲贵胄,下至黎民?百姓,都听说了他们三人的大名。

    当晚,秦执年亲自张罗,帮无羁设了宴。

    其中?,最开心的,除了秦执年和?祁放,当属秦未。酒过三巡,他佯装醉酒,将霍无羁拽出了宴席。

    趁着?月色,他们快意纵马至金光湖边,寻了条乌篷船,他们没有用桨,任由小船随水波漂流。

    他们兄弟并?排躺着?,一人臂膀里怀抱着?一坛烈酒,枕着?徐徐夜风,观着?漫天星海,时而高谈阔论?,时而开怀畅饮,好不快哉。

    三日后,立储大典按时举行。

    在京的文武百官,包括还没来得及就任的霍无羁等三人,也被邀请在列。

    立储大典的一众护卫事?宜,也当真如祁放所说,全权交予他负责。祁放也很尽责,一直守在皇上身侧。

    吉时已至,霍循上完香,亲自撞响了太庙前的大钟,以?慰宗亲的在天之灵。

    刹那,悠远的钟声?响彻大半个京城。

    徐成宣读立储圣旨的同时,京城的另一边,一队戴着?勾簿判官面具的黑衣人,手持兵械,闯入了平南王府。

    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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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霍珩和?随身侍奉他的小厮外,平南王府,再无一人生还。

    庆幸的是,除了平南王被枭首以?外,府内的其他人,大多一刀致命,并?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苦楚。

    待立储大典结束,霍珩得到消息,带着?祁放赶回去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那群‘行凶’的黑衣人,也早已没了踪迹。平南王的头颅,被悬在平南王府的中?门之上,地?上还被写下了“替天行道”四个血红大字。

    据平南王府附近的百姓说,那队戴着?判官面具的神秘人从平南王府出来时,身上的黑衣尽数被鲜血浸透,远远看?着?,当真如十八层地?狱里的恶煞一般,周身都散发着?肃杀之意。

    后来,这群黑衣人被京中?百姓神化,称他们为‘勾簿判官’,并?传出这样一句歌谣:“青天白日,判官出行,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后来,霍珩继位后,几乎将京城翻了个底儿朝天,可那队‘勾簿判官’们,却怎么也寻不到踪迹。

    后来,京中?百姓也有了新的谈资,霍珩被权势迷了眼,满心扑在朝堂之上,也不再执着?寻找

    仇敌。‘勾簿判官’被人遗忘,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立储大典的翌日,安和?帝霍循驾崩于太极寝殿。

    才被立为太子?的霍珩,还没从门殚户尽的悲痛中?走出来,便被人千呼万唤拥作了新帝。

    平南王府一众人的丧葬事?宜还没着?手操办,又?逢先?帝驾崩,再加上他又?忙着?登基的事?宜,一众繁杂事?宜尽数落入霍珩身上。平南王府再无人可依,他初登大宝,根基尚浅,他只能?依附于秦执年和?他的两个师弟。

    先?帝没有子?嗣,霍珩又?忙的不可开交,为先?帝守灵的任务,自然而然就落到了被赋予了天子?姓的霍无羁和?霍昶然身上。

    霍无羁悲恸万分。

    皇上是这世上,鲜少的几个,没有目的,全心全意对他好的人。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好好回报他。

    就连他前些时候,送来的那两条鱼,也被陛下好好养在太极殿里。

    全程,先?帝丧葬的一众事?宜,徐成一直盯着?,生怕下面那些人办事?不得体,辱没了先?皇。

    尽管他早在先?帝停灵时期,就昏倒了好几次。

    出殡当日,棺椁抬至皇陵,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徐成一头撞死在先?帝的棺椁上,随先?帝而去。

    国丧期过,一切都恢复如常。

    霍昶然重新奔赴西南赴任,祁放也辞去大内一众事?宜,自请去了北面戍边。霍珩原本?也就不怎么喜欢他,眼不见为净,干脆放人。

    没多久,崔轻云被霍珩亲自提拔为大内禁军的侍卫长。

    而霍无羁,依旧日日奔赴太学学习的学子?。

    早在先?帝在世时,便差宫人传过口谕。他年岁尚轻,学业未成,先?帝特允他可在京中?继续完成学业,待弱冠后再行允职。

    许是亲自着?手了先?帝的丧葬事?宜,霍无羁忽然觉得,他的内心变得更沉稳了些。

    终日里,除了看?书,还是看?书,再也提不起其他兴致。

    就连秦未寻他饮酒,他也觉得无甚意趣。

    而林琅,自替霍珩操办了平南王府的丧葬事?宜后,就格外受到他的喜爱。再加上他头顶着?秦太傅徒弟的称号,轻而易举在朝中?谋得了一份还算不错的差事?。

    他的日子?也逐渐忙碌起来,而霍无羁,心里始终像缺了一块。

    春去秋来,又?一年凛冬将至。

    寒来暑往,百姓们也都渐渐习惯了新皇的统治,朝中?的文武大臣,也都费尽了心思极力讨新皇的欢心。

    只有霍无羁,依旧没能?从先?帝骤然离世悲恸情绪中?走出来。

    尤其是看?到霍珩穿着?明黄色衣衫,心里更是止不住的想?起安和?帝,想?起徐成,整个胸腔都在泛着?酸意。

    唯一值得期待的,便是他的生辰。

    阿予说过,他十八岁的时候,她就会回来看?他。

    今年冬至,就是他的十八岁生辰了。

    阿予也该回来了。

    每每想?到这里,霍无羁泛酸的胸腔,便会隐隐生出一抹甜意。

    西州十八年,冬至日前夕,漫天的雪花随着?劲风飘落,下了整整一.夜,整个京城都银装素裹,变得庄严肃穆。

    关于生辰,霍无羁向来不喜欢大操大办。

    可就在一个月前,祁放差人从北疆送来两箱子?上好的皮货,说是当做他十八岁的生辰礼物。

    秦执年看?了,心中?有了计量。

    同样是师父,他断不可能?让祁放那老家伙抢了风头。

    早在离冬至日还有大半个月的时候,秦执年便已经在着?手张罗他的生辰宴了。

    霍无羁知道的时候,请柬已经发出去了大半,想?拦也来不及了。

    如此,霍无羁只得听秦执年的安排,乖乖去参加宴会。

    自他被先?皇授了官职后,他便从秦执年为他安排的住所里搬出来,住进了先?皇赏赐的宅子?里。

    虽然宅子?不抵太傅府,但好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府上只他一人,连一个下人都没有。

    秦执年曾送来几个,却都被无羁以?他喜欢一个人呆着?为由给回绝了。

    其实,他还记得,小时候的他,是个挺喜欢热闹的人。但阿予喜欢安静。时间久了,阿予走后,他便按照他记忆中?她的样子?活着?。慢慢地?,他竟也开始喜欢安静,享受安静。

    冬至日。

    天蒙蒙亮,无羁正在院子?里练枪,忽听得门口隐隐传来一阵‘咚咚’敲门声?。

    他想?起阿予说过的话,笑纹从心底蔓延到脸上,他甚至来不及放下枪,忙跑去开门,来人却是秦未。

    “兄长,怎的这么早?”他有点失落,却又?没那么失落。

    秦未睡眼惺忪的,一脸无奈:“还不是我爹,非让我亲自来帮忙布置晚宴。你说这天都没亮,布置什?么晚宴啊?”

    话落,他绕过无羁,紧着?衣衫,径自往他卧房奔去。

    “我睡一会儿,早膳不要唤我了。”

    “哦,好。”

    没一会儿,秦未躺在尚且还有些余温的被窝里呼呼大睡。无羁则继续在冰天雪地?里练习枪法,直到筋疲力竭,他才停止。沐浴更衣后,去宫门口等秦执年下朝。

    自他被先?帝赐了天子?姓,每年过生辰的时候,秦执年都会带他去太庙祭拜先?皇。

    今年也不例外。

    日上三竿,太傅府的管家带着?一众小厮都赶过来,秦未听到动静,也连忙从卧房出来,跟着?一起张罗起来。

    正午才过,赴宴的人便接二连三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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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来的最早的一位,是宁国公府的千金——杨清儿。

    她一个人,却带了两份生辰礼。而其中?一份,是霍昶然托她送来的。

    “我兄长听说了你的生辰,特意差人送来了生辰礼,并?嘱咐连我都不能?打开偷看?呢。”杨清儿水波潋滟的眸子?里,盛装着?的,只霍无羁一人。

    杨清儿原本?打算的是,待无羁领了职位,便求父亲去先?皇面前请旨赐婚的。

    她相?信,凭着?她父亲的军功,先?帝定然是不会拒绝的。她好不容易说动了父亲,却不曾想?,先?帝骤然驾崩。

    此事?也只能?暂且搁置,一等便是两年之久。

    而霍无羁,只知道杨清儿心悦于他。却不知道,她还怀有这种心思。

    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远在西南边陲的霍昶然,竟也不远万里差人送来了生辰礼。

    除了他们一起为先?帝守过灵之外,他们俩没什?么特别的交情。

    后来,霍昶然送他的三支狼毫笔,秦未拿走了一支,霍无羁自己留了一支。另外一支,他送给了林琅。

    傍晚时分,宾客来的都差不多了。

    霍无羁的小院儿变得热闹起来,熙熙攘攘的。

    宾客名单是秦执年草拟的,大多数人,他仅有几面之缘,甚至有的人,他连见都没有见过。

    而林琅,在这群人中?,如鱼得水,怡然自得。

    酒过三巡,霍无羁已然被这喧嚣的氛围闹得有些醉醺醺的。他正想?溜出去透口气,忽然,耳边传来一阵清晰的对话声?。

    “秦太傅,今日为你这爱徒,备了什?么生辰礼啊?旁人可都拿出来了,就差你了啊。”

    “无甚稀罕物。这小子?,素来喜欢打打杀杀的。前些时日,我偶得了一把兵刃,刚好今日送于他。”秦执年也醉醺醺的,他是真的喝多了。

    “哎,此言差矣。这天下谁人不知,你秦太傅的东西,向来是最宝贝的。太傅,别藏着?掖着?了,还不快拿出来,让咱们也涨涨见识。”

    人群中?,人们闹气哄哄起哄。

    秦执年拗不过他们,摆摆手,说:“好吧,那就给你们看?看?。丑话说在前头啊,这真的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兵刃。诸位见了,可不要失望才好。”

    话落,两个小随抬了一方长条木箱进来。

    只一眼,霍无羁便认出了那是什?么,他曾在秦执年的书房见过这把刀。

    那个时候,老师将那把刀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林琅只偷摸碰了一下,就被老师罚抄了三本?书。

    他没想?到,老师竟然会把这把刀当做生辰礼送给他自己。

    秦执年冲他招手:“无羁,来。”

    他在万众瞩目中?走过去,又?听见老师说:“来,打开它。”

    霍无羁原本?是对这把刀,没有兴趣的。可就在他打开箱子?的一瞬间,那柄刀,肉眼可见的震颤了一下。

    可惜,震颤的幅度太小,旁人都没有看?见。

    他攥着?长刀,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掌心莫名开始发热。

    不等他细细琢磨,鼻息间又?隐隐传来一阵淡淡的梅香。他耳边又?回响起阿予临走前,同他说过的话。

    “什?么时候,你嗅到馥郁的寒梅香,我就会回来看?你。”

    霍无羁将长刀放回箱子?,放眼环顾四周的同时,鼻翼翕动。

    梅香愈发浓烈,他迈着?大步,围着?宴会场转了一圈,却始终没有看?到来人。

    众人都在疑惑他的行为,秦未最先?看?出不对,他走过去,一把攥住他的手腕,问:“无羁,怎么了?”

    许是方才饮了酒的缘故,他眼眶都有些泛红。

    “兄长,你可曾嗅到什?么味道?”

    秦未闻言,屏息嗅了嗅,说:“酒气?”

    霍无羁摇摇头,说:“是梅香啊。阿兄可闻到了梅香?”

    秦未再次摇摇头,霍无羁的眼睛更红了,他分明是嗅到了寒梅香。

    “是梅香啊,越发浓郁了。”

    他正说着?,一阵劲风从虚掩着?的大门吹来,酒气四散的同时,一阵馥郁的冷梅香,飘了进来。

    秦未也怔住了,他看?着?无羁,说:“的确是梅香。”

    听他这么说,霍无羁脸上终于漾起一抹笑意。

    眼睛里还泛着?水汽的笑意。

    “是阿予,阿予要回来了。”他冲秦未笑笑,随即挣开他的手,继续环视四周。

    忽然,只听得门外“噗通”一声?闷响。

    霍无羁身形一怔,拔腿向外跑去。

    一众宾客见状,也都纷纷抬步向外走。

    庭院里,一位娇靥如花的姑娘瘫坐在皑皑白雪之上。

    只见她衣衫单薄,赤着?双足,散着?头发,肌肤雪白,打量四周的一双水汪汪的漆眸,满是懵懂和?好奇。

    举手投足见,更是散着?一阵馥郁的寒梅香气,经久不散。

    就在众人疑惑这位极美的姑娘是谁的时候,怔神片刻的霍无羁,拔腿跑了过去。

    他蹲下身,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头颅埋入她的颈窝,瓮声?瓮气地?说了句:“阿予,你终于回来了。”

    暗香浮动(二十三)

    西州一十八年, 冬至日,黑夜。

    阴沉昏暗的天空,鹅毛般的雪花洋洋洒洒飘落。北风在耳边呼啸, 打在人身上, 似钝刀割肉一般。

    温予瘫坐在雪地,尾巴骨被摔得酥酥麻麻,隐隐有些发疼。

    但和她一袭单衣乍然处于天寒地冻的冰雪之中的刺骨寒意相比,尾巴骨上那点细微的痛楚着实?算不得什?么。

    冲天的寒意, 冻的她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

    她蜷缩着身体, 紧了紧身上仅有的一件丝毫没有御寒作用的单衣的同时,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残月被乌云遮的严严实?实?,除了远处的廊檐下悬着的大红灯笼里还透着些许微光, 整座庭院再也寻不到半点光亮,伸手不见五指。

    第二次了。

    和第一次相比,虽然都是忽然从客厅出现在某个冰天雪地的异世界。但她的精神并没有那么紧绷。

    因为这次降落的地方, 不是刑场, 没有犯人,没有刽子手,没有大刀,更没有被鲜血融化?的雪水。

    她的目光凝在了悬在檐廊上泛着些许微光的大红灯笼上。

    想来?,这次她是忽然降落到了谁家?的庭院里。

    不知?道为什?么, 这里明?明?和她第一次降落的地方半点都不一样,可她的脑海里却再次闪过第一次她在刑场上遇见的那个男人。

    除了无尽的寒凉。

    后来?她想,也许正是因为这无尽的寒凉, 所以她才会想起他, 那个在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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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被砍去头颅的他。

    于他而言,仿若砍头只?是风吹帽一般, 大刀落下的前一瞬,他都在冲她微笑。

    纵温予脑内思绪万千,可她此时身处环境之恶劣,容不得她细想。

    她被冻的发抖,正准备起身去寻一处暖和的地方暂避一下风雪。

    忽然,温予这注意到,耳边除了呼啸的凛风,还隐隐听到一阵喧闹的人声自她背后传来?。

    温予转过头,看到了背后那间灯火澄明?的宴客厅。泛着微弱烛光的窗户纸上,还有些微黑色的人影晃动。

    人声鼎沸,满是烟火气?。

    同她第一次看到的惨烈画面全然不同。

    尽管即将发生的一切都还是未知?,但她看着窗户纸上晃动的人影,稍稍松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总不能?比上一次还糟糕不是。

    不等她把头转过来?,只?听得‘吱呀’一声,宴客厅的大门开了。

    随即,一个人影朝她大步走来?。

    温予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那道离她越来?越近的身影,才舒掉的那口气?,又下意识提了起来?。

    他逆着光,她不知?道他是谁,看不清他的相貌,更看不清他的神情,凭着些微的光亮只?能?依稀辨出他身影的轮廓。

    高大,挺拔,还有脚步坚定。

    是的,就是坚定。

    尽管她看不到他的神情,但看着他迈过来?的步伐,她脑内猛然浮现出这个词语。

    途径尚未来?得及清扫的积雪时,他甚至打了个趔趄。但他的底盘很稳,转瞬便调整好身形,重新?朝她走来?。那一瞬,除了风雪,她的眼中只?有他。

    很久以后,温予仍记得这个场景。

    天昏地暗,凛风劲雪,他坚定朝她走过来?。

    霍无羁前脚出来?,秦未他们后脚就跟了出来?。

    温予看着他身后越来?越多?的人影,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他走的很疾,衣角沾风带雪,就连胸膛都带着几分风雪的寒凉。

    顷刻间,他越过她,站到了她面前。

    温予只?得把视线从他背后那群人身上移开,把扭的有点发酸的脖颈转回来?,还不等她仰头去看,男人蹲在了她面前,长臂一挥,她大半个身子被他揽入了沾了风雪的胸膛里。

    他苍遒有力的手臂将她整个人圈的紧紧地,那力气?,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揉进他的身体里,使得原本呼吸就有些困难的她,更加喘不上气?来?。

    她衣衫单薄,他的脑袋埋进她的颈窝,鼻息间呼出的热气?打在她纤细的脖颈上,落在她颈间的残雪被这热气?消融。

    就在温予僵持身体,大脑飞速运转着,不知?道要作何反应的时候,忽然听到怀抱着她的男人瓮声瓮气?在她耳边说了句:“阿予,你终于回来?了。”

    他知?道她的名字。

    这是温予听到他那句话后,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下一秒,她脑海里再次闪过刑台上被砍头的那个男人。

    他也是叫她‘阿予’的。

    莫非是他?

    不可能?啊,他已?经在她面前死了。她亲眼看着那刀落下的。

    大脑飞速运转的同时,她没有忽略掉身后那群人的低语。

    “那是个姑娘吧?”

    人群中,不知?道谁低语了一声,却被杨清儿?听进了心里。

    “怎么会有姑娘?”杨清儿?看着庭院中抱成一团的两人,扯着贴身丫鬟的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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