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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0-110(第2页/共2页)

nbsp;  停在床榻外,把外袍脱去,再放轻动作上了榻。

    动作再轻,苏蕴也感觉到了。

    在他昏迷的那几十个日夜里边,她都贪恋他的体温,他的气息,所以总会伏在他的身上,而现在已经成了习惯。

    在他躺下,才盖上属于自己那一张薄衾,里侧的人忽然转了个身,下一息直接揽住了他的腰身。

    顾时行的身体僵了僵,声音略低:“你没睡?”

    苏蕴睁开了双眸,与他对上视线,然后半撑起身子,下一瞬,上半身枕到了他的胸膛上。

    顾时行:……

    两人沉默了许久,顾时行逐渐放松身体,到底没有把她推开。

    许久后,他才握住了她的腰身,一如那么多年的“默契”,手拉上了她腰间的系带,低声问:“你确定今晚要做?”

    苏蕴闻言,愣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感觉到了腰间的系带已经被他拉上了。

    苏蕴忽然想起他不记得重生过后的事情了,那么在房事上边岂不是……

    想起那不堪回首的几年夫妻生活,苏蕴的身子顿时僵硬。

    “不做。”她回答得没有丝毫的犹豫。

    这二字直接让顾时行心梗了梗。若是不做,那现在她这行径又是何用意?

    她素来不喜与他亲近,今日却是一而再的反差,让他着实匪夷所思。

    如此姿势过了许久,他开口道:“夜深了,该歇……”

    话未说完,她在他的胸膛中微微蹭了蹭,好不容易才放松的身体瞬间又紧绷了起来。

    苏蕴的身子很软,且有着淡淡的花香,那淡淡的香气还时不时萦绕在顾时行的鼻息之间。

    七八月份,入夜后的天气不至于太过炎热,但却是莫名让人燥热。

    顾时行微微蹙眉,眼中似有不解——自己不是重欲之人,怎会如此?

    他低头望了一眼,伏在他胸膛中的人闭着双眸,散发出浅浅的呼吸声,显然已经入睡。

    伸出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欲动作轻缓地把人从自己的怀中挪开来,但才稍稍一动,怀中的人却忽然搂得更紧了,腿还搭在了他的身上……

    ……

    不知为何,他还是下意识地停了所有的动作,也没有再挪动她。

    闭上双目,可却是久久都没有睡意。

    夜色深重,万籁俱寂,才渐渐有了睡意。

    方一入睡,伏在他胸膛上的妻子却是入了他的梦中。

    ——

    在梦中的一处小院子,院子外有一两棵海棠树,有凉风拂来,海棠花落了一地。

    在那幽暗的小院中,他在与妻子说话。

    只见阿蕴神情有些激动,隐约在诉说着什么,他皱眉走近了些,才听到她语声激动地说——

    “你总自以为我是因我小娘的事情,还有被你误会,被众人误会,觉得委屈才不答应嫁你!可你压根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我过得有多累。你也不知道你在那房事上边有多,多……多不好!”

    “你根本不知道我与你做那个事情的时候我有多难受!”

    句句如刃,扎入了顾时行的耳中。

    在这一瞬,顾时行蓦然睁开双眼,望着帐顶愣怔了片刻,再低头望了眼依旧还伏在他身上的妻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做梦了。

    可一瞬之后,又觉得梦中的场景他好像是经历过一般,而她那怒容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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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还浮现在眼前,就是控诉的话都好像萦绕在他耳边一样。

    字字句句,无比清晰。

    闭上双目,暗呼了一息才睁开了眼睛,望着帐顶,多了几分沉思。

    不仅是她变得匪夷所思了起来,就是他也似乎有些奇怪了。

    思索许久都没有答案,再思忖回方才的梦。

    在梦中,她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他在房事上边,真有这么的不堪?

    下半宿,顾时行真真切切的是没了半点的睡意。

    许是顾时行已经脱险,苏蕴心情宽了些,所以睡得好了许多,在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精神也比昨日好了。

    她精神是好了,可却见正在穿衣的顾时行眉眼间隐约有几分的疲态,就是眼底下方也有着淡淡的青色。

    苏蕴斟酌了一下,问:“夫君昨晚睡得不好?”

    总该不是她的……原因吧?

    顾时行面色浅淡,看不出什么表情,也看不出他是什么心思。

    他只摇了摇头:“睡得很好。”

    苏蕴复而看了眼他眼底下淡淡的青色,到底没有说破。

    今日他们还要回苏府。

    苏蕴想到再见这辈子的母亲,心情多了几分沉重,也就没有细想他为何睡不好。

    第104章 与妻子有关的记忆

    顾时行穿戴了上职的官服,才与苏蕴说:“我会早些回来陪你一同回去。”

    苏蕴点了点头,下了床,习惯的上前想给他整理一下那丝毫不乱的衣襟。只是手才伸出去,顾时行如昨日那般后退了一小步,身体也微微一偏。

    “我自己来便可,你再歇一会。”

    虽昨日已经缓和了一日,多少有些习惯她现在变化了。但思及自己昨日出现的怪异之状,他想还是恢复原先的相处方式看看。

    苏蕴抬起眼眸望向他,面容明显的露出了几分的不悦:“昨日避开我,今日也避开我,夫君可是想与我再次离心?”

    顾时行默了一下,想起太医所言,她这性情大变之症,还需得有人开解,万事尚需多顺着来。

    想到此,他暗暗的叹息了一声,终还是上前回了一步,道:“劳烦你了。”

    苏蕴脸上顿时露出了笑意,也朝这他走近了两小步,手放在了他的衣襟上边。

    顾时行目及她这两日越发明艳的笑容上,心下竟莫名的多了几分满足感……

    可随即眼底浮现了一丝疑虑——他是从而何来的满足感?

    给他整理衣襟时,苏蕴低头望了一眼他手腕上的佛串。

    也不知这佛串还能不能把他们带回到那一辈子?若是回不去,那一辈子的她与顾时行又怎么样了,孩子又怎么样了,心中思绪万千,可却是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收回心神,苏蕴后退了一步,朝着他露出了吟吟笑意:“今日早些回来,我等夫君。”

    顾时行尚有些不习惯她的转变,但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无甚表情的脸色,什么没有表现出来。

    他颔首,淡淡地道:“待我回来前会让墨台先行回来与你说一声,让你做好准备。”

    “好。”苏蕴笑应。

    这一辈子,夫妻二人第一次在成婚后的四年里,早间中说了这么多的话。

    苏蕴把他送到了门前,顾时行也就出了房门。

    下廊阶的时候才忽然想到她方才说的话——“夫君可是想与我再次离心?”

    可他们何时交心过了?

    他方才竟然丝毫不觉得这话有奇怪的地方。

    顾时行眸色又多了几分疑色。

    走至院门前,才是停下脚步,往屋子的方向瞧了一眼。

    只见原本笑着送他离开的女子,时下却是没了笑意,似乎有些忧愁的低下了头,手覆在了小腹上,不知在伤感些什么。

    只一瞬,顾时行约莫有了答案。

    她这两日的转变,因真的是在孩子这一点上边被旁人与母亲给逼急了。

    或许她是想从改善他们夫妻间的关系上,慢慢的磨合,这样怀上孩子也容易一些。

    想到这,顾时行转身离去,心里头也有了想法。

    ——他们成婚四年,也确实该要个孩子了。

    顾时行离开后,苏蕴也开始梳妆,去给婆母请安。

    再回来这一辈子后,她也有了心理准备。

    不管是婆母,还是苏家的人,还是满金都的贵眷,待她的态度肯定是有很大转变的。

    先前她或许会因这些人的态度而郁郁寡欢,但对现在许多事情都看得开了的她来说,此时的心态也比未重生前要豁达了许多,他们态度的转变或许只会让她有一时的落差,但也不会让她再像以前那样闷闷不乐。

    昨日她询问过初意现在什么日子了。

    即便她已经在重生后的那一辈子生活了两年了,但在询问过后才知道现在离她重生那晚也没过几日。

    梳妆后,苏蕴出了屋子。

    屋外旭日才挂起,早间的日头熙暖,让人心情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苏蕴脸上挂上了由心而发的笑意。

    初意也察觉到了主子的变化,问:“娘子这两日是怎了,好像与以往有些不一样了?”

    特别是昨日,又哭又笑,让人无比担忧。

    但今日却好像又正常了许多。可细究的话,还是有些不正常,毕竟以往的主子可从来不会笑得这么的明媚。

    苏蕴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简单地说了句:“不过是看开了,所以心境也就与往常不一样了罢。”

    主仆几人去了顾夫人的院子外,与顾家二婶和三婶迎面遇上。若是在那四年,苏蕴会停下来,让她们先进。

    妥协过太多次,累了,再者现在她也不需要太看她们的脸色。

    苏蕴只是看了她们一眼,也没有停下,率先入了院子。

    妯娌二人都愣了一下,顾三婶惊诧道: “她这怎么一下子就趾高气扬了起来?!”

    顾二婶也是皱起了眉头。

    苏蕴与婆母行了礼后,脸上挂上了浅浅的笑意。

    虽然婆母脸上多了威严,但脸上并没有看不起她之色。不管是哪一辈子,婆母都是值得她由心尊敬的。

    正准备要用膳的顾夫人问儿媳:“可用过早膳了?”

    苏蕴道:“还未,想过来陪母亲一块用早膳。”

    顾夫人也就让身旁的嬷嬷去多拿了一套碗筷顾来,目光落在儿媳脸上的笑意上,问:“今日有什么开心的事?”

    苏蕴给婆母盛粥,也不瞒婆母,道:“夫君今日要与儿媳回娘家,儿媳心里高兴。”

    话音才落,门口就传来顾二婶清冷的声音:“顾家与苏家还是少些往来的要好。”

    说了这句话,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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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一眼苏蕴,个中含义,意味明显。

    苏蕴抬起头望了眼顾三婶,只是笑了笑,然后转回头,把盛好的粥放到了婆母的桌面上,也不搭理出现在门口的两人。

    顾夫人看想顾三婶,不大高兴地道:“一大早的别说这些话。”

    说罢,也就让人又多准备两幅碗筷。

    顾三婶暼了眼苏蕴,道:“不用了,没胃口。”

    顾二婶也笑着说不用了。

    苏蕴才懒得管他们二人,与婆母一同用早膳。

    顾二婶笑着道:“大嫂,你看我那三丫头就要出嫁了,这嫁妆着实薄了些,有些拿不出手,你看能不能从大房这边补贴一些?”

    顾二婶今日把顾三婶拖过来,主要是为了有个伴,就为了好张口咬银子。

    顾夫人尚未说话,喝了一口粥的苏蕴却先道:“二婶每年都从大房库房拿七八百两的银子,三堂妹的嫁妆怎么会单薄?”

    苏蕴的话一出来,厅中的人都愣怔了一下,顾二婶蓦地瞪大眼望向她:“你可不要乱说,我何时拿了这么多的银子了?”

    不过就是再走一次上辈子的过程罢了,苏蕴也没有与她过多争辩,她只是看向初意,吩咐:“你去把我柜子第二个抽屉打开,把里边账册取来。”

    然后看向另一个婢女:“你去把库房的账房先生唤来。”

    她自掌家开始,便记下了顾二婶从大房这处支出的每一笔银钱。

    “世子娘子你是什么意思,我们是一家人,你真要分得这么清楚?!”

    顾夫人也是微微皱了皱眉头,看向苏蕴,问:“阿蕴,怎么回事?”

    苏蕴看回婆母,镇定自若地道:“母亲不妨先看看账册,再听听账房是怎么说的再议。”

    苏蕴看向了顾二婶——她能让二婶回一次娘家,就能让她回第二次。

    再者她现在可什么都不怕,难道还怕她们闹起来?

    顾时行在上值时,墨台来传,说是北砚送来了宋大公子的口信。

    顾时行便让他进来了。

    北砚入了屋中后,才道:“公子已经寻到了那叫刘五娘的妇人,也暗中把人绑了起来,公子道世子与六姑娘下午去苏府的时候,也可顺道不动声色的把人给提走了。”

    顾时行点了点头,让他回去复命了。

    北砚走了,墨台道:“世子,那小的就先退下了。”

    “稍等。”顾时行喊了他之后,又沉默了一下。

    大概推算了一下时辰,提着笔低下头继续批着宗卷,然后面色平常的吩咐:“你去买几本时下闺阁女子爱看的话本,还有那些年少男子爱看的香艳本子。”

    墨台:……?

    脸色从茫然到惊愕,再到不确定。

    在那一瞬间,似乎听到了墨台说了句“世子,小的没听岔吧?”,顾时行想都没想,便道:“你没听岔,赶紧去。”

    墨台“啊?”了一声,疑惑地道:“小的什么都没有说呀?”

    手中的笔微微一顿,他抬起头,望向桌前的墨台,皱眉:“你方才没说话?”

    墨台一脸茫然地摇头:“虽然小的真以为听岔了,可也没说出来了呀。”

    顾时行眸色微沉,觉得自己真的是越发的怪异了……

    墨台望向思索的主子,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问:“世子 ,小的真没听岔吧?”

    顾时行抬眼望了他一眼,语气凉飕飕地反问:“你说呢?”

    墨台连咳了几声,忙道:“小的现在就去!”

    说着就连忙转身退出了屋外,到屋外,抬头望了眼晴空万里的蓝天,纳闷地道:“也没有下红雨呀,世子怎就……”要看那些玩意了?

    这是要开窍了?

    墨台摇着脑袋离去,去书铺挑选世子吩咐的书籍。

    也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墨台就去书铺选了五本书籍回来,两本风流才子的话本,三本香艳却含蓄的话本。

    待下值的时候,墨台才把话本给了上了马车的世子。

    墨台撩着帷帘,看着自家世子的表情。

    只要世子不说话,他就继续瞧着。他就想瞧一瞧世子看到这些书,那平静无波的脸上会不会出现些什么别的表情。

    顾时行瞧了第一本书名,眉头便蹙了起来。

    第一本书名是《红鸾动》,看到书名的时候,顾时行不知怎的却大概知道了书里边的内容。

    沉默了半晌后,忽然念道:“《游园妙缘》”,话音一落,就把第一本书拿开,下一本书的书封竟然真的写了《游园妙缘》几个字。

    “《春十三娘》。”说着又拿开了一本书。

    墨台看到书封那一瞬,瞳孔微微一缩。

    “《山中艳事》。”又拿开了一本,书名再一次的准确无误。

    顾时行的神色已然肃严了起来,最后一本,他沉默了几息,再次念了出来:“《美人香》”

    拿开第四本书,最后一本,果不其然就是他说的书名。

    墨台震惊得瞪圆了一双眼:“世子怎、怎会知道的小的买了这些书的?!”

    顾时行依旧沉默。

    ——他也想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

    且,看到这些书的时候,脑海中不知怎的也有了大概的内容。

    随便翻了那本《美人香》,却恰好翻到了香艳那处。

    目之所及却是——轻撷红果,美人娇声连连,琼浆玉露溢出,再而探入幽径。

    不过就是这一句话,顾时行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一副画面。

    白日的屋内,苏蕴坐在桌上,一双藕臂向后撑去,眉眼如丝的仰着白皙优美的颈项,红唇轻咬,身子也缓缓摆动。

    只一息,顾时行蓦地阖上了书籍,沉下了脸色,身体紧绷。

    “世子,怎了?”墨台问。

    他忽冷了声音,吐出了两个字:“赶车。”

    主子面色忽变,墨台不敢多问,只好放下了帷帘,坐在车儿板子上开始赶马车。

    马车内,顾时行闭上了双目,深吸了一口气,再呼出了一口浊气。

    就方才那一瞬间,身体既紧绷,又燥热。

    方才忽然浮现的画面,就好像是他亲身经历过一般,那种美妙与旖旎的体感也似乎感同身受过一样。

    ——他这究竟是怎么了?

    第105章 我喜欢你这样,也无比的怀念……

    顾时行回到侯府,便听到下人说她那变化颇大的妻子今日做了一件大事。

    管家急道:“从早间到现在,都快过去两个时辰了,世子娘子还在夫人的院子的亭子与二房的算账。”

    顾时行正打算返回清澜苑的步子停了下来,沉思了片刻,把捧在手中的几本书递给了墨台,让他把书籍拿到书房去,随后就转了方向,朝着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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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院子走去。

    顾夫人那院子的厅中,气氛剑拔弩张。

    二房的人都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生怕自己母亲被欺负,也赶紧过来了。只是听到他们母亲在这几年从大房这处拿了那么多的银子,每个人都是无比惊讶。

    惊讶之后,又是愤怒。

    愤怒自己的母亲竟然拿着银子如流水一般送去娘家,而自家却完全过得丝毫不像是侯府该有的日子。

    顾二婶怒视着把她的老底揭开的苏蕴,因儿女儿媳异样的目光,她恼羞成怒地骂道:“我就算再补贴娘家,可也总比你败坏苏府侯府两家的名声好,有哪家的好姑娘会爬床!”

    顾二婶的话一出来,整个厅子陷入了迷之静谧,大家的脸色各异,但都无一不惊诧。

    有人惊诧这顾二婶说出来的信息。

    有人惊诧顾二婶竟然敢把这事拿到台面来说。

    这件事过去这么多年了,除却小辈不知道,但老一辈都是知道的。如今顾二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这件事给捅穿了,已然是决定撕破脸了。

    怪异的目光落在了苏蕴的脸上,苏蕴面上却是出奇的镇定。

    顾夫人忌讳提起这件事,苏蕴再怎么不济,那也是自己的儿媳,再者这几年打理家务也兢兢业业的,没有出过任何的差错,也是让她满意的。

    如今贪了那么多银子的二弟妹,不知反省就罢了,还如此折辱她的儿媳!

    顾夫人当即黑了脸,怒声斥道:“二弟妹你胡吣什么!”

    顾二婶见大嫂黑了脸,却还是不服的扭过了头,丝毫不肯承认自己是胡说八道。

    这辈子苏蕴嫁入侯府的事情本就让人觉得匪夷所思,毕竟侯府乃高门大户,还没到娶一个庶女为正妻的地步。所以这些年来,她能嫁入侯府的原因,都一直是旁人热议的话题。

    更多的都是往不正经的方向谈,以至于高门之中,无人与苏蕴交好。

    顾三婶这个时候开了口,避重就轻地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二嫂固然有错,但传出去又损侯府的名声,不若这就私下说说便罢了,下次再犯的话……”

    顾三婶话还未说完,这事忽然从门外传来了冰冷的嗓音:“二婶三婶这是何意?”

    屋中的人听到这声音,除却苏蕴外,都瞬间愣怔住的望向厅门,只见

    本该在大理寺当值的顾时行,冷沉着脸色从外走进。

    除了苏蕴知晓顾时行只上上午的值,下午就回来外,没人知道。

    她从座上站起,待他走到了身旁的时候,才柔声喊了声“夫君。”

    顾时行微微颔首,然后在她身旁的圈椅坐了下来。目光凌冽的扫了一眼顾二婶和顾三婶,才缓缓开了口:“三婶觉得什么是多余之事?二婶又是哪来的底气觉得阿蕴就活该被你出言中伤?”

    顾三婶微微蹙眉,面色冷冷清清地看了眼苏蕴,淡声道:“今日之事本可私下来说,可世子娘子却挑开了来说,对侯府的名声……”

    “呯!”

    杯盏忽然被摔落在地,茶水四溅,而这响声也让厅中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瞪着双目看了眼地上打碎的茶盏,再抬起头望向那从未发过怒的顾时行。

    顾三婶也被吓了一跳,身子也因这忽然砸杯盏的声响而缩了缩,在惊吓过后,不可置信的望向了那素来冷清寡淡的侄子。

    就是苏蕴也很意外,毕竟一直以来,顾时行在所有人的面前都是稳重内敛的,遇事也是平静如水,有条不紊的解决,可从未见过他砸过任何东西。

    可今日,他砸了杯盏。

    顾夫人也是第一次见,惊愕了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阿蕴是我的枕边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我也信她,她决然不是那等轻浮之人,今日二婶所说的话,若是谁传到外头去,或是谁再提起,便不再是我忠毅侯府的人!”

    话落,顾时行冷寒的目光落在顾二婶的身上,声沉如水:“二婶今日出言中伤,若是没有一句道歉,今日之后就不要再踏足大房,我也不会再踏足一步二房。”

    顾二婶眼神圆瞪,就是二房的人也露出了惊惶之色。

    这话与断绝关系有什么区别!

    “世子,我可是你长辈,你怎能说出这样不敬的话来?”顾二婶双唇颤抖,就是声音也微颤。

    若不是扶着圈椅,差些连坐都坐不稳了。

    顾时行微阖眼眸,沉声道:“我自然能。辱我发妻者,长辈又如何?”

    苏蕴望向顾时行,嘴角轻扬,心底有着暖流缓缓流入。也唯有与她一同经历了风雨的顾时行,才会如此不顾一切的维护她。

    苏蕴知晓顾时行维护她的缘由,可旁人却不知道。

    厅中众人,惊了又惊。

    这貌合神离的夫妻俩,何时变得如此恩爱两不疑了?

    顾时行握住了妻子的手,与她相望了一眼才移开视线。

    眼神带着几分安抚。

    他不知道两个婶婶以前是如何待妻子的。

    但不知为何,现在却隐约什么都知道。知道她们从来就瞧不起妻子,知道她们对妻子一向都是冷言冷语的,知道妻子在她们这里受了几年的气,却依旧隐忍着,郁郁寡欢。

    在这一瞬,怒意就涌了上来,也就砸了杯盏。

    顾时行转而望向了顾三婶,冷声道:“三婶不把阿蕴放在眼中,便是不需我夫妻二人敬重你,如此,还请少些与大房往来。”

    说罢,也不看顾三婶逐渐难看的脸色,随之望向了母亲,站了起来,一拱手:“孩儿多有顶撞长辈,还请母亲见谅。只是今日之事绝不能善了,待晚间孩儿从苏府回来,再一一与二叔三叔说清楚两个婶婶在对待阿蕴态度上的事情。”

    话语到这,面色肃严,语声缓而威严:“在我这里,没有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一说,更没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种说法。”

    忽然被暗讽了一句的顾三婶,顿时面红耳赤,一时憋着一股气上不来,满满都是要窒息的憋屈感。

    顾时行话毕,再而一拱手:“今日孩儿已经答应与阿蕴一同回苏府探望她小娘,时辰也不早了,就先离去了,至于二婶的事情,希望母亲从严处理。”

    说罢,拉上一旁的苏蕴,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之下出了厅子。

    顾夫人这才缓回神来,略有所思的望着儿子和儿媳的离去的背影。

    儿子向来清心寡欲,几乎无欲无求,像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一样,好像随时都有可能看破红尘出家一般。

    可她并不想看到这样的儿子,她希望儿子想普通人那般有自己的情绪。

    有喜欢也有厌恶的东西,有喜也有怒的时候。

    今日虽不安生,儿子也与两个妯娌正面起了冲突,可她竟莫名生出了些心安的感觉。

    顾时行牵着苏蕴的手从厅中出来,入了院子。

    院中,下人都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惊愕的望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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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牵在一块的手上。

    顾时行也察觉到了下人们的视线。他正要松手,可不成想那柔软的手却反握住了他的手,却是不肯松了。

    顾时行步子微微一顿,侧目望向身旁的妻子,只见她眉眼弯弯的望着自己,神色中丝毫没有被人欺负过后的委屈与低落,反而满眼都是她,眼中似乎有光一般。

    顾时行只是怔了一息,然后回神。

    他看了眼她反握着他的手,随之轻咳了两声。

    这暗示的意思已够明显,但苏蕴却是在他步子慢下来的时候,与他齐平,手也握得更紧了。

    苏蕴仰起浅笑婉约的脸望着他,问:“怎了?”

    思及这两日她那反常的行径,心知即便说了原因,她也不一定松开。所以到了嘴边“下人在瞧着”的话,又咽了回去。

    顾时行轻叹了一声,道了声:“无事。”

    掌心的手柔软丝滑,似乎不像是一次相握。

    虽略感不自在,但却也感觉到了他们二人在这两日中的相处,比那四年的相敬如宾来得融洽了。

    垂眸看了眼二人相握的手,有那么一瞬,他感觉像是握过了无数次一样。

    回到房中,她才放开了手,顾时行道:“待我换了衣衫后再与你回去。”

    苏蕴朝他笑了笑,道:“那我给夫君更衣。”

    说罢,转身去寻他要换的衣服。

    顾时行见她走到了他的衣柜前,打开了她从不会触碰的衣柜,而后很熟悉似的从中拿出了一身直缀的衣袍。

    顾时行眸色微敛,眼底浮现了一抹思索。

    在她捧着衣服转身时,便敛去了眼底的思索,恢复了一贯的平静。

    苏蕴把衣服放到了夹子上,然后上前去解顾时行的腰封。

    顾时行身体紧绷了一瞬,才止住要后退的步子。

    抬起双臂让她方便脱下他身上的外衫,苏蕴脱去了腰封,然后才脱去他的外衫。

    他垂眸望向认认真真给他脱衣的妻子,思索了片刻后,道:“方才在母亲那处听到的事情,莫要往心里去。”

    苏蕴拿来直缀长袍,绕到了他的身后,语气不在乎:“我没在意。”

    左右都算三回了,她都快习惯了。

    套上了两袖,整理腰后的褶皱后,苏蕴绕回他身前整理。

    在束好腰封下一息,苏蕴踮起了脚尖,忽地搂住了顾时行的颈项。

    顾时行一怔,面上一愣怔,望着忽然贴近的她,气息有一瞬的不稳:“你做什么?”

    苏蕴懒懒的抬头望向他。在他的目光之下,她目光落在了他的薄唇上方,眸光流转,那须臾间,他看懂了她的眼神。

    她想亲他。

    屋中门窗紧闭,光束透过纱窗倾泻进屋中,落在她的发上,似覆着一层浅浅的光。

    苏蕴勾唇笑了笑,缓声开口:“我想……”

    余下的话,只用动作来表达。

    许是她身上的清香醉人,让人反应慢了。所以下一瞬,红唇已经印在了男人的薄唇上。

    男人浅淡的黑眸中瞬息浮现了惊愕之色。

    让他更为之惊愕的是——那软软红尖轻扫他的唇瓣,细细辗转。

    背脊顿时一阵发麻,震惊之余又有刺激感涌上了心头。

    在这一瞬间,男人沉稳的气息乱了,喉间更是一滚。

    他垂下了眼睫,余光只见她媚眼如丝,风情无限。就这一眼,身体比他的意识先了一步,双臂缓缓的圈着了她细腰上,微微用力一提,把她提上来了些。

    他微张双唇,渐渐深入,也渐渐地反客为主,在她口中那一方小天地中掌握主权,搅弄风云。

    没有丝毫的生疏,由开始的试探,到深入,再到急迫与激烈。

    许久后,苏蕴伏在他的胸口上平缓,她轻声道:“我喜欢你这样。”同时也无比的怀念。

    或许是因受了伤,所以回来后影响了他的记忆。

    但幸好只是影响了记忆,而他的身体和他的潜意识里边都记得很多事情。

    比如记得她不能吃雪莲。

    比如在母亲厅中盛怒来维护她。

    比如现在的亲吻,没有丝毫的生疏。

    方才在厅中,见他如此的维护她,她那时就想紧紧的抱着他。

    在他的怀中反抱着他,什么都不做,就像现在这样静静地感受他的存在,被他的气息所笼罩在其中。

    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顾时行在她心中的份量日渐加重,直重到再难舍弃这一份感情。

    他心里有她,她心里也是有他的。

    苏蕴贴近他心口的位置,听着那比他躺在床上的几十个日夜里还要来得稳健的心跳。

    在这时,她觉得回来是值得的。

    顾时行拥着苏蕴,脑子有些放空地望着她身后从纱窗透进的光束。

    有一时间他竟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身体上的热息与气息逐渐缓和过来,他也回过了神来。

    但怀中的温香软玉却又让他继续陷入了恍惚中。

    方才的那种缠绵缱绻似有销魂的滋味,是他与她成婚四年来,从未有过的。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只是让人想要索取的更多,更多,直至满足的感觉。

    若是她的性情一直都像昨日今日这般,也不尽是坏事,至少他们夫妻间的关系也可破冰了。

    不可否认,方才的滋味很好,让人食髓知味。

    他喟叹一息后闭上了双目,享受这一会从所未体会过的通体舒畅。

    第106章 改变

    夫妻二人从进屋到出门,约莫花费了小半个时辰。

    上了马车,苏蕴便倚靠在顾时行那劲实的肩臂上,闭眼休憩。

    顾时行偏头垂眸望了一眼她,沉思了片刻,也没有推开,亦或者是躲开,可背脊却是有些挺直。

    他收回了视线,目光直视前方。

    侯府与苏府横穿了小半个金都城,马车在城中行驶得慢,约莫要半个时辰才到苏府。

    虽说侯府与苏府往来少了,但免得外人说三道四,平日有什么日子也还是保持着来往的。

    以前小娘在别院,苏蕴并不想回苏府。回苏府,她就像是一个不受欢迎的,被忽视的客人。

    可现在回想起来,更多的是她自己的自卑敏感。除却嫡母与父亲的冷眼外,苏芩与嫡兄与她关系虽淡薄了许多,可他们也未曾冷言相对。

    现在她不害怕也不抗拒回苏府,可两年未见这一辈子的母亲,她有些害怕。害怕自己接受不了,害怕看到母亲消瘦的面容,害怕母亲认不出自己。

    马车停了,顾时行正欲下马车,苏蕴却拉住了他的衣袖。

    他转回头望了她一眼,却是见她神色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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