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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温情
顾时行与苏蕴回了房。
苏蕴关上门才一转身,就忽然被他抱了起来,苏蕴一惊,急搂着他的脖子,轻打了两下他的肩膀,嗔恼道:“你作甚吓我!”
话落,目光也对上了他那过于幽深的双眸。回了房,关上了房门后,他眸中的欲色没有了任何的遮掩。
炙热而明显,苏蕴被他瞧得脸颊有些许发烫。
不过是数息之间,苏蕴便被他抱到了桌旁,他把她放在了桌面上。
苏蕴坐在了桌上,他两掌分开撑在了她的身旁——她被他圈住了。
顾时行弯腰低下头,抬起一只手,指腹落在苏蕴那艳丽的唇瓣上,微微一抹,指腹沾上了唇脂的红色。
“太艳了,不适合你。”低低沉沉的嗓音响起。
虽是这么说,但他的黑眸却是紧盯着她的红唇。
苏蕴心头微荡,随而抓住了他给自己擦唇的手。
顾时行抬眸望向她,四目相视,苏蕴含涩的垂下眼帘,低声道:“你觉得不好看,那便不要看了。”
他却是忽然贴近,两唇不过只有一指厚的距离,丝毫不违心:“好看。”
好看到他方才在回房的路上,步子也比平时急了许多。
顾时行说话时呼出来的热息落在苏蕴的脸上,温温热热的。气息温热得她双颊较之方才还要敏感,发烫。
他们除却在刚来陵川那一晚荒唐了些外,后来这十来天都没有再敦伦过。
他要去调查许通判的案子,而她又几乎每日都与陵川贵眷往来,虚以为蛇。每日回来都已经疲惫得不想笑不想说话了,又怎与他行夫妻间的敦伦之乐?
小半月没来了,苏蕴也有些想了。
不再对这些事恐惧,也知晓个中的乐趣,再者来陵川那日苏蕴自力更生,差些让顾时行溃不成军后,她的胆子也大了许多。
虽羞赧,但还是搂着他的脖子,微微一仰头,在他的唇瓣上轻轻一咬后就抽离,杏眸因眼尾的凤尾红而妩媚。
顾时行喉间滚动,下一瞬,手掌撑住了她的后脑勺,忽然用力地吻了下来,又急又猛,丝毫不似他平时那等淡然从容的性子。
苏蕴喜欢看顾时行在人前镇定自若,人后在她面前失控的样子。喜欢看他因情欲而迷乱的表情。喜欢听他沦陷在情欲时那声声哑声低喘。
白皙柔软的十指情不自禁的插入他的发髻中,给与他回应。
直到很久,苏蕴鬓发凌乱,红唇微微轻喘着气息,犹如在身在海浪上的小舟,一摇一晃。
她余光瞧到了日光从纱纸透进的屋中,羞臊得直接用手背捂住了双目,好似看不到,外边就不是白日一般。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们竟会白日宣淫。
这实在是太不成体统了!
日薄西山,欢尽。
顾时行从苏蕴身后搂着她,两人的身子缓缓。厮。磨,鼻尖也在她发间轻蹭着,声音低哑:“往后别这么打扮了。”
苏蕴把玩着他的手指的动作一顿,软绵无力地骂:“你不是说我这样打扮好看吗?方才还在外边说我不正经,现在又让我不要这么打扮,你这是何意?”
话到最后,语气不悦。
紧实得手臂微微收了收力道,在她的耳边低喃了声“过分招人。”
苏蕴轻笑了一声后,笑意淡去,在他的怀中调整了个舒适的位置,轻声道:“等回金都了,我就不这么打扮了。”
且不说这种打扮适不适合她的身份,就是全部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和讨论她的样貌这两点上,她就不是很喜欢。
“对了。”苏蕴从他怀中挪开,裹着被衾转了身,与他道:“今日郑娘子确实是来打听了许通判儿子的消息,看她那失神的模样,想来她多少也是知道些内情的。”
说到这,苏蕴问:“你说若真的是吴太守陷害的许通判,为何那许通判不着急,反倒是做女婿的着急了?”
顾时行脸上有放纵过后的餍足,嗓音也比平时要来得低沉:“我反倒不觉得是吴太守陷害的。”
苏蕴一愣,疑惑不解地望着他。
“他或是为了财富与权势会铤而走险,可他的年事已高,只一双儿女,现在只想为儿子铺路,又怎会糊涂得与匪勾结?再者你这段时日下来,可看到那太守娘子为此事着急过半分?”
苏蕴仔细想了想,略一摇头:“没有。”
顾时行继而道:“这十来日我也细细观察过了,那吴太守也没有丝毫交集。他只巴不得陵川境内无事发生,他也能告老荣退,同时也能让儿子的前途更加的平坦。”
自然也有别的思虑,所以顾时行才会有这种想法。
“难道只是那太守女婿一个人策划的?”苏蕴问。
顾时行:“那郑知敬能从一个市井的贩夫走卒一步步成为府判,成为太守女婿,就说明他有着过人的胆量和算计。”
顾时行让人调查了郑知敬的过往,查出他混迹过三教九流。太守千金曾遇险,险些没了清白,也是他出手相救,这事情虽然被压了下来,但对于大理寺的精探来说,调查这些事不在话下。
那郑知敬也因此进了府衙,成为了一个小卒,只用了两年时间便成为了司狱,后娶了太守之女,又被提携为府判。
郑知敬之所以混迹三教九流,皆是因他父亲好赌。在升为司狱那年,他父亲欠下赌债,双亲失踪了整整小半年,坊间皆说是被赌坊的人抓起来了。
但郑知敬在府衙任职,还是司狱,小有权力。
赌坊的人就算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又怎么敢轻易招惹上郑知敬?
后来回来,郑氏夫妇皆说是去避债去了,而且自从回来后,这郑知敬的父亲也没有再赌过。
要一个赌徒戒赌没有那么的容易,除非曾经濒临生死,心有恐惧不敢再赌。
只是这夫妇二人失踪的半年都去了何处?
苏蕴听了顾时行的话,轻蹙眉头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顾时行想让她不要在多想,欲把她抱入怀中,苏蕴不舒服地推了推他:“还没擦拭,黏乎乎的。”
顾时行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掀开被子起身。
苏蕴立即用手挡住双眼,顾时行看她这娇俏的行径,忍俊不禁,笑意无奈。
穿戴着衣物时,与她道:“如今这事已经摸清得七七八八了,你也不用在日日去应对陵川的贵眷,再者接下来也不知那郑知敬会不会察觉出什么,从而在你这处下手。”
苏蕴闻言,放下了双眸上的手,看向只穿了长裤,依旧还露出精壮上身的顾时行。
思索了几息后,还是点了点头:“那我便以着凉做借口,回绝了贵眷的邀约。”沉吟了一下,继续道:“等会让下人把晚膳送到屋子里头,顺道再让人请个大夫到府中来。”
顾时行点头,想了想:“你身边叫浅草的女使好似染了风寒,你便让她扮你,给大夫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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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蕴了然一笑,随即催促他:“我知道了,你快些让人把热水抬进来,我身子不舒服。”
顾时行颔首,穿上长衫,只披了外袍朝着外间走去。开了房门后,才吩咐下人准备热水抬进耳房让娘子梳洗。
数日过后,大街小巷又传出了前通判之子在回陵川途中被山贼袭击一事。
不过好在护送他回来的人身手了得,把那些个山贼都给击退了。
岭南山地较多,也是众多山贼盘踞之地,因出了许通判的事情后,朝廷也几番派兵剿匪,数年下来,效果显著。因此这几年下来除了偶尔有山贼出没外,倒没有以往那么猖狂了。
或许也有可能是这个原因,山贼都记恨上了那许通判,想要让许通判断子绝孙也不是完全没有这个可能的。
过了几日,前通判之子许昊也平安地回到了淮州。
帮这许通判重新翻案的官员不是旁人,而是回陵川祭祖,顺便调查杨府灭门惨案的顾世子。
许昊回来那日,顾时行让人把他接到了府衙,还让参与过许通判案子的人都到府衙来,上到太守,下到狱卒。
吴太守听说这事的时候,正巧与女婿在书房下棋。
听到这事,吴太守嘟囔道:“案子都已经了了,还闹腾什么?”
但心底也是担心自己当年真的办了冤案,不仅不能荣退告老,更会对儿子的前途有所影响。
郑知敬心头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问传话的人:“府衙现今都有谁?”
传话的小卒道:“先前与许通判案子有关过的人已到了大半。”想了想,又道:“还来了个没见过的老者,听旁人说他以前是府衙的主簿,好似姓周。”
郑知敬心下蓦然一沉。他换过库房里的陈述文书,而那一份原稿早被他烧成了灰烬,只有周镇知道原稿。
若是周镇被仔细盘问当年为何辞去主簿一职,周镇扛不住招了,说出是贪污受贿被他要挟才辞去职务一事,恐怕顾时行第一个就会怀疑到他的头上来。
想到这,郑知敬眼神闪过一丝阴鸷。
——周镇不能留了。
而更让郑知敬心沉到谷底的事情还在后边。
去到府衙,才知顾时行派人去陵川各个府衙调查过四年前有无死囚逃狱或是被押走之事。
也调取了那两个月被处死、逃狱,或是被押走的囚犯的所有画像。
听到这,郑知敬心底隐隐有了个大概——顾时行说要调查杨府灭门惨案完全就是借口,实则是为了调查许通判案子!
想到这里,很多事情也多了许多疑点。
比如——究竟是自家娘子去接近了那世子娘子,还是那世子娘子故意接近的自家娘子?
不容郑知敬多想,他便收起了所有的思索。现在在府衙中,他得全副心神应对顾时行。
全部的人到了府衙,无权或无职之人站在了外边的院子,而厅中则坐了七人,顾时行与顾七堂叔,太守与郑知敬便占去了四人。
还有三人则是分别是从北境回来的许昊,还有刚回老家几日又被接回来的周镇,最后一人便是掌管宗卷,记录赃赎的照磨。
厅内静谧,都在望向不慌不忙,慢慢悠悠的饮着茶水的顾时行。
也不知过了多久,面色清冷疏淡的顾时行才缓缓开了口:“若是前通判真被冤枉了,你们都脱不了干系,不管如何,都有一个失察之罪。”
大家的脸色在这一瞬间,都不大好看了。
许昊蓦地朝着顾时行跪下,声音坚定而有力:“草民父亲为通判十几年,为朝廷肝脑涂地,为民殚精竭虑,十数年兢兢业业,可一朝却被人诬陷通匪,身背脏名而死,还望大人为草民父亲讨一个公道!”
顾时行把杯盏放到桌面上,不疾不徐地道:“朝廷把此案交由到我手上,我自然不会有一丝懈怠,至于你父亲究竟是真通匪,还是被冤枉,很快就会有定论。”
第96章 晌午已过,赤乌西移也未见顾……
晌午已过,赤乌西移也未见顾时行回来。
苏蕴吩咐夏珂去府衙瞧一瞧。
但夏珂还未出府就遇上了回来的墨台。
顾时行现在还在府衙,不知何时能回来,遂让墨台回老宅与苏蕴说一声,晚间也不用等他用膳了。
听了墨台的话,苏蕴把其他婢女遣出厅中,只留夏珂与初意,她问:“府衙现在什么情况了?”
墨台道:“世子要求参与过许通判案子的人全录下口供,估计还要好些时候才能记录好。”
“太守也是如此?”
墨台摇头:“那倒不是,世子与太守,还有那许昊几人都在厅中候着,不许旁人进去,也不知都说了些什么。”
苏蕴沉默了一下,而后点了点头,问他:“可吃过了?”
墨台摸了摸脑袋,摇头道:“急着回来传话,也还没吃,待会小的在外买几个包子应付。”
苏蕴闻言,看向初意,吩咐道:“你让厨房下碗面,让墨台吃完再去府衙。”
说着,看向墨台:“看现在这情况,大概也得很晚才能回来,你先吃些热乎的再过去。顺道与世子说我晓得了,让他忙完再回来。”
墨台忙道了谢,然后又应了是,随着初意出了厅子。
人走了,苏蕴又回了房,继续簪花。
她这几日都告病在屋中休养,便闲来无事做做刺绣,簪花。
装病的前两日倒是有不少帖子送来,苏蕴都以风寒为借口拒绝了,但也阻挡不了旁人看望的心思。
有人总想在她虚弱之际嘘寒问暖,以此套得交情。
来人看望,苏蕴就让初意给自己上了个苍白虚弱的妆容。
初意手艺好,上了妆容后,看着确实极像病弱的模样,来看望的人都没有怀疑。
毕竟也不能凑到床边来瞧,也只是在外间说几句话,在外间望进来,见倚在床头捂唇轻咳的苏蕴,还真像是那么回事。
期间那郑娘子也来了一回,见苏蕴是真病了,也就送了些礼,关怀了几句便告辞了。
后来苏蕴也懒得应付那些络绎不绝的贵眷。再有人来看望,索性就吩咐人说风寒加重了,概不见客。
清净了几日,倒也舒心了许多。
苏蕴做了簪花后,在屋中小憩了一会,再醒来时看了眼窗外,天色昏黄,天际铺满了霞色,她才察觉已是斜阳西坠的时分。
屋中也已经昏暗了下来,她起身舒展了双臂后,再到桌面前捻了捻烛芯,烛火亮了,苏蕴才朝着门口走去。
坐在屋檐下拣珠子的浅夏听到身后传来开门的声响,忙放下了竹筐,吩咐:“浅夏你去安排个侍卫去府衙,瞧瞧是个什么情况。”
浅夏应声,随后快步走下廊阶,往院子外走去。
苏蕴望向天便隐隐暗下来的云霞,心头明白顾时行今日所做,就是搅乱郑知敬的阵脚,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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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他的耐性,以此来逼他有所动作。
若是今日直接抓拿郑知敬,恐怕吴太守不管是真的参与还是说没有参与诬陷许通判一案,所有人都会理所应当地觉得是吴太守指使的。
吴太守若没有参与,那就是失察之罪,顶多降级或是削去官帽,但若诬陷了官员通匪,还有与匪嫌疑,那么轻则流放千里,重则牵连全族。
顾时行也不是万分确定吴太守有没有参与,所以今日才会如此试探。想必明日也依然会耗上一日,直到耗到有人按捺不住。
若是吴太守有参与,必然会有大动作。
若是只有郑知敬与他人伙同陷害的,那么郑知敬与旁人在今日必有所行动。
直至银月高挂,顾时行才踏着夜色而归。
苏蕴吩咐人去准备了热水与简单的吃食。
待顾时行沐浴回来,吃食也刚刚端上了桌。
遣退了屋中的下人,苏蕴把小菜夹入了他的碗中,频频动筷,顾时行笑道:“再夹菜,碗就快放不下了。”
苏蕴瞧了眼他那只有七分满的碗,还是再夹了一筷子才放下竹筷,道:“你口味清淡,府衙的饭菜大概不符合你的胃口。”
随着相处的时日渐渐多了起来,她待他的关怀也越来越不吝啬了,那挂了一日的冷脸全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淡淡的笑意。
待他吃好后,苏蕴让人进来收拾。收拾好,苏蕴才问他府衙的事情。
顾时行从茶壶中倒了被刚送来的热茶,有浓浓热气,他抬手拂去,热气顿时浮散。
端起饮了一口茶,才不疾不徐地道:“供词全部已记录在案,明日我去府衙核对。”
“那郑知敬与吴太守都什么反应?”
顾时行唇畔微勾:“尚能沉得住气,但今晚估摸着有许多人要睡不着了。”
说罢,看向苏蕴,笑意浓了些:“总归我们能睡得安稳,也不必管他们。”
苏蕴闻言,不免一笑,笑过之后,想到他们已经在陵川待了二十来日了,遂问:“邵析大人只多给了你一个月,除却回途的小半个月,余下时间也不过十日左右了,来得及吗?”
顾时行再饮了一口茶水,略微偏头,含笑的望向她:“那日,你不是与那郑娘子说我是最年轻的大理寺少卿,是凭借着真才实学才升上去的,只要是我,再难的案子都查出来,怎么,那日说的话都是假的?”
“你都听到了?”苏蕴的面颊一烫,不禁羞赧地低下头。
虽然在旁人那处装恩爱,装崇拜装得自然,可在这事主的面前,到底有些不自在,哪怕对方是自己的丈夫,也依旧觉得羞臊。
但随即又是一怔,抬头看他:“可那时你不是……从远处走来的吗?”
顾时行嘴角一牵,放下了杯盏,看向她:“阿蕴,在偷听的时候,切莫要等人说完,准备要走的时候才藏起来。”
苏蕴:……
沉默了一下,她道:“我与那郑娘子说话有什么可偷听的?你想知道我还会瞒你不成?”
顾时行笑道:“那倒是不至于,只是那日听闻郑娘子也来了,便想去试探郑娘子的反应。不成想才到门外就听到你毫不吝啬的夸我,难得你如此夸我,我自然不忍打断。”
苏蕴:……
“那你为何要做出廊下走来的错觉?”
顾时行:“放松郑娘子的戒心,我若在门外,她自会多想。”
苏蕴想到他在门外听了一道她的吹嘘后,又转身走远,假装刚走来,不免笑了起来:“夫君看着正经,但浑身也是戏。”
她总以为他不苟言笑,为人刻板正经,可越发了解,才知晓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且也是只给她一个人看到的一面。
想到这,苏蕴脸上的笑意顿时粲然,提起茶壶,再把他的杯子斟了七分满的热茶。
如顾时行所言,真的有人因这事失眠了。
几乎参与过许通判子案子的人都失眠了。
他们隐约察觉到了许通判的案子不简单,不然那金都来的大理寺少卿也不会如此的大动干戈。
若是许通判的案子有误,哪怕他们只是听命行事,多少也会被牵连。
而吴太守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身旁的老妻忍不住他的折腾,坐了起来,嘟囔着问:“今日见你从府衙回来后,就一脸的不对劲,问也不说,这究竟怎么了?”
吴太守也坐了起来,叹气:“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哪不对劲?”
吴太守思索起了今日顾时行的神色,分析道:“那顾世子给我的感觉就不对劲,他好似真的觉得这许通判的案子有所误判的端倪。”
太守娘子闻言,脸色一紧:“不会真出了什么差错吧?”
吴太守摇头:“我现在……也不太确定了。”
说着又是摇头叹气,半晌后直接掀被子下床,拿了床边的衣服穿上。
“你要去哪?”
吴太守回她:“我去书房好好想一想当年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差错。”
太守娘子劝道:“还是歇了,明天再寻之敬过来商讨商讨。”
吴太守摇头:“不行,明日还要再去府衙。”
说着,离开了屋子。
吴太守睡不着,而郑知敬这边也是全然乱了。
当年郑知敬知道许通判在查自己的时候,身旁事情败露,多年来的经营毁于一旦,时间紧迫之下,没有太过缜密的计划就陷害了他,所以尚有许多的弊端。
那时出现在许通判宅子中的脏银,是郑知敬贼喊抓贼,寻人假扮山贼抢的官银。抢了后,再寻时机暗中运到了许通判的府中,第二日就立刻派人上搜寻。
而当时也确实抓了五个山贼,有两个还是被通缉在画的山贼,他让他们指证了许通判,再从其他地方死囚中挑选出五名来顶替他们。原本想要一把火把几个死囚烧死,所以加了锁,锁死了他们的牢房,在其他犯人逃跑的时候,他们也决然逃不了。
可不承想,这些犯人里边竟然有那开锁手艺练到炉火纯青的锁匠!
再有他威胁周镇的事情,也是一个弊端。
郑知敬知晓当年在许通判的案子遗留了太多的疑点,只要把这些疑点查出来,再重合,矛头自然会指向他。
哪怕他说是自己岳父指使的,他也跑不掉。
所以他一回来就立刻吩咐了心腹,让其暗中把那些没有放在他名下的田产铺子赶紧转手转现银。
吩咐完后,才整理好自己的神色与情绪,然后回房。
可当推开房门看到吊在梁上的妻子时,瞳孔蓦然一缩,连忙把房门关上,急急上前地把人给弄了下来。
在探寻到没了反应的妻子尚有脉搏心跳的时候,他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床上面色苍白,脖子上有浅浅痕迹浮现的妻子,郑知敬一叹。
一面是父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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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是丈夫,如今父亲或许会被丈夫牵连,她却是知情不报,她被这事折磨了许久,今日父亲与丈夫又都被传到了府衙去,终还是绷不住了。
知晓妻子为什么要寻死,郑知敬的手握了又松了,松了又握紧。
许久后,他最终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当年到底是我算计了你才能娶你,是我对不起你,但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也就不连累你与你父亲了。”
说罢,取下白绫,起了身出了房门,吩咐婢女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妻子后,就去了书房,写了休书。
理由是——三年无所出。
第97章 陵川【完】
第二日,顾时行依旧去了府衙,一去就应是一日了。
苏蕴也只能自己一个人用午膳。在用膳的时候听婢女提起外边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事,郑府判夫妻的事。
——因郑娘子成婚三年都没有生下一儿半女,郑府判竟然在外边养了人,这事在昨日被郑娘子知道了,寻死觅活的闹,那郑府判一气之下就冲动的写了休书,郑娘子就上吊寻死了。
苏蕴一阵错愕,执着筷子抬起视线望向说话的婢女:“真上吊了?”
婢女应:“听说被救下来了,但这事也是传得真的煞有其事似的,且昨晚还有大夫上门了,今日一早,太守娘子也急匆匆的过去了。”
苏蕴放下了竹筷,看着桌上的午膳也没了胃口,也就让人给撤了。
撤下饭菜后,苏蕴到院中静坐。
郑知敬有没有在外边养外室,苏蕴不清楚真假,但她清楚许通判的事情定是与他有关。
但怎就会这么巧,昨日郑知敬就被喊到了府衙中,当晚夫妻俩就闹了,郑知敬写了休书,郑娘子寻死?
郑知敬若是不想拖累妻子就休了妻子,那上吊又是怎么回事?总不该也是做戏的吧?
苏蕴思索之后,让人准备了些礼送去郑府。
但过了小半个时辰,下人又把礼给提了回来。
说那郑娘子被太守娘子接回了娘家。那接人的轿子都直接抬进了郑府判的家中,不过是一刻又直接抬了出来。
下人打听了一下,听说郑娘子还在昏迷中,整个人都还是浑浑噩噩的,不是很清醒。
这外头的人都在骂郑府判是个负心男人,同时也不能理解他有个太守的岳父,有着大好的前途,怎就想不开在外边养人了?
而且还写了休书,好好的认错不成吗?
郑府判早上去了府衙,吴太守也在。
待有人来传话,吴太守听说女儿人差些没了,在府衙里,当着顾时行与众人的面就直接掌掴了郑府判。
指着郑知敬鼻子骂道——若是他的女儿有什么个三长两短,他这个做夫亲的定会让他陪葬!
骂了之后又与顾时行说了一声,遂就匆匆赶回了家。
今日没有入夜,顾时行就回来了。
苏蕴给他脱下官袍,问他:“郑知敬怎忽然来这么一出?”
顾时行沉吟了一息,分析道:“大概对那妻子生出了些情分,所以想要在逃跑之前与她断了夫妻情分。”
苏蕴一怔:“他想要逃跑?”
顾时行脱下官袍,挂到了衣架上。
颔首道:“今日他底下的人就已经低价转卖田产和铺子了,把私产转为现银,逃跑大概是在这几天了。”
说到这,顾时行顿了下,思索了一下,再次嘱咐她:“这几日也莫要出门,还是继续待在府中,等这陵川的事情解决后,我们就回金都。”
苏蕴把他的外袍取来,点头:“我明白。”
顾时行在这陵川总归是树大招风,旁人对付不了他,难免不会从她这里下手。
顾时行方换好了便服,外边忽然有人匆匆来报,说是附属陵川的一个村子被山贼抢了,村民大多受了伤,不仅粮食银钱被抢走,也有许多妇人被掳走了。
苏蕴闻言,似乎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与顾时行相视一眼。
这极有可能是郑知敬为了有更充裕的时间来做逃走的准备,所以以此事来引去顾时行的注意。
顾时行似乎也是想到这个可能,脸色也顿时沉了下来,冷声问:“吴太守有什么安排?”
随从道:“吴太守已经派了人去那村子查看情况了。”
知道现在的情况,顾时行便让随从退下,随后去寻七堂叔商议。
七堂叔刚刚也听说了此事,道:“近年来这些山贼都已算是小打小闹,约莫是怕引来官差剿匪,所以也会很谨慎得,不会轻易闹出人命。”
顾时行轻点了点桌案,淡淡的说了郑知敬的名字。
七堂叔一愣,眼神肃严了起来:“世子意思是……郑知敬与山贼串通?”
顾时行:“有可能,也有可能是让人假扮山贼,但不管如何,那些人掳走了十数妇人,这事情不能全寄托在吴太守的身上,撇去他嫌疑未清一事,他现在都有一堆烂摊子要收拾,又怎能尽心?”
“世子想如何安排?”七堂叔问。
顾时行沉吟了一下后,道:“我来时已经让人去追查了,但人手有限,届时一有消息,七叔便派人去营救。”
七堂叔点头应下。
“那太守大人和郑府判那边,可要多派些人盯着?”
顾时行摇头:“先前的人盯着便够了,人多了反而会让他们心生警惕。”
从顾时行把人都聚在府衙调查那日算起,已经过去了四日。
苏蕴这些天继续借着休养的理由,只见自家的亲戚,不见外客。
自家亲戚消息也是灵通,其中一位年纪稍大的堂嫂对于吴太守府中事情竟像是亲眼所见一般,说得条条是道。
“那郑府判也是真的给了郑娘子休书,但给了休书的第二天晚上又死皮赖脸的去太守府跪求原谅了。可被休是奇耻大辱,如何能这么简单的算了,吴太守脸红脖子粗的指着他骂了许久,就让人把他给轰赶了出去。”
“那郑娘子如何了?”苏蕴问。
堂嫂饮了一口茶,继续道:“也不知是不是因上吊没了半条命,还是怎的,被接回太守府后就没有清醒过,就算短暂醒来,整个人依旧是浑浑噩噩的。”
另一个妯娌道:“吴太守就一双儿女,自然都是捧在手心中的掌心宝,如今被如此折辱,没有打断了郑府判的双腿已然是不错的了。”
“可不是,这郑娘子造的是什么孽呀,竟然招了这么个挨千刀的烂玩意。”
“可不是,成婚多年年,郑娘子虽未有孕却一直装作不介意。我还听旁人说他都已经开始在亲戚中物色一个孩子过继到自己名下了,我本以为真是个痴情的,可不成想痴情都是装出来的。”
说到最后,叹道:“这些个男人呀,哪个不想要自己的亲生孩子的?不想要的才是假的。”
“就是,估计那郑府判也只是看中郑娘子……呸,都已经休妻了,应该说是吴娘子了,他定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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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吴娘子的娘家助力,才会装得这般深情。”
这后面大家伙说什么,苏蕴其实也没有什么心思听了。
哪怕那郑府判真的对妻子用情了,可又如何?
他所犯下的错,因他而家破人亡的百姓都是磨灭不了的,他终会遭到他应有的报应。
顾时行布置好了天罗地网,也不怕他不落网。
又过了两日,府衙传出消息,道是调查多日,查明许通判确实是被冤枉的。
而吴太守成了首要的嫌疑人,顾时行劝他为了避嫌,暂时暂时待在府中,哪里也不要去。
许是接连的打击,吴太守接连两日不吃不喝不眠,病倒了。
就在这个时候,郑府判失踪了,与其失踪的还有他的父母。
郑府判失踪的事情,瞒下了太守,这个时候被郑知敬休弃的吴娘子也清醒了过来。
知晓了郑知敬的所为,哭了许久后,也怕父亲会被牵连,她还是瞒着母亲夫亲寻了苏蕴。
苏蕴听说吴娘子拜访,一时间不知是哪个吴娘子,听说是太守府的千金,便忙让人请了进来,再派人去寻了顾时行。
苏蕴入了厅子,待见到了吴娘子后,不免惊诧。
她最后一次见面,已经是十日前的事情了,那时看着虽然眉宇上有忧愁,可却不像现在这样,消瘦,憔悴,双眼完全没有了光彩,黯淡无光,脸上没有半分的表情。
——活着,却也像是死了一般。
看到苏蕴,她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朝着苏蕴欠了欠身。
“坐下吧。”苏蕴淡淡地道。
吴娘子摇头,虚弱道:“我站着就好。”
苏蕴也不再让她坐下,只问:“吴娘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吴娘子如实道:“妾身想见世子,告妾身夫……前夫郑知敬的密。”
苏蕴脸上没有太大的惊讶:“那吴娘子等片刻,夫君在七叔的宅子,一会便会回来。”
约莫半刻,顾时行从厅外走了进来,与苏蕴一样,见到这吴娘子,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意外。
撩袍落了坐,神色浅淡,漠声问:“可是有郑府判的消息?”
吴娘子闭眼呼了一口气,睁开双眼的时候,随即朝着顾时行跪了下来:“妾身有罪,罪在知情不报。”
顾时行看了眼厅内的婢女,吩咐:“你们退下。”
几个婢女福了福身子,遂退出了厅子。
顾时行视线回到吴娘子的身上,问:“如何知情不报?”
吴娘子双唇颤动,犹豫半晌后,才缓缓开了口:“一年前一个下雨的傍晚,有两个长相凶悍的男子来寻前夫郑知敬,妾身原先不知,便去书房寻他,在门外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那人说官兵剿匪搅得凶,山寨弟兄扛不住了,要郑知敬拿出些银钱给弟兄们买酒卖肉。后他们嫌银子少,就威胁郑知敬,道不给他们两千两,他们就把当年他陷害许通判的事情说出来。”
“妾身一时惊得弄出了声响,被他发现了。妾身在追问之下,从他口中知道他父亲好赌,欠下后债务还不起母,就带着他母亲逃了,但不幸被山贼所擒,山贼以此要挟他,让他把官银押送的时间,路线,还有押送的人员都如实告知,不然就杀了他双亲。”
“后来,他同意了,但这种事情只要做了一次就会陷入了泥潭,再也拔不出来了,他也就被山寨三番两次要挟,妾身一时糊涂被他说服,瞒下了此事,但此事与妾身父亲绝对没有任何关系……”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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