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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还得说回前几天晚上。
睡前夜话时间,许思祈和室友师雪菁明明聊着一对明星情侣八卦,不知怎的,话题越来越变味,粉色泡泡开始冒出一抹黄色。
许思祈:“诶,你说,这看人鼻子大小真的有科学依据吗?我听说这还得看青春期,太胖了就不行,影响发育。”
师雪菁抱头:“啊啊啊!思祈你别说了。”
许思祈:“我说真的嘛,我觉得这个更像抽盲盒一样,得看运气,但应该还是有点可考证的根据。”
师雪菁捂耳朵:“呜呜呜,我不要听!”
许思祈:“我这不是在为你今后的幸、福、生、活做科普嘛,雪宝,别害羞,我觉得你有这么大了是吧,就应该多了解下成年人的世界。俗话说,不能做无准备之仗……”
师雪菁埋枕头:“我不用啊!”
许思祈大惊失色:“啊?你要自己来呀?”
师雪菁:“……”
惯例逗完了脸皮薄的师雪菁,许思祈乐得不行。
她想起之前网上有位找她约图的小姐妹,正好也有点儿睡不着,索性从书桌上捞起ipad,坐在床上打算把稿子给赶完。
许思祈蛮喜欢画画的,虽然只学了3、4年,从10岁起就没接受过专业的训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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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还挺满意自己的技术。
有种不受世俗画法约束的狂野美。
看着逐渐成型的画,许思祈满意地直抿嘴。
虽然人人都拥有着自己独有的性/癖,尊重理解且祝福——但自己的就是最吊的!
她就喜欢这种表面清风霁月、不容染指的天外谪仙被情/欲折磨的样子。
被欲望染红的眼,深凸的青色血管,深重的呼吸……有种失序的刺激,禁忌感与反差感简直令人着迷。
但是。
许思祈皱眉,还是有哪里不对,总差了一点儿感觉。
她望着画幕里的男人,虽然有些疑惑,但眼皮沉重,困意上头,ipad扔在一旁秒的睡去。
半夜里,一只蹿入蚊帐的蚊子一直围着许思祈,她被吵醒却装死,被叮了两个包后继续装死,但当已经用被子盖住头却依旧挡不住那嗡嗡的烦人叫声,许思祈怒了。
“是你逼我的!”她恶狠狠地低语道,打开台灯,找到了那只倒霉蚊子,正贴在白色蚊帐顶端。
许思祈小心地挪动着上半身,电光火石之际,她手掌一拂——
“滋啦”一声。
蚊子如期地被电晕了。
许思祈捡起它的“尸体”,想了想,起身穿起拖鞋,轻轻将蚊子丢出了窗户。
望着窗外的月亮,被乌泱泱的云层半遮半掩,清冷又明亮。许思祈的脑海里,倏地划过一双模糊的眼睛。
那双眼睛生的很好看,薄薄的内双、浓密的睫毛、深邃的瞳色……最妙的是那颗仿佛画龙点睛的黑痣,生生添上了三分沉郁的冷感。
凉薄却勾人。
许思祈当即撩起袖子加油干。
她回到床铺,捞起ipad后调了调笔刷。不出片刻,令自己满意的作品就完满竣工了。
许思祈细细欣赏了好一会儿,原图发给网上的小姐妹后关掉电源键,随意塞到了枕头下就继续睡了。
空气静默。
许思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尴尬到头麻的情境。
索性那男生也没说什么,只是继续俯首拿着水笔写字。他偶尔抬头看看老师,但大多时间似乎都在印着“宴大”的红色单杠纸上写写画画。
“…谢谢你啊。”许思祈后知后觉地轻声道。别人帮她捡东西,她还没道谢。
“嗯。”他冷淡地应了声。
许思祈觉得他可能是那种希望周围人都别吵,给自己留一片清静学习氛围的男生。认真地聆听着老师的每一句话,不想错过任何知识点,周围的讨论声和说话声只会使他们厌烦。
她高中里也遇见过。
许思祈不想讨人嫌,也不想影响别人,于是安静地噤口。
也还真就听了点儿东西进去。
许思祈在平板上写了几个词组,古希腊、爱琴海文明、毕达哥拉斯、自然学派……
“好了,先上到这,休息会儿。”老师清了清嗓子,又喝了口银色保温杯里的水,“这门课需要做小组分享,大家自由组队,5-6人一组,组好队后选一位队长,把成员名单交到助教那里。”
“刚也说了,考核里有10%的考勤,大家要请假的话也提前跟助教商量。”
“对了。”老师缓了缓,“助教给大家个联系方式吧。”
宴大里的大学助教,有的是外聘的,但也有很多同校的研究生、博士生兼职,主要是辅助科任老师教学,批改下作业,然后监监考。
众人都好奇地望来望去,毕竟大家都没察觉出谁看起来比他们大很多。
许思祈听见旁边座位起身的声音。
男生穿着简单的灰色长t,宽松的休闲裤与深色板鞋,拾起一截断粉笔,在黑板上利落地写了一串数字,然后是三个字。
他的字迹和背影一样,清正笔挺,像挺拔的山松。
“这是群号,大家可以加一下。”他转过头,话很简洁,声音低而醇厚,“这个,是我的名字。”
——程屿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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