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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0-190(第2页/共2页)

的,千万不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南巡的车队,出京没多少?日子,又折返回来,这番动静,不但让后?宫中惊诧不已,朝堂上的大?臣,也感受到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然而康熙还得忍着,不能立时便将?索额图处置了去?。索额图出身于赫舍里,对于这种满族大?姓,必须是确实犯了大?罪才能真的处置,然而索额图生性谨慎,没犯过什么要命的大?错,一旦以谋逆罪惩处,和索额图过从甚密的胤礽,必然逃不开牵连。

    胤礽到底是大?清朝的皇太子,是康熙煞费苦心培养的继承人,太子的身份,意?味着传承的稳定,只要太子立在?这里,大?清朝的传承就不会乱,就算康熙对太子防备甚重,再抬起其他儿子制衡,也没生过废太子的心思。

    这一年的新年,在?冰寒中度过,尽管依旧张灯结彩,但任谁都?能感受到空气中的肃杀之气,头上悬着的利剑久久未落,没有人有兴致欢度这个新年。

    康熙依然不动声色,甚至特意?在?新年之时放松了宫中的戒备,等着太子的行动。

    不知幸或不幸,太子自从被康熙拎回宫中后?,重新又老实起来,对于康熙故意?露出的那么大?破绽,也恍若未见,只安心当?着他的太子。

    这让康熙心中五味杂陈,最?后?落在?太子没有谋逆的欣慰上。

    紫禁城里的气氛,瞬间缓和下来,最?直观的感受便是,康熙脸上终于露出了点笑的模样。

    “万岁爷。”云珠轻声细语地将?最?近宫中的事情和康熙回禀,康熙揉着额头,笑着说道:“你做事,我自是放心的,不必如此事无巨细地回禀。”

    云珠笑着应了。

    康熙闻着从南边送来的百合香,想了想问道:“去?年的南巡中途停了,朕欲再次南巡,你准备准备。”

    云珠蹙眉,没有一口应下:“万岁爷您打算什么时候去?南边?”

    康熙谈兴突起,兴致勃勃地望着云珠:“都?说烟花三?月下扬州,自然是三?月去?,才能见着江南的好?风景。”

    云珠不得不给康熙泼了盆冷水:“万岁爷,高氏的肚子愈发大?了,眼见着就是二三?月发作,臣妾也想去?见见江南的风景,但您将?高氏交了过来,我自是要负上这一份责任。”

    高氏也是曹家这两年送上来的女子,身姿曼妙,很得康熙欢心,更?何况,康熙已经到了五十知天命之年,到这岁数,还能让后?妃有孕,这更?让他觉着自己并未老去?。上一年高氏刚生下一个小阿哥,没多久又传出有孕的消息,这让康熙不由看?中几?分,回宫后?瞧着高氏行动不便,特意?吩咐云珠多照看?几?分。

    听了云珠的拒绝,康熙不悦的皱了皱眉,但到底没说什么,拍着云珠的手:“辛苦你了。”

    等到高氏痛了两天,生下小格格后?,康熙第五次南巡,拉开了序幕。康熙四十一年的那次南巡匆匆返程,早已让江南人心惶惶,康熙必须趁着这次南巡,安抚下江南的人心,在?这之外,其他事情都?能退一射之地,例如对于索额图的处置。

    康熙的车架出京城,过冀州,到山东,见过济南珍珠泉的秀致,又到泰安欣赏泰山的壮阔,过苏州,到杭州,康熙召见了各地县令、巡抚、总兵,又对大?儒,名宿大?加赏赐,一边巩固统治,一边拉拢人心,连拉带打下,将?江南那儿的人心稳住。

    “吁,还是你这儿舒服。”春日里万物复苏,红的黄的花儿开成一片,蜂儿蝶儿在?上面飞舞着,永和宫里一派桃红柳绿的模样。

    康熙惬意?地躺在?榻上,感受着云珠轻柔的按压,发出满足的声音。

    云珠抿着唇,轻柔地笑着,轻轻拂过康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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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头,感受着手下愈发增多的皱纹,软着声音:“万岁爷,您一路奔波,还请您好?好?歇歇,保重身子。”

    “歇不了啊!”康熙长叹一声,抬起手,挡住眼睛,不再言语。

    云珠看?了心里一跳。胤禛在?朝堂上如何行事,云珠并不大?管,只要胤禛没求到她?头上,云珠对于胤禛遇见的事情,全当?没见到,这既是因为康熙对后?宫干政格外警惕,云珠插手太多反而容易引起警惕,也是因为云珠相信胤禛的能力,能够应对遇见的困难。

    但这次,康熙声音中的肃杀之意?,让云珠心坠坠的跳,胤禛福晋例行请安的时候,云珠让秋菊从库房里找出几?匹厚料子,皱着细细的眉头:“别看?这天已经到了春天,眼见着风雨要来,我瞧着倒春寒也要来了,你和胤禛说,就说我告诉他,一定要多穿些,别仗着身体好?便不当?回事,越是这样越要小心呢。”

    福晋回到府中,魂不守舍的找到胤禛请罪:“四爷,臣妾做得不够,让额娘担心了。”

    胤禛惊诧地放下正在?看?着的书,温声安慰:“福晋别急,发生了什么事?”

    福晋惨白着脸:“额娘赏赐了厚料子,让我叮嘱您多穿衣服。”说完,福晋又着急说道:“四爷,您的新衣针线上早就准备好?了,万没有怠慢于您。”

    胤禛眉头皱起,他肃着脸:“福晋,额娘是如何说的,你一字不漏的和我学一遍。”

    福晋战战兢兢的,将?云珠的话全部重复,胤禛的眉头越锁越紧,陷入了沉思之中,福晋捂着胸口,好?像下一秒就要昏过去?一般,还是胤禛注意?到,安慰道:“额娘没有怪你的意?思。”这才让福晋脸色好?看?起来。

    云珠的警示,确实不是无的放矢。

    五月,康熙被近身的侍卫拦住,人高马大?的汉子跪在?地上,哭得格外哀切:“万岁爷,奴才儿子在?赫舍里府当?差,却被索额图大?人无故打杀,还请万岁爷为奴才做主。”

    一语出,四座惊。

    康熙闻此,勃然大?怒,令宗人府率兵前往索额图府,将?索额图拘禁,凶神恶煞的官兵闯入索额图的别院,将?还在?与妻妾同乐的索额图捉拿,关入宗人府大?狱。

    以此为契机,康熙终于找到理由,对索额图进行处置,也算是出了这些日不得不忍着索额图的憋屈之气。

    宗人府的夜里,格外的寒凉,靴子踩在?地上,发出沉重的钝音,胤礽裹着披风,带着帽子,悄无声息的进了宗人府。

    “舅父。”索额图被康熙亲自下令关在?宗人府中,太子破费了一番功夫,才进了宗人府的牢狱,他瞧着狱中那个苍老了数十岁的老人,悔恨不已:“都?怪我,是我害了你。”

    索额图在?一直不见太子行动之时,便已预料到了结局,看?着羞愧的太子,他面无表情:“太子,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请您赶紧回宫。”

    热泪滚滚流下,太子握着铁栏杆承诺道:“舅父,你放心,我一定会求皇阿玛,放你出来。”

    索额图疲惫地睁开眼睛:“太子,别费心了,老臣这条命,就要交代在?这地方了,只求太子念在?仁孝皇后?的份上,日后?对赫舍里加多照拂几?分。”

    胤礽痛苦地嘶吼着,青筋迸发:“舅父,不会的。”

    索额图只默默地望着,眼中的冰冷融化,变得沉静而包容,等太子情绪稳定下来,索额图才端正跪好?,正声道:“殿下,舅父只能陪你走到现?在?,日后?的路再难,您也只能一个人走,还请您多加保重。”

    随后?索额图缓慢而郑重地向?胤礽磕了三?个头,是不舍,是担忧,亦是野心难酬的失望。

    大?狱里行道深深,旁边的牢房都?空空荡荡的,只能听见索额图身上的铁链之声,太子望着身子佝偻的索额图,眼中的火焰彻底灭了下来。

    正如索额图所估计的,在?入了大?狱两个月后?,康熙派人送了一杯鸩酒,将?索额图秘密处死,也算全了君臣一场的情分。

    第185章 惊变(第二更)

    索额图的死?亡,让这对天家父子的关系将至冰点。

    太子越发的放浪形骸起来,早些年被?朝臣交口称赞,为人谦和,行事果决的太子,再也不见踪影,毓庆宫里每日莺歌燕舞,太子与侍妾们在内寻欢作乐,朝廷上的大小事情一概不问、不知,反而是其?他阿哥们,各自领了一些差事,在朝中风生水起,其?中以大阿哥和八阿哥为个中翘楚,费尽心思讨康熙的欢心。

    特别是大阿哥,在太子自暴自弃之后,他似乎已经将太子之位视为囊中之物?,行事间隐隐压着太子的风头,太子见着大阿哥这猖狂的模样,只冷笑不已。

    反倒是八阿哥,这些年经营下来,不但和文人交好,在勋贵中也有着上佳的名声,太子冷眼?瞧着,只等着他们什么时候触犯到康熙的逆鳞,被?君王收拾。

    胤禛领着胤祚、胤祥,倒一直是老实的模样?,对着已经失势的太子,也恭敬有加,从不怠慢,平日里也只埋头当差,和那些高管大臣们再无私交。

    这倒是个聪明人,胤礽冷笑着,就不知道这份面具能戴多久,他等着胤禛将面具撕掉。

    太子在醉生梦死?中等着,等着这冷肃的四弟,什么时?候能将爪子露出来,这一等就等到了康熙四十七年。

    这几年来,前朝后宫气氛都压抑的不成样?子,但日子还是要过,高氏在小格格之后又生了一个阿哥,膝下也有两子一女,而更大一些的阿哥、格格们,也纷纷嫁娶。

    通嫔所出的六公主?被?封为和硕纯慤公主?,下嫁漠北喀尔喀蒙古台吉策稜;敏妃生的八公主?,被?封为和硕温恪公主?,下嫁内蒙古翁牛特部杜棱郡王仓津,由胤祥亲自送嫁,较之被?嫁去漠北的纯慤,温恪好歹还留在了康熙眼?皮子底下的内蒙,胤祥深知,这离不开德妃的帮忙,对着胤禛更是诚心。

    而云珠所生的塔娜,也没有逃脱嫁人的命运,在受了云珠的眼?泪攻势后,康熙几番考虑,还是将塔娜留在了京城,放弃了和蒙古联姻,代价是,塔娜被?封为和硕纯柔公主?,加入赫舍里家?。

    对于?这个结果,云珠平静的接受,赫舍里一族尽管不是索尼还在时?候的煊赫,但也是大家?族,体?面规矩都是有的,塔娜作为公主?嫁进去,不会受了委屈。

    更别提,塔娜之所以被?指婚给赫舍里,康熙就存了要安抚赫舍里的心,对于?这个女儿,自是不会吝啬了去。

    赫舍里一族最有作为的索额图,被?不明不白的秘密赐死?,宫中的僖嫔赫舍里氏也于?康熙四十四年去世,无论僖嫔的去世是被?索额图给牵连了还是真的重病不治,这都让赫舍里一族惊惧不已。

    然而赫舍里家?是满族大姓,家?族中人遍布朝中,想要将这家?族连根拔出属实不现实,没看当年那么跋扈的鳌拜,也只是死?于?禁所,瓜尔佳的人依然在朝堂上活跃着。

    满人本就不多,当用的更少,更别提大姓只见弯弯绕绕的亲戚关系,倘若真因为一个人而恶了一族,那康熙就彻底无人可用,因此他必须给赫舍里定心丸,有什么比嫁一个公主?更加显赫的恩宠呢。

    在康熙和赫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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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有意为之下,塔娜的婚事格外盛大,十里红妆的被?欢天喜地的赫舍里家?迎进家?门。这份热闹,就连胤祥、胤祯娶亲都没有超过。

    儿女婚事已了,云珠长长的松了口气,她为几个孩子操了多少心,出身时?才臂长的人,费尽心力平安养大,终于?见着他们成家?立业,在康熙四十六年的时?候,康熙给除了太子之外的成亲儿子,全?部赏赐了四千两白银,当做他们的安家?费,令他们全?部出宫开府。

    而康熙,则带着妃嫔,年幼儿子们,住进来畅春园。

    自从畅春园修好之后,康熙很是喜爱,每年夏日都在园子里住上不短的时?间,躲避暑热,随着年岁的增大,康熙愈发喜欢畅春园,若非大事绝不回宫,将皇太后、后妃、小阿哥、还有朝臣们全?都带到畅春园,当然,也没有忘了太子。

    时?至今日,康熙还是要将太子放在眼?皮子底下,唯恐太子私下里闹出什么大事。

    比起紫禁城的逼仄,云珠也更喜欢畅春园里修疏阔的风景,亭台楼阁移步间,又是一番新的景象。春去秋来,云珠见到了畅春园春日里繁花盛开,夏日里鱼戏莲叶,秋日里硕果累累,冬日里白雪皑皑。

    也习惯了康熙每年都会有的围猎,巡幸,康熙四十六年,康熙再次巡幸江南、塞北,云珠陪着见到了江南春色与塞北冰雪。因此,当四十七年,康熙吩咐云珠,做好围猎准备时?,云珠头也没抬,漫不经心地应道:“好啊,万岁爷要去哪儿,臣妾好提前收拾好东西。”

    “今年便去热河吧。”康熙早已想好:“承德那边的行宫终于?修出了模样?,木兰围场也事宜让我八旗子弟练兵,今年我们在承德多住些日子,等凉快了再回京。”

    云珠笑着应了,只当和以前的每次围猎一般,全?没想到,这一次将如何?风起云涌。

    畅春园里荷花绽出了尖角,蜻蜓飞着立在上面,康熙带着大队伍,浩浩荡荡的往承德行去。

    随着岁数上来,别说惠妃和荣妃,就连宜妃都歇了争宠的心思?,早些年在宫中斗得乌鸡眼?一样?的几个人,终于?能平和的坐下,围着桌子玩牌看戏,消耗时?光。

    康熙近身伺候的,是王氏、高氏、袁氏几个年轻妃嫔,其?中王氏由于?生了尤得康熙喜爱的十八阿哥,在这几人中隐隐占了主?导地位。

    是了,在胤祥长大成家?后,康熙去哪里都要带着的人,变成了十八阿哥。年幼的阿哥软乎乎的,白胖胖的,对皇阿玛全?是孺慕之情,小小的世界里,能多吃一个糖糕,就已经足够快乐,澄澈的眼?睛里没有被?世俗沾染,这让被?几个大些儿子勾心斗角弄得心力交瘁的康熙,格外喜欢。

    小十八年岁实在太小,小到在这盘名为天下的棋局里根本就上不了桌,不仅康熙对他宠爱有加,其?他的阿哥们也见着他也都是和蔼可亲,就连最放浪形骸的太子胤礽,见着十八也难得的有个好脸色。

    在十八阿哥的人生里,只见过鲜花和笑脸,没有受过半点阴霾,也养成了格外乖巧的性子,和宫中那些人精相比,十八纯良的不像是个爱新觉罗家?的孩子。

    或许,十八注定不能是爱新觉罗家?的孩子,刚到承德没几日,十八便生了重病,高热不退,没两天便陷入昏睡之中,康熙紧急从京城急召太医,前往承德为十八阿哥问诊。

    听到十八阿哥生病,眼?神微动,正?准备吩咐太子妃去探望一番,就听到了康熙急召太医的消息,这让胤礽嗤笑出声,将已到嘴边的话?收回,太子大笑着:“原来他还会心疼儿子,来人,拿酒来!”说着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又令怜人且歌且舞,太子这边,一派欢声笑语,和康熙帐中的凝重形成鲜明的对比。

    “孽子!”云珠弯腰看着十八阿哥的面色,握着王氏的手?安慰之时?,听见了康熙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字。

    云珠和王氏同时?望去,只见康熙脸色铁青,满是欲择人而噬的怒意,这份怒意将王氏的眼?泪都吓了回去,这些日子,随着十八情况愈发不好,康熙的情绪也更加恶劣,前些日子大阿哥都劈头盖脸挨了一番骂,对于?这样?的康熙,云珠只想远远避开。

    王氏勉强擦干眼?泪,将云珠送出帐子,如今康熙的御帐,除了康熙和十八阿哥,也只有身为十八阿哥生母的王氏可以久留,到了帐外,云珠见着王氏眼?下那一圈青黑,叹了口气,吩咐秋菊去熬些补品,并对慌忙拒绝的王氏说道:“十八阿哥还指着你呢,你要倒下了,可让十八阿哥怎么办,更何?况你也得想想十五和十六阿哥。”

    这话?说得王氏眼?圈通红,她这几日都快把眼?泪哭干,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温言抚慰,哽咽着应了,目送云珠远去。

    云珠刚回到自己帐子,就见着胤禛、胤祚和胤祯几人都带着福晋孩子过来请安,承德行宫这边规矩到底比京中松散,云珠一见年幼的阿哥和格格们,将沉重的心情甩开,笑眯眯地拿出糖来,给几个孩子分着,阿哥们凑一块儿讨论着要去哪儿猎兔子,格格们也在议论着哪个骑射师傅的功夫好。

    对孩子们的喜好,云珠从不干涉,她甚至恨不得他们更活泼一些,特别是格格们,生育这道要命的关卡,身子健壮到底能多几分把握。

    “玛嬷。”弘晖到底年长几岁,在这年代再过几年都能成亲的年纪了,他沉稳地站在一旁,盯着年幼的弟弟和妹妹们,别闹出太大的动静,突然听见帐子外传来大声的呵斥声,他不知所措的看向云珠。

    云珠脸上的笑意收起,正?低声说着话?的胤禛几人也停住,几个孩子见着自家?阿玛这么严肃的模样?,也停下了动作,帐子里瞬间寂静无声。

    云珠皱眉上前,掀开帐子的一角,却听见从正?中的大帐传来厉声呵斥之声,许久之后,才见太子灰头土脸的从康熙御帐而出。

    云珠不动声色的放下帐子,和胤禛视线碰撞,便知彼此想法,三?言两语将儿子和孙辈打发走,便命令小欢子去小心查探此事。

    出乎意料的是,对于?这次的争吵,康熙完全?没有遮掩,云珠轻而易举的便知道了,太子在康熙召见时?,见着病重的弟弟,毫不关心,冷漠不已,这让康熙觉得胤礽不配为太子,呵斥了几句,没想到却引发了胤礽格外激烈的辩驳:“到底是我不配为太子,还是皇阿玛您不愿意让我当太子。”

    这话?一出,康熙当即暴怒,将太子赶出帐篷。

    在毫无阻挡的得知康熙帐中发生事情之时?,云珠便明白,康熙是真的动了废太子的心,并不像前些年的敲打。

    云珠紧紧皱着眉,在帐子内来回踱步,一时?也不知道这对胤禛是好是坏,只能让小欢子赶紧跑一趟,将此事告知胤禛几个,并警告他们躲远点,别掺和进这些事情之中。

    特别是胤祥,这孩子最是重情,不管太子出发点如何?,在三?阿哥不敬敏妃一事上,太子是真真切切帮到过胤祥的,云珠就怕胤祥太认情,把自己陷了进去。

    收到胤禛送来知道了,让她安心的口信,云珠也放不下心来,她的眼?皮一个劲的跳个不停,在帐子里来回踱步,一刻也停不下来,只觉得心慌不已,好似有大事要发生。

    果然,正?如云珠所料。

    大半夜,在草原上风声的呼啸中,康熙御帐灯火点起,侍卫川流不息,从四面八方往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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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的御帐而去。

    来了,云珠砰砰跳动的心突然定了下来,有种尘埃落定之感。

    第186章 废太子

    大帐里的灯亮了一夜,然而除了帐中人?,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从侍卫格外肃杀的神色中,猜测出帝王御帐里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

    大阿哥野望不小,惠妃一早就四处打?探内情,然而这?次和以前的许多次不一样,兹事体大,康熙下了最为严厉的封口令,没有哪个宫女太监敢为了那些金银珠宝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吐露口风,一番折腾下来,对于内情,惠妃依旧是半点不知。

    同样的情况发生在荣妃和宜妃之中,只不过三阿哥和五阿哥、九阿哥,不像大阿哥那般,剑指东宫之位,实在打?探不到,便也只能?放弃,只能?一再约束着宫里人?,不许在这个关头惹出事来。

    更别提朝廷上的大人们了,更是完全摸不着头脑。

    倘若说,谁对前一天晚上发生了何事,除了御帐中人?,唯有云珠。

    自从十八高热不退,康熙很是心疼,将十八阿哥接到他的御帐,与他同吃同住,而作为十八的生母,为了更好的照料小十八,王氏日夜不停的在帐中守着,当晚上让康熙惊怒事情发生时,她伴驾在侧。

    也因此?,当次日天亮,康熙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召唤大臣商议朝政时,王氏觑着空,让她贴身宫女趁着给十八熬药的机会,想办法给云珠送去消息,以全了云珠当年?为她寻找家?人?之恩。

    云珠当年?在苏州为王氏寻找家?人?,不过是举手之劳,见着王氏在宫中也不容易,顺便还吩咐了李煦,让他们对王氏的家?人?多?关?照几分,没想到就这?一件事,却?结下了善缘,其他人?全摸不着头脑之时,云珠能?知道大概。

    “太子深夜割破御帐,窥视帝踪。”云珠听着秋菊耳语的几个字,眼皮骤然一跳,她慌忙站起,要?将胤禛召来,不愿意他卷入此?时之中。

    软鞋在地面上不轻的声音,这?声音让云珠冷静下来,她止住脚步,王氏是背着人?偷偷给她送信,她不能?表现的如此?明?显,越是这?种时候,越需要?镇定。

    脚步顿住,云珠皱眉沉思?,让秋菊给胤禛和胤祥送去奶茶和点心,再轻声将事情告知,让两人?做到心中有数,能?避开这?个风波。

    然而事与愿违,胤禛和胤祥最终还是被卷了进去。

    夜凉如水,灯火通明?,康熙将其他人?全部赶出?,在御帐的书房了独自坐了一夜。太子窥视御帐,已经突破了康熙能?够容忍的底线,这?一夜里,回忆起太子幼年?到如今的种种,神色愈来愈冷酷,天色将明?时,康熙的神色已经冷硬的如同刀削石刻般,直到帐外人?声响起,新的一天又到来,康熙前一夜里感受到的性?命被威胁的如芒在背之感,才逐渐褪去,他眼睛骤然睁开,终于做出?决定。

    废太子!

    这?太子,已经悖逆到不得不废的地步,康熙已经开始老去、浑浊的眼神中,射出?凌厉的视线,曾经那个几次亲征噶尔丹的帝王,虽然老去,但威势不减。

    但,康熙此?时不在京中,热河这?边还有着许多?等待接见的蒙古王公。废太子这?事,一个不好就要?动摇国?本,不能?操之过急,既要?控制住京中局势,不能?让太子一党在京中谋逆,又要?稳住蒙古王公,不能?让他们瞧见可趁之机。

    “魏珠。”康熙冷厉的声音响起。

    在御帐外提心吊胆守了一夜的魏珠赶忙进来,躬身听着康熙一个个的吩咐:“令胤褆带着侍卫,护卫御帐,日夜不停;胤禛立时赶回京城,持朕谕旨,与胤禩稳住京中局势;将胤礽交给胤祥看守。”

    一道道的旨意,毫不犹豫地被康熙发了出?去,在那漫长的一夜里,康熙早已想好应对举措。

    而这?些旨意,却?让魏珠越听越是心惊。

    能?在康熙身旁近身服侍,魏珠必然不是笨人?,相反,对于朝廷的局势,魏珠还很是敏感,他紧紧掐着手,面上仍然是波澜不惊的模样,但心中已是惊涛骇浪,魏珠再清晰不过的知道,头上的天,要?变了。

    胤褆接了旨意后,如何点巡将士,又如何布防护卫,暂且不提,胤禛亦是半点没有耽搁,在云珠担忧的眼神中,磕个头,只眼眸黑深的说了句:“额娘放心”,便快马加鞭的往京中赶去。

    胤祥那儿,却?出?了岔子。

    自从章佳氏去了后,康熙对胤祥很是宠爱,每次出?巡一直将胤祥带在身边,待遇恍如太子幼时,可以说是康熙眼前的第一得意人?,云珠并未想到,最后被卷入此?事最深的,居然是胤祥。

    康熙将胤礽交给胤祥看管,是对胤祥的信任,在胤礽做出?窥伺帝踪一事后,这?个太子,在康熙心中已经是非废不可。

    胤祥受了康熙的旨意,见到被临时拘禁在小帐子里的胤礽,一晚上下来,胤礽眼中布满血丝,胡子粘在一团,头皮上也冒出?了青茬,看着就是落魄失意人?,再不见以前高高在上的太子模样。

    不管太子出?于什么考虑,在他为了胤祥出?头,让不敬敏妃的三阿哥得到惩罚后,胤祥对于太子的芥蒂少了许多?,他更是领了太子的这?份情。

    见着太子这?般样子,胤祥亲自打?来水,为他净面收拾。

    温热的帕子粘到脸上,将太子从呆滞中唤醒,他一把握住胤祥的手:“十三弟,你帮帮我,我是想找皇阿玛请罪,不是故意窥伺帝踪。”

    胤祥垂着眼,听着太子前言不搭后语的嘟囔,手中用力:“太子,皇阿玛英明?神武,倘若你真的没有异心,皇阿玛不会随意处置你。”

    太子却?仓皇的看着胤祥,神经质的笑?了:“不,你不知道,皇阿玛想杀了我。”说着,他又看向胤祥:“十三弟,这?些年?二哥待你不薄,你帮帮我,帮我告诉皇阿玛,我没有二心。”

    胤祥将手抽回,皱眉打?量着,却?只见太子蜷缩成一团,胤祥沉默着离开了。

    对于康熙吩咐的差使,胤祥很是上心,日日都守在太子营帐外,没两天,便察觉到不对之处。给太子送来的饭越来越晚,每次都会传来呵斥之声,在同样的事情又一次发生后,忍了几次的胤祥,再次掀开了帐子。

    “谁给你们的胆量,这?么对太子。”走进帐中,胤祥只见太子坐在椅子上,麻木的听着宫人?的讥笑?嘲讽,桌前的食案上,摆着的几盘上,全然是无法入口的模样,胤祥当即便眼睛红了,冷声呵斥。

    “十三阿哥。”宫人?对着胤祥,又是格外恭敬的模样,这?前倨后恭的,看得胤祥咬牙不已。

    “来人?,将他拖出?去,打?二十大板,看谁还敢不敬主子。”胤祥沉着脸吩咐。

    “不用。”没想到,宫人?还没说什么,太子却?阻止了胤祥的行为:“没人?吩咐,谁敢这?么做,不要?白费力气。”

    “你是我大清的太子,谁也不能?这?样折辱。”胤祥看了眼颓然的太子,又看了眼暗含得意的宫人?,怒而掀开帐子,气势汹汹走了出?去。

    而太子,却?一反之前的瑟缩,眼神幽深的望着胤祥的背影。

    他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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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十三弟最是赤诚,尽管他额娘没得早,但皇阿玛一直将他牢牢护在眼下,还有老四和老六盯着,就没遇见过什么大事,对这?个弟弟,太子的感情一直都很复杂,仔细探究下来,最多?的,还是嫉妒,同样是没有额娘的人?,胤祥既没有被皇阿玛忌惮,异母兄长还会护着,和他每日面对的风刀霜剑全然不同。

    索性?,便让这?个最受皇阿玛喜欢的十三弟,去试探一下,皇阿玛的气到底消没消,好在胤禛已经被皇阿玛打?发回了京城,不然还算计不到胤祥。

    太子的盘算,胤祥全然不知。他已经跪在康熙的御帐里,为太子求情。

    “朕知道了。”康熙闭着眼睛,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挥手让胤祥退下,太子背后的心思?,胤祥多?少也能?猜到几分,但想到太子在敏妃之事上的做法,闭着眼往太子指着的方向跳去,就当做还了太子的这?份情。

    因此?,胤祥并未入康熙所示意的那般离开,反而再次进言:“皇阿玛,太子乃我大清储君,对您并未异心,尚未定罪,又如何能?以阶下囚待之。”

    康熙骤然睁眼:“你又如何知太子并无异心,是不是此?事是你和太子密谋而为。”

    胤祥连忙磕头,口称不敢。

    然而此?时的康熙,一点风吹草动也能?让他疑心不已,太子设计了胤祥来试探康熙的态度,最终还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一个已经明?显失势的太子,还能?指使得动颇得圣宠的阿哥为他说情,这?让康熙更加心惊,对于废太子的决定,愈发坚定。

    九月初四,在接到京中传信,胤禛和胤禩已经控住大局后,康熙强装的忍耐彻底失去,他当即令人?将随驾重臣全部召到行宫,大发雷霆:“太子胤礽,朕悉心教导,然而他不孝忤逆,深负朕心,不仅荼毒在廷诸王大臣,专擅威权,鸠聚党与,窥伺朕踪,起居动作无不探听,将胤礽即行拘役,由直郡王胤褆看管,回京后即将其废斥;皇十三子胤祥另有处置。”

    一言出?,众臣皆惊,纷纷跪在地上,求康熙三思?,康熙却?铁了心要?废太子,将带头谏言的几个大臣压下去,又以皇太后身体有恙为由,即刻回宫。

    随行而来的妃子,终于听到了废太子的消息,一个字也不敢多?言,忙将行李收拾好,默不作声的回京,唯有惠妃,凝重的气氛也掩盖不住她眼底的喜色。

    九月十六日,康熙一行终于再次回到紫禁城。

    第187章 夺爵(第二更)

    秋日的紫禁城,天空湛蓝如许,格外通透,衬得云皎洁如雪,天高云淡,树叶金黄,正是一年里最好的时光。

    然而?京城里的气氛,却和闲适没?有任何关系,自?从四阿哥快马回京,和留守京中的八阿哥联手让五城兵马司的官兵们在京中日夜不停的巡视,并对东宫属臣的宅子格外关注后,留在京中的大臣,再?没?有警觉性的,也察觉到了必将有大事发生。

    果然,没?几天,万岁爷便结束了热河行程,往年的围猎全部取消,率领八旗精锐回了京中。

    刚回京中,便宣布了废太子的消息。

    太子,作为?一国储君,废立何等严肃,康熙旨意一出,朝野震惊,无数秉持正统之人上折子请求三思?,这等动荡下,十三阿哥胤祥,同样被康熙下旨圈禁,就没?有多?少人注意。

    除了永和宫的几个人。

    胤祥的两个同母妹,纯慤已经嫁给?了蒙古翁牛特部,此时正怀着?身孕,而?另一个妹妹敦恪,也已经嫁给?了蒙古科尔沁部落,热河的事情?,随着?蒙古朝见郡王的回去,也在草原上传了开去,然而?纯慤和敦恪却鞭长莫及,只能给?云珠送上厚礼,求云珠为?胤祥多?说几句好话。

    对于此,云珠也只能叹息。御帐窥伺事件刚出,康熙正是最没?有安全感的时候,然而?从小被他宠大的胤祥,还为?了太子求情?,这在康熙眼中,无异于背叛,如何不?恼怒。

    云珠也曾委婉的为?胤祥向康熙求过情?,但康熙却避而?不?谈,从这之中,云珠也明了康熙的态度,只能趁着?请安的功夫,严肃着?对几个儿子说道:“我知道你们几个和胤祥感情?好,但现在你们皇阿玛正在气头上,谁去求情?也没?用,反而?会把自?己陷了进去,一个个的都有家有口?了,做事之前多?想想你们的福晋儿子。”

    胤祯语气很冲:“十三那个傻子,我也不?会去救他。”

    胤祥和胤祯从小一道长大,两人打过、闹过,胤祯对胤祥也嫉妒后,但终究,两人之间的情?谊还是最深,云珠听出了胤祯的口?不?对心,她冷冷看着?胤祯:“你最好做到。”

    云珠也不?是不?心疼胤祥,她之所以如此吩咐,也不?过是不?愿意胤禛几个触到康熙的霉头,凝神?思?索,云珠皱着?眉:“胤禛,万岁爷让你看守太子,你趁机给?胤祥送些东西进去,再?把胤祥身边用惯了的太监找几个送去,到底是龙子凤孙的,也不?能太受苦了去。”

    胤禛躬身应了。

    云珠又?看不?知盘算着?什么的胤祚和胤祯:“你们俩如果真的想替胤祥做些什么,就让你们的福晋多?去看看胤祥的福晋孩子,都说墙倒众人推,胤祥这番情?况,还不?知多?少人会落井下石。”

    胤祯眼中露出凶光:“额娘,你放心,完颜氏和十三他福晋关系不?错,我这就让完颜氏去十三府里瞧着?,看谁敢欺负了去。"“记住,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轻举妄动,多?生事端。”云珠再?次盯着?三个儿子,强调着?。

    胤禛、胤祚和胤祯都老实点头,分头行动。

    毓庆宫偏殿,尽管康熙已经明令要废太子,但一日没?有告祭天地,一日诏书未下,胤礽一日仍是太子,他被严严实实的看守在咸安宫里。

    胤禛匆匆见过胤祥,带着?满腔的愤怒赶到了咸安宫。

    听见沉重?的靴子声?,胤礽从静默中抬头,他看着?挟怒火而?来的胤禛,笑声?尖锐:“四阿哥又?来给?我送什么皇阿玛的圣谕?”

    胤禛眼中冒着?怒火,他瞪着?胤礽:“太子您是故意的。”

    胤礽瞬间变明白了胤禛的言下之意,他爽快的应了:“对,我就是故意的。”瞧着?胤禛握紧的双拳,胤礽笑得更加开心:“皇阿玛一直对十三偏心,我就是想看看,皇阿玛遇见他最爱的儿子不?顺着?他时,会不?会也一样绝情?。”

    “事实证明,我们这皇阿玛,就是无心无情?的人,我们这些儿子,在他面前,又?算些什么?”

    “在皇权面前,皇阿玛谁都能牺牲。”

    胤礽的话,将皇家父子之间的争夺摆上了台面。

    “太子慎言。”胤禛深吸一口?气,厉声?警告。

    “怎么,连实话也不?敢听?”太子神?情?愈发癫狂,他凑近胤禛,死死地盯着?他:“你也想着?那个位子吧,你瞒不?了我的,等着?吧,今日是我,明日就是你,哈哈哈哈哈。”

    太子疯狂的笑声?中,胤禛离开时背后全是冷汗。

    作为?乾纲独断的君主,康熙下了决心的事,就没?人能够阻挡,九月十八日,康熙派遣官员告祭天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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