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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30(第2页/共2页)

 “我听宫里?的人说,平乐公?主这一年苦练骑射,想要在?今年春蒐上大展身手?,拿下皇上赏赐的彩头。”

    “哼,醉翁之意不?在?酒,我看平乐公?主想拿下的不?是彩头,而是萧世子罢。”

    萧时晏的名字一出来,犹如?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块石子,激荡起阵阵涟漪,几位贵女?们?彼此心照不?宣,纷纷抬眸打量正与大皇子交谈的萧时晏,隐藏在?扇下的双颊红晕更甚。

    “咦,太子身旁的小郎君是那家公?子,怎么在?往年里?从未见?过?”

    幄帐下,一名贵女?好奇发?问?,众人顺着她的话?头看去,不?由觉得眼前一亮。

    要说在?往年的狩猎场上,在?容貌与气质上能与萧时晏一争高下的人,便只有太子了。

    不?过太子仿若一座孤冷雪峰,通身散漫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气,饶是俊美无俦,却叫人望而生畏,不?敢直视。

    可太子身畔的少年郎就不?同了,只见?少年一身青竹色骑装,白冠翠袖,身姿挺拔,眉眼如?画,灼灼耀目。

    “那位啊,是今年的状元郎,皇上钦点的太子少师,姜少傅。”

    “这位姜少傅模样可真是好看啊”

    一名贵女?痴痴说完,蓦然觉得自己这话?太过轻浮,忙红着脸看向四周,却发?现周围的贵女?们?似是颇为认同。

    是啊,姜少傅不?仅容貌俊美,举止文雅,还能与笑比清河的太子相谈甚欢,衬得太子身上的煞气都退散了不?少。

    狩猎场内,

    姜玉竹仰起笑脸,对马背上的太子笑呵呵道:“殿下,臣技不?如?人,就不?追随殿下深入密林,箭矢无眼,还望殿下注意安全。”

    詹灼邺盯着小少傅春光明媚的小脸,他正要作答,突然听到有人唤小少傅的名字,抬眸看向来者,眸色微冷。

    姜玉竹转过身,瞧见?萧时晏策马而来,他身后还追随一个?骑着白马的少女?。

    这名少女?年约十六七岁,身穿一袭绣工精美的石榴红骑服,容貌秀丽,精巧的鼻子微微上翘,柳眉弯弯,神态倨傲,一双杏眼正满含嗔怨地盯着萧时晏。

    姜玉竹瞧见?二人,眸光微闪,她笑着道:“姜某参见?平乐公?主。”

    耀灵帝膝下共有五位皇子和四位公?主。除了太子和大皇子,当属平乐公?主的生母身份最尊贵,故而她从小得耀灵帝宠爱,在?宫内横行无阻,养就了一副洒脱恣意的性子。

    平乐公?主对太子匆匆行过一礼,便迫不?及待追问?起萧时晏,语气娇嗔:

    “时晏哥哥,你就带我去深林里?狩猎一次,有你护我周全,父皇定然不?会担心,况且我的箭法比五哥和七哥都要强上不?少,有我搭手?,一定能协助你擒获林中虎王。”

    萧时晏笑容清浅,他温言婉拒了平乐公?主的好意,继而转过头对姜玉竹道:

    “瑶君,你何时学会了射箭?”

    姜玉竹微微一笑,表示她的箭法得太子传授,如?今只是粗通皮毛,就不?打算深入林中给豺狼果腹。

    “既然如?此,你不?妨先在?林外围射猎野兔,獐子这类性情温和的猎物,等?到熟悉四周环境后,我再带你去林内狩猎。”

    萧时晏知道姜玉竹不?会射箭,本以为在?南苑猎场上遇不?到他,可没?想到短短数月期间,对方竟学会了射箭,萧时晏自然为好友感到开?心,提出一起狩猎的邀请。

    平乐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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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一听萧时晏宁可带姜玉竹这种刚学会射箭的拖油瓶去深林狩猎,也不?愿带自己,登时气得柳眉高挑,冷哼一声道:

    “哼,你不?让本宫去,本宫偏要去,待我射杀了虎王,看你还敢不?敢小瞧本宫!”

    说完,平乐公?主扬手?挥鞭,在?一众侍卫的追喊声中,头也不?回地扎进林中。

    萧时晏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冲姜玉竹笑道:“大皇子托我看护平乐公?主的安全,改日我再同你叙旧,你在?林外亦要注意安全,记得啊!过上几日,我带你去林内狩猎。”

    姜玉竹看着男子策马离去的背影,心底莫名觉得空落落的。

    是啊,像萧时晏这样杰出的男子,自然是和出身龙凤的平乐公?主更为般配。

    平乐公?主花容月貌,活泼可爱,身份尊贵,活得肆意又真实。

    真实,恰是姜玉竹可望而不?可及的奢求。

    同窗多年,萧时晏甚至连她真正的名字都不?知道

    心底的自卑与失落感刚刚冒出个?头,姜玉竹忽然觉得身子悬空,再回过神时,发?现后背暖烘烘的。

    她转过头,脸上写满了疑惑,呆呆看向与她共乘一马,神色淡然的太子殿下。

    “孤带你去林内狩猎。”

    情难自持

    春风吹得树叶飒飒作响, 一片树叶飘飘悠悠落下?来,犹如一只?翠绿的蝴蝶,在空中打着旋儿, 最终飘落在少年白玉发冠上。

    詹灼邺伸手摘去小少傅头上的落叶, 垂眸凝视少年?亮晶晶的乌眸,语气?淡淡:

    “少傅不必等萧世子,孤带你?去狩猎。”

    日丽风清,阳光透过层层树叶缝隙,洒落在男子俊美面容上, 映照得他的浓睫都镀上了一层金芒,衬着他漆色眸子煞是好看。

    不同?于往日,太子今日没有穿玄色衣袍,一身整洁利落的靛蓝刻丝暗金云纹骑装在日光下?折射出熠熠光辉, 清贵若玉, 不染纤尘, 宛若林中谪仙。

    姜玉竹眸光微颤, 她忙垂下?眼睫, 盯着男子揽在她腰间的手臂, 故作平静道:

    “殿下?莫要忘了, 你?还要在此次春蒐比试中胜过大皇子, 若是带着臣这个拖油瓶去狩猎,岂不耽搁殿下?的战绩。”

    小少傅声音恳切, 低垂着纤颈,珍珠般精巧莹白?的耳尖从?发鬓间露出来,宛若小荷才露尖尖角。

    詹灼邺忍住掐下?鲜嫩荷尖的冲动, 静静凝视怀中的少年?。

    是他低估了自己的心?魔,本以为多与小少傅接触几?次, 待习惯了少年?明?艳的容色,内心?便会毫无波澜,

    殊不知?,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而少年?好似一味专门为他调配的蛊,一经沾染上,就戒断不了,引诱着他沉沦,堕落,且没有底线。

    面对让他屡屡破戒的少年?,一向杀伐决断的詹灼邺竟一时感到束手无策。

    理智让他远离这味蛊,可当他瞧见小少傅眼底溢出的落寞之色,还是忍不住将少年?带到马背上。

    带着小少傅去林狩猎一圈,不过是一件渺不足道的小事,无伤大雅,亦不会左右他的心?魔,詹灼邺想。

    “就算让他一日,亦赢不了孤。”

    人不轻狂枉少年?啊!

    听到太子放下?的狂言,姜玉竹还想再劝一劝,可规劝的话刚到嗓子眼,男子已然驱策起?身下?猎马。

    古树遮天蔽日,正午日光穿透错综复杂的树冠,洒落下?千丝万缕金线。

    二人一马,穿梭在幽静的林间。

    对于心?血来潮要带自己狩猎的太子,姜玉竹想了想,觉得太子心?高气?傲,若是让他和大皇子在同?一起?跑线上比试,都是一种耻辱,所以才会随便寻个理由,借着带她狩猎的理由消耗上一日,再奋起?赶上,才更能彰显出太子的晓勇不凡。

    太子这招,真是杀人诛心?呐!

    姜玉竹脑中胡乱琢磨着,压根没注意树林间发出的轻微异动。

    “聚精会神,前方有猎物。”

    太子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姜玉竹收回神游,支起?耳朵仔细聆听,果然发现不远处的灌木丛间沙沙作响,隐约有一道身影藏匿其中。

    姜玉竹举臂拉弓,正要放箭,可灌木丛里的猎物好似察觉到了危险,迅速冲出来闪身逃窜。

    原是一只?体型壮硕的野山猪,难怪发出不小的动静。

    詹灼邺毫不迟疑,当即驱策马镫追赶猎物。

    野山猪不同?于圈养的肉猪,它们四肢肌肉发达,跑起?来的速度不输于獐子,在山林间左蹦右跳,灵巧闪躲。

    马背上的姜玉竹被颠得腾云驾雾,还好昨夜苓英给抹胸加固的两根带子够结实?,不过即便如此,她仍觉得胸口?玉兔乱颤,时刻有脱洞而出的危险。

    “它的速度慢下?来了,放箭。”

    听到太子指令,姜玉竹立刻绷直起?身子,搭箭拉弓,瞄准撒丫子逃窜的野山猪,一连放出三箭。

    嗖嗖嗖三箭飞驰而出,却没有一箭挨上野山猪的皮毛。

    正当姜玉竹感到气?馁时,又听太子耐心?传授道:“少傅,你?要学会预判猎物的闪躲路线。”

    得到点拨的姜玉竹再次拉开弓弦,同?时留心?着野山猪每一次落脚的位置。

    太子御马之术出众,在姜玉竹聚精凝神时刻意放缓了速度,使得她放出的这一箭又准又稳,一下?子命中野山猪的后腿。

    “嗷呜”

    中箭的野山猪痛苦哀嚎一声,再也无力逃窜。

    “殿下?,臣臣居然射中了,多谢殿下?策马相助!”

    姜玉竹欢喜至极,心?中一扫方才的落寞,转过身冲太子笑?道。

    詹灼邺低头?看向眉飞色舞的小少傅,少年?唇红齿白?,乌眸清澈,额上沁出一层薄汗,赛雪肌肤在日光下?泛着迷离光泽,嫩颊绯红,犹若在冬雪中绽放的红梅,艳色独绝。

    少年?此时的模样渐渐与梦中女子重合在一起?,让他自持清明?的那?根心?弦骤然间彻底崩断。

    姜玉竹见太子直勾勾盯着她不言语,眸色幽深得可怕,仿若风雨欲来之前的海面,平静之下?隐藏着暗涛汹涌。

    忽然,太子伸手按压在她肩头?,力道之大,好似要捏碎她的肩骨,姜玉竹来不及反应,已被太子压得向后仰身,后腰落在男子结实?的臂弯,被迫挺起?的胸脯紧贴在绸缎衣料上,隐隐绷起?一抹浮起?的弧度,微不可查。

    姜玉竹急忙伸出手遮挡在胸口?,再抬眸时,男子俊美如玉的面容已沉沉压了下?来。

    二人鼻梁厮磨,唇瓣若即若离,灼热的鼻息在彼此面颊间隐隐流动。

    姜玉竹脑中一片空白?,她僵着身子,呆呆盯着男子形状好看的薄唇即将要压上她的唇瓣

    “吁!”

    恰在此时,不远处来了一队狩猎人马,发出的动静及时打断太子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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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男子眸底醺色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姜玉竹感到眼前骤然一亮,腰被男子强健有力的手掌托起?。

    师生二人端坐于马上,神色清明?,仿若刚刚没有人想要逾越过那?条不可言喻的界限。

    林中太静谧了,方才那?对人马嬉笑?着离去后,树枝上的鸟雀具被惊飞,四周寂静无声,衬得胸腔里咚咚作响的心?跳声如雷灌耳。

    “咳咳,臣刚刚得意忘形,险些没坐稳,多亏殿下?扶了臣一把”

    姜玉竹率先打破沉默,为太子之前意味不明?的举止开脱。

    太子紧抿薄唇没有言语,眸光晦暗难明?,突然翻身下?马。

    只?见他从?箭筒抽出一根箭羽,骨节分明?的长指搭弓起?箭,疾驰而出的箭矢好似挟裹着无法宣泄的戾气?,扑哧一声刺入皮囊下?,原本倒地抽搐的野山猪再无生息。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姜玉竹轻轻吞咽口?水,心?中了然太子这一箭的暗示。

    若是她口?风不严,将刚刚二人险些越过雷池之事泄露分毫,那?她的下?场便如眼前四腿僵直的野山猪一般。

    收拾好猎物,太子没有与姜玉竹共乘一马,而是牵扯缰绳领着马儿前行。

    姜玉竹坐在马上,她望着男子挺拔如松的背影,欲言又止。

    她这个少傅当得愈发不像话了,先前在福王私宴上让太子干起?侍女的差事,如今在猎场上又让太子当起?了夫马。

    姜玉竹脑海中突然闪过“捧杀”一词。

    捧得越高,铡刀落得越狠!

    看来她要赶在刀落前,趁早向皇上递交请辞书。

    回程的路上全靠太子徒步前行,待到二人走出树林,已是黄昏日下?。

    期间,姜玉竹试着唤了几?声太子,询问要不要换她去牵马,可太子置若罔闻,那?孤绝料峭的背影始终未曾转过来。

    回到行宫后,姜玉竹连衣服都没顾得换下?,就开始伏案撰写请辞书,字里行间透露出她才疏学浅,而太子才德兼备,她实?在没有什么学识能传授太子,恳请皇上还是寻来德高望重的大儒之辈教导太子。

    至于大儒的年?纪最好大一些,面相威严一些,以免太子目无师长,日久天长相处下?来,干出颠倒师生关系的糊涂事。

    书写完毕,姜玉竹放下?狼毫笔,伸手揉了揉酸疼的肩膀。

    太子刚刚攥在她肩头?时,手掌的力气?太大了,在那?一瞬间,姜玉竹恍然发现男女之间力量的悬殊,若是对方想要做什么,她只?能任人鱼肉。

    还好,太子终究没有越过雷池。

    而她,亦顺利守住了秘密。

    姜玉竹回忆起?她在太子府居住的多日里,太子对她一直是以礼相待,除了近日传授她箭法时多了些肢体接触,从?未像今日一般失去分寸。

    思来想去,她认为太子并非喜好男色,只?是恰逢男子到了躁动的年?纪。

    遥想几?年?前姜墨竹被京城的花红柳绿迷了眼,还悄悄去了趟怡香楼,被父亲发现后差点儿打断了腿。

    所以太子约莫,大抵,多半是到了男子躁动的年?纪,一时间意乱情迷,只?要太子日后迎娶太子妃,还是一位能够为大燕传宗接代的好储君。

    须臾后,苓英走进书房,对正在愣神的姜玉竹催促道:“公子,晚膳备好了,快来用膳罢。”

    在狩猎场上奔波半日,姜玉竹确实?饿了,她起?身走向正厅,瞧见红木八仙桌上摆放着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顿觉被勾起?了馋虫,她吸了吸鼻子,双眸一闪一闪,好奇问道:

    “好香啊,这是什么肉?”

    苓英正在摆放碗筷,顺口?接道:“这是公子与太子殿下?今日一起?射杀的那?只?野山猪啊!殿下?令御厨给公子烹制一桌全猪宴。”

    姜玉竹刚刚升起?的口?腹之欲顷刻间消散得一干二净,她面色复杂,蹙眉盯着桌上热气?腾腾的肘子肉,好似瞧见野山猪的幽魂正在冲她掉眼泪。

    在收到太子杀鸡儆猴的暗示后,姜玉竹对外宣称自己染上风寒,留在行宫中安心?“养病”。

    太子得知?小少傅生病的消息,虽然没有前去探望,不过学子的一片关切之意全通过每日擒获的猎物呈到了恩师的饭桌上。

    一连多日吃着红烧鹿筋,鲍汁扒熊掌,炙烤羊肉等数道硬菜后,姜玉竹的面颊丰盈了一圈,就连苓英给她新裁制的束胸都快套不上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在春蒐快结束前养好了“病”。

    这一日,姜玉竹来到猎场上,通过和几?位官员攀谈中得知?:太子目前擒获的猎物远远超出其他几?位皇子,不出意外,太子必然是此次春蒐比试的魁首。

    甚至有负责维护南苑猎场的官员哭丧着脸表示,照太子这个狩猎速度,林子里的猛禽都快绝迹了,待到来年?春蒐,怕是大家只?能射猎野兔野鸟了!

    姜玉竹与几?位同?僚寒暄完,准备在猎场外围练一练生疏的箭法。

    太子留下?周鹏看护她的安全,姜玉竹和周鹏进入林间没多久,便听到身后有人呼喊道:

    “唉就是你?,停下?,太子的少傅,给本宫停下?!”

    姜玉竹勒停马儿,转身看向如火一般炽烈张扬的女子,拱手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

    “下?官参见平乐公主。”

    来人正是平乐公主,她瞧见小少傅孤身一人,一对杏眸先是环视四周,遂抬起?下?巴,神色倨傲,问道:“姜少傅免礼,本宫问你?你?可有瞧见萧时晏?”

    “回禀公主,臣前几?日在行宫养病,不曾来到猎场,故而没有遇到萧世子。”

    听了小少傅的回答,平乐公主面色一跨,她气?恼地挥动起?手中马鞭,嘟囔道:“哼,本宫就知?道,他分明?是故意躲着我!”

    刚刚与几?位同?僚交谈中,姜玉竹听说平乐公主在狩猎场上十分积极,满山头?奔来跑去,终于成功惊醒了一头?沉睡中的棕熊。

    刚刚从?深眠中苏醒的棕熊,脾气?要比猛虎还凶残三分,几?掌就拍飞了守护公主的数名侍卫。

    还好当时萧时晏和太子距离平乐公主的队伍不远,二人及时赶到,联手射杀性情狂暴的棕熊,使得公主幸免于难。

    此事之后,平乐公主心?里存了阴影,她再也不敢贸然前往深林,只?好每日在猎场外围瞎转悠。

    “本宫听说,你?和萧时晏同?在华庭书院读书,今年?春闱上,你?的答卷还胜过萧郎,被父皇钦点为状元郎。”

    姜玉竹微微一笑?:“下?官的才学远在萧世子之下?,此次夺魁,实?乃是侥幸。”

    平乐公主盯着唇红齿白?,彬彬有礼的少年?郎,难以相信博学多才的萧郎居然输给了这样的小白?脸。她大剌剌道:

    “你?的文采也许不错,就是身子骨儿太弱了,来到射猎场才多久,就病了这些时日,罢了,碰巧本宫今日没事,就教你?射箭罢。”

    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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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竹闻言愣了愣,忙出言婉拒,可好不容易逮到人的平乐公主又怎会轻易放人,要知?自从?她招惹出棕熊那?件事传开了后,猎场上的世家子弟都躲着她跑。

    不过平乐公主得了教训,只?敢拉着姜玉竹往树林里稍走了走,二人结伴而行,在林间捕获体型较小的猎物。

    看到姜玉竹接连射歪几?箭后,平乐公主趴在马背上笑?得直不起?腰,说难怪萧时晏只?让他在猎场外围射兔子,以他拙略的箭法,怕是连猎物的皮毛都沾不到。

    须臾后,平乐公主就笑?不出来了,而是盯着中箭落地的野斑鸠,惊讶地瞪圆了杏眸。

    只?见少年?不骄不躁,继续搭弓起?箭,目光沉敛,动作一气?呵成,疾驰而出的箭矢穿过茂密枝桠,竟将行动灵敏的野斑鸠一击必中。

    “倒是本宫小瞧你?了,你?既然这么厉害,那?便陪本宫去猎豹子。”

    说完,平乐公主不等姜玉竹拒绝,她扬手甩鞭,策马扎入林中。

    姜玉竹望向那?渐渐消失在树影间的绯红色身影,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驱动马镫追了上去。

    二人所骑的猎马都不是凡品,尤其是太子给姜玉竹准备的汉宫宝马,体型较小却精悍,四肢灵活,最适宜在崎岖不平的山路间奔跑。

    不一会儿,姜玉竹和平乐公主就将身后追随的侍卫们远远甩开。

    没了一众侍卫跟随,平乐公主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错,她扬手指向一株树上红彤彤的果子,下?令道:“姜少傅,你?去摘几?个果子下?来,本宫想要尝一尝。”

    姜玉竹看了一眼挂满枝头?的红果,静默了一刻,才开口?道:“公主可知?这林间飞鸟众多,却为何没有一只?鸟吃这株树的果子?”

    “为何?”

    “此树名叫相思树,结出的果子叫相思果,书中记载:曾经有一对眷侣,夫妻恩爱,伉俪情深,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女子在诞下?一子后撒手人寰,男子痛心?伤臆,终生未娶,独自一人将儿子拉扯长大,成家立业。一夜,男子又梦到了亡妻,梦醒后,他深入山林,吃下?相思树结出的果子,在睡梦中含笑?而终”

    少年?声音低沉,在寂静的林间如翠鸟弹水,婉转动听,平乐公主听得不由入神了,她忙追问道:

    “那?男子在梦中梦到什么?是他的亡妻吗?”

    姜玉竹又静默了片刻,缓缓道:“公主,臣的意思是这相思果有毒,吃了后会产生幻觉,还会伴有呕吐抽搐等症状”

    平乐公主正沉浸在悲凉的故事中,听到小少傅大煞风景的一席话,顿时柳眉高挑,气?哼哼道:

    “你?怎么和萧时晏一摸一样,每次教育本宫时,都要先扯出一番典故,将人绕得云里雾里,你?是不是觉得本宫愚昧无知?,蠢到连毒果子都认不出!”

    面对刁蛮无理的平乐公主,姜玉竹感到哭笑?不得。

    不过她觉得公主这样的性情也不错,幼年?无忧无虑,才会单纯洒脱到像一张洁白?无瑕的宣纸。

    “臣并非这个意思,天色不早,周校尉还在林间找寻公主,咱们还是快些折返回去,免得日落后山路不好行走。”

    平乐公主难得甩开整日看守她的侍卫,自然不愿意这般轻易回去,她转了转亮晶晶的眼珠,忽而笑?道:

    “本宫听闻韩溪云今年?狩到一只?红腹锦鸡,那?羽毛可鲜艳漂亮了,用来做头?饰最好不过,你?若能给本宫猎到一只?,咱们就回去。”

    姜玉竹只?得应下?差事,她与平乐公主一起?在密林中寻找锦鸡的身影。

    二人运气?不错,很快就发现一只?白?腹锦鸡站在树冠上梳理毛发,鸟儿五彩斑斓的羽毛沐浴在日光下?,鲜艳靓丽,看得平乐公主眼睛都直了。

    “姜少傅,你?快看那?只?白?腹锦鸡,比韩溪云猎到那?只?还要漂亮,你?若能给本宫射下?来,本宫重重有赏!”

    姜玉竹坐在马上,展臂拉弓,凝神静气?,稳稳瞄准树杈上停栖的白?腹锦鸡。

    就在她要松开箭羽之时,又听到一旁的平乐公主得意洋洋道:

    “哼,韩溪云不过与萧哥哥在年?幼时有过口?头?上的娃娃亲,她仗着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声,处处瞧不上本宫,待本宫猎到比她还漂亮的白?腹锦鸡,看她那?自诩温婉大度的嘴脸还能装到几?时!”

    姜玉竹扣在箭羽上的指尖一颤,微微偏斜的箭矢擦着白?腹锦鸡的羽毛掠过。

    “哑哑!”

    察觉到危险的白?腹锦鸡迅速展翅而飞,临走前还留下?一炮热腾腾的鸟粪,好巧不巧掉落在平乐公主的骑服上。

    平乐公主登时气?得脸色涨红,大声叫喊道:“姜墨竹!你?是不是故意的!”

    “公主,臣并非有意”

    回过神的姜玉竹发现自己闯下?的祸事,忙不迭拿出手帕帮平乐公主擦拭身上的鸟粪。

    那?白?腹锦鸡毛色鲜亮至极,拉出的粪便同?样恶臭至极,熏得平乐公主直犯恶心?,忍不住干呕。

    还好二人刚刚途经一处溪流,平乐公主急忙翻身下?马,跑到溪流边洗涤衣上难闻的鸟粪。

    姜玉竹则在溪畔林间拴好二人马。

    忽然,在静悄悄的树林中,姜玉竹好似听到一阵争吵声从?一处山坡后传来,那?声音时而高时而低,隐约还提到了“太子”二字。

    她看了眼正在溪旁认真冲洗衣裳的平乐公主,思忖片刻,最终还是蹑手蹑脚爬上小山坡。

    借着一簇灌木丛遮掩,姜玉竹终于看清楚低声争论的两个人。

    竟然是大皇子和大燕的天佑福星五皇子。

    只?见五皇子面色不忿,他怒气?冲冲吼道:“大哥,前几?年?春蒐上怎不见他这般积极,偏偏在你?即要蝉联五年?魁首时,他冷不丁跳出来争抢魁首之位,哼,依我看,太子就是故意为之,好让大哥前四年?都白?干了!”

    与义愤填膺的五皇子不同?,大皇子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浅笑?,语调平和:

    “五弟消气?,太子的骑射之技原本就在我之上,他身为储君,日后还要袭成正统,自然要拿出本事威慑邦国使臣,待他获得魁首,你?记得要献上祝贺词,莫要逞一时之气?,毕竟咱们以后还要仰仗他的皇恩过活”

    五皇子听了这话,心?里愈发觉得憋闷,当即抽出腰间宝剑,奋力朝向一旁的灌木丛胡乱砍去。

    躲在数丈远的姜玉竹见状,犹豫着要不要悄悄溜走,免得五皇子发起?了疯,一剑朝她劈来。

    “五弟,你?这是干什么,当心?伤到自己!”大皇子急忙走上前规劝。

    五皇子砍了一会儿,整个人气?喘吁吁,面容狰狞,他眸底闪过一丝狠戾之色,忽然狞笑?道:

    “大哥怕那?个煞星,我不怕,我早就在南苑猎场里布下?天罗地网,准保让那?个煞星有来无回!既然父皇不忍心?,我就替天行道,帮大燕铲除后患!”

    大皇子闻言大惊失色,忙追问道:“老五你?你?究竟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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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躲在灌木丛后的姜玉竹同?样支起?耳朵,想探听五皇子想要太子怎样有来无回?

    可五皇子却压低了声,以手遮面,贴在大皇子耳畔说了几?句话。

    姜玉竹瞧见大皇子惊讶地挑起?眉毛,他似是不太相信五皇子说的话,试探着问道:

    “你?怎会与有联系,若是被他人发现了,那?可是通敌叛国之罪!五弟,听大哥一句劝,莫要做糊涂事啊。太子就算不喜你?我,总会念及手足情深,给咱们一条活路,虽不至荣华富贵,却”

    “大哥,你?醒醒吧,那?煞星都能狠心?烧了我的府邸,将我多年?收藏的珍宝付之一炬,若是容他袭成皇位,咱们二人哪里还有活头?!”

    五皇子冷笑?一声:“是他不仁在先,休怪我这个当哥哥的不义,大哥你?放心?,此事若是成了,你?我兄弟二人日后皆可高枕无忧,就算不成,也会有人替我背黑锅。”

    话落,五皇子不再理会大皇子好言劝阻,翻身骑上一匹汗血宝马,扬长离去。

    树下?,大皇子负手在原地驻足好一会,婆娑树影打在他脸上,使人瞧不清楚他的神色。

    不知?是不是错觉,姜玉竹总觉得在唧唧虫鸣和瑟瑟风声中,隐约听到大皇子的一声森然冷笑?。

    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悄然爬上心?头?,姜玉竹快步返回至河畔,正巧遇上清洗好衣裳的平乐公主。

    “罢了,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能猎到白?腹锦鸡唉姜少傅你?要去哪啊?”

    见小少傅解开捆绑在树干上的缰绳,翻身上马,平乐公主诧异问道。

    “公主,您回到猎场后务必找到周校尉,就说太子在林中受伤,让他速派一队人马入林搜寻,公主切记,此事只?能交予周校尉,万不可找其他人。”

    “唉你?怎知?道我皇兄受了伤,还有皇兄现在何处啊?”

    少年?仿若一阵青烟,迅速消失在树影间,平乐公主跺了跺脚,可想到小少傅严肃的神色不似在同?她开玩笑?,踟蹰再三,她还是调转马头?朝着猎场外围的方向而去。

    深林遇险

    太阳还未落山, 树林里的光线已然暗了下来,越是深入林中,树叶越是浓密, 浓荫蔽日, 就连鸟虫鸣叫声都被屏蔽在外,静谧得有些可怕了。

    姜玉竹小心驾驭着马儿行走在崎岖山路间,脑中想?起几日前周鹏跟她说过?的话?。

    传闻南苑围场有一只金底棕纹的虎王,此虎隐于深山,体型庞大, 行动敏捷,走起路来像猫一样无声无息,多年以来,有不少想要捕获虎王的猎手反而命丧虎腹。

    太子有意擒获这只猛虎献给皇上, 故而这几日一直在搜寻虎王的行踪, 功夫不负有行人, 他们终于在一处山背后发现虎爪印, 准备在今日擒虎。

    姜玉竹的方向感还不错, 她一边回忆南苑围场的地?形图, 一边朝向周鹏提到的山背前行。

    关于五皇子要如何除掉太子的谋划她没听?到, 却听?见大皇子说了一嘴“通敌叛国之罪。”

    南苑围场里的虎王生?长在大燕, 就算伤到太子,也扣不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听?着五皇子胸有成竹的语气, 想?来他筹谋已久,那太子现如今的处境必然十分凶险。

    姜玉竹心?中不免担忧,她虽然巴不得和太子斩断师生?之情, 却不想?是阴阳相隔的那种断法。

    约莫半柱香后,姜玉竹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此刻天已经彻底黑下来,稀薄的月光根本穿不透树冠,她摸出火折子点上,照亮四周方寸之地?,驱策马儿朝着血腥气传来的方向前行。

    豆丁大点的火光忽明忽暗,好?似浩瀚林海间的萤火虫,随时有可能被黑暗吞噬。

    随着空气中的血腥气愈发浓郁,姜玉竹明显感受到身下的马儿都在颤抖,到了最后,任凭她如何拉扯缰绳都不愿意再?往前走一步。

    姜玉竹只好?翻身下马,手举火折子继续前行。

    “呱唧。”

    靴底好?似陷入了湿漉漉的水坑里,姜玉竹低下头一看?,清瞳微颤。

    脚下黏腻的触感并非来自水坑,而是鲜血汇聚而成的一汪血池,她顺着蜿蜒血流瞧去,只见十余具尸身横七竖八倒在地?上,这些人里有身穿金磷铠甲的御林军,也有身着黑衣的蒙面人。

    无一例外,这些人全都死透了。

    姜玉竹强忍下胸口泛起的呕意,颤抖着手举起火折子挨个照过?每一具尸身。

    发现太子并未在其中,姜玉竹微微松了口气,

    也是,太子武功高强,寻常杀手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兴许在遭到这群黑衣人埋伏后,太子早已顺利杀出重围。

    担心?此地?浓郁的血腥气会引来野兽,姜玉竹正准备离去,却隐约听?到一阵哗啦啦流水声。

    并非是溪水潺潺流动的声音,更像是木浆拍击在水面,发出凌乱的拍打声。

    她踟蹰片刻,随即吹灭手中的火折子,朝着水声传来的方向蹑手蹑脚走去。

    原来前方不远就是一条浅溪,姜玉竹躲在一株榕树后,悄悄探头望去,不由面色微变。

    ———

    一弯新?月嵌在夜空,月光倾泻而下,洒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浮光跃金,刺人双眼。

    男子一袭玄底龙纹暗金锦袍,他手握长剑立于溪流间,剑身淬在清冷月光下,折射出清凌凌光亮,同?时映亮了他一对?昳丽长眸。

    男子表情沉静如水,俊美凤眸透着冷意。

    一阵微风拂过?,掀起他玄色衣袍下摆,也吹起了几点殷红的血滴,血珠悄无声息滴落,很快就顺着溪流消失得无影无踪。

    男子周身包围着数十名蒙面黑衣人,有一部分黑衣人正在用刀背拍击水面,不断发出哗啦啦的水声,好?似在故意扰乱男子的意识。

    为首黑衣人看?着溪流间孑然一身的男子,他口音生?硬,露在面罩外的一对?双眼冒出寒光,狞笑道?:

    “大燕太子殿下,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求个痛快,若是继续缠斗下去,死后尸身上留下那么多道?口子,待到九泉下让先皇后瞧见了,岂不要伤心?。”

    詹灼邺面无波澜,他目光定定盯着一个方向,蓦然甩动手中龙渊剑,剑身带起的水花犹若一个水晶巴掌,清脆打在开口之人的面颊上。

    那人抹了把脸上的水渍,面露凶色,恶狠狠道?:“死到临头还这般嚣张,诸位放手上罢,不必给这位大燕储君留全尸!”

    随着一声令下,这群黑衣人们愈加用力击打水面,借着哗啦啦水声遮掩,岸边数名杀手提刀向溪流间的男子刺去,顷刻间,杀气顿起,水花四溅。

    詹灼邺并未闪躲,他左耳微动,顺着刀风袭来的方向,手中挽起一道?凌厉剑花,瞬间斩断近身之人的手臂,遂即朝身后刺去,干脆利落一剑贯穿另一个刺客的心?口。

    可是在无尽黑暗中,他的手臂还是被突然而至的剑刃划破,男子浓眉微皱了一下,毫不迟疑抹掉了对?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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