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是他妄信恶鬼,擅自轻敌……
祁飞白又看向易渡桥,不由自主地将希望托在了她的身上?。
这次你也能像原来那样,轻而易举地化解危机么?
就?在这时,趁易渡桥不注意,小荀洛从芥子里探出了头?:“喂!”
在场众人:“……”
荀洛:“……”
他的眼睛恨不得从眼眶里瞪出来:“你谁?”
小荀洛反问:“我还没问你是谁。”
这会想把小荀洛塞回芥子里已?经晚了,易渡桥牙疼似的偏过头?去,和满脸无?辜的天贶撞了个眼神。
她默默地把脑袋转回去了。
没一个省心的。
按照易渡桥与小荀洛之间的计划,她应该直接破了阵取了荀洛的脑袋,小荀洛的神魂未全大不了在芥子里养个几百年,再加上?魂魄碎片的滋养,再残破的魂魄也该全了。
但现在小荀洛冒了头?横插一杠子——计划有变啊。
“你怎么可能没被炼成万重山!”
荀洛一晃眼便往前窜了半丈有余,突然想起来还有易渡桥和天贶对?她虎视眈眈,遂当机立断地脚底抹油窜了回去,“不然我为何一直感受不到你的气息?”
小荀洛觉得他脑袋不好使,歪了歪头?:“因为我的魂魄也是不全的呀。”
他把魂魄碎片从怀里掏了出来,在荀洛面前晃晃。
荀洛感觉他被愚弄了——小荀洛本来就?魂魄不全,气息十分微弱。平常又被易渡桥一直养在芥子里,他自然而然就?将其?理解成小荀洛已?经不存于世。
整个计划放在眼下登时变得颇为滑稽可笑,他像个跳梁小丑似的算计了这么多,结果易渡桥根本就?没像他想的那样“占去神魂”。
“原来是因为这个。”
易渡桥恍然大悟,随后连语调都没带变,道,“无?妨,我不会将那一半神魂归还给你的。”
荀洛:“……”
他被易渡桥的理所当然噎了个好歹,森然道:“你以为你能掌控得了我的神魂?”
伸手一指小荀洛,“他不过是个残片,我才是正经的一半神魂!只要我想,他便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小荀洛眨眨眼:“这样啊。”
荀洛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你要做什么?”
一道强风朝着?小荀洛呼啸而去,眼见就?要撞在了他的小身板上?。
天贶的速度快得甚至看不见残影,转瞬便出现在了强风面前,以杨柳剑硬抗了一记。
小荀洛和磕糖豆似的,一口把魂魄碎片吞了下去。
碎片下肚的时候,小荀洛的五脏六腑如同?化成了岩浆一般沸腾起来。五官皱成了一团,他难耐地蹲下身去,却始终没想过要把那魂魄碎片吐出来。
冰冷的手搭在了小荀洛的肩头?,比手还要凉的灵力注入其?中,替他缓解了几分痛苦。
小荀洛蹲坐在易渡桥的脚边,朝荀洛笑了笑:“你看,现在我也是一半神魂了。”
荀洛紧紧地盯着?他,根本不敢相?信有朝一日他会遇见“自己背叛自己”的这种荒唐事:“人的三魂七魄缺一不可,失了一半神魂连性?命都难保又何谈登仙,你疯了吗!”
碎片中的神魂缓缓融入进了小荀洛的四肢百骸,他迅速地抽条长高,心智亦以一种从未有过的速度成长起来,稚气未脱的脸上?逐渐有了荀洛成年时的轮廓。
他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善恶两端,不过一念之间而已?。……你作恶多端,莫非便不愿意让当年那个自己走向善路么?”
在这一刻,小荀洛全然想起来了。他蓦地拔高声音:“若是当年扶正剑灵未曾出世,你便不想在问天阁里当一辈子的好人吗!”
荀洛浑身一震。
面对?“自己”的诘问,荀洛不由自主地给出了答案。
……他想过的。
他想过要用问天阁弟子的身份过一生,做个好人的。
但也只是想过。
阵中的风雷声愈来愈烈,荀洛站在阵眼之上?,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渺小极了,又觉得自己强大到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能金盆洗手止风雨了。
方絮被阵眼烧得一干二净,想到这,荀洛只想大笑三声:“当真可笑。你们?可知道这地方的阵眼是谁?那是方絮!就?连李阅川的徒弟,陶家峰的主人,在我手底下不也是要神魂俱散的吗?”
他大声道,“若做恶人能这般畅快,我又为何要做个好人!”
没等小荀洛反驳他,一边津津有味地听着?的天贶倒是先开口了:“真有意思,当个占巢之鸠就?畅快了?”
他的衣裳在打?斗中被划破了,裂开的缝隙像是在嘲笑荀洛的可怜模样,“你还不如问问祁飞白他本人,是愿意活成个坦坦荡荡的凡人还是活成个只能在阴沟里爬的长寿王八。”
别人听不到,荀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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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却响起来了祁飞白的声音:“我当然要做凡人。”
荀洛焦躁极了,也愤怒极了。他恨不得把耳朵堵上?,喊道:“晚了!”
天贶:“什么晚了?”
“杀生阵已?开,易渡桥不死便不会解阵。”
荀洛猛然俯身,将手按在了阵眼之上?,“是易渡桥死还是让天下人给她陪葬,让她自己选!”
杀生阵启,易渡桥拂袖将小荀洛拢在身后,却听见他低声道:“……我知道我得死了才好。”
易渡桥没出声。
小荀洛冷静地道,“你对?我说,杀了那个荀洛后会好好养着?我,我明白你是骗那个心智未开的我的,我都明白。但是杀生阵连通着?那个‘我’,只要在阵里死一个人——甚至是一只鸟雀,一颗有了灵智的灵草,他都能轻而易举地将我吞噬掉。到时候他的心愿得偿,更要有大难发?生了。”
他沉默了一瞬,“你出于什么目的骗我都好,我会甘愿赴死……记得替我去护城河旁看看她。”
晚归人(正文终)
意识到了小荀洛要做什么, 猛烈的灵力被凝得极薄,仿若利刃般杀向他。
一男一女将小荀洛牢牢护在身后,两把杨柳剑像让镜子照着摹出来似的, 同时甩出来?两道?破竹剑气, 打落席卷过来的腥风。
易渡桥紧抿的唇角微不可察地放松几分,成了。
荀洛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如?果他方才那道?攻击没有慌乱之下袭向小荀洛, 而是随便挑个活物祭了杀生阵,那么此刻的败局就该从荀洛落到易渡桥的身上了。
与此同时,同样的念头?出现在了荀洛的心里。无数补救的办法飞快地在他脑中过了一遍,结局无一不是绝路。
剑风倏然向他脚边的一株灵草斩去, 但?半空中的白光爆发得更快。小荀洛借着那一瞬间的空当, 一掌拍在了天灵盖上。
这法子比自爆内府来?得更快, 光洁的天灵盖凹陷下去了一块形状明?晰的掌印,神识与肉身如?柳絮四散开来?,形神俱灭。
荀洛伸手抓了一把, 握了个空。
……他的一半魂魄自尽了。
无法接受这个荒唐的事实, 荀洛猛然抬首,直视向易渡桥。
一定是她做了手脚, 对, 肯定是因?为万重山!
他怎么可能会背叛自己!
只剩下一半魂魄, 意味着荀洛要与祁飞白这个凡人共朽。什么借尸还魂,什么与天同寿, 与他再也没有关系了。
一行?血泪从眼角流下, 荀洛低笑起来?。
笑声一阵比一阵高,直到尖细成了刺耳的程度也不肯停下。
天贶摸了摸耳朵:“哪来?的山鸡打鸣?”
荀洛:“……”
噪音戛然而止, 荀山鸡笑不出来?了。
或许是嘴贱的报应,比之前狂乱更甚的灵气海啸般袭来?, 天贶陡然往下一坠,灵气险而又险地擦过了他的发冠。
“打人不打脸,知?不知?道?道?上的规矩啊。”
他还有闲情扶正发冠,“呸”了一声,“神魂都散了,我瞧你还能耍什么花招。”
荀洛神色狰狞。到了此等?地步,他和周檀的选择莫名地叠在了一起——计划破灭之时,唯有鱼死网破一条出路。
但?……但?如?果他吞灭了祁飞白的神魂,还能用他的身体?苟活几十年。
或许不止。
如?果他用祁飞白的身体?修炼,再借机补全神魂,未尝没有得道?飞升的可能!
荀洛的眼神缓缓地重新聚起了焦,狂喜之情掩抑不住。在旁人看来?他哭笑不止,像是疯得痴了。
哭号般的风声里,荀洛浑身的骨头?都像被一阵暖风打透了,只觉他此生从未如?此快意过。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易渡桥问他的“理由”是什么。
他迟迟不肯放下被所谓的大能当作?蝼蚁随意践踏的过往,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也能高坐云端,让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大能跪在地上给他穿鞋。
长?寿王八又怎么样?只要他这次能活下去,总有能再东山再起的一日。
念头?甫一出现,易渡桥只觉空中突然多了股与大乘修士无二?的威压。她没莽撞地硬扛下来?,而是伸手一捞叶子似的天贶,与他双双落在地上,脚底下踩出来?了几个尺余深的坑。
“要动真格的了。”
危急关头?,天贶颇明?事理地没着急亲近易渡桥,沉声道?,“要破阵吗?等?等?……他是不是想溜?”
天贶能看到的事,易渡桥的神识早就尽职尽责地传达回了一切。
杨柳剑忽然迸发出绚丽的剑光,脱离易渡桥的掌心,朝试图把自己藏进阴影里的荀洛当头?罩下。
只闻叮叮当当几声脆响,荀洛转瞬出现在了大阵的另一端。杨柳剑与阵中的杀气交手了几个来?回,竟然隐隐落了下乘。
倒不是易渡桥灵力不够用了,放眼望去,整片枯荣峰像被只饿了十天半个月的驴啃了一遍,所见之处灵草灵花尽数萎靡,仙鹤灵兽缠了无形的铁锁似的一动不能动。
枯荣峰上的生机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弭,阵外的崔漱冰却连心疼都来?不及,紧张地盯着战况。
易渡桥的意思明?摆着了:她不允许任何人插手。
能与她并?肩的只有天贶一人。
……况且易渡桥是化神期第一人,李阅川陨落后没人打得过她,他贸然去了反而添乱。
现在荀洛竟然和易渡桥能打得有来?有回,方絮在作?为阵眼之前的修为定然不止是传闻中的金丹期,若说是资质差一些的化神也说得过去。
方絮的修为已不可考,崔漱冰与同样等?待着分出胜负的许风礼貌性地一颔首,不等?他说些什么,一道?足以将黑夜映彻如?白昼的亮光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鬓发散落,易渡桥手里的杨柳剑断成了几截,与荀洛的灵气撞出了巨大的轰鸣。两人缠斗许久,易渡桥深知?不能再拖延下去。
杀生阵正不断汲取着枯荣峰的力量,拖延对她有害无益。
看荀洛对祁飞白身体?的掌控程度,怕是已经将神魂吞了十之八九。
能救回祁飞白自然是好,但?如?果不能……
易渡桥在心底暗暗下了判断,随后她扭过头?:“你也出去。”
天贶下意识回绝:“我不。”
“我要唤出杨柳剑。”
易渡桥顿了顿,耐心道?,“此剑凶甚,或许会伤了你。”
天贶莫名其妙:“可我明?明?是剑灵哎。”
易渡桥没反驳,只默默看了眼荀洛的方向。
那不是自家人打自家人了么。
天贶:“……”
无力反驳,遂用沉默来?当作?无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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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满。
易渡桥管不了天贶。自觉提醒到位了,于是她没再犹豫,周身护体?真元刹那散开,与断月崖中的镇山凶剑遥遥相合。
断月崖有齐瑜的法阵护着,一时半会失了杨柳剑塌不下来?。
“嗡——”
那举世皆知?的凶剑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突然出现在了易渡桥的手里。
微微垂下眼,易渡桥没试着劝荀洛回头?是岸。
真切地握住本命剑和只是拿起一柄灵力化成的虚影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易渡桥的胸膛许久未曾如?此滚烫过,战意涌入了四肢百骸,真元毫不犹豫地全数灌进了杨柳剑中,过满而溢的剑气以她为中心向四周辐射开来?,把站在人群中最前边的岑小眉差点没吹趴下。
在开悟道?心与杨柳剑的加持之下,易渡桥的心里清净一片。她的眼里只剩下了荀洛一个人,无论?逃到大阵的哪个地方,易渡桥都能准确无比地将他找出来?。
“……她这是要强行?突破。”
崔漱冰喃喃,“是凶是吉,尚且难说。”
以身祭剑分为两种。
一种是当年徐青翰做过的,从身到魂连带他金丹期的修为一并?都给了杨柳剑。而易渡桥与大乘期只有一步之遥,自然不需要做得那么绝。
杨柳剑与持剑人一样冷,剑气滚过易渡桥的经脉,冰得她愈发清醒。
薄霜从易渡桥站立的位置凝结至周遭的每寸土壤之上,枯荣峰莫名白了头?。紧接着,从薄霜中刺出道?凌厉的冰刺,直挑进树荫下状似平平无奇的阴影里。
荀洛的惨叫声微弱,一片人形的鬼影逃窜而出,转瞬又被剑气截下。
论?煞气,杀生阵在杨柳剑前算是小巫见大巫。
方才还行?动自如?的荀洛被冰刺钉在了枯草之中,鬼气像鲜血一般从他的伤口里流了出来?。他恢复了祁飞白的面容,唇瓣翕动着一张一合,大概是想说些什么。
易渡桥兀自出神。
她曾经借过李轻舟的身体?,亲眼见证过大乘修士如?何将鬼修抹杀在天地之间,轻飘飘的,仿若溪水冲烂了拦路的泥人。
当时她觉得愤怒,觉得不平。
如?今只觉得她虽然尚未飞升,但?此方风物尽在掌握之中。只要她想,她易渡桥的名字就能刻在东楚的庙堂上;只要她想,“推翻仙门”就不是春秋大梦——
但?为什么要推翻仙门?
易渡桥想不通,有了这样强大的力量,仙门与否和她有什么相干?
试探似的,她的指尖微屈,虚虚地在荀洛的喉口上点去。
荀洛双眼暴突,喉咙里发出“喀喀”的声音:“你……你疯了吗……这可是、祁飞白的……身体?……”
凡人而已。
易渡桥的眉目平静,动作?未变。
“醒醒!”
在她身后几尺之外,清朗的男声变了调。天贶甫一靠近便会被剑风推开,不容他靠近半分。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无端觉得不对劲。
易渡桥整个人都被杨柳剑的光芒罩住了,那身墨绿的衣裳颜色浓重得近乎发黑,看了让人觉得心慌意乱。
碰不到易渡桥,他扯着嗓子喊:“主人,易辜月,醒醒啊!”
蝉吵久了也会觉得烦躁,就当天贶第十来?回喊出来?同样的话音时,易渡桥动了。
她朝崔漱冰的方向偏了偏视线,下一瞬,青绿的护体?剑气从崔漱冰的玉佩中飞了出来?,洞穿了天贶的胸膛。
清净了。
不知?怎的,易渡桥却欣喜不起来?。
易渡桥还记得她的道?心。
无牵无挂,无欲无求,心自有天地。
……所以这般的剑灵也不必挂怀,是吗?
耳边刚清净下来?,又听见另外一声:“易庄主,手下留情!”
易渡桥停下了动作?。说话的那人她认识,是李阅川的师弟,问天阁的崔漱冰。
崔漱冰无心权位,许风资质平庸无法服众,而那个岑小眉此人不可小觑,假以时日或许会由她来?继承掌门之位。
易渡桥的眼睛黑得像对不反光的桂圆核,她随手将荀洛残损的神魂从躯壳中抓了出来?,那神魂受损太?多,顷刻间便被她捏碎在了掌心之中。
“你要那个凡人。”
易渡桥颔首,“拿去。”
崔漱冰顶着大乘修士的威压往前走了两步,还没等?碰到祁飞白的衣角便汗水涔涔,好不狼狈。
就当崔漱冰要控制不住跪倒在地时,猝不及防地,笼罩在他身上的威压消失了。
他愕然抬首,却见易渡桥被杨柳剑虚虚地托在了半空,四肢垂下,浑然是耗尽了灵力的昏迷模样。
崔漱冰摸了摸祁飞白的脉搏确认无事,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想来?是强行?突破大乘,太?累了些。”
话说完,他自己也觉得不对,“……没有劫雷?”
易渡桥的大乘修为是假的!
崔漱冰悚然看向杨柳剑。是这把剑的缘故?
“也不看看主意打到了谁的身上。”
就在这时,从地上残破的草木之中缓缓站起来?了个人,“要我说,就是那杨柳剑想效仿先帝,再做个苍生道?心出来?供它驱使。”
那人胸口上的血洞缓缓愈合,衣裳破烂得不像样,被他捏了个手印修得妥妥帖帖。他朝崔漱冰与许风懒散地拱了个手,“师叔,大师兄。”
崔漱冰:“……”
许风:“……”
崔漱冰登时凌乱了:“你叫我什么?”
“以前一不小心忘了点事,晚回来?了会,但?想来?也不算太?晚。”
他笑眯眯道?,“我是死了又不是被逐出师门了,论?资排辈,自然是该叫一声师叔的。”
崔漱冰:“……”
现在的小辈都说的什么话!
他试探道?:“徐师侄?”
徐青翰用灵力捏了把扇子出来?,放在胸前扇了几下:“正是。”
他不欲耽误太?多时间,转头?看向易渡桥,“替我护法。”
飞身而上,徐青翰的胳膊与胸膛上再次被剑气割出来?了道?道?的伤痕,抱住易渡桥的动作?却未停。
恢复记忆的刹那,此事的前因?后果徐青翰便明?了了。
要说徐青翰也是命大。祭剑那会他能捡回来?几分神魂,全靠不退剑在最后关头?替他死了一回——剑身被融进了断月崖当养料,唯有一片残片承载住了他的神魂。
而与此同时,因?为祭剑的缘故,徐青翰与杨柳剑的联系近似同源,这才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杨柳剑,从而引出了所谓“杨柳剑灵”的误会。
至于他方才受了易渡桥一剑,怎么还能大难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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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翰轻轻按了按胸口,藏在心口处的不退剑残片已经无影无踪了。
不退剑彻底消失的刹那,便是他恢复记忆之时。
但?此时的记忆显然不太?重要。
徐青翰鲜血淋漓的手抚上易渡桥的眉眼,片刻后垂首,在她额头?上印下了个轻得不能再轻的吻。
在西域时崔漱冰曾经教过他,他和易渡桥与杨柳剑共有联系,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共享痛苦,也可以共享神识。
那如?果是道?心呢?
背主的杨柳剑发出不安的嗡鸣声,不断劈砍着徐青翰放出的护体?真元。
徐青翰毫无所觉般将神识下潜,一路寻到了易渡桥的道?心。
他修的是剑道?,道?心便比旁人更锋锐些,用神识看去时依稀是一把剑的轮廓。
但?易渡桥的道?心一片空茫。
徐青翰走在看不见来?路与去处的内府里,找不到易渡桥的道?心。
原来?开悟道?心是这样的。他想,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没有。
还挺宽敞。
就是有点冷。
茫茫的道?心里,徐青翰的神识成了唯一的热源。他迎面撞上了想要取暖的姑娘,一时没回神:“辜月?”
靠近了他,易渡桥的脸上才有了些血色。她像是仔细辨认了许久,才道?:“你不是天贶。”
“我当然是!”
下意识回答完,徐青翰这才觉得心底不是滋味,“你就惦记天贶。”
易渡桥:“……啊?”
等?到徐青翰三言两语把前因?后果讲清楚后,易渡桥点点头?:“原来?如?此。”
她将手虚虚搭在了徐青翰的胳膊旁边取暖,却被他一把握住了:“怎么就说这点话。我,我给你当剑灵的事不要说出去。”
“嗯,我不说。”
易渡桥平静地道?,“等?我出去后便已大乘,只待飞升,这些凡尘俗事与我无关。”
徐青翰:“不是这个意思。”
他叹了口气,“你真的想这样吗?”
易渡桥不解:“不然?”
徐青翰没忘了来?这是做什么的,轻声道?:“辜月,你不会这样想的。”
他继续说道?,“你欲行?逆旅,莫要再徘徊——你要甘心被杨柳剑所控制,走上李阅川的老路么。”
李阅川的老路?
易渡桥的目光动了动,就听徐青翰说道?:“我甘愿做你的手中剑,盘中棋。但?我不想见你走错了路。你扪心自问,天下第一的修为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沉默许久,易渡桥摇了摇头?。
没松开徐青翰的手。
易渡桥想起来?了。
她不要什么大乘飞升,她要鬼道?踏破这腌臜世道?,要满天神佛都向她俯首,承认这世上的众生不容折辱,人间的鬼魂不会低头?。
荒芜的道?心像是点上了仙人灯,一寸一寸地明?亮了起来?,模模糊糊的,是断月山庄的模样。
道?心外,杨柳剑上璀璨的光芒逐渐散去,乖顺地停在了易渡桥的手边。
一道?碗口粗的劫雷朝易渡桥的身体?劈下,就在要被劈得外焦里嫩的时候,她忽然睁开眼睛,抓住了那把安分下来?的杨柳剑,向上一挑。
徐青翰差点没被削断了发梢,哭笑不得地往旁边挪了一步:“好歹是帮你勘破了个心魔,怎得这样凶?”
易渡桥笑了。
她提剑迎上第二?道?天雷,衣袂翻飞,剑招飒沓,背后刚刚重逢的故人含笑而立。
所幸归来?得不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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