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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泽天看了会,整理了下床铺,把睡姿不太好的人翻了过来,脱下外衣,梳理刘海,一边观察,一边评价。
“这次的长相还好,跟本体有几分相似,看你的样子,是要扮演卧底在魔界的仙宗弟子吗,打算利用我去三罗刹。”
他一分没错的说对了,而且完全不为对方想要利用他发怒,反而很高兴,因为对方需要自己了。
不断变强的好处就是,事情会逐渐游刃有余。喜欢的人眼里会越来越有你,总会主动找到你。不必跟以前一样,患得患失,被无力折磨。
他喜欢这种感觉。不是对方喂养自己,而是自己喂养对方。
“这回是黑发银眸吗,嗯,眸色比你本体浅一些,但都很好看,就是服装太素淡了。”
他微笑,俯身吻了下对方雪白的脸颊,忍不住多吃几口。
但他终究不会趁人之危。
就比如,他那七天七夜疯了般失控,也没有用对方的分.身解决。虽然,他也是怕分.身会坏掉。
那是他的珍宝。关于对方的一切,都是他的珍宝。
他久久注视着爱人的睡颜,百看不腻,越看越痴迷。
那天真的人不会知道,身旁有一只野兽如此垂涎,满目都是侵略性的爱意。
龙的求爱计划缜密而周全,唯一的不确定是他自己。他会不会失控,是他的计划能否实行的关键。所以他要小心地控制自己的爱,以免灼烧到自己冰雪般的爱人。
一转眼竟是几个时辰过去,对方再如何也醒了,就是有些不安分,好像被噩梦魇住了,说漏一些可爱的话,无意识地骂着某条恶龙。
恶龙听了只是眨眨眼,唇线上扬,好像在说,真好,爱人的梦里也有我。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年相思严重成疾,居然导致一见面后,他脑子里只能想着这个人,无论什么事都只能想到这个人。
要是上古龙还在偷看,估计要嘲一声,哼,所以才说热恋中的幼崽龙。
只见,冰雪的眼睫微微颤抖,泄出幽暗的银光,那双带着几分茫然眸子缓缓转动,最终视线定在了身边的男人身上。
何清溟头脑混乱,但一瞬就醒了神,被男人吓清醒了。
还好他没有张口即骂对方怎么会在这里,而是很快就想起了昨天的事,以及龙的那番惊天动地的话。
他又脸红了,生平第一次觉得跟龙同处在一个房间,是一件异常尴尬的事情。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什么亲密事情没做过,然而事到如今他才觉得待不下去。
这也说明,他逐渐对龙有了边界意识,意识到龙不是他可以随意玩的动物,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成熟、强大……还有危险。
他没有立刻开口说话,而是在整理心情,目光幽幽地看着龙的侧脸。
对方好像还没发现他醒了,不知道在看什么,可能在留意外面的动向。
那是自然的,因为这里是魔界欲域的石魔城,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无数双眼睛到处盯着,谁不知道暗处的人实力高到何种境界。
他的龙是一条谨慎的龙,别看表面狂傲,肆无忌惮,但不是真的狂妄自大。龙在恶土长大,生存能力比起任何能力都要重要。
何清溟想了会,努力在脑子里清空昨天那番话,可一想到对方曾对“道宗首座”那般发言,他又忍不住黑了脸。
原来你是想对道宗首座做那种事,你、你这条龙真的不可理喻!
用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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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说——你好变态!
他心里真是五味杂陈,可也不能直问,你干嘛对“道宗首座”说那种话。不然他岂不是自爆。
嗯……好像问还是可以问的。
他缓缓坐起身,柔顺的黑发悄然滑落,顺手捏了下龙的腰,努力酝酿着话语,他仿佛又闻了龙以前身上总是萦绕的花香,内心忽地抱怨,怎么还在吃花啊,都两年了,你不会吃上瘾了吧,它真的没有问题吗。
就在这时,龙终于转回头,那双竖瞳还是跟猛兽一样蛮野。
何清溟心头微颤,抿唇,带着斥责语气,道:“我竹马道宗首座跟我说了,你对他说了很冒犯的话,他让我问你是什么意思。”
“是吗。”
龙居然一点反省都没有,几乎没有表情。
何清溟有点恼,又问:“所以你是什么意思?我让你别乱说话,你怎么敢那么说话,还得罪了道宗首座。”
然而,龙接下来的一句话令他当场呆住。
“是真话。”
景泽天定睛,好像说着很平常的一件事。
何清溟才整好的思绪顿时被搅乱,根本反应不过来,支支吾吾,“你、你……”
他真的傻了,这件事哪在他预料之中,他是要来查清楚龙成天在想什么,可是他也没想查出这么个事啊。还是说,这是他们野兽的习性,那种干,其实是征服强者的一环?
唔……好变态。
他低下眸子,停顿下来的表情,心思过分明显。
景泽天心中难耐,但居然还是纹丝不动。
如果他在此刻揭穿对方的身份,对方极有可能当场吓跑,然后再也不敢来找他,这都是可以预想的,就像他至今为止,吓跑过对方好多次一样。
他得小心呵护他冰清玉洁的爱人,因为爱人的意识是真的迟钝,像一块仙品质地的玉石,你很难在对方身上雕出喜欢的纹样。
“你、你这……”
何清溟混乱到差点又要躺平窝回去。
可景泽天及时道:“三罗刹要开启了。”
何清溟顿时精神起来,啊,这么快吗。
“那得准备了,我要进去,你带我进去。”
他说的毫不客气,却也不是命令口气,而是一种过分亲密后的无边界言行。
龙对此很满意,道:“入口开启还要一两天,不着急,慢慢来。”
“你都调查好了吗。”
“差不多,能调查的都调查了。”
“你也要进去争夺传承?”
“传承未必适合,变强需要历练。”
何清溟顿了下,发现龙的想法竟是他预料之外的成熟,才两年而已,就在魔界混得风生水起,真是惊人的成长速度,虽然早就知道龙的生存能力和适应能力都极度出类拔萃,但也没想到一转眼就如此成熟了。
哪还是那个仙宗大比时,他要一步步带着见人间的懵懂野龙。
当然“懵懂”只是他的滤镜,龙在任何年龄都跟“懵懂”沾不上边,即使是他们初识的少年时代。
何清溟成功被岔开了话题,问:“你都计划好了吗。”
景泽天:“差不多,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好小子,现在闯秘境前都会收集情报、制定计划了是吧,也难怪你攻破秘境的效速度这么快。
“多了我会影响你的计划吗?”
景泽天沉默了下,眼神深沉道:“不会。”
“那就好。”
可是说着说着,龙就沉默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以前何清溟还不觉得什么,现在他只觉得这眼神有点……说不上来的不自在。
何清溟忍不住问:“怎么了?”
只见龙的视线下移,带着明显的审视意味,导致何清溟莫名紧张。
接着,龙居然评价道:“这身不行。”
“什么?”
何清溟不明白。
景泽天道:“你要卧底进魔界,不能穿的这么素淡,要打扮一下的,不然不像魔修。”
这你都懂?
何清溟难以置信,他不关心这个,因为大多时候都是秘法潜入,也会用秘法不引人注意,不然以他拙劣的演技,怎可能大摇大摆在魔界行走。魔修要不对付他才怪。
而他的龙,如今居然胆大心细到这也关心了。
只见,龙继续道:“据说会有天眼族的人来,你的秘法虽然强大,但可能被他们识破,最好不要依赖秘法。”
无缘无故秘法遮掩身份,反而会引人注意,这是正确的顾虑。但天眼族会来这件事,连道宗的情报阁都没查到,这条龙居然知道。还真不愧是在魔界混了两年的龙傲天。
何清溟想了想,于是问龙:“那你说怎么办?”
龙微笑,“让我来吧。”-
一开始,何清溟没懂他说的“让我来”是多累人的一件事。
但对方对此兴致勃勃,从未如此表现过心思,居然不知从哪里搞来一大堆衣裙,五颜六色的,什么样式都有。
龙的意思是,要潜入就要打扮成魔修的样子
他觉得龙说的有道理,就任由龙打扮,衣裙换来换去,还被迫戴上一堆繁重的饰品,又是项链又是手链,还有耳环,甚至是戒指。
那龙不知哪里学了化妆的本领,竟还拿出了一堆胭脂粉黛的东西,甚至要给他化妆。
他目瞪口呆,几乎招架不住,被龙扶着腰肢,这样做那样做,累到几乎喘.息。
“这、这样吗?”
“再换一套。”
“不行,太薄了,感觉凉飕飕……”
“元婴修士是不怕冷的。”
理由被龙戳破,何清溟哽了哽,“我觉得不戴这个也没所谓吧。”
“戴起来会很美。”
龙异常认真,像在干一件正事。
上古龙忍不住加入了评价,嚷着说这套好,这颜色好,审美极度跳跃且混乱。
何清溟很久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被龙玩了?
平常状态下,他对龙的脾气是温和的,谁会对相处那么多年的好友摆出高傲劲,
但龙好像太过分了!
他余光瞅着龙专心弄耳环,终于气恼道:“你是不是故意搞我。”
龙故意是故意的,但没有要搞,最想搞的不是这种搞。
但是景泽天没有停下动作,还扶着人的腰,示意对方看进镜子,轻声问道:“好看吗。”
那耳环是太阳的纹样,日出的颜色,一垂下来,漂亮、大气且矜贵,与银眸修士异常搭配,冲淡了些许他身上的素净,点缀上几分华丽。
何清溟侧过颈,看愣了下,不自觉道。
“……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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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泽天淡淡地笑了。
龙的心中,爱人是皎洁的明月,但有时也像炽烈的太阳。交战时,那双银眸的光辉实在让他难忘,每回想一下他都会兴奋难抑,所以他觉得这个耳环会很配。
不过,也很难想象,眼前这个乖乖任由他打扮的人,跟那个高高在上的高傲修士,居然会是同一个人。
他的爱人有很多面,每一面他都喜欢。
而果然,再任他摆弄了几次之后,对方耐心没了,一双冷傲的眸子盯着他,隐隐透出几分上位者的威严。
他便知道,差不多可以了,直道:“嗯,就这套吧。”
何清溟刚要说话,一听结束了,当时欢喜,走了几步,左看右看,回过眸,抱怨道:“这不是前面那一套吗?”
景泽天道:“后面的或华丽或艳丽,我回过神来,觉得不太适合。”
其实是因为太美了,他不想太引人注意。他会控制不住杀了那些觊觎的人。
而这一套装扮刚刚好。虽然整体还是素淡,但多了一些点缀。
龙族代代都爱美,对于美的认知与追求,或许是所有种族里面最强的。
景泽天也是龙族中的龙族,审美眼光简直不要太好。
但他迟钝的爱人没有懂,还是看了好一会,才逐渐接受下来。
他如清莲般端丽的爱人,真的让他移不开眼。他想找画师将爱人一幅幅画下来,但又不想爱人被人看。或许他得自学一下绘画。
景泽天暗自想。
“嗯……”
何清溟眨了眨眼,“好吧,就按你说的,感觉浪费了好长时间,把你关于三罗刹的情报都说出来吧。”
“好。”
龙温顺地点头,大饱眼福之后,这会终于心满意足了。
记得当年,何清溟曾给少年的龙选定过装扮,而现在,他却让龙到处打扮。回想起来一对比,也真是不可思议-
于是,他们又坐回床上,聊起了关于秘境三罗刹的正事。
“血宗元老来了三个?他们这么重视吗。”
“里面的魔修传承对他们来说很重要。”
“他们真的有办法抹除上古魔修的神魂神识?”
“不清楚,但他们至少有类似的手段。”
“是吗。”
何清溟陷入沉思。
秘境三罗刹,以葬下三大上古魔修闻名,据说,上古时期有三个大魔修在一片天地决战,最终全部死亡,留下传承。那片天地后来化作秘境,便是秘境三罗刹。
可想而知,它对正道修士绝不是个友好的秘境。但仙宗那边也不能放任魔修斩获传承,所以也会派人来干预。
谈了好久魔修的事,何清溟幽幽地观察着龙,忽然直道:“你不会亲近魔道吧。”
话音未落,空气莫名沉默。
景泽天垂眸,眼睫下落着淡淡的阴影。
没想到对方会沉默不回答,何清溟顿时内心紧张。
这是很关键的立场问题。虽然景泽天一直没有亲近魔道,但说实话他也未必亲近正道,立场上更偏于游离两界的散修,是不黑不白的灰,以其性格,万一走向魔道,其实也没什么奇怪。
而对此,景泽天回答道:“不会亲近。”
何清溟心中顿喜,正要说话。
而景泽天继续说:“但若是有天,我非自己意愿地迈入了那条道,你会生气吗。”
何清溟愣了下,“不是你的意愿吗。”
“嗯。”
“……无事,你可以走回来。”
“走不回来呢。”
龙垂眸,语气略带沉重。
他是条极度骄傲的龙,不会说什么不行、做不到,相信任何事情只要想做就有路,会用这种语气说话,本身就说明了事情不简单。
“……”
何清溟顿时有些不安。
他意识到了景泽天的言外之意。恶体魔躯,身不由己,怎说的准。有些事情并非你能想如何就如何。
重逢交战时,他就发现,景泽天的恶体还在,没有剥离,只是控制得更好了。
何清溟思考了很久,最终道:“我明白,如果你误入歧途了,我会把你拉回来。”
说到一半,他忽然抬眸,对着龙,严正道:“杀了你都要把你拉回来。”
他并非说说而已,因为眸光过分强烈,沉在眸底的道纹都显了出来,隐隐释放出威严。
景泽天看了好一会,微笑道:“嗯,到时候拜托你了。”
其实他是不想的,就如他以前说过,不希望对方在他失控的时候出现,但若是能死在对方手里,他想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不过,还好对方满意了他的回答。
“所以你要努力,不要有‘到时候’,知道吗?我可不想讨伐你。”
接下来,他们又继续聊了三罗刹的话题。直到一夜过去,外界气温升高。
“要睡会吗。”
“不用,出去走走?我想看一下石魔城。”
“我带你走。”
何清溟感到新奇,两年前他带龙逛仙灵城,今日龙带他逛石魔城。既然如此,那怎么能拒绝呢。
他于是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茶楼饭馆中,有些魔修正在议论。
一个年轻模样的魔修道:“道宗首座不可能来三罗刹吧,他再如何也不会冒着被几十个分神期围杀的危险,去一个魔修传承居多的秘境吧,我认为就算他想来,他宗门的上师也不会允许。”
另一人道:“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忌惮他来不来,他不是才二十多岁吗,天赋再高,体质再强,一个在宗门高处养尊处优的天才,能在你死我活的魔修拼杀中占多少便宜?他是很强,但众所周知,那是因为他天生的极致先天圣体,任何圣体进入三罗刹肯定会被压制,而没有这个顶级天赋,他单纯靠实力,能有多强?”
“是,所以我觉得他不会来,哪怕他目前被认为是分神之下的最强者。”
而血宗一人摇了摇头,不知在否定什么。
其实知道稍微了解一下就会知道,仙宗的天才反而更容易陨落,能活到名震天下的天才,绝对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更何况,道宗首座还是那个狂人灵虚子的徒弟。
他低喃道:“最好期待道宗首座不会来吧,那样我们至少还有点机会。”-
另一方面。
事实证明,道宗首座虽然经常出入魔界,但从未真正走过魔界的城市,满眼好奇以及惊愕,看来看去,视线都不知道往哪放,只好看回牵着他手的龙。
龙已经很习惯在人间走动了,哪怕他的存在感太强,走到哪里都异常引人瞩目,正道也好魔道也好,对他都是极度客气的态度,完全不敢招惹。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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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做两道通吃,大概这就叫做吧?
何清溟想到他自己,莫名就感到惆怅,因为他既被魔修忌惮,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又被正道排斥,宗门里面大多数人都不喜欢他。
人来人往,一派喧哗,却反而让他的内心静了下来。
走到道路尽头,四周无人,他缓缓抬起视线,盯着旁边的龙,说道:“对了,我……道宗首座有话要让我转告你。”
龙好像在沉思什么,眼神有些晦暗,听到他的话,这才回过神,对上了视线,问:“什么话。”
何清溟盯着他,握紧的手十指相扣,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意味,几乎是命令语气道:“下次打尽全力。”
景泽天一顿。
可是,何清溟谈的就是他们交锋的事,严肃道:“面对那种敌人,你不开始就全力以赴,你想死吗?”
景泽天沉默了。
嗯……或许他真的会无意识地压制力量,因为他也是真的舍不得,想跟对方生死激战的同时,又因为太爱对方,无意识地不想伤害对方。
何清溟又怎会看不出这点,所以直道:“他不喜欢弱者,你这种觉悟是满足不了他的。”
景泽天反思,正欲说话。
而银眸修士语气更冷,“还是说,你真的喜欢他,所以不敢下重手?”
误打误撞地说中了,当然“喜欢”还不足以概括龙的爱。
何清溟见龙又不说话,强硬地拉过龙,正面对视道:“用杀死他的觉悟跟他对战,这样才能满足他,让他兴奋,知道了吗?”
夕阳西下,大地满是落日余晖。
他的双眸深处,像覆盖着烧之不尽的熊熊烈火,不将自己燃尽成灰死不罢休。
龙瞳孔微颤,似乎清楚地看见了,爱人深藏于心的某个秘密,以及过分好战、爱置自身于死地的理由。
——你想被伤害,你想自身流血,你想有人毁了你。
——因为你觉得你是不合常理的存在,合该被销毁。
你天真浪漫的表层之内,强大而坚韧的内核之内,是极度压抑的自毁冲动。
他捕捉到了那双眸子里一闪而逝的晦暗,那正是爱人压抑在心中的真实之一。
对此,景泽天沉默了,仿佛在沉思——他如何才能完美地回答对方。
而何清溟接着道:“天赋强大,修炼快是理所当然,有名师教导,剑法强大是理所当然,身为道宗首座,赢了是理所当然。道宗首座做到任何事都是理所当然。知道吗,你的宿敌就是如此强大而且全能,你不尽全力,献上一切,是不可能打败他的。”
“嗯,我知道了。”
龙忽然郑重回答。
“真知道了?”
龙点头,居然道:“是,因为我是生来就要满足他的男人。”
何清溟愣了愣,被对方突然的觉悟吓到了。这么快就听懂了吗。也是,你向来理解能力就很强。就是“生来”会不会太夸张了?还有“满足”这个词,会不会有点……奇怪?
何清溟本来是不会想太多的,然而经过昨天的洗礼,他不得不多想一下,怀疑这条龙有什么坏心思。至于具体什么类型的坏心思,他余光瞥了眼周围走过的男男女女。
分明刚刚才在说正事,现在却倏然脸红。
但他抬眸又看见龙一脸清心寡欲的,好像根本没有那心思。
再说了,那假药没效,你这龙的不举现在都没好,还能怎么干?干不了的,说啥也没用,别动嘴皮子了。
等等,为什么我要觉得自己才是被.干的?
何清溟浑身一震,好似吓了一跳,连忙收回视线,装作无事发生,一脸认真道:“你知道就好,下次好好打。”
可他刚说完,那龙的爪子又摸了上来,带着奇怪的安慰意味。
何清溟余光瞥他一眼,只觉得龙看过来的眼神莫名温柔。
他忽然发觉,龙可能真是一条好龙,就是表面太凉薄,而自己误会了他很多年,还以为就算死了,龙也不会太伤心。
啊,所以重逢的时候你才那么生气吗?真的对不起你,你报复我是应该的。
不过,他思考时,龙转眸看向了天外,良久突然开口:“道宗首座靠的不是天赋。他的强大是他努力的结果。我两次跟他交锋,我很清楚。”
何清溟顿时睁大眼睛。
然而龙居然开始分析起来,说道:“天赋不是常人能够驾驭的,越强大的天赋,越容易杀人。他强大,因为他本就强大,即使没有那身破格的仙灵力,他也会修到同等的境界。”
“不如说,那身天赋可能还成了他的障碍,影响他道心不安,阻碍他无法尽情修炼。在我看来,没有那身天赋,他反而能修的更高。”
“……”
一字一句动人心。
几乎每个字都说到了面前人的心里。
拨动心弦,动摇理智,令人心悸不止。
何清溟定定地望着龙,生平第一次忍不住眼眶发酸。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道宗首座”也是能被理解的吗。
——他那样不合常理的存在,也有存在的资格吗。
龙适时回眸,还俯近过来,抬手抚过他的眼脸,像是帮他止住泪。
明明是野兽一样的男人,在微妙的地方却很温柔。
所以龙揉摸他脸的时候,他没有抗拒,只是推了一下。但转头又是面色通红,久久没有平静下来。很奇怪的感觉,好像被人触碰到了内心的至深处。
他最私密的地方被人知道了。
他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愤怒,只觉得内心云雾拨开,一直困扰他不放的心魔雏形在一瞬灰飞烟灭,灵台深处前所未有之明亮清澈。
他愣了愣,忽然陷入了顿悟,眸中周转着更加玄奥的大道纹路,而与此同时,周身浮现一道道无比醒目的大道规则。
上古龙正盘在天上,忍不住朝下看,顿时被震住了。不是吧,这是要突破?他连忙控制了那片空间,他活了几千年,什么天才没见过?但他还是第一次如此震惊。
喂喂,二十几岁就突破分神境?这也未免太恐怖了!听都没听过!
不过,景泽天的动作比他还快,看到对方进入顿悟后,他立时将人打横抱了起来,迈入虚空,布下禁制,再将人放在床上。
但是,当他要松手的时候,对方却好似本能地抓住了他的手,天真又霸道地发言。
“……你是我的,不能走。”
第53章
分明还在顿悟状态,却无意地说出了这种话。美丽的姿态令人沉溺。
景泽天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占有欲,对此心中喜悦。他是知道的,对方对他有占有欲,只不过跟他的占有欲不一样,有时是对待好友的,有时甚至是对待宠物的。
而终归说明了什么呢。说明他在对方心中有着无与伦比的位置,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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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还不够大。他要继续努力,在对方心中占据更多位置才行。
他伸手抚过爱人的颌线,眼神满溢爱意,却也有些忧愁。
大道符文在他爱人周身静谧周转,颂鸣着古奥悠扬的人声旋律。爱人如此强大,却还在不断变强,他要追上爱人,可谓艰难。
“总会做到的。”
景泽天静静地守望着陷入顿悟状态的爱人,几个时辰过去,才等到对方睁开眼睛,银眸愈加绚丽,盛着宇宙光景般的璀璨光辉。
一眼而已,便已祸乱人心。
何清溟醒来,意识从模糊到清明,发现了守在身边的男人。他于是意识到,自己突然顿悟突破,是对方及时把自己送了回来。
他有些感动,开口道:“你一直守着我吗?”
景泽天微愣,点了点头,“你又突破了。”
何清溟以前对于每次的修为突破都抱着复杂的心态,但这一次他前所未有的心境明朗,高兴道:“哈,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
语气中的骄傲满溢而出。
景泽天很喜欢,“嗯,你总是很厉害。”
“比道宗首座还厉害?”
何清溟莫名跟自己比了起来,还兴致勃勃地等着龙反应。
但这个问题好像卡住了龙,导致他眼里最好看的青年陷入了沉思。
这是不好回答的问题吗?
何清溟或许太高兴了,心血来潮,顺手拉住龙的衣襟,俯近一吻。
对方估计愣住了,任由他行事,他刚突破灵力充沛,几乎满溢而出,便想着给龙输送一些。但这举动好似激活了龙的吞噬恶体,没不到一息而已,他反而被压制下来,吻得意识都要混乱了。
招惹对方的后果他不是没尝过,仗着修为高才不至于如何,但这一次他心血退潮之后,才反应过来他们好像不应该这么做。
可是迟了,他自己放的火,不得陪对方烧尽,怎能平息。
一晃一刻钟,他克制着没有推开龙,想着赔礼道歉,所以什么都没做。
“嗯、你……”
何清溟有点撑不住了,事到如今才想推开,而还好龙是懂事的龙,不知道有没有吃够,此时静静地拥着他,单手扶着腰,什么也没做,脑袋搁在他肩颈旁,呼着炙烫的热息,身形僵硬,像在努力平静自己,缓了好久才说。
“……别随便玩我。”
何清溟呆愣着,正寻思如何开口,就听到了龙的抱怨,好似带着一丝怒意,还有几分他听不出的情绪。
他知道错了,拍了拍龙的后背,思考道:“嗯……我又心血来潮上头了,本意是想给你送些仙灵力。”
“我知道,你一向这样,”龙的声音里压着几分因欲.望难以满足而滋生的烦躁,声音低哑道:“下次别突然这么做,我是龙,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何清溟愣了下,一时间还真听不出什么意味,而转眼间,男人居然变成了龙形,缓缓地盘在他身上,红眸幽暗道:“就这样,让我修炼。”
银眸修士眨了眨眼,这才意识到,自己突破后,附近的领域满是仙灵力,灵气纯度超乎寻常,只是这般修炼,也能有很大好处。而越接近自己,灵气纯度自然也会更高。所以龙才要缠过来修炼吗。
他明白了,而对方已经埋下了头,红眸闭上,仿佛陷入了沉眠。
龙无意的话帮他突破心境,他借身体给龙修炼,也算是礼尚往来。只不过,修炼总要安静,他不能乱动打扰龙。
那便……继续睡吧,这回我陪你修炼。他又缓缓躺了回去,开始还好,但过一会,他就有些不自在。因为龙的修炼有些不安分,时而发烫,尾巴还会乱缠,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吸纳仙灵力。
他有些抱怨,但是心想这是为了好友,自己做些牺牲又如何,忍一忍吧。
结果一早起来,他低头一看,身上到处是龙鳞印下的龙纹,看起来……令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有种那样的感觉。
他正傻眼,没想到对方起身在床边,直勾勾地看着,还冷不丁地说:“好美。”
何清溟顿时愣住,视线微怒地投向龙。
而龙的眼里,只看见极清极艳的他的爱人。
银眸看着他,衣衫不整,龙纹遍布全身,像在雪地里绽放的梅花,太好看了,几乎烙印在了眼底。
龙看直了眼,心中的兽早就垂涎不止,分不清食欲或是其他。
何清溟拉了下龙的衣袖,道:“我会注意不玩你,但是你也不能乱搞我。”
景泽天稳定着理智,愈发觉得,自己要画下每一幅的爱人。他点了点头,像又恢复了正常的状态,只是有些回味。
“嗯,我知道。”-
他们恢复正常状态,何清溟一边想办法去掉身上印子,一边聊道:“外面如何了?你有在注意调查吗?”
景泽天看着外面,沉声道:“三罗刹还没开启,可能要明天,血宗来了不少长老,在城北宴请全城魔修。”
这些人还没进秘境,算计就开始了。这很正常,大范围的秘境天地幅员辽阔,前期筹备影响着后期成败。魔修的宴,一听就不是什么正常的场合。
景泽天转眸:“他们也宴请了我。”
何清溟一顿,转眸道:“拉拢你吗,这么光明正大,真是可恶,血宗那帮人。”
景泽天摇头:“不只是我,还宴请了很多散修。”
“……”
何清溟蹙眉沉思。
九州与魔界的冲突几乎无法化解,原因是灵气衰微的现在,人要修炼,缺乏自然的天地资源,怎么办?两个方法,要么进入大仙宗,想尽办法出人头地,获得仙宗的强大资源支持,而若是无法出人头地,无法获得修炼资源,人就容易铤而走险。
正常仙宗戒律森严,不允许作奸犯科,那便叛宗入魔,走第二个方法,变成魔修抢夺其他修士的资源,甚至是用其他修士来修炼。从以天地修,到以“人”修。
天地资源匮乏的现在,修士俨然就是资源本身,越是强大的修士,越是容易被魔修盯上。
一鲸落而万物生,若非没有实力,他们巴不得将大修士吃光抹净,活活炼化成自己的修为。
正因此,宗主希如鹤曾作出一个悲观判断,若灵气衰微一直无法扭转,魔修的数量只会越来越多,人吃人,人炼人,迟早会成为主流。
要知道,几乎没有纯正意义上魔修,都是曾经正道的修士转去当了魔修。
非要说纯正的话,他眼前倒是有一个,景泽天这种天生恶体,才是天然纯正的魔修体质。
不同的是,景泽天不“吃人”,从小在恶土,吃天地资源长大,出来之后便走正道走人道,唯一算得上“吃”过的人,恐怕只有自己。
他还是自愿让这男人吃的,以身饲龙嘛,早习惯了。何清溟还在沉思。
景泽天忽然道:“可能事情会有点麻烦。”
究竟会来多少人,会带来多少手段,都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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