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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2页/共2页)

至趁白止愣神之际狡猾的用舌尖勾了进去。

    只是,这并不是个有技巧的吻。

    横冲直撞, 在丝滑的内壁停留片刻便搅着白止的舌尖, 迫使它与之缠绵。

    白止回神, 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 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音节词,手不由自主撑在厉沧澜胸前, 把他往外推了推。

    然而没推动, 反而被厉沧澜往怀里的方向搂紧了些。

    厉沧澜不满蹙眉,舌尖在白止的唇中交缠片刻,还有余地报复似的咬了咬他的下唇,力道却并不大, 看起来更像的调情似的。

    他伸手覆在白止的腰上慢慢往右移, 直到在他被身后的桌角咯住的地方停住,手掌外翻,稳稳当当包裹住桌角,好让它不再咯人。

    最后…毫不犹豫的、狠狠、压了上去。

    另一只手顺势穿过白止的两层披风, 往里探去。

    他里面只穿着薄薄的里衣,厉沧澜滚烫的手掌放在他的腰枝上, 隔着一层布料, 用指腹揉了揉。

    一股电流自厉沧澜的手掌处往四肢蔓延, 白止险些软了脚。

    口腔里传来丝丝甜腻, 大脑被吻的有些缺氧,他的眼神渐渐迷离, 对厉沧澜的反抗才小了许多。

    大脑仅存的理智告诉他…

    他很熟悉这种触感。

    且身体并没有反抗的意味。

    就在白止大脑最后的理智快要一丝不剩的时候,厉沧澜放过他的唇, 缓缓靠近他的耳边,用最直白的话语说:“皇后就别装了。”

    白止突然被雷击似的,大脑中的暧昧瞬间被冲散,心想:完了。

    他大口呼吸着,眼眸渐渐回归清明,张了张唇,“你…”

    他已经慌到彻底忘了用敬语。

    厉沧澜的手放开他,又抬起了他的下巴,指腹轻轻拂过他的唇珠。

    唇色好像更红了。

    厉沧澜眼中的晦暗还未褪去,他道:“这是皇后骗朕的惩罚。”

    白止咽了咽口水,此刻不敢惹怒他,只是无声看着他,大脑飞速思考着如今的处境。

    完了啊!

    小命不保啊!

    007艰难安慰着他:“白白别急,说不定还有后路呢…”

    它话还未说完,厉沧澜又道:“皇后可知朕生平最恨欺骗…”

    白止:“…”

    这不明晃晃的在皇帝的雷点蹦哒?

    完了,彻底完了。

    白止无声动了动唇,最后还是颓败般叹了口气,干脆不说了。

    算了,摆烂重开吧。

    厉沧澜绕有兴趣的看着白止神色的变化,支起身子,问:“事到如今了,皇后还是闭口不言,不觉得应该给朕一个解释?”

    一旦想开了,白止也不畏惧圣威了,只是回:“皇上既已知晓,臣妾也没有什么可狡辩的,只求别牵怒臣妾的家人,此事皆由臣妾一手策划,与他人无关。”

    厉沧澜的声音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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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肃,低了几分:“与他人无关?皇后是为了护你那阿姐?你替她进了宫,那她如今又在何处?”

    “与阿姐无关,臣妾还是那句话,这一切皆因我而起,要杀要刮悉听皇命。”

    厉沧澜捏着桌角的手缓缓收紧。

    白止进宫这小两个月,每次与厉沧澜对话鲜少有直视他眼睛的,如今没了退路,他胆子也大了许多,看向厉沧澜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坚毅。

    远远看去俩人还是相拥着,但白止知晓,冰冷的空气中并未存在着半分暧昧。

    半晌,厉沧澜才放开他。

    小啾歪着头,睁着圆滴滴的大眼看着两人,试图理解这番对话。

    它试了试,还是有些茫然的甩了甩头。

    厉沧澜转身拿起桌上的逗鸟棒,朝小啾走去,低唤他的名字:“白止,你可知替嫁的后果?朕的皇后是男子之身,传出去你可知又有什么后果?”

    “臣妾知晓。”白止缓缓吐了口气,灵光微闪,“那如若臣妾死了呢?世人永远也不会知晓这个秘密。”

    他接着说:“臣妾身子向来不好,不会脏了皇上您的手,只求皇上别牵连臣妾的家人,若是皇上仍然咽不下这口气,逐父亲告老还乡便可。”

    厉沧澜逗鸟的手微顿,指尖陡然泛白。

    白止仍在继续:“那夜皇上对臣妾说的话,臣妾斗胆猜测皇上娶后也并非您本意,届时,若太后又提选妃之事,皇上您还可借臣妾之死推脱。”

    白止说完忍不住想为自己这个两全其美的方法而喝彩,他看向厉沧澜,问:“皇上觉得如何?”

    厉沧澜的眉皱得更深了,逗鸟棒在手中“咯吱”一声,断了。

    ·

    站在门外的令策已经被屋内两人这番话给打得不知所措。

    他紧了紧干渴的喉咙,才发现手心全是一层薄汗。

    皇后是男子之身…

    他并不是女子…

    令策感觉后背一阵凉意顺着脊梁骨而上…

    一国之后是男子,皇后的下场只能是…

    他左右思来,难逃一死。

    令策瞬间涨白了脸,那张俊秀的脸上血色全无,他根本不在乎皇后到底是男子还是女子,只是一想到这样美好的人落得如此下场,心脏突然被揪了一下。

    难道真的无路可走了?

    远处,绫罗从房间里出来,看见令策直直站在门外,觉得疑惑,靠近他小声问:“愣着干什么呢?”

    怕惊着屋里的主子,绫罗的声音放得很低。

    是以,白止和厉沧澜并不会发现门外有人。

    令策下意识看了眼屋里内,

    急忙拉过她的手,走到中庭,“小声点。”

    绫罗觉得他莫名其妙,晃了晃自己的手:“手松开。”

    令策放开了她的手,又道:“娘娘和皇上在里面,别去打扰他们。”

    绫罗心想:这还用你提醒?

    她回:“行了,你也别在门外守着了,回去歇着吧。”

    令策点了点头,没神似的朝屋内走。

    绫罗看着他的背影,撇撇嘴:吃错药了?

    ·

    空气中静默了几秒,白止看见厉沧澜转过身,逗鸟棒在他手中断成两截,碎了。

    “难道皇后替嫁就是为了求一死?”

    “那也不是…”

    “若是有其它更好的法子,臣妾又何必求死呢?”

    白止欲哭无泪,小脸皱成了一团,眼下的状况,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难道真当他想死啊!

    “朕没想让你死。”

    “什么?”

    白止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厉沧澜大步朝他走来,伸手将他拥入怀里,一字一句重复:“朕没想让你死。”

    白止脑子里的另一根弦也断了,鼻尖被凛冽的清香围绕,搅得他思绪纷飞。

    这个味道他在长生殿闻过。

    厉沧澜在那儿呆久了,也不免沾染上,从前白止离得近了便能闻见,只是气味很淡,如今被他按进怀里,那气味便更浓了。

    他侧了侧头,感觉厉沧澜的手覆在了他头上,仔细揉了揉。

    这个拥抱…

    还有他方才的那句话…

    白止有些摸不着头脑对方到底什么意思?

    厉沧澜说:“朕何时说过要你的命了?”

    “可皇上方才分明是在问罪。”

    白止的声音从底下传来,有些闷闷的。

    厉沧澜耐心朝他解释:“难道朕就没资格知晓真正的皇后是何人?朕早就暗示过你,朕希望听你亲口说出来。”

    他无声叹了口气,冷硬的面孔软了几分。

    要说恼怒,他作为一国之君被瞒在骨里也并不是全然没有,只是当他佯装问责想吓吓白止时,对方的反应告诉他玩大了。

    尤其是听见白止提出的那个烂方法后,胸腔中莫名有些烦躁,硬生生燃起一股无名之火。

    没他的允许,白止怎么能擅自决定自己的生死?

    还是用那样淡然的语气?

    难道这世间就没有什么能让他留恋的?

    “臣妾那也是怕皇上累及我家人。”

    “朕没想过要皇后的命,但朕想知道真相。”

    “皇后眼下唯一能做的只有相信朕,只有朕…”厉沧澜的语气重了几分:“能护你。”

    厉沧澜的声音很温和,导致白止不自觉跟着他的话走,疑惑问:“皇上当真不生气?不是在骗臣妾?”

    厉沧澜勾起他的头发,“没骗你。”

    “那…无论从臣妾嘴里说出任何事,皇上也不会收回方才的话?”

    “自然。”

    白止放下心,深呼吸,略去了自己穿进来的事,又添了些,缓缓朝他道来。

    说完他等着厉沧澜的反应。

    “完了?”

    白止如实回:“完了。”

    “那皇后呢?你的真实想法又是什么?”

    白止喃喃道:“臣妾的真实想法…”

    唇上温热的触感还在,和厉沧澜相处的点点滴滴仍历历在目,他在心里庆幸还有一线生机后,同时又浮出另一个疑问。

    厉沧澜既已知晓他是男子之身,那为何还要吻他?

    白止越往下思考越觉得毛骨悚然…

    有个明确的猜测在脑中跃跃而出,他却哑了舌。

    见他长时间没出声,厉沧澜说:“可皇后难道就没为自己着想过,若是朕…”

    若是他对白止没一点点私心呢?

    那白止必定必死无疑。

    “罢了。”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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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沧澜放开他,转而拉着他的手到床边,道:“夜已深,先睡吧。”

    白止悠地抬头:“皇上今晚要在这歇着?”

    厉沧澜笑着说,“从前你躲着朕,眼下都是男子,还怕朕吃了你不成?”

    白止清咳一声,他寻思着就厉沧澜的那个吻,他们睡一起的问题真挺大啊!

    可能有什么办法呢,他如今就像入狼窝的羊,还是一只软羊羊,不从也得从。

    厉沧澜一边铺床一边说:“从今以后,你不用在朕的面前装女子之身。”

    “哦。”

    “我们之间私下里也不用说敬语,就用‘你、我’代替即可。”

    “哦。”

    “也不用把我之前说的话放心上,万事有我。”

    “哦。”

    白止看着他把被褥一层层铺开,然后点上安神香,才后知后觉想起这本应是他的活。

    “你那披风解了,好休息。”

    白止看着厉沧澜就要伸手来解他的衣赏,才反应过来,急着拒绝:“臣妾不劳烦皇上…”

    厉沧澜不重不痒敲了敲他的头,“嗯?我方才才说的话你转眼就忘了?”

    白止改口,“皇上,我自己来就行。”

    厉沧澜看着白止背过他解衣裳,动作扭扭咧咧的,眼里浮上笑意,干脆直接坐在了床边,直勾勾盯着他。

    “好了吗?用不用我帮你。”

    “别!不用了。”

    白止沉着声,眼下戳破了彼此的秘密,他反而不自在了起来。

    哪怕里面有那层薄薄的雪白里衣,在厉沧澜面前脱去外面那层和裸着有何区别?

    厉沧澜耐心等他磨磨蹭蹭解完,拍了拍床沿边,“过来。”

    床凹陷了许多,白止依言过去,在他身旁坐着。

    厉沧澜又说:“你睡里面。”

    “哦。”

    他眼里的笑意更深,“你只会说‘哦’啊?”

    白止摇头,干脆直接钻进了被子里,侧过身与厉沧澜背对着,盖着头,有些闷的声音从被褥里传来,“皇上早些睡吧。”

    “别蒙着头睡。”

    白止掀开了一角,露出毛茸茸的头顶。

    “哦。”

    厉沧澜无声笑了笑,掖掖被褥,确保能盖住白止不会受凉才在他身侧躺下。

    第55章

    夜深人静, 身侧是极淡的呼吸。

    即便安神香的袅袅烟雾透过纱帐传来,白止还是罕见地失了眠。

    一方面如负释重,虽然与预料之中的不同, 但总归还是暂时保住了丞相一家, 任务算成功了一半。

    “白白, 我就说有后路吧。”007瞧他这样晚了还醒着, 劝道:“只要拿下了厉沧澜,我们后面要走的路也不太难了, 放宽心睡吧。”

    “但纸始终是包不住火啊。”

    右手臂被压得有些发麻, 白止缓慢移了移,轻嘶了一口气,默默将身体放平。

    果然啊。

    他捏了捏被褥的一角,还是无法忽视耳边那股极淡的呼吸声。

    白止小嘴微撇, 侧头瞪了对方一眼。

    两人开诚布公后, 厉沧澜也不避讳了,还直接心安理得的睡上了他的床,这不变相压榨他的睡眠嘛。

    果然资本家在任何时代都存在!

    厉沧澜丝毫没有被瞪的觉悟,脸上的表情十分柔和, 这是他完全放松的样子。

    白止干脆侧过身,认真观察起对方来。

    平日里他不敢过多打量, 眼下趁对方睡熟了, 露出这副可以任由他随意看的状态后, 白止才能直勾勾盯着他。

    其实认真来说, 厉沧澜也很帅,被他吻了自己其实也不亏。

    清冽的香味又度袭来, 白止动了动鼻尖,最终还是闭上了眼。

    迷迷糊糊之前想着:

    皇宫这么大, 非睡他床上干甚?

    明日再和他商量商量吧…

    ·

    翌日,卯时初。

    厉沧澜睁眼时,怀里有个毛茸茸东西抵着他的下巴,接着,手臂传来一阵酸痛。

    白止枕在他的手臂上睡着了。

    昨晚两人规规矩矩,白止和他中间跟隔了一条河似的,今早就窝他怀里了。

    厉沧澜勾了勾唇,伸手摸了把白止的秀发。

    抹了上等香油的长发乌黑发亮,他弯起指尖,看着乌丝在手中滑落方才满意。

    若是平日里,还能再呆会,奈何每日上朝的规矩不能变,他将白止的后脑轻轻踮起,顺势将手抽了出来,尔后支起身子给白止掖了掖被褥,下床。

    李祥手捧着龙袍,眼看到了平日厉帝醒来的时辰,推开门,隔着细细的珠帘,见他已起了身。

    “皇上醒了。”

    李祥上前准备侍奉他穿戴龙袍,他身后端着“與洗”的宫女们一一排列开来,没上前。

    厉沧澜将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别出声,他往床榻看去,见白止没有被惊动,示意李祥动作利索点。

    洗漱和龙袍的穿戴拢共一柱香还未到,厉沧澜迎着破晓出凤仪宫。

    临走时又特意嘱咐候在一旁的绫罗说:“昨夜皇后和朕折腾得晚,过些时辰再叫他,他起来该饿了,早膳好生备着。”

    “对了,告诉皇后,晚些时候,朕再陪他用午膳。”

    厉帝这话虽然不重,却在一堆低眉顺眼的奴才们中炸开了花。

    什么折腾了一夜?

    绫罗心里大骇,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她行着礼:“是,奴婢知晓了。”

    那双明黄的靴子从她的视线中消失,绫罗才缓缓抬头,她听见人群中有些稀稀疏疏的话语传来: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蠢啊!自然是临幸娘娘了啊!

    咱们娘娘终于苦尽甘来了!

    什么苦尽甘来?绫罗嘴角抽了抽,拧着眉毛故意咳嗽一声,“行了,都散了,各自干活去。”

    眼下时辰还早,小厨房熬着粥米,蒸着些入口糯滑的软糕,绫罗去巡视了一圈,等着快要好了才带着洗與盆进去服侍白止起床。

    ·

    白止其实早醒了,只是意识仍有些昏沉。

    他感觉有一半轻飘飘似荡悠在上空,看着一早就醒来的厉沧澜穿戴龙袍,另一半正躺床榻上做春秋大梦。

    直到绫罗近身喊他,另一半才回神,瞬间醒了。

    他支起身子,柔顺的长发随之掉落在胸前,脸色有些苍白,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怎么感觉像被勾魂了似的?

    白止不满嘶了一声,觉得极有可能是昨夜折腾了一晚,神经有些衰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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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绫罗掀开两侧的金黄色暖帐,将之束好,弯着腰问他:“娘娘可是又头疼了?”

    白止拂了拂手,“不碍事。”

    他记得厉沧澜好像起来有一段时间了,随后问她:“眼下什么时辰了?”

    旭日恰好东升,远处天边一片鱼白。

    绫罗回:“辰时初,皇上已经走了有一会时辰了,特意嘱咐奴婢晚些来叫娘娘,午时再来陪您用膳。”

    白止的头疼好了许多,听她这话眨了眨漂亮的眼,有些意外。

    “起吧,起吧,比平日多睡了会,肚子还饿了。”

    绫罗让身后的奴婢们将洗與盆放着,然后叫人出去,亲自侍奉白止起身。

    她将热了热的脸帕递给白止,小唇微张,欲言又止。

    白止接过抹了把脸,瞧她的样子,软声问:“怎么了,有话想说?”

    绫罗放低了声音:“小少爷,昨夜您和皇上可有发生什么?”

    白止莫名其妙看她,“为何这样问?”

    绫罗将水递给他,等他润了润口,接过放在一边才说:“现在估计凤仪宫上上下下都知晓您昨夜被皇上临幸了呢。”

    就和厉沧澜在一个房间呆了一晚,就传得这么离谱了?白止伸手按了按额头跳动的凸起,问:“谁传的?”

    “呃…皇上…”

    “皇上?”

    “对啊。”绫罗扶着他起身,边侍候着穿衣边说,“今早皇上嘱咐奴婢让您多睡会时,就说您昨夜折腾了一夜…”

    荷叶边的银白色裙摆用流苏点缀,绫罗蹲下掖了掖裙摆,担忧问,“小少爷,昨夜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呀?不…不会真的如皇上所说吧?”

    瞧她紧张得都磕巴了,白止扶了扶额,哀叹着说:“昨夜差点没命了。”

    “什么?”

    “皇上昨夜已经知晓替嫁的事了。”

    “啊?小少爷您可别吓奴婢,奴婢可不经吓!”

    绫罗脚下一软,眼底一黑,险些晕过去。

    白止伸手扶了她一把,说:“若不是皇上未曾龙颜大怒,我眼下哪里还能安然无虞。”

    绫罗从他话语中了解厉帝的态度,小心翼翼问:“那…按皇上的意思是不降罪了?”

    “目前来看应该如此。”

    衣裳穿戴完璧,简单点了个妆,白止揉了揉肚子,说:“急也没用,走一步算一步吧,早膳好了没?”

    “奴婢这就着人端进来。”

    绫罗出去亲自带人去小厨房端牛乳茶、软糕和米粥。

    她稳了稳心神,突然又记起一事,遣散了奴婢,小声朝白止说:“昨夜奴婢瞧见令策在房外站了好一会,魂不守舍的,话里话外还让奴婢别去打扰皇上和您。”

    本来绫罗昨夜还没想太多,如今从白止这听见厉沧澜昨夜已经知晓替嫁的事了,令策昨夜的举动就十分可疑了。

    “他会不会是听见了什么?”

    白止不紧不慢舀了口清粥在嘴里,说:“昨夜令策放了炭盆本宫就让他出去了,你是何时瞧见他魂不守舍站在门外的?”

    “子时左右,奴婢做完事回房时清楚记得宫里的‘自鸣钟’响起,然后就瞧见令策魂不守舍站在房外。”

    宫里的‘自鸣宫’专有敲钟人,一个时辰敲一次,卯时起,子时停。

    而那个时辰他正和厉沧澜坦白关于替嫁的事。

    白止拧紧着细眉,头疼道:“那令策可能是听到了些什么才会如此。”

    “那需要奴婢去提醒他一二吗?”

    “不用,等用过早膳,我亲自见他。”

    ·

    早膳过后,绫罗唤着令策进内殿。

    白止细细打量着他,觉得他长相俊秀,举止也不凡,想必也不会是宵小之人,思考着该如何试探一番。

    令策行礼,“娘娘。”

    此刻内殿无其它人,就三人,白止坐在贵妃椅上,手上拿着之前厉鸿熙从人间搜刮来特意送他解闷的话本,随意翻了几页。

    “在凤仪宫感觉如何?”

    白止的语气就好像主子对奴才的问候,连语气也是温柔的。

    令策垂眸回:“奴才在凤仪宫过得很好,活也很轻松,谢娘娘厚爱。”

    见他也沉得住气,白止掀了掀眼皮,问:“你昨夜可有听见些什么不该听的?”

    自他被绫罗喊来令策就已经知晓皇后要问这一出了,他瞧了眼在一旁的绫罗。

    “绫罗是本宫自己人,不用避她。”

    令策噗通一声跪下,低下头看着锃亮的地板照出自己的面容,掷地有声道:“娘娘,无论奴才听见了什么,奴才永远都是您的人,永不背叛。”

    “这么说你都听见了?”

    “是。”

    没想到令策一被问就承认了,白止挑挑眉,“你就不怕本宫赐你死?”

    “奴才不想骗您。”

    “你倒是沉的住气,知晓本宫的身份也不慌乱,就不怕受本宫牵连?”

    “不怕。”令策抬头看他,笑着说:“若娘娘他日遭逢不测,奴才愿随您去。”

    白止笑眯眯起身,走到他面前,“好了,本宫就随便问问,从今日起,你就和绫罗一样在内殿行事吧。”

    绫罗是女子,有些事也不方便,白止看令策才表了衷心,想着收他作内侍,既方便还能看着他。

    等白止遣令策退了下去,绫罗才问,“小少爷,他能信吗?”

    007看了一场深情款款的告白,跳出来,打趣着说,“这小丫头完全多心了,我觉得令策是言必行之人,白白可以信的过。”

    白止朝他说:我瞧着也是。

    “不必担忧,留他在身边也方便,正好试试他方才那些话有几分真心。”

    两人说话间,洪亮声音从外面传来,“嫂嫂!”

    厉鸿熙今日穿着一身红装,马尾高高束着,额头还有细汗,扯着大嗓门,人还未进殿,声音就已经到了白止耳边,“嫂嫂,想熙儿了吗?”

    白止起身迎了上去,笑眯眯道:“今日可记起来我宫里坐坐了。”

    厉鸿熙熟稔的挽着他的胳膊,小孩儿般的摇了摇头,撇撇嘴,“熙儿不是不想来,实在是这几日忙着练习呢。”

    厉鸿熙左右不过是个小孩儿,白止牵着他进内殿,问:“练习?”

    “嗯啊,这不才从骑射场上下来,就往嫂嫂这来了。”

    两人进内殿坐着,厉鸿熙喝了口茶,白止剥了个橘子递给他,眼尖看见他带来的小书童手上抱着东西,问:“那小书童手上拿的是什么?”

    “哎呀,这就是等下皇兄要查验熙儿的文书功课。”

    厉鸿熙朝小书童招了招手,示意他将这些书放桌上,说:“嫂嫂,看吧。”

    白止翻了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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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是几本经书和史书,最底下都是些治国和理政之类的书籍。

    007道:“又是骑射,又是治国理政,这是把这小娃娃当太子来培养啊?”

    白止挑挑眉,看厉鸿熙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异样。

    第56章

    “既已是考核, 熙儿怎么来凤仪宫了?”

    “本应是去长生殿,可皇兄差人来骑射场,说是直接来嫂嫂这儿, 他等会便来。”

    厉鸿熙将白止递给他的甜橘吃完, 视线微撇, 落到了一旁瑟瑟发抖的小啾上, “呀”了一声。

    “这傻鸟怎么在嫂嫂这,是皇兄送的吗?”

    白止随着他的视线一同落在小啾上, 不知怎的, 这鸟今日有些沉闷,缩着身子,耷拉着头。

    白止起身走过去给它剥了一颗葡萄,它先是用嘴嘬了嘬汁水, 等到里面的籽露出, 它才用头蹭了蹭白止的指腹。

    小啾平日里不是到处乱飞就是趴白止肩头玩,今日倒是格外安静了许多。

    厉鸿熙起身,边摸了摸下巴,道:“这鸟熙儿向皇兄要了好几次呢, 原来是给嫂嫂了啊!”

    他一靠近,小啾就往白止身边更贴紧了点…

    白止摸了摸它的头, 疑惑问:“它好像有些怕你?”

    厉鸿熙不好意思扰扰头, “哎呀, 小时候我拔过它毛, 嫂嫂别生气,那时候熙儿太调皮啦, 不过后面朝皇兄要过好多次想补偿,皇兄都不给我。”

    “好了好了, 别害怕,熙儿现在不会伤害你的。”白止拍了拍小啾的头,以视安抚。

    门外李祥带着一大队人,个个手里捧着金银玉石,绫罗大老远瞧见,进来告知白止,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白止说:“又来了?”

    上一次的赏赐他瞧都没瞧一眼呢…

    李祥进了内殿见厉鸿熙也在,便道:“殿下,您早来了啊?”

    “皇兄何时过来?”

    “殿下莫急,皇上处理完公务便会来看娘娘和您。”他扬扬手让身后的奴们上前,朝白止说,“娘娘,这些都皇上赏赐给您的。”

    白止扫了一眼,和上次一样的排行,只差别是:这次赏的更多了。

    厉鸿熙好奇围着这些赏赐转了一圈,一边说,“前些日李将军送来战报,说是西谟战事已经明朗,敌军战败,那这些便都是他们进贡来的珠宝玉石吧?”

    “殿下所言极是,都是西谟最近才送来的。”

    厉鸿熙看见好玩的便眼睛发光,白止听着两人的对话,007朝他说:“□□将军班师回朝,白璎便是去寻他儿子的,如今也应该和心上人在回朝的路上了,白白你能见到传说中这位阿姐了。”

    听007这样说,白止心里突然生了些期待。

    “呀,这颗夜明珠好大啊!”厉鸿熙眼见从一对眼花缭乱的礼物中将它拿起来在手里掂了掂,朝白止展示说:“嫂嫂,您看这颗和熙儿手掌差不多点呢,这珠子搁置在房里,晚上可好看了。”

    白止见他喜欢,说:“既然熙儿喜欢,你拿去便是。”

    厉鸿熙摆摆手,又放了回去,“熙儿那儿有一个,再说了这是皇兄特意给嫂嫂的。”

    白止看着那金闪闪的赏赐就恍眼,这辈子真是没见过如此多的珠宝,他让绫罗领着人放置去了。

    李祥看着人安置妥当了才说,“还要回去向皇上复命,娘娘、殿下,奴才先退下了。”

    “去吧。”

    ·

    长生殿的内殿十分寂静。

    一旁站着十余个宫女,手上分别端着玉佩、玉冠和各色华服,整整几十套。

    厉沧澜站在铜镜前,尽管境里面的人异常英俊,但他还是左瞧右瞧总觉得哪里不满意似的,又伸手顺了顺发。

    李祥在他身后微微弓着身,向他复命。

    厉沧澜问:“东西都送到了?”

    李祥抬头看了他一眼,回:“奴才办事,皇上放心,都已经送到了。”

    他带着奴才去凤仪宫时,厉沧澜在铜镜前捯饬自己,他眼下都回长生殿了,厉沧澜还未抉择出到底该穿那一套。

    很快他便想到了今日厉帝在风仪宫门外的那句话…

    他是第一次瞧见厉帝如今跟个开屏的花孔雀般开始顾着面容了,心想:看来是真对娘娘上心了。

    他在身后瞧着两名侍奉厉帝穿戴的奴婢头被他指定换这换那,都急得头冒细汗,说:“皇上,殿下方才向奴才问起您何时去凤仪宫呢。”

    彼时厉沧澜正换完,铜镜里倒映出那张冷俊的脸,整个人身姿昂扬,雍容华贵,气质非凡,方才满意抬手拂了宫女们下去。

    那两名宫女暗自舒了口气,互相对视:

    神佛保佑!总算没出差错!

    吓死了!

    皇上这是要去见皇后娘娘吧,这样重视,是真的很爱娘娘呢。

    ……

    两名宫女隐去眼底的交流,跟在一众宫女的身后,堪堪离开。

    “熙儿已经在皇后宫中了?”

    “是的,奴才去时,殿下正和娘娘有说有笑呢。”

    厉沧澜嗯了一声,转过身来问他,“朕这身如何?”

    他一改往日沉闷的颜色,今日穿得极为招摇,李祥说:“皇上今日这身更显得英姿飒爽了,娘娘一定会喜欢的。”

    厉沧澜满意眯了眯眼,道:“走吧,起驾凤仪宫。”

    ·

    “熙儿,这么多内容你都已经记住了啊?”

    李祥走后,白止和厉鸿熙不再围绕赏赐的事儿,倆人的注意力又放在了书本上。

    “熙儿这几日勤奋得很,定然没问题,嫂嫂这可有什么好吃的?”厉鸿熙摸了摸肚子,一脸娇憨道,“今日皇兄差人来骑射场考核,早上便没吃多少,都消耗完了…”

    白止笑了笑,绫罗上前说,“娘娘,小厨房还有一些牛乳茶和桃花酥呢。”

    “那行,等皇兄来之前熙儿先垫垫。”

    “绫罗,去端来。”

    “是。”

    绫罗去小厨房端了来,厉鸿熙拿了一块就着牛乳茶尝,弯了弯眉,直说好吃。

    那一盘桃花酥还未吃完,乳茶便已经见了底。

    厉沧澜穿着极为招摇的华赏入殿,见二人相谈甚欢、心情愉悦,便问:“说什么呢?”

    白止起身给厉沧澜行礼,“皇上来了。”

    厉沧澜过去扶着他的手止住了白止的行礼,看了眼桌上只剩半盘的桃花酥,朝厉鸿熙说,“没用早膳?”

    “哪里啊,今日考骑射没用多少,再说是皇兄来的这样晚,熙儿都等饿了嘛。”

    见他撇了一眼,厉鸿熙正了正神色,心想还好将之前带来临时温习的书都差人送回宫了,不然被皇兄逮到准没好果子吃。

    “可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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