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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第十四章(第1页/共2页)

    提供的《暴君的情敌是他自己》14、第十四章

    “姝妹妹……”

    傅靖云关心则乱。

    这阵子以来整个京城诚惶诚恐,尤其是之前选择站队的官员们,都在担心脑袋随时会搬家。

    定北侯府傅家虽说并未遭殃,但也如同有把剑悬在头顶,这几日都是如履薄冰。

    傅靖云很难想象,沈宜姝是如何在暴君身边度过这几天的。

    “姝妹妹,你怎么了?你醒醒!”傅靖云又急唤。

    见沈宜姝毫无苏醒迹象,他索性把人打横抱起,顾不得其他,正打算抱着沈宜姝离开这血腥之地。

    这时,陆达正内心纳罕,霍昱一个眼神扫过来,陆达身子一抖,这才会意。

    皇上自己不方便“抢人”,他身为御前立侍,当然要为皇上“分忧”。

    陆达跟在霍昱身边六年,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对一个女子在意。

    陆达箭步上前,挡住了傅靖云的路,淡笑道:“傅大人,把沈司寝交给咱家吧,沈司寝毕竟是宫里的人,不便直接带走。”

    说着,陆达伸出了手,直接从傅靖云怀中抢人。

    傅靖云不想放人,新帝残暴无情,真不知会对姝妹妹做出何等骇人之事,可他又的确没有合适的身份带走她。

    陆达抱住了沈宜姝,把人抱离了傅靖云的双臂,晌午日头甚烈,日光刺目,陆达揣测了一下帝王心思,把人抱上了帝王的车辇。

    他做完这一切,再度折返帝王身侧时,果然发现帝王不曾动怒。

    陆达为自己捏了把汗。

    他刚才爆过沈司寝……

    幸好自己是个阉人。

    陆达默默地想着。

    傅靖云控制住自己,没有当场露出异色,垂在广袖下的大掌紧握成拳,又去了自己位置上落座。

    整个行刑过程不过才片刻中。

    晌午的风微热,卷着血腥味吹荡开来,拂向午门每个角落。

    观刑之后,霍昱未置一言,起身上马车离开。

    陆达立刻跟上。

    傅靖云看着帝王的车辇离开,终于遮掩不住眼底的愤意与不满。

    他一定会将姝妹妹救出来!

    一定会!

    帝王车辇内,霍昱垂头看着昏迷不醒的沈宜姝,她靠坐在一侧,因着车辇缓缓往前,沈宜姝身子不稳,往霍昱身上倚靠了过来,又落在了他的双膝上。

    香软的小身板就那么躺在了霍昱身上。

    霍昱垂眸,他的体格比沈宜姝强大了太多,她躺在他身上,着实娇小又孱弱。

    暴君微眯眼,他素来最是厌恶弱小的一切事物,这世道就是肉弱强食,弱者就不配活在这世上。但此刻,他罕见的生出一丝丝怜悯之心,一只大掌轻抚着沈宜姝的脸,指尖缓缓探入细嫩的脖颈间。

    “你这个小东西,今后朕会给你安排一个好的死法。”霍昱嗓音低低道。

    她这么胆小怕死,可不得给她安排一个简单舒坦的死法么?

    车辇稳稳的停靠在了承明殿外,陆达上前伺候,正打算将沈宜姝抱去值房,却见皇上自己抱着沈宜姝稳稳的迈下车辇。

    陆达当即垂首,不敢直视。然后,就听见皇上的声音传来:“让莫先生去值房。”

    陆达会意:“是,皇上。”

    皇上这次总算是没直接把人抱上龙榻了。

    莫先生曾是太后母族的家臣,霍昱六年前被发配边陲时,与他重逢。这之后,莫先生就一直跟在霍昱身边,如今掌管了太医院。

    值房离着主殿不远。

    霍昱迈入屋内,粗略扫了一眼。

    沈宜姝所居的屋子不大,但收拾的干净清爽,临窗桌案上的细颈瓷瓶里,还插着一束新鲜芍药。

    霍昱把人放在了床榻上,动作并不轻柔,目光落在床榻里侧,几件碧色小衣工工整整的叠放在那里,小衣上绣着戏水鸳鸯与夏荷,最绝妙之处,是露出水面的小荷尖尖,惹人无端遐想。

    屋外,来福与翠翠埋首跪地,紧张万分。

    莫先生提着药箱很快赶来。

    霍昱听见身后动静,不知起了什么心思,直接伸手抓起床榻上那惹目的几件小衣,然后揣进了怀里。

    随即,面无表情的转身,对莫先生道:“先生且看看,她什么时候能死。”

    莫先生一僵:“……”

    若是皇上让谁死,谁能活么?

    沈司寝的生死,明明掌控在皇上自己手中啊。

    莫先生不敢多言置喙,这便上前给沈宜姝把脉。

    此时,躺在榻上的少女小脸苍白如纸,浓密的长睫宛若小扇,她微微蹙眉,像是梦魇了。

    片刻,莫先生转过身,对霍昱躬了躬身,如实回禀:“皇上,沈司寝是受惊过度,再加上这阵子一度心悸,另外前两次落水的后遗症还在,所以才导致一直昏迷,高热不退。”

    总的来说,是被吓坏的。

    莫先生不敢直言。

    毕竟,在他看来,八成是皇上将沈司寝折磨成了这样。

    霍昱微微挑眉:“死不了?”

    莫先生:“……”

    皇上的意思,到底是治?还是不治?

    莫先生道:“回皇上,沈司寝今日只是受惊了,不过从脉象来看,沈司寝应当是长时间处于担惊受怕之中,今日一被刺激,就彻底昏厥过去了。”

    霍昱眯了眯眼,如此胆小又柔弱的小东西,他留着当真无用。

    不过,须臾间,霍昱道:“别让她死了。”他还没玩够。

    莫先生擦了把汗,终于听到了一句确定的话:“是,皇上。”

    霍昱便再也没有多看床上的人一眼,直接转身离开。

    迈出屋子,一个身着淡黄色绣百柳图案细丝薄衫的女子,朝着他福了福身:“民女沈宜莲给皇上请安。”

    沈宜莲低垂眼眸,轻咬红唇,身上的花香飘散。

    她不敢直视帝王面容,她只恨自己命运不济,倘若沈家没有退婚,她现在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后了,而今,却是如阶下囚一般,沦为了弃妇。

    此刻更是羞愤自卑。

    霍昱只看了她一眼,随即离开。

    沈宜莲不明白新帝到底是什么心思。

    她站起身,往新帝远去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帝王背影伟岸如山,气度卓绝,如山海般矜贵。

    沈宜莲揪着手中锦帕,心绪复杂。

    新帝似乎心情不佳。

    从午门归来后,就召见了几位权臣入宫面圣。

    这是新帝造反谋逆以来,第一次召见大臣入宫议事,被召见的官员皆在三品之上,俱为大晋的肱骨之臣。

    众大臣诚惶诚恐,新帝果真没有让他们“失望”,残暴本质直接显露。

    六部尚书并列站好,一个个低眉顺眼,御书房内气氛威压低沉,新帝手中卷宗直接砸向六位尚书大臣。

    霍昱臂力惊人,年过半百的户部尚书被砸中脑门,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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