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每个人都清楚,如果再这样消耗下去,可就要沦为养分了。
长时间的枪击带来的是身体和精神上双重的疲惫,女孩握着枪的手隐隐打着颤,虎口麻得厉害。
弹夹再次耗空,她正要更换,没想到树枝横空过来一下,缠住了她的手腕,弹夹掉了出去,巨大的力量径直将尺骨折断。
“唔!”
女孩咬牙吞下痛呼,剧痛令她面色惨白,冷汗直流,好在苏邢及时开枪,才没被变异树卷走。
少顷,感受到有治愈的力量涌入身体,女孩愣了愣,陌生的感觉让她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不由愕然看向他。苏邢正在应付恶化的局面,此刻戾眸森寒,攻击凶狠,眉眼间的肃杀令人胆寒,连这些变异的植物都隐隐在怕他似的,能避则避。
系统出品的高级治愈剂,相当昂贵,她曾经是精灵的时候相当眼红又买不起的产品。
重逢的那天他说:我心甘情愿。
指腹抹开眼尾的血珠,艳丽色泽如胭脂铺染,女孩端起枪,弯了弯唇。
那就让我看看,你还能做到什么程度吧。
随着花粉的蔓延,往日的战友成为敌人,眼见着局势越来越倾斜,这时,盖在头顶的牢笼忽而剧烈地颤动起来。
“怎么回事?”
众人警惕地往中间靠拢。
只见其中一根树木像是被无形的手硬生生地拔开般,只听噼啪的断裂声,一根接一根的树就这么被连根拔起,黯淡熏红的斜光透过缝隙,落了进来。
不再是火光,是真正的天光。
花粉浓度降下来,陷入幻觉的战士们逐渐恢复理智,终于要被解救的大家几乎要喜极而泣。
“太好了!”
“伍辰来救我们了!”
“这动静,不是伍辰。”苏邢这样说着,神色轻松了许多。
“啊?”
这个疑问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在里应外合下,将他们包围了整整一个多小时的变异植物终于被杀死,战场上尽是烧焦的树木,浓烟滚滚。
战士们互相搀扶着,慢吞吞地往外走。
一列身影自缭绕的烟雾中逐渐清晰,十几个人的装备和穿着各不相同,为首的男人高大健硕,手掌抬起,无形的力量便从还微微冒着火星的焦木之前开辟出了一条道路。
当他们走近时才发现,此人的双眼竟是极为罕见的异瞳。
“想不到能在这种小县城碰到轶名佣兵团,”苏邢准确无误地报出他们的名号,唇角扬起,姿态友好:“久仰大名。”
“客气,ashura工业集团的名声也如雷贯耳呢。”
说话的不是他们的团长,而是他身旁的卷发青年,在温度尚低的初春,他竟然只穿着薄薄的外套,衣领敞开,完全不畏寒冷的模样。
作为独立于主流势力的轶名佣兵团,算是相当令人忌惮的存在,尤其是他们方才展露的实力,强大如斯,远超情报所言。
“是这样,这两天宏保市在执行清理工作,要是你们来这边有是有什么需要,我们正好能帮上忙。”
“苏先生客气了,我们也只是正巧路过,没想到会遇上这种新型的变异体,恐怕这样的变异不会只有一例。”
他此话并非危言耸听,病毒进化非常之快,自然界会在这样的末世中孕育出什么样的怪物,全是未知。如今已经开春,随着温度回暖,植物会逐渐复苏,届时……
苏邢道:“不管怎么说,今天算是欠你们一次,今后有用的到的地方,苏某义不容辞。”
“苏先生是个爽快人,我喜欢。”楚琛笑眯眯地说。
他们正在交谈的时候,一言不发的终黎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往苏邢身后看去。
察觉到他的目光,苏邢挑了挑眉:“怎么了?”
男人仔细扫过战队中的每一个人,似乎在寻找什么,许久,才冷声道:“没什么。”
那种感觉又来了。磁场在提醒他。
上一次出现这种感觉,是路过那个车队,他没有去探究,可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他们没有看见的是,娇小的身躯躲在全是大高个的战士们后面,乌眸透着紧张。
她穿着ashura工业集团统一的作战服,混在其中,并不算显眼。
战队得救之后就已经联系了伍辰,她只需要躲上半个小时,就能逃之夭夭了。
女孩如此打算着。
两只老狐狸的交谈还在继续传来。
“……不过,确实有件事情,唯有苏先生能够帮忙。”
眉峰一挑,苏邢已经有所预料。
“我们在找一个人,名为阿克夏,绿发绿眸,不知道苏先生有没有见过呢?”
对方俨然不是在询问。
这世上何来巧合。
轶名佣兵团早在两个月前就盯上他们了。
为了寻找阿克夏,贪狼入侵了军用卫星进行地毯式搜索,果然发现了阿克夏的行踪,结果显示苏邢领导的战队之中有一个人,与阿克夏的匹配度达到了百分之六十七,然而在进一步追踪的时候,信号切断了。
所以佣兵们一路追这到了这里。
苏邢故作思忖,说:“这个人我可能有些印象,不巧的是,他并不属于战队成员,你想找人的话,可以去联盟军属地看看。”
没人注意到地面上的异动,一根树枝正缓缓延伸,倏地袭向终黎的后背。
一声枪响唤起众人的注意,被击中的树枝唰地缩回去,终黎手一扬,无形的力量将它拔起,偷袭不成的变异株立刻就被异能绞杀。
再次围观了佣兵的异能,战士们神情各异,或是忌惮,或是惊叹。
好强,完全不是那些基地异能者的水平啊……
终黎无视他们的目光,异瞳锁定了枪声响起的方向。
“谁开的枪?”
高精准度的枪术,他几乎是立马想到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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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下一秒他又否定了这个猜测,对自己说:
她已经死了。
这个认知像是利刃,每想起一次,就凌迟一刀。
无数失眠的夜晚,回忆一帧一帧刻录成朦胧的胶卷,悲哀的是曾经推倒了心墙的光如今灼烧心脏,让它溃烂,流血。
那里本该住进一个女孩。
战士们谁也没有出来承认,谁开的枪他们自然知道,但是女孩不想暴露,他们便当自己是瞎子,是哑巴。
眼看气氛将要陷入僵局,苏邢出声打圆场:
“我队里枪术可好不多,团长你不是想挖人吧?”
“怎么会呢。”楚琛勾起唇,顺着他的话说:“我们是佣兵,不是土匪,是吧老大?”
终黎保持缄默,没有回答。
他不是个擅长说谎的人,约莫最完美的伪装,就是当初和女孩在地下研究所时为了和她独处,骗她说联系不上贪狼和楚琛。
如果她真的出现在这里……
楚琛装作没看到他的沉默,转移话题:“苏先生,刚才你说阿克夏可能在联盟军属地,能详细谈谈吗?”
短暂的插曲揭过,两人继续说起阿克夏的事情,友好交流的场面看似十分轻松愉快,但恐怕只有他们心底知道这段聊天纯粹是在应付。
对方的屁话里没一句真实——至少在这个认知上,苏邢和楚琛达到了高度共识。
苏邢不会告诉他们阿克夏确切的位置,至于楚琛,也许他刚才还是有心打探阿克夏的情报,但现在……
薄风习习,微蜷的发丝遮掩了眉眼,青年唇角笑意盈盈,那双灰蓝的眸沉若死水,透不出一丝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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