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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6、误会(第1页/共2页)

    提供的《反派boss救赎指南》36、误会

    客栈,酒桌,一盅桂花酿。

    无人敢靠近的蓝衣男子独占一桌,自斟自饮,临近的柜台后,年轻账房垂目写划,毫不为之所动。

    自那天来找谢征取经后,陈勤几乎每晚都会过来点一壶酒,一面啜饮,一面絮叨所见所闻。

    跟着李草逛了哪些地方,中午吃了什么东西,好像能摸索出他偏好的口味了云云,得不到回应也不扫兴,滔滔不绝,喝完酒就走,潇洒得很。

    弄得谢征从烦不胜烦到没了脾气,只能随他去。

    然而这回,陈勤要了酒后迟迟没有开口。

    谢征心觉奇怪,不由多看了他几眼,只见男人眼神惆怅,右手抚着一方盒子,力道轻柔,唯恐惊扰了什么似的。

    “我……”

    沉默许久,陈勤终于出声道:“我准备,在永安镇小住一段时间。”

    住下?

    谢征倒没料到他会有这个决定。

    凡人居住的地方灵气稀薄,按理来说,陈勤呆着应当处处受限才对,再久些说不定还会影响进境。

    他身为太虚门风头无两的才杰,被师门赋予厚望,这般荒废,处境大抵不会好过。

    是为了什么?李草么?

    念头一掠而过,谢征蹙了蹙眉,若是陈勤长留,傅偏楼可要闹了。

    少年近来愈发萎靡不振,每回看向门外,目光中都饱含渴慕,好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雀,只有在想象中四处扑腾撒野,又乖又可怜。

    他这么听话,让自认心肠硬如铁石的谢征都有些愧疚。

    思虑至此,谢征难得问道:“你不打算带走李草?”

    “不。”陈勤一口否决,“他天赋很好,不该被埋没,我的想法未变。”

    “不过,”他视线游移了一瞬,摇摇头,“你说的不错,此事关系重大,该让他自己来决定。我会等他,直到他愿意和我一起走。”

    “倘若他始终不愿,你要在永安镇蹉跎他的一辈子?”

    陈勤苦笑:“……就看我,能待到何时吧。”

    见他意已决,谢征不再多言。他拨着算珠,利落地核过一页账目,又听陈勤道:

    “我将姐姐生前的居所买下了。”

    不愧是仙山来人,身家丰厚,随随便便就买下了一栋房。

    虽说很陈旧了,也不值太多,但毕竟李草家情况复杂,想买还得牵连到李爹生前欠下的赌债。

    谢征算了算自己的全部家当,不免默然。

    古代有无什么比较稳妥的生财之道?他总不能带傅偏楼住几十年的来福客栈。

    正思忖着,那边陈勤问:“客栈里有卖糖糕吗?来一笼。”

    “能做。”谢征看了眼天色,“不过时候太晚,你若想要,得等明早。”

    “好,多搁点糖,钱不是问题。”

    陈勤说完,手指划过方盒,眸色渐亮,好似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喃喃道:“姐姐她小时候,最喜欢吃糖糕,可惜那会儿,只有过年才能蒸上两块。呵呵……这是她唯一不肯让给我吃的东西。”

    那方盒是木制的,不大不小,漆成漂亮的棕红色,工艺精湛,镂着喜庆的大团牡丹和蝴蝶,瞧上去是女子偏好的样式。

    他如此作态,令谢征有些明悟:“这是……”

    “这?”顺着视线,陈勤看向手底的盒子,了然一笑,“这是我姐姐。”

    “听闻她死后,被镇人和那男人一起合葬在后山的乱葬岗上,竖了两块木牌。”陈勤眉眼带笑,只是笑容异常冷冽,“他怎么配?害死了我姐姐的狗东西。”

    “我昨夜过去,掘出坟墓,将他挫骨扬灰,撒在野狗的窝里。”他轻轻抿一口酒,“姐姐的尸骨与他烂在了一处,我便一道烧了,让她干干净净地走。”

    “她从前最爱家后门口的梨花树,往后就睡在那儿,谁也别想扰她清净。”

    【真够狠的……古人不都挺忌讳火葬吗?】011惊叹,【他倒是想得开。】

    一盅酒喝完,陈勤并不多留,站起身,看着谢征道:“往后,我就住在那里,也会给李草留一间房。”

    顿了顿,又说:“你和你表弟若上门拜访,自也欢迎。”

    “免了。”谢征淡淡拒绝,“我很忙。”

    “哈,你这人……”陈勤失笑,“真不似个籍籍无名的凡人。有趣,有趣!”

    他一面念着“有趣”,一面背过手,慢悠悠地托着盒子走了。

    日子一晃如水,陈勤真在永安镇住了下来。

    他拿上器具,亲手将李家破屋从里到外翻新修缮了番,又请人打了桌椅板床,还在门口垦出一块小菜园,种了一排小葱。

    据他喝酒时的言论,种菜跟在太虚门时养灵药差不多,他才入门时养了挺久,很有经验。

    李草和他越来越亲,在某天下雨被他硬逮回去睡过一觉后,便时常过去留宿,不知是认可了这名舅舅,还是对那栋房子感到熟悉。

    陈勤过得顺利,可把傅偏楼郁闷坏了。

    眼下他不但不能出门,李草来寻他的频率较从前也稍有降低。

    毛球系统告诉他这叫“分流”,因为除他以外,还有个舅舅能够陪玩,李草的精力就被分走了。

    总而言之——都是陈勤的错!

    他气得牙痒痒,难得狮子大开口,跟谢征讨来纸笔练字,想要平心静气,结果写出来全是陈勤两个字,越看越碍眼。

    在上头画了个大大的叉,傅偏楼点点头,终于觉得顺眼了。

    他正要放下笔,歇歇手腕,敞开通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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