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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56(第2页/共2页)

去?算了。

    还以?为是……跟她说的。

    撑腰

    卫浴间灯光照过玻璃台的花束, 浅浅阴影落在洗漱台面。

    陈屿站定环顾四周仔细检查着,没什么异样,偏头向浴缸未动的泡泡花瓣水看去, 连脚垫和浴巾都是干的,没动过。

    他静默了下,随即出了卫浴间。

    此?刻林妧仍觉得羞赧,躲到阳台旁边的小沙发。

    陈屿没到阳台, 只面朝她?缩在小沙发的背影, 站定问着:“里面没摄像头,很晚了, 你洗澡睡觉吧。”

    她?咬了咬唇, 小心翼翼问:“你还走吗?我有点害怕……”

    毕竟这是金三角,罪恶横生的地方?。

    陈屿神情平静如旧, 好像跟在淮京没什么区别, 从容提醒她?:“你跟坤沙说了是我妻子?, 我和你分房睡,不?是等于不?打自招撒谎了吗。”

    也对。

    她?点头:“那……我先洗, 然后换你。”

    “嗯。”

    陈屿应完,刚解开衬衣的扣子?脱下, 还没来得及从衣柜拿酒店准备的睡衣,卫浴间门再次响动。

    进去没几秒的林妧又从卫浴间出来了。

    他就光着上半身?,看过去。

    她?怔怔多瞧了两眼,伴随着一阵曾经厮磨记忆的心跳,用理?智挪开视线,脸热耷着眼睫说:“还有几个来参加慈善活动的女艺人也都被那个将?军抓了, 能不?能……麻烦你把?人弄出来?”

    陈屿听出她?话里的好心,回:“那几个暂时都没事, 我已经跟坤沙谈好了。”

    他拿出睡衣,穿在身?上,边补充:“这不?能久留,等签证补下来,办完事,我们就离开这。”

    “哦,好。”

    林妧这才放下担心,呼出口气,转身?回到卫浴间洗澡。

    她?没有可替换的衣服,便临时穿着酒店提供的白色睡袍,将?有味道的裙子?放在洗手?台自己?用香皂搓了许久,用衣架挂在银钩沥干。

    等她?收拾妥当出来发现床边空无?一人,再侧眸往阳台方?向去看,那人背对着房间,湿热的夜风袭来,微微吹起睡衣的边缘。

    林妧不?由站住了脚,朝他所在的位置定定看着,月色下身?影尤为寂寥,安静且孤清清的就站在那,指间却夹着根快要燃尽的香烟,灰烬掩盖猩红点点红光,添了几分颓然的沉郁。

    印象中曾经的陈屿大多是意气风发、干净冷然的模样,什么时候出现这种颓败的感?觉?好像是从那场大火后,被提完分手?开始。期间分别五年,没想到,这种感?觉没消退,反而变得更深了。

    那场大火,她?愚蠢的指路。

    林妧垂下了眼,偏过头,自责愧疚默默前往床边。

    这虽然是套房,但好像蜜月夫妻套房似的,只有一间卧室,床自然也有一张,被子?够大,属于双人被分不?开。

    陈屿大老?远来救她?,总不?能让他睡别的地方?。

    所以,她?主动抱起临近的枕头,来到客厅的长?沙发。

    正巧碰见抽完烟从阳台回来的陈屿,他瞥了眼她?怀里的枕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唇角无?畏扯了下,将?打火机扔在沙发旁的茶几上。

    好心似的,他前往卫浴间,顺便提醒了句:

    “这天气湿热,蛇虫很多,就算顶楼,也能从窗户、或者电梯顺着溜进来,出现在桌椅还是沙发,都不?一定,你确定敢自己?在这睡就行。”

    林妧刚想放下去的枕头被重新抱回怀里。

    虫子?就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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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怕的了。

    蛇……更不?敢面对。

    当晚,她?跟陈屿楚汉两界各占一边睡在一张床。

    好在是大床,并不?拥挤。

    迷迷糊糊入睡前,她?还侥幸的想着,自己?睡相应该挺好,老?实躺着不?会招惹到陈屿。

    但是半夜,睡熟的某人就毫无?拘束的滚到了陈屿那边。

    像是把?陈屿当成了卷起来的被子?,她?腿养成习惯般,极其随意就搭在陈屿身?上。

    惹得本就睡眠很浅的那人蓦地睁开眼。

    随后,她?的手?抱过来,先是越过胸膛到手?臂,又不?太舒服似的,转而徐徐往下直奔胯骨位置。

    天作证,这真的是睡着后手?无?意识乱动。

    跟她?纯不?纯洁,没有一点关系。

    眼看就要落在他不?可言明的部位。

    昏暗中,一只骨筋分明的大手?,及时握住那柔荑似的纤手?。

    陈屿侧目看了眼呼吸均匀的林妧。

    梦里还能这样撩拨男人。

    果然,就是小狐狸。

    他本想阻止她?动作的手?成了完全的包裹,默了片刻,终是没松开,就这样缓缓阖眼。

    手?不?许她?肆意乱碰,只是腿还任她?舒舒服服的搭着。

    金三角气候潮湿多雨,前半夜月朗星稀,后半夜就下了一阵子?中雨,敲到阔叶植物,隔着开着的窗户,轻微不?绝的传来,让睡着的人更踏实香甜。

    第二天清晨,残存的雨滴从摇摇晃晃的叶尖落在地上,很快渗入绿植区的泥土里消失不?见。

    陈屿跟坤沙约好了有事要解决,清早出门时她?仍静静躺在床上酣睡。

    双人床有昨晚两人睡觉留下的褶皱,是他和她?,明明很不?值得一提的事,却无?端让陈屿情绪好了些。

    他一路开车到达坤沙的大本营,士兵竖着枪站岗,有人提前等在木屋阁楼下,本身?就瘦,偏喜欢穿宽松的短袖,像根竹竿顶着块布,是坤沙的翻译:“霍宏那老?家伙太贪心,以为坤沙将?军是纸老?虎,想私走大批货,这么坏规矩,凌晨就被阿颂他们绑着送来了。”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这句话用在金三角,同样极为合适。

    当初霍宏眼馋黑金三角的一本万利,特意花钱找人攀关系,跟当地几个武装势力包括坤沙在内的将?军称兄道弟。不?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尝到甜头后的霍宏试图绕过坤沙和另几个将?军,打算独吞某些货。

    昨晚陈屿从淮京赶来这里时,在出境口遇到了带着保镖的霍宏。

    虽然对方?和几个保镖一样,都戴着帽子?穿了花衬衫仿佛度假游客的打扮,但陈屿能肯定中间那人就是霍宏。

    这种源自于长?期印象的加深。

    但凡恨到骨头里的仇人,就算那人死了,面目全非,也能凭借体态身?形一眼认出来。

    霍宏入股黑金地区毒品的事,在金三角待过有人脉的陈屿自然知晓,只是老?狐狸活动在境外?违法,又有土将?军们的武装保护,不?好找到证据。

    这次来接林妧,歪打正着,发现霍宏上了一个白人的车去了遍布工厂的西北方?向,可见不?是来见坤沙他们,而且有另外?目的。

    霍宏最爱甩掉同盟的伙伴,十几年前就是如此?,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也很容易猜到是哪种可能。

    说起来,坤沙能发现自己?被神不?知鬼不?觉踢出局,全靠陈屿旁敲侧击。

    金三角的气候湿热,才上午阳光就格外?刺眼起来。陈屿唇角微勾往楼梯上走,觉得今天只算明媚,并不?毒辣。

    屋子?里血腥味袭来,一只断手?就被丢在门口,旁边不?远的地上还有串佛珠。

    翻译转达坤沙将?军的意思:“将?军问,依陈兄弟看该怎么处理?这种背叛朋友的人?”

    陈屿看了眼已经被剁手?的霍宏,头发凌乱,满脸伤痕,像砧板的猎物,根本再无?逃脱的可能。

    而霍宏向来无?欲无?求的伪装已经被血腥受伤彻底撕下来,似乎还被打断了腿,身?体趴在地上,使劲抬着脖子?看着陈屿,乞讨卑微:“帮我跟坤沙将?军求求情,求你了,陈屿,当年我也没杀你,给你留了一命啊。你不?能见死不?救,你救救我,救救我——”

    在淮京混那么多年,商界算计过的大佬自己?都数不?过来,临到老?了居然要求一个一直想弄死的陈家小辈,但情况紧急别无?选择。霍宏强忍屈辱感?,因为知道坤沙想折磨要了自己?的命。

    “霍宏伯伯太看得起我这个小辈了,我只是一个客人,做不?了主的。”

    陈屿温着声?跟他解释,好像和以往酒宴活动场合遇见时一样,斯文有礼又不?着痕迹冷漠。

    他偏头看了眼门口断手?旁,那串上好的檀木佛珠在阳光下散着润泽。

    陈屿走过去捡起来,就拿在手?中,将?沾染的灰尘轻缓缓吹拂干净,然后回到地上那人跟前,从脖领搁到衣服里,笑了:“霍宏伯伯,收好了,还指望它保佑你走出金三角,好长?命百岁呢。”

    笑里藏刀,不?过就是眼前这样了。

    做完最后的告别,他这才懒得再看霍宏,朝坤沙说:“将?军随意。”

    而后,坤沙下了命令,用当地语言说了几句,语气狠厉又畅快。

    处理?完这件事,作为回报,坤沙言出必行,吩咐手?下送那些女艺人回到当初迷晕的酒店。

    林妧得跟陈屿同行,签证已经下来,赶夜路不?安全,定在明天一早离开这里。

    知道了这个消息,她?原本的担心被新的忧思取代,坐在沙发看着对面走出卫浴间的人:“说实话吧,陈屿,你是不?是跟那个坤沙将?军合作干了什么坏事?”

    陈屿觉得好笑,漆黑的眸子?染着点点光亮:“这是在怀疑我贩/毒?”

    “坤沙不?会无?缘无?故答应你放那么多人,他又不?是慈善家。”

    “我不?做违法的买卖,而且也最讨厌涉毒。”

    陈屿语气虽淡,但神情端正,不?至于撒谎。

    “你没有做那些就好,毕竟沾上毒/品挺招人恨的,不?止是跟那个坤沙将?军,整个金三角的人和事还是少接触的好。”

    她?的神情很真挚,继续说:“这是为你着想。我不?想看到你走歪路。”

    陈屿站在沙发前,盯着她?看了两秒:“不?过,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

    外?面又下起了雨。

    雨声?从他遮挡了阳台方?向的身?后传来,淅淅沥沥,在屋内散射出去的灯光中显出断断续续直线。

    “你不?计前嫌救了我,我很感?谢你。”

    林妧坐在沙发,微仰脸直视他。

    她?的眼眸因为迎光,几乎比琥珀还要纯粹通透,下了决心似的斟酌说着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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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话:

    “还有,你放心,我明白你是出于好心帮了我,陈太太这个身?份如果从金三角传回国内,我立刻找机会亲自澄清,也保证,会跟你保持距离,离你远远的,反正绝对不?会给你造成绯闻影响。”

    陈屿的表情晦暗下来。

    “……”

    她?怔了怔,以为他是不?耐烦听这些,便赶紧识趣闭嘴,而后起身?准备离开,打算去卫浴间洗了澡老?实睡觉。

    就连陈屿自己?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她?转身?脚步响起的那一瞬间,他的表情看起来就像胸口致命的溃烂伤口被再次狠戳了一样。

    她?又说离他远远的,又是毅然决然的脚步。

    他闭眼,胸口深呼吸。

    这次却是徒劳。

    陈屿睁开眼,眸色很阴沉,几步走过去,然后伸长?了手?臂扯住手?腕就把?她?大力拽过来禁锢怀中。

    真就亲密无?间的爱人一样。

    她?有些懵,就忽然被他紧紧抱住,感?受陈屿有些凉的唇埋在自己?颈间,蹭着发丝。看似温柔,实则每一处都在用力,弄得林妧有点疼。

    “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吗?爷爷死了,你也走了,我觉得自己?就剩个空壳,浑浑噩噩过了五年。”

    陈屿埋在她?脖颈的声?音闷闷的,如此?近的距离,清楚感?受到他压抑的情绪,甚至连气息的热度都透过肌肤钻进她?的血里。她?好像感?受到了他内心努力隐藏的脆弱和阴郁。

    可有些事她?从来都没勇气对他坦白,又要怎么待在他身?边?

    愚蠢已经让她?失去了待在他身?边的资格,逃离的这五年,也并不?能让她?抹消掉心底里对陈屿爷爷和他的抱歉,这种深深自责的愧疚感?和怕再会害他陷入危险的不?安感?,让她?选择了自以为成全与保护的分手?。

    两人都是初恋,没人及时给出实用的建议,全凭各自的性子?做出选择,横冲直撞,所以都落得满身?伤。

    短暂的犹豫后,她?忽视双臂被他禁锢的疼感?,用温柔的轻拥回抱了他。

    “我一直没告诉你,当初那个贾鹏,他之?所以知道你家,是他问路问到了我,我不?光告诉他陈家在哪,还说了你和爷爷都在家……如果不?是我,或许就不?会发生……”她?很难过,声?音都带了哽咽,但没落泪,因为觉得自己?没资格。

    陈屿压抑的粗重呼吸,渐渐慢下来,变得缓慢趋近平常。手?却依然圈着她?的腰,就在自己?的怀里。

    他困惑:“你在自责这件事?”

    “……”

    她?眼底有些热,点了点头。

    陈屿突然笑一声?,觉得这个隐瞒实在算不?上什么隐瞒:“放火的人不?是你,就算你没指路给贾鹏,他也会从别人那里打听出来,这又不?是什么机密,很容易。”

    陈屿唇在她?耳边,声?音隔着毫厘说出真相:“你以为我不?知道?我五年前就知道了。所以你没必要觉得亏欠爷爷,你亏欠的人,”

    顿了顿,他着重说:

    “只有我。”

    说只爱他的脸,带疤的脸恶心。

    他怆然一身?,几乎被彻底摧毁。

    大概对周围同龄人分手?司空见惯,过段时间就能好,所以林妧想当然,那时的她?不?知道,他用情多深,被她?伤得多狠。

    林妧身?子?明显一僵。

    他的话让她?背脊发麻,惊愕不?已以至于倒吸口气。

    原来他早就知道。

    即便他知道,却还是会说这不?怪她?,还是会抛下淮京的一切来这救她?,她?也终于意识到一件事——

    那就是陈屿心里还有她?。

    逐渐大的雨声?从阳台传来,像无?数雨滴全落在她?假装冰封的心里,不?断摔碎,撞击,不?知疲惫,不?死不?休,滂沱砸开裂缝后,那些暗涌的波澜便再也藏不?住。

    她?回过神,是因为陈屿苦笑叹息,自嘲般喃喃低语。

    他说:

    “林妧,我就算是条狗,被你遗弃这么多年还念着你,你也该疼我了。”

    撑腰

    落寞卑微的深情, 让她?心疼怜惜。

    林妧踮脚,在凑近陈屿鼻尖气息的那瞬,看到他削瘦颓败的轮廓和神?情?, 即便这样的他也是冷清勾人的,她?心跳重起来,眼眸也缓缓闭上。

    唇真实接触的瞬间,让她?这些年无处可逃的心也安宁下来。

    温柔的亲吻取代了千言万语, 比任何安慰都?来得有效。

    陈屿眼皮一跳, 漆黑几乎破碎的好看眸里缓慢聚焦,所有压抑的情?绪被驱逐出脑海。

    他静静感受她?的试探, 她?的亲近, 从小心翼翼到逐渐深入。

    此刻她?主动给予的温存,他在分别后?的无数个夜里, 偶尔做梦才能体?会。

    那是虚幻缥缈的。

    她?在梦里只穿了泳衣, 双腿轻晃床边, 对他笑。

    她?说,你要不要尝尝唇膏的味道, 蜜桃味的哦。

    然后?她?走近他面前,忽然就不笑了, 而是蹙眉不满跟他埋怨着,说,你怎么不好好保护自己的脸呢,这样有疤好恶心。

    她?转身就要离开。

    他握住她?的手腕拉到怀里,掐着她?的脖子,就像当?初花店外她?被董星掐着逃不掉的柔弱姿态。

    唇狠狠吻下去, 她?却冷冰冰全无回应。

    在他咬破那玫瑰色唇瓣,痛苦几欲崩溃, 她?讥笑问,好了吗?好了我们就分手。

    毫无留恋。

    梦境和现实通过接吻重合,不同的是,她?不像梦里的那个冷漠样子,在真真切切主动用亲吻诉说着对他的安抚。

    幸好,没有留疤。

    幸好,她?还?愿意?接受他。

    陈屿缓缓阖上眸,禁锢的力?道松了些,他喉结微滚,吞下她?所有温香。

    夜晚静谧,只有外面不断的雨声,混在他们的接吻声中,听不大清,仔细捕捉就会很羞耻。

    林妧双手得到向上的自由,于是边亲边勾着他的脖子,再往上,触碰到陈屿的耳后?,手指穿过短发,春雨绵绵般的温柔。

    不知何时起呼吸开始错乱的,她?脸愈发烫,即使闭着眼也能明显感知到他身体?的变化。

    酒店电话响起,吻被迫中断得恰到好处。

    林妧脸颊滚热往回退几步,小声:“电话……”

    陈屿睁眼,眸色偏深有薄薄的欲念,他闭了闭眼,缓了缓,走到座机前接听。

    前台礼貌:“客人?您好,这里是酒店服务台,手机电量已经充好了,要现在给您送去房间吗?”

    是林妧的手机。

    他从坤沙那里拿回来的,但是电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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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低,已经关机,没有匹配的充电器,便暂放在酒店服务台充电。

    “好,谢谢。”他应。

    林妧问他:“怎么了吗?”

    陈屿转过头来,“你的手机,酒店前台现在送来。”

    她?微怔,随即失而复得的开心感更浓了几分,原本觉得手机被扣,大概率找不回来了,只打算回淮京以后?买新的,没想到还?能让陈屿给找回来。

    几分钟后?,酒店工作人?员带着充好电的手机上来,物归原主。

    林妧微笑道谢。

    这边的工作人?员大多来自泰国老挝,对亚洲明星是知道一些的。

    见到她?那张明艳难忘的脸,就和电视曾出现过许多次的女明星重合,感到惊讶,但有酒店工作人?员应有的职业素养,很快敛去,露出微笑,绝不干涉客人?隐私。

    酒店工作人?员离开后?,林妧关上门,随着房门闭合,现在又成了她?和陈屿孤男寡女的单独相?处。

    她?脸红耳赤着躲开陈屿微沉的目光,走向卫浴间,嘴里还?说着:“很晚了,明早我们还?要离开这,收拾一下早点睡吧。”

    陈屿哑然笑了声,她?从余光中,看到他点头答应。

    热水弥漫着玫瑰花瓣的香气,她?整个身子泡在浴缸里,迟迟没有出来,睫毛眨巴眨巴,看着水面飘荡或沾在身上的玫瑰,就如同不太确定的想法。

    她?在心里想着这算不算是复合,吻都?接了,总不能是暧昧情?人?吧。

    烟是一种缓解方式。

    林妧穿着酒店睡衣出来,不太意?外的看到陈屿靠在风雨飘摇的栏杆前,薄唇漫不经心衔着根烟,冷淡蛊惑,旁边的烟灰缸,堆了许多烟头。

    心跳似乎快了半拍。

    原来她?不是不喜欢男人?抽烟。

    只是不喜欢,长相?抱歉的小子抽烟装酷。

    颜狗的道理,有时候,就是如此简单。

    灯关掉,等?两人?再次躺在床上,有些磨人?的安静。

    昨天,还?只是被救者对拯救者的感恩戴德的心态。

    今晚,就成了坦白秘密和刚接过吻的关系。

    黑漆漆的房间,雨声未停,总让人?很想盖好被子,与喜欢的人?相?拥。

    她?控制住了,转移自己的觊觎,找出话题说:“我睡相?是不是真的很好?没骗你吧。”

    陈屿平静应着:“嗯。”

    听到这个答案,她?满意?闭上眼。

    半夜雨停,她?又再次滚到了他身边。

    陈屿唇角翘起,转身面朝着她?静静看了一会儿,将她?搂在怀里,相?拥而眠。

    她?身子软又香,更是他妄念许久的心魔。

    但他依旧没有唐突她?。

    因为喜欢,因为爱。

    在她?示意?可以之前,什么都?不做。

    温香软玉,甜蜜的折磨,哪怕她?只带刺的玫瑰,扎得鲜血淋漓,他也甘之如饴不会松手。

    ·

    十一月的淮京落叶飘零,路灯下的绿化带大部分的花枝都?已凋谢,不像金三角湿热难耐。

    眼前的城市,才恢复了她?印象中对秋天该有的样子。

    原本最平常的街道,从危险的金三角转了一圈回来再看到,心里都?溢起小小的幸福感。

    陈屿的车子就停在机场,微微斜着,不是他平时尽善尽美的冷然风格,看得出当?时是怎样着急去找她?的心情?。

    “地址。”

    他问。

    林妧坐在副驾驶,忙把现在居住的小别墅名字和门牌号说出来。

    车子来到别墅门口,熄火。

    经过一天的跋涉,夜已经很深了。

    林妧解开安全带下车之际,犹豫半秒,回眸看他,有个答案想搞清楚,于是便故作轻松笑笑,问他:“折腾了一整天,要不要去我家歇歇,吃点东西?”

    到底是暧昧接吻情?人?关系,还?是复合的男女朋友,她?很想弄明白。

    如果对方是陈屿,哪怕不为赎罪,单纯暧昧,因为很喜欢是种享受,所以她?不会太排斥。

    可就是太喜欢,才更想试探清楚。

    直接问总觉得尴尬,她?选择迂回,换种方式。

    好在开头是顺的,面对她?深更半夜的邀请,陈屿没有拒绝。

    如此,两人?开门进?了别墅。

    开灯后?,陈屿驻足,简单环顾她?这间小别墅,中式风格的装修,跟以前的陈家老宅有些相?似。

    林妧家里只有女士的拖鞋,于是她?从鞋柜拿出备用的一次性拖鞋,递过来:“穿拖鞋舒服点。”

    “谢谢。”

    陈屿垂眸,却瞥见她?弯腰递拖鞋微敞的衣领。

    白皙如象牙细腻,无声勾人?。

    长发扫过肩膀落在衣领前,挡住一半视线,他目光沉默往上,看到露出些许她?柔顺纤细的颈部肌肤,他曾用手掌和嘴唇感受过那里的温软与细腻,无比美好。

    林妧让他随便坐,然后?进?厨房,把冷冻里的水饺撕开,烧水煮起来。

    复杂的饭菜她?也不会做,冷冻饺子是因为营养方便,味道还?不错,所以暂时只能用这个来招待他。

    十分钟后?,她?端着白瓷碗出来,顺便倒了醋给他,说:“你尝尝味道怎么样,不喜欢的话,我再叫外卖。”

    其实他对食物真的没什么感觉。

    不过她?煮的,一定要吃到半个都?不剩。

    吃完喝点茶,陈屿该走了,再留他就该用别的理由了。

    “等?等?,”她?回房把这间小别墅的备用钥匙拿过来,摊开就在手心,看着他,说:“这个家门钥匙,除了我妈,我就只给男朋友。”

    如果他收下,就代?表是男朋友。

    她?暗暗攥紧手指,脸上故作轻松,等?待着。

    他个子高?,她?站在身前,整个人?都?几乎笼罩在他的气息影子里。

    陈屿没任何犹豫,拿了那把备用钥匙。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得好看,指尖微凉,像夜里的冷玉,蹭过她?散着热度的手心。

    微痒的触感,在手心残留不肯离去似的,勾得她?忽然有点想牵手。

    他说:“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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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妧如?释重负。

    她弯唇, 伸出手,想找自己男朋友牵牵,十指相扣, 满足对他的?觊觎。

    陈屿眼睑微垂,目光落在她手上,而后,他抬起冷白肤色的手, 张开合上她的?掌心, 好像认同她在比手掌大小。

    林妧对此愣了愣,没想到被他这样理解, 还这么?配合。

    她笑着看陈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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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贴过来的手。

    手的?骨骼线条流畅, 和他身材一样养眼修长,看起来瘦但并不失力量感?。

    她的?手指, 穿过?陈屿的?指缝间相扣, 极其缠绵。

    每个字都特?别清晰:“别走了, 就在这睡吧。”

    这话?乍一听好像稀松平常。

    夜深人静,被她挽留, 此刻暧昧感?就加重了很多。

    陈屿握住钥匙的?手攥紧,和她牵着的?那只手从容, 不肯显出主人的?心思。

    他沉静的?眸子?盯着面前心爱姑娘满是引诱的?漂亮眼睛,杏红的?唇,微张又闭合。

    他眸底黑漆漆的?,带着某种浓稠侵占性,没有拒绝。

    林妧得逞后很开心。

    她在睡之前,带陈屿到窗边去看楼下小院里, 寂寂月色下,这几年长势极好的?凌霄花树。

    她出道?之后, 再?回淮京时,曾去看过?陈家老宅。

    没有黑焦大火烧过?的?痕迹,已经拆掉重建。

    从外面看一切好似跟以往相同。

    但林妧还是发觉少了生机,以前攀爬出墙面,几乎垂地开花的?凌霄花树,那里位置空空,早就在大火中?烧成?灰烬。

    旧宅院的?那棵凌霄花已经烧光了。

    没想到,她这边的?种子?发芽,栽种在别墅小小院子?里生长茂盛。

    “我?之前帮沈如?洲唱合作舞台的?时候,请他帮忙跟你些?种子?,其实是想发芽种出来让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可后来……就只能默默栽种在自己院子?了。”

    她的?侧脸在窗前月色与灯光交织中?,仿佛镀上一层浅淡哀悸苍白。

    说完这些?,她抬起眼,漂亮的?眼尾随着唇微弯,是真诚的?态度:“同一棵树的?种子?种出来的?,现在,算我?还半棵给你。”

    他到底需要什么?。

    林妧想很久也?想不出来,物质他不需要她给,他既然还喜欢自己,那就只能把自己小心翼翼藏了许久的?心意全都告诉他。

    十一月温度已经慢慢下降了,大多的?花草衰败。

    唯独秋季才开花的?凌霄花仍然茂盛攀援,橙红色犹如?蝴蝶展翅,盘错在深绿枝叶。

    “……”

    陈屿没说话?,那双黑漆漆的?眸子?专注,他目不转瞬望着玻璃窗外墙边肆意生长盛开的?植物,许久,唇角才有丝极浅淡的?笑意。

    那抹笑是欣慰好看的?。

    “我?的?女孩挺有本事,根部管理得好,墙院没被这花拆了。”陈屿说着,回过?眸,抬手摸上她的?脸颊,很温柔珍惜的?触碰,“不过?,种这个很操心,你选它在院子?里,傻不傻。”

    “傻的?人明明是你。”

    她觉得过?错明明是自己,他扔在盲目无底线接受。

    陈屿身为微微动了动,是林妧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他胸口,声音带了酸涩:“我?发现以前都做错了,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弥补,怕又伤害到你……”

    陈屿垂眸,薄唇轻轻勾起,大手轻轻拍拍她的?后背,哄着笑:“从现在开始,一直留在我?身边就好。”

    林妧眼尾略红,这阵情绪过?去,才恢复往常只在他面前的?骄纵。

    她双手松开他的?腰,向上勾住他的?脖子?,往前走近一步,更加缩短距离。

    “?”

    他疑惑顿了顿,却仍旧身子?顺从后退,背部就靠到墙面。

    她说着:“我?还可以再?还点别的?,你要不要?”

    “……”

    陈屿尚未来得及反应,她已搂紧了他的?脖子?,

    柔软带了馨香的?指尖抚到他的?后脖颈,让他呼吸一滞。

    好似一泉温热触及到黑漆漆冰面,暖意向四周蔓延,倒映了月亮的?清光,逐渐融化。这过?程并不痛苦,而是救赎的?温暖,心甘情愿让冰层融化,化成?一滩水,与之交融永不分离。

    她的?唇先落在他的?鼻尖,然后是嘴角,最?后才是唇中?间,无论她亲在哪里,他觉得那里都留下了她的?柔情。

    这是两人重逢后第一个纯粹示爱的?接吻。陈屿并不急躁,即便眼皮跳了下,也?是闭上眼慢慢温柔的?进行。

    他两手紧按着她的?腰,唇在她脖颈留下印子?,滚热的?手掌却不乱摸乱碰。

    林妧觉得这样克制的?他真的?好迷人。

    也?让她觉得陈屿对自己的?感?情一如?既往。

    她是被珍视着的?。

    月色下的?凌霄花轻晃摇摆过?后,又随着风停而止。

    夜色浓重,万籁俱静。

    前两天在酒店居住的?时候,林妧发现陈屿每天都起得很早,基本上她睡到六点醒,就看不到他身影了。

    抱着要给他做顿早饭再?放他走的?念头,五点天蒙蒙亮她就醒来了。

    下床的?动静放到最?轻,路过?桌边时看到陈屿的?手机亮了亮。

    林妧好奇扫了一眼,发觉手机是静音模式,亮起的?屏幕提示着许多未接电话?和待接收文件。

    忽然有点负罪感?。

    她好像耽误他挺多事情?

    自责的?同时,也?滋生心疼。

    他平时的?日子?究竟是多忙碌,才好似跟正常人一样的?一晚上而已,居然这么?多工作量。

    如?此想着,她已经走到门口,咬唇努力控制着关门力道?,最?后只是发出一点细微的?声音。

    殊不知?,从她离开他怀抱坐起的?那秒,床上躺着的?人就醒了。

    他配合她,直到她极小心关上门,才慢慢睁开眼。

    楼下的?林妧在厨房用破壁机做着两人份的?豆浆,简单的?拆开速冻虾饼,在锅里定时蒸熟。

    井然有序,宛如?随时可嫁的?贤美娇妻。

    她一般这么?早起来都是赶通告,早饭要么?在保姆车上解决,要么?怕脏了妆干脆不吃。

    不过?林妧比陈屿好的?一点,是她没通告时会把饭适当补回来,但他则是完全不感?兴趣,忙起来像不知?疲倦,所?以才会从大学时就落下胃病。

    她每次吃东西,都会想起他,在心里想他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

    如?今重新在一起,她总算可以亲自照顾着他的?胃了。

    厨房渐渐飘散出鲜虾与豆香的?味道?。

    她自己先尝了尝,除了有些?烫,还挺成?功的?。

    林妧从厨房出来,陈屿已经洗好下楼了,眉眼发尖微湿,似乎喝过?水,薄唇中?间有些?水光,带着她惯用的?洗漱品浅玫瑰与甜蜜桃混合的?气味。

    冷淡的?模样,混着她的?味道?。

    大清早就站在那里勾人,实属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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