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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406.
好吧，现在的结果就是——
在又恢复到临晨三点半的打捞活动后没几天。
我就回到了美国的加州理工，为了赫尔曼教授的讲座（老实）。
说不上来的，我莫名有些心虚，所以在先和森先生打完报告获得批准后，我才吞吞吐吐的和太宰先生说了这件事。
太宰先生当时只是笑眯眯的，又揉了揉我的头发，面上看不出任何端倪：“哦？森先生已经同意了？”
我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我很快就回来的——”
太宰先生不置可否：“哦？”
他脸上笑容弧度扩大了些，用逗弄小动物的语气轻飘飘的说：“别紧张啊去就去了，怎么，害怕什么？”
我：“……”
害怕您现在这样啊（抱头蹲下）
407.
当然，我绝对不会什么都不管的直接离开。
所以我理所当然的找了我在港.黑的朋友——中也！
织田作家里小孩已经很多了，就先不麻烦他了（挠头）
我递给中也一个本子，神情凝重：“中也，你要像保护我一样保护这个本子！”
中原中也看上去有些无语，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吐槽，接过本子后，礼帽地问了句：“我可以看里面的内容吗？”
我点头。
“当然——这个本子之所以给中也，就是为了让中也看的！”
中原中也：“？这难不成是你的日记本或者什么实验记录本……”
中原中也的话在打开本子的一瞬间戛然而止。
我讪讪地笑了笑：“中、中也，就是你想到那样。”
——本子里，密密麻麻的记载着我这么些天对于太宰先生的总结（？）
比如太宰先生喜欢吃的蟹肉，产自哪里、用什么手法做会让太宰先生更喜欢……当然，我已经在办公室里替太宰先生囤了足够多的蟹肉罐头应急了！
再比如太宰先生用的绷带是哪家（我也在太宰先生办公室里囤了很多了！）、一般来说太宰先生在什么时间点会到哪里追求理想……如果太宰先生翘了任务，什么情况最好用什么样的话语来把太宰先生劝回来……
我甚至手绘了一份简易但一目了然的太宰先生打捞地图！
中原中也又翻了翻本子，目光迅速扫过大致的内容。
中原中也目光飘忽，嘀咕了一句：“你就过去最多一周，很快就回来了，倒也不至于这么担心……”
他合上本子，盯着我。
我头上的呆毛不解地晃了晃。
半晌。
他发出一声感慨：“……你这是。”
“把太宰当儿子在养啊。”
408.
我：“……”
我：“？？？”
在胡说什么（呆毛乱颤.gif）
我这叫把太宰先生当主人供着啊——！
409.
中原中也合上本子。
沉默了一下，没忍住，又打开。
我充满希翼地看着中也。
中原中也似乎是抵抗不了我眼巴巴的样子，迟疑了一下：“……但是这个本子上的东西有点多，我有些时候出任务不一定能做到……”
我可怜巴巴：“中也——！”
我是真的很担心，我的主人，太宰治，一个不小心把自己饿死在黑不溜秋的集装箱里啊！
中原中也压了压帽檐，似乎是妥协般：“你给我揉一揉耳朵……当做报酬。”
他的脸上染上一抹类似于羞涩的红晕，我连忙答应：“好好好，没问题没问题！”
哎呀中也是狗派这点我早就知道啦。
没必要这么扭捏的！
我爽快的冒出耳朵，晃了晃：“记得尽量做到本子上的事情——！”
诶嘿。
这笔买卖值！
410.
“好久不见——耶耶！”
佩妮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非常娴熟的揉了揉我的脑袋。
……感觉我的脑袋好像是什么很抢手的东西诶（挠头）
411.
我和我的同事们一起到食堂吃了顿饭，期间伴随着谢尔顿一如既往的怼这怼那。
不过不得不说，这种轻松愉快、有些时候又掺杂着一些令人无语的诙谐的熟悉氛围，让我稍微安心了些许。
……不知道为什么。
自从决定要回一趟加州理工后，我的直觉就一直在隐隐作响。
有一种令人不安的危机感始终让我在内心里有些焦虑。
虽然现在稍稍暂缓了些许，但是我还是心里有点突突。
我咽了口口水：【系统先生，你有没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系统：【嗯？】
我抓耳挠腮：【就是……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想到这里，我忽然有些犹豫：【系统先生，要不我现在去横滨一趟？】
系统：【？】
系统：【那你来回飞机加起来飞了快一天，就是为了回来感受一下加州理工的食堂好不好吃？】
当然不是，如果我能突破我手上这个项目，我一年kpi都完成了哇！
我心虚地嘀咕：【这不是……那什么嘛……】
哎。
赫尔曼教授应该是后天来……如果抓紧时间，我大后天应该能开始回去？
可恶，如果只有这几天的话……
应该，没问题吧？
412.
结果，当天下午。
我闭了闭眼睛，又睁开。
又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中也？？？”
是我眼花了吗。
怎么看到中也跨越大洋出现在我面前啦？
413.
莱纳德在一旁发出了令人不爽的惊呼：“哇哦，耶耶博士，请问这位是你的那什么……那个主人吗？”
他说出来的“主人”这个词就和烫嘴一样，含糊不清。
谢尔顿在一旁面无表情：“闭嘴莱纳德，你没听到刚刚他说自己是耶耶博士的助理兼保镖吗？”
“哦真是见鬼。”我听到谢尔顿用他真诚的疑惑语气，不解地开口，“他都快比耶耶博士矮了，也能当保镖吗？”
我：哇哦。
不愧是你，谢尔顿！
精准的踩雷小达人（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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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
好吧，或许是感受到了中也身上的不友善的杀气（！），谢尔顿像是终于觉得自己可能说错话了（老天这太难得了），他诡异的沉默了一瞬。
然后幽幽开口：“啊，为什么耶耶博士可以带保镖助理！”
他用小学生的姿态举手，“我有异议。”
旁边的莱纳德一脸牙疼：“come on，没人在意你的异议！”
莱纳德说得对。
我和我旁边的几位同事们动作一致的鼓起了掌。
415.
我的独立办公室内。
我坐在椅子上，对着面前爬满公式的白板出神。
中原中也手抵在嘴边，率先挑起了话题：“……那个，是首领要求的，他还特意跟我说了先不告诉你。”
我没有理中也，继续不说话。
“而且美国这边刚好也有些事情要处理，比较紧急也比较重要，需要一定的武力压制……所以我才过来的。”
中原中也认真的解释：“那个本子，我交给织田作之助了，请他帮忙……所以你放心。”
听到这里，我舒了一口气。
中也办事果然靠谱。
交给织田作的话……应该能保证太宰活着的！
想到这里，我哼了一声：“好吧，这个理由我接受了。”
中原中也看上去也舒了一口气。
“那就好……那什么。”他似乎是努力转移了一下话题，“啊，说起来，没想到耶耶平时和同事是这种相处方式吗？”
我：“嗯？是吧。”
中原中也眼神飘忽：“我以为你们是那种……穿着白大褂，不苟言笑，严肃正经，天天在实验室里泡着的科学狂人？”
我：“？好正统的刻板印象。”
我感慨：“严肃正经……啊。”
这个形容词和我那帮怪胎天才同事们结合在一起。
好违和：D
你要不要听听他们一天到晚都在聊些什么八卦.jpg
416.
在中也去处理美国这边港口黑手党相关的业务后。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然后拿出手机，给夏目老师打了个电话。
……虽然有时差，但是这个时间点夏目老师应该在？
万幸，电话很快接通了。
“夏目老师——我是耶耶！”
我欢快地摇了摇尾巴，“夏目老师，我能请您帮个忙吗？”
“嗯？耶耶？你说。”
“就是……因为我原来拜托中也去照看一下太宰先生嘛，然后结果刚刚我碰到中也，才知道他也被森先生发配过来了quq。”
“中也说他把任务交给了织田作！但是织田作家有五个孩子，我怕织田作忙不过来——所以夏目老师，这几天您能帮忙稍微照一下织田作家的小孩吗？”
虽然知道电话那头的夏目老师看不到，我还是伸出手比划了一下，“不是说像照顾我一样照顾那种啦！我知道夏目老师很忙的——只要让孩子们安全就好！”
电话那头的夏目老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没了声。
我有些紧张：“夏目老师？”
夏目爸爸——不会不答应我吧——
夏目老师的声音缓缓传来，带上了些许微妙的、和以往相比沉郁了一些的声音：“我答应你，耶耶。”
夏目老师似乎是叹了口气。
“你的直觉啊……”
我没太听清后面的话，只不过感觉心中若有若无的不安终于又消去些。
虽然还剩一丝危机感残留，但是我莫名感觉已经好了许多！
我嘿嘿笑了两声：“谢谢夏目老师——”
我哼着歌，挂断了电话。
然后编辑短信，开始了每日例行的打卡问候。
【From耶耶：
太宰先生！今天也还活着吗——？（摇尾巴.gif）】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啦——
谢谢宝宝们的生日祝福！（猛贴
下周忙完期中应该就差不多了（擦泪），最近事情有点多，要保证一定的睡眠时间要不然第二天就寄了qaq
如果我写不完会挂假条的！
－
很快武侦宰就可以开始恋爱了（搓手）
毕竟现在双方没成年，，不能那什么，，
－
第32章
417.
我发完之前和太宰先生约定好，每天会发的消息问候后，就喜滋滋的开始完成我今天的任务。
哎。
毕竟是加州理工……里面顶尖实验室中的一些资料和设备，都是港口黑手党完全不会有的。
不过港口黑手党毕竟只是一个黑手党（），能愿意拨出不少资金搭建实验室，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人要知足！
418.
但是就在我完成了我目前第一阶段的任务后。
我停下来，神情有些严肃。
……为什么心中的不安在挂断夏目老师的电话后没多久，又卷土重来了？
我挠挠下巴，有些焦虑的在地板上转圈。
我拿出手机。
……太宰先生还是没有回复我。
我当机立断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烂熟于心的号码。
“叮铃铃——叮铃铃——”
拨了好几次都没有接通。
我心中不安愈来愈盛。
但是或许是我的性格使然，越慌张的时候我反而会越强迫自己冷静，所以在判断太宰先生的电话无法接通后，我果断挂断“嘟嘟嘟”响得人心焦的电话，然后拨出中也的电话界面。
令我稍稍宽慰的是，中也很快就接通了电话。
“中也，你能联系上太宰先生吗？”
“喂，耶耶？”中也有些低沉但极为好听的声音传来，背景音中夹杂着一连串嘈杂的枪击声，“……你在问太宰吗？我没有试过联系他。”
“怎么，你联系不上他？”
我咬了咬下唇，“嗯……我联系不上太宰先生。”
“中也，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不太好。”
我听见了风声，电话那头原本的枪击声却是消退了些许，听上去像是中也稍微离火拼现场远了些许，中也的声音多了几分认真：“耶耶，你别慌，我试一试，等我一分钟，我解决这帮杂鱼。”
我乖乖点头，下一秒又反应过来中也看不到。
所以我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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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等待的一分钟仿佛被无限拉长，我闭上双眼，试图放空大脑，放任思绪自由生长。
漫无边际的思绪点点从不知名的角落汇聚，一星一点，勾勒出一条朦朦胧胧的线索。
我猛然睁开眼睛，与此同时，中也的声音也从电话那头传来，显得有些失真，像是无边命运骤然降下注定的审判一般。
“……很抱歉，耶耶。”
“我似乎也联系不上太宰。”
419.
中也有些慌乱地试图安慰我的声音，仿佛渐渐远离。
我听得出来中也很努力的试图安抚我现在的情绪，因为他之前其实也见证过很多次我这在某种程度上精准到有些恐怖的直觉，“呃，耶耶，说不定那条青花鱼……我是说太宰，只是去入水所以一时半会儿用不了手机呢？”
我摇了摇头。
“……不。”
“织田作也，联系不上。”
我又轻轻地开口，“安吾也联系不上。”
我握紧了手机，又松开。
“……谢谢你，中也，我先挂了。”
“喂？等等，耶耶——？！”
我挂断电话，望着手机页面发了会儿呆。
一个冷得令我不忍相信的念头缓缓升起，我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中也，是被刻意调走的。
我也是。
420.
“什么？耶耶你现在就要走吗？”莱纳德看上去很吃惊，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可是你不是专门过来要听赫尔曼教授的讲座的吗？赫尔曼教授可是很少有机会接触到的……”
他估计是注意到了我有些不正常的状态，讪笑了一下，然后开了个玩笑试图缓解一下氛围，“呃，或许你是为了来看望我们所以愿意漂洋过海往返快二十个小时？”
我：“……”
显而易见，这个玩笑没有起丝毫作用，甚至让气氛更冷凝了些许。
我有些蔫巴巴的：“啊，如果你愿意这么想的话，就这样吧。”
“替我和佩妮告别……”我叹了口气，“……我先走了。”
莱纳德显得有些懵，也有些纳闷：“是又有什么新灵感了吗？加州理工不能待吗……你在日本那边开展了什么研究课题吗？”
“也许吧？”
如何照顾太宰先生算是一个新课题吗（挠头）
……这么一想，我只感觉我心中对太宰先生安全的担忧又更胜一筹。
从原本单纯的出于情感而发自内心的担忧和焦虑，多了几分“动太宰先生就是动我唯一的实验样本”的奇妙愤怒感。
我想着大洋那边的太宰先生，轻轻舒了一口气，在决定立刻动身回去的那一瞬间，心中莫名的压抑消散了些许。
太宰先生，织田作，坂口安吾。
……别出事啊。
421.
我：【系统先生——】
我在脑海里狂戳系统。
【太宰先生真的没有在人身安全方面出什么问题吗？】
系统沉默了一下，有些迟钝的开口：【没有。】
我抿了抿唇：【……那织田作呢？】
系统：【……】
系统没说话。
我心中升腾而起蓦大的惶恐。
我此时正在酒店里，一手捏着护照，尾巴在身后不安地摆动着：【……系统先生？】
系统先生依然保持着沉默。
【系统先生，您不能……您能不能把我传送回太宰先生身边？】
在意识到出事的人或许是织田作的瞬间，我瞬间手脚冰凉。
……在让我感到危机的时候，我向来脑子转的比谁都快，有些时候看不出来的弯弯绕绕，在顷刻间就像是开了什么外挂一般，看得分外清楚。
清楚到让人遍体生寒。
止不住发抖，让人窒息的熟悉。
……咦。
为什么会感到，熟悉？
就好像我曾经也在什么时候，如此惶恐又不安的。
害怕失去过一个人一样。
坂口安吾，织田作，太宰先生……
现有的情报有限，我不能推断出原因。
但我只是迷迷糊糊的顺着脑中一闪而过的直觉，捏着护照的手用力到发白——
织田作。
在不知名的利益交换中，成了弃子。
422.
可是。
织田作是太宰先生的挚友啊。
423.
我低头，查看着机票的信息。
加州的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沉下来了，乌黑低沉的云暗暗地笼罩着，给人以一种暗淡压抑的烦闷感。
手机界面由于长时间没有操作而熄灭，我只是呆呆地注视着屏幕灰暗，然后目光透过玻璃窗看向同样灰暗的天。
【尊敬的各位旅客: 因天气原因，从加州起飞的航班暂时取消……大家带来的不便，我们在此表示诚挚的歉意……】
由于超强台风即将降临，无论是从别地飞来加州、还是从加州飞向全球的航班，都延迟或者取消了。
我生出些微晕眩的恍惚。
忽然而至的心悸与焦虑。
无法拨通的电话。
风云变幻的天气。
……明明刚刚，还是万里无云的啊？
424.
【2020.1.10日星期五 天气 晴转暴雨（？）】
这已经超过科学的范畴了……我确信。
但是我必须要回到日本，回到太宰先生身边。
以最快的速度。
425.
系统依然是冷冰冰的：【不行。】
【检测到目标人物太宰治并无生命危险，传送禁止。】
我气笑了，第一次顶撞了系统：【哦，之前还让我开启什么政治小课堂呢？现在心理健康安全就不重要了是吗？？】
系统又沉默了。
半晌，它缓缓道：【我不能帮你，这超出了规则范围。】
【但是，你自己可以。】
系统用冰冷无波的声音，郑重地说出我的全名。
【白川耶。】
【你之所以能犬化，真的是因为你是和夏目漱石能力类似的异能者吗？】
我茫然地望着窗外盘旋恐怖的黑云，仿佛时间静止。
……那么我。
是什么？
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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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又陌生，令人心悸的不安愈发愈烈，我伸出手，试图按住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脏。
我……是一只能变成人的萨摩耶。
我不是异能者。
太宰先生是我……命中注定的主人。
我的主人。
耶耶的……全世界最好的主人。
“轰隆——”
闷雷自天穹响起，早一步降临的闪电在一瞬间照亮了我混沌的思绪。
头部传来仿佛被撕裂的疼痛，我踉跄一步，跪倒在地。
在眼前一片片炸开的白光中。
我以一种仰视的角度，看见长开了些、约莫二十岁出头的太宰先生穿着一身和服，手持折扇，冲我挺散漫地笑，
“哪家的小妖怪又迷路了？”
427.
跨越近千年的回忆，终于迟缓地回归。
那次似乎是初遇。
受了伤的白色小狗蔫蔫地躺在地上，被游荡在外的青年阴阳师笑眯眯地逮到。
小狗拼尽全力地试图拽住青年的衣袖。
然后。
流浪的小狗有了自己的主人。
“奄奄一息的小可怜……”阴阳师鸢色的眸子里沉着莫名的晦涩，但是嘴角的弧度却是温柔的。
“既然如此。”
“你就叫‘耶耶’吧。”
428.
后来的日子，我经常忍不住怀疑——这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明明初见时，脚踩木屐手持折扇，身上缠着的绷带给他增添了几分神秘又忧郁的气质，一身低调优雅的蓝色和服配着出众的面容，整个人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贵公子一般美好。
但是相处过一段时间后。
“……这个吃了也死不掉的，太宰先生。”
伤好些后，我便又可以变成人形，整个人憔悴极了，“还有您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屋子不住，要来深山老林里住草棚呢……？”
我感觉这人能平安活到现在简直是一个奇迹。
所以我用着我贫瘠的人类知识，试图养活我的救命恩人太宰治qwq
太宰治——这是他告诉我的名字，我感觉他总是对周围的一切都满不在乎，包括他自己。
死了，或者活着都无所谓。
但是……
回想起有些时候，他随手除去邪祟的轻描淡写，以及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某种来自于大家族中沉淀下来的优雅底蕴，我也会忍不住想。
太宰先生，真是一个矛盾的人啊。
但是我很喜欢他。
这就够了。
唔。
虽然感觉。
太宰先生不是很喜欢我天天粘着他qwq
429.
时间过得很快。
山中岁月看似枯燥，但是和太宰先生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愉快的。
他总是在笑，虽然笑意经常不打眼底，更像是一种习惯性的伪装。
他喜欢逗着我团团转，偶尔在我呆愣的表情中会放声大笑，在我恼羞成怒的时候却又会揉揉我的脑袋，轻轻地安抚着我。
他明明是一名天才阴阳师，但是却不知为何不受那些贵族待见——可能是因为太宰先生有些时候能看透人心的目光，让他们感到害怕罢？
不过我很少在太宰先生身边看见别的式神。
有一次我问他为什么，他像是有些错愕，然后又有些忍俊不禁：“若是我召唤些犬神，犬鬼，你怕不是大半夜要跑上床来咬我。”
我当时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确信地点点头。
也对。
所以我便不再在乎太宰先生这方面的事情了。
我只在乎他能不能活下来：D
偶尔太宰先生会回到平安京——我猜那里才是他长大的地方，去转一转，买买物资，而我则是在山中守着我们的小草棚。
或许已经不能叫草棚了，在我孜孜不倦的努力下，它已经变成了一个小木屋，变成了一个——家。
看着拎着东西回来的太宰先生，我开心地摇了摇身后的尾巴，欢快地迎了上去。
“太宰先生，你回来啦。”
“嗯，我回来了。”
如此平淡，如此美好。
430.
因为这种平凡的美好太过于令人沉迷又感到丝丝虚假。
所以在那一天来临的时候。
我没有慌张，只是站在和太宰先生共同的小木屋面前，对着来势汹汹的人群，轻轻笑了笑。
啊呀，是来讨伐太宰先生的吗？
虽然我知道太宰先生的确背着我有小秘密……但是这并不妨碍我认为太宰先生是个好人。
我不在意他有什么布局，甚至是阴谋，我只在乎他坐在我身边时嘴角噙着的微笑，懒洋洋地指挥着我去帮他剥蟹肉:D
我有些庆幸，还好太宰先生此时不在这里，而是到了每月一次的去平安京的采购。
所以——
“战吧。”
我眷恋的目光掠过小木屋前，那块空白的土地。
我前不久刚和太宰先生种下了鸢尾的种子。
只可惜，可能看不到它发芽了。
想起太宰先生那双好看的眼睛，我双手结出第一个印记。
我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诞生于天地之间的犬神。
太宰先生赐我名字，名字是最古老神秘的契约。
从此我便成为了太宰先生的式神。
我既为太宰先生而生。
那么，为太宰先生而死，也是心甘情愿的。
前来讨伐的人群中不乏有能力出众的阴阳师……和手握武器的普通人。
鲜血和死亡交织，在无名的山间奏响悲凄的战歌。
到最后，我感觉到我原本隐藏起来的耳朵、尾巴，已经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我维持不住人形了。
无力的冰凉逐渐袭来，我变回了初见太宰时的模样，一只毛发雪白、伤痕累累的小狗。
我闭上眼睛，不去在意耳边逼问我关于太宰先生信息的声音。
我趴在门前的土地上，身下是还未发芽的花。
鲜血不受控制地滴落，一滴滴渗入土壤。
唯一的遗憾……可能就是。
只是还想，再看太宰先生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11.19
新增了一点点东西!宝宝们可以重新看看结尾（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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