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游放下手里的饼,站起身,端起羊肉,走到晏家父子面前。
晏家父子刚要作揖,却听见秦钩淡淡道:“不用,该是他向你们行礼。晏家儿郎迟早入主中宫,自然也是他的主子。”
入主中宫,便是要立皇后了,还是男皇后。
此话一出,站立场中的晏家,又一次成为世家瞩目的中心。
毕竟是陛下在两军阵前,亲口承认的最爱的人,扶游显然是个小玩意儿,就像秦钩喊他的那样,小黄雀。
这对扶游来说是侮辱,所有人都知道。
但也只有身处漩涡的晏家父子清楚,这对晏家来说,也不是荣宠,同样是一种侮辱与试探。
扶游垂着眼睛,只看见自己俯身行礼的时候,晏知的衣摆往边上退了一点。
晏知侧了侧身,显然不肯受他的礼。
随后扶游放下碟子,回到秦钩那边。
这件事情之后,他的情绪明显低落了不少,他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拿着饼,慢吞吞地吃,想起来的时候才动一下。
秦钩看着,却心情不错。
宴会结束,回到房间,扶游托小太监帮他把自己的书箱拿过来。
扶游从书箱里取出干净衣裳,又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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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盆热水,绕到屏风后面梳洗。
这时候,秦钩就在隔壁房间。
暗卫跪在他面前:“禀陛下,没有找到扶公子与晏大公子的酬唱竹简,臣将流传的诗句抄录了一份。”
秦钩接过呈上来的绢帛,只是扫了一眼,就扬手丢开。
酸词酸语。
他想了想,又问:“到处都找了?”
“到处都找了,这次回宫、扶公子的行李,行宫里、还有皇宫里扶公子的房间,都找过了,都没找到。”
秦钩低头去看被他丢在地上的绢帛,勾了勾唇角:“那大概是被他弄丢了,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他让暗卫下去,自己也站起身,一脚将地上的绢帛踢走,然后心情大好地走出门。
他走到隔壁的时候,扶游还在屏风后面洗漱。
隔着门,秦钩听见水声,朝门外要通报的两个小太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就挥手让他们下去。
他推开门,独自走进去,反手关上门。
驿馆简陋,没几件家具,所幸只住一晚。
秦钩看了看屏风,然后背着手,走到桌案边。
那上边放着扶游的书箱,扶游的衣裳、书卷,都在里面。
扶游的衣服都是旧衣服,布料被他穿得很柔软。
秦钩饶有兴致地翻了翻,给自己挑了两件中衣。
崔直当然有给他预备换洗的衣裳,但是秦钩懒得喊人去隔壁拿了。
搜刮了两件衣服,秦钩仍意犹未尽,继续翻翻,看看这只小仓鼠还给自己囤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忽然,秦钩在书箱底部,摸到了一点不太一样的东西。
他的眉心突地一跳,把书箱翻过来。
扶游洗漱完毕,抱着换下来的脏衣裳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床前帐子垂落,他觉得不太对,走过去一看,才看见秦钩盖着被子,已经睡在上面了。
扶游瘪了瘪嘴,轻手轻脚地把东西放回去,吹了灯,也准备睡觉。
可是他才爬上去,不小心摸到秦钩略短的衣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扶游恍然,迅速爬下床铺,小跑着过去,看自己的书箱。
什么东西都没少,就是少了一件中衣、一条中裤,都在秦钩身上。
还少了……
扶游走到床边,试着推推秦钩:“秦钩,还给我。”
还少了他少年时和晏家大公子对诗的竹简,他放在书箱最下面的。
他蹲在床边,推推秦钩,轻声哀求道:“秦钩,还给我好不好?那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是几句诗,还给我,求你了……”
可是秦钩不理他,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扶游带了哭腔:“还给我……”
秦钩冷声道:“你现在不睡,一晚上都这样蹲着。”
话音刚落,秦钩便坐起来,双手搂着他的腰,把他从地上抱起来,丢到床铺里面。
翌日清晨,队伍准时启程。
扶游红着眼睛,背着自己的书箱,慢慢地走出驿馆,在崔直的搀扶下,爬上华贵的马车。
秦钩已经在里面了。
他坐在软垫上,面前摆着两三堆奏折。
扶游过去坐下,抱着自己的箱子,扭头看向窗外。
正好这时,晏知骑着马从旁边经过。
在秦钩发怒之前,扶游连忙把窗户关上,转回头,沉默地坐着。
马车开始驶动,秦钩握着竹简,喊了一声:“小黄雀。”
扶游抬头看他。
秦钩看着他,紧紧地咬着后槽牙,仿佛要把什么东西撕碎一般:“等回了皇都,我就把晏知给宰了。”
扶游脸色一变,竭力保持冷静:“他……他是晏拂云的哥哥,你要是杀了他,晏拂云会难过……”
“晏拂云会难过?还没杀呢,你就开始难过了。”
秦钩一脚踹翻奏折,捏着他的肩膀,把他拽过来。
他把扶游按在自己身前:“不杀他也可以,来,你求我。”
扶游惊慌地抬起头,秦钩又按住他的后颈,把他压回去:“就像你昨天吃饼那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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