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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8 章(第1页/共2页)

    提供的《偏执受的冰山攻又逃了[重生]》第18章

    黄昏的余晖偏移斜坠, 剩了最后一抹,正映照在宿舍的地板上,也恰好照耀在她和她临窗对坐的侧身上。

    萧楼怔怔看着她含笑的眼睛。

    这一刻的斜阳仿佛晒进了身体里,照的心窝亮堂堂, 充满了温柔和灿烂的橙色光辉, 充实,喜悦, 叫人止不住地想笑起来。

    她遂轻轻地笑了, 方才那种莫名的紧张消失无踪, 只有眼前笑靥如花的俏脸, 让她走神。

    吴意细细地为她擦净汗珠, 不舍地缩回手。

    轻轻唤她:“萧学姐。”

    萧楼恍如梦醒:“嗯, 吴学妹?”

    吴意问道:“你明天一早就回家吗?”

    “是的,我买了明早的火车, 晌午就可以到家了。”

    “是很早的车次吗?会不会要起很早噢?”吴意又轻轻问。

    “没事的, 不算太早,是明天八点的票。”萧楼答着,又低下头去为她涂抹另一只膝盖的伤口。

    蘸着药膏的棉球棒在伤口上细心涂抹着,雪白的肌肤与渗出血水的破损皮肉形成极大反差, 让人看着就觉得疼。

    她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轻动作,轻柔到如为山水画上色。

    吴意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盯着她垂下的温润眉眼,暗暗想着, 从淮海通往萧楼家乡的所有车次她都熟记于心,早晨八点钟的车次, 她清晰记得是一趟特快。

    楼楼她连高铁票也没舍得买吗?

    她目光骤然难过了起来。

    从萧楼略显瘦削的清俊脸庞扫视, 一一划过她挺秀的鼻梁, 轻抿的淡红薄唇,纤细骨感的脖颈,还有那正在为自己涂抹药膏的瘦长双手……少年人特有的清瘦感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膝盖的伤口不疼,吴意的心却细细碎碎地疼起来。

    方才进宿舍来,她就看到萧楼的床铺,书桌,储物柜,除了必需的学习用品和干净整洁的衣物外,再无任何这个年龄段女孩该有的花哨用品,便是萧楼用的平板,她也敢肯定是二手的!

    自己爱的人,居然一直这样…窘迫…贫苦!洪露疏元

    突然也是这瞬间明白过来,萧楼这样清美出尘的长相气质,又拥有一身举世无双的才华,为何一直默默无闻?

    不就是因为太过清贫她自己又过于内敛,所以活的像棵不起眼的小草?

    孙学宗!

    你自己做的孽,为什么要楼楼承受?

    快二十年了,你孙家满门富贵,你自己锦衣玉食功成名就,却独独对亲生女儿不闻不问,害得楼楼从小被人欺负,本该耀眼发光的青春过的寂寂无闻,放假回家甚至连张高铁票都买不起!

    自以为是的混账,你怎么配做楼楼的父亲?

    吴意又气又恨,咬紧了满口贝齿。

    可一转念,她发觉更该恨的是自己!

    是啊,孙学宗固然不是个称职的父亲,我难道就配做楼楼的爱人吗?

    我将她绑缚在身边,让她失却自由终生不得快活,还如吸血蚂蝗一般对她索情索爱,最后害得她郁郁惨死!

    我哪里配爱她?

    相比孙学宗,我才是最无耻的吧。

    吴意猛地攥紧了双拳,眼底一下润了。

    萧楼为她抹完药,又细心地检视着:两只膝盖各自磨破好大一块皮,破皮周围染着褐色的碘酒,翻卷的皮肉往外渗着血丝,上面涂满了黄色的药膏,红色、褐色、黄色几种颜色混杂在一起,像是污渍一般覆在冰肌雪肤上,显得异常丑陋。

    她暗暗惋惜,这样白玉无瑕的肌肤,可千万别留疤呀。

    女孩子都爱美的很,吴学妹连上体育课也穿着裙子,可见也是相当爱美的,倘若膝盖留了这样丑陋的伤疤,她心里定然很难过吧?

    她有些怜惜地抬头看了过去,却撞上吴意的眼睛,湿漉漉的眸看着她,泪花在打湿的眼底转圈。

    她慌地连忙站起身来,伸出手去,又无处安放,着急地问道:“吴学妹,你是不是好疼?”

    吴意泪眼婆娑地看着她,说不出话。

    这一刻,她的心,痛苦,疚结,肝肠寸断,便连泪水也无脸对着她淌出来,只能拼命压抑。

    萧楼猜她一定是疼得厉害了,却不好意思说。

    她伸手去拍拍吴意肩膀,软语安慰:“吴学妹,上了药会好起来的,你先忍一忍,今晚睡一觉明早起来就不那么疼了。”

    “……嗯。”

    吴意狠狠抽了口气,点头,却不料牵动泪珠还是滚落了下来。

    萧楼见那颗泪珠从她白嫩的腮边滚到下巴尖上,挂在那里,欲落未落。

    她的心也随着那颗泪珠悬起来了一般,酸酸涩涩的难受。

    “吴学妹,别哭了好不好?”

    她心疼地抽了一张纸巾,倾身去将那滴挂在下巴尖上的泪珠擦去。

    “……嗯。”

    吴意慢慢低下头去,像是羞于被她看着。

    低低的哽咽声从埋首中传出:“萧学姐,我打小就好哭,有时候会忍不住,你别嫌弃我。”

    真傻。萧楼既心疼又好笑,柔声道:“谁嫌弃你啦,我自己痛也会哭的。”

    又见她两只手捏着自己衣袖,脑袋耷拉着快要抵住自己的手臂,像是受伤的小鹿般,想靠过来又怯怕不前的样子。

    心蓦地软了,手臂一伸,将这正垂泪的少女轻轻拥住了。

    “乖,吴学妹要坚强一些,肯定会好起来的,明天就好,真的。”

    温柔的声音像是梦呓一般传入吴意耳中,她趴伏在她怀抱里的娇躯轻轻发颤,不敢相信这一刻的真实。

    如果能一直这样被她拥着,多美呀…

    萧楼见她缩在怀中不抬头也不吱声,更觉怜惜,很想哄得她笑起来,便道:“你喜欢吃些什么?我去给你买些好吃的,你吃着就忘了疼,好不好?”

    吴意呆呆地听着,愈发痴了,待要点头,又怕失去这怀抱。

    纠结的愁肠百转…张不开口。

    萧楼以为她不愿,又道:“方才在宿舍楼门口,你不是想学练字吗?那我现在教你吧。”

    她想着练字需要专心致志,这样一来,吴意就会忽略疼痛。

    “……嗯。”吴意在她怀里轻轻嗯了下,主动离开她怀抱,心中失落无比,可哪敢因为一时贪恋惹得意中人反感。

    萧楼松了口气,瞧见她湿漉漉的眸光,便扯了张纸巾塞入她手心:“别哭了哦,练字分神就不觉得疼了。”

    吴意捏了纸巾,仰脸瞧她,呆呆地。

    萧楼有些无奈,从她手里抽出纸巾,去为她拭泪。

    吴意还是呆呆地看着她,眼也不眨一下,直到萧楼擦净她眼角,她才不敢相信地眨了下眼,卷翘的长睫抖啊抖,睫羽下的眸光像是水波一样流转。

    萧楼捏着纸巾的指尖停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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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尾,竟有些舍不得离去。

    两人对视无话,萧楼惊醒,忙离手,转身去桌旁铺纸。

    回头瞧见吴意要起身,赶紧拦住:“哎吴学妹,你别动,让我来。”

    “萧学姐,我不疼的……”吴意话出口又赶紧改口:“不太疼了,我没事的。”

    “那也不行,你刚抹了药,先养一养。”

    萧楼不肯叫她动弹,推着椅子原地转了个圈,将她拨转到面对着书桌。

    一切准备好后,她沉吟道:“你练字既为了考试阅卷有利,也为了展示自己的风采吧?”

    吴意点头:“是的,萧学姐你看我学什么字体好?”

    萧楼道:“既然是这样,就学行书吧,既能展示自己的个性,又不似草书那样难以辨认。”

    吴意暗自惭愧,她泪痕渐干,脸上挂笑,说道:“我以前是犯懒,又想扮帅耍酷,写成了四不像,若真是草书,我可做梦都得笑出声。”

    “那也没什么。字如人,最重基础,你如今肯从头练起,是好事。”

    当即铺开纸张,取了一支钢笔来,在雪白的纸上写了几行字。

    然后推到吴意面前。

    吴意垂眸一瞧,见四行小字,飘逸俊秀,风流蕴藉,当真是字如其人。

    她止不住扭头看萧楼,赞道:“萧学姐,你的硬笔书法原来也这样精妙!”

    她又去瞧那几行字,乃是一首小令,她皱眉思索半晌,忽地喜道:“我知道这首,是元朝诗人虞集的《南乡一剪梅》!”

    萧楼微微一笑,赞赏地看她一眼,笑道:“你也喜欢?”

    吴意暗自庆幸不已,她以前确实顽劣,但是记忆也确实绝佳,这首小令偶然得见,觉得清新可口,便记住了。

    “喜欢。”

    “这首小令用词自然,意境清新,描写的友情令人向往,我第一眼看见时就忘不掉了。”

    她说完明眸闪亮地瞧着萧楼,萧楼颔首而笑:“是,我也记忆深刻。”

    吴意娥眉一弯,轻声吟诵起来:“南阜小亭台,薄有山花取次开。寄语多情熊少府;晴也须来,雨也须来。”

    声音如夜莺啼鸣般婉转动听,听来甚是悦耳,萧楼忍不住轻轻点头,随着她一起吟诵出了下半阙:“随意且衔杯,莫惜春衣坐绿苔。若待明朝风雨过,人在天涯,春在天涯。”

    两人相视一笑,都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

    萧楼道:“吴学妹,你写一遍,我看看运笔。”

    吴意点头,握住钢笔,却又有些忐忑,怕写得不好让萧楼失望,可是心上人正等候着,哪能怯场。

    便端正身姿,凝神咬唇,落笔写字。

    萧楼在旁边道:“很好,你保持这个速度,放轻松,按照平常那样落笔。”

    她听得心花怒放,忍不住脊背挺直,写的越来越顺手,到了最后一行字,忽地又想到,写的太像样,楼楼就不会手把手教我了!

    她咬了咬唇,手微微一歪,最后一句“人在天涯,春在天涯”顿时写的走样了。

    吴意红着脸放下钢笔:“萧学姐,我还是写不好,运笔总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怎么办嘛?”

    萧楼好笑地看她一眼:“可能是不熟练。”

    她说着拿起笔来,说道:“我这次写慢一点,你看着我怎么运笔。”

    吴意暗自遗憾,点头瞧着,萧楼便放慢速度又写了一遍。

    “来,你再练一遍。”

    吴意只好接过笔去,只是感受到笔杆上残留的温度,脑袋里又忍不住胡思乱想。

    “好想把楼楼这支钢笔偷走呀!”

    念头出来她吓了一跳,自己堂堂首富千金偷一支钢笔说出去要笑死帝国人民,何况…她又皱眉,楼楼钢笔看起来不多,自己怎么能再顺走一支?

    算了,等有机会给她买上一百支好用的钢笔,然后再把她的笔偷偷拿走好了。

    萧楼在一旁提醒:“吴学妹,练字要专注,别走神。”

    吴意低头一看,这次写的字连第一遍还不如,她红了脸,杵着笔尖不知所措。

    萧楼柔声问:“是不是膝盖又疼了?”

    这下吴意脸更红了,支支吾吾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萧楼起身,吴意生怕她失望,头也不敢抬,竖着耳朵偷听,听到她挪动凳子,然后挨着自己坐下来。

    手臂张开来握住了自己捏笔的右手:“你别紧张,我带着你写一次,你感受力道的运转,私下再多练习,肯定会好起来的。”

    她简直喜出望外,一个劲地点头,缩在萧楼臂弯里,动也不敢动。

    想要贴她胸怀近一点,又怕被察觉,萧楼五指纤长匀称,将她手紧紧握住,带着她落笔纸上。

    口里认真地讲解着:“你试着感受,我写慢一点,起笔的力道不宜太重,不然后面就容易气力衰竭,写字如吟诗作对,要抑扬顿挫,这样才能一直保持力道和节奏感……”

    吴意感到她掌心包裹着自己的手背,五根手指贴着自己的指头,自己便被动地随她点横捺撇,一笔一划都能清晰明了地感受到。

    后背挨着萧楼怀抱,随着写字动作的起伏,她的脊背和她的胸怀厮磨。

    她心跳突地一下,如活过来一般噗通噗通,开始猛烈鼓动。

    手心跟着出满汗,握着笔杆直打滑,要不是萧楼握着她的手,她又要出糗了。

    斜阳悄然偏移到了窗沿上,宿舍内光线渐暗,两人的侧脸一半光明一半昏黄,似吴意的心,在幽影中起起落落,偷偷开心,暗暗欢喜。

    她被她拥入怀,手臂贴在一起,笔尖随着手势游龙走凤,只听得宣纸上刷刷响动,一个个飘逸潇洒的字迹跃然呈现。

    许久,纸上游走的笔尖停了下来,萧楼松开她的手,笑着道:“吴学妹,你感受到了吗?”

    “感受到了。”

    “好,那你再写一遍。”

    吴意点头,伸手去抽了纸巾擦拭手心,不好意思地解释:“出汗了。”

    “别紧张,放轻松。”

    她握住笔,笔尖落在纸上,感受着她的手还在握着自己的手,带着自己写字。

    萧楼在一旁屏息细看,温和的目光渐渐亮了,情不自禁点起头来,等到吴意写完整首小令,她才道:“好!”

    “吴学妹,你领悟力很好,只要坚持下去,你的字一定能大放异彩!”

    吴意嫣然一笑:“还不是萧学姐教的好。”

    萧楼起身为两人各倒了杯水,端给她,笑道:“师傅领进门,学习靠自身”,她跟着呀了一声,看着窗外吃惊:“怎么这么晚了?”

    吴意一看,太阳已经快要掉到地平线上了,她遗憾之至,怅然道:“是呢,怎么就这么晚了。”

    萧楼道:“吴学妹,天色不早了,你来我这里,我本该请你吃饭,可是今晚我和同学有约,只能下次再招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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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意心再度失落,禁不住想:她是不是和莫轻寒有约?

    难道她真的已经答应做她女朋友了吗?

    从中午彷徨到此刻,拼了命地想知道答案,此刻人近在眼前,她又如何问的出口,又如何有资格问?

    能够这样近距离看着她,和她说上话,已经很好很好……现在还被她这样体贴照顾,这不是上天赐予的惊喜吗,怎么能还那么贪心?

    吴意痴痴想着,许久都没有眨一下眼睛。

    萧楼走去将宿舍的灯打开,回头见她在那里发呆,便去她面前招了招手。

    “吴学妹?”

    吴意恍然回神。

    “下次,我一定请你。”她郑重地说,为饭点请人走难为情。

    哪知吴意一口拒绝:“不要!说好了我请你的,你忘了,我的命和小猫咪的命,都是你救的,一定要我请你!”

    萧楼正要拒绝,吴意又继续道:“本来今天该请你,顺便祝你一路顺风,可是我腿不利索,你又有约,那我们就定在十一后,你回校那天,可以吗?”

    萧楼无奈地笑了笑,想她这么坚持,若是自己不答应,恐怕要一直挂记着那份恩情,何必叫人心里放不下呢?

    她这样想着,就干脆答应了:“好,我回来给你说。”

    吴意很是开心:“君子一言?”

    她兴致勃勃伸出小手指。

    萧楼愣了下,笑着也伸手去,与她拉着勾勾:“驷马难追。”

    又看了看她腿问道:“吴学妹,你受了伤,我给你叫个车吧。”

    “好,谢谢萧学姐。”吴意冲她甜甜一笑,萧楼便走去搭手,把住她手腕想扶她起来。

    吴意嘶了一声,抽了口气。

    “怎么?”

    “我…腿麻了。”

    “麻了呀……”萧楼下意识蹲下身,往她小腿肚上揉去。

    才捏了两下,她自己就愣住了,旋即面色涨红,嗖地一下收回手,连耳根也发起烧来。

    语无伦次地道:“呃…要不…我扶你站起来跺跺脚?”

    吴意看出她尴尬,暗自好笑,拉住她衣袖摇了摇:“萧学姐,你干嘛不帮我揉了?有效果。”

    萧楼脸更红了些:“这……”

    “萧学姐……我站不起来,要赖在你这里吃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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