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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30(第2页/共2页)

些鬼哪来的,怎么形成的?”

    “大概能推断出。”唐之皎凡尔赛道,“详细的就不想追究了,故事少听,实事多干就行。”

    程苏搂着唐之皎脖子猛亲:“皎宝,你可真酷!”

    而被程苏夸赞的唐之皎却在心里想另外的事。

    ——代珣为什么会聋?和之前的瞎病发的因一样吗?

    讲道理,代珣身上的迷,比鬼宅里的血腥玛丽自恋鬼可有意思多了。

    作者有话说:

    按照小说的起转承合,如果一个人他背后有故事,就必须进行一波回忆杀,让读者们弄清这个角色背后的那些秘密……

    唐之皎:管它呢!我又不写小说,听个鬼的故事,矫情!

    那代珣的故事……

    唐之皎:听!谁不听谁是鬼!

    第24章 鬼故事

    惊魂一夜后, 他们在别墅里浅睡了几个小时,鬼煞清除后, 别墅通水通电, 住起来还挺舒服。

    天亮后,程苏联系的设计负责人带着早餐赶到,她和设计师聊照游戏CG图装修的事项, 王淇风起床洗漱,在一楼的盥洗室叨叨着抱怨缺东西用。

    唐之皎在他面前示范清水揉脸,洗完脸,掏出一支木簪三秒盘头, 吃饭去了。

    王淇风也不敢再矫情了。

    为了保温, 负责人带来的早餐是附近农户家的,鸡蛋烙饼包子什么的, 唐之皎尝了口, 很合胃口,见量还充足, 唐之皎不客气地吃了三个包子一张饼,叼着一袋冷牛奶去叫代珣起床。

    敲了敲门,里面没反应,可能还聋着。

    唐之皎推开了门, 拽开代珣头上裹的薄毛毯子, 伸手一抹, 全是汗。

    “啧。”唐之皎又把手伸进他领口缝隙里,果然烫手。

    唐之皎缩回手,拨了个电话。

    “吴叔, 找的司机快到了吧?你让他捎点退烧药来。”唐之皎挂了电话, 坐在代珣的床边, 仰头喝起了奶。

    一袋牛奶喝完,再一转头,代珣慢慢睁开了眼,带着浓浓睡意的轻吟,好似在赖床。

    唐之皎给他写短信,交待他有食欲了就先去吃早餐,晚了饭就凉了。

    消息还没编辑好,电话打了进来,来电显示:我妈。

    唐之皎愣了一下,下意识要起身出去接电话,转念一想,代珣听不到。

    于是,唐之皎靠在代珣的枕头边上,接了母亲的电话。

    “昨晚我妈给我托梦了。”唐玉和开口就扔了个王炸出来,“说你挖了个男人带在身边,身高比你爸高半头,模样还行,看起来也像个命不咋顺畅的病秧子。有这事吗?”

    唐之皎道:“……等等,我爸多高?”

    “重点是这个吗?”唐玉和那边刚下课,走廊里除了她的高跟鞋声,还有学生们路过时的招呼声。

    “我没注意过他身高。”唐之皎道,“我就知道昨晚祖宗回去,就得跟她们八卦。”

    唐玉和:“快放暑假了,我跟你爸准备去你那里,主要考察你的业务能力,顺便看一看你身边的这位男士。”

    “少装蒜了,恐怕你俩知道的比我还多。”唐之皎道,“吴叔肯定把他的资料一式三份发给你们了。”

    “……代珣啊?”唐玉和终于反应过来了,“嘁,那多没意思,挂了。”

    唐之皎叹了口气,这口气还没全吐完,律师的电话打进来了,说是财产移交的意向合同都看过了,没什么问题,需要她签个字就好,签完就是漫长的公正和移交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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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律师催促了几句,大意是说,早些签意向书,早些正式移交,最快也要几个月,各种公证文件都有时效,所以让她抓紧定个时间,启动流程。

    唐之皎打了个哈欠,因为缺觉,额角正跳着疼。

    “等我找时间吧,我又不着急,你看我缺钱吗?”

    王淇风推开了门。

    唐之皎挂了电话,抬头问他:“有事?”

    王淇风表情从警觉到酸涩,结结巴巴了跟她说:“就也没人理我……”

    唐之皎:“玩手机啊。”

    “手机没电了。”王淇风如此说道。

    他眼睛不离代珣,心里堆起柠檬山。代珣半睡半醒的状态,大半张脸埋在枕头里,乌黑柔亮的发丝淌在柔软的枕头上,他手搂着枕头,半睁着眼看着他。

    怎么说呢……这画面,挺蛊的。

    男人长得美跟长得帅不是一个概念,代珣处于两者皆有的状态,这样的人和床联系在一起,那就止不住别人脑海里的旖旎联想。

    本来这别墅的装修就很欧式复古,床上用品留下的也都是观赏性强的华丽复古风,再躺个代珣,王淇风觉得,也不怪唐之皎一来不复返,叫人起床吃饭都能叫坐到床上去,二十分钟了也不见出来。

    更何况,代珣发烧了,皮肤白得朦胧干净,氤氲着热气,仿佛雾面妆,脸颊眼角却泛着水色微红。

    王淇风杵在门口,差点因此而酸涩落泪。

    “没事做?”好在唐之皎一向性格好,善解人意,她把手机往下巴上一抵,想了会儿,甜蜜兮兮笑着招手。

    “淇风你来,我想到一个不无聊的。”

    王淇风受邀后,愉快的像个云雀,扑腾着两只手臂,直接贯上床,扑到唐之皎身边。

    “是什么?”他连声线都欢脱了起来。

    “给你讲讲这房子的鬼故事。”唐之皎咧嘴一笑,坏的冒泡。

    这房子本身不招鬼,招鬼的是房子里的物件。

    昨晚,她找出烟斗风启破掉镜灵后,从最后消融的碎片里,看到了镜灵的走马灯。

    这别墅是十年前建成的,房主本就是城市闲散退休人士,本想建个别墅老了之后住进山清水秀的地方养老,可实际上住进来后,老人家就憋出病了,这也太无聊且不方便了。

    于是房主回到了城市,别墅闲置。

    乡野别墅,也没专业公司打理。时间久了没了人气,房子看起来就破败了,愈加没人住。

    房主的儿子就把此处当作小仓库,家里淘汰掉的家具,就堆放在这别墅里。朋友送的一些他不喜欢但还算有价值的大件礼品,也拉来放别墅里。

    这些杂物中,有一面梳妆镜,是民国时期的老物件。

    “镜子里有个被困住的鬼,应是富家少爷,长得还不错。他在意外表,无法接受自己容貌的老去,于是寻找一切方法来保持青春。”

    王淇风:“然后呢?”

    “欧洲有个传说,血腥玛丽。是说一个贵族女人为了保持肌肤的青春,用少女的鲜血来沐浴。”

    王淇风显然知识面不够广,第一次听说血腥玛丽的故事,他震惊道:“这玩意不应该只是个鸡尾酒吗?”

    唐之皎扶额。

    她考虑到和王淇风的童年友谊,没有对王淇风说过拒绝他次次求爱的真正理由。

    她其实是个智性恋来着,倒不是说一定会喜欢知识丰富的人,但她一定不会对知识不丰富的人动心。

    所以,她跟憨憨王淇风,没结果的。

    唐之皎继续道:“这位民国的美青年效仿血腥玛丽,在家中的密室杀了几个流浪儿,后来在镜前病逝,死时,眼睛也望着镜中的自己,无法接受死亡的怨念和浸淫过血气的镜子融在了一起。”

    “那他这么久,就没出来作乱?”

    “怨灵其实最不自由,他们能不能到此世来,需要环境激发。”唐之皎道,“和他们死前有相似环境的,才能让他们把此处当作自己的地盘,以此织网捕猎。”

    唐之皎道:“这就不得不说别墅的房主了,他留了一间暗房,应该是非法捕猎处理野味用的。但前几年,这里改为国家重点景区,来往游客多,他不能再自由捕猎,如此才会弃了这座别墅。”

    “镜中的鬼煞,被相似的房间激醒,占领了那个房间,继续他的青春血祭。”

    王淇风:“……所以这房子,死过人吗?”

    唐之皎看了眼手机,缓缓说道:“昨晚拔除鬼煞后,我让吴叔查了这座别墅有无案底。”

    她点开文件,放大了拿给王淇风看。

    五年间,有三个孩子在这座别墅附近走失,被发现时,都躺在别墅的房间内,死因是心肌撕裂,心脏骤停。

    这是典型的被吓死症状。

    “很明显的勾魂夺命。”唐之皎道,“大概方法就是,这些灵性感知能力高的孩子,被邀请到这座别墅玩耍,之后被鬼煞勾进魂魄幻境,幻境中,自己被鬼煞绑在小黑屋,割喉放血。孩子惊惧,心脏骤停,身体也就真的死掉了,灵魂也回不去了。”

    王淇风脑门发飘,夺了代珣的枕头紧紧抱着,问道:“可……程苏说,昨天你清走了十几个孩子。”

    “大多数都是流浪至此的鬼童,被鬼煞招用,成为诱饵。”唐之皎表情严肃道,“你应该有印象吧,小时候,经常跟你玩耍的那些小朋友,他们每一次,都穿着同一件衣服,无论春夏寒暑,你见他们时,他们都是一个模样。”

    王淇风吓僵了。

    “那、那些跟咱们玩捉迷藏的孩子不是活人吗?”

    “除了我们,其余的都不是。”唐之皎道,“灵性高的孩子,比如你,就能在机缘巧合下看到他们,并且意识不到他们是鬼。我想,这几年在别墅附近失踪死亡的孩子,也是如此吧。或许他们只是从这里路过,听到了小朋友们玩耍的声音,看到了那些身为诱饵的鬼童,于是加入了他们,接受了邀请,进入了这个别墅……”

    王淇风吓哭了,他倒不是哭这个鬼宅的故事,而是想到了小时候玩捉迷藏的那段回忆。

    “不是……跟我玩捉迷藏的,真的都不是活人吗?”王淇风哭着问。

    “不是。”唐之皎道,“但你意识不到,如果换作其他人,他们可能知道……王淇风,你仔细想想,你难道就没怀疑过,他们都是谁家的孩子吗?住在那一区的总共五户,只有咱们两家有孩子,其余三个你都见过,一对新婚,两对五十多,孩子成年。”

    “我以为……是隔壁邻居莫爷爷家的孙子孙女来了……”王淇风脸都吓绿了。

    唐之皎微笑望着他,点头道:“真有意思,你看,这就不无聊了吧。越回味越香甜,等今晚睡觉,你绝对还会再回想的……”

    王淇风:“糖饺!你可真够意思”

    “哦对。”唐之皎提醒道,“自己知道就好,别告诉程苏。”

    就吓你一个就可以了。

    唐之皎讲完,心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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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足舒了口气,一扭头瞧见代珣认真盯着她的嘴唇看。

    唐之皎:“能听到吗?”

    代珣没反应,但他开口说话了。

    “你在跟他讲鬼故事吗?”

    唐之皎:“哈哈哈哈……这都知道!”

    代珣揣摩出她的回答,轻声解释:“因为感觉会不一样,讲鬼故事时,人的气息和周围的气氛,都会变。”

    王淇风:“珣哥,暂时听不见是幸福的。”

    代珣又盯着王淇风看,等他嘴唇不再动,代珣勾起嘴角,凑过去,轻声道:“鬼故事听多了,磁场变化……他们会更容易找到你。”

    王淇风:“啊啊”

    代珣淡定收回枕头,扬起眉,看起来像报了什么仇似的,心情很好。

    作者有话说:

    代珣看着唐之皎跟王淇风说了那么久的话,全程没理会他。

    代珣酸了。

    第25章 就当渡劫

    司机到后, 唐之皎终于可以好好休息,回去路上, 她独占一排座位, 仰着头坐着睡了。

    司机先将程苏送回,问唐之皎接下来去哪。

    唐之皎:“中央七号,把这位送回去。”

    她指着代珣, 王淇风眉开眼笑,总觉得送走代珣后,他可以趁机粘着唐之皎去她家小住。

    很快,王淇风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他爸语气严肃地要他速回。

    “先送我吧。”王淇风说, “我爸说我爷爷睡懵圈了,要找我, 找不见发脾气呢。”

    王淇风的爷爷年岁大了, 身子骨倒还硬朗,没听他出过什么大病, 但通过王淇风平时的只言片语,他爷爷似乎大脑衰老了,时不时的会睡迷糊,一旦睡迷糊了, 就要全家人都到, 要交待遗嘱, 谁要不到位,那老头子就梗着脖子不吃饭也不睡觉。

    和唐之皎独处的美梦破碎,王淇风认命回家。

    送走王淇风后, 唐之皎闭上眼睛继续养神, 却像是想到了什么美事, 两片嘴唇翘起,笑得可爱。

    等车开到兰景区,唐之皎睁开眼看向代珣。

    代珣在她的斜前方坐着,他也在休息,支着额头,从这个角度看,睡姿依然优雅如摆拍。

    车帘半合,路边的光影在他脸庞交错,他静如画,在灯红酒绿的城市中独自静谧,喧嚣纷扰从他肩头流淌而逝,打动不了分毫。

    唐之皎望着他,什么都没想,也什么都想了。

    这算是她第一次心无旁骛地安静注视一个人,只是单纯的去“看”他,不抱着任何的想法,也没有任何企图,欣赏着他的睡颜。

    代珣勾勒着光晕的睫毛绒绒错开,慢慢睁开了眼睛,目光流转而来。

    姿势仍是那个姿势,他也看向了唐之皎,就这样用同她相似的目光看着她,静默了许久,他不紧不慢地勾起嘴角,眼眸中点燃了笑。

    那一刹,流光溢彩的眸光。

    唐之皎中招了,她下意识地坐直了,却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一挑眉,轻声道:“勾我?”

    代珣这人,最擅勾引。

    车平稳停在了中央七号院外,唐之皎拍了拍代珣,帮他开了车门。

    代珣用稍微奇异却又可爱的语调慢慢说:“再见,下次外出,记得带我。”

    唐之皎点了点头。

    看着代珣进门,车才开走,走不到三百米,速度还未提上来,唐之皎拿起对讲电话,对司机说道:“停车,我要在这里下车,你回吧。”

    吴叔派遣的人业务能力非常可靠,从不多问,只听雇主安排。

    唐之皎下了车,散步似的,慢悠悠进了中央七号的院子,站在门厅前,伸手按了门铃。

    门铃响后,门自动打开。

    唐之皎如同回自己家,随手关门,换鞋。

    代珣在一楼的小餐厅,亮着灯,有水声和冰箱开合的声音。

    唐之皎双手插兜,晃荡着坐到了餐桌旁。

    代珣洗完食材,关上水,脊背忽然一颤,转头向餐桌这边看过来。

    唐之皎翻看着他放在餐桌旁的书,只是抬了抬手,扬了扬手指,便继续看了下去。

    代珣愣了会儿,低头发了短信。

    唐之皎放在餐桌上的手机震了两下:

    ——小主人想吃什么?

    唐之皎嘴角不受控地歪提了起来,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会玩,主人都叫上了。

    ——随便,你看着办。

    代珣又发:“食欲好吗?”

    唐之皎嘟囔着:“好的不得了。”但手指一动,回的却是:还行,你看着办。

    代珣笑了笑。

    半个小时后,一桌丰盛的晚餐摆满了餐桌,膳食均衡,应有尽有。

    代珣自己没吃多少,他全程看唐之皎吃饭,见她埋头吃得开心,眼中含笑。

    唐之皎很给面子,做多少吃多少,好吃就不收着,放开吃干净。

    饭后还是老样子,代珣收拾,该洗的洗,该扔洗碗机的扔洗碗机,他安排得井井有条,厨房餐桌,做家务效率高,认真利落。

    唐之皎就继续看书,等代珣收拾好,指了指楼上,唐之皎就夹著书上楼。

    “二楼。”代珣给她挑了个好位置,舒服的座椅,明亮的阅读灯光。

    而他自己躺在一张硬沙发上,挂着两条长腿,手支着额头,斜躺着睡觉。

    唐之皎看了会儿书,喝茶时,抬眼瞥了代珣。

    毫无疑问,从他的呼吸声来判断,他睡着了。

    但睡姿……

    唐之皎只在一些名画上见过这种睡姿,堪称优雅华丽,赏心悦目。她这个角度看代珣睡觉,仿佛她作为宫廷画师,来为出身高贵的小王侯画像。

    但说他摆拍吧,他的姿态又很自然,浑然天成,仿佛生来就如此华美。

    唐之皎继续低头看书。

    茶喝了一杯又一杯,书看完,自己到代珣装满大镜子的训练室活动了关节,拉开了两扇柜门,看到了满柜子的兵器。

    都是外形简约又漂亮的冷兵器,未开刃。

    唐之皎挑了个符合她审美的剑,对着镜子挽了个剑花,对自己呈现的效果很是不满。

    剑太长,有点不称手,她舞起来不太好看,不飒不帅不威风。

    唐之皎把剑放了回去,又拿出了枪。

    前端的利刃比红缨枪要更秀气,长度大约有两米多,她舞起来还好,在后背绕了个枪花后,唐之皎试了试踢枪。

    枪半起,不甚精神。

    果然这种东西,需要精通的人玩起来更漂亮。

    墙上悬挂的复古式钟响了十二声。

    唐之皎把枪放回去,余光里,镜子中自己的身后,站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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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人。

    “……代珣。”

    转过身,唐之皎手心的符咒印停歇了。

    “我能听到了。”代珣温和微笑。

    “那么……”他礼貌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唐之皎本来想问的,可一旦代珣让她问,她偏偏不问了。

    唐之皎打了个响指,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随手抽出第二本书。

    “放点音乐听吧。”她说,“也让我听听你的品味。”

    代珣想了想,打开钢琴盖子,即兴演奏。

    旋律并不单薄单调,却很孤寂,音符钻入耳朵,触感如入秋的深林溪水,冷冰冰的。

    唐之皎被他弹的牙酸。

    她合上书,叹了口气。

    “行吧,那就姑且听听你要怎么编故事来骗我。”

    代珣合上琴盖,声音中带着笑意:“诡术并非说谎。故事只为目的存在,而现在,我们是朋友间的闲聊,不是吗?”

    “哦,那你要与我坦诚相见,毫无保留?”

    “是人总会留一线秘密。”代珣道,“除此之外,我会对你如实相告。”

    唐之皎想,信你就没鬼了。

    代珣仿佛知道她的心思,淡淡笑了笑,叹息道:“毕竟我们还有主仆契约,鬼仆又如何敢对主人扯谎?”

    “既如此……”唐之皎打起精神。

    “第一个问题,你是诡神吗?回答我是还是不是,我不听其他。”

    “如果你是指,教给人类适应规则的基础上也要懂变通,教他们开天辟地与天地搏斗时的战略战术,后来被人类用诡字命名的神,那的确是我。”

    诡,神秘莫测,变化变通,又有神龙见首不见尾,藏头藏尾的隐藏之意。

    一字命名的神,却并非仅有狡猾诡辩之意。

    “第二个问题,你的祖父祖母是正常死亡吗?”

    “虽受我魂气影响,但他们已经最大程度上自然寿终,得偿所愿,一人故去,另一人是魂魄相随,相隔没几天,但因二人心愿,墓碑上的同一天携手离世。”

    “第三个问题,你看不到听不到,这种毛病,病因是什么?”

    “唐之皎。”代珣第一次认真叫她名字,“我这副身体,是个普通的人身。你也知我背负的魂魄有多重。”

    代珣垂眼,无奈叹息。

    “有时,我不得不动用魂魄力量去做超出人体负荷的事。”他道,“失去五感只是正常的魂体反噬,我小心保持着身体机能的稳健,就是为了魂体反噬时,身体能扛过去。”

    唐之皎接受了这个解释。

    代珣的两次奇异的“病发”,都是在使用魂魄能力之后。

    一次看不到,一次听不到,这也像一种契约,如果使用了超出人类范围的能力,就要按照约定,自身承担力量的外溢惩罚。

    “所以,发烧生病都是常态。”代珣苦笑,“我身体很健康,却时常生病。这些都是魂体过于庞大造成的负面影响……我习惯了,它威胁不到生命。”

    “为什么是你留下来了?”唐之皎忽然跳出固定套路,问了个意料之外的问题。

    她没有指明“留下来”是什么,但代珣明白。

    “上古诸神之争,世间一切,地壳生灵,全都卷入其中。”代珣道,“即便最后诸神达成契约划定地盘,也给那时的人们带来了不好的影响,仇视、惧怕,还有诛杀战败之神……”

    他缓缓讲着古老的亲身经历。

    “神与人的关系在天地大世代的更替之间,来到了最黑暗的时刻。”代珣说,“是天地选择了我来承担此责。”

    “诡字,本义为责令,要求。天地要求一位知变通的神,前来处理战争之后的烂摊子。那时,诸神进入末期,其实没有多少还留在大地之上……我为完成天地所托,携千面,扮作诸路神灵,启民心,引民众重燃信仰,完成纪元的交接任务。”

    代珣道:“我的职责做完,也应消失在天地之间,但我却忘了自己并没有留名,诡神无名,无人知道他到底做过什么,也无人知道他统领的到底是哪一片土地,身上背负怎样的职责。神无信仰,怎能称神?所以,我并不在该消逝的名单中。”

    “但所有的土地上,所有的人心中,却都留有我切实做过的事,他们信仰的无论是谁,本质上都是我。所以,他们对我的信仰又从未熄灭过。”

    唐之皎一锤定音:“懂了,你果然还是在卡bug!”

    本应该是他,但看起来又没有他。

    功德簿上应该有他,可他名下又没有记载。

    天地也不好办,毕竟一开始,诡神是天地挑中的。

    “算天地欠我了一愿,但我觉得……是我命苦,欠了它们的债。”代珣淡淡道,“所以我沉睡了,天地再次把我唤醒,我无法拒绝。”

    “就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凑合过着吧。”代珣歪头一笑,“天地唐行走人世数千年,你们应该知道,命运安排好的,躲不掉。”

    “是。”唐之皎点头。

    “安排你我相见,”代珣微微眯眼,笑容温柔,“也是天地算计好的命中注定。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刑期已满,终于可以迎接自由了。”

    唐之皎眉眼皱成了一团。

    她想,是,天地厚待代珣,送她来释放代珣“出狱”。

    可代珣对她而言,不一定是天地送来的好礼了。

    指不定是个麻烦,往大了说,也有可能是她的劫。

    总而言之——

    唐之皎:“唉,望是福不是祸,若不是好事,那就当渡劫了。”

    作者有话说:

    小王又要掉线了,嘿嘿嘿,接下来几个副本,留场子给左哥。

    天地公司表示,数千年来唐家功勋显著,功德无量,怎会送劫来?当然送好礼咯。

    若干时日,唐之皎:感谢天感谢地,代珣很好用,特棒,有享受到,开心,满意。(我看流动小黄旗今天去谁脑子里)

    第26章 尸茧

    唐之皎无车, 今晚是打定主意要留宿。

    代珣服务周到,他不必谁来嘱咐, 很自觉地打扫房间铺床, 邀请唐之皎睡在舒适的主卧,提供各种必需品,还问她要不要夜宵。

    酒足饭饱后, 唐之皎问他:“你自己为什么住小牢房?”

    代珣的房间仍然是上次唐之皎参观的那间顶楼最不舒适的小客房。

    代珣道:“个人习惯,我喜欢睡眠时,处在狭小的空间中,那样更安全。”

    实话说, 被迫沉睡的滋味如同住在棺材中, 而他睡在“棺材”里数千年,密不透风黑暗且狭窄的睡眠环境会带给他喧嚣不再, 万籁俱静的体验。

    这种解释唐之皎接受。

    只不过, 她沉默时间稍久后,代珣眼中泛起一丝玩味, 妖妖娆娆的在她耳边说:“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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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你想邀请我同床共枕,我也可以改变习惯。”

    “我不喜欢同床异梦。”知道他是玩笑,唐之皎微笑拒绝。

    但在代珣直起身时, 趁他不备, 勾上了他的脖子, 又将他扯弯下了腰。

    “不过你开口勾搭我之前,没想过后果?”唐之皎道,“别只嘴上说说啊, 姿色这么好, 来跟我睡一觉?我改改你的睡眠习惯。”

    代珣一歪头, 笑得更灿烂了些,有种轻微的撒娇气氛,轻声道:“不了,我可是好人家的儿子,你睡我会负责吗?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不然,我可不会上当。”

    唐之皎松开了他,给了他个调侃的飞吻,进屋关门。

    代珣在门口静静站了会儿,满面春风的回自己的小卧室睡了。

    唐之皎这几日都没好好睡觉,在代珣家睡的这一觉,质量出乎意料的好。

    第二天九点,唐之皎神清气爽起床,洗漱好后下楼回家,走到二楼,饭菜的香味温馨弥漫。

    唐之皎的两条腿拐了弯,轻车熟路坐上餐桌,打算蹭一顿再走。

    吴叔发来消息,车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代珣端上一盘热乎乎的点心,含笑的眼瞄了唐之皎,看起来心情也不错。

    唐之皎:“倒是有种同居的错觉。”

    代珣袅袅婷婷坐下,给她盛了一碗甜羹,羞涩笑道:“亲爱的,你又忘了,咱们是老夫老妻了。”

    唐之皎淡定用晚餐,接着他的玩笑回道:“嗯,那你就在家等着吧,有蜜月机会我会call你的,拜。”

    唐之皎在家修正了两天,调整好了自己的作息时间。

    这两日,她吃什么都不香,究其原因,一是因为代珣做饭的确合她胃口,养刁了,再吃其他的,总觉得缺少灵魂,美味依然美味,但没韵味。

    二是因为……唐之皎在代珣家留宿的那天晚上,看到了房间里他祖母整理的相册。

    代珣的祖母也是个了不得的女人,把他的照片从小到大按照年龄顺序整理出了三大本,一开始,照片总是无法聚焦,婴儿时期的代珣全是模糊的。

    这个女人在照片的备注栏写下短短的注释。

    “他很可爱,只是洗出的照片不大清晰。”

    “丈夫自告奋勇,技术也总不达标,依然不清晰。”

    直到三岁照,代珣才第一次有了张五官清楚的照片。头发乌黑柔亮,眼睛漆黑有光,笑容发自内心的灿烂。

    “丈夫的洗照片技术精进了,小外孙多可爱。”

    那晚,唐之皎翻看了相册里的所有照片,也因代珣祖母在照片背面的留言,清楚地摸出了代珣的成长轨迹。

    他四岁就能口齿清晰的吟诗,七岁就能望着星空说一些震惊到祖父母的成熟话语。

    十二岁的生日照很日常,背景是家中的小花园,代珣坐在板凳上和外公一起种葡萄,那张照片背后,祖母写了这么一句话。

    ——种葡萄的少年,我希望他尽情的享受漫长一生中短暂的青涩少年期。

    相册的后劲很大。

    唐之皎不去想代珣,却始终忘不了那三本相册中记录的时光。

    代珣的祖母在每一张照片后留下的只言片语,是他童年与少年期的时光机钥匙,唐之皎无意中触碰了钥匙,窥见了他奇异又普通的成长。

    代珣的祖母并没有把他当作“外来”或者不祥之物,她和自己的爱人想不通的东西很多,想不通就不去想,难得糊涂,只将代珣作为孙辈疼爱。

    唐之皎睡不着的时候,翻来覆去回想。

    回想老人记录的那些平常,她猝不及防的被触动。代珣会笑,也会哭。

    他五岁时种的小花没有成活,蹲在枯萎的花苗旁大哭;七岁时听到外公讲的笑话,搂着外公的脖子仰头开心的大笑;

    趴在比他还高的宣纸上满脸墨水的写字,端着饭碗靠在外婆怀里看电视,还有青葱少年时期,在葡萄架下修剪枝叶,面向外婆镜头的那抹微笑。

    他是真真切切的人,拥有切实的喜怒哀乐。

    唐之皎是在这种时候恍然大悟的,一直以来,她更多的是把代珣当作有幸重获新生的“神怪”一类,可仔细想想看,代珣和她是一样的。

    是人,是接触过普通人看不见的世界的人。

    他们只是看得更多,知道得更多而已,除此之外,并无不同。

    唐之皎反省了之前对代珣的区别化看待,内心做了几分钟的检讨,决定以后平常心对待代珣。

    一旦这么想了,唐之皎就有了寻找新工作的动力。

    她滚下床,打开电脑,翻起了自己做的那个玄学网站,打算扒拉个小生意,领着代珣出去玩玩。

    论坛里大多是求算命合盘的,剩余的也都是胡编乱造夸大其词的灵异贴,唐之皎翻了一个上午,颗粒无收。

    而她那点三分钟热度早过了,“带着代珣多出门”的念头已经被她打入冷宫,凉了。

    家政阿姨上门打扫卫生加做饭,唐之皎使劲盯着她看,试图在她身上找出点“异样”解决,可惜家政阿姨最近状态非常好,家逢喜事,神清气爽的,半点机会都不给。

    唐之皎瘫在沙发上,雪白的两条腿高高的搭在沙发背上,一翘一翘。

    “指甲颜色脱落了。”家政阿姨路过时,笑着提醒了一句。

    唐之皎翘起脚趾,动了动,一个翻身跃起,终于抓住了出门的机会。

    她捞出一件鹅黄碎花吊带裙换上,抱着家政阿姨飞了个吻,扣着破边设计的大檐草帽,提着她的藤编小挎兜和草藤凉鞋,开开心心出门去了。

    “代珣,你见过做美甲的吗?”车上,唐之皎一个电话拨给了代珣,“没有,很好。给你二十分钟准备时间,我正在去接你的路上。”

    代珣很守时,依然是早早侯在门口,唐之皎车开到,拉开了副驾驶门:“坐前面来。”

    代珣惊讶,问她:“我的待遇都这么棒了吗?”

    唐之皎把包袱抖了回去,严丝合缝首尾相接:“老夫老妻了,装什么呢。”

    代珣今日穿了件简单的白衬衫,虽然剪裁设计都简单,但领扣必不可少。银色的链条,简单的长针锥形领扣,头发打理也很随意,悠闲的夏日度假感。

    唐之皎欣赏道:“不错嘛,有默契。”

    “有幸心有灵犀。”代珣说,“今早起来,就知今日无要事,若你叫我出门,一定是惬意度闲暇。”

    唐之皎约的美甲师工作室在城东区,车开到,进门恰巧碰见一个脸熟的娱乐圈明星做好离开。

    唐之皎多看了眼,这明星身上也没什么要紧的“霉运”,生意是做不了,回过头,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松了口气——她心底其实不希望此时此刻,有生意找上门,破坏她的美好心情。

    唐之皎半躺在美容床上,热毛巾敷脸,把自己的脚,交给设计师。

    代珣被拉去打耳洞了,很安静,只能听到打孔师的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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