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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30(第2页/共2页)

有人道:“我们娘娘今日身体不适,早早就歇下了,此时应当?正在寝宫。”

    接收到岁偃的眼神,佑宁咳嗽一声,正色道:“你速带我去看看。”

    “请您随我来!”

    宫人不敢耽搁,领路直奔宝月楼主殿寝宫。

    寝宫前,有几名清醒过来的侍女正满脸急色地停在一丈之外。

    佑宁上前问道:“你们怎么?站在此处?”

    一名侍女道:“娘娘的寝宫好像被?什么?东西隔开了一样,奴婢们无法靠近,怎么?呼唤也?没有人回应。”

    领路的宫人急道:“娘娘就在房内!没人回答,定是出事了!”

    “禁制而?已,你能解。”岁偃悄声在佑宁耳边道。

    佑宁了然,上前一步,镇定自若地道:“禁制而?已,我能解开,你们且退开!”

    宫人与侍女们闻言退后十几步远,都快要退出院子了。

    倒也?不至于。

    佑宁扫了一眼,收回目光,回忆起?破除禁制的咒语与手诀,启唇道:“心神凝,灵台清,请天星,行无定,定乾坤,覆太宁。”

    隐约中有玻璃破碎似的声音响起?。

    佑宁往前跨了几步,踏入了刚刚侍女们无法靠近的范围,道:“好了,禁制已解,你们随我一道进去看看宋婕妤。”

    25.事了

    宋婕妤的寝宫内干净整洁, 未见任何争斗的痕迹。

    然,也不见她的踪迹。

    佑宁和宫人们把寝宫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人。

    她问:“你们确定宋婕妤没有离开过寝宫?”

    一婢女道:“奴婢确定。晚膳之?后娘娘独自在宫中消食,没一会就回来歇下了, 然后奴婢们就一直守在寝宫外, 以便?娘娘传唤。直到您来,中途不曾见娘娘出来过?。”

    她说得真切, 不像有假。

    佑宁思忖, 有两种可能:一、在所?有宫人被妖术定住之?后,宋婕妤出了寝宫;二、宋婕妤确实还在寝宫内, 但是被藏起来了。

    手里的线索不够,佑宁不知?道宋婕妤在整个事件中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拿不稳她的立场,只能先假定她是受害者,被藏了起来。

    宫人们已经一边呼唤着宋婕妤, 一边翻箱倒柜地找人。

    佑宁趁着没人注意, 偷偷开了心眼?。

    论找人, 还是心眼?更?快,它能无视任障碍物直接看到人影。

    然而, 因为受伤,开心眼?的一瞬间?,腹部的剧痛再次袭来,她闷哼一声,引起了岁偃的注意,后者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 抬手轻轻地拍在她头顶,轻声道:“老实点。”

    心眼?顿时被强行?闭上。

    但是没关系, 她已经看到了。

    佑宁拉下岁偃的手,上前一步,指着宋婕妤雕花床道:“把床掀开。”

    宫人们不明所?以,但是还是照做。软垫掀开后是一层木板,宋婕妤的床榻是箱式床,柔软的垫层下有一些空间?,用一层木板隔开。

    “打开。”

    两名小太监上前一起抬起木板。

    “啊!”

    立刻有侍女惊呼。

    佑宁上前一看。

    宋婕妤脸色发青地蜷缩在床箱中。

    佑宁破除宝月楼主殿禁制的时候似乎是将整个宝月楼的禁制一起碎掉了。

    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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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宋婕妤不久,宫廷侍卫终于发现了异常,赶来将宝月楼围了起来。佑宁和岁偃,外加昏迷不醒的宋婕妤,不知?生死的海美人都被带到了文宗的长信殿。

    长信殿内已经有顺德楼的道长们等着,甫一人殿,岁偃、宋婕妤与海美人便?被道长们接手带去了侧殿。

    佑宁独自面圣。

    她隐去了岁偃的存在,将宝月楼的事汇报给了文宗。

    文宗听完久久不语。

    佑宁跪坐在下方,没有直视圣颜却能感?受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虽然外伤愈合得七七八八,但是佑宁衣衫上的破损与血污,还有她略显苍白?的脸色足以证明她确实经历了一场恶战。佑宁笃定,除非那石牙狼活过?来,不然就不会有人知?道她瞒下来的事。

    她腰背挺得笔直,任由?文宗打量。

    不一会,有道长来报,宋婕妤醒了。

    文宗大手一挥,下令将人带过?来。

    病容满面的宋婕妤被两名侍女搀扶着进?殿,颤颤巍巍地下跪行?礼,高呼“万岁”。

    文宗赐下座,扫了佑宁一眼?,而后问道:“宋婕妤你来说说,今晚你的宝月楼中发生了什么事吧。”

    宋婕妤咳嗽了几声,哑着声音道:“回皇上的话,妾身今日晚膳多用了些,有些积食,便?想着散散步,消消食。行?至海美人处时,似乎听到了她在与人争吵。妾身作为一宫之?主自然有义务和谐宫中关系,于是便?想上去问问争吵事由?,做个调和。”

    说到此,她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竟是连话都说不出了。

    一名道长跨出来,在她背心点了几下,又?喂她服下一枚药丸,她的呼吸这才恢复过?来。

    宋婕妤双眼?盈泪地朝那道长道谢,继续道:“谁知?妾身上前看到的竟是海美人在与一只黑毛畜牲争吵!”

    听到这,佑宁也有些惊讶,没想到海美人竟然和石牙狼是一边的!

    “那畜牲似狼非狼,口吐人言,呈人立状,立起来有八尺有余,十分骇人。妾身受到惊吓,弄出了响动,被那黑毛畜牲发现了。再后面只记得那畜牲张着巨口朝妾身扑来,妾身晕了过?去,再醒来便?在长信殿了。”

    文宗皱眉问道:“你可听清海美人与那畜牲在争论什么?”

    宋婕妤沉思片刻,道:“听得不真切,只隐隐听到海美人似乎是在指责那畜牲自作主张,坏了她的计划。”

    “什么计划?”

    宋婕妤脸上的病容更?明显,说话的声音都弱了许多,“具体什么计划确实没听清。”

    考虑到她今夜受如?此大的惊吓,又?是刚苏醒,不宜过?渡耗神,文宗不再追问,放柔声音安抚了几句便?遣人将其送至偏殿休息。

    宝月楼眼?下不宜住人,包括后面被找到的向才人,整个宫殿的人都移了出来,暂时安排在了顺德楼,顺便?也让楼里的道长们给收收惊。

    宋婕妤离开后,又?有两名道长在宫廷侍卫的带领下来报。

    他们带来了三个消息。

    其一,海美人中妖毒过?深,顺德楼与太医院都无力?回天,已香消玉殒。

    其二,顺德楼的人在宝月楼核实了妖物确实被天雷劈成了碎渣,灰飞烟灭。

    其三,侍卫长核查后发现寻灵园丢失了一头由?疆北风迟国进?贡的异瞳黑风狼。

    文宗听完,沉默许久,才开口问佑宁道:“今夜之?事,你是如?何认为的?”

    宝月楼事件的当事人,死的死,忘得忘,到最后清醒的只有佑宁一人。文宗的话看似在问她的想法,实则是在让她这个当事人来做结语。

    佑宁抬头对上文宗的眼?睛。

    从佑宁自己?和宋婕妤的描述中,都能看出宝月楼这事背后还有隐情,但文宗似乎并不想深究,他的眼?神平静无波。

    佑宁意会,强行?压下心中的疑惑,想了想,开口道:“海美人因白?珊虹鱼意外身亡之?事对安平怀恨在心,不惜勾结伪装成异瞳黑风狼进?宫的妖物试图报复于安平。然飞雁袭人之?计未成,海美人与妖物起了内讧,妖物狂性大发,毒杀海美人,宋婕妤撞见妖物行?凶,虽沐浴龙恩,福泽深厚捡回一条了命,但受了惊吓,需得静养些时日;向才人被波及,也需移迁顺德楼,以除遗祸。”

    文宗点点头露出满意之?色,对身边的太监道:“安平说的甚好,照此拟旨,明日公布吧。”海美人是和亲公主,其亡故事关大庆与安善的来往,需得告知?前堂朝臣才行?。

    事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结局,文宗便?摆手让佑宁退下。

    从长信殿出来,一眼?便?瞧见拎着宫灯在长信殿门口等她的岁偃。

    佑宁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

    高她些许的侍女微微收紧下巴,看着她,柔声问:“还好吗?”

    佑宁点点头。

    “安平公主,今夜事多,恕老奴不送您了。”文宗身边的公公停在两人身后。

    佑宁回头道:“无妨,公公今夜也受累了,安平自己?回去便?好。”

    “那老奴帮您叫步撵。”

    佑宁阻止他,“不用,安平想自己?走走。”

    公公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佑宁却是笑一笑,对岁偃道:“我们走吧。”

    岁偃朝公公福了福身,拎着宫灯转身跟着佑宁一道离开。

    “岁偃,我觉得他并不像我看到的那般,是个好丈夫,好父亲。”离开长信殿后,佑宁突然开口道,“海美人与石牙狼勾结陷害我一事有蹊跷,宋婕妤自述昏迷却走回了寝宫一事也有蹊跷,但他根本没想过?问,我觉得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所?以才不愿意深究。”

    岁偃道:“佑宁,你要?知?道,李弘深先是一位帝王,然后才是后妃的丈夫,你的父亲。或许姜文君对他来说是相对特别的存在,但你和其他人不是,包括那一对双生子可能都不是。他不深究,想保护的只会是自己?的皇位与皇权。”

    佑宁突然打了一个寒颤,她道:“我有些冷,我们快些回宫吧。”

    岁偃却牵起她的手,两人掌心相接的地方传来阵阵温热,顺着手心,流经手臂,直至她的心脏。

    他道:“不要?怕,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第二日。

    佑宁同?姜文君一道去向太后请安时,听到了宣旨太监对骁武场飞雁伤人以及宝月楼之?事的定性。

    如?佑宁在文宗面前所?说的那样,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已亡故的海美人身上。

    太后叹息道:“为了两尾鱼,海美人竟然心狠至此,枉费哀家一片苦心,还劝皇帝准她回安善探亲。”

    皇后宽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母后您只是心善而已。”

    太后慈爱地看向佑宁:“此番之?事多亏了安平,若不是她,只怕日后那海美人指不定闹出什么祸事来!她今日敢为了连两尾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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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勾结妖物,痛下下手,来日怕是连哀家都要?小心着她。”

    姚贵妃没忍住阴阳怪气道:“如?此看来,安平公主还是我们的福星咯?我们这不得感?谢她帮我们解决了这么大一个隐患?”

    皇后警告地瞪了她一眼?,后者顿时默默地闭上嘴。

    太后也不生气,假意没听出姚贵妃的言外之?意,反而顺着她的话道:“贵妃说得不错,安平立了大功,是该有赏……听闻你此次受了些伤,就免你三月的晨昏定省,好生修养吧,另外再去太医院领一盒香凝肤膏,咱们皇家的姑娘,可不能留疤。”

    佑宁盈盈叩拜谢恩。

    姚贵妃在一旁气得咬牙。

    皇后突然道:“说起太医院,听闻德妃病了,病得还不轻,是吗?”

    太后道:“是啊,今日遣人来告假,说是连床都起不了。”

    皇后皱眉道:“昨日还好端端的,今日怎么就病得起不了身呢?难道是那日她帮安平公主说话,一并让海美人记恨了去?”

    太后叹道:“说不准。不过?自古秋时多事端,天气乍暖还寒的,她身子骨本就不硬朗,会生病也正常。一会你与其他人也去看看她吧。她同?淑妃、贵妃还有贤妃一起协助你打理后宫,海美人的事,还有宝月楼的移迁也该知?会她一声。”

    “谨遵母后命。”

    从慈宁宫出来,姜文君同?其他嫔妃要?去看望庄德妃。毕竟是病人,人太多也不好,是以佑宁不用跟去,自己?先走一步回惠仁宫。

    路上她问岁偃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德妃这病来得有些凑巧。”

    岁偃正欲回答。

    后方追来一名公公,叫道:“安平公主!安平公主请留步,陛下有圣旨需您接旨!”

    佑宁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那名公公火急火燎地捧着一张明黄的圣旨跑来。

    26.耳朵

    佑宁诛邪有?功, 文宗下旨赏其白银千两,珠宝几许,以示嘉奖。

    若只是这些封赏,宣旨公公大可不必这般火急火燎, 佑宁猜想定有?后话, 于是领完旨后并未急着走,而是看?着那宣旨公公。

    果然, 那位公公斟酌了一番, 道:“公主,有?件事老奴得提前给您透个口风。”

    见他谨慎的模样, 佑宁附耳道:“公公请讲。”

    “海美?人的事在朝堂之上引起轩然大波,您也?被卷进了讨论之中。”

    佑宁:“不知是如?何讨论安平的呢?”

    “大体还是那些老话, 但是有?一点您得留心?一下。”宣旨公公屏退左右的小太监,压着声音道,“有?人将此次之事上升到大庆、风迟与?安善三国往来的高度。据说风迟与?安善两国的使者已经连夜上路正在往大庆赶, 到时候三国会面, 您作为此次事件的当?事人 , 少不得要出面,陛下的意思是让老奴提前知会您一声, 好有?个心?理准备。”

    佑宁点头:“多谢公公提点。”

    宣旨公公摆手道:“哪里算得上提点,都?是陛下的旨意。您别怪老奴多嘴,咱们陛下心?里还是惦记着公主您的。”

    佑宁笑而不语。

    三日后,疆北风迟国与?海域安善国的使臣同时到达皇都?。

    双方面见文宗之后,文宗派人宣佑宁觐见。

    佑宁踏入议政殿。

    殿中有?六人,除去文宗还剩五人。风迟与?安善的使臣穿着自己国家的特色服饰, 很好辨认。剩下三人中一人着道袍,年纪不大, 佑宁认得他,此人道号衡丹,国师碧霄之徒,在其闭关?期间,都?是由?他暂代国师一职,主持祭司与?祭拜之礼。

    另外两人作朝臣打扮,其中年纪大的那位看?面相与?姚贵妃有?四分相似,想必就是门下侍郎姚添德了。剩下一位佑宁不认识,经一旁的公公提醒之后才知道,是礼部尚书邓永言。

    来头都?不小,佑宁暗中猜测文宗叫自己过来的意图。

    很快她得到了答案。

    此次两国使臣日夜兼程赶来并非兴师问罪,而是赔礼道歉外加试图甩锅的。

    这个局面也?在意料之中,风迟与?安善两国不论文武皆弱于大庆,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为了一头野兽或是一个女人来问罪,反而生怕慢了一步就被对方一顶帽子扣下来。

    唯一没?预料到的只有?双方同时到达这件事,以至于两家使臣面对面,都?不好意思光明正大地甩锅。

    好在礼部尚书脑子灵活,一番调解之后将所有?罪过推到那死去的妖物身上。风迟国是被妖物利用的倒霉蛋,海美?人则是被妖物控制的可怜人。

    双方使臣大喜。

    风迟国借机提出愿再进贡七彩比翼鸟一对,黄金万两,以求两国永世修好。安善国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表示愿送来嫡公主以续秦晋之好,外加最新?造船之术,聊表诚意。

    显然,文宗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当?即同意双方的提议。

    大势已定,姚添德提议佑宁可同使臣一道去往安善迎接嫡公主回大庆。一来她是大庆大公主,身份够高,足显大庆恩威;二来她亲历海美?人之死,若安善方问起来,也?好有?个交代。

    叫佑宁前来是征询她的意见。

    说是征询意见,实际上选择权并没?有?在她手上。

    佑宁明白这个道理,顺从地应下了这份差事。

    不过,迎接他国嫡公主和亲,只有?佑宁一个主事人稍显不够,应酬之事还得有?男子更?得心?应手。

    文宗大手一挥,宣来二皇子李嘉昉,令他随行。

    李嘉昉在文宗面前摆出一副纯良的模样,出了议政殿就原形毕露。

    他恶狠狠地道:“此去安善,你?最好别拖我?的后腿,不然别怪我?不顾念手足之情。”

    佑宁对李嘉昉的印象停留在“他觊觎岁偃”上,内心?对此人十分不喜,不愿搭理他,转身就走?,把人气?得不轻。

    安善国使臣又在大庆呆了几日这才启程返航。来时轻装简行,返时声势浩大,由?一位皇子和一位公主领头的迎亲队伍甚至吸引了不少百姓围观。

    出发的港口被围得水泄不通。

    佑宁头一次见这么多人,颇有?些不习惯。反观李嘉昉,站在船头微笑着挥手同围观的百姓互动,时不时还要朝佑宁投来鄙夷的目光。

    佑宁不乐意见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清点完毕之后,便折身准备回船舱休息。

    她注意到岁偃打从上船起,脸色就不太好看?,有?些担心?。

    刚一转身,身后爆发出阵阵惊呼,还有?宫人的尖叫。

    “二殿下!”

    佑宁闻声转头,发现原是李嘉昉得意过头,没?留心?脚下踩到什么东西摔进河里去了!

    护卫们着急忙慌地跳下水救人,“噗通”声接连不断,就像下饺子一样,围观的百姓发出阵阵哄笑声。

    “活该。”佑宁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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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骂完一回头发现岁偃的脸色更?加难看?,连脚步都?开始虚浮起来。

    这下她顾不上李嘉昉,赶紧上前挽着岁偃的手,脚步如?飞地跑回船舱。

    本次出使安善大庆用的是一种名叫“苍舶”的大船,长二十丈,能载六七百人,她所入住的船舱是主舱之一,大而华丽,在船舱内若不留心?,完全感受不到是在海上。

    刚一回舱,合上房门,岁偃便变回了原本的模样,依着门虚弱地滑坐在地上。

    自认识岁偃以来,佑宁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当?即吓了一大跳,忙问:“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岁偃面如?菜色,嘴唇几番蠕动才吐出几个字:“我?……晕船。”

    佑宁愣愣地道:“啊?你?说什么?”

    岁偃怀疑这人是故意的,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可惜因为太过虚弱,没?有?任何威慑力,反而显得眼波流转,甚是动人。

    佑宁不自觉地红了脸。

    岁偃道:“我?狐族乃陆兽,离海而居,天性惧水,我?……”

    话位说完,大船拔锚起航,岁偃脸色一白,没?忍住“哕”的一声干呕出声。

    与?此同时,他头顶黑色长发下面突然鼓出两个包包,随着他干呕的动作,一对毛茸茸的黑色兽耳从发包里跳出来,一下子抓住了佑宁全部注意力。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一对黑色的兽耳,一下子记起了曾经见过一次的那只漂亮的黑色巨兽。

    好不容易止住干呕,岁偃一抬头就看?见小姑娘呆呆地盯着自己的头顶,他疑惑地问:“你?怎么这般看?着我??”

    很少有?年轻的小姑娘能抵挡得住毛茸茸小动物的可爱攻击,佑宁也?不例外,她已经开始两眼放光,若不是长久的习惯让她能控制住内心?的欲望,只怕已经扑上去□□那一对看?着手感就很棒的耳朵了。

    费了好大劲,她才把目光从那一对兽耳上移开,红着脸指了指他的头顶,道:“耳朵,露出来了。”

    岁偃也?愣了愣,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虚弱到人形都?维持不住!

    没?办法,峪山狐族的小殿下活了几百年,坐船出海还是头一次。

    他僵着脸,伸手往头顶摸了摸,指尖触及那对毛茸茸的兽耳时,表情都?变得狰狞起来。

    这一刻他顾不上什么温柔不温柔,晕船的难受和狐耳的暴露让他的坏脾气?藏不住了,当?即美?眸一瞪,恶狠狠地道:“把你?的眼睛闭上!”

    佑宁吓了一跳,立刻把眼睛闭上。

    又听见他道:“扶我?起来!”

    佑宁支支吾吾地道:“可是,我?看?不见你?在哪,要怎么扶?”

    “开心?眼!”

    不知为何,佑宁心?底不愿意开心?眼,小声道:“我?伤还没?好,开心?眼的话……”

    岁偃气?得大喘气?,好一会才咬着牙道:“睁眼。”

    佑宁立马睁眼,视线不自觉地就往他头顶瞟。

    岁偃太阳穴突突直跳,话都?懒得说了,直接耷拉着嘴角,抬起一只手,伸到她面前。

    佑宁这才回神?,双手拉住他的手,把人从地上拉起来。

    岁偃基本上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佑宁只得默默调整身位,用肩膀撑起他。鉴于两人之间的身高差,这样的姿势下她便看?不到他的耳朵了,有?些遗憾。

    佑宁将人扶到自己的床榻上。

    岁偃靠坐在床架上,佑宁蹲在他面前,观察他的脸色,“你?还好吗?要不然我?找太医给你?拿点晕船的药吧?”

    岁偃不答话,反而幽幽地开口问:“我?现在这副模样是不是很难看??”

    对妖来说,要么保持完美?人身,要么就是展露出自己强大的妖身,这般半人半妖不伦不类的模样是弱小的表现。自诩美?貌天下无双的狐族小殿下完全无法接受自己现在的模样。

    佑宁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你?还是很好看?的!”

    “骗人!你?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盯着我?的耳朵看?,眼里明明都?是嫌弃!”

    “我?没?有?!”佑宁反驳。

    “没?有??那你?倒是说说,如?果不是嫌弃为什么要盯着我?的耳朵看??以前都?不曾见你?这么盯着我?看?过!”

    “这,这是因为……”佑宁不好意思说出口,总觉得自己那点小心?思不像正经人。

    她这般支支吾吾的模样让岁偃觉得自己猜对了,一想到这小丫头居然敢嫌弃自己,顿时怒从心?头起,“还说你?不是!”

    眼见他脸都?气?红了,佑宁眼一闭,心?一横,不正经就不正经吧,总比他一会把自己气?坏了好。

    “我?只是想摸摸你?的耳朵!绝对没?有?嫌弃它们!”

    “……”这回轮到岁偃傻眼了。

    摸耳朵?

    她竟然还想摸他的耳朵!

    27.观鱼

    气氛瞬间?僵住了。

    佑宁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调戏良家姑娘的登徒子, 她主动开口打破僵局道:“对不起,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我是真的觉得它们很可爱。”

    岁偃的脸色几轮变化,最后僵硬地吐出一句话:“可爱也不给你摸。”

    话毕, 往后一倒身, 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就不搭理人了。

    佑宁有贼心没?贼胆,也没?真想过要去□□那一对耳朵, 只能对着他的背影道:“你好好休息, 我会在这守着你的。”

    岁偃哼哼两声,算作回应。

    虽是去安善迎亲, 然并不赶时间?,大庆的巨船航行得缓慢而平稳, 几乎感觉不到是在海上。

    岁偃占了佑宁的床,睡的很熟,一头黑发散在枕头上, 危险又诱惑。

    佑宁怕他被人发现, 午膳与晚膳都是让人放在房门处, 自己取回来。

    直至月上中?天,苍舶驶出大庆海域, 岁偃才悠悠转醒。

    他刚一动,卧守在床边的佑宁跟着醒过来,眼巴巴地凑上来问:“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人在病时,总是格外脆弱,妖也一样。

    见?她双眼之中?满是自己, 岁偃觉得心里满满涨涨的,先前的难受与难堪缓和了不少, 他收起自己的坏脾气,软声道:“好多了。”

    佑宁道:“你一整天都不曾进食,我让人在厨房备得有易消化的粥食,你现在要?用一些吗?”

    两人在一道时,岁偃偶尔也会跟着一起用一些精致的吃食,是以佑宁不知?道他其实已?经辟谷。

    岁偃吃东西,纯属过过嘴瘾解解馋,眼下本?没?有食欲,可触及她眼中?的担忧,拒绝的话变成了同意?,“嗯。”

    佑宁连忙起身,“我去让人传膳。”

    她拎起裙摆,小?步跑向房门,隔着门板捏着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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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道:“来人,殿下饿了,将备着的粥食呈上来吧。”

    门外的侍女应声离去。

    佑宁又折回床边。

    岁偃半坐起来,上半身依靠在床边上,调侃道:“佑宁真聪明,还知?道改变声音,掩人耳目。”

    他刚睡醒起来,面色酡红,发丝与衣衫都有些凌乱,一双兽耳不仅没?有收回去,还被睡得翻了个尖尖过去。

    这副美人初醒图看得佑宁面红心跳,口干舌燥,她不敢直视他,只能看着自己的手,道:“我本?来也不傻。”

    岁偃笑?道:“佑宁为何不看我?”

    佑宁埋怨道:“自你从?梧光山回来,就让人捉摸不透。一会不许人看你,这会又问我为何不看你,哪有这么消遣人的?”

    他厚着脸皮道:“此?一时彼一时,先前不准,现在却想让你看着我。”

    这话说的……

    佑宁没?法接,双颊烧了起来。

    万幸,门外传膳的侍女回来了,拯救她于手足无措中?。

    听?见?侍女的通报,她一下子跳起来,飞一般地跑向门口,只留一个背影给岁偃。

    “殿下吩咐,膳食放门口退下吧。”佑宁没?忘记捏嗓子。

    门外的侍女却未照做,反而朗声道:“劳姐姐通传,安善使臣道,现船已?行至晋泽豚海,月夜有一奇景名叫‘豚鱼逐月’,二殿下特遣奴婢邀殿下共赏奇景。”

    “殿下她……”佑宁正?欲拒绝,却被人从?后背捂上嘴。

    “二殿下的邀请芮颜会转告给殿下,只是殿下需要?些时间?梳妆,得劳二殿下与使臣稍等片刻。”原是岁偃悄无声息地下了床,来到她的身后。

    “安善使臣道,豚鱼如今才刚现身,逐月尚未开始,殿下可慢慢来。”

    岁偃:“知?道了。”

    “那么奴婢便告退了。”

    待侍女的脚步声行远,岁偃这才放开佑宁。

    佑宁不解地问:“为何要?答应,我不信李嘉昉真有那么好心邀请我去观什么奇景。”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你已?经在房内守了我一天,再不露面,那安善国的使臣怕不是要?误会你对他有什么意?见?。”岁偃道,“左右我已?大好,便陪你走这一趟以免节外生枝。”

    他这话倒是提醒了佑宁,文宗接受安善使臣的提议,并派出自己与李嘉昉也存了安抚的意?思,自己总不好在这个时候表现得太过冷淡,若引起误会确实得不偿失。

    再三?确认岁偃无大碍后,她这才稍整着装,和岁偃一起去往甲板上。

    刚一踏上甲板,佑宁便被眼前的景色震惊了一番。

    明月出海底,一朝开光耀。

    只见?高阔的天幕中?圆月高悬,清冷月华倾泄而下,映在宽阔无垠的海面,整个海域仿佛变成了一面镜子,波光粼粼,如梦似幻。

    这是一种磅礴大气的美,只一眼就能让人胸口郁结之气烟消云散。

    “公主殿下,您来了。”安善使臣率先发现佑宁与岁偃,笑?着跨步而来,“晋泽豚海的‘豚鱼逐月’十分罕见?,可遇不可求,今日得幸遇见?豚鱼现身,料想稍后便能看见?这逐月奇景,外臣这才斗胆打扰殿下休息也要?请殿下一观,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佑宁福了福身,道:“使臣也是一番好意?,安平怎么会怪罪?反倒还要?谢谢使臣,让安平能有这个眼福。”

    李嘉昉负手踱步而来,阴阳怪气地道:“皇姐要?怪罪也请怪罪臣弟吧。观鱼这个主意?是臣弟的主张,毕竟皇姐自上船后便不曾露面,让我们方使臣十分惶恐,还以为皇姐是对他有什么不满呢。臣弟想着日后大庆与安善仍是同盟,总不好叫人家方使臣如此?担心,这才想出这么个法子,借着豚鱼逐月的机会,给您与使臣之间?制造洽谈的机会,有什么不满,大家说开了才好啊。”

    佑宁摆出愧疚的模样,看着安善使臣,道:“安平并非对方使臣有什么不满,只是安平自幼长在内陆,从?未出过海,上船后发现晕船晕得着实厉害,这才一直在房间?休息……也怪安平思虑不周,竟忘了知?会使臣一声,害使臣平白担心一场。”

    能当使臣出访他国洽谈的,哪一个不是人精,安善使臣第一时间?就嗅到了这两位皇嗣之间?的不合,立刻选择明哲保身,打哈哈道:“公主殿下言重?了,该是外臣给您道歉才对,竟未提前为您准备防晕船的药物。您在此?处稍等一下,外臣这就为您去取我们安善特制的晕船药来。”

    说着,他便要?离开甲板。

    佑宁抬手挡住其去路,笑?着道:“使臣既道‘豚鱼逐月’是难得的奇景,安平怎好让您错过?休息了一整日,晕船之症也大好,使臣不必麻烦,还是留下来一道观鱼吧,也免得辜负了二皇弟的一番苦心。”

    想跑?那可不行,你小?子必须得来当这个见?证人,免得日后李嘉昉背后搞小?动作还要?反咬一口,佑宁暗想。

    安善使臣嘴角抽了抽,看看笑?得一脸温和的佑宁,又看看拉着一张脸的李嘉昉,心里暗骂自己为什么要?提这个“豚鱼逐月”,不提不就没?这场事了吗!?

    悔归悔,既然已?经到这一步了,总得让面子上圆过去不是?

    安善使臣道:“两位殿下请随我来。”

    他将两人带至船头左侧,岁偃与李嘉昉的随侍落后几步。

    “此?处是最佳观鱼点,能看清整个逐月过程。两位殿下可知?,这片海域原本?叫晋泽海,因出现‘豚鱼逐月’的几率比别处大,这才改名叫晋泽豚海。”使臣道:“逐月的豚鱼名叫海猪,平日里都群居深海中?,很少露面。此?鱼通人性,非常聪慧,遇满月高悬时,会竞相跃出海面,追逐着月华嬉戏。传言遇‘豚鱼逐月’代表此?次航行将一帆风顺,对我们以海为生的人来说是非常好的兆头。”

    随着他的话音,有两头通体灰白而富有光泽的尖嘴大鱼倏地跃出水面,在海面之上,月华之下留下一道完美的弧线,如镜子一般的海面上漾开一层一层的波纹,将它们优雅的身影藏了起来。

    这画面带着无法言说的生命力,直击佑宁的心脏。

    未回过神来,又是大小?不一的几头大鱼齐齐跃出水面——

    佑宁一时忘记了与李嘉昉的矛盾,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接连不断跃出水面的大鱼身上。

    李嘉昉亦然。

    豚鱼逐月确实是奇景,连岁偃都不曾见?过,他也不免被吸走了部分注意?力。正?看得起劲,突然鼻尖嗅到一股若有似乎的妖气。

    他立刻收回注意?力,敛眉凝神,直接跨步上前,拉住佑宁的手臂,小?声提醒道:“殿下,小?心。”

    他的突然插入惊扰了看得入迷的李嘉昉,后者不悦地皱眉瞪向两人,恶声恶气地道:“哪里来的婢女,如此?不知?礼数?来人,把此?人拖下去,好好教教规矩!”

    李嘉昉的随侍闻声立刻围了上来,伸手就要?去拉岁偃。

    空气中?那股若有似乎的妖气越来越明显,岁偃心道不好,面上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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